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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妖怪民俗课-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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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这么问的,不过那表情却是:之前的事已经结束了,之后有事也别来找我。嗯~?
  那荡漾的春风能活生生荡漾进人的小心肝儿,楼远能够看到女学生们那闪着小星星的痴缠眼神在说着——白老师的笑容好美!白老师的目中无人好帅!
  
  楼远无语,他是知道这些女学生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念书之前甚至都不怎么出门,接触的男性也是有限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抵抗力。
  所以这么恬不知耻的祸害这些女学生的家伙就更显得可恶!
  
  “白先生,介于你现在所引起的状况,我们希望你能够离开这所女中。”
  楼远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两个天师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但让人意外的是玉盏都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那群女学生就先炸了——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让白老师走!?”
  “要走的是你们!出去出去!”
  “白老师不要听他们的!”
  “白老师不能走!要走你们走!!”
  
  语言的驱赶不需要过度立刻升级为白热化,女学生们不会直接冲上去动手,只是把手边能找的所有东西都朝他们扔过来。
  两个天师立刻傻眼,他们是做好了觉悟来对付千年老妖的,不是对付女学生!
  他们只能边挡边退,看到有几个女学生已经去抄了扫帚冲过来,这才赶忙跑出校园。就算已经跑了出来,那些扫帚也跟着远远扔过来——“干欺负白老师!走开啦!!”
  一群女学生们像母鸡护小鸡死的赶走了意图对小鸡不轨的坏人,一转身正想说没事了,却对着空空如也的地方顿时傻了眼——白老师人呢?
  
  三人狼狈地从宣文女中跑出来,面面相觑一眼既丢脸又无奈,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总不能去跟女学生动手吧?
  “就等放课以后再单独找他吧。”
  “也好。”
  三个人刚刚走出女中的视线范围,就看到玉盏闲闲站在前方看着他们笑。两个天师立刻拉开架势准备迎战,玉盏却瞄也不瞄他们,顾自笑得妩媚。
  
  楼远努力不去正视他那让人心荡神驰的笑容,发情期中玉盏实在不止比平常风骚了一星半点。
  “放心吧,我会走的。陪着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就这么跑过来赶我走我也是有点吃亏啊,你看我在本地都还没有个住处,天道署手里封禁的地皮也不少,不如便宜卖我一套别墅安个家?”
  
  天道署手里的地皮的确不少,像阮家那样的,被妖怪盘踞过又死了不少人,阴气戾气太重变成了凶宅,短时间内都不适合再居住。
  这样的房子天道署收来净化个十年二十年的,也有一些可能更久,还有一些则是遇上合适的有真能耐能压得住的买家也就卖了。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这个便宜到底是要多便宜。
  
  楼远隐约察觉到这货根本是借机敲竹杠的,可是看看自己身边两个从一开始就完全被忽视,估计玉盏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天师,想想只要能和平的把宣文女中的事情解决,一栋凶宅也不算是大出血。
  他于是点了头,玉盏也没有挑剔,眼下阮家的大宅就正好,拿了从华文笙哪里顺来的钱一番翻修,就白得了归国后的第一套房产。
  
  拿到房子时他就说得明白,这会儿就算正式两清,再有什么事,就真的不要来找他。
  楼远被敲了竹杠正巴不得两清果断应下,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就要后悔死自己为什么这么蠢就应了!?
  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白老师”走了,女学生们不干了。
  抗议的抗议罢课的罢课,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站楼顶上要求白老师回来的,整个校园人仰马翻。天道署几乎倾巢出动,想尽了办法给女学生们清心静神,待学生们渐渐都清醒过来,又爆发了新一轮“我好羞愧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以后要怎么见人”的闭门不出风潮,整个宣文女中前前后后一个多月没能上课。
  
  而这段时间的玉盏当然在悠哉地陪着新认识的交际花,坐等洋楼翻修完毕好收房。尚且不知他的“发情期灾害”已被正式登入天道署的灵异灾害干预政策之中。
  这个故事本可以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那真是无比美好。
  
  直到若干年后,楼远探长又一次敲响了玉盏家的大门。
  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而没找佣人的玉盏亲自来开了门,看着门外一身深色风衣依然不苟言笑的青年俊才悠悠一笑,靠在门框上招呼一声:“呦,续了小胡子了?”
  “好久不见,玉盏公子。”
  “嗯,既然招呼打过了,就请回吧。”一眼看穿他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玉盏当即就要关门,楼远伸手挡住,“等等,我们有事请你帮忙!”
  
