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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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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望着秋水君端庄的字体,想了想,摇摇头道:“秋水师叔或有万语千言,但只有这八个字最为紧要,他是要我牢牢记住……不然的话,若是无关紧要的,又怎会特意让你带信给我?”

灵崆道:“唉,也只有丫头你才懂他的意思。”

秀行却皱了眉:若说懂,字面意思都懂,可是……终究不踏实。

灵崆吃了鱼干,便舔爪子,理毛儿,秀行又将他的包袱重新系起,灵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便缩在秀行身前:“还是在丫头身边最舒服了。不枉费我紧赶慢赶地追上了。”

秀行伸手将他拢住:“灵崆,一路上你定然吃了许多苦。”

灵崆道:“也没什么,谁敢来招惹吾,便是自寻死路。”他头上戴着纯阳冠,又背着包袱,路上侧目的必然不在少数,不过秀行见他之张狂便也知道,灵崆有灵通防身,等闲的妖魔都奈何不了他,何况凡人们,对他而言,只是跋涉之苦罢了。

一夜过后,萧宁远便来唤秀行起身,一看她抱着灵崆,先惊了一跳,而后笑道:“这不是九渺山的那只灵猫么?”

灵崆哼了声,爱理不理,很是傲慢。

秀行道:“是啊三叔,灵崆特意下山来找我。”

两人说话间,鲁元初同鲁瑛垣也便出来,一看灵崆,也自惊疑。灵崆望了鲁元初一眼,双眼一眯,便又转过头去。

如此一路平平安安地,走到半路,鲁瑛垣果然便来辞别,萧宁远大概早就知道,便也未曾多拦,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

鲁元初又来向秀行辞别,而后便随着鲁瑛垣离去。

他们去后,灵崆便道:“丫头,你当真要嫁给他么?”

秀行道:“婚约已经有了……我……唉,灵崆……”

灵崆道:“唉声叹气地,若是不愿意嫁,这有何难?回去跟家长说一声便是了!你不必担心他们不答应!”

秀行道:“为什么?”

灵崆说道:“你不知道么,恐怕没人喜欢你嫁给那小子的。”

秀行道:“啊?”

灵崆哼道:“别人不提,我看明玦也不是个喜欢的。如果你家长不答应,让明玦出面,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

秀行苦笑道:“灵崆,怎么你说的如此简单?这件事牵扯萧家同鲁家,何况定下来的婚约,怎能一句话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呢?唉,爹爹定然会大怒不喜的。”

“他们欢喜了的话,你呢?”灵崆不以为然道,“你自己想如何便如何就是了,肆意些何妨。何况,你当真想跟姓鲁的小子一块儿么?我看也未必,若你真心爱他,一旦提起此事,你必定眉飞色舞,但你偏偏相反,一提起你们的婚约,你便闷闷不乐。”

这话倒是真的,秀行一时觉得心中如大石压着,急忙道:“罢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灵崆乜斜着她:“你看罢,吾说的可有错么?不过……”

秀行无奈:“不过怎样?”

灵崆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凡事自有定数,先前的不管,这一次,嘿嘿……”

秀行只觉得他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便问道:“灵崆,我为何不懂你说的话?”

灵崆又一扭头,傲慢道:“愚笨丫头,不懂就不懂罢了……总之有吾在,不要让吾看到你惆然不乐之态,你为了那小子而为难自己,绝不值得,知道么?”

不日回到萧家,合家上下早就接到通知,欢天喜地地将秀行迎了进门,萧若瑜竟也在其中,秀行也是大喜。

全家上下相见,自然先大摆筵席,灵崆是来过一次的,大家对他都不陌生,几个孩子围着灵崆,不离左右,灵崆镇日吃的肚圆。

如此过了两日,萧夫人便同秀行商议,道:“你三叔回来后,跟你爹爹说了,倒是鲁家的家主提议,要尽快地将你跟元初的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

秀行便有些不大自在:“娘亲……这个,是不是太急促了些……”

萧夫人道:“不算急促,过年后你也十七岁了,也是时候该嫁人了,本来我跟你爹爹都以为,你在九渺辅神两年过后,好似都晚了些,这样提前结束辅神,倒是好的,因为我跟你爹爹都有些同意。”

秀行愕然,萧夫人见她神色不大对头,便问道:“秀行,怎么了,莫非你不愿意?还是说……你是害羞之故?”

