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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妖怪民俗课-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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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现在有桑园的结界隔着,我也没有办法轻易把桑宁拉出来。你跟霍阳都是人类,结界对你们不起作用,你拿着这瓶溶液和木匣子进去,玉盏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
小瓶溶液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桑小豪也看不出是什么。倒是那木匣子显眼的很,黑漆漆的木头表面浅浅的雕着一层鬼画符,盒面上还贴好了一道黄符纸。
桑小豪其实很想问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那个华玉盏应该是桑宁的老师吧?可是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像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啊……还有表哥曲小路,他搅和在这些事情里又是个什么立场?
桑宁这个姐姐既然是真的,他也就没有再质疑这个表哥的真实性。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他换过了衣服,揣好小瓶溶液和木匣子。
华玉龙开来的是一辆mpv商旅车,打开后厢揭开黑色的篷布,后厢里满满堆着的竟然全都是跟司机先生一样的木头人。
“让它们护送你们吧,这些都是法术做的跟妖力无关,受桑园结界影响不大。”
他让霍阳把二十个木头人先生们一个一个从车上搬下来站了一排,每人发一件武器,从狼牙棒双节棍到大刀斧头枪戟应有尽有看得桑小豪汗涔涔地疑惑华先生这一路是怎么载着这些东西开过来的,万一遇上交警路检这些应该都算是管制刀具危险物品了吧??
二十个木头人先生手持武器包围簇拥着桑小豪和霍阳两人,他们即将投身进桑园村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中。
桑小豪忍不住回头去关心最后一个放不下的问题:“那文心姐……?”
华玉龙扬了扬手里的珍珠,“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安置好她的,快去把桑宁带回来吧。”
……
“很饿啊……”
又一具尸骨从上方坠落,散落在桑宁周围。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只鬼被触手的妖怪从地面上拖下来吃掉,这庞大的身躯想必需要的能量也是惊人。
鬼怪即使不吃也不会那么容易死,但显然没有东西可以吃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不过触手妖怪脸上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它悠哉地支着下巴,勾起黑色的薄唇,隐藏在长发后面的眼睛盯着桑宁——“怎么样,想好了吗?只要你答应,就可以不用被吃掉,这对我们两个都好,虽然你身上闻起来有很诱人的味道,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人类尝起来的口感。”
他仿佛对自己的挑嘴感到很自豪似的,虽然桑宁完全没有看出这有什么可自豪的。
她依然坐在白骨堆上,手脚和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黑色的触手缠住,只露出肩膀和脑袋。
她干巴巴地笑笑,不敢直接说不可能,只能委婉地说:“我,现在真的,还做不到……我还不算是守园人……”
“那就成为守园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在那之前守护者就会吞掉我的……”
触手妖怪的嘴角依然勾着,“——你是说那个发了疯的看守,放心,它不会到这里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们头顶上方就传来撕裂一般的声响,那是很难以形容的声音,不是布匹的撕裂,而像是大地被撕裂来开。随即那让桑宁恐惧的,恶寒的,混合着血和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庞然大物的身躯从天而降摔落下来,在地上慢慢蠕动着爬起来。在它落下来的位置上,连那些黑色的触手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自主的回避开来。
桑宁吓得连呼吸都停了,守护者就落在距离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它马上就要爬起来,随时会向她扑过来,而她却还被那些触手缠着动弹不得。
它很快就发现了桑宁,位于头和脖子上两张面向前方的脸骤然睁大了眼睛瞪向桑宁,虫子一般的身躯弓起就要向前扑去,桑宁用力挣扎想要扯开身上的束缚,惊叫着:“放开我啊!它会吃了我的!”
——她竟然得求着一个威胁要吃掉她的东西放开她免得被另一个东西吃掉,她是唐僧肉吗??
触手妖怪还没来得及有动作,熟悉的银色身影就从上方腾空落下,长长的银尾狠狠甩在守护者身上把它拍向一边,半空一个旋身就向桑宁飞窜过来——
“华老师!”
