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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一只萌虎下山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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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清尘感受着手中的温暖散失,眼底的厉色一闪,本来缓缓抬起的手掌再不做停留,向着贺兰幽冥的头顶猛拍下去,雷霆万钧之势也不过如此。
白聪聪的眸子里是惊恐的神色,一声琉璃碎地的脆响,寂清尘的脸色一变,他面前,被拍碎了一地的东西,根本便不是什么血肉之躯,那只是一块冰晶。
“寞,你输了!”
一声冷笑,传自上首的‘贺兰百如’之口,便像是一幅彩色的图画,褪尽了颜色,周边的一切艳丽奢华,变成了黑白。
那些方才还活生生的宾客,化为了一朵朵魔焰,闪烁着渗人的光芒,按照奇异的排列,围绕在两个人的周围,眼前所看到的所有景象,便连那微微的阳光,都扭曲成了缠缚的丝线。
寂清尘将白聪聪揽在怀中,身形急退,已是来不及了,幻阵已成,怎么容得下他和白聪聪后退!
“你,骗我!”
却是在这片刻的定身中解脱出来的白聪聪,她的胳膊紧紧地拥着寂清尘,却用愤恨的眼神看着那高坐上首,看似极尽,实际离得极远的贺兰幽冥,白瞎了她刚刚还为他担心的说。
“聪聪,我没有骗你,我说过,要你做我一日的新娘,这法阵,无论在里面度过多长的时间,外面,始终是一日而已,只要你们可以自这九幽索魂阵中走出,从今以后,我定然不再纠缠!”
随着这一句话出口,贺兰幽冥的身影流沙一般,被风吹散。
“别说话!”
白聪聪还想要和贺兰幽冥争辩,寂清尘却一语阻止,他的神色既有着戒慎,眼底深处,却是一丝不悦。
白聪聪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脸上有一丝小小的尴尬:“那个,我只是答应他做他一日的新娘,没有答应他别的什么事情!”
男子看着阵势变化的头转过,脸色有些沉郁:“嫁人,于你,便是一件没有什么的事情,是吗?”
反问,还是质问,白聪聪的头垂低了,她觉得,自己干下了一件蠢事,现在正处于越描越黑的阶段。
“小心!”
寂清尘低喝一声,抱着白聪聪向着后方无尽的虚空急退,却是前方渺渺茫茫的风沙化为了漫天的火焰,向着他们二人袭来。
身后的虚空传来了强烈的吸力,前方黑焰追击,前有狼后应有虎,寂清尘一手护着白聪聪,一手不断发出莹莹白光,抵消火焰侵袭,只是,他的额头冒出了滴滴冷汗,那颗朱砂痣也越发黯淡,分明是力不从心,与那一夜和贺兰幽冥相争完全不是一个实力级数。
“你受伤了?”
惊呼一声,白聪聪也顾不得什么小心思了,虽然她法力所剩无几,但是,终究是有些手段的,手腕间白芒一闪,闪烁着晶莹莹光芒的护罩凭空闪现,笼罩,却是将两个人团在了一起。
那护罩透明之极,薄的仿佛随时会消失,却也只有两人空间大小,白聪聪和寂清尘的四肢紧紧地贴靠在一起。
感受着外间巨力的袭击,感受着火焰在眼前绽放的绚丽,白聪聪听着寂清尘缓慢却坚定的心跳声,忽然间,便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稳,她追求的仙道化形,却不及在他怀中,被紧紧拥住的这一刻,来的永恒。
似有所感,寂清尘垂首,在这生死关头,脸上,蓦然绽放了一抹清浅的笑意,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花,绽放出最瑰丽的风姿。
杏眸中,有柔光闪过,下一刻,一道细弱的红芒夹在黑焰之中,向着护罩袭来。
无声无息间,天空中,一个泡泡碎裂成了千万点星芒,点缀出漫天的绚烂。
红衣妖娆的美人,斜倚在残石断瓦之间,笑的风华无双。周边一片死寂,哪里是什么幽冥教,哪里是什么楼兰古城?风吹,草疾,一切,只是引君入瓮的幻象罢了。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笔挺的身影,那道影子,也是一袭红衣,却没有妖娆魅惑的感觉,唯一感受到的,是不断散发的寒气,还有影藏的很深很深的寂寞。
“她,会不会有事?”
