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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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陆小羽伸手牵起了倪含娇，转身朝着通往山顶的路走去。
　　“啧啧，小丫头太容易相信人，总有一天会被吃掉。我是魔族，为什么要像‘好人’，还有你身旁的陆小羽也不是人，是一个妖，信不信由你。”说罢，叶离痕竟是一脸悠闲地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倪含娇侧头看着陆小羽，怯怯问道：“叶大哥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叶大哥一点儿也不凶，不像是魔啊。”
　　“他确实是魔族人，不过魔族和人族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没有那么容易界定了，至少现在他暂时没有表现出想要对你我出手的迹象。”陆小羽这般说着，见倪含娇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淡淡补充道：“还有，他没有说错，我确实是妖。”
　　“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会很短，看《狐衣》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陆小羽出场的时候有质问过谢书林：“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他。”　所以呢，陆小羽和叶离痕之间是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就是这最后一个故事了。
至于倪含娇嘛，这只是一个傻妹妹。
　　　　
　　　　第75章　来自话唠的恶意

　　“啊什么啊？”叶离痕如鬼魅般一下窜到道了倪含娇的面前；　伸手在她脑门上狠狠敲了一记；　一脸鄙视地说道：“对刚认识的人就那么信任，你爹娘怎么教你的？蠢丫头；　没见过世面都算了，脑子还不好使；　我看我还是现在了结了你，你也好赶紧投胎；　下辈子当猪吧；　活得会轻松很多。”
　　倪含娇被这速度吓得脸色发白，瞬间跳到了陆小羽身后；　不停地发抖。
　　陆小羽看了看身后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少女；　不禁轻叹了一声：“他要真想杀你，根本一句话都不用说。”
　　“美女，万一我是话唠呢？”
　　陆小羽白了叶离痕一眼；　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老吓她做什么？”
　　“我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会安什么好心，倒是你；　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类；　护她做什么？”叶离痕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目光直盯着眼前的陆小羽，打量着她的实力：“你就是苍灵派来做这次任务的人吧？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强上不少。”
　　“是又如何？你不是我对手，别白费力气了。”说罢，陆小羽拉起倪含娇的手；　越过叶离痕，继续向山上走去。
　　“被一个女人看不起的感觉还真是差！”叶离痕叹着气跟在了两人身后，道：“不过究竟是不是你对手，没动手之前谁也说不准。”
　　陆小羽忍不住冷笑道：“修为不足千年也敢口出狂言，你以为打架和骗小姑娘一样都是看脸吗？”她不是自大之人，一般不会瞧不起对手，不然光凭自身两千年的修为便足以闻名三界，可这一次的对手却让她实在无法重视……早在看见叶离痕的第一秒她便以灵识探看过他的修为，随后为了避免差错又反复确认了几次，无论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修为不足千年，实力与她天差地别的魔族。
　　这么一个家伙，究竟哪来的自信在她面前不安好心？
　　“谁说要和你单挑？”叶离痕这般随口说着，下一秒便觉颈间一凉，低眼只见一把萦绕着幽幽寒气的墨玉短剑正架在自己颈间，而剑的主人正是陆小羽。
　　“那我是不是该先杀了你，少一个敌人少一分威胁。”陆小羽目光冰冷地看着叶离痕，她身后一直一声不吭的倪含娇突然失声惊叫了起来，随后快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道：“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打起来了啊！”
　　“看不顺眼！”
　　“她嫉妒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倪含娇不禁一愣，只见两人互瞪一眼，纷纷别过了眼，不再看对方。
　　“我嫉妒你？”
　　“我就知道。”
