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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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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手下活着,那么个手下愿意过堂指证庞家,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庞家还有什么话说。”

窦昭点了点头。

打官司。那也要等窦世枢和王行宜表明才行。

她问:“可查出来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吗?”

“还没有消息。”纪氏担忧地道,“柳嬷嬷借口家里丢了东西,连夜带着人去了西府。怎么也得把这个人找出来才行。不然你处境堪忧!”

纪咏突然道:“要不要我帮你查?”

没等窦昭说话,纪氏已急急地道:“见明,你是客人!”

纪咏不以为然,道:“我既然碰到了,怎么能不管?”

纪氏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窦昭忙打着圆场:“多谢纪家表哥了。柳嬷嬷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是让柳嬷嬷查查吧!若是柳嬷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查到什么,纪家表哥再出手也不迟!”

纪咏点头。低了头优雅地用着早膳。

纪氏好像很奇怪纪咏的从善如流,有些奇怪地望了窦昭一眼。

窦昭却想着陈曲水。

一天一夜,不知道他能不能查些什么?

她不想纪咏插手这件事。

用过午膳,窦昭打道回了西府。

祖母还不知道这件事,但对柳嬷嬷过来盘查家里的仆妇有点不悦:“毕竟西窦的事。就算是要查,也要等你回来再查才是。”

“这也是怕时间拖久了失去了痕迹。”窦昭安慰了祖母半晌,出门就看见陈曲水站在门口。

他朝着窦昭自信地一笑。

窦昭知道他有所得,心中顿时一安。

两人边走边说。

“……报信的人是刘万,不过他已经死了。我查到杜安昨天在灵寿县一家叫平安的客栈歇脚,我已经让刘晓风去请他了……柳嬷嬷要一个个的查,进展很慢,恐怕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

去京都又不经过灵寿。

“那我们就帮着柳嬷嬷指点指点迷经吧?”窦昭笑道,“这件事还是由二太夫人出面更好。”

“行啊!”陈曲水也很赞同。道:“我觉得小姐还是应该再多请几个身手高超的人当护卫才行,就怕有人再打您的主意。”

“先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窦昭笑着,把从此以后她每年可以领一万两银子的例钱告诉了陈曲水,“不如请陈晓风他们如何?”她说了几个自己当时留意的人。

陈先生笑道,“四小姐的眼光真好,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很快。柳嬷嬷就从刘万的屋里搜出了五十两雪花银。

二太夫人很是不满:“继续查,一定要把那个收买刘万的人给揪出来。”

晚上,陈晓风把杜安带了回来。

杜安见到窦昭浑身直打颤,嘴巴却闭得紧紧的,一副我不说,你奈我何的模样。

窦昭笑道:“把人想办法交给二太夫人吧!”

杜安愣住,道:“你,你不审问我?”

“我审问你,你会说吗?”窦昭鄙视道,“何况你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只要让二太夫人要相信你与这个事有关,王映雪与这件事有关就行了。你直管不说。”

杜安顿时傻了眼。

窦昭把杜安和选护卫的事交给了陈先生,以为自己可以轻松轻松了,谁知道五伯父来信了。

就在这时,五伯父来了信。

他在信中说,非常的赞成邬窦两家的喜事,让二太夫人不要耿耿于怀,邬家门风清白,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家,窦昭嫁过去了不会有苦吃。

并没有提到窦昭被劫持的事。

很显然,两封信在路上错过了。

二太夫人一时想不通,去了纪氏地里述苦:“……寿姑明明可以嫁得更好,为什么要嫁到邬家去?”

纪氏人笑道:“邬家的四少爷是我们亲眼看到长大的,为人敦厚朴实,总比嫁个陌生人好评多了。”

二太夫人叹了口气。

有人困惑地道:“窦昭要和庞家的四少爷订亲了哆?”

纪氏和二太夫人回头,就看见纪咏满脸诧异地站在门口。



姊妹们,兄弟们,错字明天再改了。

第93章 拒绝(粉红票780加更)

窦昭骇然。

她以为窦家会先解决她和魏家的婚约,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直接把魏家撇到了一边。

嫁给邬善?

是谁的主意?

他们不是一直想拿她的婚事做文章吗?怎么突然改变了卦?或者是邬松年的公职有了什么变化?

窦昭问素心:“这消息可靠吗?”

