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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满愿石-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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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手检查了一遍,又看了两箱,月满意颔首:“萨克,付帐。”
  “……”血龙王非常肉痛地掏出一张纸,咬牙切齿地道,“搬到这个地址,那边的人会付你尾金。”呜呜呜,他的钱啊~~~
  “是,是!”商人兴高采烈地离去。而他一走,某龙就抓狂了:“月!为什么我们要为那帮精灵掏腰包?”吼得天摇地动,幸好谨慎的祭司已经布下隔音结界。
  暗叹最近刻意的强迫还是无法让情人大方一咪咪,月叉腰道:“这不是为那帮精灵,是为了杨阳未来的重要战力。”扎姆卡特一窒,痛心疾首地道:“那也不用给这么好的装备。”
  “意思是给杨阳烂货?”
  没话说,只有把眼泪往肚子里吞。
  “看开点,等矮人加入,我们的负担就会减轻很多。”月难得良心发现,安慰吝啬的情人,随即蹙眉沉吟,“不过矿山的动向有点奇怪,太慢了。妖灵们都动身前往西城首府,那边还没反应。”
  “那些小短腿不冒出来最好,省得碍眼。”
  “不对,有问题。”月转向仓库的方向,迈着优雅的步子疾行,“我怀疑是东城搞鬼,就像前段时间哈梅尔商会内部的分裂一样,可惜没有证据,手脚太利索了——萨克,东南二十米左右那个鬼祟的家伙是苍蝇。”他还是皇子期间也养过探子,又是灵敏的风元素体,连东城的精英密谈也逃不出他的耳目,何况这种三流货色。
  “真烦!”轻松摆平,扎姆卡特追上来,抱怨地嘟囔,“要我说,干脆一把火烧了东城最好!”月头也不回地反问:“顺便也把贺加斯烧了?”血龙王无言。
  尽管不把神明看在眼里,所有的龙都在心底对造物存有敬畏,而且贺加斯也不是什么恶神,他只是站在维护平衡的立场上而已。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嫌气闷,扎姆卡特脱下兜帽,任一头张扬的红发披散。
  “我想调查一下——怎么,你想杨阳他们了?”
  “是啊,都那么……”后半句被一声惊呼打断:“维烈!?”
  反射性地转过头,两人望见一个佣兵打扮的艳丽女郎,气质成熟奔放,卷发高高扎成一束,更衬出一股仿佛盛开蔷薇的冶艳风情,可惜那张丽颜满是失望:“抱歉,我认错人了。”
  “你……好像在哪里看过。”扎姆卡特凝神回忆,虽然分离了,他还是拥有维烈的记忆和感情,但他对雌性向来印象薄弱,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月和气地问道:“你认识维烈宰相吗?”
  “你们也认识吗?”女郎喜出望外。同时一个弓箭手装束的青年匆匆奔近:“头!”
  “头?”扎姆卡特和月露出意外之色。
  这两人正是在谢神祭时和杨阳一行一起参加祭神比赛的主仆档,叶尔玛和瑞,老家在夏尔玛大陆,这次是因公出差,来此追讨一笔欠债。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叶尔玛,他是我的搭档瑞。”女佣兵爽快地搭讪,“你们呢?”
  “萨克。”扎姆卡特报出昵称兼化名。
  “月。”黑发祭司若有所思,“叶尔玛……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佣兵公会排行第四位,在夏尔玛大陆响当当的佣兵团长,只是在艾斯嘉大陆鲜为人知。叶尔玛傲然一笑:“嘿,不瞒你说,血玫瑰佣兵团长就是我。”
  一道异光闪过宛如青玉的双眸。
  “相逢即是有缘,不介意的话,去那边的酒馆喝一杯如何?”
