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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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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秀行。”清尊忽地出声唤道。

秀行急忙答应:“师父?”

清尊缓缓回身,面色已经如常,淡淡说道:“你先前求我……说要回萧家一趟。”

秀行不知他此刻提起这个何意,便小声道:“师父不许。”

清尊道:“我如今许了,你……可以回去。”

秀行又惊又喜:“师父,你说真的么?”

清尊道:“是真,你去前殿,看看秋水如何打算,倘若他亦要去,你便跟随同去,只别一个人下山。”

秀行反应过来后,十分欢喜,高高兴兴行了个礼:“师父,徒儿遵命!”

她转过身,蹦蹦跳跳出了后山。

玄狐君道:“你为何忽然变了主意?”

清尊沉默片刻,说道:“你方才所说,未尝没有道理,我想了想,我对萧秀行,的确是有些跟别人不同……或许又是你那番邪说作祟,但,如水含烟的那番事故……我不能坐视重演,害人害己。”

玄狐君道:“你甚至不试一试便……”

清尊道:“秀行不是,你方才也听了,她对我无爱,她是极单纯的性子,日后还要嫁人的,与其再出来第二个水含烟纠缠,不如当断则断。”

玄狐君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半晌,才轻声道:“你大概……是等了太久了……”等了太久,近乎绝望。

但玄狐君心底另有一句话未曾说出来:“以你如此冷清淡漠的性子,怎么会对萧秀行如此不同?若说是师徒感情甚笃,喜欢亲近她,倒也罢了,如今更是替她长远打算起来……这算什么?”

玄狐君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却又不敢跟他强辩。

他这一犹豫,清尊便道:“你休要打她的主意,先头我的话,并非说笑,你且记得。”

玄狐君长叹一声:“知道啦,她是你的心头肉么?要如此滴水不漏地护着……你们两个倒也是有趣,若不是知道你经过那次后再不肯历凡劫,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上辈子有缘呢!”

且不说玄狐君同清尊密谈,只说秀行得了清尊一声放行,顿时飞一般地跑到前殿去寻秋水君,大殿内见了,秋水君正同掌教说罢事体,秀行入内,先行礼过,又问道:“掌教真人,秋水师叔,我师父方才答应了让我下山回家探望,师父令我来问问秋水师叔,是否要下山,若是的话,便叫我与师叔同行。”

掌教真人闻言笑道:“辅神者来的正好儿,方才秋水君也正说起萧家之事,他准备亲自去一看,还准备去问问你同清尊的意思,如今得清尊松口,那边更好了,……你便收拾一番,明日就同秋水一并下山罢。”

秀行见秋水君也冲自己微笑点头,她便越发喜不自禁,道:“那便再好不过了,多谢真人,多谢师叔。”

秀行匆匆地又转回后山,中途想到一事,便停了步子,心中想道:“上回下山之时,未曾同灵崆说起,他颇有些埋怨,这番下山,不好再不告而别,只是他此刻在何处?”想到此,不由地踌躇四顾,嘀咕道,“不会是又跑到山下去偷吃东西了罢。”

秀行喃喃一声,却听头顶有个声音道:“丫头,你在说什么!”

秀行一转身,抬头去看,却见头顶的树枝上,灵崆正蹲在那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似笑非笑地模样。

秀行喜道:“灵崆,原来你在此,我正要找你,我家里出了事,得回去一看,明日便走,秋水师叔同行。”

灵崆即刻跳下来,秀行将他抱住,灵崆便道:“原来方才你那么着急跑了,是因你家里出事?既然如此,吾也要跟着去。”忽然又道,“噫,那只狐狸在后山么?”

秀行道:“正是,先前我一时心急,才未曾理你,对啊……我见过玄狐君。”

灵崆轻轻啐了口,问道:“那你未曾吃亏罢?”

“吃亏?”秀行挠挠头,道,“没有,我还咬了他一下。”

“咬他?”灵崆瞪圆了眼睛。

秀行道:“是啊,他有些过分,我咬伤了他的手指,然后师父便来了,好生教训了他,估计他以后不敢轻举妄动了。”

灵崆的表情便有些玄妙,过了会儿,才凉凉地道:“他来此做什么呢?”