按道理,五伯父的书信不应该这样容易就打听到的。

素心见窦昭听闻喜讯既没有点头羞涩也没有半点喜悦,表情一怔,不解地望着窦昭,声音不由低了下去:“这门亲事是邬太太亲自找的三奶奶,现在五老爷也答应了,**不离十,消息就传了出来……”

窦昭不由皱眉。

是自己太大意了。

从提前到许诺,应该有些日子,自己却一无所觉。

她要找陈曲水商量商量这件事。

窦昭起身,沉着脸去了书房……二太夫人也很不高兴。

她向纪氏地里述苦:“……说什么危难之交,只要不是和王家亲近的人家就行了。可寿姑明明可以嫁得更好,为什么非要嫁到邬家去?”

“五伯自有五伯的考虑,恐怕信中说不清楚。”纪氏知道的时候脸上笑开了花,此时有些敷衍地应付着二太夫人,“好在邬大人和邬太太品行高洁,邬家四少爷又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为人敦厚纯朴,和寿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总比嫁个陌生人的好。而且五伯说的话也有道理,寿姑好歹嫁了个和我们家亲近的人,要是嫁了别人。难保不被王家给拉拢过去。”

二太夫人犹嘴硬:“寿姑从小就和王家的人不亲近……”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纪氏笑道,“寿姑就算是再不喜欢王家的人,总不能仵逆丈夫吧?要不然庞家怎敢做出‘英雄救美’事来?”

二太夫人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那你就去回邬家一声吧?趁着邬太太还没有回京都。把八字过了。”

屋里就响起个清朗的笑声:“这是谁要订亲啊?不知道能不能讨杯喜酒喝?”

纪氏和二太夫人回头,就看见纪咏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事情既已如此。多说也没有用,反而让邬家知道了心里不舒服,还以为自家瞧不起他们。平白让两家生隙。

二太夫人念头闪过。呵呵地笑道:“是你四表妹和邬善,他们两个要订亲了!”

纪咏愕然,脑子里立刻闪现出窦昭端庄飒爽的面孔和邬善温和无害的笑容。

这两个人倒是很相配啊!

不过,相比这下好像窦昭更像男孩子一些而邬善更像女孩子一些。

他想到当自己赶到田庄时看到的那满地呻/吟的男子和面目全非的庞昆白。

不知道窦昭和邬善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景像?

纪咏越想越觉得有趣。

他问二太夫人:“他们什么时候订亲?要不要我帮着关什么东西?我记得我姐姐出嫁的时候。就让我帮她搬得嫁妆,三天回门。也是我去接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虽说已经是个举人了,可到底是小孩子,一听有热闹就有点按捺不住。

二太夫人看着,眼神柔和了几分,笑道:“那是迎娶和回门,现在他们只是对八字,暂时没什么让你帮忙的。你要是有心,过两年来真定喝他们的喜酒。寿姑还没有弟弟,到时候你这个做哥哥的帮着搬嫁妆也是一样。”

“好啊,好啊!”纪咏高兴地道,“到时候太夫人别忘了给我们家下个帖子,我人不管在哪里,一准赶过来。”

“一定,一定。”二太夫人笑着,两人闲聊了半天,太夫人渐渐接受了窦昭既将嫁给邬善的事,心情好了很多,留在纪氏这里用了晚膳才回去。

窦昭约了邬善明天早上在纪氏的院子里见面。

她想要交换庚贴之前跟好好跟邬善谈谈,若是能和邬善好说好散最好,若是不能,只好用些强硬手段。

她实在不想让邬善恨她。

陈曲水则劝窦昭:“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邬公子这人实在是不错,如果能成就一番良缘,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至少邬善不会影响窦昭的决断。

窦昭苦笑:“我实在是不想再陪着一个男孩子成长了,而且还不知道长大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曲水不懂。

窦昭也不解释,翌日做了寻常的打扮,去给祖母问安。

祖母可能也听说了这件事,笑盈盈地不住地打量她,还道:“我们寿姑成大姑娘了,真是越长越漂亮。”然后让红姑拿了个红漆描金的匣子给她,“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头面,现在送给你。”

窦昭暗暗在心里着急。

还好自己快刀斩乱麻的约了邬善,这样是再拖几天,局面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嘻嘻地问祖母为什么要送东西她,又做出一副非常喜欢的样子将那套赤金镶着南珠的头面收了,还道:“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您可不能后悔啊!”