  ******
  西城隐捷敏亚下界·首府赫拉特——
  借由中城官员的扩充,内阁已初具规模,各项农业水利措施发展更为顺利,西城本土的学习班也紧锣密鼓地召开。在这样的势头下,城主的工作量暴增两倍,多了巡视和人事管理,忙得陀螺也是,压根没有陪宰相去敌城赏花的空闲。
  办公室里,贝姆特长吁短叹地签名盖章,天晓得他有多怀念以前成天摸鱼,练剑放鹰的日子。
  不过己城变成如今的富饶景象,他还是很高兴的,这本来就是他的愿望。
  突然,他停下笔,盯着一份报告看个不停。
  沉思片刻,他掏出一根链坠,用心声道:(伊莉娜姐姐,听得到吗?)
  《贝迪?》几乎在同时,另一头传来喜悦的女性嗓音,《好久没联络了,今天怎么想到找我?》
  (你的声音……好像变了,感冒了?)贝姆特关怀地问。
  《嘿嘿。》伊莉娜暧昧地笑了,不作回答。
  此刻坐在神殿钟楼上面的,不再是有着可爱罗莉外表的小女孩,而是十七八岁的美少女,紧身的见习生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迷你裙下是曲线完美的双腿,肌肤娇嫩细致,j□j的天足也宛如象牙雕刻,泛金的褐发长及臀部,和着头罩随风轻扬。
  (现在的天气最容易感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喝水,多休息。)
  《我没生病啦,你有事找我吧,说好了。》
  犹豫片刻,贝姆特才道:(矿山的情况有点奇怪,我想请你调查一下。)伊莉娜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尽管弟弟看不见:《行,交给我。》
  结束了和胞姐的通讯,贝姆特又批阅了两份公文,响起敲门声。不等他应答,探进一张笑吟吟的娇靥。
  “轩风!”贝姆特吃了一惊,“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安啦,我的烧已经退了。”原南城满愿师端着托盘走进房间,这就是她不能去中城赏花的原因——感冒发烧,“唉,我可是健康宝宝,居然病到卧床不起,真是有辱一世英名。都怪这个鸟不生蛋的城市,一会儿干燥得要命,一会儿湿得让人打喷嚏。”贝姆特只能苦笑。
  “喏,煎牛排,玉米浓汤和鲜虾炒面,不怕被感染,味道有差就吃。”
  “我体质好得很,也不挑食。”
  “是哦,下次做萝卜汤给你吃。”
  “……”
  西城城主用叉子卷起炒面塞进嘴里,略带不自在地道:“为什么老看着我?”轩风坏心地笑道:“看你好看呗。”
  “……我哪有维烈好看。”
  “呵呵,小贝啊,我最近越来越觉得,你其实是顶害羞的人。”
  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贝姆特差点大吼出声,幸好及时忍住——这岂不是承认他对她有意思嘛。可是他不说,轩风也看得出,笑靥如花地在他胸口划圆圈,吐气如兰:“贝姆特,等我病好,我们再一起去赏花怎么样?”
  “我有空的话。”以坚定的意志拉回被她勾走的三魂六魄,贝姆特喝了口汤压惊。
  “真没情趣。”嗔了一声,轩风并没有生气,把两手放在他肩上,“别太勉强自己,偶尔也要懂得放松。”
  “嗯。”贝姆特回以沉稳的笑容,和跳坐到桌上的少女随意闲聊,度过短暂的午休时光。
  他们都够成熟,够理智,所以不会出现一方压倒另一方的情形,也不会萌生惊天动地的爱情,但同样不会有伤害和利用,只有默契的扶持,心照不宣的谅解构成的温馨,在彼此心底流淌。
  ******
  习惯了新环境后,杨阳渐渐喜欢上西境。
  这里没有繁杂的人际关系,琐碎的礼仪规范,人们亲切爽朗,又有满街的书店供她消遣,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只是,其他人就没她这么悠闲了。
  诺因代替吉西安处理文书工作,公务堆积如山,恨不得分出八只手来帮忙,所以一发现莎莉耶有情报和财务方面的天赋,就把她拎去奴役,抗议无效;雷瑟克除了军务长还身兼建筑部长、禁卫队长和城主随侍武官,杂事比上司只多不少,部下又特别喜欢请示他,成天像旋风一样到处刮;肖恩和希莉丝要忙军团的事;耶拉姆以“锻炼”为名成天拖着昭霆往校场跑。
