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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妖怪民俗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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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身体之后沉重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昏沉疲惫的感觉就像在发烧一般。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每一次更换身体之后她都会发烧似的睡上一天。
她这一次终于知道了全部经过,虽然试着想要抵抗这种沉重,却最终只能放弃。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送上楼,躺在柔软的床上。
尽管眼睛看不到那是谁,但她觉得自己知道。
随着他的手掖好被子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桑宁也终于安心地陷入昏睡。
…………………………………………
一切都在她面前,将要一点一点被展开。
比起在疑惑和怀疑中忐忑,无论真相是什么,她都能够接受。
桑宁在这一刻是安心的,她陷入沉睡,却始终感觉自己身边有一个人。
不是华老师,除了华老师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存在感是如此鲜明,她却不知道人究竟在哪里。
桑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要睡成了化石,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就看到曲小路温柔的脸。
“醒了呢,这一次似乎睡得比平时还久。”
曲小路扶着她坐起来,桑宁左右看看房间里,“小路,只有你在?”
曲小路只当她一醒来就想找华玉盏,笑一下说:“他刚离开,你这次比平时多睡了一天他有点担心,让我来看看你。”
听到曲小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不过她问的却并不是华玉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察觉她神情有点奇怪,曲小路问:“怎么了?”
“我好像……做了个梦。”
“什么梦?”
“想不起来……”
——睡觉当然会做梦,既然想不起来也就没必要太在意。
“快起来吧,你从宿舍什么也没带过来,我们今天还得买不少东西。”
桑宁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想着这间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其实东西挺齐全的,她还需要买些什么——想到只差内衣的时候囧了一下,想到自己竟然刚刚无意识地就在曲小路面前换衣服又囧了一下。
她现在大概还没有很明白她跟曲小路之间已经被某些东西无形的联系在一起,比家人还要更接近。
收拾妥当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华玉盏站在楼梯下方问,“准备好出门了?”
桑宁顿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再一次囧得无以复加——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华老师也要陪她一起去买内衣吗??
☆、第64章 课前时4
桑宁顶着巨大的压力在内衣店门外徘徊了片刻;最终顶不住身后华玉盏和曲小路一左一右寸步不离的压力,放弃内衣店奔向超市——身后跟着这两个人就像走在聚光灯下的T台上;虽然不记得,她却有点怀念起以前那个清秀斯文但是至少看起来比较平凡的曲小路。
那样她至少有理由申请只让曲小路一个人陪着她就好,但现在的曲小路虽然不比华玉盏外形上那么张扬;但聚光度也没比他少多少。
她走在超市里,在靠近内衣裤的货架时又一次止住脚步囧到捂脸——
“超市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又不会跑出你们的视线,就不能让我一个人过去吗?”
“不行。”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曲小路好耐性的解释:“现在桑小豪已经失踪了;你也是很危险的;所以只要离开华公馆就不可以离开我们身边。”
桑宁不满地嘟囔:“那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怎么去救小豪的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带走的?”
“这个事心急不得,急了只能送羊入虎口,白搭上你这一百来斤。小豪你不用担心;他如果是那块料逃过一命就等得起,逃不过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还是专心的先解决好你自己的问题。”
他这一句似乎一语双关,桑宁也不知他指的问题是能力问题还是内衣问题……
身后的两个人不肯走,桑宁只能应着头皮快步走向内衣货架,一路走过停都不停一下蹭蹭拿下几件丢进购物篮就要往款台奔。
然而华玉盏一只手轻轻往她肩上一放拦住她,附身在她耳边说:“这两件尺码错了。”说着从她的购物篮里拿出两件放回货架上,居然还毫不在意地替她换了尺码,放进购物篮里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那件“老大妈色”的内衣,顺口似笑非笑地问一句:“你喜欢这种花色?”
桑宁的脑袋里如同被天雷轰隆隆地滚过,内心里无声的呐喊——我喜欢什么花色关你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连我的尺码都知道啊??!
而一旁曲小路居然也不消停地从货架上拿下另一款,“这个颜色比较可爱,你平时不是都喜欢浅色的吗?”
