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那只神有点坏-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夏池说:“去了一趟妒海,把什么事都搞清楚了!倾冥,其实你早知道了是么?你跟南垣交往过一段时间,他告诉你了么?原来他还留着最后一口气在妒海!”
倾冥想了想,问:“妒海王这人一向有所图,雪姬对他的利用价值是什么?”
夏池嘲笑道:“他就是想把我引过去,然后用我把酒阙瞳引过去,给他一万年的时间帮他镇守妒海王宫!”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说:“你说他怎么能想到这层关系呢?这么复杂的人情关系利用方法,连我都没想出来!”
倾冥笑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失败的原因,你永远也比不上别人老谋深算!”
他这话说得很隐晦,大多是关于十三万年前的那些事,但是也没在持树和席眉面前道破,可见,有些事情也不是能随便说的。十三万年前的梦靥,跟佛家本来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们大多没怎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像倾冥这般多事的!
夏池嫌弃道:“跟倾冥说话总有点不爽的感觉!”
说罢,倾冥便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古佛做久了,不管大神小神没几个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即使他玩世不恭大家还是很尊敬他,夏池是胆子最大的一个。
一路人到了金光灿灿的西天梵境,绕开了堂上坐着的那些大佛罗汉什么的,席眉和夏池一起走到了佛堂后面,有一个池子,这是夏池最喜欢的,她扭头对倾冥说:
“我可不可以选这个地方修行啊?”
倾冥说:“不行,这个地方是我的,不准抢!你的地方在前面。”
夏池白了他一眼,随着他往前走,途中还路过各位修行者的地儿,其中就有一个女菩萨,金鸡独立站在屋檐上面,风呼呼地吹,太阳吱吱地烤着,她在上面纹丝不动,夏池看了一会儿,惊讶道:
“这才是真正的修行啊!”
倾冥笑道:“以后你也能这样的!”
夏池道:“我现在也能这样啊!”
倾冥道:“有本事你不用法力!”
是的,人家菩萨也没用法力!夏池本来就好强,道:“有梯子么?这么高的屋顶,没有梯子我爬不上去!”
倾冥:“……”
菩提花开 02
倾冥要带夏池去的地方,修行者比较多,一般来说都是初级修行者,倒也不是看扁夏池,是她自己要求的,因为是佛陀直接讲经的话,她也根本听不懂,有专门的讲师指导,她和席眉都被安排在这儿,不过住的地方被隔开了,佛门境地,男女房间是分开的,席眉便被倾冥带去了,早上才能一起过来做早课,他现在只想撞墙。
傍晚时分,佛陀让人将她要穿的衣服送来了,夏池一看,白白净净的,看着十分厌恶,换在平时她早就一把将它扔了出去,现在,她故意将衣服弄了个洞搪塞了小僧,说:
“这件衣服坏了,请帮我做一件吧!”
她手上化出来一匹红通通的布,是席眉在她在妒海的时候捎给她的,一直都不知道有什么用,晓得这西天应该不会有什么红色的布匹,她说:
“用这匹布来,佛陀会理解我的!还有,千万别再送白色的过来了,如果你不想它再坏的话!”
小僧一脸茫然走了,大神果然难以伺候啊!
当然,如果夏池知道给她讲经的人是谁的话,她一定会让佛陀亲自给她讲经,哪怕是听不懂犯困也都好,总好比如今这般好。
一大早,她洗漱好就迎着早晨五六点的太阳出发了,想着这佛门境地真是好,只要随处一站,都是身无尘埃的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都想不起来了,看着晨曦吐出一点蕊来也是一处不错的风景,下半生就在这里度过也是不错的,至少那颗悬浮的心也落了下来。
不多时,席眉也来了,他本来也很瞌睡,可是最近都喜欢早起了,看见夏池在远处,便丢下了身边的倾冥,乐呵呵地就跑了过来,唤了一声:
“师父,早安!”
夏池回过头,说:“你也无需叫我师父,我好像也没真正教过你什么!”
席眉说:“那你就教我些东西啊!”
