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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正值中二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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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无忧!”
  他在冰霜结界外喊她,带着难以取舍的痛苦。
  自认识他以来,无论是故作清高的倾河,还是自负执拗的君上,都一直给她以洒脱不羁、无视一切的感觉。可是现在,她知道他无法痛下决定。
  花渐隐正在蜕变重生,若他趁此机会重下狠招,或许会将两个元神一同震碎。
  可是,如果再错失良机……
  她的元神已经缩得极为弱小,“我,不想就此失去他……”
  “我知道。”花渐隐的声音亦变得渺远,蜕变重生消耗着她的灵力,“那么,你想好了吗?是去劝说他与我同行,还是直接将重霄剑交与我手?”
  “只要听你的安排,就能让我回他身边?”她虚弱地问。
  “对。”花渐隐语声忽高忽低,“我要找我的爱人,而你,也可以重获自由,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吗?”
  沐琼茵沉默须臾,随即道:“给我一句话的时间……我,要亲口劝说他。”
  花渐隐冷笑:“你不会是想骗我放你一条生路吧?你现在已被我压制住了,就算我暂时让位于你,你也无法掌控整个身子。”
  此时忽又有惊天灵力冲涌四周,冰霜结界处处作响,眼看就要被重霄剑之力破开。
  火光燃灼,昆仑山雪峰上灵云浮涌,天际隐隐传来雷声。
  荼蘼花已裹挟至宿体双肩,鲜红的花瓣贴近了脸颊,花渐隐陡然睁开双目。阆风巅上光华烁动,伴随着隐隐的雷声,似是天神已察觉到此处的异常。
  “去将重霄剑拿来!”她发狠叫着,元神猛然收缩,“如果想耍花招,我即刻会将你彻底吞噬!”
  沐琼茵只觉四周的牵扯强力陡然减弱,趁着这机会绽盛而开,如一朵弱小的花攒出花苞。
  “轰”的一声响,寒冰白霜四散飞杨,结界被魔君发力震破。
  飓风中,飞雪激扬,她艰难地朝前迈出一步。
  魔君手握着重霄剑,在烈火灼灼间,望着她的眼睛。
  “君上……”她终于站定在近前,朝他露出了笑意,“将重霄剑交给她,我们就此离去,好不好?”
  “什么?”魔君一怔,就在这时,身前的小无忧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以狠绝的眼神盯着他,咬牙道,“杀了我!”
  言罢,她素手疾旋,云纱飞展,将魔君与自己围裹在其间。
  “你……”他惊骇至极,手腕被她死死扣住。
  猛然一拽,重霄剑已抵住了她的心口。
  “还犹豫什么?!”沐琼茵拼尽全力叫出这一声,元神却又被强大力量猛压下去。愤怒的花渐隐不再给她机会,如海啸天迸般扑向她的元神。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她的身子猛烈颤抖着; 元神在惊涛骇浪中兀自强撑。
  透白云纱飞展激扬,将魔君的手臂紧紧纠缠。重霄剑的剑尖已抵住她的胸口; 而他指节紧攥; 眼中满是不忍。
  “我; 我怎么可能杀你?!等我将你的元神救出来!”魔君抬手重重压向她的眉心,碧色的光痕自身周萦回飞出; 在狂风中急旋流转。忽一瞬凝聚光亮,如流星般朝着荼蘼花中的沐琼茵疾飞而去。
  千百点碧光齐数劲飞; 血色荼蘼犹如受到巨大伤害,骤然间闭拢了纤长花瓣。
  镜无忧的宿体被彻底吞没于花瓣之中; 只有勉强探出的手还死死抓住魔君手腕。
  魔君在情急之中狠下灵力,碧光如浪潮般席卷不散; 将那血色荼蘼死死压制。嫣红的花瓣缝隙间,有无数灵光不断散飞起伏; 一**一浪浪; 是其间的元神正在拼死相抗。
  宿体被花瓣完全包裹后,沐琼茵再也看不到外界的情形,只觉花渐隐的元神正满含愤怒地倾压而上。
  “早就说过,你要是想欺骗我,就是自寻死路!”