秀行望着萧夫人,沉默片刻,便问道:“娘亲……我、倘若我说,我心里不愿意……现在就嫁出去……”

萧夫人惊道:“这是为何,你不是很喜欢元初的么?”

秀行道:“我不知道,娘亲……我不知道为何,先前我以为是喜欢元初哥哥的,可是……可是最近……我总是怕、总是担忧……娘亲,我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他……”

萧夫人闻言笑道:“傻孩子,我以为是什么呢……你必然是因为要成亲之事,故而心里头惶恐害羞起来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也能糊涂?你从小跟元初最投契了,不喜欢他,又能喜欢谁?何况,当初我跟你爹爹,成亲之前连见过都没见过,还不是一样生儿育女?”

秀行呆呆地,问道:“是这样么?娘亲,那么你……可喜欢爹爹么?”

萧夫人淡淡然说道:“女子无非是相夫教子……何况我同你爹爹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再说什么喜欢与否的?你这孩子,出去一趟,怎么竟学会多愁善感了?我还曾同你爹爹说,怕你从小心就大,缺乏了些女孩儿的细腻,现在看来,那是不到时候,如今要成亲嫁人了,到底不同起来。”

秀行心中更为烦恼:“娘亲……你怎么打趣我?我心里真的,是乱的很。”

萧夫人将她的手握了,轻声道:“秀行,你安心呆在家中就是了,现在胡思乱想也不算什么,等你嫁了人,一切就水到渠成,——我跟你爹爹商议,等过了这个年,元宵节后,就给你跟元初把婚事办了,你觉得如何?”

“娘!”秀行大叫一声,“怎么这么快?”

萧夫人一笑:“傻孩子,娘方才说过,你年纪也不小了,趁着现在身强力壮,嫁了过去,尽快地生个孩儿,鲁元初是鲁家的独苗,你生了孩儿之后,自然地位稳固……到时候他就算是纳多少妾,也爬不到你头上来。”

秀行心头一凉,失声叫道:“纳妾?”

萧夫人道:“萧家是因为祖先遗训,长子不得纳妾,你莫非也以为别人家里跟咱们家一样?你不趁着如花的年纪嫁出去,好好地守住正妻的位子,将来元初当真纳妾……以你的性子……唉,娘是为了你好,大家族的夫人,可不好当呢。”

秀行心里苦苦地,道:“娘,既然如此,我……我不嫁他们家就是了,什么纳妾,什么生子的……这还没嫁呢,烦恼便一大堆,将来嫁了,我真不知……”

萧夫人道:“这傻孩子,你不嫁给元初,也必定会嫁给其他男子,又去哪里找个如你爹一般不纳妾的?何况……如今四族之中风起云涌地,你爹是个不爱应酬的,鲁家主八面玲珑,元初虽年纪小,四族的后生里,声望却也最高,你嫁了他,对我们萧家也大有好处。”

秀行皱眉道:“娘!”

萧夫人道:“你这孩子,莫非又要任性?难得元初是你心里面喜欢的人,我们两家又如此门当户对,你有何可烦恼的?听娘的话,早早地嫁了,赶紧地生个孩儿出来……”

秀行听她絮絮叨叨地说这些,心里不堪其扰,终于耐着性子等萧夫人说完了,才急忙找个借口出来,一口气跑到院子里深深吸了几口冷冽空气,心才安稳下来。

秀行正在呆站,却听身后有人道:“别尽是站在风里头,留神着凉。”

秀行回头,却见正是萧若瑜。秀行急忙跑了过去:“二叔!”

