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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修仙小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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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胖子气得浑身发颤,手上被重重打了一下,只觉又疼又痒:“黄元宝!你也脱不了干系!”
“咦,你认识小爷?”元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可惜小爷不认识你!”
周围传来闷闷的笑声。
那人气个仰倒,眸子里满是怨毒愤恨,手上紧紧捏成了拳头,忍不住大吼一声,就要扑过来与他厮打!
一只手四两拨千斤的将他挡开,却是黄鹤年,他扫了被元宝护在身后的宋雪晴一眼,沉声问道:“上官飞,一大早的带着人来闹,不知这是何意?”
黑胖子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上官家的领队,上官飞。
上官飞冷着脸,面上没有一丝笑意,朝黄鹤年拱了拱手,冷哼道:“黄前辈,并非小辈无礼,只是你们带来的这个小女娃忒可恶,昨儿偷偷给我家泓儿下毒,害他成了这般模样!”
“这是上官泓?”黄元宝张大了嘴,惊愕的打量着对面的黑胖子。
那模样……听磕碜人的。
他身上倒是还好,虽然上官泓全身都肿了起来,不过好在修士的衣物大多宽大,身材看着只是略有走样,就仿佛是一夜之间发福了不少。
然而曝露在外边那张脸,却真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面庞青白中透着一抹暗沉的紫,两只眼睛被肿胀的肉块挤成了一条线,鼻翼两侧,仿佛生出无数块息肉来,真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最最搞笑的还是他那张嘴……如同挂了两根肥厚的香肠,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爆笑。
方才来时,就连上官家其他孩子都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想要避开周围那些指点嘲笑。
但正是因为他们的躲避,反而将上官泓凸显的越发明显!
“那人是谁?怎么长这样……”
“就是,好丑啊……像头猪……”
那些指指点点的肆意嘲笑,气的上官泓都要疯了!
他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家中的弟妹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个怪物!
想他上官泓,从小就生的俊美,纵然说不上天下无双,却也是玉树凌风的少年儿郎,流云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在惦记着他……这话有些夸张,可他在流云城也说得上是排的上号的美少年,何曾被人用这样赤裸裸地用异样鄙夷的眼光看过?
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大的亏!
到底是谁,竟敢这样捉弄他!
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时就把那恶作剧之人揪出来,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他越是生气,面目就越是狰狞,本来就已经够难看的了,这下便越发丑陋吓人。
“哈哈,上官泓,你怎么变成猪头脸啦!”黄元宝顿时指着上官泓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从眼眶里飙了出来,半晌,还摸了摸眼角的泪珠,笑道:“不过,跟你挺配的!”
“黄元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你搞的鬼,有种跟老子单挑!”上官泓已经受了一路嘲笑,又一直怀疑是黄家人捣鬼,此时听到黄元宝的嘲讽话语,心里更是怒火狂炽,恨不得立时将他揍一顿解气!
上官飞伸出手,将他拦下,目光在他面上扫过,沉声道:“泓儿,稍安勿躁。”
上官泓无法,只得恨恨的退到一边,只死死盯着黄元宝和宋雪晴二人。
“单挑就单挑,小爷什么时候怕过你?”元宝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开口。他本就不是能忍的人,平白无故的被人找上门来挑事,真以为他是泥捏的菩萨?
“上官飞,你是说,上官泓变成这副模样,是宋雪晴下的毒?”黄鹤年并不理会上官泓吃人一般的目光,对元宝的话也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上官飞,淡淡问道。
“正是!”
“上官飞,你不要血口喷人!”黄芸秀柳眉倒竖,等着上官飞:“她一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本事?难道你是吃素的?”
“芸秀。”黄鹤年倒是淡定的很,瞥了黄芸秀一眼,示意她莫要多言,又问道:“你说她下毒,可有证据?”
证据?上官飞不由冷笑,如果没有,他又怎么会纵着上官泓过来闹事?
“今早起来,泓儿昏迷不醒,喂了丹药醒来就成了这般模样,黄前辈怕也看得出来,他正是喝了掺有雪蛤毒的安神汤才会如此……”
“哦?这与宋雪晴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过了,宋雪晴昨日恰好去采过安神花,食堂里的厨娘也能证明她确实熬过安神汤,不是她还能有谁?”