祖母非常的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窦昭这才去了六伯母那里。

她前几年就住在这里,纪氏到今天还将她曾经居住过的西厢房保持着原来的样,直到今她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这里就像她的第二个家似的,没有人诧异她的到来。

和纪氏聊了半天花草,又陪着纪氏檐前屋后走了一圈,邬善过来了。

窦昭大大方方要邬善帮她画幅扇面:“……就像上次你帮三堂嫂画的那幅一样。”

邬善红着脸看了眼纪氏。

纪氏笑道:“去吧,去吧!蕙哥儿他们的书房有现成的笔墨。”

邬善敬意应是,去了窦政昌的书房。

窦昭像从前一样跟过去瞧。

纪氏坐在炕上算着这几个月的账。

采菽低声道:“您看,要不要派个人跟过去?”

“不用。”纪氏头也没抬,道,“那样反而着了墨迹。不好。”

采菽笑着应是,抬头却看见东厢房南面作书房的房间窗棂大开,不管是正房、厢房还是从院子中经过的人都可以看见正埋头作画的邬善和在一旁帮邬善磨墨的窦昭。

他们的神色是那样的坦荡,举止是那样的磊落,采菽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羞红了脸。

纪氏抬头。看见书房里的两个,暗暗点头。笑着低下头去,继续算着她的账。

来给纪氏问的纪咏啧啧了两声。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英姿爽朗。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进了正房。

给纪氏请过安,笑着指了指书房的两个人道:“姑姑,您也不管管?”

“君子荡坦坦,小人长戚戚。”纪氏佯作不悦的样子训斥着他。“他们光明正大的,我为什么要管?”

“算了。算了,横竖总是我的不对。”纪咏说着,摸了摸鼻子,笑着站在了纪氏的身后,帮纪氏捏着肩膀,“姑姑,您就这么看好四表妹和邬善啊?我瞧着那邬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居家过日子,比这些做什么?”纪氏不以为然地道,“要紧的是适合——我看寿姑和邬善就挺合适。”

纪咏点头,眼睛珠子却骨碌碌直转。

那边窦昭正和邬善说着话:“婚事我听说了,只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原来她知道了!

邬善的脸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只隐约听到什么不想早嫁人的话,忙慌慌张张地地道:“我,我也不想那么早……我要参加乡试,桂榜提名了再……我,我不会委屈你的……你放心好了……你在家里多呆几年,等想……的时候再……”

他期期艾艾的,平时那样坦然的一个人扭捏的像个小姑娘,让窦昭一阵不忍,原本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中,半晌才硬起心肠低声道:“我有婚约的!”

“啊!”邬善张大了嘴。

窦昭道:“我的事,你应该听说过。我娘亲去世的时候,曾给我订下一门亲事,信物还在我舅舅手里。但我伯父他们好像不满意这桩婚事,一直也没有和那家人走动……但我心里却惦记着这件事……我不能嫁给你!”

邬善脸上的红润一点点的褪去,最后变得和纸一样苍白,手里的笔“啪”地一下落在了扇面上,刚刚画好的一树虬梅霎时留下了黑黑的一团墨迹。

“邬四哥。”窦昭真诚地道,“我把我当哥哥一样,以后的嫂子一定比我会贤惠百倍的。”

她干巴巴地安慰着邬善。

邬善垂下了眼睛,一动不动,像个泥塑。

窦昭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先走了,邬四哥以后保重。”

“你,等等。”就在她即将踩出门槛的时候,邬善声音嘶哑地道,“要是,要是那家人……一直没来提亲,我,我等着你……”

邬善是她两世为人遇到过对她最温和的人。

如果没有上一世的经验,她会义无反顾地嫁给邬善吧?

可惜,她的心已千疮百孔,这样轻柔如粉色的情意她欣赏,却没办法冲动。

窦昭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邬四哥,多谢你,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更改。”

邬善闻言身子一晃,“扑通”一声跌坐在了身后太师椅上。

窦昭径直出了书房。



第94章 后续

窦昭从窦政昌的书房走出来,迎面碰到了纪咏。

他笑着问窦昭:“怎么?要走了?也不多呆一会。”说着,眼角轻抬,朝书房瞥了一眼。

非礼毋视,非礼非听。

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窥人隐私,他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还是举人呢!

