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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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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出去了!你不要拉着我,你拉着我那么紧干嘛!哎,我说了多少次,在这种时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算了算了,既然你这样不愿意我去,那么我就回来吧。”

他想的很美,可惜事情偏不从人愿。他回头踢小狗腿时,小狗腿扯着他的裤脚连忙后躲,这一个用力,活生生赤/裸/裸的把他的裤子给扯了下来。

胖官差白面似的脸突然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他捂着大刀,拎起裤脚,大声嚎道:“奶奶个熊,都给老子上!不然扣你们工钱!”

一时之间,官差与侍卫打成一片。

小春蹲在杂乱的树丛后面,笑眯眯的想道,打起来了,这才步入了正轨,此刻正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山。正这样想时,八戒蹦跶着回到小春身边。

小春拍了它的头,接过它手中的包袱,当做对他的鼓励。八戒兴奋的龇牙咧嘴做鬼脸。包袱里面正是小春银盒里面的物什。

小春拎起挎着自己小包袱的八戒,脚尖一点,又朝打斗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转身飞奔而去。

在山下,租到马车很容易,小春和八戒很快坐上了前往月阳的马车。

八戒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初次放风,它显得兴奋过头,伸出爪子撩开帘子,吱吱的乱叫。小春愈发断定它是只断袖的猴子,因为每当俊秀的男子经过时,它的目光总是胶着人家,连带着吱吱的叫声也温柔了许多。

小春摸着八戒的头道:“若是让师傅知道你喜欢男子……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她们一定会为独特的审美观而骄傲,毕竟虽然八戒是个男猴子,但也是如我一般采花的!”提起师傅时,她的眸色瞬间黯淡下去。她从此之后没有了师傅和娘亲,世间那么大,却又那么孤单。

赶马车的师傅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健谈硬朗,喜欢边赶车边唱山歌。每当这个时候,八戒又是异常的兴奋,跑到他身边坐着,伴着师傅的高亢歌声一脸满足的吱吱怪叫。

小春同师傅相处了一日后,他似乎觉得小春是个好人,话渐渐的更多起来。

直到第二日早上,他挥舞着马鞭,无意间问道:“小春姑娘前去月阳是探亲寻友?”

小春沉吟片刻,答道:“寻访故人。”

赶车师傅应了声,偏头对坐在他身旁的八戒笑了笑,接着说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月阳这阵子发生了件大事。”

小春掀起眼帘,把视线从医术上移开,她的右眼皮跳动的厉害,于是她闭了眼睛,用手按摩了几下,问道:“什么大事?”

“月上的齐王,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复制一个,以防大家看不到。jj抽的好销魂。好不容易登陆上去了。

小春朝着丝丝光线的方向继续前行。她不通奇门遁甲之术,几次触动机关,幸而她虽然中了软筋散,但她身子骨终归相较一般人灵活,性命攸关的时候堪堪避开,不过身上却伤了几处。

光线越来越强烈,小春心中大喜。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小春终于走到光源尽头。圆盘大的小孔,光线从中射进来。小春用力掰圆孔,可它却纹丝不动。

除非她变成蛇才能钻出去,否则那样小的孔,她连头都伸不过去。

努力了很久,小春还是入门不得其法。她渐渐的有些绝望。

这时,圆孔的另外一端现出一根毛茸茸的细尾巴。接着,露出一张灰黄的猴脸。

八戒兴奋的吱吱叫。

小春很纳闷,想不通它是如何溜进来的。佛像坍塌时,小春并未看到八戒的猴影子。小春更多的是惊喜,既然八戒能进来,那么它肯定就能出去。

八戒歪着猴脸龇牙,它挠挠脑袋。然后,消失不见。其速度之快,堪比逃命时的小春。

小春不明所以,试探着喊道:“八戒……”

无猴应声。

“师弟……”

圆孔中又出现八戒嬉皮笑脸的猴脸,它伸出爪子吱吱叫着比划,随后又不见猴影。

难不成它在挖地道?小春又一次觉得她这师弟忠实厚道,往后她得尽心尽力帮他抽罗一只貌美如花的母猴。

小春站在圆孔前,朝里望,可里面明晃晃的一片,光线强烈的刺眼。

过了不久,地洞里又发出轰鸣的声音,灰尘扬起。

小春不禁心中暗惊——又要发生什么事?

