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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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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落坠仙台,被罚入凡界历劫抵罪。可是那个孩子,如果被哥哥发现,一定会被杀死。
  于是她想了办法,哪怕日后受粉身碎骨的痛,受片片削肉的惩处,她也要保住那个孩子。
  本来以为一同落坠仙台的还有凤夙,凤夙此人极好,从妖界历劫回来后,他喜欢上了他弟弟上仙莛楠养了万年,又几千年不开花不开果的仙草。
  那株仙草,应该说是仙灵,叫夕颜。在莛楠的后花园里已经养了一万又几千年。后来被仙界新进小仙(荆邪)偷偷带出去,养在了白帝的后花园。凤夙历劫归来去西方天界白帝那里看望蓐收时,那夕颜已经能够幻形,看那上仙长的好看,便还化成一棵草的模样时就躲在那凤夙的衣领中。
  凤夙心善,回去后发现她也没怎么撵,而是将她种在了自己的后花园中,最凤夙初并不知道那便是莛楠后院养的那株仙草,后来渐生欢喜,而那段时日莛楠一直在找夕颜。
  原本,她是想凭借凤夙对弟弟的疼爱,让他自愿去人间历劫多待几世,好偷偷掉取他的元丹去护那孩子。可是不曾想,南方天界竟然派莛楠来代替凤夙受罚。莛楠向来性子沉静,不爱说话,又性情刚硬正直。如果知道有那个孩子存在,一定会向各方天帝禀告,会杀了那孩子。
  所以,她便将莛楠的身世说了出来,用各种方法激他,说他守了万年的那株仙草其实已经能幻化人形,在他哥哥那里。却是莛楠不信,没想到到最后,莛楠的母亲~南方天界王母,派人将莛楠投入了诛仙台。一切前因后果,莛楠被他一直以为是他母亲的人赶尽杀绝,在诛仙台哪怕只有一丝意识他也强撑着不让自己死去,一念成魔。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仙尘错,步步恨
  一念起,一念错。
  九天玄女已经有三万多岁了,莛楠、凤夙以及蓐收不过才两万多岁。她一万岁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那时白帝与炎帝同时下凡历劫,同时喜欢上凡界的女子,白帝当时还未娶亲,在凡界陪那女子,为那女子续寿命、葆住容颜,那女子死后,带只长到五岁的蓐收回来。
  而南方天炎帝,却是在天界历劫前已经娶过亲的,还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叫凤夙。在天界,因为血统的传递,也代表着仙力的代代传承,所以每位上仙,尤其是天界五帝,一生,只能有一个孩子。
  炎帝放不下莛楠,便向女娲,也便是九天玄女的母亲请教,女娲只是轻闭了眼睛,并未说话,但是母亲那长长的睫毛却扫了她一眼。
  女娲是上古神尊,也要有后人,有仙力的传承。
  当初,女娲嫁给中央天界的天帝时,便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继承中央天帝的衣钵,而她,则继承母亲的仙体。就是说,无论是莛楠、还是凤夙,他们都可在天界像正常的神祗生活,只要其中一个日后只能娶她,九天玄女,这样那个人与她的孩子便是女娲后人,而另外一个则可娶妻生子,他的孩子便继承南方天帝的衣铂。
  如此一来,两兄弟便可如正常仙祗一样,成亲、生子,于是,也就是从那时起,她的婚约似乎已经定下了。不过就是莛楠、凤夙中的一个,在她长到三万岁时,求亲的聘书下来,是与凤夙,那个名扬天界五界,最为优异的仙。
  但炎帝此举,让凤夙与她定亲,也便是代表了,不管凤夙仙力再高,再优秀,继承炎帝衣钵的不是凤夙,而终将是莛楠。
  凤夙与她的孩子,日后便是女娲后人,而莛楠的孩子就跟莛楠一样,继承南方天帝的衣铂,是未来终要成为南方天帝的人。
  凤夙本清心寡欲,一切无争,可是,最后落坠仙台的时候,落的是莛楠。
  当时凤夙的母亲已经对炎帝打算让莛楠继承衣钵感到不满,骗莛楠替凤夙受罚,落坠仙台时,又故意让人把莛楠带入诛仙台。只能说是幸得当时凤夙以及仙灵夕颜赶到及时,否则便是莛楠想活都得灰飞烟灭,更不仅仅是坠魔这样的结果了。
