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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寻巫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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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嗡嗡——”手机忽然振了起来,七点三十六分,老秦。
  “我到机场了,你们还好吧?”电话那边传来的年轻的声音,简直是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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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大地质系在老校区,绿化非常好,处处是参天大树,因此即使是炎热的初秋,林荫道里也是一片清凉。
  老秦赶到旅馆后三两下就解决了“蛇厄”,李从心和沈青这才得以放心的洗漱外加休息。三人睡了三个小时,随便吃对付了午饭,就马不停蹄赶到H大老校区。
  路上,李从心他俩又把白建国手里的金乌玉璜跟老秦透了底。谁知老秦一听就笑了:“白建国是你表叔?这世界还真小!那木头匣子就是我给他弄的!”
  李从心闻言皱眉:“这么说,你对那东西也没办法?”
  老秦笑道:“以前没办法,是因为对付它需要两个人,现在我们联手的话肯定没问题。”
  李从心跟沈青对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三人商议后就决定先找到冯教授,看看他的具体情况,第二天再去处理白建国的事。
  “这么大的校园,你们准备怎么找?”老秦问。
  李从心望了望四周,向着沈青说:“火车上那俩妹子说他老是在湖边溜达,应该是这附近了吧?”
  沈青点头,扶着李从心一面走一面四下里看。
  “那人好像就是……”不多时,他就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蹲在灌木丛里的那个好像就是冯教授!”
  李从心跟老秦顺着他的指向很快也看到了,前方的灌木丛里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的身子在树荫里缩成一团。
  三人赶紧走了过去。只见那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正坐在路边,低着头,抱着一块石头反复摩挲。他衣衫倒还整洁,但精神状态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冯爷爷?”沈青弯下腰试着喊他,但坐在地上的老人完全不理会。
  沈青还要再喊,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师兄?你们来找冯教授?”他一抬头,直接李从心边上还站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正是他们在火车碰到的林思媛。
  “嗨……”沈青没想到会突然碰到,一下子卡了壳。
  “沈青?”一个中年人从林思媛身后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看林思媛又看看李从心,坏笑:“我都不知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在H大读过?”
  “刘叔叔!”沈青也认出了中年人,顿觉尴尬,赶紧跟林思媛解释:“是我爸在H大地质系读过,不是我,我随口乱掰的……”“还是我起的头……”李从心补充。
  林思媛并没在意,倒是十分好奇的问中年人:“刘老师,您认识他?”
  “老同学的儿子。”被称为刘老师的中年人说着,又问沈青:“你们来找冯教授干什么?”
  沈青把在火车骗林思媛她们的话拿了出来:“我送女朋友上学,路上听林思媛说冯教授身体不好,就想来看看他。”
  “重感情的孩子。”刘老师十分欣慰拍拍他,说着看了眼地上的老人,神色又暗淡下来:“他现在精神状态很糟糕,亲友基本都不认识了。你看到旁边那个人没有?”他指了指离冯教授十米来远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女人,一边玩手机,一边往这边看。
  “那是谁?”
  “他儿子给他找的保姆,现在冯老时时刻刻得有人跟着。”刘老师叹口气,看了眼表。“我一会还有课,得赶紧走了。沈青,你电话是多少,有事来找我。”他掏出手机,跟沈青互留电话。
  刘老师跟林思媛刚走,冯教授忽然就叫了起来:“快抓我,是我杀了淑英!是我杀了淑英!”苍老的声音沙哑凄厉,惊得树上的鸟群“扑棱棱”全飞了。
  沈青他们刚要过去,那个保姆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冯教授从地上搀起,“又糊涂了!瞎说什么!”语气是明显的不耐烦。
  “老人家骨头脆,你动作也轻点。”李从心看不过去抢先说了。
  “放心!他脑子坏了,身体还好!”保姆明显没听她说话。但冯教授却突然注意到了沈青他们三人,看了他们一会,疑惑问:“你们是谁?”