桑宁感觉到超市里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向他们投来,脸上一阵滚烫,飞快地把曲小路手里的内衣扯过来扔进购物篮就冲向款台一刻也不想多留。
——被两个男人陪着来买内衣已经很囧了,两个男人还兴致勃勃的替她选内衣是闹哪样!
一直离开超市在回程的路上桑宁都一言不发只顾低头走路,不过她又哪里是这两个老妖怪的对手,介于她全身散发出来的“不要跟我说话”的气氛,曲小路悠哉地开口说:“那边有家甜品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要不要去尝尝看?”
桑宁停下脚,有些不能相信的回过头——不是吧,就算她是个吃货,也别拿她当三岁小孩啊!
可是面对曲小路那张温柔无害的笑脸谁还能继续跟他生气吗?再看华玉盏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等着她的回答,真的有人可以拒绝他们吗?他们有做什么人神共愤不可原谅的事吗?
显然面对这两个脸皮够厚的老妖怪桑宁都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她忿忿转向甜品店,怎么也得吃穷这两个人!
“您好,请问几位?”
“四位!”桑宁随口应着就往店里走,身后传来华玉盏和曲小路的轻笑——气得连数都不会数了吗?
桑宁大概也才意识到他们只有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的确觉得他们是四个人来着。
直到桌上摆满了芝士蛋糕,巧克力慕斯,花式冰激凌那些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快的甜品,桑宁大概的确没怎么感觉到包里那些便利店内衣带来的不愉快感觉的记忆了。
她一边吃一边抬头问两人:“你们不会是打算一直这么跟着我,那去学校上课时要怎么办?”
跟她这个豪吃一桌甜品的小女生不同,对面的两个人只是一人守着一杯咖啡,华玉盏闲散地向后靠着,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似乎完全不是事儿的笑了一下。
曲小路替他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本来想暂时给你请几天假,不过考虑到学分问题,就还是让华教授提前开下一堂课,带你出去避一避比较好。”
“这么快又要出去?可是,我还什么事都没搞明白,你们答应这一次全部都要告诉我的,却到现在都没有跟我说我到底在躲避什么。”
华玉盏难得点头,“这件事的确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再瞒下去对你没有好处。”他说着,那张妖娆的脸突然对桑宁和蔼得过分的笑了一下,“你要不要再多吃点儿?再点两个冰激凌怎么样?”
桑宁艰难地咽下一口芝士蛋糕,怎么感觉好像在吃断头饭一样……
她摇摇头,“我不吃了……是要现在告诉我吗?这个地方会不会太……”
这里好歹也算大庭广众,桑宁这不看还好,一看四周才发现店里好多人都在看着这边,有客人也有店员。大约华玉盏和曲小路往这里一坐就已经很显眼了,何况他们两人面对的还是一个对着满满一桌甜品大快朵颐的女生。
“这也不是问题,你的小路表哥很擅长隔离空间让别人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声音可以隔离,目光却没办法隔离。这样被人盯着桑宁的压力依然很大。
桑宁看看华玉盏和曲小路两人并排坐着,明明刚回华公馆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对立气氛,现在却一说话就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决定由谁来说。
但华玉盏和华玉龙之前坚持等到曲小路情况恢复能够露面之后再对桑宁解释一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是她的“家人”。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安心的存在,何况现在桑宁和曲小路之间由于“本体”的连接而有着更亲近的关系。所以曲小路似乎也就义不容辞了。
“好吧,这件事要从头说起来其实也挺长的……”
华玉盏蛮不客气地拆台说:“那就长话短说。”
在桑宁的眼里曲小路是个看起来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的人,这个温柔的人只是微笑地看向华玉盏,“你来?”
华玉盏做了个“你继续”的手势,曲小路这才回过头来继续对桑宁说:“桑宁你大概也感觉得到桑家的亲戚很少,人丁也不怎么兴旺,而且互相都不怎么往来。但其实桑家的历史是很悠久的,最早大概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
“两千多年!?”桑宁几乎就已经傻了眼,两千年那是个什么概念?千年老妖怪的华玉盏都不知道出生了没有,人类社会她一时间能够想到的两千多年前的只有秦始皇……
曲小路无视了桑宁的惊讶,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都说这是可以追溯的,也就是桑家为人所知的历史,在那之前究竟存在了多少年也就无从考究了。而之所以桑家会被人,或者说被鬼怪知道,是因为桑家的祖先建了一栋宅子,桑园。但在鬼怪之间它还有另一个称呼——困妖宅。”
桑宁愕然的听着,虽然从以前华玉盏的态度中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可能藏着一些并不简单的真相,她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去面对的——可是曲小路才只说了个开场白,她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开场白的起点会不会太高了??
