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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仙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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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他开起了玩笑:“到时候我得道成仙,自然是会另爱他人。”
他一向玩笑惯了,却不知道有些话是绝不能提。就这样的一句玩笑话,成为她心中的致命伤。
后来她不再追问,仍然是陪他四处漂泊,仍然是为他洗衣做饭,从无怨言。
两年后的一个夜晚,他出门不在,有仇家摸进了他们的草屋。见到等在门口的颜缈,顿时起了色心。
正要对她下手,瑨晞赶了回来。急于救她,不慎中了对方的毒镖。
她将他扶进屋子,给他解衣敷药,烧水擦身。却忽然被他卷入水中,激起了火热涟漪。
那一晚,她将自己给了他。情意**之际,她轻轻抚着他的心口,再次问他:“何时娶我?”
“很快。”气喘低/吟中,他仍然是这样回答。
意乱情迷的那晚过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仍然是这样四处漂泊,仍然是虚实难辨的许诺。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目光渐渐炽热,染着别样的柔情。
许多年后的某天早晨,她从他的身边起来,下床洗漱梳妆。看着镜中容颜忽然多出的细纹,她的双手颤抖起来。
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温柔低语:“颜缈,你好美。”
她慌忙放下镜子,不敢转身,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瑨晞,你爱我么?”
“爱。”
多年来都未曾问过,这次他的答案却如此坚决。
她欢喜地笑了起来:“何时娶我?”
“两天后。”
听到如此明确的答案,她更是惊喜,展颜笑了起来。
那笑容在晨曦中如此明艳,他心中柔情涌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完成最后一件事,我就陪你隐居山水。”
他踏着晨曦走了出去,她满怀欣喜地布置屋子。
穿上那袭封藏已久的嫁衣,她站在门口痴痴等他——就如同那十二年的每个日日夜夜。
然而两天后,他再次失约。
她站在门口那么久,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岁,从花开到花落,她终究是没有等到他归来。而如今,她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看着镜中瞬间苍老的容颜,想起多年前他的那句话,她的心中忽然无比的恐惧。
对不起,我无法再爱下去。
她终究是,离开了这一场看不到尽头的空梦。
当瑨晞捧着夜明珠,满身是伤地回到家中,已是三天之后。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满地的落红。她撕碎了编织十二年的嫁衣,只在床头刻下一句话:“爱恨两断,再无纠缠。”
他摩挲着那两句话,颓然至极。颜缈,为何不能再多等我一日?我不过是为了给你最美的婚礼。
这夜明珠,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夺来的,本来是为了送她作为礼物。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结局!
他发疯似地找她,踏遍他们曾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然而,她却是在刻意躲着他,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对镜垂泪。
每一个地方都是回忆,那些炽烈的岁月,却再也回不去。他这才恍悟,自己欠她实在太多。
后来他渐渐想通,她不愿见他,今生或许无论怎样都是没法再见一面的。
他心死如灰,整日借酒消愁,渐渐流连风月。
三十年后,他承蒙师兄的点化,终于得道。
他借助仙术,终究是找到了她。
她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见到他的刹那,恍如隔世。
她就这么看着他,干枯的眼中渐渐滚下浊泪。
“瑨晞!你何其残忍!在我最美的时候,你不知珍惜。而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她倒在他的怀中,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爱恨成空,只剩下眼角的泪水尚在痛悔……
第二十五章 曾经沧海
更新时间2014…2…22 22:04:52 字数:3426
师叔喝得大醉,昏昏然不知时日。墨沨和卿浅将他扶回房间的时候,已是黎明。
口中呢喃着的名字,反反复复都是:“颜缈……”
卿浅拉着墨沨走了出来,低声说道:“我们去找她,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
两人牵手走出客栈,街上已经人影憧憧,一派繁闹。
迎面看到颜缈和夫婿携手而来,两人在那晨风之中,看起来如此般配。
卿浅跑上前,拉住她说:“姐姐!咦,辈分不对!美人!请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颜缈怔了怔:“是你们?”
卿浅道:“美人记不记得我们不要紧,但有一个人却必须记得!”
颜缈没有多问,而是看向身边的夫婿,笑容清柔:“这是我的夫君,顾蕴。”
顾蕴作揖道:“既然是阿缈的相识,不如前往寒舍喝杯薄酒?”
