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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妖孽_立行-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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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传说之中,虞渊便成了魔渊,是吞噬人血肉有去无回的不归深渊。
      这些秘辛,只有少数人知道。
      黑衣男子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正因为清楚,他才比所有人都震惊!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九愿之城

      “九愿之城竟然藏在了这座城下,九阵掩盖了它的气息,非有大机缘者,触发不了它的禁制…
      到底,是蛮族人数万年的虔诚打动了它,还是其他的什么人的出现,令它自己出来了?!”
      逆苍松飞快的将宝鉴收进了袖中,然后几个兔起鹘落,窜到了社稷坛那边,近距离观察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上万蛮人脸上表情各异,但都以惊愕和狂喜居多,少数几个幼童则同因为吓得想哭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佯装坚强。
      蛮王的眼神是惊喜若狂和愕然凝滞的,对着这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也很意外。
      药男那家伙则是悲喜交加,脸色复杂,而他面前的那名女子,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一脸安详,似乎还在昏迷之中。
      一时之间,逆苍松也没有探查出什么奇怪之处。
      站在城上,看那墙壁,更显高显大,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天埑,令人心生敬畏。
      逆苍松眯了眯眼,抚掌沉吟了片刻,突然回过头来,看向苏浅若。
      巴掌大的脸,舒展的眉头,紧闭的双目,消瘦的脸颊,唇上还遗留着一抹血迹,唇角…上扬,让她的表情显得瞬间安详起来。
      是了,安详,她的表情应该是痛苦的,可她竟然微微扬起了唇角,似笑非笑!
      她的神魂被累世咒封住了,她之前一直在不断挣扎,虽然这些挣扎对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徒劳无功的,他只消动动意念便可将她压回去,可是她会感觉到几倍于身体上所感觉到的痛苦。
      可现在她竟然在笑!
      这是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
      逆苍松不自觉的将所有注意力转向她,身体也下意识地缓缓飞到了祭坛上空。
      祁琉迦只感觉到一片阴影罩落下来,惊魂未定地抬眼,瞬间锁定了逆苍松的身影,见是他时,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绷得紧紧的腰弦也松懈下来。
      “是你啊,你是感觉到异动过来看看究竟的么?”
      逆苍松没有回答,径直蹲了下来,苏浅若的眼睫震颤了几下,眼睑缓缓地睁开,一汪清水似的眸子瞬间对准了逆苍松,唇角上弯,微微一笑。
      定天印缓缓自她手上那枚缠着红线的芥子之中飞了出来,绕着逆苍转了一圈,最后静静的立在她的襟前。
      一方大印上刻着与九阵石碑上一样的的字体,一笔一划,如龙蛇飞舞,每一笔每一画都仿佛蕴含着极致道义,就算是逆苍松也不敢直视过久。
      玄黄色的黄山石上画着古朴无比的图纹,刻在大印底部的字体上开始泛起淡淡的光芒,初时像是不起眼的毫光,渐渐变亮,光华慢慢暴涨,将苏浅若罩进去之后,又将她身边的长生灯全都罩了进去。
      自主防御!
      这枚大印竟然对他生出了忌惮与防卫之意!
      它在拱卫这名女子。
      就连祁琉迦看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警戒了起来。
      “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难道…这一次不是偷走了帝气,而是偷走了我们这七天谯福得来的愿力不成?
      逆苍松,你真是狗改不了****的德性,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
      这几万年,你竟然一点改变也没有,还是一个只会在熟人背后下刀子的魏君子!”
      逆苍松眼神一暗,祁琉迦的话正说中了他的痛处,可他真的没有偷走愿力,“我没有转移走愿力,你别用老眼光看人!”
      “那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暗中使坏么?”
      逆苍松正要反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苏浅若嘴角的那抹淡笑,她就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那如一汪秋水般的明眸中却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指责。
      逆苍松瞬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无力,这名女子似乎早就已经洞察了一切,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像是无数针芒一般,刺到他的脸上,微微的疼。
      祁琉迦一直盯着逆苍松在看,此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事似的,指着他惊叫起来:“呀,逆苍松,你脖子竟然红了,是因为脸皮红了连带着脖子也红了?
      这可真是破天荒,你竟然会脸红?竟然会自惭形秽!”