  结果,她就变成没人理的一个,乐得和史列兰静静逛街、看书、修习魔法和精进箭术。
  而对这位“驯服”了魔剑的满愿师,西境的百姓也表现出敬畏的态度,一看到她持剑漫步的身影,就噤若寒蝉。
  如果真能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倒好,但是杨阳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茶会结束后,她乘独处的空挡问出一直兜在心里的疑惑。维烈的答案感性得令她好笑:为了让她和主君的后代一起长大。
  两个世界的时间有差异,算算是同辈没错。
  '还有,我始终不放心席恩,有你跟着,万一他有什么小动作,我好及时发现。'这个理由还比较正经。
  仔细想想,所有的问题都没解决:神官的仇,菲莉西亚,肖恩和帕西斯的纠葛,席恩的蠢动……哪一样都不是短期内能摆平的。
  一如往常起早爬上城墙,欣赏壮观的日出,杨阳带着好心情准备回家吃饭,走到楼梯口时,突然视野晃动起来。
  地震!?正好一脚踩出,她猝不及防地前倾,一个倒栽葱摔下去。在场的士兵纷纷惊呼,赶紧来救。
  《羽落!》史列兰的魔法和杨阳同步施展,却毫无作用。惊愕间,他飞出下意识松开的手,重重掉在地上,而黑发少女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了个满怀。
  “没事吧?”诺因重心不稳地坐倒,惊魂未定地问,不敢想像他若不是正好来巡视,会是什么下场。
  “啊…没,没事。”杨阳也脸色惨白,大口喘息,定了定神后,她左顾右盼,“史列兰……”诺因抢先抓起佩剑,怒道:“你搞什么!跟在她身边,居然还让她发生这种事!”
  “不是的,魔法没有用,不是史列兰的错。”杨阳连忙解释。诺因一愣,正要细问,几名士兵上前问安。他发过脾气就恢复冷静,立刻指挥众人上街巡逻,看是否有建筑物受损,安抚民众。杨阳拿回魔封询问:(有没有吓着?)
  《没有。》回答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想哭的鼻音。
  (乖,不气,诺因是一时口快,不是真的怪你。)
  《我没有生气。》语气更加闷闷不乐,杨阳几乎可以想像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我气我自己。》
  至今为止,史列兰从来没有讨厌过这个躯壳,即使曾经想当人,也只是想想而已,睡过一觉就忘。然而这一刻,他强烈希望自己有一双手,能够像诺因一样抱住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
  当天的地震遍及全世界,连海底火山也起了异动,却没有人员伤亡和财物损失。因此情绪平复后,人们很快忘了这件事,连纪录也没做。
  夜凉如水,满天繁星如同镶嵌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皎洁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枕边的漆黑长剑上,泛出奇异的银辉,缓缓膨胀,就像烟雾般,覆盖住沉睡的人。
  迷离的雾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淡化,透出成熟男子的躯体,一袭简洁华丽的银纹黑袍,长长的发丝掠过柔软的布料,倾泻而下,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勾勒出无数道美丽的曲线。
  只是一个侧影,就美得空幻绝尘。
  银色的月辉仿佛为他披上一层薄纱,模糊了那张秀逸绝伦的容颜,却增添了一份朦胧美。以冰为魄,以雪为容,以月为神,倾国倾城。
  清冷狭长的凤目眨了眨,溢满困惑之情,长睫微垂,看清一双指节修长,骨架完美的大手,爆发出夺目的喜色。
  他有身体了!和诺因一样的身体!