卿浅道:“我有事情想跟她单独说,请公子将她借给我——哪怕片刻!”
顾蕴笑道:“阿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当然要片刻不离地陪着她!”
卿浅还要说些什么,墨沨已经出手,瞬间定住他的身。
颜缈有些惊愕,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我跟你们走就是,请别伤害夫君。”
她将顾蕴扶到一边的小茶馆坐好,叫来一壶好茶,摆在他的面前,然后嘱咐店家不可打扰。看了许久,她这才跟着他们离开。
卿浅忍不住叹道:“美人对公子可真是情深意重!”
“顾郎真心待我,不顾一切地娶我。有夫如此,今生无憾。”
看着她眉眼间的缱绻笑意,卿浅不由得替师叔感到难过。
三人来到客栈,坐好之后,叫了一桌饭菜。
颜缈摇头道:“我要等顾郎一起。”
卿浅无奈,只好放下碗筷:“美人,喜欢听故事么?”
“文人的故事最是动听,顾郎每晚都会给我讲故事。所以你想说的那个故事,大概也没什么稀奇。”
“我说美人,咱能不提顾郎么!”卿浅有些沮丧,“倘若师叔听到,肯定会更加伤心!”
“师叔?”颜缈的神色变得迷惘,半晌后说道,“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卿浅欢欣道,“说不定心结就此解开,师叔也不必借酒消愁了!”
颜缈望着外面的晨光,缓缓道:“从我记事起,心间就一直萦绕着一个名字。起初那个名字还很模糊,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何意义。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独自一人躲在荷塘边的假山后,隐隐约约中看到一个男子走向我。他朝我伸出手,对我说,‘姑娘,你在这颜家生活的不快乐,我带你离开。从今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如此孤单。’这个人,就是顾郎。他来我家拜访,偶然看见了我,只是觉得我不快乐,便不顾一切地带走了我。当我跟着他离开荷塘的那一瞬,我的心里忽然明朗起来。原来,那个名字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对他说一句话……”
世事沧桑,命运轮回,颜缈竟然还是逃不出宿命。一样的背景,一样的开始。所幸的是,不一样的结局。
卿浅忽然不敢再问下去,她已经大概猜到,颜缈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我不过是尘世间最普通的女子,甚至出身比普通女子还不如。跟所有人一样,只是祈盼一个安稳的家,一世白首。”颜缈站起身,轻轻道,“其实那句话,也没必要说出口。烦请你们转告他,颜缈于他,不过是一个过客,请不要自伤至此。”
她盈盈地走了出去,融入在清风之中。
卿浅呆呆地说:“师叔和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负了谁……只是……他们应该不可能再回头了……”
墨沨沉默不语,端起饭菜准备上楼。
卿浅拉住他:“你认为他现在吃得下么!若是不小心说错,他该是多么伤心!墨沨,不如……不如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墨沨叹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他一直都欠她一场婚礼,他肯定也是想完成这个心愿的!也许完成之后,他就会放下心念,再也不会这样……所以……”她迟疑半晌,终于说了出来,“我们送他一场完整的婚礼吧!”
墨沨点头:“好。”
“墨沨,你这么厉害,可以幻化出颜缈,对吧!”
“幻术必须有所凭仗,否则很容易被师叔识破。”
“眼下也找不到别人,不如将我幻化成她的样子?”
“不行!你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可是师叔那么痛苦,难道你忍心他一直如此?师叔一直都在帮我们,我们当然要懂得知恩图报!况且不过是幻境而已!”
墨沨心中百般挣扎,又怎愿如此报恩!虽然不过是幻境,他又怎能释怀!
只是,师叔之恩,却也不能不报。他又怎忍心看到师叔如此沉沦!
正在这时,寒影的声音蓦然响起:“在下愿略施绵力!”
只见他从客栈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而那女子,竟然跟颜缈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一颦一笑都是那般真切!
卿浅目瞪口呆:“颜缈……美人……”
寒影微笑道:“你们可以叫她子规。”
卿浅惊疑地问道:“为何帮我们?”
“我向来与人为善,本就一直想与你们结交,却屡次被拒以千里。况且——”他的神色忽然那般温柔,“即使是幻境,我也不愿看到你与别人成婚。”
卿浅心中一沉,难道他竟然对自己——
墨沨更是面色不善:“她已经嫁我为妻!”