萧若瑜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秀行,怎么了,愁眉苦脸地,我看你站了好一会儿了。”

秀行皱着眉,便叹了口气。

萧若瑜道:“这两日我听你三叔跟你爹张口闭口鲁家云云……难道你也是在为了此事烦恼?”

秀行道:“二叔……我……我……”

萧若瑜望着她皱眉之态,见左右无人,便将她又拉开几步,小声道:“秀行,你老实跟二叔说,你心里,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秀行吓了一跳,而后脸上却微微地发热:“二叔、你说……什么?”

萧若瑜若有所思地看她,极慢地说道:“秀行,当日在艳都之外,九渺神君……”

秀行瞪大了眼睛看他,隐隐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萧若瑜望着她略带惊恐的神色,叹道:“你真的是喜欢九渺神君的?”

秀行咬唇不语。萧若瑜道:“怪道当时我觉得神君同你之间……很不像是寻常师徒一般,唉……”

秀行见他已经窥破,便低了头,小声道:“二叔,你……万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萧若瑜望着她:“自然,说出去,怕也不会有人信的……”他拍拍秀行的肩膀,“可是秀行,你该知道,你同神君之间……是不大可能的罢?”

秀行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萧若瑜见状,微微一笑:“如果是以你二叔的身份,我自然该这么说。也很该劝你忘了神君,好好嫁入鲁家就是了。然而,若是以‘萧捕头’的身份,我会说……不必委曲求全顺别人意思,只听从你心中所想便是,只要秀行心里觉得那是对的,便一定是对的。”

秀行又是意外,又是感动:“二叔……”

萧若瑜道:“何况,我觉得九渺神君对你也格外之好,连公孙掌门也说,神君平素对人都极冷的,燕大侠也看出你们之间很是不同呢……”

“啊?这个……怎么会……”秀行呐呐地,涨红了脸。

萧若瑜却又笑着冲秀行眨眨眼,颇有几分促狭:“另外,我私心觉得,倘若秀行你真的同神君有了结果,那么我岂非也算是神君的二叔了?想想便觉得很是振奋,哈哈!”

秀行见他好端端地说着,竟又开起玩笑来,便也微微一笑,无奈道:“唉,二叔……”心里却又默默地想:“你又怎么知道,这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呢……纵然我不嫁给元初哥哥,师父也另有等候之人啊,我同他,终究是……”

过了几个风雪夜,极快地除夕将至,爆竹声里,萧家上下欢腾一片。

此夜,天空又开始飘雪,却丝毫无损凡俗尘世的节下喜气,雪花飞扬,反似凑趣一般。

萧家里头,吃过了年夜饭,萧家的一堆孩童四处放爆竹取乐,灵崆先前总在九渺,极少见到如此热闹场景,也跟着玩疯了,随着四处乱窜乱叫。

秀行捂着耳朵站在廊下看着,那明亮璀璨的烟火爆竹在眼前闪烁,心里,却忽然想起那唯一一个月华之夜……曾经……

笑意僵在脸上,烟火跳动的眸子里,仿佛也染了无限落寞。

渐渐地,孩子们闹腾累了,各自回去,家里也安静了下来。

三十晚上,按照习俗是要守夜的,秀行在父母亲那边行了礼,各个长辈房里也去过见了安,便返回自己房中,只抱着灵崆,坐在火炉前头,望着里头红红地炭火明明灭灭,听着外头的爆竹声若隐若现,一时出神。

灵崆打了个盹,睁开眼看秀行还在发呆,便道:“丫头,你在想什么?”

秀行手托着腮,道:“灵崆,你说师父如今在做什么?”

灵崆道:“他?谁知道……这个时候怕是就寝了罢。”

秀行道:“不知道师父屋里头生了炉子没有,……不知道……宁云赐会不会给他做饭吃。”

灵崆眼睛眯起看秀行:“放心……你师父那种人,不会冷,也不会饿。”

秀行缓缓地摇摇头:“灵崆你不懂,师父会冷,也会饿的。”

灵崆不可思议地叫起来:“他是个修行了千万年的,休要胡说啦!”

