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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满愿石-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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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两人的迟疑,菲尼克斯道:“我倒是很赞成肖恩先生的意见,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海军的兵力占多数,即使正面冲突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杨阳和耶拉姆顿时释怀,对视一眼,点点头:“好吧。”
※ ※ ※
拉克西丝非常焦躁,从昨晚起。
她很清楚这种不明原因的焦躁来自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却不知道警告的具体内容。
“心情不好?”服侍她多年的克鲁索嗅出火药味,关怀地问道。
“糟透了!”
“你的开心果在那边,可以拿他稍微调剂一下,但不能过火。”
“没胃口!”拉克西丝不假思索地道,震了震,隐约捕捉到什么,突然瞪大眼,喊道,“下面的笨蛋闪开!”
参谋长顺着她面朝的方向看去,只见主桅摇摇欲坠,整面厚重的帆布飞快地往下滑,声势浩大。当下飞扑而出,她的上司动作更快,一手放出风炮打飞“下面的笨蛋”,另一只手连用减重魔法,希望不巧砸到也不致丧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断裂的绳索不偏不倚抽中还没从风炮的冲击中回过神的人,立刻载倒在地,似乎失去了意识。
“肖恩!”
被这一连串变故骇呆的众人急忙围上去。
“唔……”棕发青年在嘈杂声中悠悠醒转,只觉眼冒金星,后背痛得像要裂开,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一阵粗鲁的摇晃和熟悉的大骂让他的神智顷刻回笼:“白痴!笨蛋!你那一身武艺都喂鱼了啊?连这么慢的攻击也躲不过!”
“女魔头!”肖恩猛然睁眼,惊恐地大叫。
“嗯?”拉克西丝眼神一亮,咧开阴险却快活的笑容,原本抓着他领口的手改为捏住他的脸颊,“竟敢叫主人女魔头,你想必有受罚的觉悟了,奴隶。”
“好痛好痛,放手……”
“哼哼哼,我偏不放。”拉克西丝继续使劲,感觉手下的触感虽不及诺因水嫩幼滑,弹性却更足,也算极品了。
肖恩气急败坏地反攻,他可以任杨阳和希莉丝玩他的脸,但决不包括这个女魔头!
“啊——你好大的胆子!”
“礼尚往来!”
“喂,可以停止了吧?”最后是克鲁索看不过去出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摆脱了女魔头的魔爪,肖恩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什么时候变成白天了?”
“本来就白天,你昏头了!”一人笑骂,和同僚一起七手八脚架起他,抬去客房休息。拉克西丝揉着脸颊起身,咕哝了一阵,发觉心里的阴云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 ※ ※
海底幽境——
由天然的珍珠石和珊瑚筑成的宫殿里走出一个优美的身影,墨绿色的长发仿佛水草般柔软地飘动,手里拿着竹篮,步伐不快不慢,似乎对身外事毫无感触。
“埃娃。”
唤住她的是个看来年龄稍大的海精灵,一样颜色的波浪卷发,眼底有着淡淡的心疼和不苟同:“又要去见那两个陆上人了?就不能不管她们吗?”
“她们已经对我友善一点了,我不想前功尽弃。”
“友善又怎么样,她们是陆上人,终究不会接纳你的。”
埃娃沉默片刻,道:“对不起,妈妈。”语毕,转身离去。目送她的背影,精灵女子幽幽叹息:这个寂寞而好奇的孩子,总是渴望接触那片遥远的陆地,到底要吃几次亏才会学乖?