  “就算叶葬花能够复生; 他会愿意跟你同归黄泉吗?”沐琼茵忍着痛挣道; “我见过他的妻子,她还在金陵旧宅苦苦等待……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他已为亡妻付出一切,为何不能再同我相伴余生?!”花渐隐语声含悲; 似乎已经孤注一掷,不再有其他愿望。
  此时又一阵碧光汹涌袭来,魔君正操控着层层光影,猛然间袍袖一扬,飞雪狂乱,光影纵横。血色荼蘼在风雪中剧烈震颤,忽见纤长花瓣疾旋飞舞,一下子挣断了云纱的困束,竟带着那宿体径直掠向皑皑雪峰。
  数不清的花瓣盘旋成阵,夹杂着冰屑转眼幻成利刃,魔君却不顾一切地冲入迷阵,只为追击不放。
  蔓延的火光轰然窜高,吞灭了滴血的花瓣,他的脸颊为冰刃所伤,然而眼中唯有那团迅疾远去的血色花影。
  它已在漫天风雪间飞向遥远夜空,在更远的前方,正是半入云间的高峻雪峰。
  *
  夜幕阴云越发汇聚低沉,重重障障的云层后不时滚动雷鸣,忽而电光蜿蜒劈斩,惊破长空。
  峰峦高处凝寒肃杀,阆风巅尽在云层背后,却在电光间透显隐隐华彩。
  血色荼蘼骤然停在夜空之下,纤长花瓣微微颤抖,似乎正在酝酿着全力出击。然而此时风向陡转,魔君持剑急追而至,猛然间一剑直落,火焰纷飞。
  “……可恨的东西!”花渐隐已经失去耐心,她万没想到魔君竟会不加屈服,尤其是体内这个该死的元神,居然情愿面临毁灭也不肯与她协力。
  血色荼蘼猛然绽放,宿体丰润鲜活,眉间长出艳红的花叶。
  双目怒睁,煞气环绕。
  她的腕间串珠千丝齐发,呼啸着横扫火浪,灼起白焰纷扬。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助我重整三界,我所求的,难道还算过分?!”
  白丝划过长空,割裂严寒气息。
  碧光萦回,在魔君身前纵横交错。重霄剑火光灼灼,魔君猛一疾冲,挟着凌厉热浪扭曲了空间。一时间,狂飞的雪片倒转激扬,那朵血色荼蘼忽而增长数倍,纤长花瓣陡然冲破结界,竟死死缠住了重霄剑剑柄。
  花渐隐破空掠来,腕间白丝再一疾旋,更困束住了魔君的腰间。
  她像流星般冲击而来,探手一扣,数道灵光攒飞盘曲,便锁住了重霄剑。猛一发力,身形再冲,已迫至魔君近前。
  盛放的花瓣在身后犹如曲屏怒张,花渐隐眼中满是渴求,烈火燃灼的重霄剑,就像是最后的希望所在。
  只要有了它,便可闯上昆仑,斩神灭仙。
  热浪扑涌,她指节一紧,强大的灵力吸住锋利剑尖。魔君紧咬牙关,似乎还是不敢轻易出手,眼睁睁看着重霄剑被她渐渐摄去。
  忽一瞬天雷震鸣,皑皑雪山间回声萦绕。
  重霄剑火光大作,在刹那飞卷起赤红烈焰,如狰狞猛兽扑向前方。
  半空中的魔君骤然前冲,赤红烈焰卷灭了困束的银丝,迅疾间已突破至花渐隐身前。
  她怒而拂袖,腕间银丝再度飞射,却在此时忽觉心口绞痛,视线为之散乱。花渐隐迅疾后掠,想要稳定心神,然而这身子竟骤然迟钝,本想收回的手臂亦停落在半空。
  重霄剑已至她心口,炽热气息翻卷不已。
  她拼力想要抵御这难耐的热浪,手臂却颤抖着伸向了前方。
  有一个声音,穿透重重阻隔,忍受万千强压,微弱地响起。
  “君上,再迟疑,就太晚了……”
  近在咫尺的魔君眼神一寒,周身碧光飞涨如雾,猛然间拽住了她的右手。
  十指相扣时,火焰暴涨的重霄剑自心脏直贯而入。
  *
  花渐隐猛烈挣扎,然而魔君紧扣着她的手,一阵又一阵灵力席卷漫生,将她的元神死死镇住。
  重霄剑刺穿的不仅是她借住的宿体,这天界至宝在魔君手中威力重振,一切妖魔鬼灵皆如狂风巨浪中的蝼蚁无处藏身。
  荼蘼花花瓣扭转,仿佛同样经历着莫大的痛楚。
  她的元神被灼烈灵力强行牵扯,甚至能感觉到另一个元神亦在激烈抗争。宿体心口鲜血飞射,这是她灌注于镜无忧心间的血,取自黄泉忘川河畔,开满荼蘼花的泥土之中。
  原本想着在叶葬花复生之后,她能凭借宿体与他共归忘川。那一朵孱弱的荼蘼花,那个苦苦等待却终无所得的本体,还在独自生长,却还是等不到斯人归来。
  然而现在这宿体行将崩裂,她在最艰难的时刻,猛然缠住了另一个本想挣脱的元神。
  “要想杀我?那就将她一同摧毁!”