“这话听来,倒也有几分道理。”黄鹤年一副认可的模样,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上官飞一怔,这还不够吗?
“黄前辈,我知道她并不是你们黄家人,并不妨碍我们两家的关系,只要您把这个小丫头交给我们处置,我们自然……”
“你想都别想!”元宝顿时急了,忍不住叫道。
黄元起连忙按下躁动不安的弟弟,低声道:“你莫要多言,年叔自会处理好的!”
元宝只得忍下气,又拉着宋雪晴道:“雪儿,师兄相信你!你放心,叔祖一定不会把你交给那头黑皮猪的!”
59 不依不挠
宋雪晴听的不由莞尔,却只能生生忍了。
轻轻点了点头。
“交给你们处置?”黄鹤年勾起嘴角,忍着抽他一脸的冲动,心平气和的道:“凭什么?就凭她熬了一碗汤?”
上官飞眯起眼:“黄前辈这是要庇护这个小丫头了?”
一副要撕破脸的模样。
“上官贤侄稍安勿躁,你且听我说完。”黄鹤年却不以为意,笑道:“无仇无怨的,宋雪晴为何要给上官泓下毒?”
“这……”上官飞一僵。
这理由倒是现成的,可是说出来,却不大好听,总得再找个其他由头才是。
黄鹤年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本来就没想让上官飞来说,立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想起来了!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爱忘事……上官贤侄可是想说,前几日那上官泓下手阴毒要害我家元宝,却误伤了雪晴丫头。所以雪晴丫头才会怀恨在心,给他下点无伤大雅的毒,让他出个大丑……你莫非是这个意思?”
宋雪晴闻言,讶然的看了黄鹤年一眼。
没想到他会这样维护自己。
她本事多事才会伤了自己,到他嘴里却成了误伤,这有心还是无心,就看旁人怎么听怎么信了……偏偏上官家的人还不能说不是。
上官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半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贤侄可是忘了此事?不如咱们找殷家贤侄出来对质如何?”黄鹤年丝毫不给他放松的机会,笑眯眯的问道。
他平时冷淡严肃,似是个极刻板的人,到了这时候,反倒与黄元起有几分想死了。
这两人……还真是一家子!
上官飞更不愿接话了,殷家与两家的关系都是寻常,他们不会偏帮上官家,何况上次的事情,的确是上官家有错在先。
小孩子打架不是什么大事,可存了心害人,那性质可就恶劣了。
黄鹤年这番话一说,就把上官飞摆在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上官泓出手伤人在先,人家小女孩气不过使点小性子出出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这个当长辈的不约束自家小辈,反而帮着他过来寻仇,就是他的不是了。
往小了说,是上官泓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往大了说,是上官家没有容人之量,以后还有谁会愿意为他所用?
偏偏他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上官飞的目光越发沉冷,知道这一次恐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他素来能沉得住气,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黄鹤年,放下身段,垂首道:“黄前辈,前日之事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出手重了些,怎能说是阴狠?况且泓儿已经知错,我上官家也向黄师侄和这个小丫头赔过礼,说起来,你们也并未吃亏,何至于还要下毒害人?”
前头他不过是讨要宋雪晴“处置”一番,如今却是要将这件事跟黄家扯上关系。
这般出尔反尔。
宋雪晴听得分明,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她眸光轻闪,一个闪身便从元宝身后走了出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来纯洁而无辜,大声辩解道:“上官师叔,并无此事,我没有给上官师兄下毒!”
“你说没有便是没有?”上官飞根本不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只冷笑了一声。
“上官飞,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说有就有了?”黄元起也忍不住动了气,质问道。
“黄兄,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她狡辩!”
宋雪晴小脸涨红,难过地道:“我真的没有……”
“雪晴丫头不是说了没这事?”黄鹤年漫不经心的打断宋雪晴的辩驳,看她眸中慢慢溢出委屈的泪水,又一副强自忍泪的模样,心中不由暗暗叫好:“上官飞,你年纪也不小了,好意思跟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她一个小毛丫头,哪里来的雪蛤毒?你未免太过看得起她了!”