夏池想了想,是该教他些东西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钟声,两人就走到那边去,走到院落门口,发现大大的院落里,整整齐齐的摆着桌案,桌子上还摆着一堆厚厚的经书,旁边各供着一块木鱼和佛珠,桌案旁边是用来打坐的蒲团,至少有几百个光头的修行者同他们一起修行。
夏池带着席眉找了个空位的地方,盘着腿坐下,拿起桌上的佛珠,好奇地带在了手上,对着阳光的地方,甚是好看。
席眉转过来,低声问:“师父,你看这么多人里面,就我们两个是长头发的!”
夏池抬头一眼看去,也觉得有些神奇,觉得有些亵渎了神圣的感觉,说:“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把头发剃光以表虔诚呢?”
席眉想了想,说:“不用剃,我觉得佛陀爷爷的菠萝头也不错,你要不要也试一试?放课后我帮你弄一个怎么样?”
夏池惊讶道:“你会弄?”
席眉说:“倾冥会,昨晚他跟我说,其实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剃度的!”
夏池恍然,道:“没错,倾冥就不用!听说他素有佛界美男子之称,你说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以后,能不能把他给比下去呢?”
席眉信心满满,道:“当然可以!”
两人就在闲聊中度过了早课时间,就开始了今天为期一天的讲经,听高堂上的监寺说,今天讲经的是七重天来的高人,是梵境的常客,这次佛陀专门把他请过来探讨经文,他也就顺道来这边给弟子们讲经悟道。
听说这位高人对世间的领悟很有自己的见地,很多佛者都相当地佩服他,不过要轮到修行的境地,自然是不如佛陀的,他也不是悟性不够,只是一直在佛界徘徊,不出去也不进来,依佛祖的看法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放下,就是有一些事情,倒也不是放不下,而是不肯放下!
正当夏池正寻思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周围肃静了下来,修行的小僧都坐回在自己的位子上,虔诚地双手合十,迎接这位来自七重天的高人,夏池也双手合十,低头。
她要是知道来人是酒阙瞳,那她绝对不会穿着那么与众不同的红色僧衣参杂在人群中,让他在第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了她,在远处一直盯着她不放。夏池只是微微抬眼就又低下了头来,脸色有些泛白。
酒阙瞳坐在专门准备的座位上,翻了面前专门准备的经书,便开始了一天的开讲。
夏池也是这么以为,他会当做不认识她的,所以夏池打算这几节课也这么搪塞拖过去的,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翻着经书。太阳渐渐高升,落下的晨光晒在脸上,也越来越烈,各位修行者都无视了这样的环境,专心听着酒阙瞳在阴凉的华盖下讲经,只有夏池用经书盖住了脸趴下,席眉显然也不满意这样的条件,用经书折成了扇子扇风,一会儿理了理头发。
“夏池,你讲讲这句刚才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酒阙瞳忽然冷不丁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满座小僧都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坐正了,抬起眼眸看台上的酒阙瞳。为什么?她都打算远离凡尘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招惹她呢?夏池只好当做没听见,在原地有些尴尬。忽然有个小僧说:
“上神,夏池的法号叫安已,佛祖说在这里都要叫法号!”
“不好意思!”他平淡地道了歉,说:“安已,你说说吧!”
夏池头也不抬,说:“不好意思,老身不知!”
酒阙瞳又到:“刚才我已经讲过一轮!”
夏池站起来,语气有些不好,道:“可是我不想听你讲课!讲了三万年,都是骗人的东西,你觉得还有必要听么?”她转身就走,红纱略过众僧的议论纷纷,她很驳酒阙瞳的面子,绯闻可真是传大了,席眉看了一会儿后,茫然地追了上去。
走到佛陀修行的地方,他也正在给众位菩萨讲经,看起来忙着,最不忙的就是倾冥,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后,便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走了过来,将随行的莲花座都给收了,低头问:
“遇到麻烦了么?”
