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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仙凡同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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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月牙挂在树梢,薄凉的月光铺洒下来,隐隐能看到闵扶桑微微抖动的银色铠甲。
“怎么,本王的命令竟敢不听了么?”闵扶桑见自己的话砸到了棉花上,声音顿时冷锋起来。
“我等与王府共存亡!”这些从小被王爷洗脑的年轻人忽然齐刷刷地回道。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将闵扶桑震慑得倒退几步。
他略略一怔,突然抽出弯月刀,指着他们吼道:“现在不是报恩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报恩要报到重点上,明白么?”说着,手一抖,那把弯月刀竟直直地飞出去,插在旁边的一快石头上,刀尖没入尺余许。他飞身抽出弯月刀后缓缓落地,看着下面一溜儿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冷面杀手,声如寒霜:“如果有哪位不听命令自愿留在这里的,本王可以就地成全你们!”
此话一出,全场又没有声音了,须臾,便有人带头上马朝外面跑去——
那些人马走完后,就在闵扶桑翻身上马,准备出去时,门忽然嘭的一声关上了,随即空气一冷,一个黑影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在距闵扶桑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他斜对着闵扶桑,黑色的面具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黑,黑煞?!”闵扶桑握紧手中的缰绳。但紧接着却从马上掠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弯月刀朝黑煞劈头罩了过去——
清心一惊,本能地替黑煞捏了一把汗。这两个人,一个是授权维护正义的侠义之士,一个是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亲爹,她不想他们之间的有任何一人发生意外。
黑煞的伸手果然不是盖的!当王爷手中的刀花开在他仅咫尺之遥时,他才开始行动。只见他手腕迅速一抖,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清冷的s剑,这s剑像长了眼睛一样,竟然在瞬息之间将闵王爷手中的刀花化解于无形。
当的一声,闵扶桑虎口一麻,那把弯月刀已经脱离了他的手,飞出几丈开外,噗的一声插入外面的一棵梧桐树干上。
他后退几步,倒抽一口凉气,眼见自己不敌黑煞,便瞅准机会,准备逃往屋子里去。但黑煞却抢先一步,寒光一闪,灵蛇剑已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煞兄,有话好说,好,好说。”闵王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僵直着脖子,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闵扶桑,你可知罪?”黑煞依然是一身束腰短装,没有大氅,冷漠无情却又气场无比,像是杀富济贫的夜行侠。
“知,知罪!在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闵扶桑讨好地看着黑煞:“还请煞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手下留,留情。”
见闵扶桑面对生死时,竟是这般没有骨气,清心嘴角轻轻一嗤:想不到她这个亲爹不仅大逆不道,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点自己倒是与他大不一样!
“往日的情分?”黑煞哈哈冷笑起来,这笑声裹挟着一股冷风,将外面的梧桐树叶拂得沙沙乱响。笑毕,黑煞用灵蛇剑将闵扶桑富态的下巴抬起,强迫他看向自己。
“那你说说,你往日是用怎样的情分对待本煞的?”
