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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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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见祖母在场,也顾不得许多,草草地给祖母行了个礼,道:“自上次阿琰劫持世子就留了个心,派了几个身手极高超的人跟着您,还嘱咐他们,如果您遇到了危险,如救您脱险就先救您脱险,如果力量悬殊,让他们千万不要逞强,立刻去报了世子。辽王的人围攻别院,他们人少力单,就派出个人去给世子送信。谁知道世子在宫里当值,联系不上,就转过头来找我。正巧柳愚派了人请我去喝酒,我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忙让他去给五城兵马司的姜仪送信,我则借口要回房跟阿琰说一声,换件衣服,把柳愚派来的人稳在了客厅,一面让虎子带着阿琰藏到了家里的夹墙中,一面从后门溜了出来,直奔神枢营。

“马友明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没有圣旨或是皇上,太子手谕,而且神枢营的都指挥使王旭明摆着两不相帮,他没办法越过王旭调兵遣将,只好派了自己麾下的一群人悄悄地跟着我来了香山别院……”

余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窦昭顿时心急如焚,道:“这么说来,谁也不知道京都的事了?”

“嫂嫂别急。我带没有说完。”陈嘉不由笑道,“就在我们刚刚到达香山别院时间,马友明就收到了姜仪的信,说辽王反了,如今宫里乱成了一团,世子爷带着金吾卫和五军营的人打了起来,让马友明快带人救驾。

“马友明带人强行夺了王旭的令符,王旭索性装出一副被胁持的样子躲在屋里不出来,任由马友明行事。马友明这才能顺利地调动神枢营。”

“这就好,这就好!”窦昭松了口气。

神枢营和五城兵马司联手。五军营根本不是对手。

陈嘉道:“锦衣卫的人如今都不见了踪影,辽王多半还有什么后手。嫂嫂留在这里太危险。这里又有污秽不堪,嫂嫂还是由着顾公子护送离开这里,到神枢营去避一避的好。等到京都太平了,我再来接嫂嫂回京。”

窦昭点头,叮嘱他:“你也要小心点,千万别逞强!”

陈嘉笑着应“是”。

顾玉却道:“我随你一同进京。”

“不行!”反对的话窦昭脱口而出,说说。她这才意识到,如果辽王宫变失败,那顾玉岂不是成了逆贼的亲族。别说像前世般的仗着皇权横行京都,就是性命恐怕也有危险。

她脸色一白。

对于顾玉来说,此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不能卷入这件事中。

最好是什么也不知道……

窦昭想到顾玉的性子和刚才他抱头蹲在地上的痛苦模样,忙高声吩咐段公义:“把顾公子给我绑起来!”

屋里的人俱是一愣,有些面面相觑。

顾玉却是一笑,笑容显得特别的凄惨。

“段师傅,我知道你嫂嫂的护卫,我也不让你为难,”他说着,双手并拢伸到了段公义的前面,“我不会逃走的,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别五花大绑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丢过这种脸!”

段公义呵呵笑着,转身去寻麻绳去了。

顾玉垂下眼睑,别过脸去,背对着窦昭。

陈嘉欲言又止。

陈晓风等人盯着窦昭,眼睛也不眨一下。

气氛有些诡异。

段公义却像没有觉察似的绑了没有任何反抗的顾玉。

窦昭对段公义道:“我记得世子给过你一块腰牌,能穿城过市不受盘查。你这就带着顾公子悄悄地回天津,千万别让人发现他回过京都……”

满屋的讶然。

窦昭视而不见,只是叮嘱段公义:“顾公子如今处境尴尬,世子爷那边也没有个准信,若是能求了皇上和太子开恩还好,若是不行,你就想办法把顾公子送出海去,躲上几年,他长了个子,变了模样,再改名换姓地回来就是……”

段公义笑着应“好”,顾玉却大力地挣扎起来:“我不去天津,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有什么好怕的!姨母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老人家不管。反正云阳伯府已经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我才不要畏畏缩缩地活着呢!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窦昭理也不理他,对段公义道:“你看看,是不是满嘴的孩子话?我这一路上可把他交给你了!你到了天津之后,也别急着回来,先陪顾公子住些日子,等世子爷这边的事落定了,你再见机行事!”

