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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满愿石-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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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家聚头吗?弓箭手脑中冒出一个名词。 
  少女冷笑道:'你赢了我,再来说这句话吧!' 
  '好!'少年回以冷笑,拔出背后的大剑。与此同时,少女敏捷后跃,右手快如闪电地伸向左腰应该是剑柄的位置,然后,握了个空! 
  下一秒,大剑贴在她的颈侧。 
  '……'少女状似懊恼地咬紧下唇,在心里咒骂:吉西安,都怪你!逼我穿这种衣服,害我连史列兰也没法佩! 
  对这样的结果,旁观的佣兵丝毫不意外。本来看外表,双方的实力就天差地远。不过赢一个弱质女流,也没什么好骄傲,因此都不吭声。 
  '你不是商人的女儿,你是间谍。'注意到那个小动作,少年笑了笑,'一个不合格的间谍。' 
  '你说什么!' 
  '合格的间谍会忘了武器没佩在腰上吗?' 
  少女无言以对。少年收回剑,友好地笑道:'我们的敌人一样,和我联手吧。我叫贝姆特·瓦托鲁帝,翔鹰佣兵团的副团长,你呢?' 
  '诺因。'半晌,少女小声回答,语气比先前柔和了少许。 
  诺因?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克劳德一怔。 
  '这个名字还是稍微软了点。'贝姆特评价。诺因深有同感地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其实我比较青睐‘库斯达’、‘雷萨’之类的名字。' 
  拜托!那是男人的名字吧!还是铁汉的名字!一个女孩,而且是粉嘟嘟,白嫩嫩的女孩居然喜欢那种名字,真是——真是怪!众人狂汗。 
  贝姆特也皱起眉头:'你真奇怪。' 
  '有吗?'诺因回他困惑的眼神,困惑到无辜,无辜到让贝姆特觉得底气不足:'嗯~~还可以啦……不怪,很正常。'诺因满意颌首。 
  团长长大了。佣兵们欣慰地互视,交换着共同的心声:正常!当然正常!美女的任何行为都是正常的!这是男人的真理! 
  '你们也是来取那些人贩子的头颅的?' 
  也许是对名字的探讨拉近了距离,诺因的态度和气很多,甚至漾开浅浅的笑容。众人看得心跳加速,压根没意识到一个“少女”面带微笑地说出杀人的字眼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嗯,他们的头是害死我们团长的仇人。'唯一注意到的贝姆特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惊讶。 
  '头?那个光头佬吗?嗯,他确实不是易于之辈,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诺因抱胸沉吟。贝姆特立刻对她刮目相看,阿古达的实力不是外显的强,能够看出来,起码也得有他一半程度,也就是说,和他自己差不多。 
  '不错,阿古达曾经是我们团里第一高手。' 
  '那怎么不是他做团长?'诺因这么问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好奇。 
  '因为他没人望。'贝姆特笑得有点苦涩的意味,'他若加入盗贼团,倒是当仁不让的首领人选。' 
  '难怪他现在做了强盗。'诺因一手叉腰,眼中浮起阴冷的怒意,'还是在卡萨兰的领土上撒野。'佣兵们对她不雅的举止侧目,暗暗惋惜。贝姆特问道:'你是卡萨兰人?' 
  '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吧?'众人齐声反问,莫名其妙。诺因若无其事地道:'我没有父亲。' 
  众人无法置信地瞪视她,心道:这样一个粉妆玉琢的俏佳人,是哪个畜牲舍得丢弃她?