这个,她真的应付得来吗?
看着桑宁的表情华玉盏的眉头就开始想要往一起拧,略嫌不满地对曲小路说:“你就没有再委婉一点的方式吗?”
曲小路再一次笑着转过头,笑容已经有点僵硬,“你来?”
——你继续。
“桑家的祖上显然是懂一些奇门异术的,至于这栋宅子究竟是怎么建的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是所有的鬼怪都知道桑家的困妖宅是有进无出的,无论妖魔鬼怪只要踏进去就很难再出来。这件事在鬼怪之间传开之后也是许多鬼怪以身试宅证实了这一点的,建宅之初的桑园的确很不可思议,那么多妖魔鬼怪有进无出,宅子里又不见它们的踪影。
当然这事儿放在桑家人眼里不是什么秘密,宅子底下另有乾坤,进去的鬼怪都被关进了地下。当时有这么句话说桑园地上住人,地下住鬼。”
——不过就算桑园风光一时也终究抵不过时间。
时间,岁月,那是人类无法扭转和克服的天敌。
人类跟妖怪的传承不同,妖怪只是个体,多半没有亲族观念,独个儿逍遥上千百年,即使因为时间流逝遗忘的东西再多,也不比学会的多。所以妖怪的知识是累积性的,而人类固然也代代相传有所累积,但那是就整个人类而言。缩小到某个家族,尤其这些极需天分的奇门异术,流传下来的反而不比失传的多。
宅子还在,但秘法却已失传,那就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桑园的确在妖怪间名声大震风光一时,但差不多一千年以后宅子的力量渐渐减弱,有进无出就已经不再是铁律,再到两千年以后,力量就已经弱得几乎困不住新入的鬼怪了。但那只是对于后来踏进去的鬼怪,而那些已经被困在其中的鬼怪,只要桑园还在一天,就依旧出不来。”
桑宁保持着愕然听到这里,不可思议地问:“两千年了那宅子还没倒?”
她不知道那宅子是不是翻修过,如果是翻修了那也该是他们桑家人修的,但是她家里有人知道这回事吗?有人在做吗?近几代人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啊,先不说这种老宅子如果还留着早被收成了文化保护建筑,就算没有,那么大比钱谁出的?
曲小路耐心地笑着说:“桑园,并不是指那栋宅子。当然最初桑园也的确就是那栋宅子,但随着年代久远妖气聚集,即使那栋宅子的‘形’不在了,桑园的‘神’也依然存在。所以现在的桑园与其说是个有形的宅子,不如说是个无形的笼子,只要笼子的锁还在,关在里面的鬼怪就出不来。”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需要曲小路来解释的原因,如果是华玉盏来说明,未必有这个耐心说得这么详细。
“那……锁是什么?”
“锁不是‘什么’,是一个人,在桑家被称为守园人,是代代相承一脉相传的。但是这里面却有一些很悲剧的地方,成为桑家守园人的人,父母兄弟妻儿大多早亡,而他们的寿命则会折给守园人。所以守园人几乎都是天煞孤星,这也是桑家人丁一直不兴旺的原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没人知道,或许跟一些古法的失传有关,但是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没有办法探究。一代又一代,桑家已经有太多人折在里头了。”
“那,不能不要这个宅子了吗?毁了它不行吗?”
“这也是个悲剧的地方,桑家建了这个困妖宅,随着越来越多的鬼怪被关进去却没有办法驾驭,更不能放它们出来——你想,你往一个账户里每天存一块钱,这只是小钱,但是一百年之后呢?一千年之后呢?