“这个——,煞兄,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你是知道的。还有,还有——。”闵扶桑见黑煞略略垂了眼脸,阴鸷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锐芒,忽然一抬脚,朝黑煞的两腿间踢了过去,同时伸手将灵蛇剑一拨,身子往外一窜,竟从黑煞的剑下窜了出去,那一脚也差点踢到了黑煞的命根上。
注明一下:黑煞被人下了恶咒后,必须在每个月圆之夜与女子交合,将根部的毒火散发出来,否则,就会因血管爆裂而废,后来因魔性施虐迅速,女子需求量大,不能完全败火,以至于本根被废。但因这一切都是魔性作祟,所以,当锦蓝枫用乾坤袋将他的魂魄净化后,他便又完全恢复到以前的身体了。
所以,这一脚若是踢中,那力度足以致他的本根第二次报废。好在,那一脚踢过来时,黑煞已迅速反应过来,他身子往前一倾,屁股往后一翘,躲过了这凶险的一脚。饶是如此,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再——
眼眸竟然痛苦得一窒。
他幽息一声,不容自己沉入某段故事中去,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红光射向正准备往屋里逃去的闵扶桑,闵扶桑惨叫一声,抱着右腿翻滚在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重重的擂门声——
黑煞一怔,只得绕开闵扶桑去开门。
清心知道是梅兰国的羽林军到了,亲情的本能,让她来不及多想,忙溜到闵扶桑的身边,使用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到一簇蓬勃的花草间隐藏了起来——
099,沦为人质
门刚一打开,就见外面火光冲天,一队人马率先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身材颀长,长发如瀑,一颗深蓝色的抹额在火光中闪闪发光,正是那个俊美的锦衣卫指挥使夜景天。
闵扶桑的右腿膝盖骨大概被黑煞的指力击碎,疼得身子揪成一团,额上冷汗直冒,却不敢乱动乱哼,其痛苦状看得清心的眉心轻轻一蹙,手指不由慢慢伸向那个疼处——
那里已经濡湿了一片,粘到手里黏黏的,一股腥味直冲丹田。不用说,是从伤处流出来的血。
在火光的照射下,这蓬花草显然不能好好的掩护他们。清心四下里看了看,见后面不远有一片像翠屏一样的藤蔓,上面缀满粉色的蓓蕾,像是一株粉红凌霄。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她蹲身下来,用两手叉着闵扶桑的胳肢窝,慢慢将他拖到那凌霄花下,自己也一头钻了进去,并用花藤将两人遮盖严实。
“黑煞兄,怎么是你?”夜景天略显惊讶的声音传过来:“这里面如此静谧,难道人都已经逃走了?”
“他们都被本煞转移了。”黑煞淡淡地说道。隔着花藤,依稀见到黑煞负手而立,那股强大的气场仿佛与生俱来,让人望而生畏。
夜景天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可皇帝传旨,闵扶桑是蓄意谋反,按律应合家诛杀,在下正是奉旨前来办事,黑煞兄怎么——?”
“蓄意谋反的是闵扶桑,与他的家人有什么关系?滥杀无辜,这皇帝大概是皇位坐得太容易些了罢!”黑煞冷哼道:“再说,这样的杀戮也有悖谷主锦蓝枫的慈悲之心!”
“这——,不管怎么说,叛臣就是叛臣!自古以来,但凡犯谋逆之罪的都要诛杀九族,正因为皇上英明,念其为国立过功,在民间口碑甚好,所以,仅赐本家大小老少一死,并不株连其九族——。”大概是始终对锦蓝枫不能释怀的缘故,一听这话,夜景天的话里明显有了一丝不耐。
“对不起,人已经放走了,夜指挥使是否要将本煞拿回去问罪?”黑煞冷笑道。
“这个在下不敢。不过,在下既然是奉旨行事,也总得对皇上有一个交代吧?”
“这有何虑?请随我来。”黑煞说着,转身朝正厅门前走去。
清心见黑煞将夜景天带到闵扶桑倒下的那个地方去了,心不由一沉,手指在袖中握得紧紧的,连指甲都要扎进肉皮里了。她知道,若是见闵扶桑不见了,他们一定会展开地毯似的搜捕,到时候,不但闵扶桑性命堪忧,自己恐怕也难逃罪责。
果然,夜空中传来夜指挥使的一声怒喝:“给我进去一寸一寸仔细的搜!”
一声令下后,那些人举着火把像蚂蚁一样迅速四面散去。随后,夜景天与黑煞也分别掠进了屋子。偌大一个院子,就只剩下守门的两个年轻锦衣卫——
空气似乎凝固了,清心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激烈地跳着。
这时候是逃出去的最佳时候,但门口的两个人怎么对付?难不成过去将他们一人一刀捅死?但是,此刻不要说杀人,就是拿一把刀在手里,她也会生出一股罪恶感。奇怪的是,这种超越常人的感觉是在自己修炼灵力之后才出现的。
闵扶桑见人都进了屋子,疼得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即用低萎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这骤然一问,让清心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随口回了一句:“一个过路人!”
“过路人?”闵扶桑虽然受了伤,但身上的王爷气势丝毫未减,他严厉地盯着清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有什么本事进本王府?——难道,你是新买来的奴才?”
“不是!”
“那你是哪个奴才的女儿?”