　　“你们这样说不清啊……”见这两人又是同时开口，夹在中间的倪含娇瞬间就懵了，摇了摇脑袋，看了看叶离痕，又望了望陆小羽，道：“那，让小羽姐姐先说吧。”
　　陆小羽手中剑不曾离开叶离痕脖颈分毫，冷声道：“你倒是说说，我嫉妒你什么？”
　　叶离痕嘴角微扬，道：“我有帮手，你只有拖油瓶，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敢杀我。”
　　倪含娇突然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好吧，也不是很痛：“那……那叶大哥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就是鄙视你外加嘲讽她吗？我已经说完了。”叶离痕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剑锋夹起，往一旁挪了挪，道：“你不用吓我，出鞘的剑不能伤人，只不过是在闹笑话。”他这般说着，却突然感觉一阵冰寒之气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一阵寒气便已随着陆小羽回鞘的剑一同消散而去，下一秒只觉脸颊上一阵火辣疼痛，伸手一触竟是满指的血，不禁皱起了眉。
　　“为了不闹笑话，只能委屈一下你了。”陆小羽淡淡说着，拉起倪含娇转身离去。
　　“喂，鸟人，你是要拿飞花逐月吗？”
　　“你怎么还跟着我们啊？”倪含娇惊讶偏头的看向又一次追上来的叶离痕，脚下步子却仍随着保持沉默的陆小羽一同快步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们？”
　　“你就不生气吗？”倪含娇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道：“不痛也不在乎吗？”
　　叶离痕狠狠瞪了倪含娇一眼，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不痛也不在乎的？可以让我挖出来踩爆它吗？”他对陆小羽的称呼都从美女变成鸟人了，这是没生气的表现？
　　倪含娇缩了缩脖子，往陆小羽身旁靠了靠，心想妖和魔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陆小羽看起来和谁都苦大仇深的，却是没有提出任何条件便将她好好护在了身旁，而这个叶离痕虽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吓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见倪含娇那么胆小，叶离痕也觉得欺负她很是无趣，于是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陆小羽身上：“说话！鸟人！你是不是想拿飞花逐月？这是你这次的任务目标？”
　　陆小羽突然觉得全身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的咬牙道：“叶离痕！我权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也许它绝对比你想象得要差很多！”
　　叶离痕不屑地笑了笑：“这个百年的寰书选中之人就这浮躁的心性？看来苍灵也快完蛋了。”
　　“刚才是破相，信不信一会儿我让你毁容！”
　　“靠！老子怕你吗！”叶离痕拔刀向后一跃，道：“你可以试试！”
　　陆小羽不禁皱眉，却是没再回应他的挑衅，她虽是不知道这个亲口承认没安好心的人为何会这样缠着自己，却知道他修为虽低，身份却是不一般，若是真将他弄出个三长两短，只怕日后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发现陆小羽完全不理自己，叶离痕不禁有些不爽：“不是吧鸟人，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陆小羽！我也是会生气的啊！”
　　倪含娇忍不住开口道：“叶大哥……你是话唠吗？”
　　“小屁孩儿闭嘴滚边儿，信不信我让你把自己的手吞肚里！”
　　陆小羽听不下去了，开口鄙视道：“你这点儿本事也就会欺负小姑娘。”
　　“我能帮你进入山顶头的飞花幻境，你信不信？”
　　陆小羽猛然停下脚步，惊讶的看向叶离痕，道：“你……此话当真？”她在山中绕了两日，依然没能找到那个幻境的入口，眼前之人虽是修为低微，却说不准真有什么特殊的本领……紫灵毓家的毓离精通各类幻术的破解之法，若他真与毓离有什么关系，想要知道这幻境的进入之法倒也不是没可能。
　　“我骗你做什么？”
　　“你不是来阻止我的吗？为什么又要帮我？”
　　叶离痕翻了一下白眼，道：“我何时说过要阻止你？不过是闲着无聊想找点事儿做。阻止你是事儿，帮你也是事儿，至于究竟要做哪个，又打算怎么做，都得看我心情如何。”
　　陆小羽顿时语塞，看着他脸上被自己划出的伤口，不禁有些后悔：“那你现在心情如何？”
　　“呵呵。”话音落，叶离痕换了个方向，转身自行离去。
　　倪含娇迷茫的侧头看向陆小羽：“什么意思？”
　　“……”陆小羽轻叹了一声，拉着倪含娇一起跟在了叶离痕的身后，提醒道：“那个方向我找过了。”
　　“谁说要帮你找路了？”
　　“……”