待轰鸣声过后,小春面前的圆孔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一扇敞开的门。八戒在门口搔首弄姿摆姿势,等待小春的夸奖。

小春琢磨,看情形,她应该为八戒张罗了个男猴子才对,此刻的八戒相当一副受君的模样。

小春奸笑着跨过石门坎,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冰窖,确切的来说是窖着男子的冰窟。冰窟并没有多大,约莫能容五十人上下,冰窖的四周摆着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野果。因为冰窖中温度低,野果看起来鲜美异常,并无腐烂的丝毫迹象。

八戒蹦跳的跑去冰窖的一角,开始乱翻腾,它的身后,野杏子野草莓齐飞,场面一时浩大。最后,他兴奋的抓着一枚绿色的果递过来。

小春接过,一看方知奥秘。那绿色的果呈半透明状,其间蛰伏一只浅绿的小虫,安静的卧在果中睡的香甜。

好……明显的一条虫!

小春敲了八戒一下:“敢孝顺师姐被虫啃过的果子。”

八戒委屈的抱住头,眼巴巴的盯着她。

小春色厉内荏撑不住,噗嗤笑出声:“八戒很有人妻的模样,赶明给你挑个公猴子。”说罢,她收起果子放入袖中。

八戒的眼睛登时圆滚滚晶亮亮。自从它的悟空猪被宰杀后,它一度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后来它冥思苦想,终于想明白的原因。那便是,八戒被爱情的伤痛掰弯了。它现在是条名副其实的断袖猴子。

八戒捧着红脸蹲在一旁羞囧了。

继八戒之后,小春在果堆里欢快的乱扒,扒了一堆又一堆。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她扒到她想要的东西——一串红果,正是解软筋散的红果。小春喜滋滋的吞下红果,扭头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封在墙壁中的男子。

封住男子的墙壁是约莫四丈宽的冰墙,男子的长相颇为清俊,尤其是那双斜飞入鬓的墨眉,是小春见过男子中最美的眉。他闭着眼睛,长如羽翼的睫毛根根分明,云纹滚边的银色锦衣似要随风舞动。

他只是像睡着了一样,并不像个死人。

冰墙的右下角立着石碑。小春蹲下去。上面刻着是诗经中的《唐风。葛生》。“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下面又是一行小字:“妻——谈莫离。”

这冰窖分明是谈家女先人为自家相公建设的安息之地。八戒把它当成冷库使,用以储存采摘的野果。

小春恭敬的拜了几拜,随后同八戒说:“八戒,前头开路!”

八戒眨巴着眼睛,继续捧着它羞涩的大红脸,在前方裸跑着,它穿着花裤衩的屁股十分招人眼球。

小春走的时候突然想,在谈家那位女先人的眼中,到底谈家的宝藏是什么呢?是万贯的家财,还是银衫男子的一颦一笑?

那么谈家所谓的宝藏,到底是金山银山,还是此刻封在冰中不知多少年的银衫男子?

出洞时,月落乌啼,院落中狼藉不堪,原来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堆成如小山般高,十余黑衣侍卫在坍塌的主殿上四处寻找着什么。小春心知他们在寻闻人泽,只不过,怕是能寻到的也只是他的尸体。

奇怪的是,另外十几名黑衣人绷着冷脸一字排开,几十个官差举着火吧与他们对峙。

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这些歹人,速速放下武器!否则到了官府有你们好受的!”为首的胖官差心急火燎道。

黑衣侍森冷的瞥过他,执起刀拔了扒。

胖官差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但他很快意识到他身后有好多支持他的官差弟兄,于是他鼓足勇气,做正义状道:“你们草菅人命,残害……残害性命,速随我等回去领刑!”