段义公笑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地把顾公子送天津的。”

窦昭点头。

顾玉还在那里嚷嚷,可望着窦昭的眼睛已经通红。

窦昭道:“把他的嘴给堵起来。”

顾玉瞠大了眼睛。

可惜段公义只听窦昭的。他毫不犹豫地把顾玉的嘴给堵上了,还很好心地扒了件护卫青衣给顾玉换上,道:“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就说他伤了腿脚,要赶紧接骨。”

“这主意好!”窦昭赞道,陈晓风等人也都齐齐地透了口气,露出些许的笑意。

段公义带着顾玉走了。

陈嘉将窦昭等人送到了神枢营。

此时留在神枢营的,都是马友明的心腹。

王旭不过是被拘在屋里。听说窦昭母子过来了,他让贴身的小厮拿了自己珍藏的大红炮招待窦昭。

窦昭承他的情,派了陈晓风过去给道谢。

等到晌午,京都那边有消息传出来。

五军营本就只有部分人拱护禁宫,五城兵马司和神枢营联手,很快就将五军营的人击败,锦衣卫则护着辽王和皇后,劫持皇上退到了玉泉山。梁继芬和窦世枢很快就赶到了玉泉山,劝说辽王放了皇上,随后赶来的姚中时和沐川则脸色铁青,和神色萎靡的戴健一起守在内阁的值房。

王旭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

事到如此,皇上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没想到马友明竟然成功了!

可能是有太多像他这样的人,既不愿意得罪辽王又不敢帮太子吧?

他躺在醉翁椅里摇来摇去,盘算着这次的有功之臣。

至自己,仕途也就到头了。

不过,好歹保住了身家性命,全身而退。不至于像史川似的,全盘皆输了。

他又叹了口气。

※※※※※

宋墨急着去接窦昭。

崔义俊急道:“宫里还满目疮痍……”

“有诸位王公大臣。不会有什么事的。”宋墨态度坚决,“我还不知道我夫人现在怎样了呢?”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崔义俊皱眉。

太子却柔声道:“你去吧!记得好好安慰安慰窦夫人,她也是受了我的牵连!”

宋墨感激地行礼,匆匆出了宫。

崔义俊不免有些嘀咕:“世子怎么能置国家社稷于不顾?”

太子瞥了他一眼,感慨道:“自古忠孝不两全,他这样。才是实在人。”说着,他语气微顿,又道。“他如果这个时候置妻儿于不顾,还一心只想着建功立业,你敢和他做同僚吗?我又怎么敢用他?”

崔义俊仔细了想,不由笑了起来,道:“还是殿下圣明。”

太子没有说话。

纪咏气喘吁吁出现在太子的眼前。

他向人打听:“宋砚堂去了哪里?”

“和殿下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有人道,“去了哪里却不知道。”

“那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有人给他指路。

他道了声谢,匆匆追了过去。

太子沉思良久,吩咐崔俊义:“你去查查纪见明和宋砚堂到底有什么恩怨?”

崔义俊应喏。

纪咏到底没有追上宋墨。

可他不敢再追了。

几位阁老在商量怎么写缴文,他伯父与窦世枢争阁内大学士败北,这次戴建倒霉,说不定沐川也会被胁致仕,这未必不是个机会,他得想办法推伯父一把才是。

他派了子息去英国公府打听窦昭的消息,自己去内阁的值房——他得把内阁写的缴文给太子看过才能发出去。

而宋墨抵达神枢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窦昭正笑盈盈地站在花园里看着祖母带着元哥儿挖野菜呢!