寒影面露歉意:“在下向来怜香惜玉,真是失礼。”
“师叔向来痛恨魔道中人,倘若被他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绝无可能!子规的幻术,向来无人可挡。”
寒影对子规微微一笑,子规立刻飞了上去。不知何处飘来幽眇曲声,客栈竟然瞬间化为喜堂!
墨沨脸色冷沉,拉着卿浅飞到了‘新房’之外。
卿浅好奇地说:“偷看别人洞房,这样不太好吧?”
墨沨道:“以防万一。”
“什么万一?”
“假如……假如师叔当真,真的与她……”墨沨脸上有些泛红,“我们要及时出手阻挡!”
卿浅瞪了他一眼:“哪有这样的师侄!扰人春梦!真是不厚道!”
话虽如此,她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生怕遗漏一点点重点情节。
只见子规扶起了师叔,为他轻轻擦脸,为他换上华美喜服,然后携手坐在了床上。
“瑨晞。”她轻轻唤他。
他朦朦地睁开眼睛,隐约见到身旁佳人,怔了许久,脸上惊喜交集:“颜缈!真的是你!”
“是我。盼了十二年,今日终于可以嫁你为妻。”她端起合卺酒,温柔至极,“瑨晞,喝完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从此以后相伴一生,再不分离。”
“好……瑨晞永远陪着颜缈,一生一世。”他接过酒杯,与她交互而饮。
“瑨晞,你高兴么?”她靠在他的胸口,柔声道,“这一日,我等了好久。我以为自己永远也等不到……瑨晞……永远爱我,好么?”
“颜缈,我会永远爱护你,永远都不会再让你孤单等待。从前是我不对,是我太过自私。此后的每一日,我都会陪着你。”
两人呢喃着情话,温柔缱绻。
醉眼迷离中,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从怀中拿出那颗夜明珠。正要送给她,却忽然脸色一变,狠狠地将她拂开:“何方妖孽!”
长剑出手的刹那,寒影破门而入。
这一瞬间,那无处不在的曲声终于断绝。
师叔怒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连我也瞒过!”
寒影将子规护在身后,仍然是笑意温和:“仙君果然法术高深,居然连子规的幻术也能识破!”
“子归鸟?”师叔皱了皱眉,此时却没有心思深究,只是感到愤怒和难堪。“这并非寻常的夜明珠,在它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寒影,你究竟有何目的!”
“不过是想卖个人情,交个朋友。想不到仙君竟如此——”寒影干笑一声,“高不可攀。”
卿浅走上前道:“师叔,我们不想看你如此伤心,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本以为你会就此放下心念,想不到竟弄巧成拙。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插手!”师叔恼羞成怒,执起长剑再次朝子规刺去。
“师叔难道想要旧事重演!”
听到这句话,师叔蓦然想起相思,神色变得颓败,渐渐地放下了长剑。
寒影看向卿浅,温柔不已:“多谢卿浅姑娘为我求情。”
卿浅苦涩地说道:“你们先离开这里。”
“卿浅姑娘多加小心,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寒影说完,抱着子规消失了。
师叔拾起地上的酒壶,大口喝着酒,却什么也不说。
“师叔……”卿浅内疚地说,“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丫头……”师叔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多谢你。”
卿浅懵懵懂懂,想不出为何他会如此转变。却见他抱着酒壶,大步朝外走去:“终于能够还她一个完整的婚礼,我瑨晞再无遗憾!这样也不错,我终于可以走出魔障……”
瑨晞抱着酒壶走到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是深藏心底的容颜。
酒到深处,越是清醒。无意中看到那人身影,独立于尘世之间。沧海月明,唯她而已。
穿过人影憧憧,穿过记忆匆匆,他终究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正在挑选布匹,笑意温柔,眉目缱绻。
时间是多么的残忍,它带走尘世间最炽烈的爱恨,只剩下平淡斑驳的流年。
她终究是为了那人敛尽风华,低眉温婉,他却发现他隐约也快忘记她了。
她抬起头,对他轻轻一笑:“瑨晞,我不爱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忽然释然。她执着不忘的心念,也终于尽散。
他将那颗夜明珠放在她的手中,微笑洒然:“本就是给你的,却迟了百年。颜缈……我也不爱你了。”
两人点头微笑,擦身而过之后,再未回头。
人世间,没有什么是必须念念不忘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执着的。一旦错过,就是生生世世。
第二十六章 冰火两重
更新时间2014…2…23 12:05:05 字数:2252
颜缈的事情过后,师叔绝口不提任何字。比如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比如颜缈与他的结局。卿浅好奇地问起,师叔总是望天装傻:谁是颜缈?我认识么!