  她以满心的不甘,迸发出这一句。
  元神相缠,美艳的宿体被烈火贯穿,一道亮光从伤处直射而出,带着纷落的血花,散尽风雪间。
  紧接着,无数道亮光从她心口攒飞四射,就在重霄剑再度刺来的时候,被花瓣包围的宿体碎如飞灰,簌簌散落。
  两道灵光相缠着冲出灰烬,一道暗紫一道幽白,从火浪间攒射而出,径直飞向沉沉天际。
  魔君心头一惊,持剑踏风疾追不舍。
  如今这两个元神相缠共生,他竟无法施用法术,只要伤及其一,另一个也必然受到重创。然而眼见亮光越飞越高,他再也按捺不住,袍袖卷拂间罡风震荡,如浪的灵光冲入云霄。
  阴云重压间,电光劈斩,与重霄剑火焰相聚同辉。
  一瞬间光痕错杂,将那两道即将冲入昆仑的元神困在其间。
  又一道电光直落,震得群山轰鸣,碎雪滚落。
  两道元神痛楚翻滚,那一暗紫光影骤然冲出,亮起耀目明辉,朝着电光交错间飞去。
  魔君飞身跃起,长剑疾斩,旋出火羽万千。
  暗紫元神本已冲至电光结界边缘,却被那火羽重重击中,陡然耀出雪亮血光,犹如夜空下有人尖声哀叫。
  再一瞬血光疾旋,幻出红瓣颓然,在风雪间凋零飘飞。
  *
  灰云密布,雪峰间不断滚落冰块碎石,整片大地为之颤抖,就连隐藏在云层后的阆风巅亦不断闪现幽光。
  魔君喘息着伫立于云间,抬手时,纷纷花瓣燃成灰烬,划过指间。
  那一道幽白光痕如受伤的蝴蝶艰难飞转,他迎上前去,光痕便绕着他缓慢盘舞。
  “小无忧?”他心头酸楚,伸出手来。
  光痕幽幽停落在他掌心,一明一灭,像即将熄灭的流萤灯火。
  他迟疑着,想要轻轻触碰,可是指尖还未临近,便停在了半空。它是这样弱小虚幻,甚至经不得半点惊动。
  魔君心中酸楚,默默念起诀咒。
  一点一点的碧光慢慢升起,化为片片细叶,小心地围绕在幽光四周。
  “我带你回魔界,再为你寻宿体。”
  幽光碰触着他的手心,仿佛是她累了倦了,终于寻到栖息之处,于是静静伏身而睡。
  连绵雷声却越来越近。抬望眼,昆仑之巅云雾竟在慢慢散开,迷濛的夜空中星辰寒澈,道道光华于其间盘旋流动,忽一瞬群星闪烁,耀出了最刺目的光。
  漫漫长空中,巨大的法阵陡然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以前似乎有人猜到过?

