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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满愿石-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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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宰相大呼小叫!”陪部下一起来的贝姆特严词抗议。轩风盯着史列兰眼冒红心,已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
  “怎么样,想打架?”
  “好啊!谁怕谁!”
  “别、别这样,老板,殿下。”维烈辛苦地在两个主子之间周旋,“大家坐下慢慢谈。”轩风无意识地附和:“对,慢慢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贝姆特也呆了一秒:“那是谁?你的男宠?”诺因大怒:“你才男宠!”维烈再次分开扭成一团的两人,气喘吁吁地笑道:“呃,这位是?”
  “我叫史列兰,是诺因的剑。”乖宝宝礼貌地自我介绍。
  剑?轩风和贝姆特愕然。维烈揪然色变:“您……”杨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我们到里面谈。”
  昭霆和莎莉耶搬出一堆零食,看样子准备开茶会。而杨阳负责泡营养又好喝的药草茶。肖恩以黯淡的眼神注视她熟练流畅的动作,这过去是帕西斯的工作。
  他是个混帐王八蛋。
  维烈担忧地看着友人,却不便开口。当杨阳端上热气腾腾的茶点,众人你争我夺,挡住了他的目光。
  听完大致的叙述,西城城主总算心里有了个底。他特地放下公务前来,就是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诺因竟然是索贝克的儿子。”轩风支着颊,一脸不可思议。贝姆特咧开嘲讽的笑:“失敬失敬,老前辈。”诺因笑容之阴险不亚于他:“应该叫祖宗,小毛孩。”
  “你这娃娃脸!”
  “喂喂喂,别搞人身攻击。”在他们从吵架上升为斗殴前,杨阳及时出声,她的魄力比维烈大多了,两个大龄儿童乖乖闭嘴喝茶。
  “小阳,你没事吧?”轩风这才知道神官这个人,由衷为友人难过。杨阳勉强一笑:“嗯,没事。”
  “没关系,索贝克和那位神官先生长得一样,你可以和他再谱一段恋曲。”
  “说什么胡话!”开骂的是诺因。早就看出他的心思,轩风掩嘴而笑。杨阳心一动,想起帕西斯当日代传遗言的情景,以及之后见面时,那双澄碧的眸子。
  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像神官。
  你疯了!他们是两个人!用力甩头,杨阳用颤抖的手指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平息内心的惊涛骇浪。肖恩冷冷地道:“帕尔不会变心,他爱的是莉。”轩风背脊发凉,结结巴巴地应道:“呃,是。”
  他才最让人担心。斜睨宿命的另一半,杨阳轻叹。
  “那个,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席恩。”维烈再度充当和事老,“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他逃掉,我会负责把他找出来。”肖恩淡淡接口:“你找不到他,我找过了。”
  “原来你找过了!?”众人吃了一惊。
  “嗯,当初你不也是用我找到他的吗?我都找不到,何况你。”这句话是对维烈说的,视线却没有对着本人。诺因眯起眼:“找到他后,你想干嘛?”
  “杀了他。”
  噗!在场至少有三人喷茶,余人呛咳。
  “我就知道。”拍拍头,诺因吼得天地变色,“你这白痴!想了一晚就想出这么个主意?就算你想要我师妹殉情,也得给她安排好后事!”希莉丝冷笑:“我不会殉情,我只会踩烂他的墓。”
  肖恩还是瞅着一口没喝的菊花茶,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我会设法解开和他之间的联系,来不及的话,也只好这样。或者把我和他一道关起来,这是最低限度。总比有人出事后,再来后悔好。”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肖恩,你别这样。”杨阳劝道,“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我很好。”肖恩回她一抹粲笑,形似平日。杨阳暗暗切齿:这种粉饰的表情,鬼才相信你很好!