  梦魇国,一切还是在未明中,夜色,深夜,打斗声渐渐熄灭,前任魔君夙无令,就这样站着一处屋檐上,满脸的抓痕、血迹,带着一副茫然,女娲后人…九天玄女舞剑、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杀他,他就站在那里,在周遭设一层保护罩,她破不了那罩,又杀不了他,便更加拼命的,似要用尽所有力气。
  她恨,恨这个人,仙魔殊途,她恨他的欺骗,恨自己堂堂一个上仙,女娲后人,竟然喜欢上了一个魔头。
  在天界,很多人都以为她忘了,在人界接受惩罚的这千年中,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被罚吞下往生草,被迫忘记一切,可是有那个孩子在,她每时每刻都在挣扎着让自己记得。
  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那个长的很像他,又像她的孩子,这听起来有多么荒唐,她恨透了那段情,可是因为那个孩子,她亦放不下那段孽~缘。
  夙无令并未管脸上被她最开始抓的伤,面部上都是血迹,他茫然的看着这人,整个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般,看着她这般疯狂,看着她拼劲全力想要杀了自己。
  另一边,楚蕴与荆邪已经找到一洞口,这里便是九天玄女将孩子的藏身之处,当年莛楠入魔后,凤夙对当年的事进行过调查,后来便查到了这孩子,凤夙心善,念着日后九天玄女可能再无子嗣,为保住女娲后人,便没有将这孩子的下落说出去。
  这山洞有结界,楚蕴施法,震破结界的瞬间,这结界九天玄女在设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血所下的保护咒,一旦结界破了,便预示着孩子会有危险,她自己亦也会有感知。
  当时,她正在凝聚力量,不顾一切的撞击夙无令周围的保护罩,想杀了他,一解心中恨意,可却突然住了手,不顾所发出去的那一招仙术会反噬,捂着胸口就走,夙无令想到什么,猛然便去追,去抓住她的肩膀可是突然脑子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追着她,搭着她的肩膀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却又转头想走。
  却只见,周围突然有狼群朝四周,四面八扑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夙无令转身,去看她的方向,去护着她,不知为什么,那段自己幻成凡人时的记忆,明明已经被封印了,却还是会想起,一些断断续续,还有那个模糊的女人。
  九天玄女却是不管不问,不去顾那些狼群,便往离她面前正前方的山洞去跑。
  楚蕴找到那孩子后,隔着那护着孩子的水晶棺,手中握一折扇,仔细打量,荆邪瞅瞅他,又瞅瞅那水晶棺中的孩子,突然身后有两道步伐传来,一前、一后的朝他们越来越近,九天玄女冲在最前面,扑到那水晶棺上,察看着那孩子。
  楚蕴敲着扇子,在水晶棺旁踌躇着,并未看进来之人,似乎是已有预测,良久,楚蕴抬眼,看着那死死抱住水晶棺的九天玄女,夙无令跟在其后,亦是愣愣的。
  这场死战估计是打定了。
  这个孩子,因为被藏在这里,被封了太久,已经没有多少生气了,千年前,九天玄女虽取走了莛楠的元丹,但因为莛楠入魔的原因,那元丹中的仙气也便不再是源源不断的,日复一日,本来九天玄女是打算用这元丹里的仙气逐渐净化着这孩子身上的魔性。
  可是现在,这仙气已经不够了,如果再没有新鲜的仙气护体,这孩子活不了多久,而且最好是能有一颗上仙的元神给这孩子吞入,否则,这个孩子将留下无数后遗症。
  夙无令,呆看着那个孩子,越来越是眼熟,明明真的没想起什么,明明那段记忆,他幻化成一介普通凡人与她相爱,勾~引她都只是阴~谋,他从不在意,也从不将那份情感放在心上。
  却是在此刻,热泪盈眶,他颤抖着声音,那孩子身上已出现,微微青紫,他还是努力着去好声的问九天:“这孩子,没事吧?”