“也不是!”清心忽然有些恼怒起来,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她哪点长得像奴才了?这人也太势利了吧。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搜索的人就要出来了,到时候,不仅是你,连我这个好心人也逃不掉。所以,当务之急,你还是快点想办法逃出去!”她嘴角狠狠地嗤了一下,忽然对这个叫做爹爹的人异常恶心起来。
“办法倒是有,只是要委屈你这个好心人了。”闵扶桑忽然阴冷地笑了起来,手一抬,蓦地扣住清心的手腕,道:“既然不是本府奴才,那就别怪本王抹脸无情了!”
“你,你想干什么?”清心大吃一惊,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紧紧的,丝毫未动,脸顿时一白,忽然想起锦蓝枫的那句话来:——关键时候能跑则跑,别成为他手中的人质!
当时,自己对他的这句话还很是反感呢!因为,在她善良的想象中,再怎么恶毒的人,终究不会对自己的子女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而事实上,是自己的人生看得不够透彻,这闵王爷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贪婪恶毒!
不仅逼死自己的福晋,而且还将一双毒手伸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闵子皎,更没有想到的时:为了逃命,他竟会毒手反抓,拿自己的救命恩人来当人质,这普天之下,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究竟用了什么糖衣炮弹,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民间一颗颗朴实的心!
从手腕传来的刺痛一阵阵袭来,也将从亲情的幻象中拉到了冷峻的现实。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一时怜悯救下这个人!或者,自己就是那东郭先生的翻版,救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欲壑难填的狼!
想到这,她凄冷地一笑:“王爷,难道为了你的野心,你真的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杀吗?”
“亲人?”闵扶桑盯着她,儒雅的脸被疼痛扭曲得狰狞可怕:“只要是本王的绊脚石,不论他是奴才还是亲人,本王一律格杀勿论!在本王眼里,权利胜过一切!怎么,难不成你这小丫头是本王的什么宗亲?”
“你眼里还有宗亲么?”清心冷笑道:“既然权利胜过一切,即是宗亲又如何?还不是你手中的一只蝼蚁,生死富贵也不过是你王爷的兴之所至!”
“不错!自本王受天隐太子密授以来,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有的只是为了夺得这大好河山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索取和杀戮。”闵扶桑阴鸷的眼里充满杀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清心:“小丫头,念你有几分灵气,本王可以不杀你。不过,你得乖乖地听本王的话,待会儿他们出来了配合一下本王,否则,本王一样会杀了你!”
100,比虎还毒
“杀了我你也一样活不了!”清心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这人如此阴险毒辣,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竟不听锦蓝枫的劝告,巴巴地将自己送来给他当人质。
这时候,搜寻的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了,结果是肯定的。他们再怎么搜,也不会想到花园里还有一个逃命的洞。
夜景天一袭白袍,与黑煞一前一后从大厅出来。在院子中间面对黑煞站定,声音不热不冷道:“黑煞兄,既然闵扶桑已被你击伤右腿,想必也不会跑远吧?但这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你说,在下回去怎么向皇上交代?”
“夜指挥使是怀疑本煞么?”黑煞冷笑道。
“在下不敢,但事实——。”
“拿火把来!”不等夜景天说完,黑煞忽然飞身掠起,随手夺过一个人手中的火把,然后像一只雄鹰落在闵扶桑倒下的地方——
血迹!清心忽然紧张起来,她当时只顾将闵扶桑弄走,却忘了他的膝盖是受了伤的。
“小丫头,你怕了么?”闵扶桑挑了挑眉,扣着清心的手缓缓一紧。
“哎哟!——怕,怕什么?他们找的是你,又不是我!”清心疼的呼吸一窒,两眼不由愤恨地盯着闵扶桑。如果眼睛里有一把刀子,这闵王爷恐怕早已被大卸八块了。
“本王膝盖已破,寸步难行,黑煞如何不知?而这一路血迹,恰恰可以证明是有人救了我——梅兰国的叛臣!”闵扶桑阴测测地笑了起来,并且将叛臣二字咬得很重。
“你!”清心眼眸一窒,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悲怆一声:“真后悔来认你这个亲爹!”