☆、第67章

  惨白霹雳划破暗黑夜幕; 如惊天长剑直刺雪峰。九道光芒在云层间盘旋流转,犹如黑夜中忽然显出的九轮明月; 映照着千丈孤崖; 铺洒下清寒入骨。
  魔君疾掠后撤; 掌心为碧叶环绕护佑的元神簌簌颤抖。
  这九道光芒的排列位置,一下子让沐琼茵想到了原先所见之景。
  昆仑山上; 九层玉台之畔,为了竭力阻止魔君得到元神珠; 玉衡星君与诸位神君摆出的法阵,正是如此形状。
  魂穿至这个世界时; 她曾焦急万分,希望玉衡星君能将她的要求传给天帝; 那时的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陌生环境逗留。可是为何,在这样的时刻; 昆仑峰顶又出现了九转流光阵的痕迹?!
  她想呼告; 想让君上带着自己尽快离开,此时的她对于这曾经渴望重现的阵法却满是惊惧。
  “这是怎么回事?”魔君不明所以,手中重霄剑犹盛放烈焰。
  云层后疾风忽起,吹乱漫天阴絮,隐现重重天兵身影。
  又一道惊雷炸响; 苍穹间陡响起严厉叱责:“凌煊; 当年沧筠舍弃自身护住魔界,天帝念及你孤弱才未强行进攻,但也曾告诫你不得擅自闯出北海结界。如今你竟抢夺了原属天界的符文石; 又与妖王一同踏足昆仑圣境,实是胆大妄为,意图不轨!”
  魔君紧攥剑柄,咬牙道:“怜我孤弱?分明是难以攻破先君留下的十二轮法阵,才留得我魔界悬浮于北海严寒之处。这重霄剑乃是先君遗物,自然传承到我手中。我要寻回剑上的符文石,又有什么罪过?!”
  神祇怒道:“强词夺理!打伤炎洲灵兽,妄图闯入昆仑,难道还不是你的过错?!”
  “炎洲灵兽根本不是我所伤。”魔君冷哂,“是妖王控制了镜无忧的身子,与部属寒天合力盗取了符文石。你既然是天界神祇,怎么会连事实真相都看不清楚?”
  “放肆!”
  霹雳直落,击穿高崖冰石,雪原为之震颤不已。
  魔君后退一步,周身黑雾陡涨,剑柄间的符文石更是透射出刺目红光。然而此时左掌心的碧叶剧烈晃动,藏在其中的元神似乎情急意切地想要表达什么。
  他的心头火本已激起,低头间望到此景,不由强忍怒意,当即在雪地间飞划出一道火痕。
  “今日无心与你们争论,妖王既已灭除,本座现在就回北海去!”
  话音刚落,雪地间的那道火痕陡然暴涨如铜墙铁壁,挡住了前方风雪。他持剑迅疾斜掠,火光自剑锋蔓延飞出,千万道烈焰流光环绕四周,只需最后一刻,便可疾行至千里之外。
  可就在这时,数十道霹雳蜿蜒惊亮,天幕中的九道寒光倏然暴艳。
  “既然如此,就将不该留在身边的交还出来!”
  神祇沉声言罢,数不清的光点自云层间纷扬浮现,萦绕着那九转流光阵迅疾飞舞,散开成为九朵雪白莲影。
  躲在碧叶间的沐琼茵惶恐不安,这光阵再度开启意味着什么,没有谁比她更加清楚。
  可是她无法说话,无法告知,周围的灵光飘摇曳动,碧青的光叶缓缓缠绕,如他渴望亲近的手。
  碎雪寒风萧萧乱舞,她使出最后一份灵力,披着碧青光叶扑簌飞起,绕着魔君迅疾盘旋。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收回掌心,沐琼茵的元神却停落在他肩头,明明灭灭间,幻化出透明的虚影。
  “君上。”她轻轻抱了他一下。
  可是魔君根本看不到她的举动,也感受不到她的触碰。
  只不过在心间划过一丝震荡,这异样之感让他茫茫然回过头去。
  无形无影的沐琼茵伏在他身后,回忆起曾因受惊而冒出的毛耳朵,抬起手来想要再摸摸他的头顶。
  然而只在刹那间,夜空中光芒迭射,雪白莲影间虹光顿起,跨越了雪峰上空。
  狂风肆虐,星芒齐飞。魔君只以为天帝要夺取他手中的重霄剑,周身火光爆起,散射成万千火凤光羽。蔓延的火光铺展了千里雪原,将黑暗燃成赤焰冲天。
  就在这熊熊火光间,天与地急剧盘旋,背后的那个虚影还未及触碰到他,便如风中碎叶,转瞬即灭。
  他本已跃起半空,挥剑迎击向扑卷而来的重重光柱,然而心间忽如其来的失落感让他顿时一滞。