宋墨的眼眶顿时一湿,站在花园的抄手游廊里,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步子。

还是元哥儿看见了他,丢上手中的花花草草大笑着跑了过来。

“爹爹,爹爹!”他一头扎进了宋墨的怀里。

窦昭笑着走了过来,道:“城里的事都忙完了吗?”

没有惊慌,没有嗔怒,没有责怪,没有气脑,好像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了似的。

她就对自己这么有相心吗?

相信他会保护她,相信他会平安无事地度过难关,相信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这正是让他对她如此倾心的缘由吧?

宋墨狠狠地把窦昭怀在了怀里,不顾那些惊呼,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了窦昭。

第五百零九章 救人

望着相拥的两个人,祖母不由眯眯地笑,牵了元哥儿的手道:“你看,墙角有一堆狗尾巴草,我们采了插在你父亲的书案上好不好?”

平时很好说话的元哥儿却犯起拧来。

他拉着宋墨的衣袖不放,含泪喊着“爹爹”,道着:“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窦昭脸上火辣辣。

她轻轻地推了推宋墨,低声道:“大家都看着呢!”

红红的脸,像盛开在冬日的凌宵花,明艳而且高傲。

宋墨心中大悸,忍不住低声道:“难道没人的时候就行?那好,晚上你等我。”

说话越来越不正经。

窦昭怕被身边服侍的看也破绽,强忍着才没有“啐”宋墨一声。

宋墨却是见好就收,放开窦昭,恭敬地上前给祖母行礼。

祖母见窦昭满脸窘然,手脚都有些拘谨的样子,有心为她解围,笑着一面和宋墨说着话,一面朝不远处的凉亭走去:“听说皇上还被劫持着,你这样回来不要紧吧?”

“没事!”宋墨虚扶着祖母进了凉亭,服侍祖母在美人倚上坐下,道,“我已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再管这些闲事,不免太出风头,反而不好。”

“见好就收。你不仅能想到而且还以做到,非常的难得。”祖母对宋墨很是赞赏,“反正到时候少不了你的救驾之功行了。再和他们争下去,断了别人的前程,不免会遭人忌恨。”

“正是这个道理。”宋墨笑着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放在了祖母面前,又转身将窦昭怀里的元哥儿放在祖母身边坐下,笑着对窦昭道,“你们没事就好——我还要去救五舅舅,现在京都大局已定,等会陈嘉坐护送你们回府。”

窦昭听着心中一跳,道:“五舅舅也跟着过来了吗?辽王没有为难他吧?”

宋墨听着长叹了口气。道:“辽王实际并不十分的信任五舅舅,他带五舅舅进京,除了想利用大舅舅之的余威助他行事之外,还有想利用五舅舅威胁我。他没想到五舅舅看似大大在咧咧的,实际上心思非常的细腻,从他的这些行止上很快就窥得他要干什么,他们没出辽东之前就暗中派人通知我,可惜不知道辽王具体到京都的时间。更没想到辽王连你也一块算计了进去。”

窦昭听着一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辽王要进京的事了?是不是这样,你才把我和元哥儿、老安人支到香山别院来的?”

宋墨没有作声,望着的目光却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

窦昭失笑,道:“你不会把这件事又算到自己的头上了吧?你又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不也有失策的时候吗?”

她两世为人都没有想到辽王突然袭击,何况是宋墨。

宋墨讪讪然地笑。

窦昭就道:“你知道五舅舅在哪里吗?”她把顾玉的事告诉了宋墨,“我怕到时候太子会清算,索性让段公义把他押回了天津,五舅舅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是跟太子求个情?还是让人悄悄地把五舅舅送回辽东?”