菩提花开 03
夏池沉默了一会儿,说:“酒阙瞳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请他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倾冥带她往别处走,边走边说:“其实这原本也是酒阙瞳的意思,可是我们佛祖也算是经历了苦难上来的人,你想,在他心里,就没有过不了的坎,所以你也应当可以过了这些坎,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修行者,酒阙瞳就是你心里的那道坎,等你哪天能用平常心去看待他了,那道坎也就差不多过了。佛祖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你也该体谅他的苦心。”
“用平常心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倾冥说话,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说着说着,心就静下来了,便不再让他回去,让他给自己单独讲经。
地点选在了自己住的地方的屋顶上,她找了个梯子爬上去,因为不用法力,走屋顶的时候差点摔了下来,站稳脚跟以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躺着,倾冥就坐在她旁边,手捧着一本经书,被太阳炙烤了一会儿后,他扭过头,说:
“怎么样?被太阳炙烤也是一种苦难,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夏池说:“身下有点凉凉的感觉!”
倾冥笑了笑,说:“再躺会儿吧,我给你念一段经文。”
夏池问:“佛和神仙的区别是什么?”
倾冥说:“你应当问,佛和魔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夏池翻了个身,侧躺着用一只手撑着头,道:“难道神仙就是一群不入流的东西么?”
倾冥说:“倒也不是,因为在这个世上,神仙和人族妖族鬼族一样自由选择自己的心,世间为佛魔共有,终了放下,要能入佛,不能入魔,这是人心向正,慈善为怀。夏池,你从前就一堕差点成魔,难道你就不知道,其实这个世上,人心所向,即使有污垢,但只要心无尘埃,污垢也不可侵犯,这便是人心,比什么都要强大,这就是佛能够长存的原因,能够与魔相对立的原因。”
堕落和觉悟,本来就只有一念之差,没准,她就是被那一念之差给毁掉的。
夏池又躺了回来,看着刺眼的天际,嘴角微微扬起,道:“你晓得这世间最纯净的是什么吗?”
“佛祖之心?”倾冥道。
夏池摇了摇头,说:“佛祖的心装满了苍生还能空无一物,其实世上本来还有一种心,狭隘到只装了一个人,却能容忍这世上最肮脏的存在,最堕落的灵魂,心无旁骛地接受她所有的好坏,承担所有的苦难。”沉默了一会儿,夏池说:“那便是盘古之心,盘古死了以后,盘古之心便被世人最纯净的灵气供奉着。”
倾冥说:“那得到那颗心的人,应当是幸福的,无论她有多黑暗,都受了些什么苦难,她都得到了那颗心的净化。”
夏池说:“可是她也因为那颗心而愧疚,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没弄明白呢!盘古之心不会表达,得到的那个人也不会感受,你说这可不可悲?”
她神色黯淡了起来,躺在屋顶上安静地呼吸起来,呼出一口气,便念了一次他的名字,吸进一口气,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这样休休不止地念下去,也能让人心安。
酒阙瞳这个心结,该如何解开,她觉得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也许可以随便搁着,想想起来的时候就想想,不想想起来的时候就不想。她坐在桌案面前,已经安然地抄下了几本经书,尽管她写字的确很慢,一笔一笔,为了经文的质量,慢得一个错别字也没有,每一笔都是精致利落的,每一笔丹青都有自己路径要走,在应该落下的地方标准地躺在那儿,再也离不开纸。
抄完了一张,她放下笔,在面前重新搁置了一张新白的纸,脚都跪麻了也没换姿势,提起笔,又在纸上落下了一个字,脑里回忆起这是抄了第几遍了,面前的光晃了晃,门口站了一个人,远远地就能闻到他身上的佛兰花香味,所以她不用抬头就知道他是谁了。
她也倒是不阻止,低头继续抄,一直到他走进来,走到她面前,和她平起平坐,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看着她落下的每一个字。
写了满满一页,就在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落笔收尾处竟然颤抖了一下,最后一捺跑出了规定的界限外,她愣了愣,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说:
“好看么?”
酒阙瞳嘴角微微扬起,平缓道:“好看!”他低头看着她手上,说:“这么多年,你写的字终于能过人眼了,还能写得那么漂亮了!你说我该替你感到欣慰么?”
夏池说:“写得漂亮又怎样呢?好好的一张纸,还不是被最后一笔给玷污了?”她放下笔,抬起眸子看他,那双眼睛,还是那么迷人,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死了又活了还是忘不掉。
酒阙瞳说:“那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杂念,不能心平气和地写完,要怪就只能怪那颗心。”
夏池冷笑道:“怪它有什么用?一颗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心,还不如不要!”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忽的像缺氧一样疼痛了起来,她忍受不住,打翻了桌上的砚台,袖子沾了一手的墨水,还把今天抄的经文全部弄脏了。
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再抄就是了!酒阙上神,我乏了,您请回吧!”
