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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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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世子爷大恩。让汪大人待我再无芥蒂,锦衣卫都指挥使石大人也对我颇为器重。”他急切地把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委婉地告诉了窦昭,并一面说着“卑职想请夫人在世子爷面前为卑职美语几句”,一面“咚咚咚”地给窦昭磕起了头,“夫人的大恩大德,卑职没齿不敢。只要夫人有所差遣,卑职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窦昭望着陈嘉的目光一片清冷。

那也要查清楚了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贼喊捉贼,你就是肝脑涂地,恐怕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了!”窦昭冷冷地道,离开了花厅。

陈嘉这才敢抬头。

他茫然地望着花厅里百蝶嬉春的屏风。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窦氏比自己想像中的更难缠,她会帮自己吗?

自己承了她的情,还得起吗?

走窦氏这条捷径,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好在他是心志坚定之人。很快就收敛情绪,步履坚定地跟着小厮出了花厅。

窦昭则有在小花厅旁的太湖石假山旁站定。问夏琏:“那些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没有。”夏琏赧然。

窦昭道:“一查出来你就给我报个信。”

夏琏恭谨地应“是”。

窦昭暗暗奇怪。

从前夏琏也曾和她打过交道,却没有现在这样的毕恭毕敬,难道是宋墨交待过他们什么。

她摇着头回了自己的内室,上了炕思绪则转到了陈嘉的身上,以至于宋墨回来她都没有发现,反而被吓了一大跳,责怪当值的素绢:“世子回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素绢红着脸,低了头。

“是我让她们别作声的。”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出来的宋墨却笑道,“想看看你一个人在家里干什么?”随后在床边坐了,“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在家里发呆?是不是不好玩?等到沐休的时候,我带你去西山赏菊去。”

窦昭可不敢坐马车,抿了嘴笑,道:“菊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等下了雪,我们去赏梅吧!”

到那个时候,她是否怀孕,也有了个结论。

反正宋宜春这个公公也管不到她这个媳妇头上来。

“行啊!”窦昭感兴趣,宋墨也觉着兴致勃勃,道,“到时候山西会很冷,你趁早做几件皮衣。”接着喊了陈核进来,“去开了库房,让夫人挑几件皮子。”

窦昭拉了宋墨的胳膊:“今天太晚上,明天再说吧!”敛容问起他进宫的事来。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宋墨刮了刮窦昭的鼻子,“皇后娘娘让我去趟辽东。不过,我借口英国公府走水的事还没有了,推荐了顾玉,他不正被禁足在家吗?有皇后娘娘帮着说项,皇上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他正好也可以去辽东看看,总在京都这富贵繁华圈里溜达,就是好男儿,也会变得心胸狭窄。”

窦昭不由睁大了眼睛。

宋墨的脑筋可转得真快啊!

去辽东,没有比顾玉更好的人选了。

这件事,就这样算过去了吧?

窦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眼角眉梢不由平添了几分雀跃。

宋墨看着心动,不由俯身,在她耳边低笑:“我在家,你就这么高兴?”

第三百三十一章 应付

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离辽王又远了一步,所以自己很高兴吧?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又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索性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宋墨,妩媚地应了一声“你才知道”。

宋墨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和窦昭在一起,总有让他愉悦的事发生。

他长臂一伸,打横抱起了窦昭,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们去用晚膳去。”

事发突然,窦昭不由惊呼一声,急急地搂了宋墨的脖子,这才发现自己被宋墨抱在了怀里。

“你快把我放下来!”她面红耳赤,“还没掌灯呢,怎么就胡闹起来?!”

那强作镇定却难掩羞赧的模样,又惹得宋墨一阵笑,还朝着她的脖子吹着热气,语气暧昧地道:“若是掌了灯,是不是就可以胡闹了?”

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若是越不好意思,他反而越觉得有趣。

外面的人怎么会觉得他老谋深算、心毒手狠?

窦昭在心里腹诽着,宋墨已毫不费劲地把她抱到了宴息室。

甘露几个忙着布箸摆碟,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窦昭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两人面对着面坐下用晚膳。

宋墨不时抬头看窦昭一眼,把窦昭多夹了两筷子的菜都挪到她的手边。

窦昭心里莫名地就涌起股甜蜜来。

用过了晚膳,两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面喝茶,一面说话。

“你走后,我见了陈嘉。”窦昭把当时的情况跟宋墨说了一遍。

宋墨听了直笑,道:“他倒是机敏,知道走你的路子!”