  “不能叫他认罪悔过吗?”昭霆提出个折中的建议。在场除了维烈父女都不是和平主义者,但为了肖恩,不约而同地表示赞同。本人却咬着蟹黄包,不吭声。
  “肖恩!”希莉丝河东狮吼。
  “我个人是愿意原谅他。”肖恩徐徐移开咬了三分之一的包子,平常他吃这种包子只要一口,“看在我的面子上,帕尔他们也会。”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杨阳和希莉丝心沉到谷底。昭霆高兴地道:“那不就好了,皆大欢喜。”肖恩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关键不是原不原谅,而是能不能原谅。
  “别沮丧啦,肖恩。”轩风也看出他的心结,不计前嫌地开导,“我们会自己保护自己。”贝姆特附和:“如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那是我们警觉心不够,力量不足,不关你的事。世上的危险又不是只有席恩一个,难道有仇家,就不能交朋友了?”没想到这个思路,肖恩愣住。诺因跟着吐槽:“就是,我们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
  “你昨天还说我连累你们,要我思考对策……”
  “废话!不是你连累我们?但我们也用不着你像头老母鸡似的护着!”诺因毫不留情地道。杨阳温言调解:“既然席恩的目的是封神,这就是全人类的问题了。”
  “封神?好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贝姆特起了几分佩服之心。轩风怒道:“竟敢把坏主意打到小史头上,不可饶恕!”听人家说到自己,史列兰回了个友好的笑容,看得轩风心花朵朵开,目露陶醉。
  贝姆特有点吃味,却不到在意的程度,因为史列兰太美了,反而没有威胁感,换作吉西安,他倒会紧张。
  “没错!史列兰这么乖,他还对他下手,太可恨了!”莎莉耶大力支持。轩风在心里用狼爪子擦擦口水,绽开大野狼欺骗小红帽的专用笑容:“小史啊,屋里闷不闷?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杨阳板着脸警告:“你才别把坏主意打到史列兰头上。”她打赌,一出去轩风就会将人压倒在某个花坛里。诺因阴恻恻地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教史列兰防狼术了。”众人抹汗。
  “切,你们怎么把他当孩子看待。”轩风不满,熬有其事地教育,“不管心智年龄如何,他的外表是成年男子,就该有相符的内在。”这么美的皮相不能糟蹋。
  “一句话,美少年养成?”杨阳横了她一眼。轩风拍案:“精辟!”
  “你自己去养成吧!”
  除了捧腹大笑的昭霆,余人都听不懂。耶拉姆最干脆,直接拉回正题:“席恩的事到底怎么解决?”肖恩答道:“我来盯,虽然我感应不到他,但是我做了些布置,他出来我会有感觉。”
  哦,难得他这么可靠。众人都是一讶。
  “只是……”肖恩看向轩风和贝姆特,“西城的话,距离太远了。”维烈自告奋勇:“老板和轩风小姐交给我。”昭霆捅捅他:“喂,你和阳真的是父女?那你也是我的表叔了?”杨阳苦笑:“不,我是他寄养在那边的。”昭霆瞠目结舌。轩风惊呼:“不会吧!”贝姆特呛了一下,以全新的眼光打量部下:“原来你也会和女人做那种事。”维烈红着脸讷讷,又不好否认,毕竟内情实在太复杂。有人却不放过他,莎莉耶好奇地问:“阳的母亲是谁?”
  “这个嘛。”杨阳代替手足无措的父亲,悠然回答,“勉强算来,肖恩吧。”
  “咳!”棕发青年一口包子卡在喉咙里,差点噎死。其他人也喷茶的喷茶,呛咳的呛咳。维烈狼狈地喊道:“不能这样算!”杨阳白他:“你不是为了让召唤法阵对我起反应,把肖恩的基因加入我的体内吗?”
  “但…但是……”
  “我没有和维烈去过甘蓝菜田!”肖恩缓过气,大声道,“两个男人也不能生小孩!”众人从震惊中平复,用虚脱的神情看着当事人。杨阳喝了口茶,徐徐道:“你们还想听吗?”