所以现实就是,鬼怪一个一个陆续消失在桑园里或许不会对世界有什么影响,但是把这么多鬼怪困在一起,聚集了一两千年的妖气和煞气一口气放出来,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状况。桑家人可以说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但是,我们家并没有听说这种事啊……”
桑家的亲戚虽少,但都活得好好的,如果有这种事的话不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曲小路对她这句话也没什么意见,继续说:“那是因为你爷爷不想桑家继续这样下去,把一切都担下来了。”
“我爷爷?”桑宁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一个人——“收养我的那个爷爷?”
她想不起那个人的长相,在她被改写过的记忆中也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在一直以来家人或是曲小路的话中,她却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人。
从她一出生就把她带走收养的爷爷。
曲小路点了点头,肯定的重复了一句:“你爷爷。他其实远比你能想到的要老的多,他在很多年以前把自己变成一个不死的怪物,想要以此来结束桑家人的悲剧,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守园人。他也的确坚持了很多年,可惜——人终究是有界限的。”
桑宁很难说清听到这句话时是个什么感觉,这样一个人,为了桑家的后人做了那么多牺牲,他本该是她相依为命的人,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连他的存在也忘记了,但听到时却依然很难过。
“那爷爷收养我,是为了让我接替他成为守园人吗?”
“哦,不,这倒不是他的本意。他收养你是有一些别的原因,只不过在他消失之后,桑家其他人也逃脱不掉,重新被卷回这个宿命罢了。不过确切的说,跟你也的确是有关系——你是桑家的一道屏障。当桑园再一次开始寻找它的守园人,第一个目标就会是你。所以我们才做了一些事,例如……把你的身体藏起来,魂魄也附着在我的本体上掩盖掉你的气息,让桑园找不到你——”
桑宁这下倒是一下子通透了,“——我的身体是你们藏起来的?我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也没有失去身体,就只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她少许有一点激动,虽然华玉龙一早就跟她说她没有死,也不是死灵。可是这么语焉不详的说法,最后能够摆在她面前的事实也就只有她只是个没有身体的魂魄而已。这她当然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所以她还是觉得自己也许是死了,否则她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小路看向华玉盏,略嫌不满地说:“你们也不用什么都不跟她透露吧?”
——什么都不透露,桑宁就只能一直脑补,给他这个解说人员增加多少不必要的困难啊。
“你当然没死,我们把你的身体保存得很好。虽说魂魄离体太久也的确是有死亡的危险,但是只要你依附在我的本体上,那就跟放进冷冻柜一样安全——只不过有一点小问题,我们本来以为把你的气息隐藏起来,那些来找你的东西充其量不过只能在你常驻留的地方徘徊一下,那多半也就是学校和我的住处之类,至于你家里每周你不过只回去一两天残留的那点气息根本不成问题。所以的确没有想到找不到你,他们就绕过你直接找上了桑小豪——他到底是你亲弟弟,大概气息上有些相似的地方,想来应该只是认错了人……”
桑宁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就想到带小豪来学校和曲小路公寓补习的事……如果小豪一直只呆在家里是不是就不会有事,因为把他带来了,才被盯上的吗……
“桑家的后人现在都生活得很零散,这些事情虽然各家各自流传下来,到底也只是一知半解。你父亲对于桑小豪的事情大概过于悲观了,如果被带走的确很难再回来了,但它们现在要的是你,桑小豪只不过是被认错了。这种事只要带回去之后就会发现了,桑小豪现在只是回不来,但只要你还没被带走,他也就不会有什么大事。而如果你被带走,桑家失去了这道屏障,那么一个接一个,桑家的人会一个不剩全被带走的。”
“——要带走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曲小路略略停顿了一下,思索了片刻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或者说怎么糊弄——“那大概是,和鬼怪一起困在桑园的历代守园人的亡灵吧。”
桑宁不解,“那不就是我们的祖先吗?他们会伤害我们这些后人吗?”