“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跟你走。”黑衣侍卫很不屑。

“胡说!根本就是你们装神弄鬼害死人!难道去山下棺材铺的女鬼不是你们找人假扮的!”胖官差挥舞着大刀,邪魅狂狷得意的笑道:“棺材铺的伙计已经如数告诉知县大人了,大人派我前来捉拿你们!你等贼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黑衣侍卫集体白了他一眼,放眼望去,白花花的眼白皆是蔑视之情。

胖官差很尴尬,尴尬之余又觉得羞囧恼怒,丫的贼人竟敢比官差大爷的气场还牛叉!他舞动大刀,想拼上去,可临行时突然长了脑子,回头一看,众小官差木着脸,没有一个前来帮忙的架势。

胖官差当场拉下肥肉嘟嘟的脸要发作。他身边的小狗腿连忙扯住他的衣袖道:“熊哥,小弟看这群人的穿着十分不和平,小弟恐怕这是江湖上会拳脚功夫的恶贼。我们如此冒昧的攻上去,势必要吃亏的。”

胖官差踢了他一脚,低声怒道:“老子也会拳脚功夫。”说罢抬脚要走。

那小狗腿一看,顾不得自己屁股上的疼,赶紧去拉扯他。

胖官差此刻心中也发怂,他正期待小狗腿在拉他一把,他可以装出义愤填膺,临危不惧的模样往前跨两步,然后停下做痛心疾首装:“虽然此行危险,但为了知县大人,为了老百姓的安危。我豁出去了!你不要拉着我,你拉着我那么紧干嘛!哎,我说了多少次,在这种时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算了算了,既然你这样不愿意我去,那么我就回来吧。”

他想的很美,可惜事情偏不从人愿。他回头踢小狗腿时,小狗腿扯着他的裤脚连忙后躲,这一个用力,活生生赤/裸/裸的把他的裤子给扯了下来。

胖官差白面似的脸突然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他捂着大刀,拎起裤脚,大声嚎道:“奶奶个熊,都给老子上!不然扣你们工钱!”

一时之间,官差与侍卫打成一片。

小春蹲在杂乱的树丛后面,笑眯眯的想道,打起来了,这才步入了正轨,此刻正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山。正这样想时,八戒蹦跶着回到小春身边。

小春拍了它的头,接过它手中的包袱,当做对他的鼓励。八戒兴奋的龇牙咧嘴做鬼脸。包袱里面正是小春银盒里面的物什。

小春拎起挎着自己小包袱的八戒,脚尖一点,又朝打斗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转身飞奔而去。

在山下,租到马车很容易,小春和八戒很快坐上了前往月阳的马车。

八戒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初次放风,它显得兴奋过头,伸出爪子撩开帘子,吱吱的乱叫。小春愈发断定它是只断袖的猴子,因为每当俊秀的男子经过时,它的目光总是胶着人家,连带着吱吱的叫声也温柔了许多。

小春摸着八戒的头道:“若是让师傅知道你喜欢男子……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她们一定会为独特的审美观而骄傲,毕竟虽然八戒是个男猴子,但也是如我一般采花的!”提起师傅时,她的眸色瞬间黯淡下去。她从此之后没有了师傅和娘亲,世间那么大,却又那么孤单。

赶马车的师傅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健谈硬朗,喜欢边赶车边唱山歌。每当这个时候,八戒又是异常的兴奋,跑到他身边坐着,伴着师傅的高亢歌声一脸满足的吱吱怪叫。

小春同师傅相处了一日后,他似乎觉得小春是个好人,话渐渐的更多起来。

直到第二日早上,他挥舞着马鞭,无意间问道:“小春姑娘前去月阳是探亲寻友?”

小春沉吟片刻,答道:“寻访故人。”

赶车师傅应了声,偏头对坐在他身旁的八戒笑了笑,接着说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月阳这阵子发生了件大事。”

小春掀起眼帘,把视线从医术上移开,她的右眼皮跳动的厉害,于是她闭了眼睛,用手按摩了几下,问道:“什么大事?”