　　陆小羽就这样带着倪含娇跟在叶离痕的身后走了许久，竟是见他走到了一条小河旁，蹲下身子捧水洗起了脸……原来，跟着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陪他洗一把脸？
　　陆小羽瞬间无语了，不满地走上前怒目而视，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河。
　　清洗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叶离痕顺手抓起了一条从手边游过的鱼，回身递到陆小羽面前，道：“鸟人吃鱼吗？”
　　“别浪费时间了好吗？”陆小羽皱起了眉，抬手去挡鱼尾上甩出的水珠。
　　“拖油瓶吃鱼吗？”
　　“好啊好啊！”倪含娇开心地看着那条鱼，道：“饿好久了，叶大哥真好！”
　　竟然一条鱼就把这丫头收买了吗……陆小羽不禁瞪了叶离痕一眼，却是发现他脸上的伤竟是愈合得极快，她那一剑下手并不轻，在没经过任何处理的情况下止血已是不易，而此刻他的脸上却已结出了一道血痂。她知道魔族的体质强于妖族与人族，伤口愈合速度会比妖族与人族快上不少，可她一生中与诸多魔族交过手，伤口愈合像叶离痕这样快得惊人的真是从来不曾见过。
　　“你的伤口怎会愈合的这么快？”
　　“猜到我就告诉你。”
　　猜得到真需要问你吗……陆小羽咬牙忍下了心中那股想要再给他几剑然后仔细研究研究他身体的冲动，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飞花幻境？”
　　“先吃东西，没听到小拖油瓶说饿了吗？”叶离痕将鱼丢到了陆小羽手中，道：“快去烧鱼吧，鸟人。”
　　鸟人，烧鱼……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家伙的话？
　　陆小羽看着手中因离水太久而奄奄一息的鱼，眉头越皱越深，一旁的倪含娇伸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小羽姐姐，我帮你吧？”
　　“谁准你饿的！”
　　倪含娇瞬间委屈起来：“我……我我也不想饿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羽只是看起来比较高冷，其实她有一颗少女心啊╰（*°▽°*）╯
离痕只是看起来比较话唠，其实他……嗯，真的是话唠╰（*°▽°*）╯
诶，我能不能说其实他也有一颗少女心？【太黑了……】
对了，再提一下，这个故事发生在毓离之后、狐衣之前，小羽刚刚加入苍灵没多久的时候。
　　　　
　　　　第76章　莫非你想嫁给我

　　见到倪含娇这般委屈的模样；　陆小羽觉得自己一定是对这人类小姑娘太凶了；　不管想饿不想饿，饿了就得吃；　这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她应该学会体谅才是。
　　于是乎；　陆小羽只能无奈的四处拾柴，为做叶离痕口中烧鱼的鸟人而努力奋斗着。
　　看着陆小羽那么听话；　叶离痕不禁以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一边指手画脚起来；　一边啧啧称奇，陆小羽咬牙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当选好位置生好火串好鱼；　终于坐下来的时候，却听叶离痕问道：“鸟人，你真是苍灵派来的吗？我怀疑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是谁都说苍灵的人很狂吗？叶离痕费解。
　　“如果我说你认错了；　你能再别折腾我了吗？”陆小羽不禁轻叹，这个叶离痕竟然知道她的身份与任务，来历自是不会简单，只是她完全想不通；　眼前这个魔族究竟有什么目的。
　　“说什么鸟语；　我哪有折腾你？”
　　陆小羽不禁咬了咬牙，道：“对，是我自己折腾自己。”要不是他知道飞花幻境的进入方式，她才懒得伺候！
　　“鸟人，你就那么想拿到飞花逐月？”
　　“喂；　鸟人，你任务要是不完成会怎么样？”
　　“喂喂，鸟人你说话好吗？你不说话我会很无聊，我很无聊就会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就不带你去飞花幻境了，这样我不高兴你也得不偿失不是么？”
　　陆小羽默默将手中那一棍半熟的烤鱼递到叶离痕嘴边，道：“它能堵住你的嘴吗？”
　　叶离痕嫌弃地将陆小羽的手推开，道：“先烤熟了再说。”
　　“叶离痕。”陆小羽收回递出去的那棍鱼，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人很烦？”
　　“有吗？你是第一个。”叶离痕无所谓的答着。
　　一旁不明觉厉了许久的倪含娇突然弱弱的举起了手，道：“我可以申请做第二个吗？”
　　叶离痕怒目而视，掌心聚起一阵的黑雾：“你敢！”
　　陆小羽感动至极，立刻将倪含娇护在身后，道：“我借她十个胆。”
　　“借一百个都不是她自己的，你问她敢不敢！”
　　陆小羽回身望向面露惊色的倪含娇，皱眉道：“这样你都不敢？”
　　倪含娇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一时委屈的挤出了几滴无辜的眼泪，瞬间让陆小羽变了神色，以为自己又一次吓到了人类小姑娘，不停懊悔自己太过凶恶，倒是叶离痕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怒道：“烦死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敢哭你就试试看！信不信回头鸟人不在你身旁了我就立马弄死你！”