  九天玄女不理他,突然转过身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在楚蕴面前:“求你,求你救救它。”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入客栈,捉梦妖
  荆邪:“怎么个求法?”
  荆邪见楚蕴一直未动,也并未说话,便扯着他的衣袖问,声音极小,仅够能听到,却不曾细想,这九天玄女是仙,若想听他们的话,只稍动下仙术便可。
  九天仙女紧抿着唇,良久,楚蕴也没有回荆邪的话,魔君夙无令声音颤颤抖抖,突然想起什么:“我可以救它。”
  楚蕴拉着荆邪便走,孩子是两人的,孽~缘也是两人当年造的,一切天命如此。在路过夙无令身旁时,略侧了下头,轻顿:“决战之日,七日后。”
  ~~~
  走出去,洞口的外面,布满了苍狼的尸体,血腥一片,还冒着黑色的浓烟,荆邪跟在楚蕴身后,避着、走过。这里的天色是亮的,是那种朗朗乾坤,最为明亮的亮,却是地上满地的狼尸、血迹。
  楚蕴并未带她立即回去,而是直接走,走到对面山峰的最顶处,楚蕴坐下来,指给她看:“这里,其实是一座死山。每动一步,只要有人的气息,山中那些狼便会出来,还有苍鹰,还有各种凶狠的动物,以及被驱赶到这里的恶妖、野鬼。
  一般这里无人敢进,便是走,也像是走马观花一遍,急速的进,然后急速的过。尤其在夜晚,阴气极盛,几乎每走一步,便有一只躲在草丛中的恶鬼,躲在那暗处等着你,附上你的身,吸尽你的元气。便是仙人,也不敢轻易从这里过。
  在佛门,有历劫的佛,因为劫渡无法过,成为极恶的魔,又有尚存的念想,不肯作恶,便躲到这里。白日里用尚存的理智压抑自己,在夜晚就四处狂奔、破坏。所以这里的花草都是枯的,这里的山都是秃的。
  还有~~”
  荆邪紧了衣裙的裙摆,怕把这衣服弄脏,在他身旁蹲着,他所讲的这些,就像是他曾亲眼见过,又或者曾亲眼听别人说过。
  楚蕴说道最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却是那种沉重的,也不知,今日为什么会想起说这些无关的题外话。
  楚蕴:“其实,这些都是你说过的。你说修仙时的种种,为了有大乘,能快成仙,便寻了这地斩妖、除魔、收恶鬼。你说你经过这里时,只呆了一天,便跑掉了,九死一生。当时还以为有多么恐怖,原来就是这般模样。”
  荆邪静默的听着,他的情绪不对,楚蕴唠叨了完,便带她回去,回到客栈中时,二人都已疲惫,荆邪问他:“那孩子呢?就是,九天玄女的孩子。”
  她的意思是九天玄女的孩子他之前为什么不回答,救还是不救。
  楚蕴捂着她的头,二人躺在床上:“乖,睡觉。”
  荆邪:“可你不说,我睡不着。”
  近来,随着大劫的推进,他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东西瞒着她了,看似不重要,但这些不重要的东西连在一起,是否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该知道,而他却不想让她这么早知道?
  楚蕴捂着她的头,把她往胸前靠了靠:“那个孩子,夙无令自然有办法去救。那是他们的事,而你想知道的,等明日,明日带你见一个人,你便会知晓。”
  梦魇国,此时已是五更天将过,客栈外,梦魇国的守卫,共三人,最前面一人捧着一个盒子,举过头,低着,一直等在门外。毕恭毕敬。
  掐过手指算算,这也算一夜未睡了,荆邪往他肩窝紧靠了靠,搂住他的脖子:“我们,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楚蕴把她的手放下:“乖,先睡觉。”
  客栈外的人一直站着,楚蕴将她往自己身上紧了紧,窗帘都已落下,白日也恍若深夜,彼此交融着相互的呼吸,一直到正午未时才醒,客栈外的人依旧在等,不曾移动半步。
  楚蕴开门出去,指着下面:“有人找你。”
  荆邪狐疑的看他一眼,往下面跑,莫非是师父?