  '我的母亲是卡萨兰人,所以我有一半卡萨兰的血统。' 
  贝姆特低声道:'我们是隐捷敏亚人。'诺因瞅着他,扑哧一笑:'看你的眼睛和肤色就知道了。'贝姆特眨眨眼,也笑起来。刚才的芥蒂,因为不曾彼此伤害所以懵懂的国仇家恨,都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友谊的萌芽。 
  诺因环顾众人,再上下打量贝姆特,道:'你好像不光是你们当中最强的人,也有人望,和那个光头佬不同。'贝姆特莞尔:'但我还是打不过阿古达。' 
  '加上我就没问题了。' 
  佣兵们大吃一惊,好几人叫道:'喂喂,小姑娘,你别开玩……'一言未毕,就被诺因身上爆发出的恐怖气势吓得张口结舌。'我不是小姑娘!'她几乎是用吼的音量。 
  是是,你不是小姑娘,是少女,不,淑女行了吧。众人抹汗:唉,这个年纪的女孩。 
  '很危险的,你要考虑清楚。'贝姆特也有点担心。诺因却以为他小瞧自己,柳眉一竖,撩起长裙的下摆。 
  佣兵们差点狂喷鼻血,却见她裙下除了包着丝袜的修长双腿,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黑色长剑。 
  顺带一提,丝袜是吉西安强迫诺因穿上的,说要装就装得百分之百像。 
  '我们再比一次。'剑尖斜指,诺因整个人的气势炯异于先前,宛如出鞘的宝剑般锋利无匹。贝姆特不觉正色以对,右手握住大剑的剑柄。 
  不等他拔出,诺因已然飞身扑上,交锋的刹那,迸出尖锐的金鸣,双方各退一步,从震麻的虎口,明白了彼此的力气在伯仲之间。 
  比起诺因,贝姆特更惊讶,但激战中不容他思索,对方的第二击也间不容发地抵达,角度刁钻,速度快绝。贝姆特头一偏,于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同时反手横劈,硬生生将他逼出大剑的攻击范围。 
  诺因料到他的居心,一时却无法找到空隙钻入,便在外围游走,招招狠辣,如狂风骤雨的攻势看得周围的观众眼花缭乱,震惊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少女剑法如此高明,打起来如此不留情。那双看来只适合书本和花草的小手却紧握着杀戮的武器,仿佛磐石般坚定;柔软的身体配合轻盈的步伐,给人流水似的美感,交织出的却是致命的舞步,锲而不舍地撼动沉稳如山的对手。 
  贝姆特守得滴水不漏,但也无暇反击。对方寒亮如星的眸子告诉他,只要一露出空隙,那把漆黑的长剑就会像闪电一样刺进他某个要害。所以两人只能咬牙比拼耐力,维持对峙的局面。 
  百余招过去,双方的眼里少了一味求胜的狠劲,多了份惺惺相吸。贝姆特首先拉开距离,变故却在这时横生,他的大剑吃不住对方的重击,迸裂开来,魔封剑收势不及,眼看就要把他的脑袋一分为二,诺因死命拉住,稍缓剑速;慢了半拍,贝姆特上身后仰,一脚踢在他腹部,借力后跃。 
  被当成踏脚石的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坠落地面。 
  '诺因!!!' 
  贝姆特惊悔地扑过去,余人则是惊惋,心道:完了完了,这么纤细的腰,怎么经得起团长一踢,不死也得内伤。 
  '咳!'诺因吐出一口淤血,翻身坐起,抱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好小子!看你身材不壮,力气倒大!' 
  '你…你没事?'包括贝姆特在内,每个人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没事个鬼!肯定淤了!不过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 
  小伤……小伤……小伤…… 
  佣兵们听得脑筋短路,双眼蒙上空白之色。贝姆特释然一笑,盘膝坐下,和诺因面对面。 
  '你真厉害。'他端正的脸庞写着真诚的赞赏和亲近,'我第一次遇见比我强的同龄人。'而且似乎比他小,还是女性。 
  诺因不甘地咬了咬唇:'不,我们平手,我占了武器的便宜——你几岁?' 
