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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仙君是瘟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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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药很是无奈的说道“你这心痛的毛病异于心疾发作; 歇上几日应该就好了; 确实…无药可医”
说罢就见宸煜朝自己狠狠瞪了眼; 司药顿时有种被冤枉了的感觉,又不是他不舍得给那人用药……
宸煜没理他投来的无辜眼神,上前扶住自榻上起身的那人,低劝道“仙君,不若今日…”
不待宸煜说完; 司药就上前附和道“是啊; 你别到时候没休息好不舒服了又赖我医术不精”
沧屺淡淡扫了他一眼,飞身朝瘟眼方向行去。
司药看着急急追去的宸煜,未做多想也跟了上去。
荆泉中的人儿唇瓣微颤; 若凝今日分明按点前来,仙尊仍命她在泉中泡着,甚至都没说要泡到何时。
司卯仙君府上修为低浅亦在仙阶司修炼的仙侍趁着众人不察,悄悄朝今日当值的仙尊递去新铸的灵器,两人相互对视了眼便挪开了视线。
云殿上听闻那人今日又起了不适,天君也很头疼,当年与刑天一战那人身受重创,将养了这么久竟是毫无起色,担心瘟数之际无法得控,天君扫了眼殿下众人,以他们的修为竟是无人可承掌司瘟一职,眼下只能寄希望于仙阶司那帮还在修炼升阶的仙侍们了。
云殿那突然派人来仙阶司传话,让众仙侍齐去瘟眼旁的曰浮山上修炼。
虽不明白天君此举之意,仙尊仍照着吩咐给仙侍们排好序列,正要出发时,扫了眼仍泡在荆泉里的蚌子精,这才开口准她出来,而后也不等她稍作休整,便领着众人朝曰浮山飞去。
曰浮山上较仙阶司要冷上许多,突然空中出现许多浮云,原是天君领着众仙行云赶至瘟眼探观。
若凝随着众人朝浮云行礼后便去到一旁将湿衣裳弄干,她眼下灵力修为极低,便是施术弄干衣物这等小事于她而言也是不易,偏偏仙尊总盯着她,好不容易弄干了袖摆,就被仙尊逮到责令入队修炼,若凝只好作罢,裹着湿衣裳入到修炼队伍里微微发颤。
天君一入瘟眼界内便见着那人已在其中,忙上前担忧道“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沧屺扫了眼天君及其身后的众仙,蹙眉道“出去”
天君忙依言领着众仙退到瘟眼界外去,这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施术探观瘟眼,此刻入内确实会使其受到影响。
直到那人抚胸低咳止了探观之术,天君才疾步入到界内,宸煜先其一步将人扶住,司药亦越过天君去到那人身侧替其诊脉。
众仙见天君这般吃瘪,倒是自觉的候在界外,没有入内。
“我就说让你在府上休息了,非要过来,这般耗力有你受的了”司药说着将丹药喂进那人嘴里。
宸煜担忧问道“仙君不若就此先歇…”
“回吧”那人淡淡道了句,抚胸唤来浮云,眼见着就要行云离去,宸煜和司药忙也腾至浮云之上,随那人回府。
众仙观望着天君的动态,见他行云追了上去,亦纷纷行云离去。
曰浮山上空又现出许多浮云来,仙尊领着众仙侍行礼,就见那蚌子精突然朝最前边的浮云飞去,抬眸看去可不就是那司瘟仙君所行之云么,那蚌子精本就是司瘟府上的仙侍,瞧见自家仙君有何惊奇的。
若凝眼下的灵力修为哪里能追得上那人所行之云,不过片刻就撑不住身形摇摇欲坠。
仙尊见状索性抬袖暗施一道劲风将其振落下去,以那蚌子精的修为怕是不死也伤。
若凝被劲风所袭自空中急剧下落,可她眼中却只有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苏辞昔……
沧屺按着突然激痛的心口,莫名转身朝身后看去,见一道身影自空中急坠,挥袖甩了片浮云将其身体托住,蹙眉道“仙阶司这届仙侍未免资质太差了些”
可不是吗,好好的在山顶修炼也能凭空坠下,当真是愚不可及。宸煜都没好意思告诉自家仙君他所救那资质差劲的仙侍正是被天君指派到他们府上的蚌子精,可他分明自仙君眼里看到了一丝不悦,想来仙君亦看出那险些摔得灵元俱散的仙侍是只蚌子精,而整个上界,如此低品阶的蚌子精唯他们司瘟府上那一只。
浮云一直将若凝托至山顶才消散了去,众人看好戏般盯着她,就听她朝仙尊问最前边的行云之人是谁,哪有仙侍不识得自家仙君的,果然见仙尊朝她讥讽道“怎么?你自己府上的仙君都不识得,还是故意在这扰乱大家修炼!?”