摆脱了母亲,埃娃穿过覆盖王宫的膜状结界,投入冰冷的海水,流畅地游着。虽然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但她的内心的确可以用欢欣鼓舞形容。
打小时起,她就和冷漠的同族处不来,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从而对充满变化的陆上非常感兴趣,经常靠近岸边。后来被母亲发现,三令五申,才打消了冒失的念头,改为搭救遇难者。可是人类的男性一见她就露出不轨的企图,女性多半歇斯底里,很少谈得拢,即使谈拢了,时候一长,不是精神失常就是拿她出气。久而久之,她心冷了,失望了,不再时不时游到海上,救也只救同性。而这次救的两个,给她的感觉很好。
希望今晚她们会多跟我说两句话。
漾开微笑,她加快速度,突然察觉周围的水流有变,转移视线,看到两头虎鲨游来。和俗称人鱼的水族一样,海精灵是所有海中生物的朋友,因此她放心地任它们接近,还伸手抚摸那乌黑的鳍。
利牙一闪,虎鲨咬下她胸口的肉。在反应过来之前,埃娃已然毙命。两头鲨鱼动作飞快,转眼将她撕成一具骨骸,弥漫开来的鲜血和着篮里的食物,飘向远方。
※ ※ ※
深夜,冷月如钩。
开门声响,棕发青年步履轻柔地离开客房,边走边解开发带,状似不耐地拨弄睡乱的长发,另一只手在胸前划了个魔法阵。微光忽闪,归于静寂。
果然,没人监视了。满意一笑,他垂下手,心道:那个海盗头子还挺敏锐。不过再敏锐,再多疑,只要那小子一出马,警戒心一律自动瓦解。
来到甲板,他吹了会儿清新的海风,走向船尾。黑暗仿佛有生命般聚在他周围,越来越浓,阻隔了气息和声音,使得了望的士兵压根没发现。
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端,他毫不意外地探出身,迎接破水而出的下仆。
染成鲜红的尖牙间,一个白色的东西闪烁着凄冷的光辉。
“这是……”饶是他生性冷静,也不禁惊噫了一声,“精灵的骨骸!”
小心翼翼地捡起断骨,他慰劳地拍拍对方,即使那冰冷的皮肤已没有触觉。
再来怎么做呢?这么有价值的棋子,只用来救那两个丫头太可惜了。
俯视微波荡漾的海面,他若有所思地笑了。
※ ※ ※
因为没吃晚饭,昭霆睡得不深,当听到异响时,比同伴更快警醒过来。
“谁?”
回应她的是压抑的静默,跟着爬起的希莉丝借着头顶的夜明珠看清来人,松了口气:“埃娃……什么事?这么晚了。”话音未落,她想起这是海底,也许已经早上了也未可知。
海精灵仿佛一尊雕像般伫立着,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不知为何,昭霆和希莉丝相继打了个寒颤。
“收拾一下,我送你们走。”
突来的喜讯冲走了莫名的惧意,两个少女异口同声:“你放我们走!?”
“宫里发生了一点事,再不走你们会丧命。”埃娃笼统地道。两人根本无心听她解释,快手快脚地整理好衣物。而埃娃也料到会这样,二话不说合起手施法,不一会儿,一个水球似的结界将三人包起来,缓缓上升。
昭霆兴奋地趴在壁面上,急得直跺脚。希莉丝犹豫片刻,道:“那个,你这么做,会不会被其他海精灵处罚?”埃娃神色漠然:“这我自己会解决。”
“哦。”接不下去的希莉丝很是尴尬,半晌,还是小声道,“谢谢你。”
“……”海精灵微微一震,脸上浮起异色,随即被死寂的表情遮盖。习惯了她的冷淡,也区分不出其中的区别,红发少女不以为意,转过头,和同伴一起兴致勃勃地观看海里的景象。
过了好像一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结界终于浮出水面,两个人类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
拍浪声响,埃娃手指迅速游近的海豚:“它们会送你们去你们的同伴那儿,我们就此别过,永不再见。”放下心里的大石,昭霆诚恳地道:“别这么见外啦,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算朋友,随时欢迎你过来玩,但你那里我们是绝对不去了。”希莉丝点头附和。
埃娃留下一个奇异的笑容,转身没入水中,接近海底时,一群海精灵冲出来堵住了她的退路。
“殿下,那两个陆上人呢?”领头的男性精灵喝问。在他身后,头戴珍珠王冠,披着墨绿色长卷发的威仪妇女一脸痛心:“埃娃,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
“十三个。”浏览了一圈,海精灵公主诡异地弯起唇角,“刚刚好。”
※ ※ ※
苍冥色的巨大火焰跳跃了一下。
随着抑扬顿挫的咒语,火光越来越盛,最后爆出一片灿烂的青芒。暗度恢复后,火焰不见了,原来的位置出现一把精致绝伦,纤细秀雅的法杖,骨白的色泽却透出几分不祥的死气,中央流动着黑色的不明物质。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杖身,轻轻拔了出来。
“只召唤出冥灵之杖,扫兴。”
帕西斯挥了挥法杖,以试手感。趴在他肩头的刃雾道:“是不是你火候不到家?”
“不是。吞日喜魂,噬月爱血,我还没收集到足够的灵魂和鲜血,所以它们不理我。”摩挲久违的法器,新出炉的死灵法师微笑。
“这种邪剑邪鞭,亏你用得顺手!”