  '十七。' 
  '我十五,哈,是我赢了!我如果十七岁,保证赢你!'诺因高兴地拍手,笑容天真灿烂。众人心醉神迷之余,也不禁好笑:真是个好胜的女孩。 
  '谁说的!哪能这么比,应该比练剑的年数才对!'贝姆特不服输地反驳,他从不和女生计较,然而不知为何,对这个少女,他就是不想被她比下去。 
  团长啊,你这样是泡不到马子的。余人为首领幼稚的表现摇头叹息,扼腕不已。 
  果然,诺因立刻争辩起来。怕两人越吵越上火,克劳德打圆场:'那个,两位,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杀阿古达吧?' 
  '对了,就用这个光头佬!'诺因一拍膝盖,'谁砍他最后一刀,谁就赢!'贝姆特被血气冲昏头脑,不假思索地道:'好!就这么决定!' 
  这……我们杀阿古达不是为了替老团长报仇吗?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比试项目了?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诺因用大拇指比着自己,笑的得意:'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我和你一起战斗。'贝姆特好奇地问道:'你和阿古达有什么仇怨?冒这样的险。'卧底可不是个安全的差使。 
  '他掳走了我的朋友。' 
  '原来如此。'贝姆特暗暗叹息,对方的答案正是他最坏的预想。原本他的计划没有把人质的性命算在内,但是诺因一加入,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保护那些被人贩子关在篷车里的女孩,徒增伤亡,这是他不乐见的。不过另一方面,诺因的身手也是制胜的关键,扣除他万万不可能。 
  '你的朋友在哪辆马车?'贝姆特打起两全其美的如意算盘。 
  '不知道。' 
  '那——' 
  '别担心,我不会问你讨一兵一卒,只要借我一把称手的长剑就行。'诺因已经看出他的顾虑。 
  '剑?'贝姆特不解。诺因扬了扬手上的剑,绽开自豪的笑容:'我的半身是魔法剑,能自己张开结界,到时把他插在车子附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大干一场。' 
  '魔法剑!?'众人齐声惊呼,盯着史列兰,眼中闪现“G”的符号。 
  '诺因……'贝姆露出典型的奸商面孔,却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不卖!' 
  '我不会宰你的,价钱我们可以商量。' 
  '不卖!'诺因用力抱紧佩剑,连声道,'不卖!不卖!你出百亿、千亿,我也不卖!'贝姆特失望地叹了口长气:'好吧,那借我看看,可以吗?' 
  诺因瞪了他好半晌,再瞧瞧怀里的半身,才依依不舍地道:'好吧,但只许看一会儿,马上还我。'语毕,缓缓递出魔封剑,动作郑重到近乎迟疑。 
  见状,佣兵们失笑: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这么小气。贝姆特却从对方脸上看到和托付生命不相上下的严肃,恍然大悟,感动地推回:'抱歉,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这把剑对你而言是朋友而不是武器,我不该向你索要它。' 
  诺因一愣。余人也反应过来,浮起惭愧之色。听说魔法剑都有自我意识,和人没两样,人当然不能借来借去,更别说买卖。贝姆特凝视只剩一半的大剑,微笑道:'我的剑虽然没有意识,也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对不起。' 
  '……史列兰,这把剑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半身。'良久,诺因嗫嚅道,脸颊泛红。这回轮到贝姆特怔了怔,随即笑着伸出手:'是吗,那我也把一半生命给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诺因在心里澄清,却没有拒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伸手和他相握。 
  一旁的佣兵却在叹气:什么伙伴嘛,应该是“朋友”,男女朋友的“朋友”!下次一定要给团长灌输一点恋爱经,笨成这样! 
  没发觉部下的歪念,贝姆特拉回正题:'你的剑插好后,万一被人拔起来怎么办?' 
  '不会的,结界对史…对剑也有效。' 
  '哦,那就不用管人质了?'贝姆特如释重负。诺因颌首肯定。想了想,贝姆特追问:'你的剑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力?比如喷火啦,吐水啦?' 
  '有是有,但他很懒,不肯用。' 
  '真是的,那只好靠人力突击了,最好从内部,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对了!'诺因击了下掌。贝姆特双目一亮:'想到什么好办法?'诺因以行动回答,跳起来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大圆,然后在里面添加奇异的符号和花纹。众人呆呆看着,不明所以。蓦地,贝姆特脑中灵光一闪:'是魔法阵?' 