说罢竟是又罚她回仙阶司的荆泉里泡着,左右天君回去了,也不会知晓此处修炼的仙侍少一人,与其让她这般耗着,不若让她回荆泉里泡着。
若凝当然没有回仙阶司受罚,她此刻只一个信念,她要见他!
很是吃力的自曰浮山飞回来,扶墙缓了良久才恢复些力气步入府中。一路行至后院,望着那座被结界所隔的屋舍,不自觉的攥紧袖摆,稳了稳心神,缓步走了进去。
宸煜本想拦住那突然闯入后院的蚌子精,可在看到她轻松便入了主子所设的结界后,到底没上前阻拦,只候在廊下静观其变。
一步一步走近那倚在软榻上休憩的身影,望着那熟悉的容颜,若凝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正要像当初那般低低唤他一声,就见那人抬眸朝自己冷冷看来,眸光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淡漠,呆愣间她已被那人沉着脸拂袖振了出去。
沧屺眼下并不舒坦,心口疼得发紧不说,便是那额角亦痛得不行,就像是里边有只被封住的猛兽试图冲破封印跑出来,故而他将那擅闯的蚌子精振出屋外并未用太大的力,可对于如今修为低下的若凝来说却堪比重击。
望着被振出屋外晕倒的蚌子精,宸煜低叹了声,施术将人送回屋里,犹豫着是否要唤司药仙君特意跑一趟来替这蚌子精诊看,就听屋内传出一阵阵激烈的咳声,吓得他忙冲了进去,见那人紧紧抵着心口咳得提不上气,赶紧给司药仙君施了传音术。
……
第五十二章
上界是个只论灵力修为的界域; 若凝虽为龙门之晋的新贵,却因着品阶低下修为浅薄而不受关注。可饶是如此; 那蚌子精为追行云的司瘟仙君摔下曰浮山险些没命的事迹还是传了开来,甚至被添加了许多莫须有的情节,言辞夸大的堪比凡间话本子。
若凝与旁人不熟; 自是不会知晓她已成了上界的笑柄。算着眼下这时辰那人若在凡间该是还未晨醒,若凝没有再去后院打扰,想着待到完成今日的修习任务再回来去寻那人。
跟在领路的天兵身后,在她觉出这并非去往仙阶司的方向时便停了脚步; 本想自己往仙阶司走去; 却被天兵施术限住身形带去了一处云殿内。
“这便是那追着沧屺的蚌子精?”
若凝抬眸朝那发出不屑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窈窕身影缓缓朝自己走来。
颜玥冷笑着扫了眼那蚌子精头上粗燥的竹制发簪,下界之物果然粗鄙不堪。
抬手捏住被天兵所限的蚌子精下巴逼她仰视自己; 没有忽视她眸中的冷意; 颜玥讥讽道“一只品阶低下的蚌子精罢了; 莫不是这下巴精贵的旁人摸不得?”
说罢便是一阵讽笑,云殿内的仙侍们亦跟着讽笑。
“倒是有几分姿色…”
颜玥说着很是鄙夷地取下她头上的发簪,拿尖部轻轻划过她脸颊,警告道“倘若你再敢肖想些不该想的,下次这簪子可就要划破你的脸了”
若凝压根就懒理面前这莫名其妙的女子; 在天兵松开对她的限制后; 便伸手欲夺回自己的发簪,却不想那女子竟抬手将其撇断,若凝当即便朝那女子攻去; 却被她反手挥撞至云殿的石柱上。
颜玥行至那伏在地上仍握紧拳头的蚌子精身前,冷笑道“就凭你…也敢不服?”