宋墨不知道顾玉来过,闻言他非常的惊讶。道:“寿姑,这件事你做得对!现在顾玉身份尴尬,最好远离这些是非。 五舅舅那边,等和他碰了头再商量怎么办吧——说实在的,这是个机会,可有时候也未必不是场风暴,蒋家现在当家的是五舅舅。家族的路怎么走,还得看五舅舅的意思。至于说五舅舅现在在哪里……他没有跟着辽王,肯定在辽王府。除了锦衣卫。皇上还会用东厂和西厂的人,辽王不敢在京都置办宅子,我想去了肯定能找到他。”又道,“我怕去晚了五舅舅会受罪。”

窦昭不敢留他,忙道:“那你小心点。快去快回!”

宋墨点头,跟祖母说了几句话,亲了亲元哥儿,像来的时候一样突兀地走了。

不一会,陈嘉来接窦昭。

陈晓风问:“二爷怎么办?”

离开香山别院之前,他们打扫战场,发现了身中两被,瑟瑟躲在一具尸体后面的宋翰,就顺手把宋翰一起带了过来。

“带回英国公府。”窦昭道,“等世子爷回来再做打算。”

这种事,还是交给宋墨决定得好。

陈晓风应是,退了下去。

窦昭问陈嘉:“阿琰可还好?”

她语气十分诚恳。

“挺好的。”陈嘉见宫中局势被太子控制之后,悄悄地回了趟玉桥胡,“我回去的时候她因为犯困,正在睡觉呢!”像是想起了妻子憨态,陈嘉的笑容比刚才灿烂几分。

窦昭放下心来,辞了王旭,由陈嘉等人护送,回了京都。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闻着风中隐隐传来的玉簪花香,窦昭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梦似。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片断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

有些事,还是不要多想为妙!

窦昭等人洗了个澡,厨房里端冰镇绿豆沙来。

冰爽的味道让人感觉脑袋一轻,很快涌起深深的疲惫,没等用晚膳,就纷纷倒床休息,待窦昭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清晨,有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

“元哥儿和老安人呢?”窦昭起身就问。

若彤带着几个小丫鬟端了热水胰子毛巾靶镜等服侍她梳头。

“老安人领着元哥儿在院子里看花呢!”若彤笑吟吟地道,“见你睡得沉,老安人没让我们叫醒你,说你的心弦一直绷着,能这样睡一觉才能好。”

因此连晚膳都没有叫她?

窦昭思忖着,的确感觉到精神变得充沛起来。

她连用了两碗粥,吃了四个生煎包才放碗,问若彤:“世子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吗?”

“没有!”若彤笑道,指挥着小丫鬟们收拾碗筷。

不知道蒋柏荪救出来了没有?

“京都解禁了没有?”窦昭道。

昨天他们回来的时候,京都已经禁街,要不是陈晓风拿出了宋墨事前留下来的腰牌,只怕他们还进不了城。

“没有。”若彤小声道,“听说皇上还在辽王手里呢!”

窦昭不由皱眉。

这件事拖得时间越久。对太子越不利。

她下了炕,准备去花园陪祖母和元哥儿玩会。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而且越来越大。

若彤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回来禀道:“夫人,是国公爷,吵着要把二爷接到樨香院去!”

窦昭冷笑,道:“你去给我传个话,就说二爷蓄意谋害元哥儿。还无线诬陷说这是国公爷的意思,还是让二爷呆在颐志堂,等世子爷回来了再说,免得国公爷被人误人这是要杀人灭口!”

若彤唯唯出了门。

很快,喧闹声没有了,颐志堂恢复原有的宁静观。

窦昭去了花园。

宋宜春却脸色苍白回了香樨院。

他招了“重病”的陶器重说话。

陶器重本能地想拒绝,但转念想到这两天京都的巨变,他想了想,还是随着曾五去了宋宜春的书房。

宋宜春开口就把“蠢货”、“笨蛋”之类的把宋翰大骂了一顿,然后颓然道:“器重。这不孝子竟然说是受了我的支使帮辽王支持窦氏,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好?”

