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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采花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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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不带任何犹豫,裴褚衣停下,挥手发令。

三个面容无波眼神却精亮的高大随从瞬间排成一排,弯腰,上箭,拉弓。

射!

三发离弦的箭对着小春破空而来!

小春听得声音,来不及回身看清形势,只能依靠耳力分辨箭的方向。

一瞬间,她飞跃,左闪,下跳,动作一气呵成!

三发箭毫无阻挡的向着小道前方射去。正巧有棵老树从侧腰对着路的方向伸出一支粗大的枝桠。三发箭遇到阻碍,一一钉进树丫中,入木一寸,力道十足!

小春飞身跃到树丫上,看着牢牢钉在树丫上的箭,伸手去拔,没有拔出。小春又使了些力气,手勒的又热又疼,也没有把箭拔出。

小春抬头,对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裴褚衣道:“殿下当真要置我于死地?”

裴褚衣冷道:“要么你交出东西,跟我走。否则,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小春非得葬身此地不可。”冷冽中似乎含着叹息,只是不是对小春性命的叹息,而是对他到手的东西不可得的叹息。

小春从树上摘下几片墨绿的树叶,笑嘻嘻的反问:“殿下不记得曾经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也该记得我曾经差点采了你的情谊。何苦一直对我苦追不放?”她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纵然你对我情深几许,可我浪荡人间,以采花为乐,却不会为了一株花放弃大片的花园。你如果执意跟随我,会辗转难眠,一生心疼。”

裴褚衣的眸中冷光一闪,带了几分怒气:“满口胡说八道,不知廉耻!”

小春立刻笑嘻嘻的反问:“殿下想让采花贼知道什么廉耻?”

“你!”裴褚衣大怒。

“我?我怎么了?”小春睁着眼睛,状似无辜的问道。她捏着几片树叶,上下扇动着,丑陋的脸上,唯独两颗寒潭清辉般的眼珠熠熠生辉。

众人只道,可惜了这双琉璃似的眼睛。

此时,林中却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

裴褚衣眉头紧皱。

眨眼的功夫,从左后两侧射出箭来!

小春轻笑,看来,此番裴褚衣有麻烦了。

这时不走正待何时!

小春转身,撒脚丫子往林中奔去。

后面裴褚衣大声道:“不要慌!全力防御!”

裴褚衣身边的随从是他经过严格的层层选拔又加亲手训练,个个忠心耿耿。在此危险关头,他们仿佛有人指挥似的,一批向裴褚衣靠近,层层叠叠的把他围在中央,一批飞身扎入箭射来的方向。

裴褚衣此刻非常着急,他想不出是谁在对付他。朝中现在皆是他的势力,他的皇兄皇弟们对他俯首唯唯诺诺。之前和他分庭抗礼的裴赤衣也被九州皇弟软禁,纵使手底下还有几只老弱残兵,也成不了气候。那么还有谁来对付他?裴褚衣更为恼怒的是,小春趁机逃走,这坏了他的大计,如果小春落到另外两个人手中,那两个人一个表面正人君子,一个表面温和无害,其实心中却百般算计,这对于他来说更为不妙。

正在思考时,两旁的攻势却越来越凌厉。

裴褚衣垂眸,静立了片刻,冷道:“不要围着本王!上!见一个杀一个!”

随从惊讶,义正言辞的表示不从:“主子!如此一来,您岂不是暴露在奸人的掌控之下?恕我等不从。”

裴褚衣冷笑:“本王养你们的目的是让你们服从命令,完成本王派下的任务。你们难道不听了吗?”

答话的随从紧盯着林中,拉弓射箭,没有答话。

裴褚衣又道:“难道你们不信本王?若论武功,你们谁敢与本王切磋?本王再说最后一次,给本王上!”

那随从犹豫了片刻,终是挥手,其余的随从接到命令,扑入两侧,开始了与敌方的肉搏。

裴褚衣脚下微动,这时,从两侧又射出十多发箭来,对着裴褚衣身上的不同致命位置攻来!