“你说什么?”闵扶桑脸色微变,眼里一道精光射向清心——
“他们肯定就在这院子里,你们给我仔细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夜景天磁性冷冽的声音传过来,将失望之极的清心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离他们是如此之近,仿佛就站在这花藤边。清心忙用自由的手轻轻拨开藤蔓看了看,果然见离花藤不远处站着一个颀长的男子。男子白袍曳地,发丝垂腰,美如珠玉,蓝色抹额闪闪发光。若不是手上一把凌厉的宝剑,便是繁华深处走出的一位翩翩佳公子。
忙将花藤掩好,捂住嘭嘭乱跳的一颗心,蹲在花蓬里一动也不敢动。
闵扶桑似还没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他怔怔地盯着她,阴鸷的目光在黑暗处闪闪发光。半晌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听得人寒毛一竖。听到这恣意的狂笑,周围紧张的空气骤然一松。
脚步几乎同时朝这边跑过来了,火把像火浪一般卷了过来,花藤被刀斩断,火光将里面照得纤尘毕露。清心将头低垂着,不敢与夜景天和黑煞对视。
“清心?!”耳边传来夜景天略略颤抖的声音。这声音不是责备,也不是吃惊,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惜。因为,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看见清心的手腕已被闵扶桑扣捏得青紫一片,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这种力度,柔弱的她能一声不吭地扛着,叫他怎么不疼惜?
“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本王将她的脉搏捏断!”闵扶桑大笑着看着眼前一张张愤怒的脸,情绪四平八稳,俨然稳操胜券。
“别,你别胡来!”夜景天心尖一颤,忙朝后踉跄了一步,同时朝两边一摆手,那些人得到指令,也只好往后慢慢退去,隔着十步之遥站定。
“夜景天,你长了几颗脑袋,居然敢闯本王府?”闵扶桑一脸王者气概,虽是躺着,但那气势依然嚣张得很,俨然一位呼风唤雨的并肩王。
“呵呵。闵扶桑,你图谋不轨,欲篡夺皇位,皇上已将你贬为庶人,你还有何颜面自称本王?不要玷污了这两个字的清白!要不是皇上念你体恤下情,早已将你一门九族都诛杀了。所以,在下劝你快快放手,放了清心,也算是为了救赎你罪恶的一生!”
“水清心?难怪!”闵扶桑两眼上上下下地大量着清心,点点头:“原来,你就是那个孽障!想不到你还活着,而且,居然还有胆子来王府认亲!看来,本王的命令黑煞并没有真正执行,他一直都在骗本王!”
“什么孽障?什么还活着?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这番话说得清心的心蓦地一沉,她双手握成拳,转眼看向清风朗月般的夜景天。
“清心,你糊涂啊!”夜景天道:“你知道吗?为了达到他的野心,他不仅杀死你娘,而且,还将你全身的筋骨一掌震断!要不是我——。”忽然顿住,仿佛忆起了某个幸福的时刻,深邃的眼眸里漾起一丝甜蜜的波澜:“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便要将你送到冰冥山,任你自生自灭。——这些,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清心摇摇头。夜景天的话像晴天霹雳炸在她的耳边,她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沉入一个深邃的冰窟,一阵冰芒的风骤然包围了她,她的心脏似乎在一霎那间停止了跳动。只感觉到冷,锥心彻骨的冷!
“清心,你没事吧?”夜景天关切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让她忽然抓住了一丝温暖。她轻轻动了一下冰凉的指尖,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然后定定地看向夜景天:“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娘亲,那个可怜的女子,已经被他亲手杀了么?”
夜景天担忧地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她眼神空洞地问。
“证据?这——要是不信,你也可以去问问那个锦蓝枫。”夜景天已经完全被清心的样子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在她心里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想上去紧紧抱着她,给她以安慰,但又怕自己往前一步,清心就会性命不保。这闵扶桑为了他膨胀的欲望,可以杀了任何人,即使是他的亲生女儿!何况,清心是被他抛弃的私生女,在他眼里更是轻如浮草,杀了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没有心里负担。
所以,为了清心的安全,他只好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清心的那只手腕,只要闵扶桑一用力,他就会先发制人——
黑煞呢?怎么关键时候又不见了?要是有他在就好办事多了,以他的武功,制服闵扶桑应该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夜景天,你不是很想娶心儿吗?那好!本王现在命令你,马上弄一辆马车来,将本王安全送出城后,心儿自然会毫发无损地嫁给你!”闵扶桑见夜景天一副呆若木鸡样,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101,皆是劫数
“整个皇城已经戒严,你是跑不掉的!”夜景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是浪花千重。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里全是冷汗。此刻,他真的怕,怕闵扶桑在垂死挣扎之际,真的会对清心下毒手——
“那又怎样?有她在本王手里,你们又能奈我何?”闵扶桑慢慢坐直身子,狠狠地看着夜景天道:“少哆嗦!赶紧找车来,否则,我会震断她的心脉,到时候,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你敢!”夜景天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握剑的手蓦地一紧,脚步一抬,就要冲上去宰了这个被权利蒙了心的小人,但眼前的形势却提醒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为了清心的安全,自己必须要克制,克制!