  摇头,总觉得非常诡异。
  “那就到此为止。”
  维烈松了口长气。肖恩盯着他左瞧右瞧,显然在回忆是否曾经和友人玩过生育游戏,导致这样的结果。
  “小史,叫你哥哥也来嘛。”轩风最先振作,百折不挠地坚持色女本色,还贪心得令人侧目。史列兰歉然道:“我不能去找贺加斯,一向是他来看我。”轩风一头雾水。杨阳明了这是囚禁的后遗症,心疼地长叹。
  “维烈,我确定我没有大肚子,所以杨阳应该是你生的。”
  “够了!”希莉丝敲了情人一个爆栗。诺因威严地咳了咳:“今天就到这里。”杨阳笑着摆手:“明天还有庆生会,维烈你们多住一天吧。”诺因奇道:“庆生会?谁生日?”
  “你!”
  “啊?”
  “明天是你生日。”肖恩总算笑开颜,“解封印时,我特地留心过——空之月1日,是你和莉莉安娜的生日。”
  “原来诺因的生日是六一儿童节啊。”昭霆好笑地嚷嚷。诺因瞪目:“没有这个节日!”
  “地球的啦。”
  “哇——蛋糕!蛋糕!”莎莉耶振臂欢呼,高兴有热闹可凑。杨阳轻拍友人的肩:“别忘了通知莉莉安娜。”诺因压根没兴趣过什么生日,却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撇撇嘴算是答应。
  于是,第二天傍晚,中城城主无语地对着一个特别定做的大蛋糕,指着上头的蜡烛:“这是什么?”
  “生日蜡烛。”身穿礼服的杨阳解释,“吹熄以前许个愿,很灵的哦。”
  “唔~~~”实在不怎么相信,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诺因只好像傻瓜一样合掌祷告,再用力吹气。他肺活量很大,25根蜡烛一次熄灭,引来一片叫好声。
  “你许了什么愿?”接过自己的蛋糕时,杨阳悄声问。
  “今年长出肌肉。”
  “……”
  ******
  狂欢了一夜,当酩酊大醉的人们东倒西歪地起床,听到一个使他们瞬间酒醒的消息:
  东城城妃自尽。
  


☆、序

  作者有话要说:  
  “人善被人欺,与世无争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踩到脚底下!”
  “伊芙,我们要得到保护彼此的力量,得到为义母她们讨回公道的权利。”
  “抱歉,莱德,我可以忍,但仇决不可以不报。既然你昨天摸走我一枚银币,今天就得给我裸奔回营地,没得商量。”
  “闭上眼,塞起耳朵,躲在我后面,这样你会好受点。做不到的话,就请你铲除我的敌人,好吗,艾德娜?”
  “宫廷是个染缸,管你原来什么颜色,跳进去都是黑的。”
  “席斯法尔,异族的王真是轻松,只需要威望和一定的实力就行了。人类的君王还必须具备邪恶和善良两面,才能在判断最大利益的同时,还不迷失。”
  “拜托让我好好喝杯酒行不行,马尔亚姆?虽然我看你的大嘴巴很不顺眼,不止一次想用针缝起来,好歹咱们朋友一场,我都忍到今天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嗯,谢谢,不过……这酒怎么还是有股血味?我泡茶算了。”
  “多数掌握了财富和权力的人都为了所谓的永存,流传给后代,相信只要血缘存在,意志也会延续下去,这可以说是愚昧错觉和人类执念的最佳例子。”
  “跟从自己的心指引的方向,实现自我的最大价值,无关好坏,我认为这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第一章 冬日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五月初,罗兰将行政中枢搬回上界。 
  此举是出于不得已的考量,因为某个刺客把他的办公地点破坏了,施工作业又很吵,他只好回来面对国务尚书担心得涕泪交流的老脸,和娇妻溢满相思关切的双眼。 
  暗杀事件一过,罗兰就发信报平安,所以朵琳没有当场昏过去。但还是忧心如焚,日夜祈祷犯人缉拿归案;丈夫平安无恙。吃不好睡不香,只想飞到下界亲眼确认,可是淑女的礼仪不允许她这么做。 
  也因此,罗兰一回来,她就病倒了。 
  严守模范丈夫的本分,东城城主随侍床侧,端水喂药样样亲为,感动得朵琳生死相许,第N遍感谢上苍赐予她如此美满的姻缘。 
  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批阅奏折的漆黑身影。为了就近照顾她,罗兰把公务全搬进卧室。 
  “醒了?”立刻察觉她的动静,清冽的嗓音随着搁下的羽毛笔响起,“要喝水吗?” 