显而易见,敌方是想要他的命。

裴褚衣没有料到他们还有后招,也没有料到发箭的人竟然是深怀不露的高手。要完全躲避这些箭几乎不可能,此番,他注定要受伤。

挥舞着手中的软剑,裴褚衣打落了几发箭,同时虎口也被那凌厉的箭势震的发麻。

那箭来的又凶又急,还有四法,正对着他的头、胸口、背心、颈脖。

情况十分危急。

却在眨眼间,四发箭“叮”的落到地面上。裴褚衣低头,只见每只箭头处各穿着一枚墨绿的树叶。

“殿下,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条命。”笑嘻嘻的少女声音。

—文—裴褚衣蓦然抬头,原先的树丫上,小春笑眯眯的站着,她一身碧绿的衣裙,与绿树交相辉映,十五岁的少女,清新自然的灵动劲儿显露无疑。

—人—似乎肉搏战结束,那随从又攻向射杀裴褚衣的人。

—书—裴褚衣看着小春,眸色复杂,他问道:“你回来是为了救本王?”

—屋—小春诧异:“难道殿下不应该认为我回来是为了看你的凄惨死状?”

裴褚衣黑眸中怒气又上浮。

阿弥陀佛,这人脾气太暴躁,得改得改。

“殿下,我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还吧?”小春笑嘻嘻的:“现在不还也行,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条命的人情。”

裴褚衣眸光一闪:“把兵符交出来,本王放你走。”

小春探手,缓慢的摸向袖中。

裴褚衣面色稍安。

哪知小春却停了手:“我就偏不给你。”折腾了她那么久,就是此刻,她脸上还粘着一张恶心丑陋的人皮面具,此仇不报,心有不甘。

小春再次回头笑吟吟的扫了裴褚衣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小路远处飞去。

身后,裴褚衣突然吼道:“冯平!”

冯平是那群随从的头目。

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箭向着小春射去!

小春大惊,她料想不到,裴褚衣此刻也还对她下的去手。

恩将仇报在他身上体现的很彻底!

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如此密集的箭雨,小春几下当真应付不过去。

耍树叶?不可能,耍上几片还可以。若是对付这么多的箭,力度均匀的分摊到树叶上,每片树叶摊到的力度就小了很多,对付这么多凌厉的箭势,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小春却没有其他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本来想写个小剧场的,但是我没有写出来。我是囧人。于是放个坑头。

我想前世的我是个不折不扣色心包天的女流氓。这辈子我贼心不死,瞧上了宰相家的大公子苏谨。

我三岁的时候见了他第一面,彼时那大公子有七岁,负手立在我家东园的梅树下,雪白的素锦袍子,飞扬的墨色发丝,堪堪比的过傲立的梅花。

我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却惊为天人。当即决定长大了要把此人拐走当相公。

自此,我便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吵闹着让苏伯伯来我家串门。对此,我爹很不理解。

我爹是兵部尚书,和宰相苏怀澈是多年的好友。我理所当然的运用这个人际关系,瞅准机会把苏瑾收入囊中。

哪知这人是个不喜交际的,每次苏宰相来我家时总是带着他的小女儿苏江南,贼头贼脑的向我二哥抛媚眼。

这事我大概能理解,瞧着苏江南的小色相,大抵与我存了同样的心思,她看上了我二哥。

我六岁的时候,同苏江南商量,让她死皮赖脸拖她大哥来我家,条件是我在二哥面前天花乱坠的说她的好话。

这丫头的年纪比我还小上一岁,贼心却比我大的多,她把条件改成要我创造机会让她与二哥单独见面。

我想了想我那风流妩媚整死人不偿命的二哥摇着折扇眯眼一笑,左右为难。

我不怕我那正直憨厚的大哥,打小就怕我那狐狸一样的二哥,我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少的亏。

可苏瑾……我再次在脑中回忆他那番倾国倾城的模样,瞬间拜倒,点头同意。

这次,我终于如愿以偿。

我捧着糕饼喜滋滋的去东园找苏瑾。

倾国倾城的苏大公子迎风立在千顷湖边,回眸一笑。

我痴愣当场。

我那未来的相公长的真俊!