桑宁激动地看着那银色的身影,他刚一靠近那些黑色的触手也纷纷向他缠卷过来,每一次刚要缠上那柔韧的身躯就已经轻轻一扭脱身而出。
触手的妖怪嘴角依然饶有兴味地勾着,只是放下了支在头侧的手,稍稍收敛了悠闲的姿态。黑色的触手开始大量的聚集凝结,扭成一条比银蛟还粗|长一倍黑色的巨蛇,包围住两人盘桓而起。
一黑一银两条身影在半空对峙,突然发难上前一爪子将黑蛇拍散,变回黑色细长的触手落回地面。那些被拍断的触手蠕动着又找到本体融入回去,触手妖怪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不是因为玉盏,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至于让他忌惮,但是一旁守护者也已经再次爬起来向他冲来,想要突破他的阻隔扑向桑宁。
触手的妖怪虽然是桑园的老住户了,但近一千年它都是被锁在地下牢房里的,理论上来说他不可能逃走,也就不需要守护者巡视。它都几乎要忘记上一次直接面对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也自然的疏忽了它。
但是这东西绝对是桑园鬼怪的克星,触手妖怪没办法同时应付它和银蛟,黑色的触手聚起一堵厚厚的屏障,却依然瞬间被打碎,趁他被守护者分散精力的时候银蛟抓住桑宁甩到背上,就直向上空飞去。
桑宁来不及说一句话,迎面的风就呼啸而来,几乎是直上直下地向上飞窜,一张嘴就只能灌满一肚子阴风。她只能抱紧银蛟的身躯揪住他的鬃鳍不让自己掉下去,可是脚腕上徒然一坠,险些把她拉了下去,低头就见一丛黑色的触须紧紧缠在她的脚腕上,紧得几乎已经勒进了皮肉里。
桑宁痛得不自觉地揪紧了银蛟的鬃鳍,华玉盏大概也被揪疼了,感受到了身上的阻力,缓下速度扭头咬断了那条黑色触须,银色冷瞳冷眼向地面上那漆黑的妖怪瞪了一眼,掉头继续向上飞去。
他们在通道消失的前一刻飞出地面,那一刻桑宁的脑中浮现着某种即视般的画面,那是月见坐在银蛟背上腾空而去——这应该不是她的记忆,如果只是自己的记忆她的视角不会看到“自己”。她知道那个月见是自己,这跟之前见到月见时毫无真实感的感觉完全不同,就是清楚的知道,银蛟背上的月见就是她自己。
在她以为他们就要这样直接腾空飞出桑园时华玉盏却只是落回地面,长长的银蛟在一片柔和的银光中化成人形。
桑宁正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就看到不远处一群木头人簇拥着霍阳和桑小豪劈鬼斩怪吼吼地直冲而来。看到霍阳和木头人桑宁也就知道桑小豪已经成功脱险出去求救了,对于他脱险之后竟然还会冒险再回来找她,桑宁简直要受宠若惊喜极而泣了。
“小豪豪~~!”
她激动地奔向小豪,这是多么让人涕零的抛弃成见姐弟相见,除了桑小豪又羞又恼不自在地吼:“别抱着我!腻歪死了!!”
——就算他承认她是他姐姐,当了十几年独子,也不是马上就能习惯的啊!
华玉盏可不打算让他们继续有爱的姐弟相认,他比这里的三人要更敏感,已经察觉到地面在异常的震动。
守护者的目标是桑宁,它跟触手怪之间短暂的敌对关系只要桑宁一离开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它马上就会来追桑宁的,而触手怪可没那么好心帮他们拖住它。甚至于华玉盏不得不考虑——他们可以借着守护者进出时打开的通道逃出来,那么触手怪说不定也一样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他把桑宁直接从桑小豪身上揪下来,“守护者上来了,在桑园里桑宁往哪里躲都没有用的,你们两个见过华玉龙了?他不会只让你们两个来接人,想出什么其他办法了吗?”
桑小豪立刻把木匣子和溶液瓶递过去,“华先生只让我们带这个来!”
华玉盏看了一眼,淡淡说:“嗯,足够了。”
桑小豪突然感觉到泥土和腐朽的气息近了,他在桑园这么久,对这个气息不能更熟悉,整颗心都一下子提起来,“它来了!快点我们得走了!”
不管华玉盏要用那个瓶子和盒子干什么,桑小豪都只希望他快一点!
桑宁疑惑地看着华玉盏,既然已经有办法可以逃出去了,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样子?
在华玉盏重新化成人之后他胸口的衣服里渐渐渗透出血迹,桑宁惊讶地揪住他的衣襟往两边拉开——“华老师你受伤了!?”
桑小豪直想哀嚎——现在不是管受伤的时候吧!就算受了伤也赶紧逃出去治啊!那东西真的要来了!