  朵琳轻轻点头,脸颊泛起红晕。结婚一年多,她还是改不掉羞涩的天性。 
  身体还是没力气,只能依靠那双手臂的支撑。记忆里母亲也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而父亲爱的,就是她柔弱无助的气质,但朵琳并不喜欢生病。披头散发很难看,她希望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在心爱的人面前。 
  清凉的液体平息了干渴,似乎体温也有所降低。抬眼偷瞄,淡金色的长睫下,冰蓝的眸沉静如冬日的海,是她琢磨不透的深湛。她从没见过罗兰发怒,也不曾听闻,他一直是平静从容的。温柔体贴,宽厚包容。微笑也仅仅划个弧,不浓不淡,闲闲逸逸。 
  就像她的理想,所有注重礼仪的贵族。 
  只是,身为女性的部分偶尔会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希望看到他激情的样子,更有魅力的表情。但她也明白这是淑女不该有的任性。 
  她已经太幸福了,不能贪心。 
  “怎么了?”柔和如夜风的低语吹走她浅浅的怅然。朵琳回以婉约却真挚的笑靥:“没什么,谢谢。” 
  “不舒服就不要强忍着。”大手抚上她汗湿的额,带来舒适的感触,“医师说,你这次的病很凶险,我想叫师父来帮你看看。” 
  “帕西尔提斯先生是男性,不适合。”虽然感激他的好意,朵琳还是不得不指出。其实她并不讨厌罗兰一些平民化的举止和思想,她知道他是军旅出身,可惜妻子的立场就是必须规劝丈夫。 
  罗兰温文守礼地笑道:“是我唐突了。”放下水杯,他轻轻抱了抱她:“快点好起来。等你病好,我们一起去看岳父。”朵琳双目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也很担心你。这次我们多住几天,你也好和朋友多聊聊。” 
  朵琳的眼眶浮起湿意,为他毫不矫饰的心意,一句深藏了许久的话语冲口而出:“罗兰,我爱你。” 
  正扶她躺下的人一顿,然后俯了下来,形状优美的唇瓣贴上她的。 
  他吻得很深,不同于平日,看似激动下的情感表露,实则掩饰。 
  因为他说不出口,他不爱她。 
  被吻得晕陶陶的朵琳睁开迷醉的眼,娇靥浮着羞红,更增丽色。佳人如玉,温顺地躺在怀里,却温暖不了冷酷的心。 
  “对不起。”长指的勾画透出歉意,“忘了你还在生病。” 
  “没…没关系。”朵琳用被单掩面,心里却喜滋滋的。丈夫头一次有这么失控的表现,虽然没有说那个字,但他也是爱她的吧?
  “当心闷死。”轻笑声从头顶传来,令她更害羞。 
  半晌,美丽的城妃缓缓拉下被子,凝视又坐回桌前的丈夫。俊美的侧面镇定依旧,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倦色,当下内疚地道:“对不起,罗兰,害你没法专心办公。” 
  “这种小事不必介意。”金发青年笑容温和,宛如一抹深暗的月色,“只要你病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想起刚才的情形,朵琳脸蛋更红,强忍内心的刺痛,小声道,“你不会…难受吗?” 