手中的糕饼嘴里的糕饼不听使唤的掉在地上。

我迎着风欢快的向他跑过去,边跑边喊:“小相公,我来了!”

后来长大,每每思及这事,我都悔不当初泪流满脸。

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呐!

却说我当时跑的太快,一时没收住,直直的撞向苏大公子。

结果,一下子把他撞进湖里。

我记得那时已然入冬,我穿着大红的厚棉袍瑟瑟的站在寒风中,看着大公子在湖中挣扎。

我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英雄救美,可我不会凫水,这着实难办。

我当机立断,大声喊道:“你等着,我去喊人!”当即我撒丫子跑到前院叫人。

苏大公子当然不是我喊人救上来的。

我回来时湖面一片平静,不见人影。

我挣扎要跳下去湖底捞他,被我二哥死死拦住。

我涕泪满面的盯着湖面,嚎道:“我家小相公啊,我不要年纪轻轻就守寡啊!”

从此之后,我思慕苏大公子至深的八卦便在坊间传开了。对此,脸皮薄的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可是坊间也谣传,苏大公子说,娶妻定不会娶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沈长欢。

这谣言着实伤害了我一颗粉红鲜活的萝莉心。

纵然如此,我仍然贼心不死,想着以后瞅准了机会就下手。

彼时我不知他那句“娶妻定不能娶沈长欢”竟然成了时下的流行语,这导致我熬成十七岁的老姑婆也没有人前来提亲。

彼时我也不知救他的那位小姐唤作白羽。

十一年之后的苏大公子声名远播,当然播的都是溢美之词。

十一年后的我却悲剧的长残了,并且通过多年的努力,我有个威震八方的名号——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京城小霸王。

简而言之,在众人眼中,我是个坏人。

我实在是冤。

这本是我那呆头呆脑的大哥惹出的一番祸事。他娇滴滴的娘子与他置气,背着包袱要回娘家。正巧那日我女扮男装,手摇桃花折扇在街上晃悠,正巧撞见了大嫂。

一看情形,我便知,大嫂又要打包袱回娘家了。

其实大哥的事我不愿管,平时我巴不得他们闹出点事给闲的无聊的我瞧热闹。

可那时事情有点复杂,大哥忙着溧水水涝的公事,成日里皱着眉头,阴气沉沉,若是大嫂出走,恐怕家中气压愈发低。

我唯恐自己被压抑而死。于是便好心的拦住了大嫂。

大嫂自是不予我走,我横着心把她强抢回去。

此番大嫂出走,我误撞,继而强抢的戏码大致上演了四回。

可巧,四回都让苏瑾撞了个现行。

我那洁白无瑕骚包无比的未婚小相公冷着眉眼讥笑道:“堂堂兵部尚书家的沈长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

作为京城第一优质偶像的苏大公子号召力非比寻常,我这罪名便落实了。

私以为四次误打误撞我都与他不期而遇,这是上天赐予我俩的美好姻缘。

再说长残这件事。我小时候来我家拜访我爹的人瞅着我长的粉雕玉琢,众口齐声的说我貌若天仙,长大后必是京城第一美人儿。

可长大后,我连京城第十美人儿都算不上。

这不是说我长的丑,只是说我不如先前了,我比早年残了不少。

我自问长的还算可以,前提是不与苏瑾相比。

我爹对我的行径深恶痛绝又很是发愁,他颤巍巍的摸着胡子骂我:“你这个不孝女,多大了还嫁不出去!礼部侍郎的小女儿都给他生了俩外孙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胖乎乎的外孙!你个不争气的!”