方才还是志得意满的男子,此刻,只是一个表情空白,怅然若失的失意之人罢了。
红兮然缠绕在指间的银丝飘落,泄落一地风华,笑的魅惑:“怎么,后悔了?”
抬头,贺兰幽冥的脸上,再也没有一点失落,有的,只是冷到了极致的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初始
狠绝的话语之后,贺兰幽冥手边的巨石化为了齑粉,漫天挥洒,遮住了他眼底的晦暗:“现在,君上该履行诺言,予我星辰之花了吧!”
红兮然脸颊上的花朵绽放着羞涩的风情,正如这个人此刻敛目间的迤逦:“我答应过你的,自是不会食言,只是……”
贺兰幽冥的薄唇轻挑:“难道君上想要反悔?现如今,您也不再是以往的帝君了呢!”
一双手,已经悄然结印,黑色的火焰开始凝聚,威胁之意,尽在其中。
红兮然对贺兰幽冥威胁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他的眉眼弯弯,带着些恶作剧的调皮:“只是,日期稍微延后点儿罢了,想来,魔君是不在乎多等一些时候吧!”
话语方落,未曾等贺兰幽冥反应过来,红影翩跹,银丝飘渺,便如同奔月的仙人一般,红兮然的整个身子,向着九幽锁魂阵还残留一线的入口,义无反顾地撞去。
“你……”
贺兰幽冥脸色剧变,身手再快,也只是抓住了一缕清风而已。
“寒笙!”
阴狠的语气让小猫咪不自觉地耸起了背脊,看着贺兰幽冥脸上似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寒笙的尾巴都要炸开了。
“九幽索魂阵,便真的只是九幽索魂阵?”
怀疑的话,却是用着肯定的语气,贺兰幽冥若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红兮然摆了一道,便是真的太傻了。
“……”
小小的黑猫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碧色的大眼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贺兰幽冥,耳朵下垂的厉害,一派沮丧愧疚之意。
“说话!”
厉喝一声,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难堪的沉默,贺兰幽冥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眸子,阴冷一片的神色,眼底,却是一丝丝的担心,九幽索魂阵的用处,便是将入阵者的魂魄索取,交到布阵者手中,他本来的打算,是,是什么呢?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白聪聪,会怎么样?
“告诉我,她会如何?”
带着些冷漠,终于问出了口,回答他的,却不是寒笙沙哑的私语,而是煌煌如天上之日的清朗严正的声音。
“初始,一切回归初始!”
一袭灰白色的僧袍闪现,俊秀的僧人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容,踏云而来,他看着贺兰幽冥和寒笙,便像是看着两个泥足深陷的苦难者一般,充满了悲悯。
——“唔,好冷!”
白聪聪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向着寂清尘的怀中拱去,他们已经摆脱了黑焰的追击,却也深陷入这诡异的阵法通道之中,周围是一片纯白色,让人自心底透着冷涩,他们,却还是无法停下自己飞速后退的身子,便仿佛行走在时光的道路上一般,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一种深深的,自心底散发的疲惫感,笼罩了全身。
生命,在流逝。
寂清尘的脸上再也不是冷静沉稳,而是带着焦急与担忧,他的手颤抖着,那么紧那么紧地拥着瑟瑟发抖的小人,开口,声音干涩的自己都无法分辨说了些什么:“坚持住,我在你身边!”
白聪聪的脸颊苍白一片,即使是脸上的红妆也无法遮掩这一片惨白:“对不起!”