      逆苍松默默地转开眼,窘迫地看向远处。
      蛮王脸色惨白,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似乎惊呆了。
      逆苍松,这个名字,令他冷汗涔涔。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太匪夷所思了。
      逆苍松杀了三十三天的上千混元仙,帮助他们一路逃亡…
      似乎感觉到了蛮王异常的沉默,逆苍松将目光又投了过来,蛮王一族,自然比那些普通的蛮人知道的多。
      他并不意外蛮王认出他。
      行善不欲人知,那是蠢货才干的事。他做了这事,除了求个自己心安外,原本是没有其他意思的。
      可是现在,局面已经完全不同了,燚燚之炎现,九愿之城现,蛮族,中兴是迟早的事!
      蛮族一中兴,势必会向三十三天宣战,就算他们不宣战,三十三天也绝不会姑息,会直接强势将他们铲除。
      最多,不过多费费脑,想一些能为大众接受的名目罢了。
      反正他们已经背了数万年的祸害人族的大罪帽,再多背一些这样那样的罪名,然后被正统清洗,以儆效尤,以正视听也是正常的。
      “玄天九阵拱卫,九愿之城重归,九仞之城便成为了九愿之城的最上面一层城上之城,一时心血来潮替你们择了一这座城做根据地,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或许,某一天,我也需要藉着这份恩情,向你蛮族索取一些回报。
      虽然,我希望那一天并不会到来。
      因为我逆苍松还真没有想象过,我自己会有狼狈到向蛮人挟恩求报的情景。
      这些天,清净军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想必是被什么人困在某处了吧?
      我的时间不多,这是我能为你们所做的全部。
      以后,是生是死,是兴是亡,就全看你们自己了。”
      逆苍松背着窄剑的身影慢慢融入了空气之中,转瞬间便不见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那么突兀;走的时候,也相当的洒脱。
      祁琉迦却若有所思地看向苏浅若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竟然无法面对你的目光,就这般仓惶逃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择一城终老

      逆苍松做这些事是暗中行事,自然是不想让祁琉迦知道,而祁琉迦是保皇芒一派,也曾劝她好自为之,现在拼命的救她,或许是因为真想收她为徒弟,或许就是不忍的恻隐之心。
      能在一个无限接近大帝之道的眼皮子底下施展秘术不被觉察的人,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
      光从短短的几句话,苏浅若也只能判断出祁琉迦与他相识相忌,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仅仅只是猜测之前,苏浅若说了又能怎样?
      指着祁琉迦替她报仇?
      一抹苦笑浮上眼底,苏浅若摆手轻轻道:“我也不知道,我能捡回一条命,全靠药帝主持的这个阵,浅若在此谢过。您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必会做到。
      我不会影响到皇芒归位,也不会再用我的执念绑缚着他,让他只做我心目中的那个小精怪,而不去做高高在上,睥睨天下,有着重要使命的皇芒界主!
      等找到元界,他若复活,我只想再远远的看他一眼便消失掉。
      回去我那个世界,择一城终老,守着我的那些回忆了此残生。”
      祁琉迦望着眼前宴宴而笑的女子,她笑的动作很大,可是却难及眼底,也无法将眼中的落寞与苦涩掩去,不知道怎么的,祁琉迦突然有些后悔,逼她做出那些斩心的决定。
      不忍。
      皇芒就说过祁琉迦的这份不忍,是坏事的要源。
      是妇人之仁。
      皇芒行事,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基本上就没有不忍的时候。
      所以他不觉醒的时候那么傻那么善良,真的是超乎想象的匪夷所思。
      若说他完全是一张白纸,跟苏浅若在一起后才形成了那样的性格,那么苏浅若这个女子,就真是一朵善良到极致的小白花。
      她是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因为喜欢,因为善良,因为爱上了这个人,才一路走到了今天这步。
      这其间受过的苦楚也不少。
      但她为了能让皇芒归位,哪怕那个人不是她爱的那个人了,她也愿意斩了自己的心,抱着残缺的回忆过日子。
      祁琉迦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祭坛,他无法面对着这样的苏浅若的目光。
      “逆苍松怕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才仓惶而去的吧?皇芒啊皇芒,我迷茫了。不知道做的这一切是对还是错了。”
      蛮王吩咐老蛮找了几个手脚轻的女子,将苏浅若扶进了城中心的一座宫殿歇息。
      谯福有惊无险,最终圆满,还引动了九阵,令九愿之城重见天日,蛮王心中感慨万千,久久的看着苏浅若暂住的宫殿大门,脚往前迈了一下,又退回来,最终欲言又止的走到花荫丛中,捡了一张石头凳子坐下来。
      “蛮王,否极泰来,蛮族罪印渐除,九愿一显,气运也归于蛮族,您干嘛还要叹气呢?”