  沈青刚张嘴想要自我介绍,冯教授却突然狂躁起来,抓着保姆死命往后退,差点把保姆都带倒在地!沈青要去搀扶,他却退得更厉害,一面退一面哆嗦:“别过来!你别过来!沈容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真的出车祸了……”后面的话越来越含糊,根本听不清楚。
  沈青却僵在原地。
  “他把你认成你爸了?”李从心问。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恐怖题材的从网游频道挪到幻言了,申榜的话一周1。5…2W我大概没这个速度,所以只能按自己的速度慢慢写了
希望写到完结的时候还有小天使在看~~(づ ̄ 3 ̄)づ

  ☆、金乌玉璜第十一章

  
  “这人啊,就是不能做孽,做了孽早晚都要报应到自己头上的。”沈青还没回答,保姆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说话时正半搀半拽的拉着冯教授往前走。“老爷子,该回家去了。”
  冯教授嘴里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迈着碎步,踉踉跄跄的跟着保姆走。沈青抢到他们跟前,拦下保姆:“你对老人家态度就不能好点吗?”
  他身形高大,皱着眉往跟前一站那多少还是有压迫力的,保姆气势稍若了两分,嘴角一抽:“怎么,你还想动手?你说的轻巧!他一个老头什么都不知道了,屎啊尿啊还不都是我清理?一天到晚往外跑,又不记得回家的路,我还不是要时时刻刻跟着!他家里之前请的好几个都干了两天就跑了,我干到现在还不是看他这么大年龄了作孽!”
  “你刚才说‘做了孽早晚要还的’是什么意思?”沈青问。“冯教授做什么孽了?”
  “你们还不晓得啊?他在外面包了个小三,把老婆气死了,他自己才吓疯的!”保姆说的倒和他们听到的流言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冯教授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干瘦的身子佝偻着,手哆嗦得厉害,那样子,看着就觉得可怜。
  “阿姨,你刚才说你在他家才做了三个月,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外遇?又怎么知道他老伴是被气死的?谁告诉你的?”李从心追问。
  “那还要人告诉啊?你们刚才没听见,他自己一天到晚说老婆是他杀的,要警察来抓他!”保姆翻了个白眼,“还有啊,他老伴死前跟他吵着要离婚,这个事他们小区的全晓得!要不是老头一直养着小的,他老伴怎么会喊离婚?都这把年纪啦!他儿子说他老伴是心肌梗塞死的,我看可不就是被这老头气的!老伴一死他就怕成这样,说明心里有愧!”
  这逻辑,李从心张口结舌,这位大婶你干啥保姆啊?妥妥的编剧人才啊!
  “大姐,你这么能编咋不去做编剧啊?”老秦一张嘴就把李从心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爱信不信!”保姆打量着他们三个,一看都是二十出头的学生样子,也不想挑事的人,于是不耐烦的挥手:“让路让路,都几点了?我还得赶回去给老爷子做饭呢!”
  沈青张了张嘴,怕缠着问会刺激到老人家,最终还是往旁边让了一步。李从心却又拦了过去:“阿姨,家里只有你和冯教授两个人吗?”她问。
  保姆看过来:“对啊。你想干嘛?还想跟到家里去啊?我还没问呢,你们几个是干嘛的?跟老爷子什么关系啊?管这么宽?”
  她说话的时候正对着李从心,李从心看得十分清楚,这位身体健硕的保姆不止印堂发黑,整个脸上都罩着一层黑气,正是典型的“将死之相”!呈现这种面相的人多半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反观她搀着的冯教授,虽然看起来已如风中之烛,但脸上的气色却比着保姆要好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他爸爸是冯教授的学生,我们是特意赶来这里看他的。”李从心存了帮她的心,口气软和了很多,她指了指沈青,又道:“没想到他老人家病成这样。”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从心温温和和的带着笑这么一解释,保姆的口气也没那么僵硬了,只说:“那你们来晚了,他现在根本不认识人。”
  “那晚上也是你一个人照顾?挺辛苦的啊。”李从心又问。沈青有点纳闷,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些问题。好在他平时已经习惯了不在她说话时打岔,也只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可不是!”保姆仿佛找到了知音,把照顾老爷子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等她说尽兴了,也走到了林荫道的尽头。
  没了树荫遮挡,热辣辣的阳光一下子全泼了下来,晃得人眼晕,就在大家都伸手遮挡太阳的时候,李从心却忽然伸手在老爷子背上虚抓了一把,还使劲捏了捏拳头。
  “你在干嘛?”保姆眼神好得很,转头问李从心。
  “抓蚊子。”李从心冲她笑笑,心里却凉了半截,刚才借阳光的力量一举除掉了冯教授身上的低等鬼怪,可保姆脸上的黑气却一点没消……难道,她这个将死的面相跟冯教授无关?