　　倪含娇听叶离痕这么一说，连忙抹了一把脸，强憋着心里的委屈向陆小羽挪近了些，伸手轻轻拽着陆小羽的衣角。
　　叶离痕白了倪含娇一眼，见陆小羽没反应便不再言语，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又按捺不住，抬头对陆小羽说道：“我问你的话你敢回答吗？”
　　“你问了什么？”
　　“原来你没听我说话！”叶离痕突然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陆小羽默默地将烤鱼再次递到叶离痕面前，道：“这下好了。”
　　“妄想堵住我的嘴，你太过天真。”叶离痕随手结果，又递给了在一旁瞪大眼看了许久的倪含娇，后者才迟疑了一会儿，便被他瞪了一眼，于是大着胆子接了过去，抬眼怯怯看着陆小羽。
　　陆小羽不语，完全无视叶离痕眼中的怒火，将手中另外一棍也递到倪含娇手里，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那炽热的目光灼伤了：“这么凶神恶煞的，将来谁敢嫁你？”
　　不得不承认，叶离痕长了一张很讨姑娘喜欢的脸，但是他的性格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我讨婆娘要你管？莫非你想嫁给我？”
　　一旁倪含娇的看向陆小羽的眼神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仿佛在说：小羽姐姐，好勇气！
　　陆小羽冷笑一声，道：“全天下雄性生物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上你这种人。”
　　叶离痕换了个坐姿，用手撑起下巴，悠悠说道：“等全天下雄性生物都死了我还不好好选选，你当我傻啊？到时候你哭着求我看你一眼我都嫌累。”
　　陆小羽咬牙深呼吸了几次，心中暗道——我不能被这家伙毁了自己的道行，我要淡定，要冷静……
　　“鸟人，你还没说，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会怎么样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陆小羽起身拔剑，猛地刺向叶离痕喉间，后者反应也是极快，腰间弯刀瞬间出窍，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道：“别那么气急败坏的出手，你未必是我对手，就算杀不了你，我也有足够的把握重创你。”
　　未必是他对手？开什么玩笑！近一千五百年的修为差距岂是说着玩的？
　　似乎看出了陆小羽心中的不屑，叶离痕无所谓道：“你可以试试。”
　　“……”陆小羽盯着那把奇怪的刀看了几眼，心下惊诧，这刀形状很是怪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刀，刀锋上九个锋利倒齿，若是嵌入皮肉之中再拔出，定会扯得人皮开肉绽，就凭这一点，即使从前从来没见过，她也知道使用这样的刀需要极大的力量，不然利器反会牵制主人。
　　陆小羽力量算不上大，速度是一向是她最大的优势，从叶离痕方才拔刀挡下她那一剑便能看出，叶离痕的反应十分快，身手十分敏捷，一般情况下拥有速度的魔族力量都不会大，可见他用这样的武器，陆小羽不禁有些相信了叶离痕的话。
　　或许，她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和一个人打赌说一定能拿到飞花逐月。”
　　听到眼前之人要与自己竞争，陆小羽的眼中刚褪去的杀意瞬间又浓了起来。
　　“在对立之前，你可以考虑先和我合作，飞花幻境外的结界很坚固，你肯定找不到，我有方法破除最外层的迷障，只是进不去内部，与其我们在外面拼个你死我活，倒不如打个商量，我带你过去，你助我打破内部结界，接下来谁有本事谁拿走飞花逐月。”
　　陆小羽微微皱眉，开始犹豫起来，她并不是很愿意去相信叶离痕的话，而且，她并不知道飞花逐月究竟是什么东西，生怕一不小心错过，让叶离痕讨了便宜。
　　正在她犹豫之时，叶离痕竟是抽刀向身侧一跃，瞬间来到倪含娇身后，倪含娇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便见那把怪异的弯刀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瞬间傻了眼。
　　陆小羽大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叶离痕耸了耸肩，道：“真遗憾，我也不想欺负一个小姑娘，谁让我没实力欺负你呢？”
　　“叶离痕，你！”
　　“你什么你，我又没说过我是好人，你快点做决定吧，我耐心有限。”
　　看着那瞪着一双大眼，傻乎乎站着不动的倪含娇，陆小羽突然觉得很头疼，无奈道：“我答应你便是！快放了她。”
　　“啧啧。”叶离痕收刀回鞘，道：“你真不像苍灵的人，你的同伴难道没告诉过你，善良是最致命的弱点？”说着，拍了拍倪含娇的肩，道：“快去谢谢那鸟人，她又救你一次。”