秀行道:“我也不甚清楚,他似乎是找师父有要事,说了些话,我听了一二,不甚明白……”

灵崆说道:“那算了,丫头,明日我同你们一块儿下山,你可要记得。”

秀行道:“那也要秋水师叔答应才好。”灵崆说道:“秋水那边,我会去说啦,你自管放心,唔,你先回去罢。”秀行才将他放下,重又回了后山。

秀行在自己屋内,收拾了些东西,把上回跟着清尊参加蓬莱仙岛盛会的礼物收拾了一番,打了个包袱,并桃木剑一块儿放在床上,转头一看,又看到屋内那颗夜明珠,乃是清尊所赐,一直放着照明,秀行探手摸了摸,本是想带着,转念一想:“这样儿好似要带着包袱跑走一般,师父会不喜欢罢。”

念了半晌,便又跑到窗口去看,却见飞桥那边上,清尊房门紧闭,也不知人在未曾,秀行呆看半晌,才转身上床,伸手探脚之时,手上摸到一物,捞出来一看,却是一颗氤氲珠子,她记得是上回仙岛盛会得来的,本是想献给清尊,他却让她自己好生收着。

秀行抱在手里看了半晌,只觉得这珠子比上回所见,似黯淡了许多,果真不是夜光珠。再看,里头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些东西,飞舞飘摇,细看之下,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秀行想到清尊所说,叹了口气,将珠子一抱,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秀行起了个大早,先去厨下叮叮当当忙了半晌,才去向清尊辞别。

此刻天色尚早,秀行蹑手蹑脚开门,却见清尊背对着自己侧卧着,秀行便把手中托盘轻轻放下,低低唤道:“师父?”

清尊不吭声,秀行不知他是睡着了或者是懒得理人,就小声道:“师父,我跟秋水师叔下山去了,来向你辞别。”她呆呆地站了片刻,清尊却仍不动,也不言,秀行无奈,就又悄悄地退回来,把门细心拉上。

一直到秀行的脚步声离开,床上清尊才翻了个身,缓缓坐起,一头银发倾泻下来,半掩了他秀美绝伦的容颜,迷离的金眸轻轻一抬,却望见在旁边桌上,是煮好的白粥并两样精致小菜,嫩黄菜心儿用煮好的丹果点缀,白嫩藕片堆着切丝山珍,粥上还暧暧地冒着热气。

44、并辔行,似醋非醋

清尊抬手,将玉箸取了,捡了一根嫩黄菜心,轻轻咬了口,一股脆嫩的清甜在嘴里沁开,而后,却又有一丝微酸,一些泛苦,五味漾漾地,在舌尖上挑着,向舌根处蔓延,一不留神,就在心里头开始闹腾。

她定然是在这饭菜里施了法术,让他吃也吃不安心,金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粥饭,心中忽然生了一丝不忿。

——他几时曾为别人着想过,素来只有自己,人情冷暖,更同他毫无干系,他是打心里不愿意放她下山的,却违心放了,现在种种异样,都是因这份违心而起罢。

他心里头乱,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安,似乎他因“理智”而纵她下山去,是做了一件错事。

那现在,再把她叫回来,是否来得及?甚至不用一个理由,只是冷冷一声“不许下去”,就无人敢说什么。

清尊扔了玉箸,起身往外,身形飘然,极快地出了后山,在道德殿外,玉栏杆旁,他停了步子。

他望见了正背着包袱,准备下山的秀行。

只消他一声招呼,便能将人喝止。

然而清尊只是望着。

秀行显然是十分开心,像是只快活的小麻雀般地跳下几级台阶,又回过身来招呼。在她身后,跟着之人自是秋水君,另有几个他一手带出的弟子,见秀行如此,也各自面露笑容。

秋水君似说了句什么,秀行便吐了吐舌,站定不动,秋水君走到她身旁,抬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拍,才又迈步往前。