对不起,她的手紧紧地攀着他的颈子,若不是为了她,他不至于踏入这个陷阱,九幽索魂阵,也许,这路的尽头,便是命丧魂失之处吧。
寂清尘的身上,燃烧起了一丝丝温暖,那是他仅存的温度,生命的温度,只是为了给予怀中人一份希望罢了。
笑眯了眼,白聪聪看着越来越薄的,像是风中残烛一般的护罩,还有自周围传来的,抽取着生命力的威压,尤其是在两个人抱得越紧,威压越重的一刻,有丝明悟在心间生根发芽,便像是自来已经知道的东西一般,那么熟悉:“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像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在像自己的心上人索取诺言一般,寂清尘苍白扭曲的容颜上染上了一丝明亮:“会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寂清尘的手指痉挛,青筋根根冒出,他是寞,他恢复的是九幽魔君的一半记忆,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放下、开她,不能放开白聪聪,即使,那威压,比之天地间法则的威力也丝毫不弱。
“那么,来找我!”
低低的耳语,在脸颊感受到一丝暧昧的温热的下一刻,一掌击来,带着无尽的决绝。
“你做什么!”
惊怒的一声喊叫,也无法回溯时光,那一掌,是白聪聪蓄力已久的全力一掌,将他和那护罩都推得向后一荡,再伸手,娇小的身影,已经如同星辰坠落一般,向着白茫茫的下方坠去。
“我等着你来找我!”
一声像是普通离别的交代,让寂清尘的脸色冰寒一片,身形向下掠去,他不允许白聪聪的先行放手。
只是,寂清尘快,法则的威力更快,便像是满意了一般,那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转变成了人世间的花香鸟语,没有人烟,却也平静悠然地恍若世外桃源。
寂清尘,便被法则的力量,压迫着投放向了这片无垠的大地。
——“嘻嘻,你们知道吗?南辰帝君大人明天要过来呢!”
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带着无限的想往。
“胡说八道,我们这里是天界最荒凉的地方,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帝君大人怎么可能会过来哦?你想要攀上大人想疯了吧!”
这是一个刻薄的声音,却也含着些劝诫。
“呵呵,清欢姐姐,你消息都过时了呢,听说是帝君想要清修,因此才会选择来血泽镇压呢!”
最后一个女仙用着一种别样嘲讽的语气诉说着,刻意加重了清修二字,引来了一片沉默。
血泽,血狱沼泽,这里,是天界关押重犯的地方,荒凉阴冷,除了几个负责日常饭食的女仙之外,剩下的,便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了。
他们,看守着所有触犯天规天条的犯仙,不会言语,只会杀戮,也难怪这几个被贬谪到这里的女仙会有别的心思。
血池中,血色的莲花颤动着,摇曳出一地的风姿。
☆、第一百六十三章 雄心壮志
寒风吹拂,花瓣摇曳的更加厉害,血池之中,一朵血莲花忽然剧烈地摇动一下。
“哈欠!”
小小的,小小的喷嚏声,血色的花儿都变得恹恹的了。
白聪聪抖动着身上溅上的血水,两朵叶子捂住了自己的头脸,嘟嘟囔囔着:“讨厌的,讨厌的地方,讨厌的天气,讨厌的血泽!”
抱怨着,声音却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白聪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变成一朵花,还是一朵血腥含煞的血莲花,但是,为什么会有自己不是生来就是花,而是忽然变成一朵花这样的想法,白聪聪却是不甚明了的。
她只知道,自己是叫白聪聪,她不是一朵花,她在这个荒凉的,死寂的血泽,呆了好久好久,从还是一个小小的花苞开始,经过了千年的岁月,终于绽放了绝丽的风姿。
她想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人,却不知道自己要去找谁,这么这么寂寞的地方,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听听八卦了。
“嗨,嗨!”