卿浅连叹师叔的角色转变真快!
从此以后师叔不再流连风月,安心修道,对于妖物也宽容起来。
后来他望天说了一句:“师兄想我了!”
然后就踩着一朵浮云,悠悠然地飘走了。
魂魄归位后,卿浅睡梦中呢喃着的却是:“墨沨,只要能够嫁给你,饮下毒酒又何惧!”
墨沨惊愕万分。毒酒?有人曾经逼迫她喝下毒酒?
何人竟敢如此伤害她!
或许师父和师叔知道内情。他施出法术,想要隔空问一问他们。担心会吵到卿浅,于是他走了出去。
谁知道,他刚出门,玉杳就趁机走进。
长长的指甲划过卿浅的脸颊,她怨恨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好!他竟然如此护着你!为了你,他拒绝了与我的婚事,从来也没多看我一眼!片刻不离地守护,我竟然没有机会单独见一见你!”
怨毒深入骨髓,划出妖艳的血花。卿浅从梦中惊醒,见到玉杳,不由得连连朝角落退去。
“怎么,我长得很可怕么!”玉杳冷笑道,“要知道,仙界中可是有多少人等着我回头呢!身为断音宫的宫主,我的容貌与势力又是何人能够拒绝得了的!”
“墨沨就在门外,他会保护我的!”
“傻丫头,我可真是心疼你。被人骗到至今,甚至魂飞魄散,都还不肯清醒!你难道不知道,他不过是为了修行。而你——是他的劫。仅此而已!”
“不!我不会信你的!墨沨喜欢我,他对我是真心真意!”
“真是好骗!怪不得他选择你作为他的劫!”
“什么意思?”
“修道成仙,必须渡劫。他身为离恨殿的少主人,自然可以选择。我忽然不那么难过了,因为我终于想通,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如此卑贱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他!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等你再没有利用价值,他就会将你抛开,回到我的身边!到时候你可就不只是魂飞魄散这么幸运了!”玉杳怪笑道,“我不杀你,我要留着你慢慢看清真相。那般不堪的真相啊,一定会比你死去还更加痛苦!”
她忽然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满室的异香。
卿浅呆呆地走下床,紧紧地裹上衣服,却还是觉得那般冷。
走出门外,只见不远处墨沨正在施法。遥远的夜空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面容。
那人威严的声音蓦然响起:“徒儿,你已经历尽情劫,立刻回到离恨殿。”
墨沨道:“徒儿有话想问师父。”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似乎一切天经地义,似乎她真的不过是他的劫。
原来,仅此而已。
卿浅的心中更冷,裹紧衣服朝外面跑去。
墨沨听到声响,想要追上去。无奈师父法术牵制,他只能留在原地。
浑浑噩噩中,不知转到了何处。只听到那幽眇的曲声萦绕耳际,似曾相识,似在梦中。
曲声深处,却见寒影站在那里,微笑如风。
“卿浅姑娘!”他走上前,伸出手,“跟我走。”
那曲声低低萦回,魅惑着世人的沦陷。
她先是步步后退,惊惧地望着他。
那般靡丽的月色,勾动着她眸中的妖娆。
她忽然对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盈盈柔柔地走上前,靠在了他的怀中。
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妖媚至极:“公子,我好冷……抱紧我……”
“卿浅……”他的声音忽然低哑,“我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公子为何如此对我?”
“因为……”他轻轻地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声音低柔,“心动。”
“可是……我的心里却好冷……公子……温暖我……”她抓着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心口。
感到那酥软的丰盈,他心中更是难以自控,身子朝她紧逼。
“卿浅!”
墨沨匆匆飞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怔住。
卿浅却并没看他,妖艳的唇拂过寒影的耳际,低低道:“那仙君甚是可恨,替我赶走他,好不好?”