窦昭听着他话里有话。问道:“这么说来,陈嘉的确是机缘巧合才碰到了那些人打劫?”

宋墨点头,有碎冰般的寒光从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他朝着樨香院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低沉地道:“是那位的手笔!”

窦昭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会是……”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好没有道理。

天下间除了宋宜春,还有谁会这么恨宋墨?

就算是针对她,也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可三纲五常之下。就算是父子相残,宋宜春也不可能这样赤\裸\裸的啊!无故杀子的后果,他就承受不起,要不然,他大可拿把刀亲自追杀宋墨。又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来?

但宋宜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下手呢?

窦昭不由沉吟道:“出了什么事?他这样行事,太不合常理了!”

宋墨神色冷峻,沉声道:“那两个死士的身份已经确定。至于他为何如此,还在查,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窦昭望着宋墨冰雪般清冷静谧的面孔,只觉是心痛。

她宁愿他像刚才那样,和自己嬉笑打诨。

那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

窦昭默然。搂了宋墨的腰,靠在了宋墨的肩头。

好像这样,就能给宋墨些许的暖意,让他觉得不那么孤单寒冷。

宋墨却笑着刮了刮窦昭的鼻子。悄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我等会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混蛋!

自从和她成了亲,就没一刻正经的时候。

窦昭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宋墨朝着她眨着眼睛,一副“我又没说错。你为什么要打我”的样子。

窦昭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刚才的苦闷、伤心都如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

窦昭微怔。

或许。这才是宋墨的目的?

不让自己伤心……

她正色地望着宋墨。

宋墨认真地凝视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点点笑意。

窦昭凑过去辗转地吻着他的唇,温柔而缠绵。

宋墨讶然,热情地回应着她。

可窦昭到底没有让宋墨得逞:“我有些不舒服,你且忍忍……”

宋墨得寸进尺,带着她的手握了身下的昂扬:“那你帮帮我。”

窦昭两世为人,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她觉得太【放肆了。

宋墨就抱着她喊“寿姑”,身体热得仿佛沸腾的水。

窦昭把头埋在宋墨的怀里,红着脸,闭着眼睛,掩耳盗铃地任他为所欲为。

第二天一大早,宋墨神清气爽地起床去练拳,窦昭裹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甘露面色绯红地提醒窦昭:“已经卯时了。”

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樨香院的茶房里坐着做针线了。

可今天,她连应付宋宜春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找个机灵的小厮守在大门口,”窦昭懒洋洋地吩咐甘露,“如果有人来探望国公爷,让他立刻禀了我,我们到时候再去樨香院的茶房里坐坐也不迟。”

甘露张口结舌,好一会才道:“只怕府里的那些管事妈妈会说闲话。”

传出去,窦昭可就要背上不孝的名声。

窦昭慵懒地笑道:“那你就把我的话传出去,正好看看是哪些人喜欢搬弄是非。”

甘露心中不安,却不敢违背窦昭的意思,很快就把话传了出去。

英国公府一片哗然,可想到窦昭和宋大太太之间的暗潮汹涌,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和心思通透的大丫鬟们都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窦昭叹道:“还是英国公府的仆妇修养好一些,这要是搁在我们真定,还不得唾沫星子乱飞。”

服侍窦昭喝茶的甘露不禁嘟了嘴,道:“我们都吓死了,您还有心思说笑话。”

素心要出嫁了,她这几年全副心思都放在窦昭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置办,窦昭让廖碧峰安排了个得力的管事,让那管事陪着别氏姐妹采购嫁妆。甘露和素绢接手了素心和素兰的差事,近身服侍着窦昭。

只可惜这两个也快要出嫁了!

窦昭在心里感慨,吩咐甘露从自己的陪嫁里拿了两副被褥出来。

甘露还以为是要送给素心的,拿了一床大红丹凤朝阳的、一床翠绿百鸟朝凤的。

窦昭却道:“是给世子爷用的。”

甘露张大了嘴巴。

晚上宋墨回来,看到炕上的被褥,比甘露还要惊讶,涎了脸笑道:“不会这样你就生气了吧?”又和她耳语,“昨天晚上是谁抱着我片刻也不放手的?”