      老蛮见蛮王一另忧心忡忡,愁眉不解的模样,不由得凑近来问道。
      蛮王看了看老蛮,又叹了口气,“有时候,想太多,懂太多,思虑越多的人才越会知道怕!老蛮,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儿,其实很好。”
      老蛮往四周瞅了瞅,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蛮王身边的凳子上,习惯性的摸了摸光头,嘿嘿一笑,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个疤,想那么多干球啊。
      你啊,就是一点也不像年轻的时候了,现在做什么事都要想来想去,推来算去搞半天,你不累么?
      像我们年轻那会儿,看谁不顺眼就直接干了,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就算他回家去找大人告状,大人也会说他是怂货,反削他。
      你啊你啊,看看你这一头的白发,一脸的折子,就是想太多才会这样。跟我学学不好么?谁打我,我打谁,谁对我好,我交心交命都成。”
      蛮王一口气郁结在心,瞬间鲠住,过了片刻才缓缓道:“像你?!像你一样什么都是不要怂,直接干?横冲直撞?
      如果是那样,早在无数年前,蛮天盟就直接被清净军那帮上仙剿得渣都不剩了!”
      老蛮哼哼了两下,不服气地咕哝道:“哪有那么严重?你看我们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吗?相天那孩子也逃过一劫,正在赶往九仞城的路上。
      我打算将消息散出去,我们以后就占了这九仞城,跟三十三天打对台,他要和我们就和,要打我们就干!”
      蛮王忍不住本能,直接伸手给了老蛮光头上一记狠的,打得他眼冒金星,晃悠了半天脑袋才停下来。
      “没有那么严重?现在还活着?如果没有大姬相助,你,我,相天,还有无数的蛮族子民,此刻的尸体都已经发臭了!
      亏着你说留下张心桐守着圣岛,给她下了那些命令,我以为你这突然是开了窢了,想不到你这儿还是个榆木疙瘩堵着的呢?”
      老蛮再不敢反驳,耷拉着脑袋道:“是是是,讲这些道道,你比谁都在行!
      大姬力挽狂澜,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这些我都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大家都生死未卜,我也就是矮子里面选将军,抠破脑袋想了那么些小招术教了那个心桐。
      蛮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只是憋屈!
      我们憋屈了这么多年,一直挣扎在生死线上,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眼睁睁的看着子民们受尽苦楚却没有解救之法。
      可大姬,一个单薄的弱女子,杀鸡都杀不死的女人啊,竟然把我们都救了。
      我就是觉得我没用,我憋屈哇…”
      “谁不憋屈?!谁不憋屈?!你说你都憋屈成这样了,我不憋屈么?!其他人不憋屈么?
      大姬数历生死,才将我们保了下来,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她的血能解我们身上的罪印,这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
      “什么意义?你又想到了什么?”
      蛮王踌躇再三,才将心中猜测道出。
      “我怀疑,蛮王令上的燚燚之炎是因她的出现而生的,九愿之城也是因她而显的!”
      “这些我们都知道啊,这又怎…?”老蛮说完大半句话之后瞬间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一脸惊愕地跳了起来,“你是说!你是说?”
      蛮王轻轻点头。
      “你留意到那黄色大印没有?那是定天印!”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定天之印

      老蛮的眼神骤然变得异常狂热。
      定天印是什么?
      定天之印,天地初开,万物混沌难离,清气上升不稳,地面下降未定,尚有再合隐忧,大能融诸天万物,炼世才得几方神印,令其归位,才成了这片天地。
      之后才有了纪元,有了时代,有了仙魔****妖灵精怪。
      瀚海定天印,一半隐在海底,一半顶住虚天,衍化山河万物,护佑一片天地。
      历万世而不毁,后神魔大战,纪元崩碎,定天印与其他几大神器为保天地安宁,迎向天道,各有损毁,之后便散落于各地,不复再见。
      苏浅若身负定天印,引动蛮族燚燚之炎,血能解寂烈罪印咒,且通晓蛮族血脉传承的虚空大阵…
      她自己修为低微,可她的身边聚着的,全是威名赫赫的人物。
      譬如天龙药帝祁琉迦,譬如逆苍松,譬如向来一根独苗顶一族的蓝氏后人…
      老蛮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着,也少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想到那个猜测太可怖太难以令人接受!