  不能嫉妒!不能嫉妒!她反复对自己说。上流社会在婚后保有情人是非常正常的事,动不动抓个对象滚上床也不稀奇。罗兰完全不搞外遇已经让她暗暗庆幸,但是自己身体不好,还要他守身就太过分了。 
  “嗯?”罗兰一时没听懂。 
  “我是说…你可以召几个侍女侍寝,或者上街……过夜。” 
  蓝眸射出冰冷的怒意,吓得朵琳缩成一团。收起情绪波动,罗兰起身抱住她,一手轻抚她颤抖的背,叹道:“说什么傻话,你在鼓励我偷情吗?”朵琳心绪混乱,啜泣道:“但…但是……” 
  “我是你的丈夫,我会对你忠诚。” 
  ——只要你活着。罗兰在心里补充,眼神始终无波无痕,只有最深处燃烧着苍色的液态火焰,就像冰海里诡谲的暗流。 
  “嗯。”回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朵琳反手拥抱他,全身心地沉浸在感动的爱河里。 
  轻柔的吻印上她的发,不含j□j:“睡吧。” 
  ※       ※       ※
  妃色的薄唇吐出悠长的气息,吹散袅袅茶香,带笑的清越嗓音悠悠扩散开来:
  “你和你的小情人是怎么回事?” 
  办公桌后的人抬首,浅浅的金发,蓝宝石额饰下的脸俊逸出尘,浮光掠影地笑,淡雅而闲散:“可能会分手吧。” 
  “太逊了!”帕西斯咋舌,这个小动作丝毫不损及他秀丽的容貌,“徒弟,要不要我教你几手?”他殷切地建议,一派恋爱顾问的架势。 
  “不用。”这句话说得很用力,罗兰低下头,继续办公。最近朵琳病况稳定,他得以搬回正常的工作环境。在这里他比较自在;偶有熟客上门,也可以悠闲地跷二郎腿,东拉西扯。 
  “罗兰,虽然你装得不在意,但我肯定你对她一往情深。” 
  “我不否认。” 
  “那就行啦!”帕西斯拍打沙发扶手,“女人嘛,哄哄就行了。送鲜花宝石,做顿饭给她吃,低声下气让她骂几句,抱着她说些好听的。实在不行压倒她,保证手到擒来。” 
  “你的方法带着严重的偏见。”啪!盖章。 
  “切——”帕西斯不满地拖长音调。罗兰流畅地写下简短的评语,字迹苍劲有力,语声平淡自若,标准的一心两用:“师母是很好哄,但冰宿不同。事实上,现在分手对我们都好。她是爱我,我也爱她,可是她并不真正了解我。与其将来伤心失望,不如趁用情未深时,早早抽手。” 
  帕西斯眯起眼,定定注视徒弟,半晌,迸出两个字:“闷骚!” 
  罗兰晃了晃,手指拖出一条长长的墨迹:“师父!” 
  “哼。”不理会他的指控,帕西斯交叠修长的双腿,姿态洒逸地啜饮香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生苦短,爱就爱了,不紧紧抓住,小心失去后悔。”罗兰一窒,明白这是他的经验之谈,软下语气:“师父,我会设法救出师母,你别难过。” 
  “喂,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问题。” 
  “老话一句,不一样的。”罗兰干脆划掉前面的部分,搁下笔,轻叹,“师母和你是同类,你们彼此了解体谅,不必隐瞒,也不会受伤。而冰宿,严格说来还是个孩子。就算头脑理解,感情也未必能接受。”这回换帕西斯无言以对。 
  “像这次,我射了杨小姐一箭,她就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换作邱玲小姐,轩风小姐,她又会如何?” 
  “我想情况没有这么糟。”帕西斯沉吟道,“冰宿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也知道你的野心,也许她只是想趁这个机会整理心情,下更大的觉悟。” 
  “那只有更糟。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我早就不想她踏进来了,偏偏她不听。”罗兰忍不住抱怨。帕西斯摆摆手:“往好处想,这样你们就投契了。” 
  “但这样也不是冰宿了!她的性格还没有成熟到在包容我的同时,还能不扭曲!” 