窦昭想着昨天晚上的旖旎风光,面颊一点点地染了红。态度却十分的坚定:“要不你去炕上睡,要不就去书房睡。”

宋墨这才敛了笑,肃然道:“寿姑,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窦昭不知道是恼火宋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是恼火自己拒绝不了他的诱惑。瞪着他道:“你还问我?哪有你这样不知道节制的?”

宋墨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

他倒不是不能控制自己,他是喜欢看着窦昭在自己身下失控的样子。

不过,想到窦昭红胀的花蕊,他总归是有点心虚,没敢多说,乖乖地去炕上歇了。

窦昭看着心软得一塌糊涂,亲自给他准备了茶水。移了盏灯过去,坐在他的炕边喃喃地道:“我歇两天就好了。”

宋墨拉了她的手:“那你陪我在炕上睡。我保证不动手动脚的。”

那和在床上有什么不同。

窦昭气结,道:“你也知道你动手动脚的。”

不再理睬宋墨,转身径直上了床。

半夜口渴醒过来。却发现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蜷在她身边正睡得香呢。

窦昭失笑。

轻轻地帮宋墨掖了掖被角。

翌日又命甘露把那两床被褥重新收回了箱笼。

宋墨装着不晓得,如往常一样在床上歇息,不过却老实了很多。

窦昭的心思放在了素心的婚事上。

陪嫁的宅子。田庄,铺面。首饰,器皿……一样都不能少,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

来家里串门的陆家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见了,笑得直不起腰来,打趣她道:“你这是嫁婢女呢?还是嫁闺女呢?”

窦昭还真就有嫁闺女的心情。

不过跟她们这些一帆风顺到今天的少奶奶们也说不清楚。

她干脆避而不谈,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两位嫂嫂吹了来?”然后吩咐甘露,“去跟灶上的婆子说一声,我留了两位少奶奶在家里用膳。”

甘露应声而去。

陆家二少奶奶是宁德长公主长孙陆涵的妻子,陆家三少奶奶是宁德长公主次孙陆沁的妻子,两人没有和窦昭客气,大方地道谢,齐齐说着“今天要尝尝表弟妹家灶上婆子的手艺”。

窦昭暗暗奇怪。

两位少奶奶出身显赫,她刚嫁进英国公府,彼此并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两人对她亲亲热热,一副有意交好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和两人应酬。

陆三少奶奶就说起下个月初六景国公府夫人的生辰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前世,她常出入景国公府,却没有一次留下了愉快的记忆,这世,她对景国公府实在是没有兴趣。

“到时候再说吧!”窦昭笑着解释道,“国公爷还病着呢!”

二少奶奶和三奶奶都满脸的错愕:“国公爷的病还没有好吗?”

宋宜春总不能当着外人说是因为窦家给儿媳妇添妆太多气病的吧?所以英国公府对外一律称宋宜春是染了风寒。

窦昭支支吾吾地应了,和陆家两位少奶奶说起京都的轶事来。

两位少奶奶都是玲珑剔透的人,窦昭既然不愿意多说,她们也不会多问,大家说着家长里短,倒也其乐融融,一派欢声笑语。

只是到了下午,有丫鬟进来禀道:“夫人,有位锦衣卫镇抚司姓陈的佥事,派了家里的婆子来见夫人。说是前些日子去天津公干,得了几筐石榴,特意送些来给夫人尝尝鲜。”

第三百三十二章 石榴

锦衣卫镇抚司姓陈佥事?

窦昭略一思忖,就猜到此人是陈嘉。

她记得陈嘉来见她的时候还只是锦衣卫的一个小旗,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成了锦衣卫镇抚司的佥事……看样子宋墨还真就帮他给石川打了个招呼。

不过,她没有准备陈嘉来往。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陈嘉帮了素心是事实。他既然与打劫素心的人没有关系,宋墨帮他出面说项,已还了陈嘉的人情。

窦昭吩咐小丫鬟:“赏给那婆子一两银子,至于那些石榴,让那婆子带回去给孙子孙女吃吧!”