可是桑宁在拉开他的衣襟后就愣在那里,满目诧异地抬头去看他——
华玉盏对她微微笑一下,即使一个平静淡然的笑容在他脸上也如此妖娆让人心动,但桑宁却已经无心欣赏,听着他宛如告别的话:“出去之后可不要随便冒险,别犯傻再自己送回来,好好听华玉龙的安排,他和曲小路会想出办法来的。”
桑宁才不想听他这交托后事般的嘱咐,她急急的打断他:“华老师你会跟我一起出去的吧?”
霍阳终于从两个人的话里听出点不对劲来,情况紧急他也只能失礼地上前一步拉开华玉盏的衣襟去看——华玉盏挑挑眉,他对桑宁这么做是没什么意见,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扯他衣服的。只不过他现在没那闲工夫去教训他。
“华助教,你这……”
霍阳看着他胸口已经被破坏的符印,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符印破坏妖力解放,华玉盏这只大妖怪也就别想离开桑园了……
桑宁脸上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怎么办啊,现在要怎么办?华老师就要被困在桑园了?
华玉盏拍拍她哄她说:“对于妖界来说世上没有走不通的路,办法都是想出来的,总会有转机。反正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这里等你们找到办法来接我出去。”
华玉盏的确就在这里,不是去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找不到的地方,她会知道他就在桑园里,可是,“可是在这种地方——”
就算不提桑园里的鬼怪相残危机四伏,他现在也已经算是跟触手妖怪有了过节的,得罪了这种地头蛇她怎么敢让华老师留在这种地方!
华玉盏拍了拍她的脸,轻笑说:“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吗?我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他反倒还比较担心桑宁一时犯傻再把自己送回来浪费了自己的一番牺牲才是真的。
没有时间嘱咐更多了,虽然桑小豪隐约察觉到了眼前的情况不好意思再催,可是他们几乎都已经听到了守护者那庞然大物的身躯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它身上遍布的脸孔也似乎因为察觉到了桑宁的存在,哀叹声此起彼伏地呼唤着。
华玉盏打开了那瓶溶液抬头灌进嘴里,突然勾住桑宁的腰把她拉近,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把药水送进她嘴里。
桑宁一时愣住,什么也没想咕咚就咽了下去,麻木而又飘忽的感觉顿时从腹部里直窜四肢百骸,连意识也瞬间恍惚,脑子里像是充斥着一团白雾,或者她本身就变成了一团白雾,恍恍惚惚飘飘然然,意识开始上浮……
桑小豪愣愣地看到一个泛着氤氲朦胧雾气的圆形物从桑宁胸口飘出来,她的身体也随之倒地,华玉盏却扶也没有去扶一下任凭她撞在地上,只是伸手去接住那个圆形物。
落在他手上桑小豪才看清那是一颗比鸭蛋还大的大珍珠,华玉盏把珍珠放进木匣子里盖好,上面的黄符纸也也迅速平整贴好,把木匣子递给桑小豪——“带她走吧。”
桑小豪虽然接过了木匣子,却还是看向地上的桑宁:“那桑宁怎么办?”
华玉盏看也不再看地上的人,目光只投向桑小豪抱好的木匣子,“这就是桑宁。”
等桑小豪愕然不解地看一眼木匣子再去看地上的“桑宁”,却顿时惊得一头冷汗——地上倒着的哪儿是什么桑宁,那只是一个惟妙惟肖的球形关节人偶。
老天可不可以给他一个稍微普通一点正常一点的姐姐??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非走不可了,他夹紧了木匣子看看华玉盏,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可是似乎也应该感激一下这个人的付出,对他客气地点一下头,霍阳也说了声:“华助教保重。”
两人又在木头人和华玉盏的保护下往外冲去。
桑园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们进来时就被木头人一路簇拥往里冲,很有那么点神挡杀神的架势。可是出去时一路冲木头人也一路折损,不时冒出来的鬼怪自己离不开桑园自然也不想好容易出现的猎物离开桑园,随着离大门越近木头人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很难再护两人周全,桑小豪只能把木头盒子塞在衣服外套里抱头往外冲。霍阳也离开保护之外在前方开路,让剩下的木头人都包围在桑小豪四周。
华玉盏再次化成银蛟,柔韧的身躯环绕着他们,银尾一扫,想要靠近的鬼怪都被抽飞开来。
不知几时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陈旧的地砖缝隙里开始冒出一丝丝黑色的触须,像是从地面长出来的菌丝,遍地蜿蜒扭动着,突然桑小豪脚下的一丛猛地窜起缠住了他,想要把木匣子从他怀里取走。
——拓嘛的那是他姐姐!虽然他一点也不想一颗圆蛋似的大珍珠来当他姐姐,可也不能被抢走!