若凝松开紧握的拳头,缓缓起身朝地上被撇为两截的发簪走去。
颜玥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低下阶种,一个凡尘之物罢了,也值当这么稀罕。下一瞬她却笑不出来了,只因那蚌子精俯身去捡发簪时露出腰间所悬挂之物分明是那人的灵玉!
宸煜疾步行至后院,朝倚在软榻上闭眸休憩的人说道“仙君,您的灵玉回界了”
沧屺缓缓睁开眼,蹙眉道“在何处”
“云殿那来人说,颜玥公主捉了偷您灵玉的蚌子精”宸煜说着偷偷打量自家主子的神色,灵玉是何等的仙器,怎么可能随便就被偷了,还被只品阶低下的蚌子精所偷。
见主子起身朝云殿飞去,宸煜当即便跟了去,难怪那蚌子精能轻松便入了主子所设的结界,原是她佩戴着主子的灵玉啊。
颜玥看着即便被天兵所限仍紧紧护住灵玉的蚌子精,气不过抬手便朝她扇了一巴掌,趁她被打懵了时用力去扯那灵玉,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取不下来,便是施了术法亦不行。
若凝闭眸缓了缓被扇得晕眩的脑袋,这女子莫不是神识出了问题,怎的跟凡人失心疯似的,莫名其妙的很!
恍惚间就感应到灵玉离了身侧,想要伸手去够却被天兵限得动弹不得。
沧屺将灵玉唤至手中,垂眸望着被限得伏在地上的身影,微蹙了蹙眉。
颜玥见着他过来,忙朝他迎了上去。
不待她开口低唤,就见那人抬手解了天兵对蚌子精的钳制。心里莫名起了异样,颜玥忙指着伏在地上身影说道“沧屺,便是这蚌子精偷了你的灵玉”
沧屺未开口搭话,只看着伏在地上的身影,缓步走到她面前,冷声道“哪来的”
若凝抬头看着那熟悉的脸庞,心下一阵悲凉。
从前那人望向她的眼里总是溢着暖暖的情意,又怎会这般淡漠疏离。
原来…那个等着她期许余生的公子…真的不在了……
终究是陌路…这世上再不会有人那般温柔的唤她一声“若凝…”
撑起身子站稳些,顾不得一身狼狈,缓步朝一旁刚刚未来得及捡起的发簪走去,俯身捡起断裂的发簪紧紧握在手中,未再看众人一眼,径自走出云殿,只是每行一步便会有一串珍珠自她衣摆落下。
沧屺望着那满地的珍珠,眸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宸煜扶住突然抚胸虚晃的身影,直接行云将人带回府里,又唤来司药替其诊看。
“你家仙君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我瞧着这次心痛较之前几次要严重些”司药施了针,见那人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忍不住朝宸煜小声问道。
宸煜替榻上那人将额上的冷汗拭去,这才朝司药摇了摇头,示意他出去说。
这冰块脸难得邀自己闲话一二,司药忙颠儿颠儿的行至屋外候着。
见他出来便凑上去神秘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宸煜抬起大掌将凑到面前的脑袋给摁远了些,这才低问道“仙君可还记得太星府的星宿”
“你是说你家仙君的红鸾星?”司药说着摇头道“估计那太星府的星宿出了问题,鲤鱼族那位大小姐都尸骨无存了,怎么给你当女主子啊,再者,你觉得哪家姑娘能入得了你家仙君的眼?”
宸煜瞥了他一眼,未再搭理他转身就进了屋内。灵玉从不轻易认主,不知道为何,他总觉着那蚌子精同主子之间没那么简单。
呆愣间就听榻上那人疲惫道“那丫头…在哪…”
宸煜顿时就反应过来主子问的是那蚌子精,当时他急着将主子带回府中,哪里会去关注那蚌子精的去向。
正要摇头,就见司药跑进来说道“星河仙侍站你府外结界处唤了好几声,说是让你们快把那蚌子精领走,也不知她如何跃入星河中的,根本就驱不走,眼下星河都快溢出来了”
宸煜听了就不乐意了,他府上的仙侍能占那星河多大点地儿啊!