“好……卿浅喜欢怎样,那就怎样!”
寒影说着,忽然施法朝墨沨攻来。从始至终,他都揽着卿浅的腰,似乎是故意挑衅。
墨沨心痛如割,当他终于将她夺回自己的怀中,看着她唇角妖媚的笑意,他猛地挥剑朝自己手臂砍去。
鲜血淋漓,他痛笑起来,抱着卿浅转身离去。
面前忽然出现一片冰海,她从他的怀中挣脱,欢欣笑道:“好美!”
这一瞬,她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已经恢复自己?
是真是假,墨沨已经分不清。他的心很痛,滴滴淌着鲜血,划出看不到的暗伤。
他忽然飞入冰海,重重地倒了下去。任由那蚀骨的寒冷湮没着自己,却为何无法封藏自己心中的痛!
“仙君!”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仰望着旖旎的月色,眸中被染上无尽春意,“若在此处欢好,岂不更加美妙?”
“卿浅……”他紧紧地抱着她,痛苦至极,“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无论爱恨,我都受着。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可是……你不能……不能如此对我……”
“我这样对你不好么?男人不正是喜欢这样么!刚刚那位俊俏公子,可真是享受的很呢!”
“卿浅!”他忽然咬住她的唇,痛苦难言,“请你不要再说下去!”
“那我该说些什么呢……”她的笑容陡然变得冰寒,抚在他心口的指甲骤然尖利,划破了他的肌肤。血珠渗出,她伸舌舔去,媚笑道,“仙君说过,愿意为我而死。可是我要你的性命又有何用?我很冷,或许可以挖出你的心来取暖!仙君,你可愿意?”
“卿浅……或许那样我能永远留在你的心中……”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她脸上的媚色。
她的指尖在他的全身划出血痕,然后轻轻舔去。她低低地笑道:“仙君的心是冷的,我要了也没用。那位公子的心却是热的,下次见到他——”
话未说完,她忽然尖叫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身下的男人。
只见他蓦然凝成剑气,划开了自己的心口,生生地取出了自己的心!
没有施用任何法术,心墙跳动,鲜血喷溅,濛染了她的双眼。
“卿浅……记住……我是你的夫君……只有我……才能够给你……”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身子缓缓地往下沉去。
那笑容渐渐被冰雪封藏,模糊的就如同一场噩梦。
“墨沨!”
她痛苦地尖叫起来,紧紧抱着他的身躯,随着他一同沉入海底。
第二十七章 为情所伤
更新时间2014…2…23 22:05:44 字数:3367
这片寒彻心骨的冰海,在月色下闪烁着斑斓的色彩。沉入海底,才发现里面温暖无比,四处都游走着奇妙的灵物。
卿浅扶着墨沨,不知转到了何处。不时有灵物凑上来,吐吐舌头扮扮鬼脸,似乎是想吓唬他们。然而看到她脸上惨淡的泪水时,他们立刻就四散纷逃,边跑还边嘀咕:“闹着玩而已嘛!用不着吓哭吧!”跑了一会儿,又忽然飘回来,围着墨沨上下打量,“看来,又得我们‘海底小神医’出马了!”
它们引着卿浅转了一个弯,只见一个小姑娘坐在海石丛中,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卿浅走上前,还未开口,就见小姑娘转过脸,眨巴着大眼睛问:“美人,你会唱小星星么?”
“请你救救他……他醒来之后,哪怕是摘星星都可以……”说到这句话,她感到自己的心里更痛。那么高深莫测的仙君,竟然为她沦落至此!
“哇!成交!”
小姑娘刚说完,就见卿浅昏迷过去。原来她刚刚受了冰寒戾气,早就无法抵御,只是一直强撑自己。
小姑娘一手扶着一个,苦着脸哀叹:“救一赠一,这是要我作死的节奏!”
她召来那些灵物,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叽里呱啦念了些什么。喂完灵药,拍拍手,转过身潇洒离去。继续望天托腮,继续等人为她唱小星星。
卿浅醒过来的时候,周身立刻围上了各种不明灵物。柔柔软软,摇摇曳曳,将她包裹其中。
她躺在墨沨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口——此时,他竟然已经完全复原!
