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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降-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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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风悦说的一桩桩,龙思月的眼睛也跟着发亮,“悦儿说的对,娘亲还有这么多事没有陪悦儿做,遗憾的,遗憾的。”

    “娘亲你要好好的,风悦定然会救你们出去的,你一定要等我,风悦不想当没爹没娘的孩子。”

    风悦伸手想去够龙思月,奈何距离太远,龙思月一动穿胸而过的银链便跟着摆动,风悦看着心疼,遂收回手不再去够。

    算来下来这些功夫已有一个时辰,显然想要带走爹娘是不可能的了,风悦也不大放心守在外面的敖熹。

    泪眼婆娑地拜别爹娘,风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地牢,心中却是异常坚定,修仙者倘若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就为了千万年后独自品读这寂寥时光吗?

    她不要,她要花好月圆,她要让坏的自食恶果,她要强大。

    原地返回,却不见敖熹的踪影,风悦心下暗道不好,从地下出来,就被打斗的动静震开,胸口气血翻涌。

    那边是诸老和敖熹在斗法,两人斗的不分上下,见到风悦出来,两人皆是朝她看过来。

    “还有一个原来在这,倒是叫我好找。”

    诸老看她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古怪,话里说的像是意外,眼中透露的却是了然和轻视,像在看什么待价而沽的商品,让风悦觉得不舒服。

    敖熹这时也传音给她,让她先躲一躲,此前是为了拖住诸老给风悦争取时间,如今风悦出来了他也不用再掩藏,先全力击杀了这诸老,再带着小家伙离开。

    这种战局风悦是万万不会自不量力前去掺和的,她想了想,先前那处林子还算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便告知敖熹在那里等他,如此也好不让他为自己分心。

    两人几息之间定好撤退路径,风悦便遁离这里。

    风悦一走,敖熹没了顾忌不再收敛,出手愈发凌厉,诸老渐渐招架不住。

    刚藏身至林中,风悦就发现哪里不对,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时头顶却传来一阵戏弄的笑。“你忘了看上面。”

    风悦抬头,冤家路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路启月,原来他真的与这幕后之人也有瓜葛。

    “路前辈,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过得甚是不错,你修为进阶了,还未恭喜。”

    路启月的话不阴不阳,风悦心里自然有数,“不及路前辈甚远,不知路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她偷偷闯入浮云岛竟还问的出这话,这小丫头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路某是来拜访主人家的,进岛倒是堂堂正正,就不知风悦小友是怎么进来的了?”

    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皆是颇有兴致地在这里装模作样,风悦行的是拖字诀,路启月愿意跟她废话风悦求之不得,能拖则拖,拖到敖熹来就好办了。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实属机缘巧合,就如当初误入蛮荒一般。”

    风悦打着哈哈,还不忘套话,“不知这里主人家是哪位前辈,也不知风悦可有幸前去拜会一下,此番误入此地叨扰了主人家,风悦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路启月眉一挑,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无畏啊。

    “哦?你还想见徐兄?他脾气可不如我这般好。”

    风悦干笑几声,“那是风悦唐突了。”

    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这里的幕后之人姓徐,心里盘算了一圈,却是不记得有哪个外界知晓的大乘期修士姓徐。

    不过他也有可能是一个散仙,见他是万万不能了,见了他不就意味着自己要死了嘛,到时爹娘怎么办,还有敖熹呢,他可是跟自己一起来的。

    “不过路某倒是好客的,且风悦小友曾与我朝夕相处二十余载,不若这番先随我去我院中叙叙旧?”

    风悦会跟他走才是见了鬼,推脱道,“我尚有一朋友与我一起来的岛上,现在还没过来,还需得等等他。”

    “可是在与诸老斗法的那位?”

    见他一言戳破,风悦脸上挂着的笑一滞,看来这表面的友好是维持不下去了。

    路启月继续说,“现在你那位朋友正占着上风呢,能把诸老逼到这般境地,倒是不容小觑。”

    隔着这么远他却能洞悉那边的境况,不咸不淡的把两人的战况说给自己听,看来他远比自己想的更强大,便是敖熹赶过来了,他刚跟诸老大战一场又如何是路启月的对手。

    “路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我能有什么话?还是风悦小友你想让我说些什么呢?”