  '嗯。'诺因漫应,忙着将偶然从吉西安的法术书里瞥来的图画好。几个佣兵大叫:'你是法师!?' 
  '不算。'想起自己爆烂的魔控力,诺因否认,最后一笔完成后,解释道,'这种低阶的传送法阵不用魔力也能发动,缺点是只能用一次。'贝姆特心领神会:'就是需要这种,你有个独立的帐篷。'诺因意外地注视他:'你知道?我以为隐捷敏亚人都对魔法有偏见。' 
  '我姐姐是魔法师。' 
  '哦。' 
  '团长,团长。'佣兵们不甘寂寞地插口,'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传送魔法,借由两个法阵连接。诺因有独立的帐篷,正好可以在里面画一个,让我们潜进去。' 
  诺因还剑入鞘,露出战意高昂的神情,对贝姆特道:'明天你就用这个进来,我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贝姆特点头,眼睛却盯着地上的法阵,沉吟道:'阿古达给你的帐篷很大,应该能多画几个,别的地方也可以,只要掩盖了……'还没说完,余人相继摇头,激烈抗议:'免了!我们可不喜欢这种交通工具!'贝姆特不悦地叱喝:'现在不是说这种任性的话的时候!' 
  '没关系啦。'诺因搭着他的肩,豪气地道,'我们俩足够将里面闹得天翻地覆了,让他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真…真狂妄。佣兵们很是不爽,但也没有叫嚣,果然美女就是吃香。 
  '话是没错。'贝姆特无奈地叹气,转向队伍里最可靠的人,'那突击行动就交给你了,克劳德。'弓箭手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表示收到。 
  '你们慢慢讨论,我回去了。'诺因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都快天亮了。' 
  '我送你。'贝姆特踏前一步。 
  哦哦,团长,终于机灵点了!对,就是这样,上吧!摘取那甜美的果实!佣兵们偷偷为首领鼓劲,却不知贝姆特只是为了再调查一遍营地周围的地形才送行。 
  幽暗的树林里,诺因边走边挥动借来的长剑,以便尽快上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剑怎么办?还有那个借我剑的人。' 
  '我们都有备用武器,没问题的。'贝姆特笑道。 
  '哦,真是个好习惯。'诺因暗暗记下,打算今后也对自己的军队实行相似的制度。 
  '还好啦,我们那儿除了武器,也没别的好东西了。' 
  '总比笨蛋多好。' 
  '嗯?'贝姆特错愕了一瞬就会意,忍俊不禁,'对,卡萨兰腐败的官僚特多,你一定很辛苦吧?'诺因撇撇嘴:'辛苦倒没有,就是看着心烦,恨不得将他们统统砍死!' 
  贝姆特欲言又止。天色暗,诺因没有看见他的变化,道:'话说回来,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坐到副团长的位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多忠诚又优秀的部下。' 
  '你想当军官吗?' 
  诺因重重点头,脸色一沉:'我有必须夺回的东西,而且是只能靠武力夺回的东西。'贝姆特笑着鼓励:'以你的才智本领,一定会成功。'诺因自信一笑:'我也这么想——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贝姆特顿了顿,用一种铿然的语调道,'让隐捷敏亚成为一个强大富饶的城市!' 
  沉默在两人之间曼延,贝姆特嗅出异样的气氛,奇道:'诺因?' 
  '没什么。'男扮女装的美少年笑了笑,两手抱着后脑勺,'西城穷得叮当响,你将来可辛苦了。'下意识绷紧的心弦随着这句话放松,贝姆特苦笑道:'是啊,我从小到大,连花也没见过。' 
  '不会吧!!'诺因这一惊非同小可。 
  '骗你干嘛。啊,诺因,附近有没有花田什么的?我想摘两朵回去给大家见识见识。' 
  诺因呆了良久,才道:'喂,现在是冬天耶,哪来的花!' 