直到他陪同主子来到星河,才知那星河仙侍半点都没夸张,整个星河都快被珍珠给溢满了。
宸煜拉住要跟进星河里的司药,皱眉道“仙君成日里总这般闲散么”
什…什么意思!?他还不是不放心那人的身子才跟了来的吗!听宸煜这般说,司药当下便气鼓鼓的回府去了,以后他们司瘟府上的传音术自己再不要理,除非亲自登府来请他!
沧屺静静看着那抱膝将脸埋于腿上的身影,扫了眼她脚边仍不断滑落的珍珠,蹙眉默了默,想要开口唤她却发现自己并不知晓她的名字,只得将灵玉抛至她身前,淡声道“想要,拿去便是”
若凝将脸在膝上蹭了蹭,直到眼里的温热散去,才抬头望着悬于身前的灵玉,并未伸手将其接过,只默默起身离开。
自衣襟中取出自己当初回到上界时手中所握的那颗珍珠,瞧着竟与星河中所溢的珍珠一般无二,沧屺不禁抬眸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第五十三章
仙尊看着那落魄走来的身影; 很是不屑的皱眉道“去荆泉里泡着”
见那蚌子精不动弹,仙尊怒道“你耳朵聋了吗!”
若凝抬眸直视他问道“不知若凝犯了何错惹得仙尊责罚”
仙尊吹了吹胡子; 朝她瞪眼道“你未按时来此修炼,今日的习练任务定然也完成不了”
扫了眼不远处的荆泉,心知自己此刻状态不好; 若晕了去怕是难再上来,若凝皱了皱眉,转身便走。
“你去哪!”仙尊施术截了她的道。
“我去问问天君,一早天兵将我带走仙阶司为何无人过问; 眼下回来了却说要责罚”
哟; 是个硬骨头!仙尊当然不会让她去到天君面前告状,冷哼一声便施术将她重重甩入荆泉里限住她身形。
若凝试图挣扎,可她修为太过低浅; 根本动弹不得。低叹了声; 想着那握着她手指奶声奶气叫娘的小人儿; 心里难过起来,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她突然又怀念起?泽,还有莲蕊她们……
一道金光闪过,若凝自泉中被托起;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抬头看了; 只伏在地上颤抖着缓解体内的寒气。
众人瞧见来人,忙俯身行礼,尊敬的唤了声“见过司瘟仙君”
沧屺冷冷扫了众人一眼; 沉声道“仙阶司便是这般管教仙侍的?”
仙尊直抹冷汗,解释道“仙…仙君,这蚌子精不服管教,小仙这才略施惩戒”
垂眸望着地上那微颤的身影,沧屺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抬手便将仙尊连同在仙阶司修炼的那些仙侍们给挥进了荆泉中泡着。
此举惊得宸煜微微一愣,仙君这是动气了?只因这蚌子精在仙阶司被欺负了?
果然这蚌子精同仙君之间没那么简单!
宸煜正想着,就见自家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那浑身湿漉的蚌子精朝自己不耐道“带走”,而后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去。那一脸的淡漠神色,莫非是他想多了!?
给司药传音请他前来,哪知那家伙听闻是要他来给那蚌子精诊看竟是摆起姿态来,非要宸煜亲自去府上请他才行,宸煜只好冷着脸去往司药府。
沧屺看着手中微微泛暖的灵玉,不耐的将其丢远了些,这灵玉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要感应到那蚌子精的身影在它附近便泛暖,要不就莫名发颤将他引至某处,势必是那蚌子精被欺负的地儿。按了按窒闷不适的心口,直接施术将那不安分的灵玉封入阁柜之中。
若凝蜷在榻上微微发颤,衣裳已经被人施术弄干了,可她还是冷得厉害。撑起身子见自己已回了那人府上,扶着榻沿缓缓起身,她还不想这般冻死。
寻着记忆朝那熔池方向走去,果然让她寻到了司卯府。
懒理那些仙侍们怪异的神色,若凝寻到熔池,抱膝坐到熔池旁的柱子前,好暖和啊……
司卯接到传禀跑来熔池一看,还真是那司瘟府上的蚌子精!