“当然是因为我比它们更邪恶。”
妖兽摇摇头,突然绷起身体,瞪视再度燃烧的苍色火苗。比它更早察觉的银发青年叮一声让法杖的尾端落地,闲闲笑道:“冥法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回归旧职,应该不会让你诧异才是。”
缓步走出火焰的正是一身黑袍的普路托,兜帽放下,露出微带苦笑的清雅面容。
“诧异倒不诧异,伤脑筋是真的。”
“为什么呢?我从来不给你添麻烦,灵魂都好好地收在吞日里,要么就施法用。”
“帕西尔提斯,不是我危言耸听,那把凶剑你最好别再碰。虽然你意志坚定,不会被它控制,但也必然会受到影响。”普路托语气凝重地警告。帕西斯不在意地耸耸肩膀:“物没有善恶,我的行为取决于我的意识,与剑无关。而且,好久没见到前妻大人了。”
“……你还没释放罗莎米亚的灵魂?”
“喂,你这个冥王是怎么当的。”帕西斯咋了咋舌,法杖改为靠在肩上,“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剑!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在我杀了她的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偏偏还赖在里头,弄得吞日和我都不自在——所以我讨厌死心眼的女人。”普路托轻轻一叹:“她爱你,帕西尔提斯,也许比魔王陛下更爱你。”
“那又如何,我爱的是菲莉西亚。”
“算了,这不是我有权置缘的问题,我今天来也不是为这件事。”普路托神色一紧。感到他的认真,帕西斯姑且听之:“愿闻其详。”
“他出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银发青年的双眼瞬间笼上血雾,爆发出漫天的憎恨,目光之苟烈,连冥法王也不禁倒退三大步,周身发冷。
但只片刻功夫,这一切波动就收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阴冷,飘浮在室内。
“他不是被关在魔界?”
“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确实出来了,而且已经侵占肖恩的身体。”
铿!异常清脆,像是金属敲击的声响与普路托的语尾重叠。看也不看冥灵之杖砸出的深坑,帕西斯咬牙低咒:“维烈那家伙果然一点也不可靠!”
※ ※ ※
“阿嚏!”
魔界宰相打了个老大的喷嚏。一旁的金发少女立刻仿佛惊弓之鸟般跳起来:“你又感冒了!?”
“没有,没有。”连忙澄清,维烈打量室内,“肖恩呢?”
“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厨房,女魔…这艘船的船长规定他五点就必须上班。”莎莉耶言下有几分不平。维烈想了想,道:“我也上船好几天了,都没跟船长打过招呼——莎莉耶,你带我去好不好?”
“去干嘛,当心她也压榨你。”
“我们在这里白吃白住,打工是应该的。”维烈包容地笑道。说不过他,莎莉耶只好带路。
不料才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水手赶了回来:“非常时刻,请不要离开房间。”
“什么非常时刻?”莎莉耶不满地质问。水手朝维烈投以好奇的目光,如实回答:“我们要去猎船,非战斗人员不允许参加。”两人面面相觑,维烈和气地道:“我们无意违反船上的规矩,只是肖恩——”
“他一会儿就下来,放心,有危险会通知你们。”说着,水手关上门。
拄着手上的拖把,棕发青年微微喘息。迎面走来的传令兵见了,关怀地问道:“肖恩,是不是伤还没好?瞧你动作也不及以前灵活,笨手笨脚的。”
“是有点痛,不过没大碍。”抹了把汗,肖恩露出好奇的表情。“对了,到底要去哪儿?”
“抱歉,这是军事机密,我不能透露。你把这块地拖好,就回房去吧。”
“哦。”肖恩乖乖答应,慢条斯理地拖地,在心里计算时间。当他拖第二遍时,了望的士兵大喊:“船长,有人骑海豚接近,左面!”
“你怎么还在甲板上?还披头散发的。”判断出来人没有威胁后,走出船长室的拉克西丝先数落了“奴隶”几句,再回头细瞧,顿时皱起眉头,朗声道,“减速!”
“停下来!前面的船停下来!”
紧接着,海风送来两个清脆的女声。肖恩冲到船舷,叫道:“希莉丝!昭霆!”