      “王,你是说…你是说…她可能是…”
      蛮王面色沉静,却难掩眸中的一丝湛然,“虽然这可能是奢望,每一次希望最后都变成了绝望,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也不曾否决过它的存在。
      我已经暗中通知相天,改道去九沮城,让老二速速来见。
      只要他来,便能确定,苏浅若,是不是我们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在这之前,我们就算是全都战死,整个蛮族都死绝了,也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老蛮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商议计定,又详细的将九仞之城的城防布署图一点一点的完善了一遍,这才各自下令布置。
      祁琉迦听说了蛮王的命令,不由得对着正在他对面捉棋的黑脸汉子轻轻笑了一下,道:“涂苏,你去告诉蛮王,别弄这些小玩意儿,三十三天听到九愿重现的消息,来压阵的起码得有两三位大帝和十来万天军,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是应付不了他们的。”
      涂苏原本就脸黑,听了祁琉迦这话脸色便如锅底般,黑得吓人。
      “您老若是不愿意出手,就不要奚落我族蛮王的任何决定,就算是小玩意儿,小打小闹,我们也尽心尽力了,不会坐着等死!”涂苏执着白子将祁琉迦的黑子吃了个爽,然后一子定音,“您输了!药帝大人!”
      祁琉迦低头一看,仔细数了数子,眼神一暗,“喂,涂苏,你这一盘棋怎么这么猛?这两天不都是我赢你输的么?你这技艺怎地突飞猛进了?”
      涂苏闻言,眼皮子也没抬,径直将面前的黑色棋子一把一把的撮了起来,直接装回了棋盒之中,看那模样,竟然是要收棋走人。
      祁琉迦伸手抓向棋盒,不依道:“喂,你赢了就想走?不行不行,再杀几盘!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厉害?”
      涂苏拨开祁琉迦的手,将棋盘也提拎了起来,咧嘴怪笑道:“事情这么明显药帝大人都看不出来么?非得让我来说透?我先前是听蛮王令要好生侍奉你,才让着你,你以为就凭你这臭棋篓子,能赢得了我?!
      你还好意思鄙视我王,我们蛮族历了数万年的劫难,被打压圈禁了这么久,根本无法自这三千界之中吸收到任何灵气,你让我们装厉害我们也没办法装啊?
      我们这一身的修为,全是靠我王的偷天换日阵将天外撕开一个口子盗来的灵气辛辛苦苦修成的,您这般看不起蛮族人,我们也不强人所难,您爱咋咋,我反正是不想侍候你,陪着愉快的装臭棋篓子逗您乐呵了。”
      祁琉迦被噎得满面通红,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臭棋篓子这四个字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此时涂苏已经走到了院门外,正沿着石头台阶拾阶而下。
      祁琉迦吁了口气,缓缓道抬起双手,手掌向下做了个抓捏的动作,嘴中大喝道:“给我回来!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走,你这臭脾气的小子。”
      涂苏强撑着在台阶上立了一息便被祁琉迦抓了回来,他背对着祁琉迦而立,头也不愿意回。
      “干嘛?你就算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你这般跟那些输了不认账,接受不了失败的家伙有什么两样?是想威胁我改这结果,我告诉你,我!不!改!”
      “您字变你,你连尊称都不用了?还留不住你的心了呢?你以为我看上你了让你暖床?”祁琉迦气得牙格格直响,大喘了口气,准备继续往下说时,树荫丛中突然响起一个女子清脆的笑声。
      “药帝大人,您竟然看中涂苏哥了?想让他给您暖床,他这是不识好歹不从您么?”
      涂苏一听这个声音,立马呸了一口,闷闷地道:“花花,别添油加醋的坏哥名头,哥还没娶着正经媳妇呢。这臭棋篓子有这癖好,哥可是坚定的正常的男人!”