    路启月装糊涂装上瘾了,风悦却不愿再陪他演下去,“路前辈三番两次对我出手,就不知风悦身上有何是前辈所求?前辈口口声声要我的身体,莫非是要这皮囊换个主人?”

    见她已心中有数,路启月也不隐瞒,一派光明磊落的样子,“我替斯斯相中了你这具身体,不知风悦小友可愿拱手相让?”

    大言不惭!风悦心想若是我要你的身体,取你狗命,再问你愿不愿意,看你如何回答!

    “若是风悦不愿,路前辈能放过我?”

    路启月脸皮自然是厚的,不然也不能坦然讲出这样的话。

    “自是不能。”

    “他不愿意放过你,我却是舍不得。”

    一个声音突然从风悦背后传来,她却一无所觉,风悦慌忙转身,那人贴的自己极近,一身白衣飘飘面目平淡。

    他虽然看似平平无奇,却让她不由心中畏惧,且有种莫名的熟悉,风悦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大起来,奇怪,明明修士记忆极好,为何想不起来。

    见风悦后退了几步,他便上前几步,“我的小公主不要怕,你方才不是还说想来拜会我吗?如今前事我已尽知,小公主莫不如去我府上做做客,知道你好吃,我必定好酒好菜招呼,包你满意如何?”

    这人行为举止怪异,什么小公主小公主的胡言乱语,不过他似乎对自己很了解,风悦实在摸不清他的意图。

    “前辈,误入贵宝地已实属不该,又如何好再去府上叨扰,不如我与我的朋友现在就离开此地,往后备了重礼再来府上赔罪。”

    此重礼是什么重礼就不好说了,白衣人哦了一声,“小公主此举却是不给徐某人的面子了呢,”他说话阴阳怪气,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如孩童一般欢喜抚掌,“不如这样,你去我府上做客我就放了那尾黑龙如何?”

第199章 城堡

    白衣人衣袖一挥,转瞬就来到敖熹和诸老打斗之处。

    诸老已经负伤,败势尽显,白衣人轻轻一掌拍出,敖熹就被拍倒在地上,嘴中鲜血喷涌而出。

    “不要!”

    风悦见他受伤焦灼不已,心知白衣人这是做给自己看的,其实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区别,以他的本事他们要逃总归是逃不掉的,不如寄希望于他能践守诺言放了敖熹,也省的连累他。

    “前辈,我答应,我留下来做客,你放了他!”

    白衣人垂目看了风悦一眼,“小公主为何这么在意他?”

    不知他为何这么问,风悦却是下意识地就撒了谎,“他是我叔叔!叔叔……还望前辈体谅风悦一番爱护亲人之心。”

    “原来是叔叔,我起先不知还以为是小公主的情郎呢。”

    风悦脸色一变,不知该说什么。

    那厢敖熹被这情势翻转也是打的措手不及,那白衣人看着便高深莫测,见风悦说要留下来,敖熹自然不允。

    “不行,你不能留下。”

    在白衣人面前,风悦不敢传音,焉知以他的手段不能探知别人的传音,于是只好拼命朝敖熹眨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敖熹出去了自己才有希望。

    “叔叔莫要担心,这位前辈不过留我做客几日,过几日就能回去了,叔叔还是先行回去,省的家里人担心。”

    敖熹约莫也是领会了风悦的意思,撑地站起来看着白衣人一言不发。

    寻常人被他这样盯着早就要心生惧意,只这白衣人却依旧自在得很,仿若他那能把人灼个洞的目光只是寻常对视。

    风悦适时插嘴,“请前辈遵守诺言。”

    “小公主既然说了,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他再一挥手,敖熹已从原地消失,他看见风悦最后一个画面,是她再用嘴型说,“等我。”

    敖熹一走,那边自白衣人出手后就跪在地上的诸老伏地不起,“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白衣人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是挺无能的,不过今天小公主在此,你算是沾了她的光,莫要用你那张老脸在这碍眼了,自去领罚吧。”

    “多谢主人恩典,属下遵命。”

    诸老磕了几个响头,而后便退下。

    风悦看的目瞪口呆,一个经年的大乘修士,在外界也是呼云唤雨受万人敬仰,在这里却连走狗都不如,再看白衣人愈发心生畏惧。

    不过风悦随白衣人走后,倒没有受什么磋磨,他家的房子奇怪得很,外围是一圈青瓦长廊,红漆圆木柱支在凉滑的青石板上,黛色瓦片细鳞一般铺展开来,淙淙流水曲折蜿蜒,花丛灌木掩映之下幽幽绿影深得江南宅邸的神韵。

