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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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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如今局势诡谲,她要想安然脱身,少不得还要借他之势,总要妥协一些。
楚瑜动了动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美人榻上,凝视着膝头那张宁静睡颜,她却忽然觉得烦躁的心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也许是阳光太好,风太温柔,也是百无聊赖,也许是这些日子过得几无放松之时,楚瑜不知不觉地也靠着美人榻睡着了。
而待她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耳边一阵剧痛刺醒。
“贱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敢爬琴爷的床!”
“嬷嬷,为什么会这样!”
“呜呜呜——!”
尖利的怒叫,女子的哭泣声混杂成一片嘈杂,楚瑜只觉得被吵得头疼。
“吵死了!”她刚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却被人狠狠一拉,猝不及防下一下子摔倒在地。
背部的闷痛让楚瑜直翻白眼,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看过去却发现房间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堆女人。
为首的几个女孩子穿着打扮皆不俗,周围的看着倒像是丫头婆子。
只是这一大群人全都对着她怒目而视。
“你们是谁,干嘛啊!”楚瑜忍着背痛爬起来,一头雾水地看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做什么?主子的床是你睡得的!”一个粗鲁的婆子忽然扑上来,对着楚瑜抬手就是一巴掌。
楚瑜刚醒,猝不及防下,只来得及偏头躲开,却还是被那婆子的手抓了把脸。
楚瑜勃然大怒,捂住自己的脸,反脚就一踹,直接狠踹在那婆子的心窝上:“去你娘的,老虔婆!”
她到底是当了几年捕快,跟着老胡学了些拳脚功夫,虽不算精通,但足够将那婆子一脚踹滚了几步远。
那婆子就被踹得惨叫一声,抱着心口满地乱滚。
楚瑜这一脚瞬间震住了在场的所有莺莺燕燕。
楚瑜看向众人,唇角裂开恶狠狠的笑:“还有谁要教训我的?”
一个容貌妍丽的粉衣少女看着她,冷笑:“听说琴爷身边新来了个勾引爷们的贱丫头,想不到你竟除了无耻,还敢当着主子们的面行凶!”
“主子?”楚瑜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微眯起,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你们谁是我的主子,说说看?”
这年头,是条狗都想爬她头上当主子了?
那粉衣少女被呛了声,忍不住对着门外的侍卫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教训这个贱婢!打死算我的!”
楚瑜一惊,对付这些莺莺燕燕,她有的是把握,但是那些是有武艺的侍卫……
“是,小姐!”几名侍卫闻言,立刻凶神恶煞地提着棍子朝着楚瑜扑了过去,劈头盖脸地砸下去。
------题外话------
暂定中午十二点左右更新,下课、下班吃午饭的时候供大家消遣~暗黑系~萌哒哒~
嗯,三爷现在被楚瑜搞成非正常的脑残状态,但他真的和九爷的尖酸毒辣不同,这孩子嘴就是“实诚”,美就是美,丑就是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上进好少年不说谎。
琴笙宝宝只是用他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而已~比如世上百分九十九点九的人没他皮肤白嫩,没他气质好,没他好看,没他有钱,于是——楚瑜真不丑,其实挺好看秀气一妹纸,就悲剧了。
琴笙宝宝很老实的,哪怕你是我认定的老母,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能生出我这么美丽的儿子,你是我老母,但你的丑(比他丑)是事实。
楚瑜:你是我亲妈么?
悠:我也是三儿亲妈,就酱。
对了,谢谢大家投喂琴笙宝宝钻石和花花换甜牛奶。
☆、第六章 母慈子孝
楚瑜看着扑来的侍卫,暗道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大眼哧溜一转,径自利落地扒上窗,就要夺窗而逃,却忽然听见脑后呼啸而来的巨大风响。
“砰——!”