  九道光柱轰然迸裂,如狂潮般倾压下来,重霄剑的火羽虽冲破光柱,却在瞬间失去力道。他被冲击得飞跌出去,仓促间回身寻望,却已不见那朵幽白光芒。
  “无忧?小无忧?!”他惊惶不安地连连后退,甚至忘记了抵挡。
  又一阵强**力自天而降,雪原间光柱倒射,直贯夜空。
  昆仑山上冰雪如海潮扑卷而下,魔君发疯般横剑相抗,火光漫飞间,忽有冰蓝箭雨从山峰背后激射而来,散在空中形成巨大凝网。
  身骑猛兽的断水凝出现在夜空下,掌中冰弓一放,又是万千道冰箭疾飞成阵。
  “快走,君上!”她飞身扑来,一掌将魔君推向那张冰晶结成的巨网。
  *
  暴风骤雨般的灵力冲击着沐琼茵的元神,她在无尽光道间穿梭,耳畔还回荡着君上最后的呼唤。
  她不忍想象,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永远消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悲伤与绝望。
  尽管经历过的事情并不算少,可是现在的君上还怀有一颗炽热明澈的心。而此时这一幕,又将使得他做出怎样的举动?是不是会与天界抗衡,乃至招致严酷镇罚?
  沐琼茵不敢想。
  为什么在她最希望回去的时候,天界对她视若不见,而在她最不愿离别的时刻,法阵又毫不留情地将她带走?
  恍惚中,有个轻柔的声音满含喜悦地响起。
  “沐琼茵,本星君终于求得天帝将你召回,你看,最关键之时还是得仰仗我的出力吧?”
  她陡然一惊,“玉、玉衡星君?!”
  “正是本星君。”玉衡的声音在光影间回荡,“你且忍受一阵,我召集了数位好友才得以重新开启法阵,再过一瞬你就能回到天界。这段时间内受了不少苦吧?一切都过去了,你就……”
  “星君快停手!”沐琼茵急得几乎要晕过去,“我不想重返天界,更不想回到与你相见的那个时候!”
  玉衡星君震惊得连话都说不顺了,“你……你说什么?沐琼茵,你难道疯了?”
  “之前我求星君将我带回,可现在我不能一走了之……”她苦苦哀求,玉衡星君愣怔半晌,忽而道,“九转流光阵既然已经开启,又怎能临时中止?!你还是跟我回去,共同对抗魔君凌煊!”
  “星君,我不愿再与他为敌!你将我放回去,我一定劝说他不再与天界作对,昆仑山一幕不会再现!”沐琼茵的元神拼力挣扎,四周光影随之回旋摇曳。
  “沐琼茵,你是被魔君迷惑了心窍吗?简直不可理喻!”玉衡星君愠怒起来,沐琼茵还待解释,却觉数道巨大灵力自四方交错袭来。微小的元神被震得如坠旋涡,无数光影重叠飞过,她的话还未说出,便已经彻底失去了神识。
  *
  四周一片虚无,那种感觉像是浮在空荡荡的夜空,无所依托,无所目的。
  原先疾旋之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此时此刻的她极为疲惫,勉强睁开了双眼,却只见模模糊糊人影晃动。
  “醒了,醒了!”
  有人惊喜地叫喊,近前似乎有许多人围拢着,议论着。
  ——这是,回到了天界?还是东海方壶岛?或是昆仑山?
  她想再度看一眼周围情形,可是身子沉重不堪,就连抬起眼帘的力道都没有了。
  “你好好休息,我们暂且出去。”又有人按了按她的手腕,随即脚步声四起,那些人慢慢离开。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她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元神已经飘到了其他的宿体,一切都无法辨清。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唇间有苦涩的汁液滴入,她蹙着眉挣扎了一下,又听到有个少女的声音响起,“沐师姐,这是我亲自为你熬制的汤药,你就喝几口吧。”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隐隐觉得不对劲。
  ——沐师姐?