小丫鬟应声而去。

陆家二少奶奶奇道:“弟妹怎么认识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的人名声不好,王公大臣间谈之色变。

窦昭忙道:“是世子爷认识的人,为什么要给我们送石榴,等世子爷回来了,问了之后才知道。”

陆家二少奶奶神色明显地松懈了不少,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对窦昭道:“延安侯府的世子夫人,景国公府的大姑奶奶,云阳伯侯的四太太,东平伯府的夫人,都是温柔敦厚之人,若是景国公夫人的生辰你能去,我到时候引荐这些人给你认识,也免得你无聊。”

窦昭听得出她话里的真诚,连连道谢,心里却忍不住闪过一丝怪异之感。东平伯府的夫人,就是前世和自己女儿一起归了宋墨的女子。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是花信年纪,嫁给了东平伯没几年。

晚上宋墨在灯下看书的时候,窦昭不由抬头打量宋墨。

前世,宋墨到底有多荒唐呢?

他和周夫人等女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随性不羁呢?

两人在一起时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窦昭像喝了坛老醋似的。酸得发苦。

她不禁抓住了衣襟。

今生,宋墨还会和那些女子有交结吗?

她的脸色在她不觉间瞬间变得煞白。

在窦昭悄悄打量他时就注意到了的宋墨一刻钟前还有些得意窦昭显得有些痴迷的目光,下一刻钟却被窦昭的面色吓到一大跳。

“寿姑,寿姑!”宋墨忙将窦昭搂在了怀里,用两人最亲昵时才会用的乳名喊着窦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温暖的怀抱,让窦昭的情绪很快镇定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住地告诫自己,那是上一世的事。自己千万不要把上一世的事和这一世的事弄混淆了,那只会自寻苦恼。

上一世的事,她不会让它再发生。

“没事,”窦昭的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但神色柔和了很多。敷衍道,“我见你看书目不转睛,想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

宋墨没有做声,直直地望着她,神色显得严肃而凝重:“寿姑,你相信我吗?”

窦昭一愣。

宋墨已正色地道:“你若是相信我,遇到为难之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他垂下眼睑,眼底有一逝而过的落寞幕。

再抬睑时,目光中只有暖暖的笑意。

“我在看原内阁大学士陈炎所着的《演易图说》。”他坐直了身子,将书的封面给窦昭看。

他身体的暖意。也随着颇此间的距离而变得弱不可察。

窦昭心如刀绞。

宋墨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们肌肤相亲,她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他装聋作哑,不过是尊重自己意愿罢了。

可恨自己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是心痛他。

她不禁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想留住那暖意。

“砚堂,我。我可能有了!”窦昭脸涨得通红,低头盯着炕几上用金漆描绘的山茶花,喃喃地道。

“什么?”宋墨一时没明白,道,“你有什么了?”

窦昭脸连脖子都红了。

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上一次,她怀孕的消息全是由大夫说出去的。

可望着宋墨担心、急切的样子,她只好再次喃喃地道:“我,我的小日子有些时候没来了……”

宋墨呆了呆才明白过来。

他立刻被巨大的喜悦击中。

“寿姑,”他一跃而起,跳下炕就蹲在了窦昭的跟前,“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宋墨握着窦昭的手,仰视着窦昭,眼睛亮晶晶的,璀璨如星。

“可能是。”窦昭不敢把话说满,道,“要等些日子大夫诊过脉了才知道……”

宋墨有些傻气地笑,突然“啊”了一声,流露出几分紧张,低声地问她:“那,那我昨天有没有伤着你?”说着,他神色中平添了些许的自责,“我应该早点想到的……昨天真不该那样待你……”

男人多半不会注意这些事。

窦昭忙道:“这件事还没有确定,说不定是我猜错了。”

“这种事怎么会猜错呢?”宋墨觉得窦昭这是在安慰她。

窦昭只好道:“有的时候非常想有个孩子,想多了,也会出现怀孕的假象……”

宋墨呵呵地笑,轻声问:“那寿姑也很想要个我们的孩子喽?”

这算不算是答非所问呢?

窦昭冒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可这样的猜测却让宋墨觉得十分的高兴。

他自顾自地朝着这条路继续往下想:“就算是错了也不要紧,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权当练习好了。”

窦昭啼笑皆非。

宋墨已显得有些雀跃地站了起来,道:“什么时候可以请大夫来诊脉?今天晚上我睡书房吧!你肚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董其的夫人怀孕的时候,他曾求酒醋局的人给他弄梅子,现在是冬天,也不知道酒醋局那边还有没有酿酒剩下的梅子,我明天要去趟酒醋局才好……”

这思绪也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窦昭有些傻眼。心里却像冒泡似的,有种美妙的感觉。

“最少也要喝了腊八粥才知道。”她忙打断了宋墨的话,道,“你别到处嚷嚷,万一不是,岂不是让人笑话?”又道,“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要吃什么。喝什么,自会吩咐甘露她们。”

宋墨连连点头,却难掩其兴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就要喊甘露:“让她拿两床被褥去书房。”

那自己岂不要给他安排通房?