“不是胡说,”秀行凝视着红彤彤的炉火,“我是说真的……”

她忽然笑了笑:“我真的很想再见师父一面,什么也不做,只是……我想生炉子给他取暖,我想给他做好吃的,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

灵崆听到这里,便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刚要说什么,忽然身子一抖,两只猫眼缓缓地往头顶望去。

秀行并未察觉,自顾自地出神:“我很想念师父啊,灵崆,可是不知师父想不想我,不过,他不想我也是好的……因为想一个人的滋味,真不算好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种滋味,一个人尝过也就够了。

灵崆往屋顶张望了会儿,便咳嗽道:“丫头。”

秀行长长叹息了声,道:“灵崆,你听不耐烦了么……其实我这些话说说就算啦,只有你听一听……我也不能跟别人说……对了,你要不要吃东西,我剥栗子给你吃罢。”

灵崆道:“丫头……”

秀行正强打精神,抄了一把栗子,闻言便去看他,灵崆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头顶看,秀行随着他看了几眼,起初还莫名其妙,笑道:“难道屋梁上有耗子么?”

灵崆叫道:“丫头!”

秀行被他猛地一声惊了惊,望着灵崆隐忍的表情,顿时想通了什么,身子一抖,手中的栗子便洒落一地。

秀行起身,急急地往门口冲去,将门拉开便跳了出去。

除夕的夜,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地上不知不觉地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秀行跑到庭院雪中,叫道:“师父!”放眼四顾,院子里却空荡荡地,一墙之隔,空有几声犬吠。

秀行呆了一呆,身形转了一圈,不死心地又大声叫道:“师父!师父!”

并无回应。

寂静里,秀行蓦地抬头往头顶看,却见屋顶之上,飞雪飘零,夜幕深沉,并不见那道她渴望已久的身影。

新年的第一天,秀行正酣睡,外头却有几个家里的小孩子涌进来,要跟灵崆玩,灵崆自知他们必定会拿好吃之物来哄,于是半推半就地被他们抱了出去玩耍。

秀行披衣而起,打了个大大地哈欠,手在头发上挠了会儿,摸到一支钗子,摘下来看了看,却见是那支金黄色的圆头发钗。

这支发钗是从除掉大鲲鹏王后回来便有了的。秀行手指在那钗子的圆头上摩挲了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纵身跳下地,便跑出门去。

雪下了一夜,天明时候才停,院子里已经有几个仆人在清扫积雪。

秀行跑到院墙边上,仰头往上看。

有个家婆子见了,忙道:“姑娘,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留神着凉!”

秀行道:“我没事!”将人支开,望着头顶墙头,双脚一踏地面,纵身而起。

秀行轻而易举上了墙,丹田提气,并不停顿,纵身又起,竟是向着屋顶而去。

那家婆子吓得大叫:“哎呀,姑娘爬到墙头上去了!”

几个仆人见状都惊呆了,停了动作看来,有人道:“嬷嬷,姑娘明明是上了屋顶了,怎说爬到墙头上去!”

家婆子道:“闭了你的鸟嘴!”又仰头叫道,“姑娘留神脚下,雪滑!”

正议论不停,却见秀行人已经在瓦片上横行了几步,蓦地便站定了,眼睁睁地望着面前屋檐飞角处。

雪下了一夜,然而那一块地方左右,干干净净地,连一片雪湿都看不见。

秀行定定地看着,鼻子中酸楚难当,眼中的泪涌出来,把视线都给遮了。

正在此刻,却听得下面有人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忽然变了声,“啊呀,大清早地姑娘怎么爬到屋顶去了!”

家婆子道:“您老人家别嚷嚷了,留神惊到姑娘……对了,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难道有事?”

那人便道:“可不是有事么?门外来了两位了不得的贵客!说是咱们姑娘的旧识,老爷让我赶紧找姑娘过去呢!”