酒阙瞳奈何不得,是觉得强求无用,多说是错,多说是劫,便不再说,站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转身走开,夏池连抬头看他的背影的瞬间都没有,大概是,以前看了太多这样的背影吧,不想再看了。
现在过的生活,她费劲了心思想,意义究竟是什么?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一直到手上的墨迹干了才想起来要去水井边洗,没用法力打了一桶水上来,将整个袖子都泡到水里面去了。
刚瞧着席眉救来了,以为她又在做什么好玩的,过来看到她正盯着水桶里的袖子发呆,这才“呀”了一下,见她还是没动静,便自己伸手帮她戳掉袖子上的脏东西,又帮她搓掉了手上那些。
菩提花开 04
在佛门这种地方,能够安静地想到很多东西,夏池想了很久,其实也不难想出,其实自己今日有这般恶果,全是以前种下的根,从前的种种,在于一颗心,她从前要是能像现在一样将心给安定下来,不去计较那些是是非非,做下那么多的恶事,现在坐在一起跟她喝茶是浊然而不是面前这些为了表达自己皈依佛门决心而把自己弄成一个秃子的僧侣们,这样的头,夏池看了半天竟然还能想得那么多事情。
罪恶本空由心造,心若亡时罪亦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三世因果,历然俱在,一点不虚。
夏池已经跪着同同门的僧侣们一起抄了大半个下午的经书,骨头有些僵硬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又继续抄了,对面坐着席眉马马虎虎抄了一本以后,公然在纸上画起了画来,一手撑着下巴,显得有些无聊,酒阙瞳来的时候,东华也来了,现在他正坐在席眉旁边,正泛着浅浅的笑意瞧经书。
席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以后,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就是有些难看到夏池,然后又狠不情愿地转了回来。
因为他们在的地方是偏院,所以外面有什么动静还是能听出来的,寺庙外面一篇争吵声,似乎是一个女声的到来,夏池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一直到小僧跑进来禀报:
“大士,寺庙外面有位女施主,正对着您的法号大喊大叫!”
夏池眼皮也不抬手也没放下,随手蘸了点墨水,说:“让她去吧!对了,她要是渴了就给她端杯水吧!这么喊着对嗓子不好!”
小僧说:“她说你再不出来见她就一把火烧了这里,让我们都……”
夏池说:“这是倾冥的地儿,烧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在场的人都看着她不说话,接着又恢复了平静,各抄各的。
叫骂声都那么大了,她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席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幌当一声站起来,走到庙外面,才发现来人是安九,安九见到他才安静了下来,阻止了和那几个和尚纠缠,走到席眉面前来,说:
“你终于出来见我了么?你跟着她来这里,是要打算遁入空门,不管我了么?”
安九说着说着,就吧嗒吧嗒地哭了起来,席眉的火也差不多消了,走到面前来帮她擦了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抱住,直接钻进了他怀里,把席眉吓到了,用一只手指戳了她肩膀一下,说:
“佛门清净地,安九,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你这样君心看到了也会很难过的!”
“席眉!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她离了他一尺远,还带着一些抽泣的腔调,说:“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么?”
席眉说:“君心他待你很好,我不希望因为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小九,其实我真心把你当朋友看待呢!我是个粗人,不会疼人,不会照顾人,你跟着我不会幸福的。”
安九说:“如果在我和君心之间必须选一个人,你会选君心,是么?”
席眉想了想,说:“……是。”
安九说:“宁愿我伤心也没关系么?”
这话题说着说着就有些歪了,他也不情愿她会伤心的,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三角恋中,注定有一个人要受到伤害,他又不是那类会横刀夺爱的人,况且,他对安九也不是那样的情感啊!要说真正有一种情感,那应该是夏池才对,他是一个魔,遇到了夏池才懂得一些人类的喜怒哀乐情情爱爱。
这种感觉来得奇妙,就算什么都不做,就在她身边静静待着也是美好的。
他说:“小九,你回去吧!”