    只是越过那秀丽婉约的长廊水亭之后,里面的屋宇却陡然换了一种风格,石材堆砌的高大尖顶建筑有种别样硬朗又华丽的美,数不清的石柱和繁复的拱门构建出恢弘壮阔的宫殿大堂。

    广场上有一个裸着上身的女子雕塑,四周不时有一柱柱水流喷溅而出,有序地编排出舞蹈般的效果,这样的雕塑在妖族眼中虽说不得多不堪入目,但在人族眼中就决计是离经叛道了。

    走进去,屋顶离人高且远,遍布石墙的雕刻把墙壁当做画布一样肆意挥洒,昳丽的花朵和仿真的人像和谐交融,一页页故事一样展现出来。

    彩色透光的轻薄琉璃镶嵌在窗户上,阳光从窗外透入,经由琉璃折射出斑驳离奇的光影,美丽得如同错落的时空,让人觉着它不该在此界驻留。

    白衣人说这是他的城堡,他的公主理应住在这样的城堡中,风悦则觉得这里美则美矣却处处透着古怪,银色刀叉,鎏金瓷盘,狭长的餐桌,精美的烛台,别致的铁艺花圃……凡此种种都奇奇怪怪。

    风悦便这样在这座名为城堡的建筑中住下了,城堡很大,仆众却不多,个个谨言慎行,轻易不会与她说话,而她也拿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因为她的灵力被封住了。

    风悦一来,白衣人便说他这里多是没有灵力的凡人仆众,为了避免风悦不小心伤到人,故而只能委屈她暂时不能使用灵力了。

    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可风悦却是亲眼看见,他因为自己少吃了口饭,衣服没有整理好就杀了不少仆人,真正是阴晴不定。

    风悦自认是只识时务的凤凰,来这之后便和那些凡人仆役一样谨言慎行,只是自己这只原本该遨游九天的凤凰如今成了被困笼中的家雀委实有些伤怀,不知敖熹何时能来救她。

    风悦从小便很会看人眼色,也不知是无师自通的本事还是得了谁了真传,只是以她敏锐的直觉,今天的白衣人心情很好。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总要找个突破口摆脱如今的困境,于是风悦试探着问道,“前辈今日看起来兴致很好,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白衣人用刀切下一块牛肉插进嘴中,他的用餐礼仪很好,看着赏心悦目,吃完他用帕子擦擦嘴。

    “小公主看出来了?最新一艘破空船已在虚空中航行了五十年,还传回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我自然高兴。”

    破空船?虚空?风悦尚还记得她第一次参加东岳城的地下拍卖会,压轴的拍品就是虚空船,那时的虚空船据说可以在虚空海航行一月,当时已是拍出两百二十万上品灵石。如今破空船已经可以在虚空海航行五十年之久了吗?但外面却没有丁点风声,看来是进宝阁暗中藏着的底牌,只是他为何这么轻易地就告诉了自己。

    “不知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说来和小公主也有些关系,你知道吗,宇宙浩瀚,与我们平行的界面有千千万,但界面壁垒极其顽固,尤其是从上位界面去到下位界面。”

    风悦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古籍倒也了解一些,“照您的意思来说,飞升不就是从我们现在的界面去往一个更高的界面吗?那您是想寻找飞升之路还是……下界之路?”

    后面一句风悦问的很轻,以他的修为,飞升应该也不是难事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多年没有修仙者飞升过了,以至于让这样的祸害还留在这里祸害众生。

    白衣人赞赏地看了风悦一眼,而后冲她眨眨眼,“我的小公主果然聪明伶俐,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虽然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但风悦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什么秘密?”

    “此界的飞升之路是我封闭的。”

    白衣人凑到风悦耳边轻轻说道,风悦听他说完十分惊愕,可以说是如遭雷劈,也不是,比挨雷劈还要惊悚。

    中古之后就没有人飞升过了,如此说来这位是好几百万岁的老怪物了?她认识的人啊妖的之中,除了吞天兽没有谁能与他媲美!

第200章 惠心

    “你!你!你!活了几百万年?!”