秀行便跟在他身边,还侧着身子,仰着脸儿望着秋水君,边走边说着什么。

在她腿边儿上,是灵崆,圆滚滚的身子,如一个雪雪的圆球。

秀行只顾着说,脚下踏错了台阶,清尊看得分明,身子蓦地往前一倾,却在同时,秋水君抬手,在秀行的手臂上一扶。

清尊看得清清楚楚。

秋水君眉眼温柔,笑影微微,他大抵在说些让她小心留神的话,而秀行,毫无惧怕,只是没心没肺地咧开了嘴,笑得那样天真无邪。

他越看,越是挪不开眼。

忽地在心中对秋水君生了一种别样的嫉妒,隐隐地还有些愤怒。

幸而秋水君的手很快放开,秀行这回学的小心,知道低着头看台阶,不再如先前般只盯着秋水君看了。

清尊的手按在栏杆上,望着这一行人渐行渐远。

此处,殿阁无声,香火静谧。

头顶沧海,脚下桑田,又,只剩下他一人似地。

就这样,生生地目送人去了。

他那一声唤,在喉头几番滚动,冲到牙关处,却又被逼了回去。

心里那种酸涩不堪的滋味,夹杂着隐痛,清尊伸手在胸口一抚:他不明白,为何竟会突然生出这种奇异之感。

将过道门之时,秀行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回头。

她向着山上望去,九渺山上屋宇殿阁,重重不休,层峦叠嶂……她只是心头一动,想要回头看看。

不出所料地什么也未曾看到。

秀行有些莫名地怅然,摇了摇头,想道:“师父……他真的是睡着了么?该不会是病了罢……”转念一想,“我在想什么,师父的身子,又怎会有病患之扰?他……他必是看天色尚早故而一时贪睡,定是这样的。总不成……他是因为恼了我才不肯起的罢。”她心不在焉地笑笑,仿佛是要说服自己。

“秀行?”前头的秋水君察觉她越走越慢,不由地回头,“怎么?”

秀行急忙答应一声:“师叔,我来啦。”飞奔赶上,腿边灵崆如个毛团儿般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就在秀行重回过头之后,从道德殿的廊下,清尊的身影才又缓缓出现,他面色如常,不见伤怀,不见恼怒,金眸亦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只是那淡漠的金色,未免太过平静,表面仍是如许耀眼华美,底下却是一片荒凉死寂。

那笑容,终究离他越来越远了。

下了九渺山,众人一路骑马而行,秋水君对秀行甚是关照,倒是弄得秀行不好意思,生怕他因担心自己之故,耽误行程。幸好玉华是四洲之中接皇都最近的,跑了一日多的马,便进了玉华地界,中途还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夜。

早在秋水君同秀行到玉华之前,便已派了弟子先行告知,因此入了玉华地界不一日,便有萧家的弟子前来迎接。秀行自是认得的,领头一个是父亲萧如默的大弟子,姓靳名仲,带着其他两名师兄弟并四个仆役,双双相见了,格外喜悦。

对秀行而言,进了玉华地界,便如到了家一般,又见了家中熟识的弟子,更是欢喜,急急拉着一个弟子问了家中之事,得知只是三叔萧宁远受了些伤,不过无性命大碍且在养着,她便也放心了。

萧家到底是大族,子弟们教导的十分之好,自他们出现,一路上打尖歇脚,吃茶用水,都是他们来负责,竟是把秋水君一行人照料的井井有条。

秋水君倒也罢了,素来是个随遇而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性子,其他众位弟子却对萧家的行事风格赞赏有加,灵崆更是暗自对秀行笑道:“丫头,怎么你不似你们家里这些人一样?”

秀行问道:“何意?”