一张沉重的黄花梨百宝柜携着厉风掠过众人,最后硬生生地砸镶进她身后的窗子里。
木屑烟尘四溅。
“我艹!”楚瑜惊出一身冷汗,目光发直地盯着擦着自己脸不到一寸,牢牢地镶嵌进窗壁里百宝柜。
到底……是什么样恐怖和精准的力道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在场的其他人则呆呆地看着门口的人。
门边那人一身素衣长袍,翩然若仙,手上提着一只食盒走近楚瑜,他修眉微颦,眸光幽幽:“你要去哪里?”
楚瑜扭头,见他精致无双的容颜依旧平静而温柔,心里却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发毛。
这“孩子”……生气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哭诉了。
粉衣少女却在看见琴笙后,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趋前盈盈地一拜,娇颜含粉:“芝诺见过琴爷,这位姑娘无故打伤芝诺贴身嬷嬷,芝诺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唯恐她伤了其他人,就让身边的侍卫将这姑娘拿下,还请琴爷恕罪。”
楚瑜冷眼看着那芝诺,古怪地笑:“原来大家闺秀除了学习琴棋书画,还会学变脸。”
芝诺脸颊微红,却没有理会楚瑜,抬起的大眼里竟似含泪,贝齿轻咬粉唇,幽怨地看着琴笙:“琴爷,你就由着一个下人这般放肆么?”
琴笙淡淡扫了芝诺一眼:“是不能由着下人随便放肆。”
楚瑜忍不住暗自比了个中指——混蛋,有异性没人性!
前一刻还叫她娘,下一刻她这娘就成了下人!
芝诺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轻蔑地瞥了眼楚瑜,随后又忍不住抬眼偷偷看琴笙如玉侧脸,心中暗道,这样温柔俊美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拿柜子砸窗,刚才出手的定是琴三爷身边的人。
琴笙忽然抬手,搁在身边的一只红木雕花嵌宝八仙桌上,随后修指轻巧优雅地向上一提,那只沉重的八仙桌瞬间在众人错愕的眼神里飞起,然后携着厉风凶狠霸道地直砸向包围着楚瑜的侍卫。
“啊——!”
“哎哟!”
“轰!”
侍卫们恐慌地瞪大眼,却避之不及,一下子被沉重的木桌砸个正着,瞬间跌成一团。
坚硬木桌裂口,桌下鲜血四溅,桌下之人痛得出不得声,有人再无声息。
芝诺等人瞬间呆愣住了,一脸悚然。
琴笙妙目掠向芝诺,芝诺瞬间一惊,白着脸倒退两步,嚅嗫:“琴……琴爷。”
琴笙不再看她,径自向楚瑜走去。
芝诺方才松了一口气,委屈得眼眶泛红,又羞又怒正转身要走,却不想忽然身后一道厉风来袭,她整个人瞬间就飞了起来!
“啊——!”
众人只见琴笙漫不经心地一甩袖,随后芝诺便如同垃圾一般,尖叫着一下子被甩了出去,直到“砰”地一声撞上了那碎成两半的八仙桌。
“轰”开裂的八仙桌彻底碎裂成碎片,而那道粉影也即刻没了声息。
“芝诺小姐!”
“小姐!”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做一片。
琴笙漫不经心地道:“打死了算我的,嗯。”
他那一声“嗯”的尾音,绵长幽深,带着撩人的温柔,却令众人颤如落叶,竟没有人敢上前去救人。
琴笙不提着食盒,走到呆滞的楚瑜面前。
他低头看她,微微一笑:“娘,琴笙新烹好了的银耳雪蛤。”
楚瑜好一会才回神,下意识地一脸嫌弃:“谁要吃树蛙的卵……。”
琴笙笑容渐深,眸光清莹潋滟:“娘要琴笙喂么?”
楚瑜只感觉一滴冷汗划过背后,温柔微笑:“乖孩子,娘自己……吃。”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弱智少年”现在惹不得。
琴笙将碗递给她,温温淡淡地道:“看不见母亲,我会担心。”
楚瑜一边努力灌雪蛤羹,一边点头如捣蒜,表示她绝对丢下自己的“娃”。
原本就惊恐不堪的房内众人看着“母慈子孝”的二人,顿时一片风中凌乱,如遭雷击。
名满天下的慈心琴神、琴三爷居然多了个十几岁的——娘?