雪蛤乃是西北雪山特产,毒性不大没什么作用,几乎没什么人会特意采集雪蛤毒……别说宋家位于地处东南的落叶城里,便是流云城里,也不曾见过这东西。
只是……少见不等于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上官飞要是再听不出来黄家的回护之意,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黄前辈,她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但愿您日后莫要后悔!”上官飞意味深长的说道。
黄鹤年眸中转冷,哼道:“不劳挂心!”
上官飞闻言,面上顿时一脸怒意,对上官泓大喝道:“我们走!”
黄鹤年、黄元起乃至于黄芸秀,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上官飞终究还是不敢和黄家撕破脸,能让他们这样退走,自然是最好不过。
眼见上官飞一行人就要愤而离去,宋雪晴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委屈的眼泪不要钱似的顺着柔嫩的脸颊滚落下来,那模样好不可怜。
小小的人儿脸上挂满了泪珠,鼻涕眼泪齐飞,拽着上官飞的衣角哭诉:“上官师叔,雪晴真的没有!雪晴只是给元宝师兄熬了一副安神汤,没有给上官师兄!雪晴没有狠毒,呜呜呜呜……”
上官飞愕然。
黄元起和黄芸秀对视一眼,实在没有料到,宋雪晴竟然会不依不挠的要把事情闹大!
她哪来那么大的底气?
黄鹤年也是紧皱着眉头,深深的盯着宋雪晴看了一眼。
元宝心思单纯,并没有多想,只当宋雪晴受了委屈,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立即就心疼的不得了,站出来替她抱不平:“就是,上官师叔,你也未免太过分了!雪儿根本没有做这种事,你怎么能!”
看他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标准的护花使者姿态!
宋雪晴心里自是感动的不行,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她并非敢做不敢当之辈,否则前世也不会顶了个女魔头的名号了!
前世她没机会当小白花,并不表示她不会!而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给上官家一个教训,就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上官泓,你以为只是让你变几天猪头这么不疼不痒的惩罚吗?
60 火上浇油
费了这么多心思,还拼着损了名声,如何能叫他们这样轻松离去?
宋雪晴的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很快遮掩了过去。拿上官飞的衣摆抹了鼻涕,在他嫌恶又无可奈何的目光下哭道:“上官师叔,雪晴真的没有记恨上官师兄,上官师兄虽然害雪晴破了相,可是雪晴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戳瞎元宝师兄的眼睛……”
一字一句,说的上官飞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黄鹤年的眸中掠过一抹笑意,这小丫头,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什么叫不是故意破她的相,什么叫只是想戳瞎元宝的眼睛?
还特意选在已经闹了起来,周围都是人的时候说?
这小丫头是个事儿爷啊!
“小贱货,我让你胡说八道!”上官泓再也忍受不了周围那些厌恶鄙夷的目光,猛然冲了出来,一脚眼看就要踢在宋雪晴胸口,惊得几个小孩子尖叫起来。
黄元起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抱在怀中避开。
宋雪晴尤不自知,一抽一抽哭的快要厥过去:“我不是小贱货……我没有胡说……”
上官泓一脚落空,再近不得宋雪晴的身,私底下的阴私叫她赤裸裸的揭开,脸上不由燥热的厉害,好在他如今的脸实在没法看,旁人也看不清到底有没有变了颜色。
心里气得发颤,恶声恶气的骂道:“小杂种,你给我等着!”
“上官泓,你欠揍!”元宝早就气红了眼,又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宋雪晴,大叫一声冲上去便与上官泓扭打在一起。
宋雪晴面色苍白的厉害,靠在黄元起怀中直抽搐。
她前头哭的有点儿太猛,用力过度,脚抽筋了。
围观群众不明真相,纷纷同情之色,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外乎什么上官泓行事太过狠毒,以大欺小竟毫无愧色,当着众人还敢下毒手!
想想谁家里没有个把孩童?小孩子淘气顽皮也是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竟然这样怀恨在心!要是自家孩子遇上这个么狠毒的货色,那还得了?
又看宋雪晴哭的都要昏厥过去了,一时同情心泛滥,估摸着她大抵是受了冤屈的,否则怎么能伤心成这样?