  可是却没有,只是打开门,在客栈外有三人在客栈前举着东西,是一个箱子,荆邪走近,轻问:“你,你们是找我的?”
  站在最前面,举着盒子过头的人并未动,身后的两人,上前,一个将盒子拿下,一个将盒子打开,然后最初举盒子过头的人把盒子里面的东西捧出递给她:“梦魇国国王邀姑娘一见。”
  荆邪:“我?”
  荆邪将那人递过来的东西接过,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球般的东西。软软的,又有水球的感觉,可是这个东西破了,一个梦境,宛若画轴般在眼前飘过。
  那画中的男孩,是,是明瞿,那个她在梦魇国所遇见的梦妖。
  不对,在那梦境的最后还有东西,是她在斩杀那梦妖的瞬间,他在说话,当时荆邪杀它时没注意听,而现在她身体内的仙术已经恢复了些,可以用仙术去仔细听,他说,那个孩子在说:“姐姐,我只愿死在你手中。”
  那声音,那语调,是重瑾的,是三皇子重瑾,那个她看起来永远只有十一二岁的表弟重瑾。
  他竟然是梦妖,还有一个名字叫,明瞿,一切结合着一路走来,还有楚蕴临睡前那奇怪的话。
  莫不成,这明瞿跟鬼祭国的公主月牙儿一样,也是被魔君夙无令已经连了命理。而明瞿便是三皇子重瑾,若是魔君夙无令死,那明瞿自然也得死。
  楚蕴此时从楼上走下来,那个梦碎后,里面的故事演完,便在这白日中散了、逝了。
  楚蕴拍着她的肩膀:“明瞿便是重瑾,一切就跟你预感的一样。梦妖找回自己的美梦后,在七日后,便可以于梦魇国中醒来。”
  七日后,也便是楚蕴与魔君夙无令的决战日期,如果这个孩子能够一直安然无恙的活着,那就说明大战失败。可若楚蕴赢了,那这孩子便会跟魔君夙无令一同死亡。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还记得最初时重瑾对她那一声最不情愿的‘姐姐’、‘姐姐’的叫,记得在她被人欺负时,十分豪气的说:“杀了他,算我的。”
  记得他亲手将一碗参汤端到自己面前,记得他们一起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听一场书,记得他那时常欲言又止的样子,记得他说,日后想做个闲散侯爷,封地在中原的最南边,最好是靠近苗疆的地方,日后还能经常去看望姐姐。
  荆邪指着那已经破碎的梦境:“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
  楚蕴没有回答,只是背过身,转身又走回了客栈,面前的人,仍然是毕恭毕敬的等着:“梦魇国国王请见,请姑娘随同前往。”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七日战,纷争乱
  荆邪没去管眼前的,直接冲上去,跑到楼上,房门是关上的,止步不前,其实真相似乎已经就是这样了,她能说什么?