“月上的齐王,薨了。”

☆、相见前夕

“啪”的一声,小春手中的医术掉落到马车底面上。坐在赶车师傅的八戒耳朵竖起听得分明,它赶紧钻进马车,捡起医书,讨好的递到小春手中。

小春一手接过医书,一手摸了摸八戒的头顶作为道谢。她执卷的手微微有些抖,不知是因为马车颠簸得厉害还是怎么地。小春把医书搁在一边,双手交叉的握紧,吸了口气,她再一次问道:“大伯说的是谁?”声音像是无波的湖面上突然被丢进了石子,平稳的湖面倏然支离破碎。

赶车师傅浑不知觉的重复道:“月上的齐王,薨了。”

“哪个齐王?”

赶车师傅笑道:“还能有哪个齐王?月上可不就那一个齐王。原先的齐王,后来的摄政王,苏暮。”

“此……此事当真?”平地起风,小春的话被风吹的梨落纷纷,轻轻浅浅的敲在心头。

赶车师傅却没有察觉,他信誓旦旦道:“可不就是真的。现在街坊邻里都在传。哎,听说那摄政王风华绝代,尊贵无比,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就薨了呢。”他又叹道:“哎,不过皇家的事咱们小老百姓真是说不清。不过,咱月上,皇族就剩齐王和当今圣上了,现在齐王已然薨了,据说当今圣上身子不好,怕是月上……”他突然掩住嘴,朝着马车内望了望。马车帘子放下来,他看不到马车内的情形,但听得小春并没有说话,他放下心来,道:“怕是月上要亡了。”

八戒把爪子平瘫在小春的膝盖上,轻轻的拍了拍,黑眼珠小心翼翼的望进她的眼睛。

小春用力的扯开唇角,唇拉出半分笑意,与它道:“我没事。八戒别担心。”说着,伸出手下意识的去摸医书,但摸了好久,她的指尖都没有碰到医书。

八戒十分担忧的看着她,怂了身子拿过医书,然后把医书递过来放到她手里。小春摸到医书,似是放下心来,她甚至不忘夸赞八戒道:“八戒越来越贤惠了。”

八戒捂着红脸在蹲在一角羞囧了。

小春笑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它。可望着望着,心口却闷闷的发疼,像是用了最钝的刀,一下下的在上面划拉,鲜血淋漓却不给个痛快。

小春弯下腰,掀开医书,喃喃道:“他肯定没事,我没回去之前,他一定还好好的。”她的一手探向袖间,正捏到了一枚物什,正是八戒不知从那里弄来的那枚被虫啃过的绿果,那只虫子安安静静的窝在绿果中,像是茧中的幼虫。

幸而马车一直是快马加鞭的前行,从始至终都没耽误时间,所以当日金乌西沉时,小春一行人赶到了月阳。一下马车,小春便携了八戒飞也似的往齐王王府赶。

可行到王府的朱红侯门前,小春却突然立住,再不敢往前踏一步。

她欠了苏暮一条命,可是她却还不了了。她的眼睛酸涩异常,原来,不知从何开始,在她心里,那个人就与其他人不一样了。她素知他精于算计,比闻人泽比裴褚衣的算计更甚,他算计的比他们更加教人防不胜防。可是正是这样一个人,数次三番在她危难时舍身相救。那般风华绝代,气度清贵的男子旦夕间便香消玉殒?她不信,不能信。

“姑娘。”一道柔声打断了小春的思绪。

缺月立在朱红金钉大门前,她比上次见面时单薄了许多,小脸上憔悴疲惫,她几乎快流下泪来:“姑娘,你终于来了。你快去看看爷吧,爷……要不行了。”

心中突然间光彩倏现,炸出道道琉璃色。小春一阵风的卷过,只朝着苏暮的卧房而去。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那个人还活着,她就断断不能教他死!