“哎呦,这个问题呐……亡灵,可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你以为他们会是和蔼的长辈吗?一旦成了亡灵与鬼为伍,剩下的也不过只有扭曲的执念罢了。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和锻炼好能力,你爷爷虽然拼着最后的力量没有让桑园在他消失之后立刻崩溃,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桑园一旦慢慢崩溃,里面逃出来的鬼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断绝掉桑家的血脉,不再让任何一个守园人出现——被困了上千年的它们最痛恨和惧怕的,就是守园人的血脉。”
华玉盏在此时突然开口,看似平静的目光中透出少见的凝重——“桑宁,现在的桑园和以前已经不同了,我们这些外人是进不去的。如果从桑园逃出来的鬼怪来了,我们可以保护你,但如果你被带进了桑园,就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你了。”
对上那深潭似的眼瞳,华玉盏曾经零零散散对她说过的那些让人不懂的话一瞬间像是全部贯通起来了。
他的亲切他的狠心,他有时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弃她于不顾的冷血——因为没有人帮得了她,一旦进了桑园,她只能靠自己。
☆、第一课时
桑宁给白乐枝打了电话;打完就像被千斤重担压倒在床上。
这担子的确重;太重。不光是她自己,还有整个桑家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这还是往好了说,假设桑园不会崩溃的情况,万一真崩了,那简直要妖魔乱世了。
她是真想问问桑园崩了之后要怎么办;又不敢,这么大的事儿总得让她缓缓慢慢消化;一下子知道全部恐怕她真承受不来。
她现在才算懂得华玉盏的心思;那真的是为她好,为她扛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现在她知道了;就再没有安生日子;每天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着。这对她这个胸无大志只等着混吃混喝混一辈子的人来说无异于大刑加身。
只怕是等死都没有这么难受的,真是等死也就一了百了,可她死不起。她非但不能死还得去做那些自己做不到应付不了的事。
或许现在就算不问,她也隐隐感觉到了华玉龙教她用空间,让她把空间造成牢房、笼子是做什么用的。
这么大的担子,太重。
现在桑宁已经完全以华教授包吃住的助手的身份公开住进华公馆,学校她是没去,去了指不定听到她怎么给人议论。
这可是东大男神当教授以来第一次招助手,就算不找研究生,那也怎么都轮不到她这个大一的学生——还包吃住包吃住包吃住啊!!桑宁想想都觉得自个儿得给人生吞活剥了。
幸好华玉盏已经安排好,提前了课外教学旅行,不过这一次据说只是出去参观,去的也不是什么偏僻地方,言下之意大约不是那些夹缝村,不会有什么危险。
难道真的只是出去避一避?
跟白乐枝打过电话联系之后,得知没有什么危险,白乐枝和孟思敏也是蠢蠢欲动很想去看一看的。
所以人员名单的事情照旧交给班长白乐枝,桑宁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等着出发,只是不由得在想这次突然提前课程其他老师应该有不少意见吧。
当初要调整课程一周一次课外教学的是他,突然要提前的也是他,其他老师只能被动的接受更改调整,想必少不了抱怨。
华老师真的是什么都替她安排好了,她又想起从甜品店回来的路上,曲小路曾经笑着跟她回忆,“你现在跟他怎么这么生分了?我以为我不在这段时间有他来照顾你,你们的感情应该不错了。你不记得你以前跟他是怎么相处的吧?你那时候啊,不管是发生什么事,都一副由他在就万事大吉的样子,什么事都交给他就不用担心,他也是惯着你,惯得你快什么都不会做了。”
桑宁那时候听着就发愣,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自己跟华老师,下意识就问了一句:“真的?这说的真是我,跟他?”
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却没想到被她这一问,曲小路却犹豫了,看了看独自走在前面的华玉盏,想了想,“哎,年纪一大就容易记错,好像还真不是你,那是月见吧。”
月见,这个名字她听过。
桑宁还记得杨丰旭他们被水泽村那个奇怪的老人带到千年前的幻境里去看到了水泽村的真相,回来之后他们有提到过这个名字,是跟在千年前那个跟华老师长的一模一样的玉盏身边的女孩子。
大约是徐舰还曾经戏谑过,看着两个人挺亲密的。
曲小路的话一面证实了千年前和千年后的玉盏的确是同一个人,也证实了月见那个女孩子跟玉盏之前的关系。
桑宁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时候心里就一直有一点点不舒坦。
这两天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很多真相,大家说话也都不再避讳,华先生说:“看着他不冷不热的,其实一直因为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连记忆都失去了,跟自己闹别扭呢。”
曲小路也说,“他以前一直都护着你惯着你,惯得你什么都不会,现在却眼见着保护不了你了,指定不好受。”
她像是扒开了华老师那层冷血无情反复无常的壳子,终于看到了点里面的轮廓,心里还没好好感受一把被人小心呵护的甜蜜,这一切就被那个叫月见的女孩子抢走了。
她酸不溜丢的提醒曲小路,“被惯的那是月见。”
“可你也什么都不会,也是他护着的。”
桑宁一想也是,自己还真没什么资格说话。
可心里还是不舒坦,总觉得华老师对她的好像是被另一个人分去了——她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她跟华老师非亲非故的,人家肯照顾她她就应该感恩了,跟人家一千年前的恋人吃什么醋呢?