心下更是替她抱不平,有那好管闲事的纷纷数落起上官飞和上官泓来。
上官飞听见众人纷纷偏袒宋雪晴,心中不由沉了又沉。
宋雪晴看起来哭的凄惨,可说话却条理清晰,没有丝毫慌张,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他原本不欲闹大,不过想给宋雪晴一个教训。虽然口舌上吃了些亏,到底宋雪晴也有嫌疑!偏上官泓沉不住气,现在事情闹到了这般地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何人在此闹事?”
正闹得不可开交,乐音门的人终于露面。
上官飞眼前一亮:有门儿!
只见一行五六人面沉似水的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位面貌威严的中年真人,月白袍子随风飘飞,偏生了一张黑脸,脑门上要是贴个月牙儿就一仙剑版包黑炭,身后跟着六个年轻弟子,个个眉清目秀雌雄莫辩,一色儿青衣玄裤,手持长剑,活脱脱的护卫展昭六胞胎。
“包大人”才要升堂,一眼就瞧见了定海神针一样与上官飞对峙的黄鹤年,先是怔了怔,连忙行了一礼,道:“乐音门执法堂凌跃盛,见过雾谷真人。”
话说这凌跃盛,今年年初才领了执法堂堂主的差事,新官上任,就碰上宗门遴选这样的大事儿,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他最担心的就是有那不怕死的闹事儿,结果没想到心想事成,遴选头一天,还没正式开始呢,就有糟心事儿了。
特么还有个金丹后期的前辈掺和在里头。
黄鹤年同此人见过几回,以前这丫见了自己还得喊声师叔,如今直接叫上真人了,瞄了他一眼,摆足了前辈的范儿淡淡额首道:“凌真人客气了。”
这也是个刺头儿。
凌跃盛心里直骂娘,面上还得好声好气的,亏得他天生长得黑,不然非得叫人看出来不可。
他们说话的时候,元宝与上官泓已被执法堂的弟子分别拉开。
元宝才不管什么真人不真人的,怒目圆睁,尤不甘心,骂道:“上官泓,你上次打的我雪儿妹妹头破血流,小爷还没跟你算账!这回你还敢来,别以为小爷真的怕了你!小娘养的东西,我呸!”
上官泓的生母是个姨娘。
“你!”上官泓呲目欲裂,他天赋好,从小就被家中长辈捧上了天,唯独生母是个污点,这辈子最恨人说他是姨娘生的。
上官飞沉着脸,上前将他按住,冲他摇了摇头。
两人打了没一会,身上都添了多处伤口。都是年轻气盛的孩子,又气得狠了,下起手来没有分寸,虽只是皮肉伤,看着却十分惨烈。不过上官泓中了毒,面目全非,那些伤便显不出来,反倒是黄元宝白白净净的,那些小伤看起来就格外显眼了。
这时候他要是还跟黄元宝对骂,在场之人恐怕都会偏向对方。
他心里头着实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把自家人都拉过来了,至少打起嘴仗来也多几个人帮腔不是。
总不好他亲自跟一小孩儿对骂。
瞅瞅凌包公,上官飞心头雪亮,如今这桩事情,怕就只能靠乐音门解决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前头的事情不过是两家暗斗,乐音门执法堂想来没有重提旧事的道理。而宋雪晴却是在乐音门下的毒,只要这事查了出来,她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说不定还会被取消此次遴选的资格!
若真是如此……黄家作为她的举荐人,恐怕也落不下好来!
上官飞勾起唇角,心里偷着乐。
心道:既然你们非要闹大,那就看看你们能闹出个什么样的结果来!