灵崆道:“谨慎小心,作风沉稳,应对得体,照顾妥帖。”

原来靳仲是萧如默最得意的弟子,年纪稍长一些,也是最会做人的,故而听闻秋水掌教而来,萧如默才特意派了靳仲远远迎接,靳仲自知道该如何料理,且他又心细,头次见面,就见到秀行怀中抱着一只猫儿,头上还戴着纯阳冠,他便留了心,一路行走,灵崆不免同秀行斗嘴,靳仲虽不言语,在旁边却听了个大概,但凡落脚安歇之时,在一一照应过秋水众人之后,他还会特意来询问灵崆,譬如要吃什么之类,把灵崆伺候的无微不至,颇有几分猫大爷的架势了。

秀行捂着嘴嗤嗤地笑,道:“靳大哥的心思最是细腻,我是自叹不如的。”

由是又走了半日,前方却又有人出现,秋水君扬眉一看,诧异地看向秀行,道:“好似是鲁家的……”秀行愕然,跟着眯起眼睛看了会儿,果然见前头几匹马极快而来,当前一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眉宇间却又带几分稳重,果然正是鲁家的鲁元初。

靳仲此刻上前一步,微笑说道:“是了,我忘了说,鲁少主也在萧家,前日那一番对峙里头,亦帮了大忙。”

秋水君点头,就看秀行,却见秀行也喜不自禁,虽不曾打马上前,却也笑着叫道:“元初哥哥!”

一直蹲在马背上的灵崆闻声,双眼瞪了瞪,却又将头扭开了去,一脸的不屑一顾。

鲁元初上前,先同秋水君见礼,又向着秋水君所带的几个弟子行了礼,他年纪虽小,礼数周全,竟也不输给靳仲。

秋水君同他寒暄两句,心知肚明,萧家的迎客是靳仲等人,至于鲁元初,他亦是客,此番出来,怕不是冲着自己,因此说了两句他便也退开了。

鲁元初拨转马头,同秀行并辔而行,两个人才说起话来。

秀行问道:“元初哥哥,你怎么在我家里?”

鲁元初道:“我先头离开城中,经过你家,便想着进去拜会……伯父好客,要我多住两日,就遇上了,秀行,你这番跟着掌督教出来,是不是也因为家里之事?”

秀行道:“可不是么?我听说三叔伤了,急得什么似的,对了,你当时在场,情形很可怕么?”

鲁元初道:“你放心,不怎地可怕,横竖是有惊无险,不过你跟着出来倒是好的……伯父也颇为想念你,可喜我们也又见面了。”

秀行嘻嘻一笑,忽地想到了宁云赐那位刁蛮小姐,便道:“那么云赐妹妹呢?”

鲁元初见她颇有几分揶揄意思,便道:“我自是先将她送了回去,免得横生事端。”

秀行哼道:“这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鲁元初温和道:“毕竟是长辈托付,我也不敢有违,我爹爹原本也不知云赐妹妹性子有些……娇纵的,我将国师之事传信回去一说,他登时明了,就不勉强我了。”

秀行听他说的合情合理,只觉好听,却不会想到其他,唯有她怀中的灵崆心想:“这小子不得了的,明明对丫头有意,也知道丫头对那姓宁的没什么好感,却也不肯当着丫头的面儿可劲儿地贬低姓宁的小丫头,且事事都拿长辈来借口,绝不说他自己在先,这样丫头也不会怪他带着那姓宁的了,真是后生可畏,他小小年纪,城府如此深厚,将来还了得。”

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秀行,却见她乌溜溜的眼睛转动,清澈地让人一眼看透,不由心头又叹:“若是丫头栽在这个小子手里,岂不是被吃的死死的?”想到这里,心头登时更不舒服。

且不说灵崆腹诽,只见秀行点了点头,道:“哦,这样啊,那你真的将她送到她家里去了?她肯乖乖回去么?”

鲁元初道:“她吃了这亏,怎么也得收敛些,想她到底是年纪小,不大懂事,我私心觉得,让她吃点亏倒是好事。”

秀行噗嗤一笑,道:“罢了,你怎么老气横秋的,咱们也不比她大多少。何况她说的那些话,委实是过了,就算是我是她那样年纪,也绝不会那么厚颜地说低他人抬高自己的。”

鲁元初正色道:“这的确是她的不对,不过这同我们没关系,只要宁家长辈教导她便是了,总之放下了她,我也松了口气,呵,不说这些了……对了,上回你怎么会跟神君出外呢?”