我嘿嘿的笑:“爹,我只看得上苏伯伯家的苏瑾。”

这十一年来,我日日思君不能眠,得空便去宰相府蹲点,时间长了自然摸索出苏瑾行动的路线。后来我身量渐渐抽高,女儿的特征也愈发明显,我爹不许我外出。于是我便扮了男装顺着路线沿途溜达,以期与他不期之遇。

我爹自然不信,抽着胡子又骂:“难不成你想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顿了顿,我爹又道:“苏瑾那样的鲜花不好养活,你再找个长的结实点儿的。”

我瘪嘴。

我爹是个白面书生,可惜他偏偏欣赏黑面魁梧的李逵,总觉得男儿长成那般方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二哥虽然肚里的坏水多了点,但对我还是不错的,他抽空便带着我去见京城里各贵胄公子。

可他不知道,其实我真正喜欢的只苏瑾一人而已。

我觉得我生病了,脑子病的不轻,一门心思的喜欢这个处处和我作对的人。

其实,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但我是个坏人,其实苏瑾他也是个坏人。

坏人与坏人,合该凑做一堆。

以上,凑是个坑头,当小剧场吧吧吧吧。表揍我。

啦啦。谁看过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嗷嗷嗷,我最喜欢的动漫人物,就是里面的女一号,阿布。没有之一。

☆、灰衣人出现

小春踏着树干的枝桠飞身腾起,手上的功夫也不敢怠慢,手中的树叶倏然朝后射去,片片树叶竟然疾驰如飞,快的晃了人眼。

众人只见绿衣的少女轻飘飘的飞起,姿态好似十分的轻松,但速度却快而灵巧的教人望而生畏。多片树叶从少女手中齐齐散出,仿若撒下午夜幽香的花瓣。绿色的小叶急急旋着而来,迎着箭头飞身而上。

被树叶击中的箭,势头显然减弱,有些箭身一斜,从空中掉落下来。

小春这才敢回头。

可没有被树叶击中的箭,箭头森光闪闪,显然是利铁打造而成!

目光一闪,小春凝眉。

青希最终还是骗了她!

—————————其实我不爱用分割线———————————

与此同时,帐内,青希瘫坐在地,呆愣的盯着地毯的繁复花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跪在她身侧的香荣顾不得抹泪,扑着抓住她的手:“娘娘,娘娘万事要想开啊。”

青希仍旧直着目光,视线却不知落在何方。

香荣越来越惶恐,思想再三,放下青希的手,抓上她的肩头,前后摇晃:“娘娘,您看看,我是香荣啊。娘娘,您说句话啊。”

突然间,一只手狠狠扇过来,对准香荣的左脸打去。那只手不若贵家小姐的纤细,反而是洁白中带了些肉感,但更显得手指莹白可爱,柔弱无骨。

可就是这柔弱无骨的手打起人来,却是丝毫都含糊不得的。

“啪”的一声,香荣白生生的左脸上登时趴了一座红彤彤的五指山。

香荣捂着脸,泪光盈盈道:“娘娘,您……”

此刻,青希已经从刚才的迷蒙回过神来。她心中的惊恐、后怕以及恼羞成怒见了香荣此刻的样子瞬间化成了一股厌恶:这没用的奴才!若不是这个贱奴才护主不利,她又怎么会中那不知廉耻的妖女下的毒!若是为此,她丢了性命,眼前这个该死的奴才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姑息!

当然,青希口中不知廉耻的妖女正是小春。

只是青希有一点不知,小春喂她的并非毒药。彼时,小春之前携带的所有药丸,包括迷药、救场药、泻药、伤药等等一通药都被裴褚衣搜刮干净,丢到丰水沉底了。她身上唯一可以称得上药物的,只有八戒给她的那一挂红果。正是因为小春把这挂红果藏在肚兜内,才使得它们免于喂鱼。小春从这里还得出个经验,肚兜是女子藏东西的好地方,隐秘不好察觉。小春喂青希的自然是这挂红果中的一枚。

此红果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是提神醒气,解毒杀菌,乃是上上佳品,没有一丁点儿毒性。

青希怒道:“你这狗奴才,胆敢以下犯上冒犯主子!还留你何用!”平时柔情似水的眼波此刻阴沉犀利。

香荣抬头触碰到她的眼神,不禁背后一凉,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口中乞求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青希冷笑,这贱奴才说饶命?她可以饶了这奴才的命,那谁来饶她?她一步步的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其中的冷暖只有她自己知晓,本想着借以生子一步登天,与那人携手并肩看万里江山,不想这下子全毁在贱奴才和妖女身上!