……
门外站着的金姑姑看着房内一片兵荒马乱,轻叹一声,淡淡地吩咐:“金曜,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放外人进来。”
金曜脸色也不太好,他微微颔首:“金曜知错。”
他本是想借用这些女人的手教训楚瑜,谁知会是这个结果。
“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后,请三爷和那丫头去宣花厅。”金姑姑吩咐完毕,转身便离开。
金曜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恭敬地道:“是。”
……*……*……*……
宣花厅
金姑姑打发了所有仆人离开,不动声色地用一杯参茶将牛乳盏挤开,将参茶搁在琴笙手边,轻声道:“三爷,您最近病了,有许多事情记不得,但容老奴提醒您沈芝诺小姐是沈阁老的孙女,也是咱们琴家的远房堂小姐,您今日出手伤了她,着实不该。”
金曜也瞥了眼自顾自在那喝茶的楚瑜,似有意无意地冷道:“主上许是忘了,今日与芝诺小姐一同来的几位小姐都是大老爷为您选的未来主母人选,与某些身粗肉糙,狗仗人势的粗俗女不同,经不得摔打。”
楚瑜捧着个茶杯低头喝茶,全当金曜在放屁,只竖着耳朵努力听八卦——原来那些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全是想吃身边这只天鹅的‘蛤蟆’,怪不得看见自己在他房间里就作天作地。
琴笙抬手越过金姑姑的参茶,取了边上牛乳慢条斯理地品着:“她伤了母亲,女不孝,怎可为媳。”
“母亲”二字一出,金姑姑、金曜和楚瑜都齐齐打了寒颤,脸部肌肉也不约而同地抽搐。
楚瑜只觉得金姑姑和金曜看着自己的眼里像长了针,扎得她很有些不爽,可不是她死乞白赖留在这里当“娘”的!
她大眼珠子一转,学着琴笙样喝了一口茶,老气横秋地沉声道:“我儿说的极是,那等仗势欺人的小贱人,休想进笙儿的门,就算你爹同意,为娘也不同意!”
他们不是嫌她狗仗人势么,她还就仗势欺人了,咬她呗?
琴笙抬起眼静静地看了楚瑜一眼,竟露出清浅温柔的笑容来:“琴笙定是要教母亲满意的。”
金姑姑和金曜两人差点为楚瑜的无耻吐血三升。
难不成只要这无耻丫头不点头,主上就一辈子不能娶媳妇进门?
金姑姑到底老辣些,定了定神,扶着额道:“三……三爷,您以后千万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楚瑜……楚姑娘母亲!”
琴笙唇角的温淡如清风的笑瞬间消失,像烈日下的冰雪消融殆尽,只留下一种诡异的近乎暴烈森然的气息。
虽然他的脸上毫无怒容,但却让人莫名地胆寒,连金姑姑都僵住了身子。
“原因。”他淡淡地开口。
金姑姑看了眼一脸恶劣笑容的楚瑜,咬了咬牙道:“您才刚刚认回楚姑娘,琴家的情况如此复杂,您现在很多事情不记得了,陡然当众相认,只怕会给楚姑娘和她的亲朋好友带来无尽麻烦。”
琴笙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楚瑜:“母亲?”
楚瑜眼角余光瞥见金姑姑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里一片阴郁冰冷,隐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楚瑜心中微微一转,便可有可无地点头:“随便,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金姑姑松了一口气:“那以后楚姑娘还是以侍婢的身份……。”
“小姑姑。”琴笙温温淡淡地打断了金姑姑的话,不容拒绝地道:“从今日起,我暂唤母亲为小姑姑,位同家中主母,任何人不敬她,便是不敬我。”
楚瑜看着金姑姑和金曜绿光映照的脸,挑了挑眉,笑眯眯地故意伸出爪子抓过琴笙的白皙修长如玉的手,摸啊摸:“我儿乖,有你在,谁敢欺负我?”