安九问:“你呢?你不回去了么?你不当魔了么?”
他说:“不当了!”
安九问:“那我可以跟你留下么?我也想跟你一样,在这里修行!”
他说:“你还是不要留下吧!君心会出来找你的,更何况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师父已经决定居无定所,到哪里都不知道,所以你就算进了这里,也不能跟我们一样随便进出。”
安九终于不再追问下去了,低落地站了一会儿,说:“我懂了。”
回到庙里,席眉刚坐下,东华就凑过来,问:“谁啊?”
“安九!”
夏池忽然抬头瞥了他一眼,脸上有些神色了,将手中的笔搁了下来,静静坐着想事情。
席眉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夏池摇摇头,起身缓步走到了庙外,说是去追安九,却也不是这样慢悠悠的闲碎步,说是散步,也不像散步。她走到庙外,沿着围墙的边沿走,路过的墙上雕着姿态各异的佛像,处处都衬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干净。
梵境的大地内,除了庙宇就是雕像,她穿过一条条黄石板小巷走,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也分不清,她和安九的遇见是偶然还是必然。
她正望着一处佛像发呆,身后便有一股杀气腾来,她没躲闪,剑便被架到了脖子上,她回头看来,是安九。
默然了一会儿,她从手里祭出弑神剑,吓得安九往后退了一步,但也晓得现在是自己要杀她,便有走了回来。没想到夏池却将弑神剑递给她,说:
“用一把普通的剑怎么能杀得了我呢?用这个吧,以弑神之名而存在的剑!”
安九将剑接过来,对着她的肩膀就是一刺,她竟也没躲,让安九惊讶了一回,问:“为什么不躲?是要向我表现你的慈悲心么?我知道你的事情,你罪孽深重,死了竟然还能复活来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下场?”夏池笑了声,说:“你觉得我现在算好下场么?年轻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我也是这样。”
她说得安九有些茫然,不过自己肩上的血也开始顺着剑鞘流到她手上。
夏池说:“安九,我担心你也会走上跟我一样的路,所以本着长辈我还是要劝一劝你,为了爱一个人而堕落,终有一天会毁了自己,还会伤了最爱你的人,然后你就会变得跟我一样,行走在世间不晓得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菩提花开 05
现在的安九,果真什么都听不进去,夏池皱了皱眉,决定不再跟她说下去了,说:“你还是快走吧,这里到处是佛门高僧,被他们看见你就走不了了!”
安九将弑神剑拔出,又在她心口的地方又刺了一剑,这才被及时赶到的人救了下来,席眉两眼发红,一刀劈向安九,安九应声而倒,要不是夏池及时拦住,他就真的砍下去了,夏池倒了下去,被酒阙瞳一把抱住,堵着她的胸口不让流血,喊道:
“你快用仙气护体啊!你到底想怎样?夏池……”
夏池道:“酒阙瞳,放开我!”
看着纠缠不清的两人,安九傻兮兮地笑了出来,望着席眉掉泪,说:“如果说她不拦着的话,你就杀了我是么?”
席眉从未如此严肃过,说:“我不准你伤害她!”
夏池道:“席眉,住嘴!”她因为说话喘气太大,呕出一口血来,酒阙瞳想要给她仙力护体,可是她却在能输入仙气的地方都堵住了,急得酒阙瞳喊了出来:
“你真的想死么?那我陪着你死好不好?”
“酒阙瞳,所有的人都可以担心我,就是你不可以!你当真是为了我好,就离开我的视线,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远离你,死了也好,就不用看到你了!”夏池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说话了,席眉也顾不上安九了,急得一把丢下刀转身就抱起夏池往寺庙里面走去,一路让随行的小僧去隔壁喊女菩萨过来给她处理伤口,原地留下的人,都失落的各自离开。
安九拖着弑神剑离开了梵境,酒阙瞳则是跟倾冥讨了一处离夏池比较远一点的地方落脚,东华也随着前往,待夏池的伤口终于稳定下来,酒阙瞳和东华在一处水边下棋闲聊。
一连输了好几回,东华终于没耐心再跟他下下去了,说:“自古情殇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你苦苦对我隐瞒,不过是苦了自己,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呢!何不说来,至少还能缓缓心。”
酒阙瞳说:“她当真是对此事心灰意冷了,她那颗心就在我身上,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心跳来,痛也不痛一下。我当真是伤透了她的心了么?当初九重天那一剑,当真不是我的意愿!”