93、激将法,终究现身

秀行正出神之际,听得脚下有人叫道:“妹子!”她呆呆地转头,朦胧中却见院子里好似多了两道人影,一道明黄一道艳红,并肩而立,很是出挑。

秀行心神恍惚,只记得这两人自己是认得的,却一时忘了是谁,见他们叫的亲热,脚下一动,便向前一步,不出意外踏空,陡然便从屋檐上栽了下来。

院子之中一片惊呼,先头那婆子几乎也晕过去,叫道:“姑娘!”

明玦纵身而起,当空将秀行抱住,缓缓落地,姿态潇洒自在,玄狐君在旁哼道:“现什么呢……”

明玦很是得意:“你是嫉妒没抢过我,是么?”

众目睽睽之下,明玦将秀行放开:“妹子,没事罢?”

秀行站住双脚,整个人还如在梦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唤回几分神智:“明玦哥哥,狐狸,怎么你们居然来了?”

明玦摸摸她的头,见她身上衣裳单薄,便温柔道:“怎么一大早跑到屋顶上去?差点摔到……先回屋穿件衣裳再说。”

秀行低头看看,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便入屋内穿衣。

此刻明玦同玄狐君两个很是自来熟地进了屋内,施施然地在外间等候。

秀行出来后,便叫人上茶,才得空,先问玄狐君道:“狐狸,你怎么来了这里,胡三娘找到了么?”

玄狐君道:“自然是找到了才来见你的,不过……”

秀行生怕事情出了意外:“不过什么?”

玄狐君道:“不过……唉。”神情里竟然有一分悲戚。

明玦在旁便插嘴道:“妹子,你不用问他啦,那个胡三娘……死了。”

秀行也是惊了一跳:“啊?怎么死了?”明玦虽未说是谁下手,秀行却下意识地知道并非是玄狐君。

果然明玦说道:“他也不知,好歹追踪到了胡三娘,赶到之时,她已经一口气将断,幸好舍利子被追了回来。”

玄狐君仍有几分悲哀,低声道:“罢了,此事也是她咎由自取……唉,倘若一开始并无些痴心妄想,后来我去擒拿也不必忙于遁逃,也不至于落入如此田地。”说着,便大摇其头。

明玦道:“你这样想便罢了,所谓自做孽而已……有几个妖怪是能修成正果的。”

玄狐君道:“我也懂得,只不过……仍旧有些不忍罢了,毕竟是同族。”

明玦摆摆手:“罢了,大过年间,休要总说这些丧气话。”说完就看秀行,问道:“秀行,我怎么听说过了元宵你便要成亲了?”

秀行一听这个,倒恨不得仍旧说会胡三娘的话题,强笑道:“明玦哥哥你从哪里听说的?”

玄狐君道:“秀行,你当真要嫁给鲁家小子?”

秀行低头:“订了婚约了啊。”

玄狐君打起精神来,目光炯炯望着秀行道:“不怕,秀行你若是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明玦在旁边用力一掌打下:“胡说什么,我妹子纵然不嫁给姓鲁的,那也轮不到你。”

玄狐君道:“莫非你也想……非”

明玦喝道:“住口,再说一句就翻脸了!你这龌龊的狐狸!”

秀行见他两个又要吵起来,便又打圆场:“不如不说这个了,对了,舍利子交给秋水师叔了么?”

明玦说道:“我们做事,妹子你放心罢。凡”

秀行一顿,又问道:“那么……你们是从九渺山来的了?”

明玦说道:“是啊,我一直在山上,等这狐狸回来,才同他一块儿过来的。”

秀行便咳嗽了声,眼睛转来转去,终于问道:“那么……我师……那个,神君呢?”

明玦见她绕来绕去仍是提起清尊,便意味深长地道:“妹子你还记挂他么?他……只是那样罢了。”

秀行道:“可还好么?真的一切安好?”

明玦见她面上流露出的关切神色,说道:“妹子……你当真很是惦记他么?”

秀行被他一问,便不言语了。

室内一时沉默,秀行只好道:“哥哥,狐狸,喝茶罢……”正说了这句,却听到门口有类似哼着小曲的声音传来,听声音惬意自在。

三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去,却见门槛处,出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要爬进来,忽然察觉不妥,便抬起头来。

玄狐君首先叫了出来:“那只猫!”