香荣毕竟聪明机灵,在深宫大院中又惯于识主子的眼色,她跟在青希身边时日也已经不短,此时已然明白青希为何恼她,怕只怕青希对她动了杀心。香荣愈发害怕,她想起先前莫名跳井自杀的桃红,被守宫门的侍卫蹂躏致死的絮儿,香荣自小呆在太子府服侍主子,自然知道这并不是意外,像她们这样的奴才,主子只消一句话,便能教她们生不得死不得生死不能。香荣强自镇定,嘴皮子不敢落下,边磕头边道:“娘娘,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贪生怕死,娘娘也不会教那贱人得了手,娘娘活该狠狠罚奴婢。不过娘娘莫要惊慌,万事以腹中的小世子为先。殿下已经派人去追那贱人,跟出去的都是殿下最为得力的手下,一定能把那妖女生擒而来。到时候娘娘拿了解药,再狠狠对付那妖女!”

她不说这话倒好,一说出这话却让青希的脸色大变。

青希此刻连恼怒的吼声都吼不出来了,双臂毫无力气的垂下来,苍白的面容此刻已然变成死白。她脑子中就一个念头,完了,那贱人,怕是活不得了!她并没有答应那贱人教她办的事!

当初小春找来青希,说,她用太子妃的位置来交换,交换青希帮助她逃走。

青希有个远房表哥,掌管的正是兵器库的兵器。

小春要利用的正是青希的这个表哥。她嘱咐青希,教她表哥把裴褚衣狩猎后所用的箭,箭头全部改成蜡质。蜡容易塑形,上色后又极其逼真。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被蜡箭头射中后不至于身死。

青希表面答应,但她又如何会做?!她要的不只小春逃脱,她要的是小春的性命!在这一点上,青希与裴褚衣极为相似,但凡有一丝阻碍他们成功的可能,也要用尽手段把它扼杀在摇篮!斩草不除根,日后被斩的便是自己!

而对于小春来说,她自然也是怀疑青希是否真的替她办了这事。所以在青希图谋以腹中子害她的计谋胎死腹中时,小春给她喂了那不是毒药的“毒药”,并逼问她到底办成了蜡箭之事。青希胆怯的看着小春捏住她脖子的手,说已经办成。本以为青希那时说的是实话,哪知即使在那时的恐慌时刻,她还是骗了小春。

————————————以上是前因,回到现在————————————————

小春正凝神间,又一波箭攻来。

小春大惊,摘叶,俯身,脚尖点地,后仰,旋转,攻击,堪堪避过一击。

裴褚衣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盯着小春,眼中却有着诡异异常燃烧一切的炙热,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沙哑的不成:“小春,本王可以不计前嫌。本王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着本王回去?”

小春歇了一口气,旋上树丫,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问道:“我粗鄙不堪没有文化,除了采花什么都不会。我跟着殿下回去能有什么用?”

“本王不需你做什么,你只要安心做本王的太子妃,日后本王登基,皇后的位置自然也是你的。”

小春扯住一抹看不分明的淡笑,她要皇后之位做什么!不能吃不能喝,还得应付那各有算计的人心,从上到下,没有一个省心的!而且她从来不相信天底下有白白掉下来的馅儿饼,裴褚衣凭什么把太子妃把皇后的位置拱手给她呢?这身居高位的九州太子可不是个善茬,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

裴褚衣见小春面色无波,又问:“小春以为如何?”

小春笑意放大,笑嘻嘻道:“我以为不如何。裴殿下,你想娶我,可我不稀罕你怎么办?”