  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说起了……
  难道?
  沐琼茵惊惧地再度张开双目,眼前依旧模模糊糊,然而这一次,勉强能看到一个道装少女坐在床头,手中还端着药碗。
  见床上的人醒转,少女高兴地道:“沐师姐,你现在好些了吗?茂仁师兄特意关照我,要好好照顾你呢!”
  “你……你是……这里又是……”她的心跳得迅疾慌乱,险些再度晕厥过去。
  少女“咦”了一声,说道:“师姐伤得不轻,都认不出我了?我是你的师妹琼杉,这儿是逍遥观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开始到现在看了不少留言猜测剧情的,但这个转折应该没人猜到吧!!!

☆、第68章

  琼杉?逍遥观?!
  沐琼茵的头脑一片混乱; 迟疑着往四周望去,但见帘幔半悬; 一室清寒……这屋子; 竟然就是当初她在逍遥观中的居室。
  “这是; 什么时候?”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控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琼杉愣了一下; 没怎么明白她问话的意思。“沐师姐,你是问时辰吗?现在刚过申时; 你被救回来到现在已经昏睡了两天……”她还在絮絮说着,沐琼茵的耳畔嗡嗡作响;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
  琼杉见她很是疲惫,便赶紧又止住了话语; 扶着她坐起。沐琼茵慢慢地喝着那苦涩的汤药,心绪沉重焦虑; 好不容易将药喝完; 她才试探问道:“师妹,我……确实对之前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你刚才说,我是被救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琼杉端端正正坐在床前,“师姐之前不是听闻曹娥江畔有不少孩童无故失踪吗?你赶去查探后发现是江中恶灵作祟; 便施法布阵想要降服恶灵。没想到功亏一篑; 师姐负伤沉入江中,好在茂仁师兄他们及时赶到,才在江流下游寻到了你。要是师兄们再晚一步; 你恐怕就要又被江潮卷去,真正是九死一生呀!”
  沐琼茵蹙着眉心,终于弄清了如今自己所处的时间段。
  这明明就是当初自己刚刚魂穿时的情景,真正的沐琼茵为收服恶灵而死,自己的灵魂则正好进入了她的身子,从此代替她活了下来。
  琼杉说了一通,看她还是迷迷糊糊精神委顿,便也不再絮叨,收拾完桌子悄悄离去。
  沐琼茵独自倚在床头,心中悲酸交加。
  本以为玉衡星君这一次施法是将她召回至昆仑斗法之时,那样的话她至少能很快再见到君上,不管情形如何,总也得阻止他干出傻事。可万没想到这九转流光阵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毛病,居然再度出错!
  现在的这个时间段,距离自己白日飞升还至少有三四年!
  再仔细推究起来……君上如今……应该是在西海聚窟洲忍受雷火之阵的困束?!
  原先听闻魔君凌煊在聚窟洲被关押了数百年,她对此没有一丝触动。可现在想想,君上在她被法阵带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被天界囚禁起来?
  那个有时凌厉有时犯傻,表面清高孤傲,实则极其渴求有人依恋的小君上,究竟是怎么了呢?
  念及此,沐琼茵心如刀割。
  然而事实已成,她就算大喊大叫也没法改变时间,对现在的沐琼茵而言,天界众神遥不可及,她只不过是逍遥观中的一名女弟子而已。
  痛苦了许久之后,她倚坐在床榻上,咬牙暗下决心:必须要尽全力达到飞升的条件,只有这样,才能再登临昆仑,重新见到君上!