  “我说罗兰,你似乎想太多了。”帕西斯有点受不了。罗兰不以为然:“换作甲乙丙丁,我根本不会考虑。” 
  “呃,这倒是。爱人嘛,总要设想得周全点。” 
  “算了,顺其自然。”调整心态,罗兰不再庸人自扰,倒了杯茶,绽开诚挚的笑靥,“北城的进度差不多了,你就住下来吧?”帕西斯歉然一笑:“嗯…我还是喜欢住在米尔菲,那边去看肖恩师父也比较方便。” 
  “师父,不是我说师公的坏话,他真的太迟钝了。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差点被协调神吞噬,我还当面提点过他,可是他都没感觉的!” 
  “他不是没感觉,是转个头就忘了。” 
  更可恨!罗兰在心里咬牙,对肖恩不抱好感。帕西斯轻摇杯中的液体,浮起带着透明感的浅笑:“其实他忘了最好,我本来就不希望他记得。那些家伙强行开启他的记忆,我会一一找他们算帐。幸好我的处境肖恩师父还不知道,不然又要哭了。”罗兰打心底叹息:“师父,你会受伤的。” 
  “咦?” 
  “在索伊拉,你不是已经受伤了吗?” 
  帕西斯脸上失去血色,抿嘴不语。罗兰避重就轻地道:“火焰很温暖,靠近暖手可以,但是拥抱它,你会灼伤。” 
  “啊,我甘之如饴。”拍拍后脑勺,帕西斯笑了,笑得不带一丝阴影。罗兰无可奈何,只有挥挥手,一句“随便你”,任他去扑火。 
  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 
  ※       ※       ※
  即使有心理准备,听完刃雾的简述,罗兰还是气得想砍人。 
  “呜呜呜,罗兰……”黑耀抱着他大哭。晶羽沉默地指着房门,神色僵硬,顺便把黑耀拎走。 
  “师父,我进来了。”敲了两下,他推门走进。帕西斯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花园发呆。白衣的身影孤独卓然,碧眸毫无平日的光彩,冰冷而隐含挣扎,似乎想抓住逝去的美好,却只留下满心沧桑。 
  “啊,罗兰。”一瞥见他,这一切波动都瞬间隐藏在无懈可击的笑颜下,“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见到露西——你的祖先了哦。我们一起喝酒聊天,他还是老样子,漂亮得让人想画两根胡子上去。” 
  “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罗兰嗤笑,缓步走向他,“我看过你捡垃圾吃的拙样,烤蛋糕却炸得满头灰的呆样,日子过得稀里糊涂连衣服也穿反的傻样;和阴险狡猾爱骗人心机重,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然后以此为乐毫不愧疚没有羞耻心的一面——你还有什么底没被我掏光?” 
  “切,我也看过你留长发,穿裙子的可爱模样。口头禅‘人家’、‘讨厌’、‘不要啦’,动不动跳脚,一生气就扑进我怀里挥小拳头,喜欢打扫像个管家婆,一逗就脸红嘟嘴……哎呀呀,那时侯的你真是让人怀念。” 
  “所以,我们彼此还有什么好装的。” 
  帕西斯刹时噤声,冰封的眼神渐渐融化,苍白的唇微微哆嗦,良久,两行清泪沿着颊滑落,伴随着虚弱的低喃:“罗兰,我好累。” 
  “我知道。”叹了口气,罗兰环住他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 
  徒弟的怀抱温暖中渗着凉意,因为他并不是火焰,而是冬阳。核心不变,外围却是萧煞的寒冷。但是对同样属于黑暗生物的他而言,却是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抚慰了伤痕累累的心。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也要有力气才行。” 
  “嗯。” 
  ※       ※       ※
  整个五月,罗兰差不多都在煽风点火,使大陆处于乌烟瘴气的状态;同时也在积极部署,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由于拉克西丝的篡位,密探部门损失惨重,正好把陷入低潮的帕西斯丢过去训练新人。不是他吹,他这个师父整人绝对是一把手,当年他就被整成本领高强的阴险胚。也可以让帕西斯发泄,早日恢复正常。 