  让他在大战的时候放夙无令一命?可夙无令是求死的,这一战是生死之战,双方之间必有一死才能结束。
  在门前站立了良久,手指动了动,没去开,也没有去轻叩。
  楚蕴在屋内叹息,坐在书案旁,开始去画新婚的请帖。一笔一画,用笔,笔锋勾转,从最开始到现在,从第一世他为政客,她为草莽红颜,口中说着不介意他为了拥护新君登记,与公主假成亲,说等国家基业稳后,战火平息,等他回来。却等他回来时,只见一座坟冢。
  到第二世她在新婚之时被人下毒而死,到最近的一次历劫,他看着她慢慢的被病魔所折磨,寻尽天下名医依旧药石无果。
  这求仙缘,历七生七世的劫,最为浪漫,最为考验人心,亦每一世都是情伤。天地初创时,有一位上古仙人说过,最好的爱,亦最伤人彻骨,痛侧心扉的。所以历代求仙缘者,都有一个要求,便是用这种痛来验证爱。
  仙的寿命很长,数十万年间,在这种情况下移情的几率也会很高,所以仙人之间的仙缘,尤其是上仙所求的仙缘,除非意外,每一次历劫都像是活剥了一层皮,寸寸痛人心脾。
  荆邪去了梦魇国的王宫,国王说是要见她,却并没有真正的见,只是隔着层层帷帐,让侍卫带她去参观明瞿以前的住处。
  帷帐后又一道声音,是女子的声音,尖利而嘶哑,就像是疯狂,被逼到绝处的人:“我家明瞿要是死了,我就要让你陪葬。”
  声音一出,就是被人紧紧捂住的,似要拼发而出的爆吼前期,荆邪被震了一震,谁生谁死,她似乎心中已有一个答案,却是那个结果她也不愿,而如今被人吼出来,浑身的头疼,脑子就要爆裂而来,震了一震,突然什么都不愿想了。
  没有解释,国王向她道歉,她亦也没有回答。明瞿,其实亦是这梦魇国的王子,生到十一岁时,跟处于鬼祭国的公主月牙儿一般,在百年前失踪,被前任魔君夙无令抓住后,本想将他们都吃掉,但是中途被追铺夙无令的仙人们给发现,忙于逃命的夙无令便只好将他们都带上。
  后来发现蓐收历劫的第七世,便将这两个孩子抹去记忆,幻成胎儿养在凡人的肚子里,敛去容貌、声音,帮他在人间做事,至于连命理,在前任魔君夙无令将这两个孩子捆在身边时,两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偷偷割了血,将三人的命理连在一起。
  这也便是为什么,在重瑾与公子殷笙的那场对战中,重瑾身为主将竟然能够完好无损活着回来的原因。
  荆邪去参观了重瑾以前的住处,现在回到了梦魇,他叫明瞿,是个有人爱,受万人敬仰的王子。仙书里曾经有记载,梦妖亦是妖,他们有他们所生存的国家,叫梦魇,在每个梦妖即将成为少年时,都要出去游历一番。
  他们最常去的国家便是苍阳国,那个人妖共存的国家,他们会在夜晚出没,给百姓带来好梦,同时他们也会食取别人的美梦。
  每个梦妖都有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梦,如果梦妖最喜欢的那个梦丢了,亦或者被人夺走了,他们就像一个愤怒的孩子,四处在别人的梦中吓人,给人带来噩梦~。
  直到遇见一个修仙之人,然后后来后来,便是她在苍阳国捉梦妖时,那位老伯伯所说的。荆邪在这里被关押了七日,七日,被禁足在明瞿先前所住的宫殿中,楚蕴传来信鸽,说一切相安,让她不必挂念。
  她在明瞿生前所住的软榻前守了七日,当斩杀了梦妖的修仙者,在帮助梦妖找到它所丢失的那个美梦后,七日后梦妖便会复生。
  荆邪便在哪里等着,祈祷、忏悔。偶尔明瞿的母亲也会跑过来撕心裂肺的骂她一场,然后又被宫人带下去。
  三皇子重瑾是她表弟,明瞿便是重瑾,她心底也不好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守着,有时是跪着,忏悔,除了忏悔,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干什么。
  七日后,王后准她半天时间回去,宫门大敞,却是回到客栈已无一人,所有的人都已经去应战,客栈的看守者是当地的地仙。她去房间里找,连一封信什么的都没有留下,只有楚蕴的那柄折扇,放于书案前。
  扇上页角红梅朵朵,她数了数,共七朵还差一个花瓣。