她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她逃不出去,那就危机里寻转机,慢慢享受现下的‘好日子’顺便给某些人添些惊吓,说不得可以气死那些整日算计她,想杀她的混账们。
她总不能被白白一个人担惊受怕不是?
------题外话------
小鱼不是圣母,大家放心,成长型女主,她就是和我们一样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但绝不会任人欺负,小人物的成长史。
鱼者,奸诈滑溜也,就酱。
小剧场:
九爷叹:唉,一代不如一代,代代蠢过上一代。
阿初冷:哼,好过楼上丑人多作怪,早当太监早了事儿,免得祸害下一代!
九爷怒:兔崽子你作死么,敢骂你美貌无敌的祖宗,不是我你哪里来的小丁丁!
琴笙放下手镜,幽叹:楼上都生得美,只可惜相由心生,上面一位阴气,一位鬼气,被爷这样仙气衬得如此丑陋猥琐,仙——实在是一种罪过。
茉莉:我炸,楼上三神经病是谁?
小白:不认识,二炸!
小鱼:哈,三炸,赢了,钱来!
☆、第七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
“多准备些点心。”
“是,瑜小姐。”
“有冰碗么,上一个。”
“但是主上说了,您不能吃太多冰。”
“你们主上炖糖水去了,又不在这。”
“是……瑜小姐”
楚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满地地看看自己最近白嫩不少的手,随后歪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都说牡丹富贵养,她这喇叭花养在富贵汤池里也越来越水灵了,也不枉她担惊受怕这一遭。
阁楼上,金曜冷眼看着远处院子大树下享受着丫头们伺候的楚瑜:“叫她一声小姐,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那个无耻的丫头在这里作威作福么?”
他一想起自家英明神武、谪仙一般的主子任由楚瑜呼来喝去的样子,手里的剑便欲暴起杀人。
金姑姑微微蹙眉:“老金说了主子现在脑中积血未散,不清醒,他只肯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东西,就算那些认知不合常理,可他愿意信,所以现在楚瑜那丫头就动不得。”
这些年主子早已修得炉火纯青,色如观音,心似深海,喜怒不形于色,弹指间樯虏灰飞烟灭,但这些天为了这个丫头,主子都动了几回怒了?
简直像真回到了十三岁的少年轻狂时,却又和当年的他不尽相同,连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摸不清主子如今的行事模式。
金姑姑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头疼。
“若是她对三爷不利,我便是拼将一条命让主子处置,也要诛她于剑下。”金曜冷哼。
两人说话间,忽见水曜匆匆来报:“金姑姑,首领,风和院大老爷派人来寻主子和楚……姑娘。”
金姑姑和金曜两人互看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阴沉寒光。
“到底还是来了,爷不过出事才几日,便有人等不及了。”金曜桃花眼里有冷火濯濯。
金姑姑拢手入袖,细长的眸子里一片深不见底的幽寒:“日子过的久了,有些奴才忘了自己身份,时时想要爬到主子头上了。”
……*……*……
风和院,大树参天,太湖石嶙峋精致,一片古朴的装饰可见主人的品味不俗。
只是此刻正厅内一片嘈杂之声,怒气喧天,下人们个个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荒唐,荒唐,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姑,是要气死为父么!”一名年约五十左右,面方口阔,看起来极为严肃沉稳的中年男子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对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琴笙怒道。
琴笙手里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轻品着里面的奶露,却并未说话。
那中年男子正是琴笙的父亲,也是琴家大老爷琴守正,琴家原本是江南百年诗书世家,只是渐渐没落了,到了生性耿直的琴守正这辈,他更不爱文只崇武,投笔从戎,官至江南镇抚司将军才因宿疾退隐。
加上他早年机缘巧合下娶了南天织楼的大小姐,家底更是殷实起来,两个弟弟也分别都娶上了上京世家大族之女和湘南有名的绣家女,琴家也从此于织造绣工一道上渐成大器。
到出了琴笙这么个惊才艳绝的人,让琴家绣坊开遍天下,更以白身掌管江南织造,连天家四时的衣着用度几乎皆由琴家承办,琴笙也自然而然被奉为琴家家主。
琴家外有琴笙处理公务往来,内有二房打理公中,原本就不善于经商的琴大老爷直接偷懒去开武馆收徒弟,舞枪弄棒去了,已经多年不问家族内外事情,更管不住自己的儿子。
但见琴笙一副淡漠并不搭理自己的模样,他还是气得胡子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脸恼火地瞪向站在琴笙身后的楚瑜,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子……本老爷何来你这么个妹妹!”