花枝抖落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白聪聪憨笑着,招呼起了自己的邻居,很是有些谄媚的味道。
“干嘛?”
很是不以为然的声音,水面之上,浮现出了一张男子的容颜,碧色的眸子,映衬着嘴角戏谑的笑容,透着一丝丝的玩世不恭。
“碧邬,碧邬,你知道那个什么南辰帝君是什么人吗?”
风姿妖艳的血莲花,却傻帽无比的用着两片大大的叶片托着花枝相接处,朝着水面拼命折去,声音悄悄的,悄悄的,恍若一阵风吹起。
水面上的容颜被吹起了一片褶皱,似乎是生气,男子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不怀好意的光芒:“怎么,你也像是那些花痴一样,一听到南辰的名字,就忘了东西南北了?我可真是不知道,你原来也是一个这么肤浅,愚蠢的人!”
薄唇轻启,吐出的尽是伤人的字眼,若是普通女子女仙被一个如此英俊的男子这样讽刺,恐怕就要羞愧的无以见人,或是直接发火了,不过,白聪聪从来不同于别的女子。
“你忘了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花枝乱颤,白聪聪摇着大花瓣,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将碧邬的嚣张气焰完全打落,水面上的容颜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沮丧,连带着脸上的荣光,都灰暗了一半。
白聪聪心里的小人蹙紧了眉头,本来只是随口反击,却因着碧邬的沮丧,有些小小的愧疚,枝叶轻轻抚摸水中影子的一头青丝:“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行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何处无芳草呀!”
摇头晃脑,带动的池中的容颜也晃动起来,淡淡的红影颤过,便仿佛是碧邬的脸上染上红晕一般。
“好了!本星君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声音里恢复了慵懒高傲,碧邬的眼神里透着不加掩饰的笑意,他怎么看不出来,白聪聪这朵傻乎乎的血莲花,只是想要借机劝他罢了。
“说吧,怎么会突然对南辰帝君感兴趣?”
说到南辰帝君时,碧邬的碧眸中闪过一道莫测的光:“他可不是什么易与之人!”
似乎是警告,也似乎是劝诫。
白聪聪却笑咧了自己身上的大花瓣,整个身子越发花枝招展:“不好惹好,不好惹就好!你都害怕他,说明他的本事一定很大!”
若不是她身体不能挪窝,恐怕白聪聪早便手舞足蹈了。
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你要干嘛?”
碧邬似乎是兴致勃勃地凑近了开心的忘乎所以的傻花,强自忽略了心里的不舒服。
“我要化人!”
花瓣蜷起,白聪聪握拳宣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痴心妄想!”
碧邬心头的不舒服更加严重,薄唇启,血色的池水铺展,卷起千层Lang,瞬间淋了白聪聪一身血色,整朵明艳妖娆的花身,奄奄一息似的,啪嗒一下,向下倾倒。
水中的幻影容颜之下,伸出了两条水做的臂膀,堪堪接住了承受不住风雨的娇嫩花儿:“你看,这样弱的你,便是再想方设法,也是无法化形的,你这辈子呀,也就是个在血泽陪我的命了!”
碧邬的脸色越发透明,带着一股不健康的虚弱,脸上,却是志得意满的笑意。
“呜呜,你,你别瞧不起人,我怎么说也是修行千年的花仙,只要有厉害的仙人来点化我,我就一定可以出去!”
白聪聪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沮丧,显然,碧邬一道水波便将她掀倒的事实,让她的雄心壮志稍微受到了一点点影响。
“出去,你出去要到哪里?”
碧邬的声音还是慵懒优雅,水波形成的臂膀,却不自觉地收紧,将血莲花的花瓣都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痛,痛!碧邬,你发什么疯?”