果然是她!拉克西丝做了个手势:“放小船!”然而没等船放下,希莉丝已经抓住情人抛出的缆绳,飞快爬上,扑进他怀里。
“希……唔!”刚张开的唇被堵住,四下响起一片口哨声。
良久,红发少女才稍稍放松手劲,余悸未平地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棕发青年捂着嘴,似乎受惊过度还没有回神,让他清醒的是一个嘹亮的怒喝:“喂,你们要亲热也别忘了别人啊,快拉我上去!”
两人刚把骂骂咧咧的昭霆拉上甲板,拉克西丝已来到近处,一脸见到熟人的喜悦:“好久不见了,丫头。”
“元……”希莉丝吃惊地指着她,叫得惊天动地,“元帅!?”
“什么!”肖恩和昭霆一齐傻眼。
“哦呵呵呵,正是我。”拉克西丝翘起大拇指,比了比肖恩。“你看中的男人?不错。”希莉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哪里,呆头呆脑的。诺因好吗?还有莉莉安娜。”她怀念地问起两个童年玩伴。
“那臭小子就跟你记忆里一样活蹦乱跳没有长进,莉亚倒是稳重多了。怎么样,跟我回去吧,他们都很记挂你。”
“对不起,元帅,我答应了陪同伴完成旅行。”希莉丝婉拒,然后四下环顾,用怪异的眼神端详对方,“倒是您,乘着这样一艘船,穿着这样一身衣服是想干嘛?连克鲁索大哥也打扮得不伦不类。”
参谋长叹气:“简而言之,就是阁下在元帅府待腻了,出来找乐子。”
“我猜也是。”
“胡说八道!我是出来惩奸除恶!”拉克西丝转头教训部下。肖恩插口:“你是要去偷袭东城海军吧,那我的同伴们怎么办?”
“……”希莉丝和昭霆惊讶地看着他。拉克西丝主仆也浮起意外之色。
※ ※ ※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船长室内,长相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小厮把玫瑰红茶分送到主客面前,退了下去。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拉克西丝扫视对座的五人,坦然道:“老实说,我本来不打算管你们的同伴。”
昭霆立刻横眉怒目。其他人的表情还是很沉着。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元帅。”瞥了眼桌上的地图,希莉丝代表发言,“这场战斗我们不打算介入,所以也无权要求你帮助我们……”
“不对,希莉丝!”莎莉耶打断。“她是跟踪小姆才找到东城的海军,她欠我们!”
“你们可没答应让我跟踪哦,小妹妹。”拉克西丝眨眨眼,促狭地笑了,“所以我一·点也没欠你们,反而是你身边那位,总共欠我两万八千七百四十三金币。”正在喝茶的维烈呛住。余人石化。
“你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几个少女惊呼。青年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是她乱加的。”
“哼,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这里都有字据。”
希莉丝定了定神,道:“总之,我希望您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借我们一艘船,我们自己去救人。”拉克西丝锐利地注视她:“你还不够冷静哦,丫头。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你们离开了大队还能平安吗?简直是最好的靶子。还是等我胜利后再说。”昭霆心急口快:“你能保证你一定胜利?”
“只要你们不添乱的话。”拉克西丝信心十足。莎莉耶咄咄逼问:“万一杨阳他们在混战中出事,你拿什么赔?”
“赔?指挥官出事的机率还比他们大。罗兰那伪君子一向照顾平民,他的部下也不例外,肯定让他们待在后方。”
维烈轻轻放下茶杯,温和地道:“请问,如果我能够确定杨阳他们的位置,元帅愿意帮忙吗?”拉克西丝没有回答,疑惑地打量他:“你…好像有点眼熟。”
“呃——”
“想起来了!你是搞砸拍卖会的小羊之一!”拉克西丝击了下掌,转向昭霆,“还有你!”棕发少女啐道:“什么小羊,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严昭霆是也!”莎莉耶习惯性地吐槽:“你以为你是山大王啊。”
“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了?”没理会两人的拌嘴,拉克西丝盯着维烈。
“本来就是黑色,那时是有点原因。”维烈含糊过去,拉回正题,“就如希莉丝所说,我们不想牵扯进这场战争,而东城一方应该也不会让平民参战,所以只要元帅肯割爱,我们有把握自己救出同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拉克西丝换了个闲散的坐姿,懒懒扬唇:“如果不是丫头出现,你这个要求我绝对不会答应,不过现在嘛……”她瞥了希莉丝一眼:“我相信她看人的眼光。”
※ ※ ※
乘坐着拉克西丝拨出的船,一行人离开了海盗的本队。
“我们就这么冲进东城的队伍救人?”昭霆的眉间写着怀疑,她虽然头脑简单,却不是傻瓜。掌舵的士兵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没看到上面的旗子吗?”