东华说:“那也不是失手啊!”
说得对,如今闹到这步田地,也是应该的。天下和美人之间,本来就难以抉择。世间事明明就看得很透,到了自己身上却怎么都想不开放不下。
东华说:“不管你的心意如何,你还不是只能做选择,现在,你不是要她就是舍她!”
酒阙瞳道:“要真能舍下她,经过那么长的岁月沉淀,她早就不在我脑子里了,我怎么还来这里见她?可是要她的话,这怎么还可能呢?”
东华捡起棋子,收好这个已经残了的棋局,说:“她都能死而复活,为什么心就不能死而复活呢?佛祖说的爱是一切众生之力量,便能让一颗心死灰复燃,试一试,让她重新爱上你。”
“让她……重新爱上我?”这真的可能么?她的心本来就很冷的,好不容易爱过一个人,却被揉得那么碎,还能重新再爱上那个人么?
一听说夏池受伤的消息,雪姬便来了,一连守在她床头照顾了她好几天,一墨君心也来了,看起来他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要是知道席眉和安九闹翻了,一墨君心也会跟席眉闹翻的。
夏池将一墨君心单独留下,要跟他好好说说话,将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
她躺在床上,让一墨君心低下头来,然后就捧着他的脸,轻轻摸了一会儿,又捏了捏,终于哭了出来。这是一墨君心第一次见她哭,一个强大的人,怎么会哭呢?
原来,她刚才看的,是浊然。一墨君心离了远一点,说:“夏池,我是一墨君心,不是浊然!我会在你身边这样照顾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长辈,我尊敬你!占用浊然的守护神身躯,我也会以这个为责任守护你,但是你晓得,我是有心上人的!”
夏池道:“你真的喜欢安九么?不会考虑我么?”
“是!”一墨君心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笃定。
夏池笑道:“我知道了,安九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我也不在乎,只是你真的喜欢她就去守着她,不瞒你说,我这身伤就是她刺的,女孩子的心很脆弱,你去找到她,将她带回来,千万别让她堕落,否则总有一天,她会自焚的,像我一样。那样的心,就该由你这样的人才能守住。”
他走了,在得到了夏池这样的老顽固的同意以后,仿佛信心更加十足了。
雪姬端了一碗药进来,说:“你不是一直因为浊然的关系一直都不肯放了他么?怎么忽然又放他去了?”
夏池说:“大概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吧!”
“哦?”雪姬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子,在嘴边吹凉了,送到她嘴边,说:“说说,你都想清楚了些什么?”
夏池喝了一口药,苦涩在口中停留了一会儿,她差点打了个喷嚏,看起来心情很好,说:“在遇上君心之前,我一直都搞不懂,大概连浊然心里都不清楚,一个守护神是不是真的是心不由己?一辈子 ,他们的心就只能拴在自己的主神身上,不能去爱别人?”
雪姬似乎也想明白了。
夏池欣然道:“现在看来,一墨君心虽然占了浊然的身体,对安九的心意还能这般不变,所以,守护神的血液是能背叛自己的主神的,而浊然,他竟然守了我九万年心意未曾动摇过。”
说罢,自己忽然扑到了雪姬身上哭了起来,说:“他那么爱我,爱了九万年,可是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一想到他当初抱着我一起下坠的眼神,竟然是他留给我最后的眼神,我就特别难过,雪姬,我好心痛……”
因为她难受,所以酒阙瞳握着的这颗心,忽然触动了一下,手上的棋子也没拿稳,幌当一声掉下,打乱了整个棋局。
菩提花开 06
一墨君心寻了很久才寻到安九,她正在魔域外面的一片林子里,那时候正遇上了几个小魔,将她捆住吸了些仙气,她法力不高,遇上些小魔根本就不是对手,恳求也没有用,像只小绵羊一样被架在了砧板上。
一直到她的最后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