灵崆也是吃了一惊,人立而起:“怎么会是这只臭狐狸!”

玄狐君道:“丫头,他几时来的?”

秀行见势不妙,又急忙道:“灵崆……我回来的半路上灵崆就追来啦,你们不要吵架。”

玄狐君同灵崆两个却彼此互相瞪着,仿佛看到仇敌。

正在对峙之中,灵崆忽然大叫一声,肥胖的身体竟然被提起来离开地面。

原来动手的竟是明玦帝君,也不知他何时行动的,此刻抓着灵崆的爪子,凑近了细细看。

灵崆叫道:“喂,你做什么,快点放吾下来!”

玄狐君在旁幸灾乐祸笑道:“捉的好,顺便摇上一摇则更妙了。”

灵崆魂不附体,而明玦帝君竟言听计从地将灵崆当空用力晃了两下。

秀行急忙跳起来去阻止:“哥哥,别这样对灵崆……快些放他下来!”

明玦帝君却似有些出神,盯着灵崆,喃喃道:“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好奇妙的感觉,这肥猫……”

灵崆大叫道:“丫头,救命!”

秀行急忙将灵崆接过来,明玦只好松手,此刻玄狐君也凑上来,问道:“明玦,你说什么不对?这只猫?”

灵崆吓得紧紧地趴在秀行怀中:“丫头,快把这两个讨嫌的家伙赶走!他们……他们只会欺负吾!”

秀行急忙安慰,对面明玦帝君皱了皱眉,伸手在头上一模:“不甚清楚,只是觉得……这只猫身上……有些……”冥思苦想,却说不出来。

灵崆叫道:“你们才不对,一个正神,一个妖物!还有脸说别人不对!”嚷嚷着,伸出爪子正了正头顶的纯阳冠,又怕明玦动手,便往秀行怀中一缩。

当下,明玦同玄狐君两个便留在萧家,他们也不去别处,只在秀行旁边的院落里住着。

萧家上下,都知道明玦乃是天上帝君,因此格外上心招待。而玄狐君虽然来历有些古怪,但因为明玦身份非同一般,众人便也不十分在意玄狐了。

秀行心情本是有些郁郁地,多了明玦同玄狐两个相陪,他两个往往便嬉笑不羁,带着秀行的心情也便好了很多。

饶是如此,不知不觉地将到了正月十五,秀行面上不说,那颗心却一天比一天沉重。

原来在这期间,萧如默特意同鲁瑛垣会了一次面,两人一合计,便将秀行同元初的成亲日期定下,那喜帖,也早早地赶在元宵佳节之前送上九渺山了。

自打明玦同玄狐来后,灵崆好似觉得地位有些不稳,很是不自在,尤其是对明玦,大老远见到明玦,便会躲开去。

秀行以为他是怕被欺负,便同他说已经告诉明玦跟玄狐不许欺负他,灵崆听了,也只是长吁短叹,并不见十分高兴。

这一日,灵崆懒懒地,也不肯再出去同些孩儿们玩,就只在秀行屋内。

秀行抱着他,道:“灵崆,你最近怎么了,好似不开心?”

灵崆动了动,叫道:“丫头……吾……”

秀行道:“怎么了?”

灵崆道:“丫头,倘若有个人对你很好,可是……其实你所看到的,并非、就全是真的,你会……怎样?”

秀行眨了眨眼:“你是说我师父吗?”

灵崆呆了呆,咳嗽道:“唔,也可以是罢……比如,比如还有……”

秀行道:“还有谁?”

灵崆说道:“还有……对了,鲁元初!假如,吾是说假如,你看他现在对你如此好,可是以后万一他作出伤害你之事……你会怎样?”

秀行茫然道:“这个……该不会罢?”

灵崆道:“吾只是说假如……”

秀行道:“那得看是什么伤害……是什么伤害?”