绣着八颈黑龙王的深蓝锦旗。
“这面旗子怎么了?”
“……”士兵差点跌倒。维烈代为解释:“是东城的军旗。”昭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莎莉耶不失时机地讥刺她孤陋寡闻,两人又吵起来。希莉丝询问刚站稳脚步的士兵:“是你们俘虏的船?”
“嗯。”
“暗号呢?暗号不知道的话还是没法接近。”
“放心,知道,阁下做事不会有疏漏。”士兵的语气充满了敬佩。
“是啊,真希望成为像元帅一样的女人。”希莉丝由衷感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左顾右盼,“肖恩呢?肖恩跑哪儿去了?”
“对哦,刚刚还在。”被她一提醒,余人也觉得奇怪。维烈蹙眉,忽而有些不安,道:“我们分头找吧。”士兵不同意:“马上就到预定海域了,你们还是待在这儿比较好,他这时候多半在船尾喂海豚。”
“那我一个人过去看看。”不放心情人,红发少女独自走开。
穿过甲板,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海风吹动披散的棕发,露出蜂蜜色的颈项,其中隐隐有个红色的东西。希莉丝一怔,正待细看,听见她脚步声的肖恩已然转过头,一边整理发丝,一边朝她微笑:“希莉丝。”
红发少女怦然,心里有股怪怪的滋味。情人一直对她很温柔,但多少有点宠后辈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柔情似水地笑,很不适应,当下手脚僵硬地走近:“你在这里干什么?”
“想点事情。”肖恩两手倚着船舷,遥望远方的海平线。希莉丝关怀地看着他深思的侧面:“又在想以前的事了?跟你说过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不是,我在想要怎么下注。”
是押那个女元帅好呢,还是素未谋面的东城指挥官好。以前只有一个东方学舍,根本不用迟疑,现在的局势好复杂,他来了几天都没摸清。
“下注?”希莉丝愕然——难道他迷上了赌博!?肖恩转向她,眼里浮起一丝她看不懂的笑意:“缘分真是不可思议。”
伸手抚摩那火焰般的红发,在颈项处游移了一阵,青年勾起她的下颚,缓缓俯下身。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少女动也不动地任他靠近。
轰!远处穿来一声疑似炮击的巨响,希莉丝刹时回过神,反射性地推开他,红着脸跑开。
“可惜,差一点就能再送给那家伙一顶绿帽。”
凝视她的背影,棕发青年遗憾地低语。
※ ※ ※
“那边好像已经开打了。”
昭霆兴奋得跳上跳下,可惜这个距离,只能模糊地望见五颜六色的魔法光芒,具体什么战况完全看不清楚。
侦察兵喊道:“看到目标了!有两艘护卫舰,接下来怎么办?”
不用他通知,其他人也捕捉到作为标识的红影——盘旋在三艘船上方的菲尼克斯。
“有护卫舰?不妙。”希莉丝皱眉,“即使用暗号上了船,一发现不对他们还是会攻击。”掌舵士兵也一脸苦恼:“是啊,没想到会对区区两个平民施加这么严密的看护。”
“没关系,停在这里就行。”维烈胸有成竹地道,“我和肖恩隐身飞过去,把人救出来。”被指名的人一愣:“为什么不用空间弯曲术?更方便吧。”维烈还没回答,昭霆先叫出声:“你忘啦,维烈现在不能用空间魔法。”
“哦。”肖恩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道,“但我会啊,用次元门,来回也比较快。”
“我没意见。”想不出反对的理由,维烈点点头。于是肖恩吟唱咒文,一道闪耀的框形门扉渐渐浮现。
两人进去后没多久,杨阳和耶拉姆就相继跨出门。昭霆欢呼着抱住表姐,问长问短。见她无恙,耶拉姆显然松了口气。莎莉耶像要跟损友别苗头似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然而守在门口的希莉丝等了会儿,不见另两人出来,担心地唤道:“肖恩,维烈,怎么了?”这一叫,余人的注意力也转过来。
回应他们的是争吵声:“你干嘛杀了他?”