  ——就是知道你有事才要关门的啊。
  玉盏瞥他一眼,“不帮。”就要继续关门,楼远用力挡着快速说:“是华先生的事!他的真实身份被泄露出去了!现在这里有能力保护他的人只有你了!”
  ——又是他啊?这么阴魂不散?
  玉盏当然也明白华文笙的身份泄露出去意味着什么——他是龙骨妖。世上独一无二的龙、骨、妖。
  就像当年他想要救被变成鱼骨妖的月见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寻找龙骨,其他妄图永生的人自然也会觊觎。
  
  天道署似乎也一直多方面隐藏华文笙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龙骨妖的人并不多,不然指定得分分钟被人挖走了骨头。说不定一根骨头都得掰八段来瓜分。
  他就是那香菜饽饽,谁都想去啃上一口。保护他这种事,听起来就好麻烦啊……
  玉盏好想拒绝,好想拒绝,好想拒绝……可是他眉头都拧起来了,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
  
  ——怎么就又想起来了呢?
  根本就不想去回想的啊,果然一沾上华文笙总是会勾起过去的回忆吧。
  拉着月见的手站在那璍面前的画面一瞬间那么清晰,好像只是发生在不久之前。
  ——别管了,快点忘了吧,月见都已经不在了。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活了一千多年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可是,突然间,有那么点的不甘。
  凭什么啊,那好歹也是当年他曾经想要找给月见的骨头,月见都没用上,干嘛让不知来路的小妖瓜分去?
  
  他不爽地瞪着带来消息的楼远问:“给我多少酬劳?”
  “什么……你跟华先生不是有交情吗……”
  “别跟我谈交情,谈钱!”
  楼远无语了好久,淡去的悲催记忆又浮现出来,想起当年被敲的那一笔大竹杠……他已经可以预见这一次的肉痛。
  “我知道了,你开价。”
  
  “好吧,走~”
  玉盏拿上外套,戴上帽子,走出大门安安稳稳地坐在汽车后座,像若干年前一样,的大爷。
  楼远默默坐上驾驶位,拉着这位大爷驶向华公馆,继续若干年前的这场糟心孽缘。

『番后:妖怪大宅里的少女』

☆、上半课时

  那是一栋民国时流传下来的老宅子,西洋式的风格,砖红色的墙皮早已经斑驳了,有着风吹雨淋后褐色的污迹,被生长得葱葱郁郁的爬墙藤蔓遮挡着。
  它老得像是随时都要倒塌,让人感觉已经废弃了很久,却又似乎依然有人在维护着,百多年来无论城市怎样变迁都依然不合时宜的伫立在高楼之间,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附近的人都会绕开这栋洋楼老宅很少靠近,因为它私下里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吃人宅”。
  
  吃人宅这个称呼究竟是怎么来的,附近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恐怖传说,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也根本没有定论。
  或许传说这种东西,也根本无谓真假。
  这些都不妨碍这栋洋楼老宅成为高楼都市里的一道恐怖风景,没有人敢靠近——除了,一些以试胆为名的年轻人。
  
  高晓承被几个校服穿得流里流气的同学推搡着,远远已经看到了那栋让人心惧的老洋楼,“去啊,班长,你不是可能耐了吗?只要你进去探个险,我们就不写匿名信跟老师说班费是你拿的~~”
  “那明明就是你们拿的!”
  “有证据吗?那钱可是从你手上不见的啊~~”
  他们痞痞的坏笑着,眼前的四个人中有两个是他的同班,另外两个是高年级的,高晓承打又打不过,就算知道是他们拿走的,说出去他们也不会承认。
  
  气愤,怨恨,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无力。
  他看看那栋阴森的洋楼,转回头来鼓足勇气说:“你们说的!只要我进去了,就把班费还回来!”
  “哎哎班长可别乱诬陷人啊,我们可没这么说,我们说的是‘可、能’知道钱在哪儿~~就是记性不太好给忘了,说不定心情一好就想起来了是吧~~”
  “所以班长这可是你自己要进那个吃人的宅子里去的,跟我们无关啊,真要有什么事也不要赖上我们——不过班长你这么想展现自己的勇气,可要记得带点证明的东西出来啊~~”
  