桑小豪死抓着不松手,霍阳及时转身一张符纸扔向菌丝似的黑色触须,符纸顿时燃烧起来,触须发出滋滋的声响终于收了回去。
桑宁被封在木匣子里完全隔绝了气息,守护者似乎已经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开始漫无目的的暴走。前方遍地的菌丝似的触须也开始一丛丛纠缠凝集变得更粗更壮让人完全不知该如何落脚。
华玉盏似乎终于不耐烦,直接抓起桑小豪的后脖领子拎起来向桑园大门飞去,地上的触须也感应到一般,开始不再纠结于粗细而是飞快延长想要追赶过来,几乎已经要缠上了华玉盏的银尾。
华玉盏速度再快,也终究是飞不出桑园大门的。他只能在最大极限的靠近桑园大门时猛地一个回旋,借着这个抡弧把桑小豪甩出了桑园,他的尾巴堪堪擦过桑园的结界,紧追他的触手却撞在上面,那丛触须顿时烟消云散变成一片黑尘崩散。
桑小豪被甩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摔了个七荤八素也依然没有忘记紧紧的抱着木匣子,直到霍阳拼命冲出桑园扶他起来时都还头晕目眩。
霍阳扶着他快速下山,两人回头时看到华玉盏已经恢复人形站在一面高墙上目送着他们,他身后的桑园里突然爆发出一丛又一丛海怪似的巨大黑色触手,铺天盖地地将整个桑园吞没。
☆、第九课时
那是个恶梦,桑宁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桑园被巨大的黑色触手包裹吞噬的恶梦,从恶梦成真的那一天。
她从桑园里逃回来了,也救回了小豪和牧文心,就只有华老师没有回来。
也许在意识陷入混沌的时候她就清楚了这一点,虽然也许并不那么乐于承认,但是醒来之后没有见到华老师已经足够她面对现实了。
在被强制勒令休息了一天之后桑宁肿着眼从床上爬起来——她才没有哭,就只是总想着分别时的情景眼睛有点肿。
她去隔壁看了看桑小豪,这孩子这些天是真累着了,精神和体力的双重负荷让他从来到华公馆之后就虚脱地倒头大睡饭也不吃叫也不醒,华玉龙只能叫了医生来给他挂营养液。
牧文心也早已经被华玉龙从空间里放出来,在当天就送去了医院。据说这是华玉盏的嘱咐,不希望她留在华公馆里休养。
虽然完全不理解其中的原因,但现在只要是华老师的吩咐就怎么都好,桑宁哪儿有心思去要什么理由。
她现在心里显然就只装得下一件事,于是刚一被解禁就尾巴似的跟在曲小路身后巴巴地瞅着他。
曲小路不管抬头转头总能看见她那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在眼前晃,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古书坐在桌前,看着她的半个脑袋从桌子对面探上来,知道她一定耐不住想要追问救华玉盏的问题,却又不敢打扰他们想办法,只能围着他们两人团团转。
他干脆放下书支着下巴笑笑地看她,“你这样绕来绕去我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骗人,丫知道压力两个字怎么写吗?
桑宁哀怨地从桌面上露出一双眼睛小声嘟囔,“可是我都已经乖乖躺着睡了很久了,你都没有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办法救华老师出来……”
从桑园守园人的角度来说她是真的没辙,她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于这些歪门邪道的妖怪了。
曲小路却一脸轻松地说:“有办法啊。”
桑宁腾地从桌子底下站起来,“有办法?那你为什么还一直都跟华先生那么费神的想办法啊?”
曲小路耸耸肩,“办法一直都有,可是玉盏不让用啊。”
桑宁立刻就明白了,有办法不让用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永远都只有那一个理由——
她整个人立刻几乎都爬到桌子上去了,立刻揪住曲小路,“告诉我办法啊!我要去做!”
曲小路想了想,看看她,却摇摇头,“你现在觉悟还不够,我们还是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再说,反正桑小豪都能在桑园里待上那么久了,玉盏还会连他都不如吗?”