    白衣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刀叉,“很惊讶吗?也是,虽然这里的修仙者生命悠长,但我这样的,也算得上是活化石了吧。”

    他波澜不惊,风悦却久久不能消化,“你为什么要封闭飞升之路?”

    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怕是四大陆和几大洋的人妖魔都要联合起来攻伐这人,想到这风悦觉得自己完蛋了,她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白衣人又怎么会放自己活着出去。

    兴许是看出她的沮丧,白衣人出口安慰,“你放心,现在我是不会杀你的。”

    也就是说未来还是会杀的喽?我命休矣,爹娘啊,女儿无能,救不了你们了,咱们地底下再一家相聚吧!

    “想什么呢?两个界面之间力量越悬殊越难跨越,倘若我飞升了,想回下界岂不是难上加难。你且宽心再住些日子,我便放你回去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风悦仿似在阎王跟前走了一遭又重返人间。

    “你不杀我?!”

    “为何杀你?我打通下届通道还需要你相助呢。”

    言尽于此,风悦也不想再装糊涂,“需要我如何相助?我爹娘……”

    “果然是见过了啊。”

    白衣人端起一个细长腿大肚皮的透明琉璃杯,饮了一口里面透红如血的葡萄酒,他叫那是红酒,每晚都会让仆人给风悦准备一杯,说是于女子有美容养颜的佳效,他要害自己的话自己根本防不胜防,故而也是每晚都乖乖喝了,倒没见有什么不好,只是她酒量差一杯下去基本就一觉到天明。

    “那底下百万年来,关过很多龙凤,你父母不是第一对,我要没记错,龙凤两族交恶好像也是因为如此,原本两族在中古大战之后族人锐减,共同选择避世,守望相助,但相恋的两族就如同被诅咒了一般,都会受尽折磨而死,尸骨无存,这其中便是我的手笔。”

    他得意洋洋,说到兴头上,白衣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其实我很喜欢看相爱的人受到折磨,相互背叛,没有乐趣又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就会送他们去到西方极乐。你父母算是其中坚持颇久的,我说若有谁愿意杀了另一人我就放了他,他们倒是无动于衷。不过近几十万年啊,恋人就很难找了,没有办法,找不到恋人的时候,我只好随便捉一对龙凤,再祸水东引。你看他们自诩神兽一族,得上天厚爱,却连这背后因果都搞不清,反目成仇这许多年,着实有趣。”

    风悦听他把这样的恶事当成笑话一般娓娓道来,心头火不可自抑,双拳紧攥锤在桌上,“你!”

    白衣人微微一笑,“这就生气了?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只有你们龙凤的血才会对古阵起作用呢,可惜现在效果也是微乎其微了。你可轻些,这桌子是万年沉香木制的,你如今没有灵力莫要伤了自己。”

    风悦站在那儿,气得浑身颤抖,“你留我,是我的血有用?”

    “你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风悦不动,“既然我有用,你放过我爹娘,我用自己来换他们!”

    白衣人已然吃完这顿饭,他放下刀叉,擦净嘴角,平凡的脸上那双眼睛奕奕有神,嘴角牵起一抹微嘲的弧度,“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如何换?”

    风悦就要发怒,他又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余地,这样吧,今晚有人会去你房中取血,一碗心头精血换我百年不取你父母的血,如何?”

    “成交!”说完风悦头也不回地离去。

    白衣人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兴味十足,扭头看到她盘中的牛排一动未动,“小公主今日没有吃饭啊。”

    四周的仆众听到他这么说,纷纷跪倒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你们怕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你们晚上给小公主送些饭菜罢了。”

    “奴遵命。”

    “记得送些滋补的,唔,补气益血的就甚好。”

    “是。”

    城堡内的房间外都是长长的走廊,是夜,门外幽深的走廊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每一步仿佛都精心计算过,间隔完全一致。

    风悦抬头向门外看过去,神色有五分讶异三分了然剩余两分却是凉意。

    敲门声如约而至,“请进。”

    黄铜把手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一人隐于黑袍之中,身形不明,面具遮脸,声音亦是粗嘎嘶哑。

    “奉主人命前来为小姐取血。”

    “咱们分别也没多久,你就进阶炼虚了,惠心姐姐果然不愧为麻雀族第一人。”

    那脚步声闻音一顿,半晌才恢复原来的步调,从一片黑暗中走出来。

    风悦虽然灵力被封,神识受限,这人又做了重重伪装,但她还是能隐约感受出眼前这人熟悉的气息。

    她歪着脑袋像在打量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撤去伪装,惠心的声线又回复往日,但却不复从前温暖,风悦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珍贵的过往,“惠心姐姐,你还记得初次分别的时候你送了我什么吗?”