“这是下意识反应,他都用冰锥丢我了。现在后悔也没用,只好全杀光。”
“等等……”
“能等早等了,我可没那么多力量维持次元门——进去!”话音刚落,维烈一个踉跄出现在众人面前,肖恩紧跟其后。
“怎么回事?”杨阳的质问与爆炸声重叠,远远的,三道浓烟直冲云霄。
“得赶快离开了,幸好这是巡逻舰,战舰之类追不上。”肖恩先朝舵手比了个出发的手势,再主动解释,“一个法师发现了我们,我不小心杀了他。为了避免后遗症,只好伪装成是海盗袭击。”
“果断的处置。”希莉丝首肯。其他人也挑不出什么岔子,只是觉得很不舒服。这时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完事了!你竟然叫我屠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
“哦,小姆,辛苦了。”肖恩抬起头,诚心慰劳。他是真的认为这只火凤凰还比较有用比较机灵。杨阳第一个会意,脸色大变:“你要小姆杀人!?”
“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释放三个那么大的火球啊。”
“可是……可是……”
“行了,下次我自己动手。”不耐烦她的指责,也受不了这堆婆婆妈妈的人,肖恩推开她想走路,正巧船只起航。耶拉姆晕船症又犯,手酸足软下向他靠去,两人一齐倒地。
一瞬间,青年的前发扬起,露出额心的印记。
“呜!”肖恩捂着背痛呼。耶拉姆则是按住嘴压抑反胃感。余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死小鬼,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肖恩也是!”昭霆数落。被这句话触动,维烈心中的不安更甚,惊疑不定地停下脚步,回忆刚才看到的景象。
一黑一白两个六芒星,没错啊,到底哪里……
脑中惊雷乍响,他冲口道:“你不是肖恩!!!”
“哎呀。”棕发青年险险避过激射而来的风刃,一个轻巧的翻身跃出船外,悬坐在空中,抚摸胸口的划痕,啧啧连声,“真舍得啊,这个身体可不折不扣是他的哦。”
杨阳等人被这个变故搞闷了,呆立在原地。
“席恩……席恩……”维烈喃喃念着让他血液沸腾的名字,全身发抖,“你竟然还敢出现——”
“我为什么不敢?”席恩一脸无趣地反问,同时将滑到前面的长发拨回去,“你对我咬牙切齿,我还没对你龇牙咧嘴呢。”
“以你对肖恩做的事,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够偿还!”
“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插手了?”
“STOP!”昭霆大声喊停,手指对方,一字一字道,“你是谁?”其他人也一霎不霎地盯着他。
“席恩,肖恩的双胞胎哥哥,请多指教。”棕发青年左手平举胸前,行了个标准的见面礼,却只是让众人更加混乱。杨阳眼望维烈:“他是肖恩的哥哥?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因为他压根不记得!我也希望他永远忘记这个猪狗不如的哥哥!”用吼的回答她,维烈踏前两步,声色俱厉地道,“立刻滚回摩耶!不要让我亲自动手!”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席恩淡淡冷笑:“现在的你做得到吗,宰相大人。”
下一秒,一个石破天惊的叫声震慑住所有人:
“他是肖恩!”
希莉丝冲到船舷,指着席恩颈侧的鲜红图案,“那个记号,是'魂凭术'的记号!你是灵体,却占用肖恩的身体,对不对!”
一片鸦雀无声。
“未来弟媳挺有学识,不错。”席恩笑着坦承,把玩胸口的定幻石,“真感谢那个叫月的人呢,给了他这么好的法器,不然我还出不来。先旨声明,那家伙还在里头,随随便便攻击的话,可是会让他受伤,甚至一命呜呼的哦。”
“你…你怎么能用亲弟弟当靶子,还侵占他的身体。”震惊之下,杨阳有点语无伦次。维烈苦涩地低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席恩露出孩子般的炫耀表情:“没错,第一次时,我用他的身体j□j了他的女弟子,再用他的手掐死了她,把他的养女和其他徒弟也折腾了一番,那时侯真是快乐啊。”
这回,死寂中加入粗重的喘息。人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那个披着人皮,言笑晏晏的青年。
“席恩,你这个畜牲……”唯一知晓内情的维烈冲击较小,还能说得出话,但是,重温旧事让他心里的愤怒更加满溢,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偏偏他不能。
“叫我恶魔或暗之子不是更好?东方学舍那帮老儿就是这么称呼我的。你叫我畜牲,可是连肖恩也骂了。”席恩笑嘻嘻地纠正。昭霆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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