  “行啦!你们也看到老爷子了,回去吧啊!小妹妹,我知道你是想跟我套话好去冯教授家里,但是他儿子之前就交代过,除了他带人回来,谁也不准放进家里。”保姆一语戳破李从心的目的。
  而李从心还沉浸在刚才发现里。她只是个普通术士,捉鬼可以,但无法改命。而且这样凶险的面相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必死无疑之相。
  就在保姆拉着冯教授要走的时候,老头却仿佛从梦中醒来,干瘦如枯根的手,一把抓住沈青的手腕,“沈容,你来了?”
  沈青叫他吓了一跳,一愣神,冯教授却又清醒了些许,居然记起了具体的时间。他拉着沈青左左右右的看,摇头,:“不对,你不是沈容,他死了那么久了……你是他家的小宝宝小阿青是不是?我记得你,你上次来我家里的时候只有六七岁吧。长得真像你爸!”
  这些话一出口,不止沈青,连贴身照料他的保姆都惊呆了。冯教授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是有病?“老爷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保姆赶紧问。
  “你是小王啊,天天照顾我的,我认得。”冯教授笑得十分和气,保姆反而有些尴尬,她的照顾可不是那么贴心的。
  “冯爷爷,您是不是都记起来了?”沈青一脸惊喜,可一想到是要问的事,说话又有点吞吞吐吐了,“我……有些事情想问您。”他小心翼翼的说,唯恐吓到他老人家。
  “我就知道,你长大了迟早要来找我问明白的。”冯教授抬头看着沈青,叹了口气,“我们去那边说吧。”说着,就拉着沈青往离他们最近的石凳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来,赶保姆跟李从心他俩,还像小孩一样威胁他们:“就我跟小阿青过去,你们不许听!”
  保姆耸耸肩,看表情似乎已经十分习惯。走到离他们不太远的阴凉处休息。李从心跟老秦这才悟到,为什么冯教授一个人蹲在地上的时候保姆要跟他隔开好几米。估计也是老爷子要求的。
  这头,拉着沈青在石凳上坐下的冯教授,眼睛里全是愧疚:“我的一位朋友推测出甘南有个地宫,是先秦时期的。但是苦于没有条件前去,我们等了很多年,我的朋友没等到就去世了,我还算幸运,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凑齐了一帮人。当年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出发前一个月,突然出了车祸,大腿骨折。你爸爸去那里之前来看过我,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他们会碰到那么可怕的事……”
  他一开始还平静,说着说着,就像个小孩一样的哭起来。沈青唯恐他犯病,赶紧安慰老爷子:“冯爷爷,别哭了,我不是来怪您的,我就是想知道我爸为什么要去那里。”他爹,沈容,是个不折不扣的地质狂,在野外的时间比在家的多,石头比儿子还亲,要是去地宫里探宝,他相信父亲没这个心思。
  冯教授叫他这么一劝,却哭得更加厉害了。他松开沈青,两只手都覆在自己脸上,声音悲恸:“都是我,是我害了他!那个地方的地质环境根本不适合建大型地下建筑物。如果真的找到了我们推测出来的那个地宫,那绝对是个奇迹!肯定要引起轰动的!你爸爸,他知道以后,比我还要向往……我……”
  “可是都还没有证实它的存在就这样找过去好吗?”沈青问。“你们也不是搞考古的。”
  “是不好……”老爷子眼睛更加浑浊了,“我不知道,那里面住了恶魔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快乐~呱

  ☆、金乌玉璜第十二章

  
  李从心盯着沈青和冯教授的方向百无聊赖的扯着树叶:“冯教授神智恢复得真快!”她说着,忽然转头,食指指着老秦,“你刚才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拜托,我就是个道士,抓鬼可以,治病可不行。”老秦一口否认,“我看他疯病好得这么快,多半是你除掉那些低等鬼怪起了作用。他不知道在哪里沾了晦气,特别招那些东西。累积的多了,会造成相当可观的精神负担。普通人往往扛不住”
  “你的意思是,我帮他除掉了这些东西,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状况而已?”李从心问。
  “理解正确。”老秦一挑眉。“他这是心魔,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说着朝冯教授的方向抬了抬下颌。
  李从心顺势看过去,只见冯敬棠的头垂了下去,枯瘦的双手捂着脸,身体在石凳佝偻成一团。沈青坐在旁边轻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在小声安抚。