  '冬天没有花吗?' 
  '废话!隐捷敏亚还真是穷得鸟不拉屎——对了。' 
  '这是什么?' 贝姆特困惑地打量对方拿出来的小布囊。诺因一脸献宝地道:'香包!我妹妹送的!看,里头有花……哎呀,枯掉了!算了,枯掉的花也是花,喏,拿去,我一个大…咳咳,我不喜欢这种东西,送你好了。' 
  '谢谢你,诺因。'贝姆特十分感动,珍而重之地接过,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放起,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玩具匕首,递给他,'这个给你,是我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诺因兴奋得两眼放光,把玩片刻,诚恳地道,'还要不要?我可以再叫我妹妹做一个给你。或者等春天,我亲自摘一束送你。'在他看来,用一件武器换一包干花,对方实在是太吃亏了。 
  '不用了。'贝姆特定定凝视他,眼神温暖而真挚。他的身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女性,像男孩一样爽快利落、强悍有力,又纯真得让人想呵护,不禁有点怦然。 
  '那我就收起来咯,说不定还能捅那光头佬一刀。' 
  一听到仇人,贝姆特就回过神,肃然以应:'阿古达非常强,这种小动作是没用的,我们必须好好商量。'诺因粲然一笑:'还用得着商量?刚刚一仗就足够我们了解彼此了——你防守好,力气也大,明天就由你正面攻击。' 
  '不错,你速度快,招数狠,牵制最适合。' 
  两人互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决心。 
  '必胜!' 
  双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       ※       ※
  '滚出去!' 
  天蒙蒙亮时,一声雷霆怒吼响彻森林,惊飞无数栖鸟,吓得送饭的人贩子跌跌冲冲跑出帐篷,不及喘口气,就沐浴了四面八方射来的指责目光。 
  '渥凯,我好像申明过。'阿古达寒恻恻地道,'欧莉雅是我的女人。' 
  '头…头。'渥凯脸如土色,结结巴巴地道,'您误会了,我什么…什么也没做。' 
  是真的,他只是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睡靥流口水,想偷偷摸一把——注意!是“想”,没有实际行动。天晓得欧莉雅怎么会发觉,咻地坐起来冲他咆哮。 
  阿古达压根不信,什么也没做“他的女人”会叫得那么凄厉?当下挥挥手,命人将渥凯拖下去大卸八块。 
  不知道自己的起床气葬送了一条人命,某低血压患者呆坐了会儿,又躺回去继续睡,但只过了几分钟,他就蠕动着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 
  '噢,我可爱的欧莉雅,你没事吧?'阿古达递来关怀的慰问,夹杂着吞口水的声音。如果说昨晚眼前的人像凛然不可侵犯的圣职者,现在就像引人犯罪的小羊羔。紫眸半阖,迷茫中透出无限风情;黑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却不显邋遢,反而增添了一份疏懒的气质。他开始后悔定下三天的期限。 
  '水在哪儿?我要洗脸。'诺因看了半天才看出这家伙是谁,边揉眼睛边问。 
  '那里有条小溪。' 
  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诺因朝他指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蠢蠢欲动的色狼。 
  掬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泼在脸上,睡意这才一扫而空,诺因俯视自己的倒影,活脱脱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副皮相和他的双胞胎妹妹一模一样,无从厌恶,只有接受。可是为什么,他成天在烈日底下曝晒,皮肤还是这么白皙细嫩?他废寝忘食地练剑,还是锻炼不出一块象样的肌肉?
  没天理!不公平! 
  沮丧地坐倒,诺因两手环着膝盖,挂念起远方的友人。 
  不知道吉西安和雷瑟克怎么样了。 
  从小到大,他一个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和妹妹相依为命,进了王立学院后和两个死党形影不离,所以这会儿,虽然不害怕,寂寞却如潮水般泛了上来。 
  '你不去安慰她?' 