白聪聪因着身上传来的强烈的挤压,痛的声音都变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枝条乱晃。扑腾着,朝着碧邬俊美的容颜上冲击。
“好了好了,我只是一时没有把握好力道,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碧邬将白聪聪微不足道的反击轻易化解,嘟囔了一句,很是鄙夷的样子,白聪聪气的花瓣都颤抖起来:“学艺不精,那是你学艺不精,哼,你试试快被勒死的感觉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了!”
碧邬因着白聪聪不加掩饰的话郁怒了脸色,却在见到血莲花身上的狼藉一片时,缓和了眼底的冰霜,薄唇开合,带着些许歉意,却有着更多的强硬:“血莲花生于血泽,枯于血泽,天道,不允许血莲化形!我是为你好,为了让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省的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化形了,连本体都要碎裂!”
白聪聪瑟缩了一下:“听那些姐姐说的,南辰帝君明日要来,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帮我化形的!”
明明害怕的厉害,却还是坚持着自己心底的想往。
“你,哼,他绝对不会帮你的!”
因着白聪聪的固执,碧邬寒了脸色,池水掀起涟漪,水面之上,已经只剩下像是遭了灾的残花白聪聪和她的那些不会言语不会动的同类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南辰帝君
无尽的血色中,血色的莲花蜷缩着自己满身狼狈的花瓣,应该是眸子的地方似睁未睁地看着,看着岸上的一缕净土,在静夜中,等待着明日的到来,一切,还未曾开始。
血色的池水翻滚着,一缕青丝缠绕,那双狭长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傻傻的花儿,眼底,带着些愁绪,袖摆挥起,血莲花白日里被浇的有些恹恹的大花瓣,静静舒展,枝叶摇摆间,吸收了无尽的精华,艳丽的逼人。
“傻花儿,哪里会有人像我这样把你放在心上?”
碧色的衣袖轻轻拂过花蕊,碧邬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柔,温柔缠绵的有些渗人:“睡吧,睡吧,等到那些不相干的人走了,你便还是无忧无虑的小莲花!”
点点碧芒挥洒,动作间,行云流水,却哪里像是一个被囚禁,被禁锢法力的仙人?
初阳洒下点点金芒,即使是阴森荒凉的血泽,也因着这每日里最好的光阴,染上了一份朝气,红衣男子静静倘佯在血色之间,斜飞入鬓的眉宇不经意间蹙起,冷漠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份不自知的失落。
眼前,只有满目无尽的血莲花,潺潺流淌着血色的阴森元力,将血泽的禁锢不断加强。
甩袖,潮分两岸,一道血色的路途连接,银丝飘洒,比之初阳还要灿烂。
看呆了一众恭敬相迎的女仙。
“女仙侍长何在?”
男子的音线华丽魅人,可惜,自眼底透出的漠然,却可以寒彻每个人心底的任何一点绮思。
“帝君,可是需要小仙服侍?”
虽是满面严肃,却还是控制不住红了耳尖的女仙侍长强自镇定地走到红衣男子面前。
洁白如玉的手指牵起自己胸前的一缕银丝,南辰的唇角,轻轻勾起,华丽无双的容颜,美得动人心魄。只是,他的笑,唯一让人感觉到的情绪,却只有空茫。
“本君会在此清修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不想要任何人打扰!”
南辰的手指勾勒着,缠绕在指间的银丝耀花了面前女子的眼。
“谨遵帝君之命!”
垂首,女仙侍长的姿态极尽卑微,转身间,自怀中掏出一道血色光网,向着天空抛去,顺势而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天地间,被血芒笼罩。
身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南辰却只是看着那片血泽,眼底,闪过一道利芒。
袖摆轻挥,血波荡漾,最纯粹的艳色向着半空中一点一滴汇聚,形成了一个长形的物体,支架,琴弦,尾部,一缕缕化形,最终化为了血玉魔琴,南辰的手向下一落,那水做的琴,便已经在袖摆下荡漾。
“叮咚!”