  冯敬棠闭着眼睛,他仿佛刚刚从一个浑浑噩噩的梦魇中醒来。几十年的记忆如同快放的电影在脑海中飞速回播。身旁这个跟沈容极其相似的年轻人提醒着他,他的梦魇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的。
  沈容死了,陈安也死了,陈安带去的几个学生听说也有几个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年轻人就是他亲手送上不归路的……冯敬棠打了个哆嗦。
  沈青看着老人微微颤抖的身体,心里实在是担心,只怕他老人家清醒了这么一会疯病又会开始发作。想了又想,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冯爷爷,我爸去世这事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我来,除了问我爸去那边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些问题。”
  “……你还想问些什么?”老人慢慢的问,声音从指缝间漏出来,有点浑浊。
  沈青说话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站在好几米之外的李从心,只见她跟老秦也正望着他们。他舔了舔嘴唇,把问题倒了出来:“您当时也是准备的进山的,那我爸他们一起进山的人您是不是都认识?或者您知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几个人?都是干什么的?”
  冯敬棠背部一僵,慢慢的抬起头,却不说话,只一双浑浊但不乏犀利的老眼上下打量着沈青。“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爸爸他们死于泥石流,是人力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老人家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而严厉。
  沈青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反驳:“只是自然灾害的话,那您刚才为什么还说‘地宫’里有恶魔?”
  “但是那跟你爸的死没关系。”冯敬棠没有否认“恶魔”一事。
  沈青拿不准冯教授推三阻四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只好说:“您也别多想,我说了,我不是来追查我爸的死因,只是想问问他当时过去那边的情况而已。当年一起去的人都过世了,我能找到的知情人只有您了,帮帮我好吗,冯爷爷?”
  冯敬棠狐疑的看着他:“知道以后呢?你也要去?那我这不是在帮你,我这是在害你!”
  “我是自己要去那里,跟您没关系!”沈青解释。
  冯敬棠使劲摇头:“不要去,去了那里的人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我对不起你爸,不能再让他儿子去送死。”
  沈青也毫不退缩的回望:“那周小阳他们呢?他们不就是您派去的吗?他们七个人出去,现在只有周小阳跟翟立两人还活着。何时雨死之前说过,当年周小阳还是大一的学生,成绩普通,表现一般,他能去那边完全是因为你指名要他去。”他也不管会不会再度刺激到这位老人,又补了一句,“您既然已经让学生去送过死,再多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冯敬棠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何时雨……小何……死了?”
  “就一个多星期前的事。”沈青点头。
  冯敬棠刚聚起来的一点气势一下子泄了个干净,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颓然的瘫坐在石凳上,喃喃自语:“淑英说的对,我是什么教授啊?!我就是个杀人犯!”
  沈青:“冯爷爷?您在说什么?”
  冯敬棠凄然一笑:“我是个杀人犯啊!害死了那么多孩子,害死我老伴,可我这条老命却还没有黑白无常愿意收……”
  他这个笑看得沈青心软,反倒安慰他:“冯爷爷,我刚才说的过了,我知道,您只是醉心学问,想破解未知而已……”
  “不。”冯敬棠打断他的话,“是我自私,我明知道那一带地质灾害频发,明知道出入地宫有危险,我却还拿这些孩子的命去赌……沈青,你什么也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事。”
  冯教授说着就要起身。沈青赶紧一把拉住他:“等等!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阻止完人送死还要问原因吗?”
  “老秦说,周小阳跟翟立或许还有救。”沈青仍抓着他不放。
  “你说什么?”冯敬棠转头。
  沈青将之前的一系列变故长话短说了一遍。冯敬棠一脸震惊的看向那边树荫下的两人。“他们是李叔言的外孙女跟‘借尸还魂’的老秦?”