    惠心仔细回想,“哦,原来是它。”

    “嗯,那根羽毛我一直带在身上,这些日子的饭菜你虽变了手法,但兴许是我吃过太多次你做的菜,还是能吃出熟悉的味道。其实先前我去孔雀宫找蓝筠姐姐时它也有感应,当时你就在蓝筠姐姐的屋里吧?这么说来你也是蓝筠姐姐的手下?”

    惠心并不言语,于是风悦接着说,“我起先还不解,你与我说起一直都在东岳城经营着惠心小馆,但为何又出现在孔雀宫中,如今看来,蓝筠姐姐也与你这主人有莫大的干系啊。”

    惠心眼睫低垂,“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叫我们姐姐?”

    她这便是承认了,风悦似叹非叹,人各有志,修行多年,也见过不少阴谋诡计蓄谋间谍,惠心是她第一个引为知己好友的妖,多年相处下来,这其间她不信从无半点真心。

    风悦不答反问,“惠心姐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问。”

    “第一次见你时,你是故意在我树下烤红薯的吗?”

    “不是。”

    风悦笑了,笑容里黄连半斤蜜饯八两,那个向来贪吃爱美的小凤凰长大了,机警聪慧,不再任性,又或许只是不再会对自己任性。

    “那就好,惠心姐姐,你烤的红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惠心打断她,“你要不要听我的故事?”

    风悦摇摇头,“不听了,我现在听不得难过的故事。”

    “但我想讲。”

    “惠心甫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只因他们是凡鸟,而我身来便负有灵根,惊吓了他们。凡鸟不仅胆小且寿命极短,我虽为幼鸟却也极好养活,靠着些许微薄的天地灵力活了下来,看着身为凡鸟的父母如何消亡。为争一株低阶灵草,我被其他鸟啄瞎了眼,是路过的蓝筠救了我,她虽然是高贵的孔雀命途却也不比我顺遂几分,见我坚毅就随手把我带回鸟族扔到麻雀族中。我纵然天资尚可,然血脉低下,又受族人排挤,修炼艰难,蓝筠是我的恩人,追随她我并无二话。而跟随主人便可获得血脉炼解之法,这也是为何我会修炼得如此之快。便是如此,也比不得你们这样生而血脉高贵的神兽。”

    风悦这回是真的长长叹息了一气,“都说了我不想听,我理解你有苦衷,但却不能心无芥蒂。你今天来不会就是要给我讲你的身世的吧?”

    惠心沉默片刻,“我是来为主人取血的,你给过很多妖修自己的血,但恐怕自己都不了解你的血有多珍贵。”

    她停顿须臾,“鲜少能有一吐为快的时候,我早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如今说出来了畅快许多……况且,你醒后也不会记得。”

    惠心素手轻扬,细烟迷眼,入鼻沉醉,风悦身子一软,便不省人事。

第201章 失忆

    风悦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孤岛上,身下铺着一层干草垫,她揉揉眼睛神魂尚在天外游离,不知今夕何夕。

    静坐片刻,风悦方忆起前尘往事。

    依稀记得自己先前是和敖熹在一起,两人似乎是上了浮云岛,岛上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无所知了。

    似乎睡了一觉就到了这里,头疼欲裂,但比头更疼的是心口。

    风悦扒开自己的衣襟,却见心口处两道十字刀疤狰狞地横亘在她胸前,“啊啊啊!哪个挨千刀的干的!我的胸!”

    一番呼号没引来什么海兽精怪,倒是引来了敖熹。

    “怎么了?”

    敖熹单膝撑在地上扶起风悦,“可是哪里不舒服?”

    风悦哭唧唧埋首到他怀中,“我的胸,我的胸被划了两刀!好丑!你会不会嫌弃我?”