秀行听他说起清尊,眼睛一亮,又略觉暗淡,因她辞别之时未曾见到清尊,心里仍旧耿耿于怀地。

鲁元初见她未曾作答,便道:“怎么了?”声音甚是柔和,目光一动,却又看到秀行腰间的桃木剑,顿时又问道,“对了,秀行,这把桃木剑是新得的么?”

秀行尚有几分心不在焉,一抬头对上鲁元初似笑非笑的双眼,顿时反应过来,急忙道:“嗯……元初哥哥,你送我的剑,呃……被我一时莽撞,不小心弄坏了,这把……是师父赐的。”

鲁元初见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他却仍微笑如初,仍旧是柔声道:“没什么相干,我只是随口问问,我那把剑,必然是差了些,毁了也没甚可惜……难得你因祸得福,还能得到神君所赐,这必定是上好的罢?”他心思聪明之极,秀行虽未说那把桃木剑是被清尊所毁,他却极快地想到,若不是因清尊而坏,清尊那样性子,做什么会特意赐一把桃木剑给秀行?他心里震动,却不明说。

秀行哪里知道鲁元初心里所想,想到清尊,一时恍惚,喃喃道:“的确是很好的,是千年桃木……”回过神来,才又挠挠脸,道,“对不住啦元初哥哥,我知道你送我的那把剑也是极好的,都怪我……”

鲁元初笑道:“都说没什么了,你还要跟我计较这些吗?”这声音暗暗地带了几分暧昧亲昵。

秀行自是听得出来,看着他笑吟吟的眉眼,脸颊上便浮了红晕,偷偷看了一眼他人,却见秋水君正同靳仲行在前头,似在交谈,周围也没人留心自己,秀行便松了口气,谁知一低头,对上灵崆骨碌碌的双眼,一时心竟然猛地跳了几下。

却听鲁元初又问道:“秀行,神君对你是极不错呢,我听闻……历来那月华之日,神君只带过当今国师大人一人下过山……”

秀行“啊”了声,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灵崆忽然出声说道:“小子,怎么了?你拐弯抹角地,是吃醋么?”

45、秀师恩,提说亲事

鲁元初正含笑望着秀行,侯她作答,未成想灵崆竟忽然发声。

鲁元初听得这辛辣言语,笑影微微一僵,继而又恢复如初,只道:“灵崆大人,……说笑了。”神情无惊无恼,反带几分温和之色,年纪虽不大,却自有一派大气风范。

秀行此刻已经垂头看向灵崆,也道:“灵崆,你又胡说啦。”

灵崆啐了声,仍盯着鲁元初,道:“吾可并非是说笑,据吾所知,我们那位清尊神君,对丫头可是好得很,用个另眼相看来说,也不为过,小子,我劝你先不要痴心妄想的好,将来的事,且尚未可知呢。”他说到此,便张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秀行早急着捂住他的嘴,灵崆一惊,扭动身子,支吾挣扎。

鲁元初的目光自灵崆身上转开,秀行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元初哥哥,灵崆就是喜欢口没遮拦的。”

鲁元初望着秀行眸子,片刻,面上重又露出一丝笑来,道:“灵崆大人必是说神君对秀行你恩宠有加,与众不同……其实想想,也不算口没遮拦,毕竟,每一届辅神者上山,三年后皆归其家,不管有多恩宠都好,如咱们的国师大人,也是如此,毫无例外……神君对辅神者好,大概因他是仁慈上神之故,故而对我们这些小辈多加照拂,秀行你说是么?”

秀行听他说起水含烟来,不由一怔,略有些恍惚,听他相问,就习惯性点了点头:“元初哥哥说的是。”

灵崆却很不伏气,趁着秀行怔然,便探出头来,叫道:“小子,你休要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你很知道吾究竟是何意思……你……”

秀行有些窘然,很怕他又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便急忙喝道:“灵崆!”