陶器重一听。惊得差点背过气去,后悔自己不应该顾忌宋宜春的颜面没有坚定地不多地离开英国公府,现在好了,宋宜春竟然扯到这种事里去了。难怪他这些日子一直让自己好生的“休息”。

他不禁跺脚,道:“东翁,您怎么这么糊涂,就参与到这种事中去了?”

宋宜春被指责。心中不悦,可他正要要求陶器重拿个主意,强行把这一丝不悦压在了心底。道:“那你的意思是?”

“矢口否定。”陶器重斩钉截铁地道,“不仅要矢口否定,而且二爷的事,您再也不能管了。”

宋宜春有错愕,好一会才道:“我是他父亲,问问难道也不妥当吗?”

陶器重早就看不惯宋翰的口蜜腹剑,心毒手辣,忙道:“二爷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他若是把他做的事都推到您的身上,您准备怎么办?现在辽王可还在玉泉山上呢!”

宋宜春听着咬牙切齿,犹不甘心地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睛睁睁地任由宋墨一枝独大吗?”

陶器重气极而笑,道:“东翁,您还是想办法把你自己先摘出来再说!”

宋宜春纠结良久,无奈地点了点头。

陶器重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下为。

不管怎么说,宋宜春是宋墨的父亲,宋宜春被卷入夺嫡风波,就算宋墨护驾有功,一样会受宋宜春的影响,想必宋墨会放宋宜春一条生路……

陶器重决定不管宋宜春是什么意思,等宫变的事尘埃落定,他就辞职回老家去。

被草草包扎了两下丢在的宋翰却比宋宜春心里更明白。

出了这样的事,自家老爹不落井下石就是好了,指望他把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宋墨不在家。

多半是凑在太子身边讨太子的喜欢。

等他回来,事情恐怕凶多吉少。

宋翰望着守在门口铁塔似的护卫,眉头紧锁。

窦昭地非常地高兴。

去花园的半路上,大汗淋漓的武夷拦住她:“夫人,世子爷带五舅老爷回来,让您帮着收拾间客房,安排几个服侍的丫鬟婆子。”

“这么说,一切都很顺利啰?”窦昭问他。

武夷迟疑了片刻,道:“五舅爷受了大刑,还好我们去得及时……回来的路上全世子爷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窦昭不禁叹了口气,吩咐若朱准备客房,自己折回内室,梳洗打扮一番,准备拜见蒋柏荪。

第五百一十章 出头

幺房出长辈。

蒋柏荪只比宋墨大十二岁。

他长身玉立,穿一件丁香色的直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右眼更是胀成了一条缝,一看就知道他之前受到过什么的样的待遇。按理说,这么个模样,他应该很狼狈才是,可他站在那里,身姿笔直,情绪高涨,满脸的不以为意,有种北方汉子的爽朗劲儿。

不亏是被谭家庄庄主瞧得上眼的人物!

窦昭只瞥一眼就规矩地垂下了眼帘,恭敬地上前行礼。

蒋柏荪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笑道:“这次一头见面,本应该给点见面钱的,可惜你五舅舅现在身无分文,等以后补给你了。”然后不待窦昭开口,他已笑着扭头对宋墨道,“当年姐姐曾在母亲面前夸奖窦小姐,说她巾帼不让须眉,还想认识认识窦小姐。不曾想,斗转星移,窦小姐成了她的儿媳妇。姐姐泉下有知,恐怕睡觉都有带着笑。”他说着,朝着宋墨的肩膀就一拳,“这可是你小子做得最对的事了。我和你外祖母之前还担心你的婚事呢!”

他给了窦昭这样高的评价,窦昭不免有些脸红。

宋墨却呵呵直笑,眉宇间尽是得意。

窦昭退了下去,吩咐服侍的丫鬟小厮好生伺候,回了正院,让他们舅甥两个能好好说说话。

窦世英已知道了香山别院的事,因京都静街,车轿禁行,他派了高升来问情景。

窦昭自然只捡了好话说,加之祖母毫发未伤,高升不由松了口气,兴高采烈地回去报信去了。

宋墨回了正房。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窦昭亲自拧了帕子服侍他梳洗,“我还以为你会陪着五舅舅用午膳呢?”