曲小路一副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华玉盏死活的样子,那些群魔乱舞百鬼夜行的事儿在过去多了去了,妖鬼间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可是很残酷的,妖吃妖鬼吃鬼的谁没见过几回?也无非就是这些年安逸了些,只当华玉盏进去松松筋骨。
他要真在里面被灭了,那只能说明他安逸的太久,徒有千年大妖怪的名号却已经退化到该被淘汰掉了。
那可能吗?
他似乎不是很理解桑宁那副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当然他承认桑园里的鬼怪可能是比较原生态一点,野蛮一点,凶残一点……好吧,看起来玉盏在里面的日子的确不会太好过。
不过他还是站起身,依然决定坚持自己的看法,等桑宁有了足够的觉悟再说吧。
桑宁追问:“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有足够的觉悟?”
曲小路停下脚回头只笑笑没说话,他笑得有点意味深长甚至是故弄玄虚,没有回答她就离开了客厅。
他的确不打算回答,这事儿可就有点坑人了……
——等到华玉盏一直不回来,桑宁被逼得急了,那自然就有觉悟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儿心黑,也就那么一点儿吧……
桑宁在曲小路这里得不到回答又不死心地跑去问了华玉龙,可惜华玉龙虽然得过华玉盏三两句的嘱咐,但是桑宴对桑园究竟做了什么安排,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被华玉盏否掉了,他们两人自然也就没有跟他提过。于是华玉盏不在的如今知道其中详情的也就只有曲小路了。
桑宁挠墙,“啊啊为什么小路不告诉我啊~~!”
华玉龙倒是隐约有点察觉曲小路大概是故意的……他对曲小路这个人也不是很看得懂,同样是活了千年的妖,那种没血没肉的妖物在想些什么,通常不是其他人和妖能看得懂的。
他明明会为了月见在一千年后再次出现在这里,却又似乎总是不遗余力的在桑宁和华玉盏之间下功夫穷搅和——华玉龙没觉得他真的对桑宁有意思,至少自己这双老眼是没看出来。
在他看来月见之于娃娃,大概是他那尚且纯真的年代仅剩的青梅竹马。虽然他这个青梅竹马的好盆友却是可以为了几两盘缠就把他当给妖怪商人的。
而过了千年,当年尚且纯真的娃娃长成了心眼子比筛子都多的千年老魅,桑宁却不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水鬼月见,反而多了满身的人性。
这可真是高下立见,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至于他这个老人家,就还是不要管“年轻人”的闲事了。
……
桑小豪足足睡了两天才起,用华玉龙的话说,他正是年轻体壮精力旺盛的时候,休息好了人自然也就没事了。
找到他的事虽然已经通知了家里,但不知道曲小路怎么跟父母沟通的,他们没有马上赶来只是在家里等着,嘱咐让桑小豪早些回去。
醒来之后的桑小豪脾气小了,人也乖驯了,看到桑宁的时候居然还腼腆了一下,看得桑宁不住感慨男孩子果然还是得历练一下才懂事,感慨得桑小豪险些又恼羞成怒。
见他又要炸毛桑宁才赶忙转移话题,“小豪你打算几时回家?”
他哼唧了一下说:“我去看看文心姐就走,都耽误了这么多课再不回去要赶不上了!”
桑宁一听他说看牧文心就蹦过去,“我和你一起啊,我也还没去看看文心……”她后半截话在桑小豪嫌弃的目光中咽了回去,“——好嘛,那你自己去,我以后再去……”
到底谁才是你亲姐啊桑小豪同学!
可是显然桑小豪同学和“文心姐”在共患难中结下了深厚情谊,所以亲姐姐只是用来嫌弃的,文心姐才是用来爱戴的。
虽然他也承认桑宁这个姐姐并没有什么不好,好歹人家也跑去救了他,可是谁让她就那副德行没有半点姐姐的样子呢。
桑小豪赶到医院才知道牧文心竟然已经出院了,他不知道牧文心的手机号码,又不甘心去问桑宁,跑到东大宿舍去问了好大一圈,又跟舍管阿姨磨叽了好久才让他上楼,敲开宿舍的门。
“文心姐!”