  绽开心满意足的笑靥,史列兰抱紧身下的少女,坠入舒畅的小眠。
  ******
  “啊——”
  第二天清晨,一声响亮的尖叫震动了整座城主府。
  不能怪杨阳,任何正常女性一早起来看见一个陌生男子趴在身上,都会惊慌失措。
  反射性地伸手拿放在枕边的魔封剑,却摸了个空,正错愕,对方好像被她吵醒了,支起上身,对上她的视线。这一看,杨阳仿佛被九万个雷劈中,当场呆滞。
  幽冷的黑瞳呈现出水晶般的清澈光泽,魅惑的微挑,既有成人的风情,又有少年的纯真,只是一双眼,就美得倾世绝丽。当最初的震撼过去,一张秀雅清逸的面容映入眼帘,令人屏息的美貌,神韵高华,悠远如冬日,寂寥如空谷,像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
  一头乌发流泉也似的散开,雪白的被,墨黑的发,宛如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辉映出阳光的淡金色,将那太过空灵的美丽拉到咫尺,也使杨阳从迷梦中清醒过来。
  “你……”好不容易恢复呼吸的能力,她正想问“你是谁”,对方也恍若刚刚睡醒,形状优美的唇上扬,吐出天籁般的嗓音:“杨阳。”
  五雷轰顶,杨阳再次呆楞失神,半晌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颤声道:“史…史列兰?”
  天哪!天哪!!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满愿师小姐,出了……”敲门不应的侍女担心地冲进内室,看到闻声回首的黑发青年,语声戛然而止,也僵成木雕一座。
  “没事,没事,你先出去。”杨阳回过神,慌忙摆手,急着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过了好一会儿,侍女才以无意识的状态转身,跨着机械性的步伐走出房间,习惯性地带上门。
  “杨阳,看,我有身体了哦。”史列兰兴高采烈地献宝,神态就像个天真的孩子,多少破坏了他的完美,也让杨阳得以勉强用平常心待他,一把扣住他的脸:“史列兰?真的是史列兰?”掌心的肌肤细腻润滑,比诺因还好,简直是极品。
  尤物!真正的尤物!
  不过,总觉得在哪里看过……没费丝毫力气,杨阳就想起来,因为这张脸只能用“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形容。
  是那个冰棺里的男子!这么说,那个就是混乱神的真身了?
  “对啊。”
  “你是怎么……嗯?”杨阳怔了怔,伸手抚摸他的前额。发间有个奇异的饰物,两根交叉的银链中央镶嵌着一颗紫荧荧的宝石,闪着妖异诡谲的光芒,很是扎眼。
  “呜!”她的手指一碰到,史列兰就往后仰,j□j了一声。杨阳心拧得生疼,本来就纯洁惹人爱怜的气质在容貌的增幅下魅力倍增,当下柔声安抚:“会疼吗?我帮你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砰!话音刚落,从侍女那儿得知事态的诺因破门而入,目睹果然有“奸夫”在床,脸色铁青。跟在他身后的露蒂丝、雷瑟克、莎莉耶、肖恩和希莉丝目瞪口呆,被那超乎想像的美貌眩花了眼。
  “诺因——”
  史列兰张开双臂,一个轻巧的前扑抱住半身。诺因从狂怒转为震惊,呆了约莫两秒,瞪视杨阳。对方回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摊手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
  神智回笼后,一群人眷恋不去。
  “是真的人吗?”莎莉耶拎了拎袍子,一脸不可思议。史列兰奇道:“我不是人,是剑——莎莉耶不认识我了?”又多出一尊石膏像。
  “魔封!?”希莉丝反应快,放声大叫。肖恩用力敲脑袋:“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他。”
  “就是混…就是那个冰棺里的人啦。”杨阳挥手下逐客令,“你们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哦。”众人呆呆地走出去。一来到客厅,诺因就指着椅子示意半身坐下,双手环胸摆出盘问的架势:“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史列兰下意识地缩成一团,怯怯地道。希莉丝和莎莉耶看得心疼不已,冲上前捍卫。露蒂丝也大声制止:“诺因哥哥你口气不要这么凶恶啦!”