  高晓承愤愤瞪着他们,高年级的推搡了他一下,“要去快去,天都要黑了,我们可不想一直在这儿浪费时间!”
  高晓承被他一推差点直接撞在铁门上,刚稳住平衡他就下意识想要远离那扇生锈斑驳还爬满了藤蔓的铁门。但他明明没有碰到,那上面的小门却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吱吱的荡开一条缝隙。
  
  五个人都微微愣了一下,虽然他们其实都对吃人宅的传说半信半疑,但站在这栋阴森森的宅子前本来就有点毛骨悚然,这无风自开的铁门更是让人觉得心肝一凉。
  ——一定是刚刚高晓承碰到了!
  站在后面的三个人都这样想着,但高晓承和推搡他的学长却很清楚高晓承并没有碰到。
  是气流吗?可是出入的宅子大门怎么会没锁呢?而且这门都锈成什么样了,得多大气流才能移开?
  
  有人心里开始打怵,但也有人更兴奋起来,催着高晓承:“快进啊!你再不进天可就真的要黑了!”
  未知的恐怖,和现实的问题,哪一个更重要?
  也许十年以后高晓承会明白没有什么比拿他的命去冒险更重要,但现在,对于高一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找不回班费更可怕。
  
  他面向老宅,硬着头皮伸手一推小门走了进去。
  一瞬间一股刺骨的风就贴着皮肤刮过,高晓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到门内门外两个季节般的温度差异。
  可是那明明就是通风的铁栅栏门,虽然快被爬墙藤蔓爬满了,但也不可能隔绝开这样的温度差异。
  
  高晓承很怕,在这样阴冷的温度里也冒出一身冷汗。但是为了班费他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院子里的植物太荫郁了——
  院子里有树,但看起来早已经枯死了,干枯的枝桠伸展着,上面没有叶子,只是爬满了藤蔓。一层又一层,像蛛网似的爬得郁郁葱葱,将洋楼大树和围墙几乎都连接了起来,整个院子越发阴沉。
  
  夕阳在这一时又下沉了几分,天空被红霞占据,让整个院子又镀上一层压抑的暗红。
  高晓承胸腔里在扑腾扑腾的跳着,仿佛有着空洞的回响,他不敢到处乱看,怕从某个阴暗的角落会突然蹦出什么。但他又不能不搜寻一些可以作为证据带出去的东西。
  他本来期望着既然是废弃的老宅,也许院子里就可以有一些散落的物件。但放眼看去院子里虽然有些杂草却也还算得上干净,竟看不出荒废许久的样子。
  
  高晓承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爬墙藤蔓的遮挡依稀看到四个人都还在门外盯着他,他只能走向房门,伸手推了一把似乎锁着没有推开,手刚离开却听到里面轻微的咔哒一声,似乎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他一瞬间连后脖颈子都发凉了,手微微抖着怎么都不敢再去碰那扇门。
  大门外的四个人已经开始催促:“快进去!还在磨蹭什么?”
  “天黑了我们可不要呆在这种鬼地方!你再不进去我们可就走了!”
  
  他们走了班费当然也就没踪影了,高晓承顿时顾不得其他,开了门就走进去,一进门就被绊倒摔了个五体扑地,大门外看到的四人一阵哄笑,嘲笑着:“笨死了!”“这家伙是猪吗?摔得跟吃shi一样!”
  高晓承咬了咬牙爬起来,回头看一眼,竟然发现脚下绊倒他的也是藤蔓——他正奇怪怎么藤蔓都长到楼里面来了,突然发觉这些藤蔓跟外面的不同——
  
  它们黑漆漆的不长叶子,看久了简直就像虫子似的有点恶心。
  突然之间其中的一条似乎还动了一下,他唬了一跳,再仔细去看又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对,一定是看错了!藤蔓怎么会自己动呢?
  他赶紧爬起来,快步去找点什么可以带出去的东西,赶紧找到赶紧走人。可是才刚迈出一步就又扑嗤摔在地上,等揉着快被拍平的脸坐起来,就惊悚地看到自己脚上缠着的黑色藤蔓——
  
  它们缠上来了!自己缠上来了!!
  他刚想惊悚地叫喊,就有藤蔓从身后缠过来将他的嘴牢牢封住,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就拖进了黑暗的走廊。
  