指尖轻轻一撩,魔魅的音色响彻天地。那音乐,空茫而无尽,便仿佛将人带到了远古混沌之时,那时,没有人,没有仙,没有天地,什么,都没有,惟有这一池血莲,静静开放。
南辰帝君的眸子低垂着,似乎将所有的心思与情感尽诸附于琴音之上。
琴音一变,便是风云变色,血池倘佯,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无尽的孤寂与荒凉,他想要,想要什么呢?即使费劲了心思,得到的,也只不过是更加难以忍受的尔虞我诈。
琴音便那么一直响一直响,血池中的水便一直荡漾着,那朵朵血莲,随着南辰帝君的琴音,忽而枯萎,忽而舒展,不断纠结着。
南辰帝君的唇间溢出了一抹冷彻的笑意,十根白皙如玉的手指转换间越发的激烈,咚咚如擂鼓之声,激起一波波滔天的Lang花。
“姐姐,帝君大人如此,我们是否要阻止?”
远处,几个女仙脸上全是惊慌失措,她们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却仍然无法阻止那充满毁灭力的音色传入脑海。
“怎么阻止?血网已落,凭我们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打开,除非百年血尽!”
女仙长的脸上也是一片苍白,血泽血泽,既是囚牢,血泽的守护天网,也自是以囚困为主,外面的人想进来难,里面的人想出去,更是难如登天,除非,有帝君级人物出手。
可是,现在让她们深陷困境的人岂非也是帝君?
身形向前急掠,忍受着像要撕裂灵魂的痛楚,女仙长大声呼喊:“请帝君住手!”
几十名女仙手中已经擎起各自的武器,她们有责任守护血泽。
“叮!”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的是武器落地的声音与许多人的惨然叫声,南辰帝君的眼底,有一丝无聊闪过,手下再不容情,叮咚烈响。
杀意漫天中,他的耳尖微微一颤,一个细小微弱,恍若小奶猫低呜的叫声响起,睫毛颤动,抬眸间,一朵快要枯萎的血莲花飘到了身前,在池水中艰难地摇晃着,摆动着。
美丽的凤眸中,有些疑惑,有些好奇,琴声乍然歇止,白皙的手探入池水中,覆上了一层艳丽的浅红,嫣然如画,手指轻弹。
花瓣剧烈的颤动,呼痛的声音响起,娇嫩软糯,让人听得心都变得有些柔软。
唇掀起一个淡薄的弧度,不含任何感情:“看来,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东西呢!”
“退下!”
右手在虚空中轻轻划过,一道红色的虚影伫立,将想要上前理论的众女仙全然阻在距离之外。
不甘地瞪了南辰帝君一眼,女仙侍长脸上带着强自的平静,带着众女向后退去,谁都不知道南辰帝君什么时候再发一次疯。
柔美的花枝在手指的波动下晃动,虽然比起其他的血莲花多了许多灵气,却终究无法满足南辰眼底的欲望,眼底凝结了一层冰,手,探向了血莲花的根部:“说话!”
白聪聪的头一阵晕眩,因着这一阵琴音的刺激,她醒了过来,谁知道,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满含着恶意的笑容,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有木有?
白聪聪尽力忘记自己在这片血狱沼泽中独一无二的灵性,闭着花蕊,装死,一声冷喝,小身子一颤,悄悄看去,身前的男子左手虚抓着她随着池水漂流的根部,慢慢地收拢,看那个架势,再装死,就真的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百年弹指
“帝,帝君大人!”
白聪聪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发自心灵的亲近,即使知道现在是生死危关的时刻,仍然忍不住将自己奄奄的花瓣搭在了男子修长白皙的指间。
南辰帝君听着那软糯糯的声音,看着那胆怯怯的举动,眼底,有什么闪过:“没想到这血泽中,会孕育出有意识的生命呢!”
手指轻轻拂过花瓣,一缕微弱的红芒泻下,白聪聪只觉得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带着难以言喻的舒适。
“帝君大人,您,您能帮我化形吗?”