  距离小溪十几米远的树后,克劳德指着诺因,撺掇身边的首领。贝姆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人监视,我怎么安慰。' 
  '这么说,你真的喜欢她?'克劳德坏笑,经过昨晚的一场比试,佣兵们都把诺因视为未来的团长夫人,衷心期待首领展开追求,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贝姆特脸庞微红,不自在地道,'我是对她挺有好感,但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她看起来当间谍没多久,今晚你跟她说说,劝她加入翔鹰佣兵团。' 
  '嗯。'贝姆特也是相同的打算,点了点头,眼角瞥见诺因站起来,似乎已经恢复精神,这才放心,对部下道,'走吧,我们再检查一遍陷阱,务必将阿古达的势力一网打尽。' 
  ※       ※       ※
  因为和贝姆特约的时间是晚上,吃过早饭,诺因就只能无聊地坐在帐篷里,怕被人撞见,连史列兰也没法拿出来聊天,正气闷的当口,察觉监视自己的人离开了。他不知道这是他在溪边的“柔弱”表现让阿古达放下戒心,乐得出来东晃西晃,看得躲在暗处的克劳德捏了把冷汗——这小妮子也太迟钝了!都没注意到那些色眯眯的眼光! 
  其实诺因不是没注意到,而是麻木了,被当成女生看了十多年,他的感受神经越来越粗壮,变成只能区分敌意和非敌意两种。众人贩子的视线严格说来不算敌意,自然没引起他的警觉。 
  晃啊晃地来到伙食区,诺因自告奋勇:'中饭让我来做吧。'正好可以下毒,毒死多少是多少。 
  '你?'负责炊事的人贩子一脸怀疑地瞅着他,'你是千金小姐,会做饭吗?' 
  '再不济也比你们强。'诺因很有自信,因为莉莉安娜总是夸奖他做的东西好吃;雷瑟克也每每铁青着脸吃光光;吉西安忽略不计,没有品位的家伙。 
  这倒是。众人相顾点头,让他放手大干。 
  熬汤时,诺因右手一扬,藏在袖子里的药粉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进去。这一招上至魔导国元帅,下至王立学院的老师,都吃过暗亏,所以他练得烂熟。 
  完美。拿着汤勺搅拌均匀,诺因满意自己的成果。 
  '欧莉雅,你加了什么进去!?'惊呼迭起。 
  '咦?'诺因一怔,如实答道,'红果……不是要做甜汤么?' 
  '那不是红果,是辣椒啊!'亲眼看着他把一整筐红辣椒倒进汤锅的人贩子哀号,当瞥见颜色恐怖的汤里漂起一只翻白眼的生物,更是j□j出声,'你…你直接把山鸡丢进去了?'果然是不识柴米油盐的千金大小姐! 
  '啊,我本来想先烫毛的。'诺因这点常识还有,'后来想想不用麻烦了,吃点毛也不会死。' 
  是不会死,问题是吃不吃得下! 
  一个人贩子瞟了眼案板,又是大惊失色:'调味料呢?怎么连我切了一半的葱也……' 
  '全加了。' 
  '全加了?'众人愣愣反问,吐血三升也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诺因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废话,这么多人吃饭,我还嫌不够呢。' 
  话音刚落,好几根手指头有志一同地指着帐篷方向:'欧莉雅,去休息。' 
  基于目前的身份,诺因只好一头雾水地离去。他前脚走,后脚人贩子们就倒掉那锅毒汤。 
  ※       ※       ※
  下毒不成,诺因也不是很失望,反正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而且监视的人不在,他就可以对史列兰做思想工作,本来死多少佣兵都和他无关,但他们是贝姆特的部下,感情又不同。 
  如果能招搅他就好了。诺因冒出游说的念头,对这个主意感到非常期待。 
  摆平了半身,他拿出借来的长剑挥舞,熟悉手感。阿古达是个强敌,有一分松懈就代表了危险,何况他穿着这身恼人的女装,降低了灵活性。 
  傍晚时分,他悄悄溜出帐子,忽视和隔音的双重结界让他平安穿过热闹的营区。白天虽然也可以用“隐形”搞小动作,但魔封不会光系魔法,他自己也不会,而“忽视”这样的心灵魔法对意志坚定的战士不是很有用,要在魔封力量最强的晚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一路小心翼翼,避免和人相撞解除了魔法,诺因在食物里下了软筋散,又对几个看起来比较强的人贩子施了“心灵之牢”的法术,最后把佩剑插在篷车附近。 
  《诺因,要快点回来哦。》史列兰的语气有一丝不安,一来不习惯和半身分离,二来不高兴对方用别的剑。 
  (放心,你也好好干,别睡糊涂了。)诺因拍拍剑柄。 
  《嗯!》 
  踏着轻捷的脚步返回帐篷,诺因停在门口,眼神霎时变得锐利:有人! 