灵崆道:“总之……总之让你很伤心,或许、他骗了你……”

秀行想了会儿,皱眉说道:“我不喜欢人家骗我……如果有人骗我的话,我大概不会原谅他。”

灵崆抖了抖身子:“哦……”

两人说着,门口明玦同玄狐一前一后进来,明玦一眼看到灵崆,当下叫道:“这猫倒是会享受。”

灵崆扭开头去,冷冷一哼,也不理他。

明玦自己拉了张凳子,坐在炉火边上,玄狐坐在旁边,明玦笑嘻嘻道:“妹子,怎么这几日都在屋里头,也不出去,街市上很是热闹,方才我跟狐狸出去转了一趟……你看……”说着,从背后将手拿出来,却见手里头攥着各色丝绢制成的花。

秀行认得这是女孩儿家簪在发上的,便问道:“哥哥,你买这些花做什么?莫非要送人?”

玄狐君道:“才不是买的,只是我跟他走在路上,有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嘻嘻哈哈地,扔过来的。”

秀行目瞪口呆,明玦笑哈哈地,道:“我捡了几朵拿回来,好看么?”

秀行点了点头,嫣然一笑,明玦道:“妹子,给你。”

秀行接了过来,道:“我又不戴这些。”她虽然是回到了萧家,但素日里仍旧只是个简单的发髻,插着那支不知什么来头的金色晶钗。

明玦同玄狐自是看的明白,两个互相使了个眼神,明玦就道:“不戴也好,留着玩儿罢。”

玄狐道:“不过也可以给你怀中的这只戴。”

秀行一惊,灵崆叫道:“我就知道狐狸嘴里说不出好话!长得像女人的才要戴这些,吾长得像么?”

玄狐君道:“果然不像,你比较像是老婆婆。”

明玦哈哈大笑,顺便探身过来,捡了一朵大红花,极快地给灵崆插在帽子上,灵崆挣扎着躲避,却终究未成功,于是纯阳冠上便多了一朵妖艳的花,灵崆叫道:“可恶!堂堂帝君如此不尊重!丫头,快帮吾摘下来!”

秀行第一次看灵崆这般造型,一时也忘了忧愁,哈哈地笑起来。

灵崆正恼怒间,望见秀行露出笑容,这是自他重逢秀行之后,她第一次露出如此真心欢喜的笑,灵崆呆了呆,顿时也不再乱叫。

明玦同玄狐君见果真逗了秀行笑,两个也自喜欢,玄狐君望着灵崆,道:“肥猫,你还有如此妙用。”

灵崆呐呐道:“此仇不报……”

玄狐君笑的抱住肚皮:“此仇不报,你便誓不为猫?!”明玦一听,也笑的越发欢快。

灵崆碍于两人淫威,磨着牙道:“哼哼,总有一天……臭狐狸你等着便是了……”

正在其乐融融里,明玦忽地收了笑,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玄狐君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秀行正在安抚灵崆,却听明玦哼道:“藏头露尾地,几时变得这么不爽快,来了就是来了!这又是做什么呢!”

玄狐君小声道:“他就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一天了,鬼鬼祟祟地,唉,我都瞧不过眼……”

明玦道:“他只欺负秀行看不到!”

秀行正笑间,闻言呆呆道:“哥哥,狐狸,你们在说什么?”

明玦哼道:“妹子你万万别问,人家怕着呢,你一问,便更是跑的无影无踪,我竟不知他的胆子变得如此之小……”

秀行变了脸色,瞪着明玦道:“哥哥,你说的、说的难道是……”

正在此刻,门外有个声音,咬牙切齿似地说道:“谁胆小了?有本事,你把这些话再给我说一遍!”

明玦倒是没敢再说,秀行霍然起身,灵崆猝不及防,便从她怀中跌在地上,秀行顾不上灵崆,只纵身跑到门口:“师父!”将房门用力拉开。

几片风雪带着冷风冲了进来,而门口处,一道人影孑然而立,苍苍银发,沾着冷风清雪,秀行呆呆地仰头,望着那双久违却日思夜想的金眸,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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