  ……
  
  门里面太暗,外面的人看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闲闲的边唠嗑边揶揄,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奇怪着,“怎么那个高晓承还没出来?也太慢了吧?”
  “他不会真被宅子吃了吧?哈哈哈哈——”
  那个神经大条的说完就发现其他三人都在看着他,他也悻悻的闭了嘴,虽说平时开开这样的玩笑根本没什么,但是站在这栋宅子前也的确让人发怵。
  
  “艹,那小子那么笨,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儿吧?”
  这栋老宅子不知道算不算危楼啊?会不会摔哪儿了?
  等了这么久都不出来,他们倒也很想干脆走了算了,可是出学校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他们一起走了,这要真出什么事儿他们也得招麻烦。
  “他不会是故意躲着不出来吧?”
  “吓我们?”
  
  他们当然不愿意惹上麻烦,尽量往别的可能去想着。这么一想却反而是有点恼火了,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有人提议:“我们干脆走吧,爱在里面呆着让他自己呆着!”
  天一黑他们谁都不敢进去,一商量,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服自己各自散了。
  
  高晓承被拖到走廊深处,他在越来越深的绝望中突然眼前一亮,吊顶的灯被打开了,古旧却又奢华的水晶吊顶灯已经有半边不亮了,剩下的光芒透过厚厚的灰尘虽然暗淡,但能看清这是一个小客厅。这里的装修很陈旧,但家具却新旧掺杂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例如他面前的那个简易沙发,那种简洁流畅的线条,是时下流行的北欧极简风,怎么看怎么跟这个陈旧奢华的西洋风客厅不符。
  而且,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形物是什么?
  
  ——他称那东西为人形物,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能够看到头、躯干和四肢,但都漆黑臃肿得一团看不分明。
  他想看得再仔细一点,然而沙发后面突然窜出一只巨大的眼球,足有篮球大的一只眼球,软塌塌黏糊糊,向他直扑过来。他想要躲开,但身上还缠着黑色的藤蔓活动起来有些拘束,只是避免了那东西直接扑在身上,却没躲得过它一下子拍在了脚上,黏糊糊的在地上和脚上拍成一团。
  
  高晓承顿时全身一阵鸡皮疙瘩,隔着运动鞋都仿佛感觉到那种滑腻的触感。他一时不敢动作,只能一点点的挪动把自己的脚从那一滩粘稠物下挪开,那团被拍散的粘稠物中却又渐渐凝聚起一团白色的眼白,粘附着丛丛血丝,最后瞳孔也渐渐呈现。
  眼球恢复了球形,那些血丝开始一丛丛的往他身上粘附,并顺着小腿往上攀爬。
  
  高晓承手脚冰凉全身僵硬,想要把眼球拍开却又不敢下手,自己的双眼对视着那只大眼球,那瞳孔大得仿佛都能够将他吸进去。
  他的视线被吸住了拔不开,只能用余光看到黑暗的角落里有许多东西正在慢慢的挪动靠近,那种隐藏在黑暗里的压迫感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站立起来。
  但最让他恐惧的是面前沙发上的那个黑漆漆的人形物似乎坐起来了,他只能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它站起来了!它在靠近!!
  
  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沁出来,当余光里看到黑漆漆的人形物已经向他伸出手来,高晓承头皮都要炸了,顿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脚狠狠一甩把腿上的眼珠子甩了出去撞在黑色人形物身上,人形物被撞得倒回沙发上,他也一鼓作气向门外跑去。跑的时候还没有忘记顺手抄走了桌上的什么东西作为“证明”。
  冲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的书包还被扔在门口,他也只能拿着书包先回家。
  
  找了理由搪塞过家人的询问,高晓承饭也顾不得吃直接奔进房间,才有时间好好看看自己到底从那栋洋楼老宅里到底拿出了什么。
  那看起来像是个古董香薰炉,古铜镂空的椭圆炉身有点像是蛋的形状,下面三个小小的支架支撑。高晓承想试着打开,但似乎已经锈死没能打开。
  
  他心烦意乱地把古董香炉放在桌上,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在洋楼老宅里的经历回放——鬼怪这种东西,他平日里固然是不信,但也没到坚定不移的地步。
  他今天看到的东西,不是鬼怪又是什么呢?这些东西一旦亲眼见了,真的还能够觉得它们不存在吗?
  万幸他已经逃出来了,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家终于找回了一点安全感,可是这种事情找不到人能够听他倾诉让他十分难受。他在房间里呆不住,趁着家人都还在楼下看电视,悄悄摸进爷爷的书房。
  