　　倪含娇如噩梦初醒，仓促间颤抖着躲到了陆小羽身后，想哭又不敢哭，陆小羽拉起了她的手，道：“没事，他和你闹着玩呢。”说吧，又抬眼望向叶离痕道：“我想如何做，用不到你来教。”
　　话是那么说，陆小羽却不禁心乱起来，仿佛被深深戳中了痛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教你？我这叫嘲讽。”
　　“叶离痕，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陆小羽忽然抬头看向叶离痕。
　　“有屁快放。”
　　“苍灵并不是惹不起毓离和叶临风，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不敢，只是因为不想惹多余的麻烦。”陆小羽说罢，回身牵着倪含娇坐下，道：“不要逼一再我出手，我的耐性也很有限。”
　　倪含娇愣愣的咬了一口烤鱼，目光除了担忧便是迷茫，她总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叶离痕一脸不爽的坐下，道：“鸟人，我饿了。”
　　陆小羽白了叶离痕一眼，对倪含娇道：“给他。”
　　倪含娇愣了愣，小心翼翼将自己没碰过的那一条递给叶离痕，后者一接过，她便立刻缩回了手，好像自己稍微慢一点，伸出的手就会被叶离痕剁了似的。
　　叶离痕喃喃道：“我很吓人吗？”
　　“你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我险些以为你有间接性失忆症。”这是来自陆小羽的嘲讽。
　　叶离痕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还没说，你们苍灵要是完成不了任务会怎么样？”
　　“与你无关。”
　　“我听说你还没加入苍灵，这是考验吧？”
　　陆小羽不禁沉默，她确实还没有加入苍灵，这是最后一个考验，只要能够通过，便有资格进行最后的挑战……生死之战。
　　见陆小羽不答，叶离痕继续自言自语道：“听说苍灵里破规矩一大堆，要是通不过考验也就不用加入那神经兮兮的组织了吧，说不定到时候你还得谢谢我。”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陆小羽的话语中透着满满的无奈。
　　“也对，关我屁事。”
　　陆小羽坚定道：“东西，我是一定要拿到的……”
　　“难啊！”叶离痕笑道：“不要小看你的对手。”
　　　　
　　　　第77章　姑娘我们做朋友

　　陆小羽低头道：“多谢；　我会记得日后不再小看对手；　也希望你没有高估自己。”
　　一句话后剩下的便是对方的沉默，叶离痕难得没有还嘴；　陆小羽自然也不会期待他的回应，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倒是让倪含娇目光中多了一丝慌张。
　　天色渐渐暗下。
　　虽说叶离痕和陆小羽一说话就吵架，一吵架就抽刀拔剑；　甚至还会波及到她；　可真当这两人开始沉默的时候，她竟是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好在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　估计叶离痕也是觉得无趣了；　便随找了一棵树背靠着坐下，不久便闭眼睡去。
　　陆小羽回头看了看倪含娇，拍了拍她的手背；　轻松道：“先休息吧，别担心，等我完成任务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小羽姐姐，你的任务很危险吗？”
　　陆小羽沉默了一秒；　说实话；　她并不知道上古遗留下来的幻境中会有什么危险，但为了别让胆小的倪含娇担心，只能摇了摇头，道：“不危险。”
　　倪含娇想了想，道：“叶大哥是要和小羽姐姐抢东西吗？我看得出来；　那样东西对小羽姐姐很重要。”
　　“这样东西，谁都不能从我这里抢走。”陆小羽的声音低沉，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如果这次失败了，她就会被苍灵淘汰，而苍灵的淘汰者只有死路一条：“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若谁执意要扰乱我的任务，我不在乎送他一程。”
　　倪含娇不禁惊讶，虽然三人相遇也不过半日，刀剑相对已有两次，可打打闹闹，气氛却是意外的和谐，陆小羽说自己并非好人，莫非为了这任务，真能杀了叶离痕？
　　“我不明白……”对从来没有见过死亡的倪含娇而言，实在不太能理解陆小羽的决心从何而来，有什么东西能比生命更重要？而那样东西对叶离痕来说似乎也不怎么重要，又为何一定要与陆小羽抢？
　　“你不需要明白，睡吧。”陆小羽说着，闭上了眼，没一会儿便感觉到倪含娇挪到了自己身旁，怯怯说道：“小羽姐姐，我可以抱着你吗？我有点怕。”
　　陆小羽沉默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见她没拒绝，倪含娇便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的手，靠在她肩上轻轻睡去。
　　胆子这么小，真该带她进入飞花幻境吗？
　　可是，若不将她带去，便也没法顾全她的安全吧？