  冰宿只旷职了三天就照常上班,但他们一直没私下碰面。偶尔擦肩而过,只觉她眸光清晰异常。搅得罗兰忐忑不安,生怕她一开口,就是拜拜。 
  嘴上说得再大方,心里还是舍不得。 
  连着好几次下来,罗兰觉得自己有神经衰弱的趋势,感叹恋爱真是一门麻烦的课题。 
  这天,他在金木犀树下拉小提琴。反正没有约会对象,也不怕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看见。 
  不料,拉第二首时,茶发少女从小径的另一头走来。明艳的眸,明艳的唇,明艳如花的容颜,气质却冷洌如雪,高傲似冰。 
  曲子顿时荒腔走板,东城城主匆匆收工,挤出粉饰的笑:“啊,冰宿,好巧。” 
  “下一秒你是不是打算开溜?”冷冷一瞥,冰宿戳穿他心中的念头。罗兰笑得有点僵:“没…没有啊。” 
  “还结巴。” 
  “……” 
  罗兰索性闭嘴等她示下,一边稳定心绪,对方的下一句话却使他的努力化为灰烬:“我想清楚了,我……” 
  “啊!”罗兰下意识地打断,摆出好忙的样子挥手,“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必须赶快处理,抱歉先走一步。”冰宿眯眼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字道:“你是白痴吗?” 
  冰箭穿心,将罗兰当场钉死在地。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我会认为是对我的侮辱。” 
  “但是你的表现,让我无法不这么认为。” 
  拨了拨发梢,罗兰以死刑犯的心情,转身面对昔日的情人,眉目沉静:“你想说什么?”冰宿直直注视他,眼神深邃:“你认为我想说什么?” 
  “冰宿,我很累,不想跟你拐弯抹角。”罗兰叹了口气,尽显疲惫,“我承认,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所以我表现得像个傻瓜,但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男人,既然你想通了,我会放你走。” 
  “我就知道。”冰宿嗤鼻,表情隐然有无奈,“你是不是要我把你那颗黑心腹挖出来,从外到内解剖清楚,才相信我不会被你吓跑?”罗兰一怔:“呃?” 
  “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要看好男人,你演给你老婆的那个就够我瞧了。但那样的你,只让我感觉恶心。” 
  “你也不必说得这样。”罗兰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神情微微放松。冰宿抬起弧度优美的下颌,过肩的发丝随之划出利落的线条:“我看人是不及你准确,可我也不会被幻影蒙骗,我爱的就是你,‘罗兰·福斯’。”罗兰深吸一口气,冰眸融化,用沙哑的声音道:“冰宿,爱不能解决一切。” 
  “没错。”冰宿颔首,他们都太理智,连感情也不免思虑透彻,“我承认,听到你射杀我的同学时,我是很难受。毕竟在这个世界,我们算是同伴。我也预见到将来你对其他几个下手,我又会受到多大的考验。” 
  “那……” 
  “听着,你这个笨蛋。我对历史不感兴趣,但在学校,我也学了不少。野心家是种什么生物,我大致有数。这大半个月,我也请法利恩和克莱德尔帮忙,为我讲解大陆的局势;搜集了很多资料,推敲你未来的行动,所以我有心理准备。” 
  罗兰张口结舌,心道:那两个帮凶! 
  “我并没有抹杀我的良心,也不会抛弃我的情感,我只不过选择了和她们相反的阵营而已。”冰宿淡淡地道,墨绿的瞳清澈冷静,“她们不也是?邱玲为了j□j,轩风为了贝姆特,另外两个多半也是为了现在的朋友——这件事没什么对错。仔细追究,你是站在推翻腐败的王家,建立新国家的立场上,只有比她们进步。” 
  “大义再美妙,过程也是肮脏的。” 
  “你真的很龟毛耶!”冰宿有点不耐烦。罗兰却不给她继续说的机会,径自离去:“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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