“他身上还带着伤正用在用药呢!”宋墨接过窦昭的帕子亲了亲窦昭的面颊,这才笑道,“先休养生息,等过几天缓过这口气了,再设宴招待五舅舅也不迟。”

窦昭想了想,道:“五舅舅的事太子殿下可知道?他是暂时住几天还是准备在家里养伤?家里的亲戚朋友如果拜访,见还是不见?”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太子殿下说。”宋墨道,“不过我已派人向宫里递了贴子。但这几天情景特殊,也不知道贴子能不能及时地递到太子殿下的手中。在宫里的动态不明朗的时候,五舅舅就暂时住在我们疗医好了。至于说五舅舅回来的事,我已叮嘱武夷他们不许乱嚷嚷,你就当不知道好了,关了府门,约束家里的人不要乱跑。”

辽王谋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各勋贵之家都关门谢客,生怕和这件事沾染上了什么关系,也不差他们一家。

窦昭连连点头。

武夷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世子爷,夫人,宫里来了个内侍,说是奉太子爷之命请世子爷进宫,连杯茶也不喝,就站厅堂里等,问他什么也不说,只说太子爷让世子爷快点过去,事情很急……”

宋氏夫妻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

难道太子这么快就知道了五舅舅的事?

宋墨道:“我这就进宫!”

武夷跑去回信,窦昭指使着小丫鬟服侍宋墨换了件官服,宋墨顶着大太阳进了宫。

为了表现尊重,太子没在皇上平时处理政务的东偏殿和众大臣商量朝中大事,而是在大殿东边的厢房接见臣工。

宋墨赶过去的时候,不仅内阁的几位阁老都在,淮南王,云阳伯,宣宁候,会昌伯等几位年长的皇亲国戚和勋贵也在场。厢房里却是一片寂静阳。太子神色有些烦燥地拨弄着手中的沉香木佛珠,几位工公大臣也都面色灰败,那云阳伯更是畏缩在淮南王的身后,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气氛很是诡异。

他上前给太子行礼,抬头却看见窦世枢给他使眼色。

宋墨不由满脸困惑。

太子已示意崔义俊给宋墨端了个凳子过来。

宋墨得好谢恩,坐在了淮南王的下首。

太子看了眼梁继芬,道:“辽王劫持了父皇,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强攻。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就请了王叔和几位德高望重的侯爷伯爷给我拿个主意,能不能劝劝辽王,梁阁老却向我推荐了你——说你从小和辽王一起长大,父皇又最喜欢你,皇后娘娘和蒋夫人私交甚深,向来把人当亲外甥似的,你去劝降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我急急地把你招进了宫!”

生死关头,这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吗?

自己没什么地方得罪梁继芬吧?

他这哪里是在推荐自己,分明是把自己架上火上烤!

难怪五伯父会朝自己使眼色的了!

宋墨在心里把梁继芬骂了个狗血淋头,却知道此事已成了太子的心腹大患,如果自己贸然地拒绝了太子,太子只怕会心里不痛快。

他想了想,道:“殿下,臣能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众人讶然,没料到宋墨会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要求未来的诸君。

太子却想也没想,和宋墨去了旁边被隔成了个休息室的耳房。

宋墨低声道:“殿下素来宽厚仁慈,辽王如今也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殿下不防对外宣称辽王是受了身边术士的怂恿,顾念手足之情,不追究辽王的大逆不道,将辽王圈禁在辽王府好了。”