裴褚衣负手爽快笑道:“本王欣赏小春的直性子。不过小春说的问题不是问题,现在不稀罕,不代表以后不稀罕。本王有的是时间让小春稀罕上我。”

小春扯过一枝茂密的树枝,从上面扯下几片树叶,动作不甚优美,稍有野蛮。她把玩着树叶,歪头笑道:“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我已经有稀罕的人。”

裴褚衣面色一僵,冷色倏然闪过,冷厉道:“本王不管你稀罕谁。本王再问一次,小春,你要不要跟本王回去?这是本王问你的最后一次?”

小春看着他的脸,面上笑意不减,却又仿若愁肠百结的叹气道:“今天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做恩将仇报,以怨报德了。殿下将恩将仇报,以怨报德诠释的淋漓尽致。”她倏然扭头,纵身飞起,朝林间奔去。

该讲的话都讲完了,和裴褚衣再无和谈的可能。那么只剩下一个字,跑!

裴褚衣眸色愈深,他缓缓的抬手:“放箭。”

话音一落,一根接着一根的箭就四面八方的朝着小春射去。这已经是第三波射向小春的箭。

可最坏的却是第四波。

裴褚衣淡声道:“拿箭,本王亲自来。”

随从将一漆黑大弓交至他的手上。裴褚衣弯腰搭箭,一根箭凌空朝着小春的肩膀飞去。又一根,朝着小春的大腿飞去。再一根朝着小春的后心飞去。

三发箭,一发比一发凌厉。

空气中,只听见箭与空气的摩擦声。凝神敛气射箭的随从耳边似乎听到“沙沙”的声响。

小春大惊失色,躲过了一支,还有两支。

正在这时,裴褚衣又射出一根箭,直朝着小春的后脑勺。

形势千钧一发,他是当真要置她于死地的。九州的战神,向来冷心冷肺,从来只有他负别人,而不许别人对他有一丝的威胁。

小春这边,箭雨好似铺天盖地而来,几乎都是朝着她的要害部位,裴褚衣的四发箭对她目前的形势更加雪上加霜。

今天的小春怕是难逃一劫。

可就在此时,一抹灰色身影在人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从侧面扑来,一把把小春扑倒在地,堪堪躲过了那一击。

他身上的香气若有似无,清新的,雨水的气息,就像是许多年前不经意的邂逅。

小春抬头,惊讶的目光对上他琉璃似彩的眸子:“你……”

灰衣人挑眉一笑:“我怎么了?”

小春恼道:“爬起来,快逃命。”说罢,也不管他,径自挣开他的怀抱,从地上一跃而起,趁着裴褚衣愣神的功夫,一左窜右跳跑出几丈远。

灰衣人也不甘落后,紧跟着她身后跃出几丈远。

裴褚衣挥手,箭又不停息的放起来。可惜却失了先机,他们俩已然逃远。

裴褚衣冷道:“派人去搜!”这森林深处崎岖难走,他们两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走出去。如果实在搜不到二人,裴褚衣目光一凝,那便只有放火烧林了。九龙兵符,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手中遗落!

心念一动,裴褚衣愈发觉得恼怒。那灰衣人显然不是韩安,那么他又是谁,潜伏在他身边多日,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还是没有时间更文,道歉。最近俺非常忙,今天被导师骂了,骂的真凶。哎,神马时候他能不骂人呢。比起另外的同学,我还算好的,那姑娘被骂哭了。嗷,更年期的导师伤不起。

呜呜,好多活要干啊。

下一章灰衣人一定会出现的了。不过大家也知道他是谁了吧。

ps,红楼梦还是好看啊好看,星星眼。

我滚去写东西,不然他明天又要骂。哎,我都成皮孩子了。

☆、孤男寡女

小春不敢歇一口气,在密林中左拐右拐,直朝着最深处飞驰。

随着越来越深入密林,声音也越来越稀少,渐渐的周围安静下来,除了树以及横过来的枝桠,像是没有生机。这时天色已然渐黑,月华如练,透过茂密的树冠洒进少许,顿时减淡无声的寂寞感。

一路疾奔而来,此时一汪清潭出现在眼前。映着月色,水波粼粼,雾气缭绕,出浴后的美人一般。

小春眼睛一亮,奔了过去,捧起水来就喝。渐入冬的天气,潭中水却温热异常,甘甜可口。

小春喝完水,笑嘻嘻的回头。

灰衣人赫然立在她身后!