      “涂苏哥,蛮王有令,令你悉心侍奉药帝大人,药帝大人但有所命,你不能不从。我知道,强扭的瓜是不甜,可这胳膊哪拧得过大腿啊…哥啊,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该从就从了吧!”花花自树荫里转出来,笑盈盈地道。
      涂苏无奈地摇头,指着花花噎得说不出话来。
      祁琉迦仔细一砸摸,发现花花这根本不是在劝涂苏,而是在黑他,三言两语的就要坐实药帝强抢蛮男的事实!
      “都说蛮男神力,蛮女慧极,我这一下算是真见识了。花花姑娘,你就别拐弯抹角的给我扣污名儿了,我可背不起这锅。
      而且是涂苏从一开始便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鄙视你们蛮王,我只是觉得他做了无用功。
      那城外偌大的九座大阵又不是摆设。
      你们知道九阵是干啥的么?”
      涂苏和花花齐齐摇头,注意力全都被祁琉迦的话吸引住了。
      “九阵是干啥的?”
      “看你们这样儿就知道你们蛮族文底蘊缺失严重,九阵是玄天九阵,九为极致之数,玄天为天盈之数,极致加上天盈,若能修复法阵,恢复功用,比你整一千一万座新阵还管用!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乌金项圈

      。“我的意思是,叫你去告诉蛮王,把重心转移到修复九阵阵盘上来,别本末倒置的鼓捣那些没用的小玩意儿。
      我这是好心好意的为你们着想,谁知道涂苏听了半句就气冲冲的又是骂我臭棋篓子,又是吐我口水,呸了我一脸就跑…
      我是真憋屈啊!”
      花花看着涂苏,幸灾乐祸地道:“药帝大人被侍奉得憋屈了,涂苏哥,你完蛋了。刚刚老蛮当着蛮王的面说憋屈然后被蛮王拉着也不知道讲了什么话,我尖着耳朵也没听清楚他们在结界里讲了什么,只看到老蛮吓得瑟瑟发抖,然后离开的时候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咻的一下就跑没了影儿。
      我想问个究竟的都没追得上。
      涂苏哥,一会蛮王削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去观看的。”
      涂苏郁闷地看着祁琉迦,道:“堂堂药帝大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就是接受不了臭棋篓子这称呼,就说我呸你一脸,还吐你口水了?你有种的,你现在就去告诉蛮王,说你脸上沾满了我的口水,你猜我到时候会怎样回答我王?”
      花花用手指戳了戳涂苏的脸,饶有兴趣地问:“涂苏哥,你会怎么回答?”
      涂苏黑着脸挑眉看着祁琉迦,“我会如实回答,是,药帝脸上的口水…都是我的,是我亲的…可这是药帝自己要求的。不然…药帝是什么修为,我是什么修为,能近得了药帝还亲了他?!”
      祁琉迦僵庭院之中,木呆呆地看着涂苏趾高气扬地离开。他走到门外时,还回过头来刺了一句:“药帝大人,您还不去告状?我等着如实…回答我王的责难呢!”
      这一下,祁琉迦是真憋屈了。
      可这是他自找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涂苏制住了噎得说不出话来。
      远处,传来花花清脆的笑声…
      祁琉迦捏着手指想了想,垂眸,默默地关上了院门,闭门,谢客,对外宣称,闭关!
      但是他的耳朵却没闲住,四处放散,终于在朱里大街附近,听到了涂苏和蛮王的对话声。
      “蛮王,我不要去侍奉药帝大人了!换个人去吧。”
      “……”
      “好!换女子们去会比较安全…我就下去挑选几个伶俐的少女过去侍奉药帝起居。”
      祁琉迦一口痰鲠在喉头,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闷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捂脸,自感脸面都丢尽了。这假闭关,就变成了真闭关。
      在九仞城朱里大街东段的一处暗巷子中,蹲着一男了女,男的黑脸星目,眉头不断地跳动着,手抬起来又放下,抬起来又放下,却还是没有砸向面前那个靠着角落笑得像得了羊阗疯般不住抽抽的女子。
      “花花,你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就给我起来,干正事去!”