何况就算吃醋……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华老师跟月见相识在前,而她,不过是个后来的。
只是这样一想,好像她对华老师有什么心思似的。
——有吗?
——没有吗?
她不知道,她的感情很奇怪,无论对家人也好,华老师也好,都像她的记忆一般,好像被抽空了一块。
就像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宿舍床头的海报后面藏着华老师的一张照片,问过牧文心,她竟然说是她以前去买的偷拍照。
桑宁当然知道学校里有人在偷偷贩卖华老师的照片,大多都是偷拍的,可是自己竟然也会花痴到跑去买?
那时的华老师对她还半冷不热,有时亲切些,有时又很疏远。桑宁对他虽然始终讨厌不起来,偶尔也觉得他生的这么养眼,多看几眼也不错。但是牧文心口中会对着华玉盏花痴口水,一看见他的脸都能忘记自己姓什么,撇开丢脸不提,真这么喜欢一个人,感情也能随着记忆一起说忘就忘了?
她喜欢的颜色没有变,喜欢的衣服款式也没有变,但就只有对人的感情,华老师也好家人也好,都淡得快要遍寻不着了。
这种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
……
桑宁就这么在华公馆里窝了两天,睡醒了就吃,吃饱了跟华玉龙去练习制造空间。
有人教固然是好的,只不过这个老师却也只会理论上的功夫,正经的纸上谈兵。他能够驱动一些本身就具有法力的法器和符咒,对一些高深的阵法也了若指掌。但要靠自己的力量凭空创造出一个空间这种事就完全无能为力连桑宁也不如。
桑宁也好奇的问他到底算是哪一类的非人,因为他似乎说过自己不是妖怪,但他的年纪又的确比华玉盏这个妖怪还要大。
华玉龙想了一下,“我嘛……应该说以前是个人类吧……”
“您以前是人类?那后来呢?”
“后来……死而复生的人类,之类的?”
——死而复生还活上一两千年?僵尸王吗??
总之桑宁还是没搞懂华玉龙究竟是个什么种类,就这么在玻璃弹珠堆里待了两天。两天后华玉盏通知她:启程了。
尽管华玉盏说过这一次没有危险,尽管她现在住在华公馆里衣用样样不缺,但桑宁还是秉承一向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为了以防万一找了个最廉价的商场赠送的提包,穿着学校发的运动服,收拾了两件最便宜的衣服就出了门。
长途车在学校,管家开车送了她和华玉盏过去。到了学校门口,桑宁终于又见到了白乐枝和孟思敏,顿感亲切得几乎嗷一声蹦了过去。
三个人凑在一起一瞧,竟是不约而同的穿了校运动服,显然白乐枝和孟思敏也对荒田村时丢了行李落荒而逃心有余悸,顿时三个人没心没肺的笑成一团。
这时一旁却轻轻响起一声不屑的“哼”,桑宁看过去,很意外地看到倪倩竟然也一起来了,她新买了一身抢眼的大红色紧身运动衫,跟她一比见天看腻了的象牙白配枣红色学校运动服顿时就像土包子。
再看她旁边蔡媛美也在,还是那头蓬蓬发,还是一身青春靓丽的洋红色,脸色看起来也比先前好了太多。
自从荒田村回来之后,桑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休养归来的蔡媛美呢,“媛美你身体没事了?”
“好的很呢!整天躺在床上吃吃喝喝,又胖了几斤!人都躺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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