  她把地仙抓来,无论她百般寻求,那地仙似乎是个哑巴,又聋又哑,什么都不愿说。她不知道楚蕴的去处,只知道今日大战,战场、地点什么的她都不知道。
  书案上还有几张刚画好的新婚请帖,其中一份邀请人清清楚楚的写着:散仙族大祭祀…墨关。
  那是师父的名讳,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一刻隐忍好久的眼泪喷涌而出,其中一滴,打在那请帖上,这七日,那些请帖应该都已经做好了吧,那些已经发出去的,七日后,若是她一个人,若是只有她一个人,这场婚礼,还、还怎么进行下去。
  未时的时候,便是明瞿的七日之限,他得以在这梦魇国重生的时候,荆邪赶去王宫看他,还未出发,只到了客栈底下,就见一十一二岁的孩子,面具遮住了脸,看到她的时候有惊喜,眸子亮闪。
  他眼角泛着笑,对她道:“姐姐,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那一刻竟然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大战已开,胜负便在这七日内。明瞿笑笑:“姐姐,以前的事我大多不记得了,只记得做了大多对不起你的事,还是做重瑾时候的明瞿应该很不好,姐姐,如果你已经知道哪些明瞿利用你所做的事,你就当原谅明瞿吧,也就这几日,明瞿以后再也不会拖累你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七章 纷纷扰,巫灵令 (本书完)
  明晃晃的小巷,街角灯笼高高的挂于屋檐,街角上的小贩排成一行、一行的,一条街上各种不同的杂耍、玩意,梦魇国,是一个在夜晚狂欢的国家,明瞿将面具扣于脸前,扯着荆邪的衣袖往前跑着:“那里,那种火罐球最为好玩,砸中圈子里的任何一个东西,爆破开来都会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东西便就是我们所赢得的奖品。”
  一路熙熙攘攘着,在梦魇国里,以明瞿身生活的重瑾,无忧无虑,喜欢佩戴一副银制面具,内心纯净而且单纯,少了那份在中原时王宫里的尔虞我诈,一切又恍惚回到了在京城时,那日的街上,他也是这样,扯着她的衣袖,满怀兴致的讲着京城里的变化,哪里的烤红薯烤的最好,最后搬走了,又搬到了哪里。
  夜晚虽暗,但街上灯火通明,盏盏红灯通通亮起,接下来的七日,除了明瞿被他母后叫走的日子,荆邪几乎都在陪他疯,一起在集市上奔跑,一起将一条街上的小吃都买个遍,堆成一堆,分成两拨,看谁吃的快。
  明瞿喜欢写字,尤其是佛经,他写的最多,在最后一天的时候,白日里梦妖都喜睡觉,明瞿在五更天,天即将明,即将要分开时,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姐姐,你不会想我死吧?”
  荆邪心中一震,脸色被吓的惨白,拿掉他的手,背过身去:“不会,一切命由天定。如果你是想利用我,让那个人手上偏差一招,分心一刹,他死了,我也会杀了你。”
  背过身,看不出表情,一字一句。每一次小重瑾在她面前示好,卖萌、耍乖,之后都会讨要一点好处,第一次是问她要前朝玉玺,第二次是怀疑楚蕴是杀死他在中原时母亲的凶手,这第三次,在为了求他的命。
  荆邪闭上眼,握紧拳,走了。
  明瞿站在后面笑,单手捂着胸口,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怕她内疚,不妨就让她觉得自己这是罪有应得,让她稍微对自己有些恨意,也比只是觉得对不住的好。
  梦妖没有情感,那段拜前任魔君夙无令所赐,让他能够在正常的人间,能够亲自感受这世间的酸甜痛楚,在那漫长的尔虞我诈宫廷生活中,有母妃的陪伴,母妃走后,在众叛亲离,舅父的假意利用下,有这么一个没有严格血缘关系的女孩,愿意把他当做弟弟。
  哪怕他曾心存不善,曾暗自利用她,但只要卖个乖,正经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叫她一声姐姐,低着头,一副纯真孩子的模样,不管自己有多严重的错误,只要承认了,回头她还是会护着他。