  “别欺负小孩。”肖恩跟着插一脚。
  “你们都给我闪边!”喝退他们,诺因拧了拧半身,斥道,“马上变回来!这样子像什么德性!”女孩们齐声尖叫:“变回来干嘛!”暴殄天物!诺因一记冷眼让她们闭嘴。
  “不要。”史列兰难得反抗半身,坚定地道,“我想抱杨阳。”
  噗!正喝茶压惊的雷瑟克喷出一道水箭。希莉丝等人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诺因却没有受到惊吓,他很清楚半身是个小白:“你的意思是想拥有人形,然后保护杨阳?”
  “嗯!”用力点头,看得女孩们满眼小星星,双手合十无声感叹:太可爱了~~~
  “嗯……”诺因想了想,皱眉,“那也不用变得这么好看。”娘娘腔!史列兰一怔:“很好看吗?”
  “好看!好看!”莎莉耶和露蒂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希莉丝捧着脸叹息:“美极了。”
  “哦。”从来只被骂“魔剑”,“邪恶”的史列兰十分高兴,眼巴巴地瞅着半身,“和诺因一样帅吗?”雷瑟克无力地笑道:“从某方面而言,差不多了。”都美得不像男人。
  “你应该变成一个威武的男子汉!”诺因敲了半身一拳。这时,穿戴整齐的杨阳打开卧室的门,插口道:“史列兰,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仔细说给我们听听。”魔封专注回忆:“嗯…我就拼命想,如果跟诺因一样有身体就好了。不知第几遍时,突然感觉轻飘飘的,等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果然。”杨阳转向诺因,“我猜这可能是幻化的形体,因为剑找不到了。”
  “能量的异质化吗?”吐出一个专有名词,诺因以深思的眼神打量半身,“凭他的力量,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史列兰不解地眨巴眼睛。
  “还有,那个额饰,我怀疑是封印。”
  诺因眯起眼,抚上早就觉得碍眼的头饰。感到对方震了一下:“会痛?”
  “嗯。”
  “忍着点。”
  呜,这个画面……众人都红着脸转过头,不堪负荷地捂着胸口。
  实在美得罪过!
  “的确是封印。”扬起满意的笑,诺因松开手,拍拍半身的肩,“史列兰,不用管它,也别去想遇到我以前的事。”魔封愣愣答应。知情的人们撇嘴:霸道的男人!
  “你喜欢陪着阳,就陪着她好了,但是不许再疏忽。”
  “是~~~”
  ******
  卡萨兰城主深切后悔自己的决定。
  不到半天,城主府就全线瘫痪。黑发美男途径处,一片人仰马翻。路人不是看得眼珠子爆出来,就是下巴脱臼。史列兰又特别好奇,这边碰碰,那边摸摸,让向导杨阳帮他解说,附加一串尾巴,还越来越长。
  最惨的是中午,他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半身兴冲冲地跑进来,邀请他一起去吃饭。列席成员当场石化,半天脑筋转不过弯,前面的议题全部忘记,之后也说得结结巴巴不知所云。
  祸水!不折不扣的祸水!
  火冒三丈地冲进餐厅,诺因正想把半身五花大绑扔进地下室,却翻来覆去找不到人,连侍者厨师也不见了。好容易逮住一个杵在路边发花痴的女官,问出人在军营,他火速杀过去。
  黑压压的人群里,两个身影激烈缠斗,叫好声响彻云霄。
  高速移动的双方一触即分,步伐一致,变换出曲线的轨迹,仿佛镜影的碰撞,练习用的长剑不时迸出一闪而逝的火花,打成长辫的棕发和漆黑如夜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狂风骤雨般的攻防令人目不暇接,惊心动魄。
  “停——”肖恩大喊,加快速度后跃。史列兰见状也往后跳,茫然地看着他。
  “太棒了!诺因,太棒了!”瞥见干外孙,肖恩兴奋地道,“他真是天才!我教他的招式他一学就会,还能跟上我的步调,模仿得分毫不差!”