灵崆语声一顿,抬头看秀行,秀行望着他滚圆的眼,咳嗽了声,轻声说道:“师父对我确是极好的,我们休要在背后议论他啦,师父会不喜欢的。”

灵崆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便“哼”了一声,将头扭开了去,却果然不出声了。

如此走了半多日,在天黑之际,总算进了玉华都城,入了城门,顺着大道往前,走不多时,便看到一座极大的宅邸。

秋水君先前也曾来过萧家的,并不陌生,靳仲早也先派弟子回来通报,因此当秋水君同秀行一行人将要到萧宅门口之时,却见里头鱼贯地出来好些人。

秀行看到当前一人正是她父亲萧如默,急忙就翻身下马,冲着这边跑过来,欢喜自不必说,只是叙礼过了,才发觉萧如默身旁还站着另一个熟悉人影。

秀行看他身形修长,通身一派宗师气度,惊道:“是鲁伯伯!”原来相陪萧如默出来的长身中年男子,却正是鲁元初的父亲鲁瑛垣。

此刻秋水君一行也来到,萧如默便去招呼,鲁瑛垣同秀行含笑说了两句,不敢怠慢,便也先去招呼九渺的掌督教。

这边儿秀行抱着灵崆,身后的鲁元初过来,轻声道:“我去迎接你们之时,只收到信儿说父亲在路上,没想到竟已到了。”

秀行道:“鲁伯伯怎么也来了呢?”

鲁元初轻咳了声,道:“大概是因为先前妖袭之事……父亲不放心罢,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素来交好,萧家有事,父亲必也是坐不住的。”说了这个,却又一笑道,“何况咱们四大族,世代交好,同气连枝,互相呼应也是应该的。”

秀行颇为感激,道:“原来如此。”唯有灵崆瞪着眼不做声,心里想:“倘若那妖魔厉害些,萧家的人也等不到你们来救援了……说得这么好听作甚,不过,鲁家的家主亲自前来,恐怕其中另有内情,没白跑一趟这么简单罢。”

萧如默同鲁瑛垣两个,一左一右,迎着秋水君入内,端的是极为隆重,萧如默早得了信,酒席等也早便备好了,只是怕秋水君等人长途跋涉劳累,便先在客厅内说了几句,就请贵客先行洗漱整理,再作打算。

而秋水君同萧如默鲁瑛垣客套之时,秀行却不在场。原来秀行一回了家,就如笼中鸟飞了出来般,无限欢悦,先往后院而去,迎面正遇到了萧夫人同几个丫鬟,一见秀行,欢喜地竟落了泪,紧紧抱着入了屋内。

灯光下,萧夫人见秀行长高了许多,眉眼儿也略有些长开,很是安慰,又见她比往日黑瘦了些,不免又心疼,急忙叫人去端熬好了的鸡汤来喝。

秀行倒在萧夫人怀中,嘻嘻地先喝了几口汤,只觉得格外鲜美,才道:“娘,我三叔咋样了?”萧夫人摸着她的头,爱怜地盯着看,说道:“没什么大碍,方才听闻起身了,要迎接九渺的掌督教呢,对了……你还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快跟娘说说,九渺的事儿,那位神君,是好相与之人么?对你可好?有无吃苦?”

听说萧宁远无事,秀行放了心,一听萧夫人问起清尊,即刻双眼一亮,当下眉飞色舞说道:“娘,我师父可厉害啦,人也极好,对我好得不得了,你看……”

说着,把桃木剑摘下来,细细望着剑身,献宝般道:“这是师父赐的,娘,你别看有些不起眼,可是千年的桃木……这桃木已经成了桃木仙人啦,师父辛辛苦苦把他的元身取了,亲手给我做剑的呢,娘,你说师父对我好不好?”说着,便仰头,半是喜悦半是自豪地望着萧夫人。

萧夫人看着秀行发光的小脸儿,心里头也如喝了蜂蜜水儿,道:“原来这神君是如此之好的,好好好!”

秀行听她一连说了三个好,更为心花怒放,当初上九渺之时的不快连同那素日同神君斗气时候的小小愤怒,也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了,便从萧夫人怀中跳下地,道:“娘,这便是好的了么?师父对我还更好呢,他带我去参加过蓬莱的仙岛盛会,得了好些神仙相送的礼物,此番我都带回来啦!”