本想上前弄醒她,奈何熔池温度太高,他根本无法靠近,施术想将那丫头弄出来,结果就见人儿醒了来,行至他面前朝他问道“有吃的吗”
不待司卯开口,就听有仙侍来禀“仙君,晚膳备好了”
再一看那丫头巴巴的望着自己,司卯觉得不过一顿膳食罢了,若是不让她吃倒是有失他司卯仙君的风度,这般想着就将那蚌子精领去了膳厅。
可是,看着那快把半只灵鸽吃光了的蚌子精,司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司瘟瞧着像个人样,难不成背地里虐待府上的仙侍不给你们膳食吃?”
话音刚落就见那丫头重重搁下碗筷,朝自己沉声道“我家仙君修为高深,根本不需膳食充饥”
在若凝看来,那人再不好也容不得旁人说半个不字。
司卯顿时就火了,抬手就将她给振离了膳厅。
若凝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她本来也吃饱了。
见她又要往熔池那去,司卯飞身上前将她拦住,皱眉道“你这蚌子精大晚上不回司瘟府赖我府上作甚”
若凝指着熔池上空艰难为灵器翻面铸造的仙侍说道“我替你给灵器翻面”说罢便飞身上去轻松给灵器翻了面,而后又飞到他面前,同他正色道“你管我用膳就行”
以这蚌子精不惧高温的体性,怕是灵器铸造量能翻倍也不一定,到时候天君定会嘉奖自己的。这般想着,司卯点头道“一日半只灵鸽”
要知道当初最大最肥的那只灵鸽被这蚌子精给吃了自己有多心疼,那之后他每顿就只舍得吃半只灵鸽,以往可都要吃一整只才够的,偏偏今日晚膳的那半只差不多都被这蚌子精给吃了。
“一只”若凝皱眉说道。
哟,这蚌子精还会讨价还价呢!
“行吧,一只便一只”司卯点头应了,相较于天君的夸赞,几只灵鸽算得了什么。
见那蚌子精难得展了笑颜,司卯突然发现,那司瘟府上也不全是冰块脸,至少这丫头笑起来瞧着比宸煜那家伙顺眼多了。
晚间各府上在仙阶司修炼的仙侍都未按时归府,各府皆派人去仙阶司询问,这才知道自家仙侍们被司瘟给限在荆泉里泡着,也不知泡了多久了,听说好几个都冻得晕过去了,偏偏他们解不了那人所施的术法。
于是,天君愣是被众多前来告状的仙君们给耗在了云殿内。
能被送去仙阶司修炼的,除去修为低浅有待提升的仙侍们,还有不少被各府仙君看好觉得是可造之材的仙侍。
天君抵不过众怒,只好亲自前往仙阶司将被限的众人解救了出来。
司卯府上去仙阶司修炼的小仙侍冻得瑟瑟发抖的回来,一入府就见着自家仙君同那害他们泡在荆泉中的蚌子精笑着说些什么,小仙侍顿时就委屈的不行,别人家的仙君都去仙阶司接人了,只有他家仙君没动静,本以为仙君饿了又在府上吃灵鸽,哪知他在跟蚌子精玩耍。
若凝跟司卯谈妥了条件,抬头就见那委屈吧啦红着眼的小仙侍走进院里,许是太久没见昀儿的缘故,若凝顿时母性大发,行至他身前低问道“怎么了?”