  ——他的爷爷是个有名的学者,研究的东西与高晓承这一番经历也十分耐人寻味,但他却绝对不能去问爷爷。
  他飞快地抽了两本《科学里的鬼怪·闻松山著》《民间鬼怪起源推演·高学夫著》就跑回自己的房间,想着也许真的可以找到什么解释,如果找到了解释也许就不必再去害怕什么。
  
  高晓承几乎一夜没睡,为了不被父母发现就躲在被子里开着手机的光翻完了这两本书,临近清晨才趴在床上小睡过去,恍恍惚惚之间竟然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似的俯视着自己的房间,还有床上的自己。
  看到桌上的古董香炉里飘出一股黑烟,聚成爪子似的形状向“他”伸来。
  
  这是梦!这只是在做梦!
  高晓承心里一急,整个人往下一坠两腿一蹬就醒了过来,快速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桌上的古董香炉,又看看天花板上自己视线所在的地方。
  一切都很平静,在清晨蒙蒙的光线中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异常。
  
  看看时间高晓承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此时觉得多一分钟把这个古董香炉放在家里也不能忍,只想快点拿到学校去交给那几个不良学生拿回班费。
  所以他一大早就赶到了学校,昨天推着他去洋楼老宅的两个人一见到他就调侃,“呦,还活着呢?看来吃人什么的果然是不靠谱啊——”
  高晓承拿出香炉,“你们要的证明我已经从大宅里拿出来了,快把班费还我!”
  
  两个人拿着香炉看了看,“这真是大宅里的?你不是随便从哪儿捡来个破烂糊弄我们吧?”
  “你们不是都亲眼看见我进去了吗!”
  “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进去了,没准儿在门口哪个旮旯里躲着没去里面呢?不然干嘛拖着那么久都不出来?果然是为了等我们走了你再去别处捡这个破烂儿吧?”
  “我才没有!我那是——”
  
  高晓承突然又住了口,昨天的经历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的,他们会认为自己在说假话,就更不会相信他了——
  或者,无论信不信,无论什么理由,他们其实根本不会把班费还回来——高晓承努力不去这样想,如果拿不回班费结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那两个人嘀咕了一下,“先拿去给学长看看吧……”
  看起来这事儿他们也根本说了不算,高晓承只能跟着他们去见昨天那两个高年级的,那两人到底是学校的“钉子户”,据说都是蹲过级的,年龄比他们不止大了两三岁。他们拿到那香炉眼珠子就开始转,“——你说这是从那栋老洋楼里拿出来的?里面这样的东西多吗?”
  高晓承一时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傻愣愣地回想着点点头,“好像……还有不少……”
  
  “你说,这东西该不会是真的古董吧?不会是骗人的?”
  “谁骗?骗谁?那老洋楼得有一两百年没人住了,谁闲着没事往里面扔假古董?再说就算是假的,卖破铜烂铁也值不少钱!”
  两人一盘算,一起看向高晓承——“你,跟我们再去洋楼一趟!”
  “但是我还要上课——”
  “嘁~”两个高年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上课?谁管你上不上课?他们拎了高晓承就走,还没有到上课时间学校大门还没有关,高年级的警告他说:“老老实实跟我们出去,不然班费别想要。”
  高晓承只能低着头,被他们半推半就的往校门口走。
  
  这个时间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学生往校园里走了,如果有,就必定得扣上“迟到”两个字,两条腿有多长迈多长的往里跑。
  于是迎面而来正走进校园的那个女生就显得尤其出挑,她穿着校服提着书包走得闲闲稳稳步伐丝毫也没有急促,一头长发像墨一样黑,微扬在晨风里如同黑色的蛛丝。
  高晓承抬头的一瞬间莫名看得有点愣,对上了女生那双黑得不可思议的双眼。
  
  ——她长得很漂亮,以一个高中生来说,几乎是有些惊艳得过分了。
  短短的擦身而过,她突然停住脚,转头叫住高晓承——“喂,你。”
  尽管他们有五个人,但似乎就是让人毫无疑问的,她叫住的是高晓承。
  “什,什么——”高晓承下意识的应了,却被高年级的拽了一把,只当他们两个认识,半是警告的对她说:“我们现在有事,要找他回头再说!”
  