    找到风悦并非是他之功,而是诸老告知,敖熹自被白衣人从岛上打出之后,先是给族中传讯,而后便一直盘桓在中海上寻找浮云岛的踪迹。

    那日默认留风悦在岛上后他就后悔了,便是打不过也该拼一拼,让小家伙一人就在那样处在一个豺狼虎豹之窝中,敖熹心中如百蚁啃噬般煎熬,她若是出事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只是敖熹百般搜寻却终究无果,短短数月,一介大乘修士之躯竟消瘦不少。

    本还如无头苍蝇一般,谁知刚收到族中回信,援军尚未赶来,诸老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告知了风悦所在。

    而后诸老溜得快,自己又心系风悦安危便没有去追。

    找到风悦之时,她面色苍白,气息羸弱,一探原来是失血过多,且失的是心头精血,伤了根元。

    风悦身下刻了品阶不低的聚灵法阵,于她恢复有益,故而敖熹也不好移动她,便知会了族中日日在这守着。

    今日他不过出去片刻寻些药材,失血还需补血,风悦没有沉睡,那便用补血益气的灵药将养着为好。

    她在自己面前总是在受伤,敖熹抚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满心怜爱却被风悦的惊人言语震的怔在原地。

    “你不说话!你果然嫌弃我!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风悦的粉拳捶在敖熹胸口,哐哐哐力有万钧,看来小家伙恢复得还不错,敖熹面不改色之下竟是满心宽慰。

    怕她刚一醒来动作太大于身体不好,敖熹捉了她的双手,“不嫌弃。”

    风悦一愣,红霞爬上近日干瘪了不少的脸蛋,这老龙何时竟变得老油条起来,倒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她了,委实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再仔细看他,风悦便轻易发现,“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们不是上了浮云岛吗?现在怎么在这里?”

    敖熹脸色突变,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风悦满面茫茫然不可知,“我该记得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你可还记得我们跟在诸老身后上了浮云岛?”

    “这个倒是记得,只是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了。”

    敖熹听她说完,伸出两指探向风悦的额头,“没有不妥,看来你的记忆被消除了。”

    风悦自他怀中仰起头,“我们俩不是在一起的吗?”

    敖熹把经过告诉风悦,风悦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脑中一片空白,“你是说我在那个地下牢笼也许已经见过我爹娘?”

    “我并未下去,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应当八九不离十,此后岛上之事便只有你一人知道了。”

    风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想来我是知道些什么秘辛了,否则他们也不会抹去我的记忆。”

    想着想着就痛彻心扉,“天啦,这么重要的事情曾经存在我的脑海里,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就是阴差阳错、错失良缘、缘尽于此、此仇不共戴天、天杀的造化弄人啊!”

    敖熹虚虚圈着风悦,见她捧着心口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嘴上却贫得不行,心下倒是稍安,她精神头也不错,想来无甚大事了。

    可正卸下心防,风悦却一头栽进他怀中,敖熹忙捞起她,“怎么了!”

    只见风悦表情古怪,似哭似笑,“真真的心口疼,痛彻心扉!”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显灵了,风悦终于尝得了这胡乱打诳语的恶果,如今是真捧着心口直不起腰来了。

    敖熹又好气又好笑,但小家伙现在疼的厉害,他也不好念她,只恨不得把什么灵丹妙药都给她塞进去。

    半晌,那阵子痛过去了,风悦已面无人色。

    敖熹心疼地搂着她,“我带你回龙族。”

    风悦按住他的胳膊,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可怜巴巴地将他望着,“莫要去让姨母他们担心了,送我回十万妖山吧,失了心头精血还要慢慢将养,十万妖山到底是我自己的地盘,什么也不缺,如今又没有纷争正适合静养。”

    她执意如此,敖熹也不强求,只是自己也得留下来,这就不用再与风悦分说了。

    回到十万妖山,知虞他们见风悦走时生龙活虎,回来却生了场重病一般,抱着她的那人即便是受无数妖修景仰的御师君上,也被他们的眼刀子削的皮不覆骨。

    敖熹在风悦的锤炼下脸皮子着实厚实不少,便是被这样几乎明着赶了,他还是强硬地在风悦房中扎了根,那周身凌厉的气势一出,也没人再敢虎嘴拔毛赶他走了。

    他抖威风的时候,风悦就眯着眼瞅着,也不插话,等人走了,便咯咯咯地笑倒在敖熹怀中,心情好了也会奉上一个香吻,只是这老龙如今不会脸红了,调戏起来便少了几分兴味,让人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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