窦昭心中不悦,淡淡地朝着点了点头,去了纪氏屋里。

纪咏回头,就看见邬善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呆若泥塑。

他喊了邬善一声,邬善却“啪”地一声关上书房的窗扇。

纪咏皱了皱眉,想了想,跟着纪咏进了纪氏的屋子。

窦昭正在向纪氏告辞。

纪氏拉了她手,笑得十分慈爱:“以后有空就来陪六伯母坐坐。”好像以后看不到她了似的。

窦昭心里涌起一股的愧疚。

六伯母待她如母,她却辜负了六伯母的好意。

“只怕到时候要吵得你赶人。”她和六伯母开着玩笑。

纪咏却笑吟吟地问她:“不是说求了邬善帮着画扇面吗?扇面呢?”他上下打量着她,“不会是邬善不会画吧?要不要我帮你画一副?我画画也还可以,师从江南名士周六一呢!”

窦昭只觉得头痛,看在六伯母的份上,却不好把话说的太僵硬,笑道:“邬四哥说他画好了让小厮送到西府去。”

“是吗?”纪咏还要说什么,纪氏已语带警告地喊了他一声,“见明,你不是说过两天要去泰山看日出吗?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还有什么没带的?”

纪咏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窦昭看见纪氏脸掠过些许的无奈。

她忙站起身来:“六伯母,那我先回去了。您要的茉莉花。黄昏的时候我让他们给您送过来。”

“麻烦寿姑了。”纪氏笑着,让身边的大丫鬟采菽送了窦昭出门,然后忍不住对纪咏道,“祖父是怎么对你说的?让你‘少说多看’。你可不要让祖父伤心才是!”

纪咏闻言嘟呶了声“我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道:“您不觉得。那个邬善没有一点风度气质。根本就配不上寿姑吗?这是谁做的媒啊?简直是乱琴弹嘛!”

纪氏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胡说些什么?人家配不配得上,与你有什么关系?”

纪咏没有吭声。

纪氏表情缓和下来。柔声道:“有时候事情不能看表面,你不要急着下结论。”

纪咏“哦”了一声,恭敬地纪氏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纪氏望着侄儿青松般挺拔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窦昭这边则吩咐素兰:“你这几天多往东府走走,一旦听到什么消息,就立刻来告诉我。”

素兰人小鬼大,十分的机灵。从前她不方便在东府安插自己的人,有了素兰。消息灵通多了。

素心犹豫道:“小姐,您这样,要不要和崔姨奶奶商量商量?或者是,和京都的七老爷商量商量也行啊……”

她也觉得邬家是门好亲事。

窦昭只好找了个借口道:“邬家和我五伯父的关系密切,而我五伯父却想着拜相入阁,要和王行宜争。我只想安安逸逸地过日子,不想搀和到这里面去。”

素兰歪着脑袋:“可是,如果五老爷能赢呢?外面的演义都说,有从龙之功就能做宰相。我们这个时候帮了五老爷,五老爷以后肯定会对小姐很好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姐姐素心在头上敲了一下:“要是五老爷输了呢?我们不想别人的,别人也不想我们的。就像小姐说的,我们谁也不帮,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再说这种投机取巧的话,小心我罚你站桩。”

素兰吐着舌头抱住了窦昭的胳膊。

窦昭想到了女儿茵姐儿,被责怪的时候也这样抱着她的胳膊撇着娇,不由笑起来,揽了素兰的肩膀。

素心嗔道:“小姐,都是您,把她给惯坏了!”笑意却一直从眼睛里溢到了嘴角。

窦昭哈哈地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楚儿女的五官了,记忆深处,只有一个人或娇憨或恭谨的模样。

她望着窗外,眼泪猝然而至。

素兰和素心面面相觑,素兰更是缩了缩身子。

窦昭擦着眼泪:“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来!”

素兰就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荷包,拿了一块桂花糕出来,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这是姐姐买给我的,我想爹爹的时候,吃块糕就好了。您也吃一块,就不会想从前的那些事了。”

窦昭含着眼泪放了一块桂花糕在嘴里,笑道:“真好吃!”

素兰笑了起来,笑容像阳光般的灿烂,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素心则侧过脸去,抹了抹眼角的水光。

窦昭打起精神来,道:“我们去找陈先生去,我让他把陈晓风和段公义请来给我做护院,也不知道他办得怎样了?这身边没几个人,出门总是有点不放心。还有,那一万两银子的例钱,也得早点要到手,免得到时候把人请来了没银子安置他们。”

素兰咋舌:“还给银子?小姐不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酬金吗?”