　　想到此处，陆小羽不禁摇头轻叹，她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是给一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当起了保镖，换做从前的自己，救一次便够了，怎会还带在身旁，不准任何人伤害？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良善了？
　　不过，这小丫头的性子，和记忆中那个总粘腻在身旁的小妹……还真是像呢。
　　陆小羽再一次轻轻闭上了双眼，心中却被一种莫名的伤痛裹挟。
　　——姐姐，我一个人会害怕。
　　——姐姐在，不会让小莺一个人。
　　恍惚间，熟悉的记忆侵入心底，陆小羽仿佛看见了那个永远需要她保护的妹妹……
　　——姐姐，爹娘都去哪儿了？我们为什么要急着走那么远？爹娘回来会找不到我们的。
　　——长大后，你会知道。
　　长大后，小莺便会知道家已经没了，爹娘没了，有的只是四处追杀她与身旁姐姐的仇家。
　　前提，她能活到那一天。
　　——我飞不动了，姐姐，我好累，放开我吧……
　　——小莺，当你变成猎物的时候，停下来，就会死……
　　——当我失去继续飞翔的力量，彻底变成累赘的时候，带着我，姐姐也逃不掉对不对？
　　对……
　　只是因为如此，就放手吗？手中紧牵的，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最该保护的妹妹啊……
　　——姐姐，活着好累。
　　心痛纠结在那一刹，妹妹稚气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之后，暗含着一丝决绝。
　　那一双从始至终似乎都紧紧地粘在她掌心的小手第一次主动将她推开，背后的半边纯黑羽翼也在那一瞬间被身后袭来的灵光击碎，那小小的身躯就这样无力的向下坠去……坠人她不敢步入之地。
　　——替我和爹娘报仇吧，姐姐。
　　报仇……
　　只有活下来才能报仇，只有够强才能报仇……
　　“你的面色真差。”
　　忽传入耳的调侃将她从过往的噩梦之中惊醒，抬眼便见俯身站在自己面前带着莫名笑意的叶离痕，一向不习惯这样近距离与异性相对的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鸟人也会做噩梦？”
　　陆小羽觉得叶离痕声音有些大了，生怕吵醒了倪含娇，便以些许灵力将隔音结界撑开，不满地问道：“你不是睡了？”
　　叶离痕撇了撇嘴，道：“我做噩梦了啊，没听到我刚才说了‘也’字吗？”
　　“……”
　　这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会做噩梦？
　　陆小羽沉默了几秒，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叶离痕一个转身在陆小羽身旁坐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向那已爬上中天的月，道：“我梦见世界上有另一个我，做着我不愿做的事，伴着我不曾见过的人……他要杀我，因为我只是残缺者。”
　　“残缺者？”陆小羽不禁惊讶。
　　“你可以感觉到。”叶离痕低声说着，陆小羽的心中竟是生出了几分心软。
　　陆小羽早在第一眼便发现叶离痕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本以为是受过什么内伤暂时没有痊愈，现在看来，却似乎是一种天生疾病或是后天烙印？
　　“你，这是病吗？”
　　叶离痕耸了耸肩，将手放到陆小羽手背之上，陆小羽大惊，险些没站起来抽他一巴掌，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只因在相触的瞬间才能感受彼此的灵魂之息，而叶离痕的灵魂竟是不完整的……缺失了一半的灵魂。
　　她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只有一半的灵魂也能存活，并且看起来如此正常，那他另外一半去了哪里？又或者，他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只是被强行拼凑而成的？
　　残缺者，便是这个意思吗？
　　灵魂残缺比肉体残缺更为可怕，灵魂残缺意味着灵体无法很好的支撑起身体的运动与灵力在体内的流转，灵魂残缺者就算修炼时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也未必会有别人三分的成效。不得不说，受这般限制的叶离痕能有如今的身手，便足以证明他不仅仅是天赋极好，也是一个极其努力之人。
　　陆小羽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很明显，她并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语。
　　“喂，陆小羽，你不会被吓到了吧？你是想要加入苍灵的人，这么没见过世面，苍灵的老大真的敢收你？”
　　“不……没有，我想问，你这是天生的吗？”
　　叶离痕摇了摇头，笑道：“为了公平，你先说你做了什么梦，或者，告诉我，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