  沈青点头:“正是这样。”虽然听起来十分诡异,但是对于光凭推测就能相信甘南地宫存在的冯敬棠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理解。
  “但是……”这位老人还是发出的质疑,“你和老李的孙女没必要搅进来。一个不小心,死的就不只两个人了。”
  沈青点头,也看了看李从心:“可是她想去看看她外公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她外公去那里的时候她才九岁,之前她父母过世后她一直是跟着外公生活。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能让她外公抛下九岁的外孙女。”
  “……那你呢?”冯敬棠眼神十分复杂。
  沈青笑了笑:“她去哪我都想陪着。更何况这么危险的地方。”
  冯敬棠沉默良久,低叹口气:“也好,我就跟你说说吧,多了解一点也多一点活下来的把握。”
  当年冯敬棠虽然知道了那个‘地宫’的存在,但那条线路不是学生实习的线路,又牵扯到无法解释的神怪,也就没法立项,根本申请不到项目经费。本来以为这个是没希望了,但没想到,沈容毕业好几年后,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一个爱好探险的老板。他说通老板投了一大笔钱,又拉上了好几个人合伙。原本冯敬棠也是成员之一,但出发前一个月他出了车祸,未能成行。
  根据冯敬棠推测出地宫的那个朋友的话,要去找地宫,必须带上懂法术的道士。99年那批进山的人的术士就是李从心的外公李叔言。他们虽然全军覆没,但是从沈容寄回来的信件上可以看到,那个“地宫”他们找到了。
  冯敬棠得知这个消息更加想亲自前去。很快,三年后,他以其他的名目立项,申请到了项目经费,组建起了一只队伍。当时指定周小阳就是因为他们同去的道士老秦缺少阴阳眼。本来也已经万事具备,然而临行前,冯敬棠却因为高血压进了医院,再次与甘南地宫失之交臂。
  “我真是不甘心啊!”冯敬棠苦笑,“当时死了老师和学生这个项目自然也就黄了。学校有心把事件压下来,媒体也没过多报道。”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皱皱巴巴的,也不知在兜里揣了多久:“你们要是想去,可以跟这个人打电话。他可以给你们提供装备。”
  “这是?”沈青疑惑的接过名片,“方明?”
  “他是我后来遇到一个生意人,对地宫感兴趣,想去,就是一直没凑齐人。”冯敬棠低下头,“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明知有危险还让人去。”
  沈青没有回答,冯敬棠也没期待他回答。他接着说:“我也觉得我是疯了,自从得知这个地宫的存在,好像每天都有人在我耳边说,去啊,去看看啊!不然这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它说的对!有什么意思!”冯教授忽然站了起来,像被什么附体一样猛然朝对面的人工湖冲去。
  沈青吓了一跳,急忙去拦他。他到底年轻,力气也大,总算在老教授离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拽住了。停下来的时候,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老爷子又发病了!”保姆跑过来搀起冯敬棠,“你再往湖里跳,我不带你出来了哦!”
  老人家却仿佛听不见她的话,虽然不挣扎的要跳湖,但是人却又回到了浑浑噩噩的状态,跟他说什么傻呵呵的笑。
  “你们几个快走吧!别跟着了!”保姆一面搀着老头往回走,一面轰赶他们。
  沈青还想着帮她把冯教授送回家,却被李从心拉住了。“别去!”她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摇头。刚才她发觉,保姆脸上的黑气仿佛又更浓了些。

  ☆、金乌玉璜第十三章

  
  “老怂,你为什么拉着我?”沈青不解。
  “她是为了你好,那个女的看起来是活不过今晚。跟这种将死之人扯上关系简直是自找麻烦。”老秦忽然抢答。
  “将死之人?”沈青一脸迷茫。
  李从心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解释道:“只是通过面相看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那个保姆印堂发黑,脸上都罩着一层黑气。但冯教授气色正常,我也猜不透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这面相准吗?”沈青原本不行面相的说辞,但这一路上看了太多玄乎的东西,由不得他不信。
  老秦一抬下巴:“十成十。”
  “那你们不告诉她?!”沈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俩,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指责他们见死不救。
  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自从得到老秦的肯定,知道那保姆确实活不过当晚,李从心心里并不好好受。刚才动手阻止沈青跟上去,一是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二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将死之相,对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十全把握。
  也因此,面对沈青的质问,她只能选择一言不发。
  老秦可没有这样的顾虑,当下冷笑两声:“说的轻巧,听过那句老话吗?‘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告诉她,不过是让她死前更害怕一点。”
  “老怂,真是这样?”沈青只问自己最信任的人。
  “嗯。我想是的。至少我没有能力救她。”李从心稍犹豫了片刻,又说,“我开始以为她的面相跟冯教授身上的衰鬼类似,但刚才我试着清掉了冯教授身上的脏东西她的面相并没有好转……”
  “解释那么多做什么?想当救世主也要先称称自己的斤两。”老秦打断她的话,轻忽的瞄了沈青一眼。
  沈青被他看得一阵气闷,却着实无法反驳。
  老秦又数落起李从心来:“还有你,做了这一行就收起那些无用的同情心,不然早晚要被它害死。”算算年龄,老秦应该比他俩父母还大。可现在顶着王琦那张二十出头的年轻面孔,多少缺了些说服力。
  “这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教训。”李从心白了他一眼。问沈青:“要问冯教授的事都问清楚了?”