  就像与中原的一个人争王位时,姐夫问她帮谁,她说,反正天下谁当君王都可以,她当然要护短了。还记得在京城最初相见时,他说茗贵妃便是他母亲,她笑得傻傻的看着他:“那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的。”
  明瞿捂着胸口,突然莫名的痛,矮下身去,身后慌忙跑过来几个隐卫,扶着他回去。
  荆邪总是没有回头,有时也在想,她是不是太宠坏这个孩子了,师父以前总是说自己目光狠戾起来的时候下手比谁都快,却就是心太软。
  用磨尖了铜钱当暗器,而不是真正的刀子,用沉香当做迷倒人的东西,而不是用毒。外出出去教训人,也只是一招下去给人一个下马威,然后就放走了。
  一路往客栈走去,师父亦说过,给敌人机会便是给自己绝路,可是她从来不去想这些,大师兄死的时候,她表面上没有跟楚蕴抱怨过什么,只是自己难过,可是在暗地里,却是咒骂了他无数遍,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会与他有婚约,为什么自己要跟着她,要抛弃师父还有那些师兄。
  恨他为什么不手下留情,放大师兄一条生路,把他重伤也是好的。
  过往的种种,一路走,走回客栈,躲在他们的那个房间,坐在书案旁摆弄着还没发出去的那几份请帖。一份是给师父的,一份是给中央天帝尚在历劫中的独子仓央措,还有一邀请人上写着上仙莛楠,却是那份请帖被折了一个角,似乎是不准备送出。那莛楠现在已经成了魔,而邀请人上面,楚蕴却还是写着:上仙莛楠。
  荆邪趴在那书案上摆弄着,七日,之前从九凤山回来时,他说还有十四日大婚,前七日,她待在梦魇国王宫等待明瞿苏醒,后七日,他与前任魔君夙无令大战,而今十四天已到,他,也该回来了吧?
  仙界,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人,羽衣翻飞的仙童端着大红的嫁衣、胭脂首饰,敲门进来,问她准备好了没。
  巳时,师父从外面敲门进来,她想把给师父的那份请帖送过去,却是见师父推门而入的时候,满身的血,夹杂着尘土,就如同刚恶斗过的样子。
  白虎司奔跑着从师父身后冲出来,未等师父说下一句话,将一个盒子递给她,白虎司…监兵:“此战已过,楚蕴临走交待,让你把穷奇猫送还给地藏王菩萨。至于凤翔,已经在大战中战死了。”
  荆邪接过那个盒子,慢慢打开一个缝,穷奇已经安睡,卷缩着猫身,呼呼大睡,似乎是很疲惫,在头顶的毛,以及耳朵处,还有些已经干掉却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迹。
  她很害怕,也不敢问楚蕴现在的情况,关于以前的记忆突然像崩溃了的泉水一样,一霎那全部浮现,一瞬间似乎也都已经全部想起。
  有第一世历劫时,师父跑过去问她,为什么丢下他一个人,还有在第三世时,她与夕颜一起喝着酒,说日后历了劫,把上仙蓐收娶回家,一定要第一个给她发请帖。
  怀抱着那个盒子,将盒子轻轻盖好,想起什么:“那些我们带来的人呢?”
  白虎司…监兵:“损失过半,但已经跟阎王打好招呼了,来世会给他们都安排个好胎。”
  荆邪:“此战不易,那剩下的,但凡已经修成散仙的,我这还有一些请帖,等下都来参加婚礼吧。”
  白虎司…监兵没有答话,抿着唇,用力点了下头,将荆邪的师父拉了出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他,示意他不要乱动。
  荆邪大概也已经猜出大半,但不全对。
  此战非死即伤,她的仙力已经恢复了,很多东西也想了起来,譬如她曾在天界时候的名字,叫桑雨,因为师父初次收养她时是在一桑树下,本是唤作桑榆,但是修仙的途中,很多人听了她的名字都会写错,久而久之,‘榆’就成了‘雨’。
  将穷奇送回地藏王菩萨那后,仅仅是过了半个时辰,回来时,在客栈前又碰见仙界来的人,说是婚礼的宴客都已等了许久,问她何时回去应付。
  荆邪吸了口气,把师父以及其他人都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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