楚瑜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理会琴大老爷的逼问,只暗自讥笑——嘿嘿,琴大老爷,你多个妹妹算什么,你儿子其实是给你安排了个老婆咧。
不过她再次确定,琴笙那漂亮的脑瓜子一定是被她砸坏了,亲爹都快气炸了,他非认贼做母……呃,强认她做母。
琴大老爷估计是没想到居然连楚瑜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脸色铁青,却见琴笙坐在楚瑜身边,又不敢把楚瑜真的怎么样,只气得吹胡子瞪眼。
大厅下首左右各自坐着一对同样中年模样,穿着珠光宝气的中年夫妻,正是琴家的二房和三房,坐在左边的一名身材圆胖的男子见状站了起来,对着琴大老爷和和气气地道:“大哥,你小心气坏身子,我想琴笙做事必定有他的道理。”。
“老二,你不要为笙儿辩解,我要他自己说。”琴大老爷‘砰’地一声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琴守礼见状,因为肥胖而挤得细小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又很快地掩饰住了,只瞥了眼自己的妻子柳二夫人。
柳二夫人生就一张桃心脸,柳叶眉吊稍眼,颇有几分妖娆姿色,出身湘南商贾大族,她不疾不徐地将自己打量楚瑜的目光收回来,笑盈盈地道:“大伯,虽然大嫂早逝,但琴笙自幼起何曾让您和我们这些长辈们操心过?”
琴大老爷闻言,有些哑然,没错,他这个儿子确实非常的省心,他做的任何决定即使当时看起来是毫无道理的,但是事后却从未出过错,琴家能有今日,全托琴笙之能。
虽然……
他看向依旧一脸淡然平静的琴笙,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琴大老爷暗自叹息了一声。
此时,一道清冷的女音忽然响起:“今非昔比,听说琴笙火场里伤了头,如今许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得,被小人蒙骗也是有的,否则怎么会出手伤了沈家小姐。”
琴大老爷看过去,正见着右下手一直沉默着的清瘦女子站了起来,他蹙起粗眉:“三弟妹,那件事不是说了是误伤么?”
那女子皮肤有点苍白,生得平眉秀目,眉宇间一股子清冷秀逸的诗书气,她只穿了一袭绣月兰的素青细缎长袍,发间戴着几枚古朴的青玉簪子,并不华丽,行止却间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正是三老爷琴守德的正妻沈三夫人。
沈三夫人出身沈氏大族嫡女,闺阁中便是京城第一才女,如今虽然不掌中馈,却是江南飞鹿书院的院正,不但很得族中上下尊敬,才名更是满江南,沈芝诺正是出身沈三夫人娘家。
沈三夫人看向琴大老爷,不卑不亢地道:“大伯,芝诺的事情,我们可以对外说是意外,但是那日在场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琴笙竟然唤那姑娘母亲,如今若是还由着他性子来,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我琴家是任何宵小之辈都能觊觎的。”
楚瑜百无聊赖地听了半天,只暗中腹诽——说来说去,无非是觉得她包藏祸心的陈腔滥调。
琴大老爷在听见‘母亲’二字时,握着椅子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地看向琴笙,却见琴笙还是一副淡淡然然,仿佛什么都听见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模样,方才心情复杂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琴大老爷蹙眉道:“如今如何是好?”