  *
  心念已决,一刻都不能等待。
  上一次她魂穿过来之后,成天打坐发怔,或者就在躲在小屋里编写故事,而这回心情急迫,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慵懒闲适?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不顾众人的劝阻,沐琼茵便收拾清爽后进了大殿。
  身体还未复原之时,做不了其他事情,但像其他师兄弟那样日夜诵经总是力所能及的。
  那些枯燥乏味的经文,以前总被她弃之一旁爱看不看,即便跟着诵经也是装装样子。而现在她却全心全意虔诚诵读,就连焚香打坐亦毕恭毕敬。
  没等功力完全恢复,她便又开始前往占星阁勤修法术。若是听闻某处发生灾害祸乱,更是急如星火下山救助。念咒、布法、驱魔、降妖……无一事不尽心尽力,救人水火。
  对于她的这些举动,逍遥观上下并没人觉得奇怪。
  以前的沐琼茵就是如此静心修道而又急人所难,与上一次一样,他们并不知晓如今的沐琼茵已经换了灵魂。
  对于她来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路竟也在慢慢转变。起初,她只是因为想要积攒功德,早日飞升。然而看到众多愁眉不展的百姓因为自己和师兄弟们的相助而衣食有安,看到那些深受鬼怪折磨的人重获新生,合家欢聚的时候,原先那颗急躁的心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想见君上,但这若干年的历练,更让她懂得了世间还有许多人、许多事同样值得关注。
  以前那个躲在家里不愿与人打交道,成天沉浸在幻想世界,却又因生活重压而焦虑急躁的自己,正在渐渐地转变。
  ——那么,君上呢?
  现在的他,在遥远的西海聚窟洲,是否正经历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那个同样也一直独居独处,受惊害羞时会长出毛茸茸兽耳的少年,那个同样也爱异想天开,装扮成倾河带着她在幻境流星中翱翔的少年,此时此刻,又在想着什么?
  *
  从江畔被救回的半年后,沐琼茵的法力才完全恢复,重新学会了御剑飞行。
  众师兄弟们想要为之庆贺一番,她却在晚课时朝着大家端庄拱手,提出了一个令人诧异的问题。
  “我想去一趟西海聚窟洲,师兄们可知那处的具体位置?”
  “聚窟洲?”茂仁皱眉,“那不是传闻中的三岛十洲之一吗?师妹怎么会想到去那里?”
  沐琼茵敛容道:“曾有一位故交如今应该在那处……我知晓仅凭自己之力恐怕难以寻到,因此请教各位师兄师姐。”
  “我说沐师妹,三岛十洲都是仙家之境,虽说有奇花异草金银宫阙,但我们只是区区凡人,只怕就算寻到了仙岛位置,也难以踏进半步啊!”
  “茂因师兄说得没错,而且我还听说这些仙境并不全是一片祥和,有的岛屿上满是洪荒时期遗存的猛兽怪禽,还有的岛屿上则遍地熔岩无法踏足。你要是遇到了那样的情形,岂不是自己过去送死?”
  众人纷纷劝阻,沐琼茵垂着眼睫静默不语,待等他们说完之后,才缓缓道:“多谢诸位提醒,我也深知此行不易,可是……那个人在西海多年,我一直心有挂念……”
  茂仁诧异道:“师妹从未提起过有这样的朋友,不知道他是何方神仙?”
  沐琼茵心头一震,随即道:“他……并非天神。”
  “不是天神,那怎么会在仙岛待了多年?”众人更觉奇怪,沐琼茵摇摇头,不肯说出实情,只再三请求他们相助。茂仁只得翻出古旧典籍,指给她看,“这上面记载说,聚窟洲在西海中申未之地。地方三千里,北接昆仑二十六万里,去东岸二十四万里。上多真仙灵官,宫第比门,不可胜数。及有狮子辟邪,凿齿天鹿,长牙铜头,铁额之兽……正如大家所言,此处有凶险猛兽守护,你独自一人怎能进入?”
  沐琼茵却只记下了具体位置与地形,起身拱手道:“师兄的提点我记在心间,聚窟洲一行已是我多时心愿,不管面临何等风险,我自会全力以赴,力求安然返回。”
  茂仁等人不忍见她独自前去,便想与之同行,但沐琼茵婉言谢绝,又问道:“还有一事想要请教……相传魔界处于虚无缥缈之境,不知道现在还能否找到其所在?”
  茂仁愣了愣,不由道:“师妹难道还想独闯魔界?!你可千万打消了这念头,我曾听师傅说过,六百多年前魔界本来独处于虚无之地,虽不与外界往来,倒也另有天地。岂料魔君不守本分犯上作乱,最终天帝发威,派出众神剿杀。这一场血战到底还是使得魔界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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