窦昭想想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迟疑道:“要不。你还是歇在内室……”说话间,窦昭想到两人成亲之后宋墨对方间的兴致勃勃,她又觉得宋墨未必就能忍得住,一时间情绪竟然有些低落,道,“算了,你还是睡书房吧!”

宋墨早已习惯了窦昭的陪伴。不过是照着府里“妻子怀孕要和丈夫分室而居”的规矩行事罢了,见窦昭留他,他心中一喜,只当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的。笑道:“那好,我就留在内室了。”

他这么说,窦昭反而有些担心起来,犹豫道:“你还是睡书房吧……”

宋墨就和窦昭耍赖。道:“谁规定了一定要睡书房?”

他的话说得有道理。

那些寒门小户连被褥都没有多的,妻子怀孕了不也在一个床上睡。

窦昭道:“那你不许闹腾!”

宋墨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可见这规矩是活的。有些事,还是赖皮点好。

他心情大好,笑着戏谑窦昭:“只要你不胡闹,我怎么可能胡闹?”

窦昭想到自己竟然情不能自己地投怀送抱,顿时恼羞成怒,高声喊着“甘露”。

玩笑开过了!

宋墨忙把窦昭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逗你开心的呢!”

撩了帘子正准备进来的甘露见此情景,自然急急地退了下去。

宋墨的声音又软了几分,道:“是我从前总觉得自己有点剃头匠挑担了,一头热……”

一句话说和窦昭羞愧不已,脸上火辣辣地道:“不是……如果我怀着身孕,心情大起大落的,于孩子不好……要保持平静的心境……”

宋墨听着心中一动,道:“是不是我规规矩矩的,我们就不用分房而睡?”

窦昭点了点头。

宋墨却患得患失,道:“你恐怕也是道听途说吧?”

如果两人头上有个正经的长辈,他也不用这么的拿不定主意了。

他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道:“舅母不是还有京都吗?要不我们把舅母接过来照顾你几天?怀孕有什么规矩和讲究我们也就知道了。”

窦昭前一世全靠自己摸索,这一世听了很感兴趣界,正要和宋墨商量什么时候去接舅母,甘露抱着个匣子,神色惊恐地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那个陈大人送一来的一匣子石榴,竟然是玉石雕琢的,乍眼一看,和真石榴一模一样……”

她说着,都快要哭起来了。

窦昭递了条帕子给她,声音温和地道:“你不要紧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甘露冷静下来,道:“夫人不是让那婆子把石榴带回去吗?可那婆子说,不过是几个石榴而已,她要是带了回去,让陈大人知道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肯定要撵了她的,就要送给我们姐妹尝尝。

“若彤年纪小,不懂事,想着不过是几个石榴,就收了。

“等到用了晚膳,我们几个姐妹回屋,若彤要剥了石榴大家尝尝,我们这才发现那石榴是假的,是用玉石雕得……”她说着,将匣子打开,放在了炕几上。

黄褐色的皮,白色的瓤,红色的果石……放在铺了紫色绫缎的匣子里,栩栩如生,灯光下,真假难辩。

第三百三十三章 礼品

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

就在宋墨满心盼着窦昭心想事成的时候,陈嘉送了几个用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石榴玉件。

他不由拿起一个在灯下把玩:“这个陈嘉,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眼力。我倒小瞧了他。”

言辞间透露着对陈嘉有赞许。

窦昭也不由地从匣子拿了个“石榴”观赏:“是用一整块羊脂玉雕成的。这样斑杂的沁色,原本不值钱。可经这玉器师傅的手,竟然利用这沁色把它做成了石榴,成了可做传家之宝的玉器,最难得的是还能凑齐四、五个差不多的……”她把剩下的几个“石榴”拿起仔细地摩挲了一番,道,“应该是一大块石料上分割出来的……只怕这石料原是丢弃之物……不知道这是哪位玉器大师的手笔,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宋墨和窦昭的看法一致。