“那是那,这是这,怎么一样?”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回了东府。

祖母正在整事笼箱,翻翻这个也摇头,翻翻那个也摇头。窦昭笑着问她:“您这是要做秋衣还是做冬衣?”

红姑在一旁抿了嘴笑。

窦昭突然明白过来。

祖母这是在给她准备添箱的东西。

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来,拉了祖母就去了外面的厅堂。

祖母呵呵地笑,吩咐她:“你帮我给你父亲写封信,让他想从江南找几个裁缝和绣娘过来,我们好好的做几件衣裳穿穿。”

不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看着祖母兴致勃勃的样子,窦昭还是应了。

就当是逗她老人家高兴好了!

祖母就和她说起哪家铺子的鞋子好。哪家铺子的假髻好,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却让窦昭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暖意。这样说了大约两盏功的功夫,甘露进来禀道:“陈先生请小姐去趟书房!”

“那你快去吧!”祖母忙道,“只怕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应该是为了请护卫的事。

窦昭也不点破。去了书房。

陈曲水果然是为这件事找她:“陈晓风等人都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都提出要做完这个月,等到东家找到了人才能来。只有段公义,说这两天就可以过来了。我就打听了一下,说是当初段公义去郎家做护卫。是郎家的老太爷请过去的。后来郎家的老太爷去世了,郎家现在的当家人就觉得段公义的例钱有点高,几次想减下来,因碍着他是服侍过老太爷的人不好开这个口。段公义早就想走了,只是他有个老娘瘫痪在床。既要他服侍也要钱用药,他找不到比郎家护院更好的差事了,不敢开这口。我去找他,他大松了口气,主动提出来比郎家少拿五两银子,我看着他是个来了就能上手的,比郎家多开了五两银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要……”

窦昭沉吟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他娘子前几年过世了,”陈曲水道,“没留下一儿半女的,这几年老娘的病花光的积蓄,一直没娶。”

“那就买个丫鬟去服侍他老娘。”窦昭道,“这丫鬟的月例由我们出。”

陈曲水笑着应了,窦昭又问起案情的进展:“庞锡楼要和窦家打官司,鲁大人接了状纸没有?”

“接了。”陈曲水笑道,“不仅接了状纸,还留庞锡楼在后衙喝了顿酒,劝庞锡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个庞锡楼也好笑,听了鲁大人话,竟然说不是自己要打官司,是他二哥要他帮着打官司。让鲁大人不要生气……”

庞家的人比她想像的还要有意思。

窦昭扑嗤一声笑,托了陈曲水:“这件事就麻烦您帮着多留意了。”

陈曲笑着应了,接下来的几天他给新来的护卫安排住的地方,打听庞昆白的病情,探听京都那边的反应,忙得不团团转。

纪咏定下了去泰山的日子,挨着房头向窦家的人辞行,自然少不了和他同样住在窦家客房的邬太太那里。

邬太太满面笑容地留了纪咏喝茶。

纪咏也不客气,坐在了邬太太下首,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邬贤弟?”

他住在东府东边的客房,邬善跟母亲和妹妹一起住在西边的客房。

邬太太笑道:“我们过两天要启程去京都了,或是怕他父亲考他的功课,他这几天一直关在屋子里用功,挑灯学到半夜,谁也不让打扰。今天要不是芷哥儿,只怕是敲不开他的门——他和芷哥儿出去了,说是有几个同窗要给他送行。”

纪咏听了笑道:“也不怪邬贤弟的人缘好,他倒是个豪爽的性子,那天要不是他,我们还找不到那个田庄呢!”

邬太太一愣,问:“什么田庄?”

纪咏笑容微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哦,我们那天一起出去玩,迷了路,是邬贤弟帮着认得路。”然后端起茶盅,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大口地喝了几口茶。

邬太太心中生疑。

送走纪咏后找了邬善身边的小厮盘问。

小厮虽然得了邬善的叮嘱,但他不敢瞒着邬太太,很快就将窦昭被劫持细节竹筒倒豆子般的全交待了。

邬太太闻言脸色大变,反复问那小厮:“你们去的时候,那个庞昆白已经被打得半死?而四小姐却毫发未伤,身边还满是面生的护卫?”