  凝神倾听片刻,他松了口气:是贝姆特,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怕被人发现,诺因把帘子掀开一个小角,飞快地钻了进去。 
  因为结界的作用,贝姆特直到诺因走进才听到动静,大为紧张,左腿一扫,将他绊倒。 
  '是我!'诺因的提醒迟了一步,爆发的反射神经也不容他细想,在下坠的途中扣住对方的双腕。 
  扑通!两人一齐倒地,贝姆特这一跤摔得甚重,眼前金星直冒,差点背过气去,当回过神时,他感到嘴唇传来柔软的触觉。 
  灰色的眼睛张到最大,与一双同样溢满惊讶的紫眸互瞪。 
  在反应过来之前,贝姆特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捂着嘴不住干呕,冷汗涔涔而下。诺因呆呆坐在帐篷的角落,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清楚看见对方脸上的嫌恶。 
  为什么?他知道他是男的了吗?
  '抱…抱歉。'压抑反胃感,贝姆特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我不是…讨厌你,是另有…另有原因。' 
  '……' 
  生怕倾心的对象误会,少年顾不得羞耻,急切地道,'我妈妈和姐姐是在我面前被j□j而死,所以我没办法跟女人做那种事!' 
  还是没有回音,就在贝姆特不知所措的时候,诺因终于开口:'什么是j□j?' 
  这回轮到贝姆特愣住,半晌,他一手掩住脸,轻轻笑起来,心里的乌烟瘴气一扫而空。 
  '诺因。'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凝视对方,'你愿不愿意……' 
  一言未毕,外面响起混乱的争执和打斗声,两人立刻振作精神,手握武器,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色。 
  突袭开始了! 
  ※       ※       ※
  尽管公认最佳的偷袭时间是深夜或黎明,但对有警戒,又熟悉地理的敌人并不是最适用,所以贝姆特思前想后,把行动定在傍晚。 
  果然,不少人贩子不及放下饭碗就被射死,营地的布置以看守俘虏为主,外围的防线就格外脆弱,大批矫健的身影轻易地突入内部,仿佛一把把尖刀,将人贩子割成数个小块,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喊杀声,惨叫声,含恨的咒骂重叠在一起,情势在一开始就一面倒。活动了一下手脚,诺因和贝姆特双双冲出帐篷,佣兵们发出一声欢呼;阿古达则当场红了眼,挥动巨剑扑了过来,显然把贝姆特当成了“奸夫”,新仇加旧恨,让他理智全失。 
  两件大型武器在半空咬合,迸出激烈的火花,巨剑本身的厚重结合主人的蛮力,给人山一般的威压感。大剑的防御却如铜墙铁壁,硬生生挡下全部的攻击;总是冷不防刺出的长剑也牵制了大汉如虹的攻势,宛如光鞭笼罩住战友的全身,比任何魔法更可靠。 
  贝姆特不得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应付眼前的恶战,诺因却游刃有余得多,不时分神照应周围的佣兵。纤细的身子仿佛燕子般在场内穿梭,每次剑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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