“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你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连畜牲都不如?”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言语的冲动,义愤填膺地喷了闵扶桑一下。
“不错!本王就是这样一个人,那又怎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在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有可能成为本王走向成功的垫脚石,包括这个孽障。”闵扶桑显然被畜牲两个字激怒了,嘴角抽搐了几下,手掌忽然一用力,清心疼得呻吟一声,嘴唇一黑,手腕迅速肿胀了起来——
“不要!——来人,快去弄辆马车来!”夜景天吼了一声。他脸色惨白,看到清心命悬一线,浑身竟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整个心都被似被揪成了一团。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入心入骨。以为淡化了的一份情愫,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不仅没有淡化,反而更加清晰浓烈了,只需一眼,便让他又毫无防备地沉沦了下去。只是,这美丽的女子却已是天边的云霞,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了!自从再次相见,他便明白,他于她,不过是红尘中一个平常的过路者,她不会为他驻足,更不会为他守候!爱,从来都是一支单曲,只有自己在拨弄琴弦,然而,这支单曲却又那么令他欲罢不能,几欲发狂!如果不是拿了俸禄,不是受了锦蓝枫的恩惠,他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夺回这个女子,然后归隐山林,过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但是,身为皇家的锦衣卫,他却有了许多的顾虑。毕竟,锦蓝枫救了梅兰国,也救了自己,于国于私,他也不能夺人所爱。而且,当初为了让清心好好活着,自己已经被迫退出了这爱情的江湖,从此,花前月下,只能是别人的风景——
如果此生不再相见,或许,自己会让那份情愫慢慢沉入心底,永远不去触动它,但老天偏偏要捉弄他,又将她送到自己的眼前,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掀起滔天巨浪——
“清心,别怕,马车就到了!”他颤抖地说完这句,手腕一抖,悄悄从袖腕中弹出一把小刀,然后对准闵扶桑的心口,准备掷出——
一阵冷风骤然拂了过来,温润的空气迅速冷了下去,周围的梧桐树叶簌簌掉落,季节仿佛一下子转到了冬天,冷得彻骨,就连那枚细细的弯月也似被一层寒霜覆盖着。
就在夜景天愣神的当口,一个白衣男子已经穿越火把和人群,来到他的上空,华丽的袍袖轻轻一拂,那蓬凌霄花连根拔起被拂到了一边,接着修长的手指连连弹出,两道白光同时击中闵扶桑的手和脑门心。
还在做白日梦的闵扶桑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当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本能地捂住胸口,重重地闷哼一声后轰然倒地,那脑门心的一线血柱喷起一米多高。三千繁华过后,一个谋虑深远的狡兔,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已掠到清心身边,将近乎昏迷的她紧紧抱在怀里,然后,足下一提,蜻蜓点水般掠到院子里,白衣冉冉,如一帧空灵的水墨画,缓缓站定。
整套动作优美,干净,看得夜景天等人目瞪口呆。半晌,夜景天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由五味杂陈地舒了一口气。上去看了看闵扶桑,确信他已死去,手一挥,令众人将其抬了出去。
“多谢谷主再次救场。”礼节性地拢袖对锦蓝枫揖了揖,眼睛似有似无地扫过他怀里的水清心,一抹极淡的苦笑漫过眼脸。关键时刻,又是他帮了自己,自己再无任何理由去奢望那份愈走愈飘渺的情感了!也罢,也罢,自己与清心,从此再不相见罢!