小厮发誓:“太太,我不敢骗您。我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邬太太做了个不要再说的手势,低声吩咐小厮:“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否则乱棍打死。”

小厮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出了厅堂。



第95章 反悔(粉红票810加更)

原本定于六月底启程的邬太太将行程提前了几天。

二奶奶给婶婶送行,提及邬善和窦昭的婚事:“……您看我怎么跟太夫人说好?”

当初是邬太太主动提的这门亲事,现在窦家答应了,按道理,邬太太在离开真定之前应该把这件事定下来,不交换庚贴,至少也要有句话。

邬太太淡淡地道:“当时也不过是问一问,这件事还得我们老爷同意才行。”

二奶奶愕然。

邬太太回避般地垂下了眼睑,低头喝了口茶。

二奶奶顿时气得脸色发紫。

她虽然是邬家的姑娘,可更是窦家的媳妇。

当初她这个婶婶一片诚意,她这才去二太夫人面前讨了这个好,她婶婶却变了卦,这让她以后如何在窦家立足?

“婶婶,我们也不是外人,”二奶奶半晌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哑声道,“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我总得给太夫人、我婆婆一个交待才是。您大概还不知道吧?寿姑名下,有西窦一半财产的陪嫁,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盯着呢!要不是邬家和窦家是姻亲,要不是叔叔和五叔父是至交好友,窦家未必答应这门亲事……”

邬太太听得一愣。

窦昭名下有西窦一半财产的陪嫁?

难怪气焰如此的嚣张,敢把庞昆白要得半死了。

这样的女子,那就更不能让她进门了。

不然以后谁管得住!

说不定还会背上个贪图媳妇陪嫁的名声。

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满道:“你叔叔和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窦四小姐有那多的陪嫁,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难道是怕我贪她的陪嫁不成?还好你今天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要是等到两家过礼。我们邬家出得起聘礼吗?你这哪里是在做媒,你这是在丢你娘家人的脸!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家的这位四小姐,不过是被人打劫,就把人往死里打。还是姻亲呢。这样的人我儿子可消受不起!我还怕哪天得罪了她,她连我这个做婆婆都不放过呢!”

二奶奶不知道细节。闻言非常的诧异,但还是强辩道:“婶婶怎么这样说话?四妹妹和十二叔他们被人打劫,不反抗。难道还把脑袋伸过去给别人砍不成?”

邬太太只当她她是为着婆家说话。冷冷地道:“我也没说不让她反抗,可总有个底线吧?她一个女子,明明已占了优势,还得理不饶人……”她正说着。竹帘“哐当”一声响,邬善面如金纸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亲。四妹妹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几天的功夫,他眼窝深陷,如枯草似的,早没有了从前的奕奕神采,“打庞昆白,是我们几个的主意。他为人太猥琐,不教训教训他,我们实在是不甘心……”

“你不是在书房里读书吗?跑出来做什么?”邬太太看着儿子,目光前所未有的严厉,“我正和你堂姐说话,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你跟谁学的,一点规矩也不懂!还不快回房去。”说着,高声喊着毕嬷嬷,“你们是怎么服侍少爷的?怎么让他到处乱跑……”

婶婶分明是指桑骂槐。

二奶奶脸色大变。

邬善也忍不住高声喊了声“娘亲”,道:“您用不着责怪毕嬷嬷,全是我的错。我这就回房读书去。”他说着,并没有立刻就回房,而是踌躇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娘亲,”他眼角眉梢流露出毅色,哀哀地求着邬太太,“您,您就答应了我和四妹妹的婚事吧?我求您了……”说着,“咚咚咚”地给母亲磕起头来。

邬太太和二奶奶都勃然变色。邬太太更是大声喝道:“邬善,你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四妹妹不是要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如果窦家答应了他们的媒事,就算那家人来提亲,他也可以争取争取吧?

邬善眼角模糊,不停地磕着头,好像只有这样,心里的痛才会少一点。

二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上前去携邬善:“你快起来!”

邬善却像抓住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抓住了二***衣袖:“堂姐,您就帮帮我吧……”

他的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脸上被母亲狠狠地搧了一掌:“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君亲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给你母亲和堂姐下跪,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给我起来!”说着,胡乱地拉着邬善。

邬善一声不吭,目不转睛地望着二奶奶。

二奶奶不忍看他的眼神,别过脸去,低声道:“事已至此,就算四妹妹嫁过来,你觉得,合适吗?”

邬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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