  “史列兰万岁!”啦啦队欢呼,争相扑过去拥抱吃豆腐,被杨阳用风墙挡在外面。
  “是吗?”诺因也绽开爱才的笑容,凝气成剑,微微一抖,雪亮的光华映得他清秀的脸庞如罩寒霜,说不出的森冷,“不过光是模仿成不了一流的剑客——史列兰,学着点。”
  “是!”摆出刚刚学会的标准起手式,史列兰肃容以应。
  比上一轮更惊险的对决再次展开,这次是一面倒的局面,史列兰不时被眼花缭乱的虚招所骗,结结实实地挨上拳脚,引来心痛的低呼。但是渐渐的,他的双眼变得冰冷无情,琢磨出半身递剑的规律,计算速度差判断虚实,甚至反过来试探对方的力气底限,灵活运用所学的招数。
  这家伙……不得不再次后退重整态势,诺因浮起掩不住的惊讶之情:真是天生的完美战士!
  不愧是神明。杨阳也暗暗感叹,注视在半空优雅旋身的黑袍青年。继龙族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大美丽的生命。
  尽兴战斗的快感让诺因打消了将半身关起来的念头,只是叮嘱他谨言慎行,跟紧杨阳,别相信陌生人的甜言蜜语,尤其要提防女性。史列兰一一凛遵。
  而经过兵荒马乱的一星期,米亚古要塞的居民也习惯了满愿师身后那个风华绝代的黑色身影,不再动不动发呆流口水。唯一的后遗症是士兵们经常跑去向雷瑟克哭诉,说他们现在看最美的j□j都像看黄土渣,提不起兴做。
  “适应,适应就好。”军务长只能端着笑脸,这么安慰。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尚未觉醒的神祗也产生了无人发觉的变化。
  幽深如子夜的瞳眸依然清澈,却不再单纯,流转间灿烂生辉,是从逐渐丰富的内心世界折射出的光芒。如果比喻,过去是通透的水晶,现在是绮丽万千的琉璃。
  这是贺加斯记忆里的弟弟,在被他亲手抹杀,重生为痴儿以前的兰修斯。
  ******
  '贺加斯,贺加斯,永远是什么?'
  '永远就是……时间的尽头。'
  景色变幻,一转眼,是疮痍满目的大地,不断坠落的流星宛如火焰洗礼,惊慌奔逃的人们在神罚下像虫蚁般弱小,极尽奢华的建筑被风暴摧毁殆尽,奔腾的海啸淹没无数人家,幸存者被深不见底的裂缝吞噬,恍若一切原本就不存在于天地之间。
  圣洁的白光遏止了崩溃,随之出现的金发青年仿佛一束无暇的光,绿眸溢满悲愤,一字一字道:'兰修斯,我决不让你伤害我创造的生命。'
  尖锐的笑声划破灰暗的天空,在这顷刻间,天空颤抖,海水震荡,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你这个大笨蛋!连这些家伙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们根本不值得你守护!'
  '生命都有生存的价值。'
  '那是相对而言!'拔高的男声是接近歇斯底里的狂怒,'贺加斯,不要逼我了!一旦我进入毁灭状态,你决不是我的对手!就是现在,让我破坏这个世界,你还可以创造一个!'
  '再创造一百次也不是原来的他们!'握紧光元素凝成的长剑,贺加斯的神情是豁出去的坚决,'兰修斯,你要毁了我的子民,就先毁了我!'
  血色屏蔽了视野,点点繁星取代了惨酷的景象,长发及地的青年一个洒逸的转身,流光闪烁的黑瞳毫无适才的暴戾,笑意盈盈,蕴涵深远的智慧,不带棱角,通达而包容,宛如深沉的夜。
  '贺加斯,我们来创造时间吧,还有命运和生死。'
  '生死?命运?时间?'
  '对,这样你的世界才会多彩多姿。我说你啊,别再固执地相信美就是善了,全宇宙没有比皮相更不可靠的东西。'
  '比如你?'华丽的男性嗓音含着嘲讽,回应他的是爽朗的长笑:'哈哈哈……没错!'