他沉缓地往后一退,又朝锦蓝枫拱了拱手,跳上属下牵过来的马,一抖缰绳,头也不回地带着闵扶桑的尸体回皇宫去了。
见夜景天走后,锦蓝枫的唇边缓缓绽出一抹讥笑。锦蓝枫的心思,他悉数掠入眼底。以他原来的个性,早用追魂冷焰收拾了!只是,红尘万丈,杀了一个夜景天,还会有无数个黑景天,白景天,杀不胜杀!只要清心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想到有多少男人在觊觎她的美色。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清心好好的保护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不让任何男人接近她!
他将清心随便抱进了一个房间,轻轻放在一张床上。亮了灯,坐在床沿上,将手放在被闵扶桑捏伤的手腕上,微闭眼睛。
须臾,一层极淡的白雾在清心的手腕上缓缓氤氲着,那肿胀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肿,散於,片刻后,便已恢复到之前的白皙粉嫩,并不留一丝痕迹。
清心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锦蓝枫,眼睛里充满了欢欣,言语却充满内疚:“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劝告——。”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锦蓝枫握住她的手,宠溺地笑了笑,示意她别说话。
“我不困。”清心坐起来,用手绞着衣服,神情有点黯然落寞:“真没想到,原来,我是被一个亲爹抛弃的私生女——。”
“你错了!他只是天帝用来惩罚你的一粒棋子。你是仙子,一个凡人怎配做你爹?别想这些了,赶紧休息一会吧。”锦蓝枫说着,拉过被子,将清心的上身掩盖起来。
“惩罚?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天帝对当年萦玉仙子的惩罚?”清心眼神迷离,脸色依旧是一片冷冽的苍白,她怔怔的看着锦蓝枫:“娘亲被亲爹杀死,我自己也差点被亲爹杀死,难道,这些都是天帝对我的惩罚?如果是,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一切都是劫数!所以,你逃不掉的!”锦蓝枫叹息一声。
102
(亲们,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事,更新迟了,见谅o(n_n)o~)
劫数?!清心冷笑一声。
仅凭一只鞋子和一块玉佩就给她定罪,并用这种惨绝人寰的遭遇来惩罚她,天庭的法律大概也是一个虚设,那天帝也应该昏庸无能到了极致!
“你说,要修到几层灵力,我才能够像你一样可以见到天帝?”她抬起头,两眼直视锦蓝枫。
“十层!”锦蓝枫一怔,很快便明白清心话里的意思。虽然高兴,但他却不愿意她以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情来修炼。因为,以她现在的体质,修炼灵力虽然轻而易举,但要达到十层,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需要有一颗超然物外的心。再说,这灵力就像爬高山,越往高处就越难以逾越——
“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现在,你还是先练好五层灵力,将身体里的蛊毒祛除出来才是关键。其他的,以后再说。”他伸手拂去清心脸上的一绺秀发,眼眸里潋着一层宠溺的色彩。这动作细致亲昵,温暖得让人内心一阵潮湿。
“嗯。”清心的脸蓦地一红,垂了眼帘,轻轻地点头应允。虽然自己对他还心存小小芥蒂,但她的内心却是温暖而又甜蜜的。而且,她也十分清楚,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好,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不带一丝自我的!所以,他说怎样便是怎样,自己听他的话准没错!
当下,为了掩饰内心的小小慌乱,她忙按照锦蓝枫教她的样子开始打坐。只是,看上去倒像是在虔诚修炼,实际上,心神却像一只脱兔,早已穿越在一片旖旎的幽蓝之处了。
锦蓝枫见她心神不宁,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嘴角一勾,眼眸闪了闪道:“你刚才惊吓过度,而且心里上也经历了一些挫折,所以此刻并不利于修炼,还是先好好睡一觉,镇定下来,等恢复精神后再练也不迟!”
“我不累,真的不累。”清心脸红道:“我要尽快修成灵力,找回原来的记忆!如果能够忆起两千年前那场灾难的细枝末节,或许就能找出真正的凶手了。”
“傻丫头,练功也不急于这一时。而且,修炼灵力最需要静心静气,内心毫无杂念,不能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否则是练不出一丝效果来的。”锦蓝枫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清心的这幅娇羞的模样爱不释手。
“怎么会这样子啊?”一听这话,清心缓缓睁开眼,气馁地靠在床头:“难怪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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