小春怯生生的推开苏暮卧房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踏地无声,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一旁照料苏暮的侍女们和太医们见到小春,皆垂首立在一旁。

苏暮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唇色已经和脸色一个颜色了,俱是苍白如雪。呼吸浅淡,似要随时断去。便是及腰的乌漆墨发,也像是被层层梳洗,生生洗去原来光彩夺目的亮泽。

小春坐在他身下沉香木雕花大床的角上,握住他的手,轻道:“苏暮,我来了。”

房内悄然,并没有人回答小春的问话。

小春捧着他的手宛如捧着珍贵的瓷器,她又轻轻的说道:“苏暮,我来了。我是小春。”

耳边依稀传来那人的轻笑声。可是苏暮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了却了所有的生机。

胸口越来越疼,小春却愈发的挺直腰,道:“苏暮,你不同我说话,我要去采花了啊。”

“姑娘不必说话如此轻,姑娘便是大声的说话,王爷也是听不见的了。”身后,缺月不知何时走到房内,哽咽着说道。

小春回头。

缺月分明在她明亮的眼珠中看到眼泪,含在眼睛里,打着转,却没有落下来。她不可置信道:“姑娘……你哭了?”

小春转头,低下脖颈。

她捧着的手突然间有一瞬间的悸动,微小的似乎让人察觉不到。

可小春察觉到了,她握紧苏暮手,一字一顿道:“苏暮,我知道你都听得见。你救了我一命,我今天还你。”

太医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娘,王爷怕是回天无力,千万请姑娘三思而后行。”

小春不答反问:“他可有醒来的时候?”

太医一愣,然后回道:“自从王爷回府后,他并无舒醒。”

“不!”缺月却打断他,道:“王爷醒过一次。有次夜里喃喃的喊。”

小春问道:“喊的是什么?”

“王爷喊得是姑娘的名字……小春。”

小春垂下眼帘,在袖中摸啊摸。

在场的太医们,侍女们以及缺月无一不紧紧盯着她的袖口瞧。

小春摸啊摸,从里面摸出枚绿果子。

此果子绿油油的十分眼熟。

赫然正是八戒翻腾了许久才翻到的那枚虫果!

八戒此时也进了屋,见到小春依然保存着它送她的虫果,一时间喜不自胜,抱着小包袱,扭着屁股得意的龇牙咧嘴,花裤衩随着它的动作一摇一摆。

小春把虫果托到掌心。这时,在场的众人看的分明。这就是个绿色果子,并且还是一枚被虫子啃过的绿色果子!虽然这绿的着实好看,但看到里面的虫子,还是免不了从内到外涌起的恶心感。有几个洁癖的太医竟然掩住口,唯恐吐出来。

而小春却像看宝贝一样看着这只虫子,眼神炙热,神情狂热,仿佛这虫子不是一个虫子,而是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

小春把虫果小心翼翼的搁在苏暮的身侧。然后,她伸手为他理了理他的鬓发。

片刻,小春站起身来,走到紫檀桌桌前,执笔写下药方。不待墨迹干,她就把白字黑字交予缺月:“缺月,照着这个药方抓药,熬成热汤,放在浴桶中,搬过来。”

缺月疑问道:“搬到王爷的寝房?”

小春点头。

缺月应了,她犹豫了下,终道:“姑娘可有完全的把握救王爷?”

小春坚定道:“有。”

缺月伸出手来,用力握住她的手,随后松开,她深深的看着小春的脸,轻且坚定的回道:“我相信姑娘。”然后,她拿着小春写的药方走了出去。

小春对其他人说:“你们下去吧,我来照顾他。”

太医们侍女们很是迟疑:“姑娘,这……”

小春回头,冷冷的扫过他们,道:“下去。”

太医们侍女们被她冷淡的语气唬住,鱼贯而出。

小春又对八戒说道:“八戒先出去耍上一会,好不好?”