只是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轻轻抚着他的唇,泪水再次滴落下来。
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情劫,什么利用。她害他至此,她只求他能够安然如初。
“卿浅……”噩梦之中,他喃喃唤着她的名字,“你是我的妻子……所有的一切……只能是我的……”
“墨沨……对不起……原谅我什么都不记得……”她颤抖着吻上他,他的唇亦是那般冰冷。
她不记得,究竟发生何事。闪现她脑海中的最后一幕,就是他缓缓沉下冰海的惨白容颜。
然而她却知道,他定是被自己所害。他说的不错,世上鲜有人能够伤他,唯一能够伤他的,就是‘情’字。
为情所伤,为情沉沦!
她,终究是他的劫。
泪水滴落,滑过唇角,在水中撩起细微涟漪。一些海鱼张开嘴巴,将泪珠吞进腹中,好奇至极:“原来这就是人类的眼泪!”
又有小鱼凑过来,低声地交换意见:“好像……清瑶也是这个味道……”
“开什么玩笑!清瑶可是又萌又傻的鲛人,怎么会哭!”
“难道是……为了那个人……”
“嘘……”
游鱼们四下散开,四周渐渐静了下来。却忽然从海底深处飘来阵阵歌声,那歌声低迷而又幽凄,似乎是在诉说古老的往事。正要被那凄婉的歌声夺去魂魄,却又陡然变得尖利,如同在控诉尘世间的种种罪恶。
无处不在的歌声,恍惚就在耳际,又恍惚已经侵入心底。声声催人命,声声断人魂。
卿浅迷失其中,眼前出现幻境,四处鲜血濛染,她怎么都无法走出。
就在这即将沉沦的幻音深处,忽然紫光笼罩,将她牢牢地护在了其中。
她惊喜地看着墨沨,只见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墨沨!”她用力地抱着他,害怕一松手就会再次沉陷。
“卿浅……”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让她心中发痛。
两人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太多的迷,太多的伤。若是执意说破,无异于重新撕开伤口,任它鲜血淋漓。
她不敢问,为何他会受此重伤。更不敢问,情劫之事是否为真。
而他只是不敢问,在她心中,是否还有属于他的完整位置。
两人眸中皆是伤色,却偏偏要强作笑颜。愈是掩饰,愈是痛苦。愈是痛苦,愈是笑得苍白。
这样的笑,如同淬毒的匕首,割得两人千疮百孔。
死寂之中,凄迷的歌声再次破阵而入,吓得最后一只游鱼也立刻逃开。
墨沨牵着她,循声而去。
本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避而不谈,问起了其它:“那歌声是怎么回事?”
“海鬼。”
墨沨回答完之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紧闭嘴唇,直到唇角沁出血迹。
卿浅默默地替他拭去血迹,不再多问,跟着他朝前走去。
不知不觉转到了冰海最深处,闯入了幽暗之中。四处弥漫着陈腐的血腥味,刺的人心中发闷。想要呕吐,却觉腹中更加难受。
墨沨喂她服下一颗清心玉露,然后捂住了她的鼻。忽然她尖叫一声,惊惧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幽明的鬼火之中,只见地上白骨森森,血迹斑斑。不时有恶灵袭面,都被他击的粉碎。
他将她护在怀中,低声道:“别怕。”
“何人竟敢闯此迷阵!”
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在一片死气中更是诡异。
墨沨猛地挥掌,将那瘴气屏散。看清那人容貌时,不由得怔了片刻。
那是来自鬼界最深处的恶灵,惨怖的容貌自不必说。更让他心悸的是,她的全身都被钉在海石上,深入骨髓,皮肉无存。骨头上斑驳的血污,竟然已成黑色!
“啊!”卿浅尖叫着,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见到他们,海鬼大笑起来,那笑声凄惨无比,令人心中怵然。
“妖孽!”墨沨凝成剑气,准备将她收服。
“不!我不是妖孽!我是这海里的灵女!是那些愚昧而又贪婪的世人将我害成这样!”海鬼空洞的眼中似乎燃起鬼火,血红的嘴唇向他控诉着,“他们罪孽深重!仙君斩妖除魔,可知人心才是最为可怕!”
墨沨沉声道:“世人自有天地惩罚。你布下迷阵,将他们引入此处,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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