小仙侍吸了吸鼻子,很想霸气的把这罪魁祸首骂一顿,可一想到这蚌子精身后有司瘟仙君护着,愣是憋屈的朝她抽抽道“冷…”
若凝抬手捻了颗水泡去熔池里滚了一道又吹了颗气泡将其包裹住递去那小仙侍手里,她眼下修为低浅,只能做到这般了。
小仙侍抱着被气泡包裹住的水泡,身上都暖了起来,低低道了声谢又跟自家仙君行礼后才跑去膳厅找吃食,结果看到那被啃得精光的灵鸽又哭红了眼。
“让我来给蚌子精看诊,结果连个影都没有,你耍我玩呢!”司药看着空无一人的厢房,朝宸煜不满道。
沧屺眼下腰疼得坐卧不得,正按着腰侧起身,就见着宸煜疾步而来。
“仙君,那蚌子精…”宸煜话说了一半,这才注意到那人紧紧按在腰侧的手,知他腰上的伤又犯了,忙转身去唤在前院里生闷气的司药。
沧屺将人叫住,蹙眉不耐道“她又怎么了”
宸煜这才接着刚刚那话说道“蚌子精不知又跑哪去了不在府上,司药仙君眼下生着气,觉着属下耍他了”
“不必理会”
宸煜微默了默,愣是没明白自家仙君这意思是让他不理会生气的司药仙君还是不必理会那又不知跑哪儿闯祸的蚌子精……
没等到宸煜去哄,司药自己就来到了后院,眼尖的看到那人按在腰上的手,那人刚回上界时他便替其诊看过腰上的伤处,竟是因剧烈撞击而落的伤,当时他还奇怪那人在下界以凡人之身休养怎会受此重创,偏的那人失了凡尘一世的神识记忆,他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尽力替他调养伤处了。
应是近日他心疾反复总卧榻休息这才惹得腰上不适的,司药传音给府上仙侍让其送药膏前来,自己则又替那人探了探心脉,见他这会儿不曾犯那心痛的毛病,忍不住心下好笑道:莫不是那心灵感应之人这会儿过得舒坦了?
当然,他也只心里玩笑一番,毕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那人身上的。
若凝舒服的倚在熔池旁的柱子上望着那熔池上空正在铸的灵器,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飞身上去将那灵器翻面。
来来回回差不多翻了三四面,这才起身回司瘟府上。
收回不经意便投向后院的目光,若凝微微垂了眼眸,转身回自己屋里。
第二日她照例按着时辰起身欲往仙阶司去,却发现结界外并没有往日里等着她的天兵身影,疑惑的皱了皱眉,听见身后有脚步响起。转身就见宸煜朝她说道“天君已允了你不必去仙阶司修炼”
见那蚌子精听了没什么反应,宸煜补充道“是仙君…”
话未说完就听那蚌子精淡声道“若凝谢过仙君”
“……”
见她往外走,宸煜忍不住问道“你去哪儿”
若凝以为仙侍出府要禀报去向是这上界的规矩,忙朝他禀道“若凝去司卯仙君府上,晚膳后会回来”
宸煜如实朝主子禀了后,敏锐的觉出主子周身所散的寒气。
“她是嫌本君饿着她了?”
宸煜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主子,他同主子修为高深没有用膳的习惯,自是不会想到那蚌子精修为低浅容易饥饿。
“仙君,可要属下去安排府上膳食一事?”宸煜低问道。
见主子不悦的蹙了眉,却没出声反对,宸煜忙起身朝外去着手准备,行至屋外就听自家主子淡声道“备些飞禽肉食”
宸煜脚下一顿,那蚌子精之前就是偷吃了司卯仙君养的灵鸽才被他捉了去,眼下那司卯府上的膳食也是以灵鸽为主,想必主子是念着那蚌子精爱吃灵鸽才让自己去备飞禽肉食的。
……
第五十四章
“照这速度; 明日这两个灵器是否就能铸出来了?”司卯朝一旁啃灵鸽的人儿问道。
若凝点头,朝他竖了竖两根手指“还可以再加两个”
司卯乐得不行; 破例将自己那半只灵鸽的腿夹去她碗里,就见那丫头嫌弃的放下筷子,道了句“饱了”
“你…你这是嫌弃本君!?”
若凝淡淡瞥了碗里那鸽腿一眼; 摇头道“没有”
每日一只灵鸽下肚回府还有一碗鸽子汤等着,她眼下对着灵鸽实在提不起兴趣,每日按时按点来这司卯府,纯粹是因着熔池这暖和; 她还是畏寒的很。
“没有?那你把它吃了”要知道府上有多少仙侍巴巴的等着他赏赐; 这还是只鸽腿!