八戒似懂非懂的点头,背着小包袱踽踽走了出去。

房内空空落落只剩小春与苏暮两人。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碰到一处最可悲的是,孤男是只病孤男,无法做实质性的邪恶动作。鉴于小春这只寡女品行高洁,她更做不出实质性的动作。除开,她心急火燎的把自己的唇送到苏暮的唇上,并且吧唧在上面盖章。

抬木桶进房的侍女们正好隔着纱制屏风窥见这一幕,心中对小春十分不齿,自家王爷已经病入膏肓,没想到那女子竟然还不放过他们清贵的王爷!此女品行忒下流,嘴脸忒邪恶!

两名侍女走出房,并把房门掩上后,小春吸了吸舌头。刚才把舌尖的血送入他的口中,没想到自己咬自己的舌头竟然会那么的疼,尤其是她一个不注意,咬的厉害了,送入苏暮口中的血不是一滴,而是一滩!

不多时,缺月指挥着侍女轻手轻脚的端着滚烫的沸水倒入木桶中。木桶底部的药材在沸水中浮浮沉沉,恍如人生。浓烈的药味瞬间在室内弥漫开来,雾气缭绕,打着圈,飘忽的腾空,宛如壁画。

缺月走过来,握住小春的手道:“姑娘,我知晓姑娘不若一般的女子,你向往的是自由,世间的情爱对于姑娘来说就像天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可望不可得。可姑娘,你是王爷心尖上唯一的人。我自小服侍王爷,他从来是个冷淡的性子,不曾把谁放在心上。可姑娘,我家王爷对你,当真是真心实意掺不得半点假。这样的关头,我想冒昧的说句话,是缺月自己心里想的。姑娘只道独身一人穿梭在大好河山间自在畅快,为何不反过来想想,若得独一无二的真心人一同与你携手共进,岂不更是锦上添花?”

小春眸光闪动。

缺月柔道:“姑娘是个明白人。”

小春反握住缺月的手,道:“多谢缺月。可我还有一事需得麻烦你。”

缺月问道:“何事?”

“稍后,我怕是没法走动,你守在我身边,帮我。”

缺月大惊:“为何你不能走动?难道姑娘救治王爷的法子对你有损害?”

小春远远的望着床上的苏暮,轻道:“缺月不要担心,我不碍事。”说罢,她走到床前,执起那枚虫果,快步走到木桶旁边。她伸出手在木桶水随手搅动,然后并未宽衣,径自下到木桶中。

缺月本来被她手中的虫果吸引过去,但下一刻却心惊胆寒,她奔到木桶旁,紧盯着小春,想伸手碰她,却又怕伤到她,只能惊慌失措的喊:“小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去上海。额。大约呆一个星期,今天晚上熬得晚点写两章。呜呜。

说个特狗血的事,我好朋友暗恋一个外国留学生。这两天才知那人是个同性恋并且是个受。好朋友为此很受伤:“为啥我就不是个绝世英俊小攻呢?”说完转身暗恋别的帅哥去了。

☆、鸳鸯枕,情人泪

缭绕的热气在小春身边缠绕,她的发髻已经被完全打湿,几缕黑发粘在她的鬓角,愈发显得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脸,脸上苍白的触目惊心。

本来安安静静蛰伏在绿色果子中的绿虫突然像打了鸡血般激动,它不停的摇头晃脑,想要从果子中破茧而出。药味越来越浓,钻入鼻孔,呛的流泪。绿虫终于咬开了果子,胖胖的身子从果子中爬出来,一直爬到小春的掌心。

小春拔下绾发的玉簪,在手心上用力一划,雪白的掌心登时沁出颗颗血珠。绿虫爬到伤口上,嗅了嗅,然后忽然贴着伤口钻进了小春的手掌,一瞬间竟然消失不见!

缺月掩住口,另外一个手下意识的抓过小春的那只手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掌心,只有一道伤口,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境。可那只绿虫却真真实实的消失不见!