小春瘪嘴:“狡兔三窟也比不得王爷的八面玲珑。王爷先前不是说自己不会武功么?这会子跑的倒快。”

面容寡淡的灰衣人堪堪一笑,声音却是琅琅如清泉,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我说什么,小春就信什么。我从来不知我在小春心中的地位已经如此之高。想我孤单半生,如今得小春如厮美人相伴,大幸。”

小春嗤之以鼻,呲牙咧嘴一番,她坑坑洼洼的人皮面具在幽暗之中显得狰狞异常。她压低了声音,鬼魅般道:“如此,苏王爷还觉得我是如斯美人?我不得不说,你这欣赏眼光忒与众不同,别具风格。”

苏暮挑眉:“小春现在这幅模样配我这幅模样,天上地下,正合适。”

小春不晓得这厮的脸皮何时变得比城墙还厚。她上下扫扫苏暮,瘪嘴:“虽然现在的我长的寒碜了点,但我不能因为这样就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降低了我审美的格调。我,要采男子的话,还是要选择长相俊秀的美男子的。王爷这样的……”小春摆摆右手:“不过关。”

只见苏暮探手在脸上一抹,薄到透明的人皮面具轻飘飘的掉落下来,露出那张面容绝好的脸,尤其是一双黑眸,流光溢彩,仿佛所有的月华一瞬间覆在上面。

不得不说,苏暮这张脸还是很具有迷惑性质的。

不过小春现在最为关心的却不是苏暮的俊脸,她关心的是为何他伸手一拂,人皮面具就轻而易举的掉落下来!倘若他在脸上多贴几张面具,完全可以登台表演绝活——变脸。

小春又摸了摸她的下巴,想当初她可是左抠右抠使尽了手段都不能让人皮面具皱巴一丁点。这厮是如何办到的?

苏暮却好似不知道小春心中想的什么,他笑道:“这样的话,可配的上小春?”

小春情不自禁的翻了翻白眼,这厮好自信!

变故却突然发生。

小春正打算开口询问撕开面具的法子时,不想苏暮身子一晃,但不过一瞬间,他又云淡风轻的站好。

小春皱眉,紧盯着他,问道:“你受伤了?”她这时才发现苏暮的脸色是异于寻常的白,白的毫无生机和血色。夜色之下,眼前的男子竟然意外的显得单薄清瘦。

“小春要记得,我又救了你一命。加上上次我救你一命,你还没有偿还。这样算来一共是两条命。”他眯眼一笑:“你这辈子就交待在我手里,跑不了了。”话刚说完,苏暮便支撑不住的样子,弯腰坐在地上。他坐下的姿势像在王府时一样,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与矜贵。

小春心中忐忑,凑到他的背后,但见他的背部,左肩上插着一支羽箭。深色的血迹在灰色的衣袍上开出一株诡异的彼岸花,晃疼了人眼。

目光一敛,小春探身握住箭身:“什么时候受的伤?”

苏暮缓声问道:“小春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小春猛的一拔,血瞬间涌出来。她把箭丢在一旁,伸手要扯裙角,嘴上说道:“那劳烦王爷说假话吧,省的我负罪感太强烈,吃不香睡不饱。”

如果不是苏暮现身把她扑倒,以当时的情形来看,裴褚衣一行人是决计发现不了他的。那么他身上的箭,必然是在扑倒她时所中。不论如何,他是替她挡了一箭。

其实苏暮算的不对,说起来,该是他救过她三次。

苏暮闷哼了一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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