忍不住开口,白聪聪难得扭捏地歪了歪自己艳丽的身姿,南辰帝君的眼底,有笑意闪过,他看到的,不是这艳丽的外表,而是内里一片纯白羞涩的身影。
“不行!”
红艳的唇轻挑,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白聪聪的声音里带着沮丧:“您只要帮我化形,我一定会尽全力报答您的!”
虽然沮丧,却还是不愿意轻言放弃,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好处:“我化形之后,会洗衣做饭,会剪花修草,会磨墨妍画,还会,还会写诗唱曲!铺被……”
“谁教的你这些?”
不耐烦地打断白聪聪的自夸自卖,南辰帝君低首,眼底有些暗沉,有些计较。
“碧,碧,碧邬……”
一根筋的人,通常野兽直觉很灵敏,南辰帝君的面色还是那么冰寒,没有什么变化,白聪聪却愣是感觉出了一点点不对的地方,结结巴巴的,白聪聪将碧邬给卖了,让某个深藏水底的人,黑了面色。
碧袖轻挥,水底荡起圈圈涟漪,却没有一丝波动延伸到水面。
“碧邬?没想到他还呆在这里呢!难道是为了……”
低语一句,看着懵然无知的白聪聪,南辰帝君的眼中,是一缕意味深长。
“你真的很想要化形?”
手指轻弹花瓣,激的白聪聪的身子摇晃了好多下,不过却顾不得了,白聪聪隐隐察觉出了南辰帝君此时的松动,再接再厉:“很想很想!”
“那么,我们便订下百年之约吧!”
“陪我一百年,百年之内,只要你不让我感到厌烦,我便助你化形!”
南辰帝君的发丝在风中飘摆,银丝扫过,红艳艳的仿佛随时能够低下血的血莲花被笼罩在银丝之中。
白皙如玉的手指半勾,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白聪聪终于脱离了这片养育她,却也禁锢她千年的血泽。
琴声再起,却不是空荡荡无边无际的荒凉,也不再是孤寂的要毁灭所有的疯狂,带着漫不经心的无所谓,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了的一点点期待,如玉的指尖悠悠然拂过琴弦。
“咳,哼……”
白聪聪的嗓子清了很久,尤其是在听到南辰帝君恍若仙乐的琴音之后,花蕊都苦涩了许多。
“不是说会唱曲吗?怎么不唱?”
凤眸直视着琴弦,映出了一丝红芒,南辰帝君漫不经心地一问,让白聪聪差点被一口气噎死:“我是一朵小花儿,啦啦啦啦啦,我的家园在……”
那么俗烂的歌词,那么让人想要捂耳朵的五音不全,南辰的手指微顿,看向完全放开了之后,死命摇摆着自己殷红的花瓣,摇摇摆摆的白聪聪,蓦然间,笑了。
指尖勾动,音声一变,不再是渺渺仙乐,而是让人听了便会会心一笑的可爱小调,红衣绝美的男子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轻松惬意,看着自己手中的魔琴,看着站在琴头的花儿,看着血泽中荡漾的涟漪,久违的欢乐,自心头一点点溢出。
“笨蛋,大笨蛋!”
碧芒在血色间若隐若现,碧邬的脸色难看之极,却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焦急地看着白聪聪把狼看成羊,在那里自得其乐。
白聪聪丝毫体会不到碧邬的忧虑担心,她只是觉得南辰帝君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会每日里记得为她的花身浇水,用法力让她身体舒展,他会弹好听的琴曲,会教她自保的法术,比起碧邬,南辰帝君对她,多了许多许多的不同,虽然他总是冷着面容,偶尔无聊的时候将她的身子弹得左摇右晃,白聪聪却自心底亲近这位帝君。
百年弹指过,白聪聪再也没有见过碧邬,她问起过南辰帝君,那个男人,那时候便会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不发一言,久而久之,白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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