“缺月,松手。”像是拼劲了力气,小春挤出几个字来。她看了看缺月,可又像是睁不开眼睛一般,轻道:“别动。”

渐渐的,她身上的雾气越来越弄,整个人都被笼了起来。缺月着急的去探木桶中的水,药水温温的,正是舒适的温度。她这时才明白,雾气并不是因为水,而是从小春身上散出来的。

小春紧抿着唇,眼睛闭着,长睫也已经被打湿,有几根睫毛粘在一起,像是雨后的狼藉。她的背挺的僵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单是看,缺月便觉得她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她不忍心多看一眼可又不敢不看,生怕一时不察,小春出了差池。可她心中也明白清楚,她这样看着并不能帮小春什么,可她不敢走远也不敢靠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盼望着一切快好。

小春的呼吸声越来越轻,可她从始至终,从未开口呻吟哪怕半个字。

缺月愈发打心底佩服小春。第一次见小春时,她只觉得这个女子通身的灵气,脸庞虽稚嫩可长的极是貌美。可在她失明的情况下,不吵不闹也不伤心,有时候还会同主子斗嘴,是个十分坚强的女子。尤其是后来,小春哄她出去转转,其实缺月心里明白,小春是想适应失明的日子,她要靠着自己,即使眼睛看不见,也要如正常人一般活下去。那时,缺月对小春便生了敬佩之心。现在她的坚忍愈发让缺月自愧不如。

时间数着沙粒而过,慢的徒生白发三千。

小春终于半睁开眼睛,摊开手掌,那只绿虫从伤口处探头探脑的爬出来,赫然已成血色的胖虫子!

“拿过去,在他胸口上划开小口,鸳鸯枕放在他胸口上。”小春一字一顿说的极是缓慢。

这只虫子侵犯了枕头的姓名权,它叫做鸳鸯枕。

缺月接过虫子的瞬间,小春的身子贴着木桶突然无力的缩下去。

“姑娘!”缺月赶紧腾开一只手,揽住小春,眼泪盈在眼眶中:“姑娘你坚持一下。”

缺月的力气不足够把小春从木桶中拔出,可她又不敢丢下小春,生怕救活了王爷害死了小春,这样的话,刚才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这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了。

稍后片刻,小春缓缓撑开眼皮,干裂灰白的唇上下翕合:“你放心。他不死,我不死。我不死,他不死。”

缺月此刻心神大乱,哪里能想的出她话中的意思。她把已成血色的胖虫子小心的放在小春的手中,双手把她从水中拔起,怒气冲冲道:“呸!说什么死不死!虫子是你弄成这颜色的,要放到他胸口的人也该是你。只有你才可以在王爷胸口上划到伤口!要去你自己去,你别装着往水里滑!你自己去!”说罢,她拖着小春往床前走。

小春憋出一抹笑来,她的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到:“缺月你力气好大。”

偏生缺月听见了,她僵了一瞬,继续拖着她走往床前。

到了床前后,缺月不顾小春身上的衣衫还是湿漉漉,往下滴水,她把小春扶上床榻,之后避嫌的绕开,蹲在墙角落里喃喃道:“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你尽情的扒了咱家王爷吧!”

小春想去掀开苏暮前襟的手生生顿在半空中,再不能前进分寸。

缺月捂着眼睛,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春龇牙,手颤颤巍巍的探过去。他的体温不若上次分离时的滚烫,此时带了凉意,隔着衣衫透到小春指尖,迅速的漾出深浅波浪。她解了许久,才把苏暮的前襟解开。

苏暮的胸膛肤色洁白,但肌理结实,平时看起来修长清瘦的男子没想到胸膛如此的宽厚。小春捻起发簪,在他当胸处一划,艳红的血登时渗了出来,瓷色的肌肤映衬下,血珠异样的晶亮。

小春摊开手,红色的虫子摇头晃脑的爬下手心,爬到苏暮胸膛的血口上。它嗅了嗅血迹,停了停,没有往前爬,回头像是看小春。

小春挤出个字来:“去吧。”

虫子“唧”的叫了声,似在叹息。接着,它扭头,贴着伤口扭进去,它的速度极快,一瞬间便不见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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