萧夫人越惊:“去参加了神仙的盛会?”一时如痴如醉,简直不敢相信秀行有如此缘法,身后伺候的丫鬟们听了,也都惊啧,个个屏息静气,伸长耳朵听着。

秀行道:“是啊,师父带我腾云去的……娘,我把礼物给你看,有好些呢,我分了分,给爹爹的,你的,三叔的,还有鲁伯伯的也有……”秀行说着,便叫丫鬟把那包袱拿来,将其中的珍宝一件件地给萧夫人说听。

室内阵阵惊啧,连些丫鬟们也都大开眼界,大饱耳福。萧夫人面上生光,喜不自禁,又很是安慰,抱着秀行道:“大好大好,起先我还担心你这性子又急又冲,还有些任性,做不得伺候人的活儿,还不知吃多少苦呢,害得娘日夜忧心,没想到神君竟对你如此之好,娘可算是放了心了。”

秀行也自然是欢喜无比的,声音格外响亮道:“那是,我师父对我是没话说的……这回我下山,也是他特恩准了的,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厚待呢!”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就想到她临走拜别之时清尊不醒之态,那欢喜才有些淡了。

秀行自在后院里翻翻滚滚,享受慈母关爱,不多时,那些叔伯兄弟家里的后生们听了秀行回来,也都看热闹似地前来,有的同辈女娃儿同秀行相熟,便也围着她问短问长,秀行对他们,却不似同萧夫人说话之时那样随便,就也自摆出几分端庄稳重,说起清尊,用词也谨慎许多,生怕形容不当,让这些人小看了去。

萧夫人则领着些妯娌姑嫂,看那些秀行得回来的宝物,众女眷也都纷纷惊啧艳慕不已。

且不说秀行在后院里胡闹,前头,秋水君稍作整理后,便又出来,萧如默早命人整顿了酒席,当下同鲁瑛垣一并陪着秋水君坐了。

其他弟子另有桌子,靳仲又亲自领着灵崆另占了一张桌子,各色菜肴齐备,分毫也不缺了他的,还命个丫鬟特意守着照料,灵崆被伺候的无微不至,又有吃食,暂时便不去缠着秀行了。

有些萧家子侄,见灵崆打扮异样,很是可爱,就也围上来看,有人看他吃菜吃的香甜熟练,就也取了些什么桂花糖,松子糖,芙蓉糕之类地来讨好他看热闹,灵崆却也懂得挑拣,鼻子嗅一嗅,觉得好的,就吃了,觉得不好的,就立刻摆出大爷嘴脸,惹得些小家伙啧啧称奇,不时地爆出大笑声,甚是欢乐。

灵崆正在同饭菜相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饭桌上萧如默、鲁瑛垣同秋水君相谈,起初说起的,自是这一番的妖魔来犯之事,秋水君道:“此事颇为异常,九渺已经派了弟子,四处查探妖孽踪迹,听闻国师大人对此事也甚是关心,也派了人详查,不日必有结论。”

萧如默道:“惊动九渺不说,更有劳掌督教亲自来临了,萧某真是惶恐之至。”

秋水君笑道:“四族本就是正道的中流砥柱,何况辅神者又在九渺,于情于理,九渺是绝不能坐视的,萧家主且安心。”

萧如默点头道:“也不知为何,竟惹得这些妖物齐齐而来,莫非他们有什么凶险图谋不成?此事发生之后,我便即刻发信通知了其他三族,让他们也自多加防范,免得再发生此类之事,到时候措手不及吃了大亏,可就不妙了。”

鲁瑛垣闻言便道:“我接到萧兄来信之后,将家中之事处理安排妥当,到底也不放心,就亲来看看。”

秋水君道:“四族如此友爱,正道齐心,同进同退,是极好的,那些妖孽就算是想要生风作浪,也是枉然。”

鲁瑛垣萧如默齐齐点头,对视一眼,萧如默才又一笑,说道:“此番不知掌督教会亲自光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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