元宝骂了会,大概累了,也就消停了。
“雾谷真人,孩子们怎么打起来了?”见场面安静下来,凌跃盛忙问起事端缘由。
黄鹤年便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又有周围众位看客帮腔,把个上官泓说的是恶形恶状,上官飞则是为虎作伥。
上官飞这时却不紧张了,抱着双臂,嘲讽的看着众人。
凌跃盛为人秉正,倒也不偏颇,又去听上官飞分辩。
上官飞自然也是一番添油加醋。
听完之后,凌跃盛倒是舒了口气,摆手笑道:“这事好办,把人喊来问问就是。”
宋雪晴去摘安神花煮茶汤,并没有避着人,青天白日的,总有人看到,叫来一问便知。
双方都没有异议。
没一会,季云尔、郝美丽,还有几个路上见过宋雪晴的修士,包括食堂大婶都到了场。
季云尔道:“弟子见她可爱聪慧,又是一片孝心,就带了她去丹房。”
郝美丽额首补充:“飞扬师弟领了宁神丹和去芜膏。”
“领去芜膏做什么?”凌跃盛皱眉问道。
“堂主,这位小妹妹额头上有道疤痕,弟子见了不忍心……”季云尔有些讪讪然。
去芜膏是乐音门炼丹堂的洛堂主秘制,因见门中女孩子多,外出历练容易受伤,女孩子嘛,多半注意容貌肌肤,便做了些供门中弟子使用。
宋雪晴到底是个外人。
61 倒霉孩子
不过,这不是重点,凌跃盛不过随口那么一问。
又不是什么珍贵丹药。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查案,却听上官飞道:“不是剪了刘海么?怎么就这么巧被乐音门的弟子看见了……怕不是别有用心吧?”
一点小伤就四处宣扬,倒是会博同情!
宋雪晴一听,泪珠子又往外冒,往黄元起怀中缩了缩。
弱者什么的,永远会博得同情。
季云尔本就瞧着宋雪晴可怜,听他这样冷嘲热讽一个小女孩,忍不住便道:“这位师叔,雪晴小妹妹可是不曾提过一句受伤的事情!”亏他还是个大人,心眼儿忒小!
郝美丽也帮腔道:“是啊,小妹妹那疤本来就显眼,就算剪了刘海也遮不住!”
就有人起哄要看。
黄元起不耐烦磨叽,便顺手撩开宋雪晴的头发叫众人看了个真切。
虽然落了疤,却也才长出新肉来。凹凹凸凸的疤痕爬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显得格外狰狞。小孩子们都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就连大人,也个个于心不忍。
“怎么伤得这样重?”
“这丫头才这么点大……他也下的去手!”
心下对上官飞所谓的“出手重了些”越发嗤之以鼻。
宋雪晴见好就收,把小脸埋进黄元起的怀中。
元宝想到这疤到底是因自己而起,心里不好受,就去瞪上官泓。却见上官泓畏畏缩缩不敢去看宋雪晴的脸,不禁嗤笑一声:“上官泓,你躲什么?你自己下的手,自己也不敢看吗?”
上官泓倒也不是真胆小,他是被围观群众给鄙视的怂了,这时候只顾着做他的缩头乌龟,对元宝的话选择性的充耳不闻。
旁人看他便又多了两份鄙夷。
凌跃盛不是包大人,但也不惯持强凌弱的事,吾辈修士,本当锄强扶弱,怎能持强凌弱?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
这事不是发生在乐音门中,他却不好多管闲事。
沉吟了半晌,惊觉自己也跟着众人一道歪了楼,连忙回神。
又去问食堂大婶。
大婶道:“回禀仙人的话,昨天下午我们都在食堂,小仙女是煮了茶汤,分量不多,也就一碗,那味道可香了,就是不大好喝……”
她声音低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一时嘴馋便讨了一口来喝。
凌跃盛总结:“既然有人喝过,那想来安神汤并没有问题。”
上官飞见他分明有偏帮之意,忙咬着牙道:“雪蛤毒无色无味,完全可以之后再添进去!真人莫要偏听偏信才是!”
说完了,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吗?忙道:“凌真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您为人公正,当不偏不倚。”
真是越描越黑。
凌跃盛看了他一眼,对此人已经绝望。
如此不懂分寸,不会看眼色,令人厌恶的紧。
人家就煮了一碗安神汤,他倒好,非在这上头较劲。
你就不能找点别的说词?
再说了,那雪蛤又不是什么剧毒,顶多恶心恶心人,小孩子都不会放在心上。他非要折腾的今天动地,难不成他家的孩子是根宝,别人家的都是草?
“放你娘的狗屁!”元宝冲了出来:“雪儿熬的安神汤我都喝了,上官泓喝的谁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你敢不敢问问他!”
这小孩儿够彪悍!