      花花抬起笑得此歪眼斜的脸庞,颤着声道:“蛮王,我不要去侍奉药帝大人了!换个人去吧。”
      “……”
      “好!换女子们去会比较安全…我就下去挑选几个伶俐的少女过去侍奉药帝起居。”
      涂苏无奈,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只有这个办法最快捷,要是任由花花一句学蛮王,一句学自己这般折腾下去,给其他人听去了,那可就不美了。
      戏耍一下药帝,让他静一静,然后对涂苏客气一点,这倒无伤大雅。
      若给旁人听去了,口口相传,祁琉迦这名声就真的坏了。
      涂苏看到花花示弱地眨了眨眼,求饶地望着他,手便慢慢松开来,正在这个时候,花花往后看了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扯住涂苏的胳膊往前一拖,将她整个人遮住。
      涂苏一愣,正在挣扎,却发现花花用一根毒刺抵在了他的腰际,挑眉冷冷地睨着他。
      涂苏感觉到身后骤然变得阴森森的,就好像有一面巨大的冰墙突然被移到了他背后似的。
      那冰冰凉凉的呼吸,吹得他后脑勺直发寒。
      一个比这气氛还阴森冰寒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们俩在这黑麻麻的死胡同里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这句暗含着质问的话,涂苏瞬间便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花花的套,充当了一次挡箭肉盾牌的角色。
      他刚想转头解释,腰间的毒刺便往里探了探,钻进了他的衣服内层,堪堪停在皮面,含而未扎,隐隐透露出一种危险的讯号,再动一下,直接扎!
      涂苏苦笑着盯着花花,然后看着蛮相天大踏步的窜过来,一把将花花扯出了他的身前。
      花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般,低头敛目,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离开了。
      涂苏摸了摸被扎出一个针眼儿的衣角,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花花,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刺激蛮相天那个笨小子来开窍了。
      最终受苦的,可能还是他人。
      得利的,只有花花一个人。
      果然,当他缓缓朝外踱步时,就听到花花一脸无辜地望着蛮相天问:“相天,你怎么会来,也是涂苏哥叫你来胡同里玩的么?”
      涂苏瞬间感觉到了一道充满着恶意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灼穿似的,在他身下扫来扫去。
      花花这一句话,直接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她是涂苏叫来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而涂苏叫她来无人的死胡同玩,在这里能玩什么?
      蛮相天盯着涂苏,慢慢地道:“涂苏哥,乌苏姐和二弟一起到九仞城了。”
      涂苏心里瞬间毛毛的,寒意自脊骨直往上窜,“蛮相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去找乌苏告状么?”
      蛮相天丢给他一个你给我小心点的眼神,又警告性地看了涂苏一眼,才把花花往身前一推,用他自己的身影挡住了花花,向东而去。
      “乌苏来了,逆天盟的兄弟们也应该全来了,只是不知道,几年没见,还有多少我认识的兄弟们还在?又有哪些人早已经化为尘灰?”涂苏等到蛮相天与花花转过街角之后才继续抬步往城中的蛮族临时议事厅走。
      等到他到达的时候,议事厅里已经挤满了热泪盈眶的蛮族子民,男男女女,有老有少,都在不住的抹着眼泪。
      有高兴的,有哀悼的。
      厅内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手拿白色兽骨的老者,老者微微闭目,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赤金项圈的乌衣女子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蛮神遗脉

      见着涂苏缓缓行来,乌衣女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飞快地别开了眼。
      蛮王也在蛮相天,花花,老蛮的陪同下急急地赶了过,蛮王大刀阔斧的往首位上一坐,蛮族众人立即掀袍跪了下来,大呼:蛮!
      蛮王脸上笑开了花,摆摆手让众人起身。
      蛮相天则是走向老者,牵过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走向蛮王膝下,再次跪下来,叫了一声:“父亲!”
      蛮相天先起身,刚要伸手去扶那老者,老者将兽骨往地上一放,自己颤巍巍的摸索着站了起来,睁着双目转了几次,终于对准蛮王也叫了一声父亲。
      他的眼中一片呆滞空洞,没有丝毫的亮光,明显看不见。
      蛮王眼眶一热,飞快地扭头看向一侧,“相天,扶你二弟回椅子上坐着。”
      蛮相天再次伸手,那瞎老头却一把打开他的手,弯下腰摸索着捡起地上的兽骨,摩挲了几下,才嘶声道:“父亲,我要见见小姐!”
      蛮王一愣,为难道:“你想怎么见?就这样面对面的见?”
      瞎老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蛮王为难地思忖了片刻,欲言又止。
      “父亲,你让大哥来带我回九仞,说的是小姐回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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