桑小豪看到牧文心的时候心里居然忐忑了一下,她的长发只简单地扎了一束,绕过左肩侧垂在胸前,身上穿了一件长款的白毛衣长长的勾勒着腰身,露出下面两条修长的腿。
她开门开得很急,像是等人等得迫不及待,看到桑小豪的时候似乎有些意外。
——不管她等的是谁,反正不会是他了。
桑小豪不好意思地笑笑,“文心姐你在等人啊?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牧文心浅浅笑笑让了他进来,“没有啊,快进来吧。”
桑小豪这还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屋里淡淡浮动的香气让他有点忐忑,基本已经忘记了这里好歹也算是桑宁的房间,只有种进了女生闺房的紧张感。
“文心姐你怎么自己就出院了,华先生说你还要再住几天的,不然我就早点去接你出院了……”
他本想说说话缓和一下心情,走进屋一回头却吓了一跳,牧文心无声无息的跟在他后面,几乎快要贴在他身上,像是在他脖子后面轻嗅着。
桑小豪后退一步囧了一下,也抬起一只胳膊闻了闻,“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他醒来之后已经洗过澡了啊……
牧文心依然轻轻笑着,带着成熟而又魅惑的韵味儿又向他靠近一步,“你身上的味道跟桑宁好像,果然是她的弟弟,不小心就会混淆呢。”
桑小豪顿时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文心姐这个人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说起来他跟文心姐虽然已经很熟了,但是还真的不怎么了解,毕竟两个人一起在桑园那种地方东躲西藏生死患难的,那却实在不是个交流感情的好地方。
他只是模糊的觉得在桑园时的文心姐似乎比现在要正常得多,具体却又无从比较说不清哪里不同。
牧文心没有退开,她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很高,站在桑小豪面前两个人相差无几,视线几乎是持平的,这更让桑小豪感到紧张,不自觉地又退了一步。
“说起来,我倒是好久没见桑宁了……”
桑小豪不敢说桑宁想来却被他嫌弃地赶回去了,“她……她在想办法救华老师,怎么说也救人要紧,她一定是还没腾出时间,但是她一直都很担心文心姐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牧文心堵了回去,嘴唇上牢牢吻合的香软触感让桑小豪脑子里一下就懵了,喘不过气的心口乱跳,完全没有办法反应——
他是有些喜欢牧文心,但这种生于患难的感情究竟是男女的感情还是像对一个姐姐的崇敬还很难说,或许比起桑宁,牧文心对他来说还更像一个让人憧憬的姐姐。
这样突然的发展让他反应不及的同时又像是被天上掉下的八百万砸中了,分不清是惊是喜脑子里乱成一团,只能任由牧文心引导着被推倒在床上……
……
桑小豪一直没想明白那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年少气盛的年纪,一个自己仰慕的姐姐对自己示好,好像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了。
之后他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桑宁打就头脑一片空白的回了家,忘记是怎么跟父母说明也忘记是怎么回了学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坐在学校里,面对着黑板上仿佛永远也抄不完的笔记——
一切仿佛跟他失踪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他却突然反应过来他跟文心姐之间是发生了什么,顿时坐立不安,想要联系文心姐却又想起自己依然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一次“离家出走”已经让他变成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他不能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屁股上长了鸡眼似的熬到下课,他飞奔出去给桑宁打了电话,桑宁显然对于他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回了家也不知道打电话给她报个平安感到有些不满——居然还在计较这些小事,显然她对于他和牧文心的事一点也不知情。
桑小豪对此不知道是松一口气还是更加忐忑,牧文心作为他姐姐的朋友,他没有办法从桑宁那里提前探听到一点什么,这让他更不知道该怎么搞清楚牧文心的想法。
——文心姐的确曾经是想要拉住他而被一起拉进了桑园,他很感激文心姐的好意,可是他真的感觉不到文心姐有喜欢他,那为什么会跟他发生那种事情呢??
而且那之后文心姐也没有联系过他,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啊??
他心如擂鼓的问:“那个,你最近见到文心姐了吗……?”
“这个我还想问你咧!”
桑小豪心里狠狠跳了一下,“问,问我什么?”
“你回家之前不是去见过文心了吗,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啊,怎么了?”
“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舍管阿姨说她退宿了,可是除了钱和存折其他东西也没搬走就扔在那里不管,去学校问,她连休学也办了,现在根本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桑小豪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有点懵,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连上课铃响也根本顾不上。
——文心姐走了?她那就那么走了吗??
他脱口追问着:“她家里呢?她是回家了吗?她家在哪里??”
好在桑宁也在郁闷着牧文心的离开没有对他的过分激动感到太奇怪,“她没回家,她家里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她走前给家里打过电话让他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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