  见沈青点头,便说:“那好,我们回去吧!”说着又拉拉沈青胳膊,“脚疼,扶我一下。”沈青赶紧把她胳膊搭肩上,半搀半抱的扶着她往回走。
  “嘁,真够护短的,跟李老头一个样。”老秦一边吐槽一边跟了上去。
  李从心似乎有些累,歪头靠着沈青的肩膀,手却没有闲着,翻出手机的短信,在输入框里按了一行字,轻杵了一下沈青示意他看。
  老秦有问题
  荧光屏上闪着这么一句。一阵晚风吹过,沈青忽然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下意识的要回头看老秦,手却被李从心捏住了,她用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别回头看他,回头我再跟你说。”说完就动手删刚才的话。
  五个字还没删完,手机忽然振了起来,屏幕上三个大字:白建国。
  他俩互看一眼,李从心接起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大笑:“小李!大侄子!有救了有救了!”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他俩问,那边又嚷嚷开了:“大师,你不是让我去找做封印的人吗?我找到了!现在就在我家呢!”李从心电话漏音严重,再加上白建国嗓门够大,他说的话旁边的沈青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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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老秦?!
  一进别墅,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人,沈青和李从心惊得差点叫出来。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五六十岁的干瘦老头,可不正是老秦?土黄色的道袍上画着八卦图,花白的长发在头顶绾成一个小小发髻,一笑起来一口稀稀拉拉的黄牙。这等长相,除了老秦本人,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他如果是老秦,那他们身后跟着的又是什么人?
  沈青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王琦”。只见他见了老秦非得没有半点惊惶,反而十分自在的做起了自我介绍。报了王琦的名字,自称是在武当山学过道法,是李从心的朋友,特地赶过来帮忙的。
  有李从心这个案例在前,白建国对于这么年轻的“道长”也毫不怀疑。怀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美好心愿,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的招待他们,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今天一大早就在路上遇到道长了,道长说他一个人无法对付那东西,必须要找个帮手,我一想,你们不是现成的帮手吗!没想到你们这么够意思,还带了个小道长过来!”
  “道长,多一个人无妨吧?”他说着转头“请示”老秦。
  老秦扫过三人,目光在“王琦”身上停留片刻,又咧开嘴,露出一排黄牙:“当然。”
  沈青急忙看向李从心,瞪眼睛抬眉毛的——这下午才说老秦有问题,现在就多了一个老秦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从心也瞪着眼睛看他,她虽然觉得披着“王琦”皮的老秦知识渊博得过分了,可并不代表她知道这个老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新闻报道上写得清清楚楚,烧死的人是旅店老板和大二女生。
  “王琦”是借尸还魂,那么这个老秦又是个什么的东西?李从心仔细看了又看,却也没法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白建国完全沉浸在找到高手的兴奋中,压根没注意到他大侄子和小姑娘的神态有异,只一个劲的搓着手,一副想要催道长早点动手,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白老板别急,且等到八点。”“老秦”跟“王琦”竟然异口同声。
  白建国张口结舌,看看老道长,又看看小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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