结果那蚌子精理都不理他,起身就往熔池去了。
气得司卯拿过那鸽腿把骨头都给嚼碎了。
若凝又在熔池待了会儿,身上暖和了才起身回府。
扫了眼跟在身后的司卯; 淡声道“干嘛”
“小蚌精; 你叫什么名字啊”司卯也看出这蚌子精对灵鸽失了兴趣; 未免她吃腻了灵鸽以后不肯来府上帮忙铸灵器,司卯得想个别的办法将人留住。
“若凝”这还是当初那人替她取的名字,若凝微微垂眸,不是很想说话。
“下界小妖大多不识字,要不以后你来我府上; 我专程空出一个时辰教你识字吧”
“不必了; 有人教过我”
“……”司卯很是气闷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啊!
若凝回府望着自己房里那碗鸽子汤,很是嫌弃的挪开眼; 在司卯府吃灵鸽是因为卡着点饿了,除却灵鸽也没旁的东西吃,眼下她吃饱喝足回来谁还有兴致喝这鸽子汤,还这么多油,一看就是不常用膳根本不知油腻,怕是再盯着看下去连前几日喝的汤也要一并吐出来了。
夜里,沧屺腰上仍不大舒服,按着腰起身朝屋外走去,不经意便来到了前院,本打算往回走却闻到了一股焦味,微蹙了蹙眉,抬腿朝那厢房走去。
推开门便见着桌案上纹丝不动的鸽子汤,冷寂的眸里闪过一丝不悦。扫了眼榻上那丫头发上泛着的红点,抬手将其吸至手中,原是那丫头用熔池浆水粘合的一根发簪,估计是她修为低浅没能把熔浆的焰性给抑住,倒是不怕把脑袋给烧秃了。
抬手挥了道软风将那丫头发上烧焦的红点熄灭,垂眸望着手中那被熔浆勉力粘合起来的发簪,正欲施术将其并合,额中突然一阵激痛连带着心口也窒痛起来,突然发作的心疾使得他虚软无力,竟是连发簪都未拿的住,只能任其摔落到地上。
若凝听着动静醒来,见那人一手扶额,另一只手紧紧抵在心口,知他是旧疾发作了,忙上前将人扶去榻上坐着,而后很是认真的朝他问道“仙君可要抱一抱若凝?”她记得在凡间那人若是不舒服抱抱她就好了。
沧屺按着心口低喘了阵,而后沉着脸朝她冷声道“滚出去”
若凝微默了默,还是忍不住朝他开口道“仙君,这是我的厢房”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猛地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又喘得不行,眼见他抵在心口的手微微发颤,好吧,滚出去就滚出去吧。
俯身捡起地上好不容易用熔浆粘合又摔裂的发簪,若凝朝后院走去,自己屋子被人占了,她只好去那人屋里歇着了,这会儿她困得很,可没精力去寻旁的住处。
见那蚌子精头也不回的走了,沧屺觉得有必要让宸煜教教这蚌子精何为仙侍,就算不替他传唤司药来诊看也该替他将药取来!
若凝觉得自己眼下修为低浅也帮不了那人什么,所以就如他所愿不在他面前碍眼了,她哪里晓得即便在上界那人修为高深,旧疾发作若不能及时服药亦是很危险的。
所以毫无心理负担的若凝在那人榻上躺得很舒服,榻上弥漫的淡淡药香让她有种又回到相府那人身边的感觉,竟是抱着软枕很安心的就睡了。
另一边沧屺低喘着欲施术传唤司药,却虚弱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偏偏宸煜今夜被他指派去了瘟眼,不知何时回来。
好在宸煜没耽误太久就回来了,本打算去后院向主子禀报瘟眼的涨势,却在看到榻上那道倩影时猛地僵住了,这…这是何意,之前他以为这蚌子精能入主子的结界是因为她佩戴灵玉的原因,可眼下灵玉被收,她又是如何进来的,难道主子也让结界对她不设防?不可能,后院这道结界就是为防她打扰而设的,难道是主子带她进来的,可榻上只那蚌子精一人啊,对了,主子呢!?
宸煜寻了一圈,终于在前院那蚌子精房里看到了病发晕厥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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