  笑声在飞快交替的画面中模糊,最后定格为一座宏伟的宫殿,四周都是无垠的黑暗。绝美的女郎一边整理凌乱的书籍和玩具,一边以无奈而温柔的眼神凝视两个打闹的孩子。
  疼他们,宠他们,就像一个和蔼的母亲,尽心尽力地照顾年幼的子女。她最喜欢做的,是细细梳理他们玩耍中弄乱的长发,每次都梳九十九下,不多不少,说是祈祷生命长长久久。
  '我们不是不死的吗?'金发的小男孩不解地问。黑发的小男孩以书遮住半边脸,只露出含笑的眸:'没关系,贺加斯先去的话,我会陪你的,因为你最怕寂寞了。'
  '谁怕寂寞了!'顾不得母亲还在帮自己梳头发,贺加斯一个前扑,又和弟弟扭成一团。
  看着停在半空的梳子,女郎深深苦笑。
  插入胸口的光剑粉碎了温馨的回忆,吐出一口金黄色的鲜血,主掌毁灭的神祗轻抚孪生兄长惊悔的面容,笑得隐含无奈的平静,温暖而隽永。
  '笨蛋。'
  ******
  满身冷汗地醒来,他在黑暗的房里颤抖喘息。
  “史列兰?”身边传来温和的询问,黑发少女揉揉困倦的眼,看清他的样子,面露关怀,“做噩梦了?”
  “……不记得了。”
  “是吗?”顿了顿,纤手握住他的发尾,轻轻拉扯,“那就睡吧,再睡一觉,会连不愉快的心情也忘了。”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有动,直到旁边的人睡着,将长发从她松脱的指间拉出,翻身下床。
  黑袍的背影与夜色完美融合,步履洒脱,带着美妙的韵律感。
  踏上阳台,清凉的晚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惬意地眯眼,攸地睁大,刚刚,他好像看见无数散射的白光,而原本群星闪耀的夜空霎时冷清大半。
  那是生命的陨落,在不久的未来。
  依稀感觉有人会为这个景象悲伤,却想不起来是谁,手下意识地抬起,触及冰冷的物体,是锁链形的额饰——封印完好无缺。
  永远……脑中突然冒出这个词,史列兰转过头,看向窗内,目光闪动。
  诺因和杨阳都是魔族,拥有无限的生命,那么,他们能陪我到永远吧。
  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回到卧室,重新躺下,寻了个好位子,蜷起身子,像依恋母亲的孩子般沉沉睡去。
  ******
  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一张美得没天理的脸,实在有害身心健康。
  长吁短叹地坐起,杨阳刻意别开视线,调匀呼吸,由衷担心老了会得心脏病。
  不过,她还会老吗?抓抓浏海,又是一声长叹。
  既然身为她的贴身保镖,史列兰当然和她住一间房。杨阳本来认为不妥,想叫人再搬张床进来,但是看某神天真无邪的样子,觉得自己思想不纯正,最后不了了之。
  而史列兰也的确没有任何出轨的行为,一直把她当大型抱枕,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天亮。
  只有昨晚……杨阳露出担忧之情,轻推身旁的人:“史列兰,起来了。”
  “唔~~~”黑发的神祗朝枕头里蹭了蹭,像个赖床的小孩,爱困的神情衬着绝俗的容颜,竟然无比性感。杨阳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又推了推他:“乖,起床了,早睡早起才是好宝宝。”唉,她真的会心肌梗塞。
  睁开的凤目眨了眨,睡意一扫而空,史列兰爬起来,绽开清爽的笑容:“早上好,杨阳。”
  “早上好。”情不自禁地回以微笑。
  “我去洗脸刷牙。”乖孩子跳下床。杨阳抓住他的一簇头发:“等等,昨晚的梦还记得吗?”史列兰回她一脸茫然:“什么梦?”
  “不,没事。”不意外地挥挥手,杨阳本想跟着洗漱,却在一瞥间,傻在床上,直到某神走进浴室。
  因为经常被诺因拎去练剑,侍女们特地帮偶像做了一套更加轻便的衣裳,取代了原来那件长到脚背的累赘长袍,而这件衣服也堪称呕心沥血的杰作:最高级的黑天鹅绒缎面上全手工绣制纯银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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