  女生半侧着身子回头看他们拉拉扯扯的走远,高晓承回头时,还能够看到逐渐关闭的学校大门内她那双黑得不可思议的漂亮眼睛。

☆、中课时

  他们再次站在吃人的老宅前,即使大白天也感觉到阴气森森,四周的低压似乎比昨天还要沉重,甚至看上去都有一种乌云笼罩的错觉了。
  高晓承脑袋里立刻就冒出一种想法——这栋宅子在生气。
  宅子不是人,可他就是觉得它在生气,而且显然是对他们这些不速之客——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却被身后高年级的又推了一把。
  
  “进去,你走前面。”
  “我不去!”高晓承一下子就炸了毛,“不能进去!”
  “你傻吧,来了不进去还来这儿干嘛?麻溜的给我进去!”
  高晓承从没有一刻感觉到如此的抵触,他拼命的想要劝说他们,“真的不能进去,里面——里面有鬼!”
  
  “骗鬼呢?里面有鬼,你怎么好端端的出来了?”
  那些吃人老宅的传言似乎已经被高晓承的安然归来给破掉了,再也吓不到他们。
  “快点带路!”
  高晓承又一次被推搡进院子里,另外四人也跟着进来,阴冷的空气随着呼吸进入肺部,顿时从内而外的感到一股恶寒。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别说了,赶紧进去拿了东西出来!”
  走到了正门口高晓承一想起上一次在门口缠住他的黑色藤蔓就止步不前,“从这里直接走进去就可以看到了!根本不需要我再带路了!”
  “别想跑,真有东西还需要人手搬呢!”
  
  高晓承又一次被先推进了门里,他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但预想中的黑色藤蔓并没有再次缠上来。
  他诧异的东张西望着,视线里的走廊虽然斑驳老旧,但并没有出现什么不明物体。
  那东西呢?
  
  “这里面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他的两个同学隐约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废墟什么的会更可怕一点呢。
  “不过这里破是破了点,会不会太干净了?难道会有人在打扫吗?”
  这样一说才提醒了高晓承,上一次进来的时候四壁都是黑色藤蔓谁有心情在意干不干净,这回一看才发觉明明是废屋地上却没有灰尘,墙上的装修斑驳剥落,也没有在地上留下残渣。加上上一次在里面看到的现代沙发……难道这里其实是有人住的?
  
  糟了,那他们这样算不算私闯民宅啊?这还怎么可以去拿里面的东西?
  两人刚想问问学长,一转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大门无风自动“砰”的一声响牢牢关闭。
  走廊里骤然暗了下来,那一声像是直接撞在了心口,两个人都没忍住惊叫起来,“什么鬼!?那门怎么自己动了!?”
  “学长呢!?学长不是就跟在后面吗!?”
  “高晓承!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转回头来却发现高晓承也不见了,两人脑袋里空白了一下,已经完全慌了神,“人呢!?他们人呢!?这是高晓承在搞鬼吗!?”
  这样的话说出来已经连他们自己都不信了,高晓承再怎么搞鬼把自己弄没了,难道还能把两个学长也弄没了吗?
  
  “学,学长别开玩笑了!是你们在吓我们吧!?好了我们已经被吓到了,你们好厉害!所以快出来吧,我们还得赶紧搬东西呢!”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四周却似乎比刚才更加的阴沉,甚至隐隐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当阴沉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他们终于发觉到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近过来,抬头只觉得满眼漆黑,待看清时只见一条条黑丝如同头发一般从整个天花板垂下来,缓缓缓缓的垂近——
  
  “这,这是什么!?”
  他们一瞬间脑子里想到的只有鬼片里的长发女鬼,那些长发似的黑丝宛如瀑布,上方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天花板上是个什么情形。
  他们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但无论怎么推大门都纹丝不动。那些黑丝也已经垂到了他们的头上,肩上,蜿蜒着扭动着,慢慢将他们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向那黑漆漆的天花板拖去。
  
  ……
  
  高晓承从门缝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即使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再这样清楚地旁观着还是觉得两腿发软。
  几分钟之前,他是第一个感应到头顶那些垂下来的黑丝的,虽然它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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