众人都是一愣。
既然宋雪晴只熬了一碗,而且元宝都喝了,那么上官泓喝得安神汤是哪里来的?
齐刷刷的看向上官泓。
就连上官飞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又想起上官泓说是放在竹舍桌上的,心中更是狐疑。
以宋雪晴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靠近竹舍,更别提把东西放在上官泓屋里。
只是,到了这时,他总不可能再反口说是误会,只得硬着头皮道:“说不定是你有意偏袒她……”
这是暗示元宝在帮宋雪晴扯谎了。
元宝当即冷笑:“上官师叔若是不信,我可以起心魔誓!”
宋雪晴也跟着道:“我也可以立下心魔誓,我从没有给上官师兄下过雪蛤毒!”
雪蛤毒和雪蛤安眠汤可是两回事。
就算起誓也不毫不违心。
上官飞当即愣住。
心魔誓不是随口说说的,否则若是有违誓言,他们这辈子修为恐怕都无法再有寸进!
黄元起一阵迷茫。
到了这时,他都觉得宋雪晴根本没给做什么“报复”上官泓的事情了。
“这事我也是知道的,雪晴丫头的确给元宝送了安神汤,元宝也喝了。”
元宝大怒:“二哥,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
黄元起白了他一眼:“我要没偷听,你可就成了做伪证的了!”
“那……那也不能偷听!”
上官飞此时已经干脆不再开口,他可以逼元宝二人发心魔誓,但却必然会彻底得罪了黄家。
况且连黄元起都替他们作证了。
难不成真的是上官泓自己乱吃东西陷害他人?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不管是不是陷害,上官泓这一次都讨不了好。
食堂大婶忽然又道:“我想起来了,昨儿小仙女走了之后,有位少年仙人也拿了一包安神花来煮茶汤来着!”
被众人逼到了绝境的上官飞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大婶问道:“可还记得是谁?是不是他?”
心急之下,竟是直接指了黄元宝。
这下,就连黄鹤年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上官飞却没有注意到,上官泓自那大婶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拼命往人堆里钻。
只见大婶摇摇头:“哪能呢,没这位小仙人好看,个头也要高一些……”指了指一直往后躲,努力想把自己藏起来的上官泓道:“瞧着和这位仙人差不多高,就是没这么胖……”
众人哗然。
上官飞顿时涨红了脸,恨不得把伸出去的手砍了算了。
他怎么就这么手贱呢!
黄鹤年忽然大笑三声:“上官飞,这指鹿为马的本事可是你们上官家家传?如今可是听明白了?可还要往我黄家头上泼脏水?可还要将宋雪晴交给你们处置?”
凌跃盛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和煦的问道:“上官道友,可还有疑问?”
那模样分明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狗头铡伺候!
上官飞羞愤欲死,被他们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瞪著此时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上官泓。
第一次觉得,族中的这个所谓的天才,看起来这么不顺眼。
“孽障!我再不管你的事了!”他骂道,竟是拂袖而去!
在围观群众的嘘声中夺路而逃。
独留下已经傻住的上官泓站在原地,面对众人鄙夷愤恨的目光,恨不得人间蒸发。
“上官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凌跃盛看向仿佛被全世界一起遗弃的少年,冷淡的问道。
好像在问死刑犯有什么遗言似的。
上官泓顿如一滩烂泥,颓然的坐到在地上。
目光涣散,语无伦次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昨日见到宋雪晴采了安神花熬安神汤,便想了一个嫁祸的主意。
他身上是有雪蛤毒的……那是他平日里捉弄人的小玩意。
只是他到了如今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在安神汤中掺了一点点的雪蛤毒,为何会发作的这样厉害?
凌真人听完之后,更是无语,直接让弟子将上官泓带了下去。
给自己下毒,然后还去诬陷别人?
这倒霉孩子,长了个猪脑子,还敢做这种事?
事情了结,黄鹤年与凌跃盛之间一派和气,手把着手,就差没唱一出哥俩好:“凌真人,这次多亏了你……只是雪晴丫头却是着实受委屈了,还请凌真人还她一个公道。”
凌跃盛也笑容满面道:“这是应当的,我乐音门还从未出过如此下作之事!不过此事事关宗门遴选,我还需得禀过掌门真人才能给你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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