太子叹气,怅然道:“兄弟还是兄弟,只有砚堂跟我说真心话,问他们,他们都是推来推去的,生怕得罪了我。我本来就没有准备取他性命,不管怎么说,兄弟阋墙,最伤心的还是父皇。如果辽王愿意,我会向父皇请旨,夺了他的封号,贬为庶民,由他的长子继承辽王的爵位,想必父皇也能跟臣民位交差了……你去跟他说说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宋墨点头,和太子出了休息室,直奔香山。

听说来的是英国公世子宋砚堂,双方的人都没有拦他,让他带着两个贴身的护卫进了山。

辽王等人歇息香山脚下的一个地土庙里,一夜未见,他已两鬓白发。

“你来干什么?”他语气尖酸地道,“是来看我笑话还是给太子传话?你们英国公府怎么就没有一点骨气,次次都给我们家擦屁股,也不嫌腌臜!”

宋墨把腰刀丢给了贴身的护卫,上前朝着辽王的脸就是一拳。

立刻有人攻击宋墨。

宋墨的护卫拔刀相迎。

而辽王微微一愣,然后面露凶光地朝着宋墨挥拳。

两人打成了一团。

辽王的护卫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睛睁睁地看着他们互殴。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辽王的护卫上前想制住宋墨,辽王却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还不给我退下去。”

护卫面面相觑地退到了一旁。

宋墨和辽王却跌跌撞撞地分开,斗鸡似地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最后还是辽王先开了口,道:“你说吧!他是什么意思?”

“放了皇上,你贬为庶民,禁圈辽王府,”宋墨看他的目光闪过一丝阴沉,简明扼要地道,“由你的长子代你镇守辽东。”

“母后呢?”辽王咄咄逼人地望着他。

“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宋墨冷笑,“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到了这个时候,你眼里已经没有了皇上,可太子却始终知道自己是谁。你输得不冤枉!”

他有心在太子的心里种下一粒怀疑的种子。

辽王果然神色微凝,有些出神。

宋墨道:“行不行,你给句话!”

辽王回过神来。

他抿了抿嘴,道:“保证母后的尊荣,我就乖乖束手就擒。”

宋墨起身,道:“我把这话传达给太子殿下!”

辽王颔首,跟着站了起来。

“不行!”皇后满脸憔悴地从土地公的塑像后面走了出来,她伸手握住了辽王的手,道,“你不能归顺。这不过是太子的承诺,皇上回了宫,正下之事自由皇上定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宋墨对皇后的感情已从最初的尊重变成了鄙视。

他淡淡地道:“依娘娘之意,如果是好呢?”

皇后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墨看着辽王:“有些事你自己拿主意,你这样左右摇摆,能干什么事?”

辽王脸涨得通红,看了母亲一眼,缓缓地道:“你帮我问问太子,他准备怎样处置母后?”

“辽王!”皇后急起来。

宋墨当没有看见,给皇后和辽王行礼,出了土地庙。

皇后在内宫的势力太大,太子又不能出入六宫,没有把握能约束皇后。阴着脸在那里团团地转。

宋墨提醒他:“你是不是去请太后娘娘拿个主意?”

宫里出事后,太子妃带着三个儿子在慈宁宫陪太后娘娘。

辽王眼睛一亮,匆匆去了慈宁宫。

等他回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拉着宋墨进了耳房,满脸的笑意就忍不住地流淌出来:“太后娘娘知道我为了恭请父皇回宫,不仅许诺不追究辽王的大逆不道还愿意保住皇后的封号,直夸我孝顺,还说,让我只管保住皇后娘娘的封号,这宫里有封号不受宠的嫔妃多着呢,她老人家从前不过是不想搓磨儿媳妇而已。还说,这个事让皇上去处置,让我不要插手,我是未来的诸君,金口玉律……”

宋墨微微一笑,又跑了几趟香山。

下午酉时,太子亲自往香山恭迎皇上回宫。

宋墨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511

皇上回宫当前的头等大事,之后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召见臣工议事,谁又敢喊饿?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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