这“石榴”个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羊脂玉以洁白无瑕为上品,若是一整块完好羊脂玉石料,就算是有这样斑杂的沁然,剥开来,总能做出几副小的挂件甚至是大的摆件,现在却全都做成了一个个的“石榴”,可见这石料虽然大,能用作雕刻的玉石却并不是一整块,而且这沁色一直渗透到了玉料里面,就算是做个小的挂件也非上品。

宋墨见窦昭很感兴趣,笑道:“明天叫那陈嘉来一问不知道知道是谁的雕的了。”

窦昭却摇头,把石榴重新摆放进了匣子里,道:“这样精巧的东西,就算不是镇店之宝,也是藏家手中的珍品。不要说他一个新晋的锦衣卫佥事了,就算是我们窦家这样开古玩店的。一时半会也谋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只怕这东西来路不正,还是把它退了回去的好!”

“你说的话有道理。”宋墨笑道,将手中的那个石榴也许进了匣了,“虽说锦衣卫镇抚司路子野得很,可他一个新晋的佥事,要想谋得这样几件玉器,却也非易事。”

还有句话他没有说。

锦衣卫镇抚司全干的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喜欢这份礼物,是因为期盼着它能给自己和窦昭带来好运。可若是沾了血腥东西。那还不如不要。

他叫了陈核,把东西交给了他,道:“让杜唯查一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陈核应声而去。

宋墨哪里还敢和窦昭胡闹,吩咐甘露服侍她洗漱。待她洗漱完了,执意要把她抱到床上去,像她是个易碎的玻璃似的。

窦昭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生病了,还不至于连走个路都没有力气。”

“还是小心点得好。”宋墨笑着,眼底却有着不容转圜的认真与坚持。

这样的宋墨,让窦昭心里欢喜又无奈。心里更是明白,下了决心的宋墨,不是那么容易改弦易辙的。

她任宋墨把她抱上了床。

宋墨情绪有些激动,洗漱后。把宋昭抱在怀里说着话。

“你说,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乌黑的青丝们。

她就知道宋墨会问这些,不禁笑道:“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宋墨憧憬道,“最好先生个女孩子。别人都说。先开花后结果才好。而且女孩子细心,以后会照顾帮你照顾弟弟妹妹。还可以帮你管家……我们再生几个,不拘是男孩还是男孩,最好能有五男三女……”

窦昭暴汗:“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宋墨笑道,“我们宋家子嗣单薄,做起事来就不如长兴侯府和定国公府那样的有人帮衬……”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已渐渐低了下去。

他是想起了定国公府昔日的热闹繁华和今日的落没吧?

窦昭紧紧地抱住了宋墨。

“我们以后告诉孩子们读书好了。”她温柔地安慰着宋墨,“别总打打杀杀的,容易出事。”

宋墨感受到窦昭的关心,使劲地搂了的搂窦昭,无声地回答着她。

“到时候请了岳父启蒙。”他微微地笑道,“说不定我们家也会个进士。”

窦昭呵呵地笑,握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

床边小杌子上的宫灯爆出几个灯花。

窦昭就柔声地问宋墨:“五舅他们在那边可还好?”

“挺好的。”宋墨玩着窦昭细腻却称不上柔软的手,“说辽王很照顾他,经常派长史去看他,卫所的人因此对他们很是客气,蒋方元还和悄悄和做起了皮毛、药材生意,不仅不用蒋家拿银子过去给他们打点,而且还能自食其力,管着自己的吃穿用度了。哦,蒋方元,是我大舅的长子,比我大十二岁,原来家里的时候,喜欢读书,不喜欢习武,因为这个,没少被大舅念叨,没想到现在全家人要靠着他过日子;我的二表哥蒋方仲和三表哥蒋方季、七表哥蒋方琪几个都活了下来,蒋方仲是四房的,蒋方季是七房的,蒋方琪是三舅的次子……”

他向窦昭介绍着蒋家的人。

窦昭却只觉得心酸。

蒋梅荪四个儿子,只活下来了在家里读书的蒋方元;蒋竹荪留下的女儿自缢了;蒋兰荪的三个儿子,活下了蒋方琪;蒋松荪六个儿子,只有当时还在襁褓的幼子活了下来;蒋柏荪留下了那个至今还留在谭家,没有上族谱的孩子……

她此时才深刻地体会到梅夫人心里有多痛,也体会到了梅夫人有多刚强。

宋墨,是流着蒋宋两家血脉的孩子。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比别人更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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