沈三夫人与柳二夫人互看了一眼,又快速地别开眼,沈三夫人淡淡地道:“这事情处理起来也容易,将宵小之辈送官或者赶出琴家,琴笙既然头部受伤,自然是好好将养,一切外务便暂时交由家族的长辈来处置,待他伤愈后再议。”
琴大老爷闻言,有些迟疑:“这……但三弟还在官场,二弟也从未接管过全盘的生意外务,只怕这一时半会间……。”
琴二老爷立刻又似一个胖球儿般弹跳了起来,对着琴大老爷笑眯眯地道:“大哥放心,我手下那家绣坊什么时候是不盈利的,生意上的事情都是通一脉,就百脉通,何况还有柳娘帮衬呢。”
柳二夫人也袅娜起身一福:“大伯放心,我自在家里做女儿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走遍家中商号学盘账,哪里有不会的。”
琴大老爷还有些犹豫地看向琴笙,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咳。”一直没有说话的柳三老爷忽然轻咳了一声,他一身素蓝缎袍子,看着极为斯文。
他淡淡含笑道:“我在官场上也还算有些门路,这种时候,总要照看些自家生意的。”
柳三老爷此时官任知府,正是云州父母官,更是老胡的上司。
只是楚瑜平日穿着皂衣如少年,他眼里更从未留意过楚瑜这么个不起眼的存在,自然认不出楚瑜。
楚瑜虽认出了这位知府老爷,但知道了他是琴家人,更不会冒险妄动。
琴大老爷偷偷瞄了眼琴笙,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一副庙里白玉观音不闻人间事的模样,便暗自忧心,莫非笙儿真的如二弟和三弟说的那样,痴傻了不成?
楚瑜一直在琴笙身后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戏,心中不由满是讥诮。
真是有趣,原来名义上是为了将她这个‘贼’子驱逐出去,实际上是要夺权,看来这名满江南的琴家也躲不过这争权夺利的破戏码。
只是不知道,戏里的正主儿又会如何?
她垂下明丽的大眼,幸灾乐祸地盯着琴笙的后脑。
金姑姑那些人日日当她是贼,这会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后院起火了,真是有趣得紧。
------题外话------
琴笙宝宝越来越萌,但我相信大家看出来他的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萌,而是冷萌。
还有一年最忙的年底又到了~圣诞节也要到了~单身狗和拖家带口猫们,你们咋过节滴~
☆、第八章 暴力美学
但不管自己身边人怎么劝,琴大老爷都一直没有回答,只拿着眼睛使劲地瞅琴笙。
柳二夫人与自家老爷互看一眼,倒是也不着急,他们知道这琴家真做主的可不是这位琴大老爷,有些事还得琴笙做决定。
哪怕,他已经是个傻子。
虽然他们暗中打量了许久,还看不出来这琴笙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探听到的消息一般真的‘傻’了。
柳二夫人瞥了眼沈三夫人,却见沈三夫人别开脸,只与琴三老爷两人静静坐着,泥塑的菩萨一般。
柳二夫人心里暗自恼火地冷哼一声——这种时候还要装清高么!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款步走到琴笙面前,轻声恭敬地道:“琴笙,你好些了么?”
在外人眼里,公子琴笙,琴三爷是不食人间烟火一尊玉观音,是妙手天工绣中神,是玉骨冰心的琴中仙。
唯有他们这些琴家人知道,即使是她们这些所谓的长辈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琴家虽然是从琴大老爷的时候发家,但能走到今日,皆是琴笙一手所成,他是琴家不可违逆的存在。
这些年但凡和琴家,或者说和琴笙作对的人全都悄无声息地在人间失了踪影。
就算琴家人都没有人能靠近那明明温静如玉的琴家家主,那人是昆仑峰上雪,佛堂上寒玉观音像,便是多靠近一分都让人忍不住屏吸,不敢造次,说不清是敬还是畏。
柳二夫人更是深有体会,那人淡然幽雅的笑容下,却是无边静海深流,深不可测。
这些年她和夫君也不是没有试图越界插手琴家的事,但每每才出手便发现自己安插的人,暗中布置的关系网,所有试图染指的东西,全部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仿佛那些人,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在世上存在过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唯一留下的是琴笙偶然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分明平静淡漠,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那种伸出手,却只能摸到虚无黑暗的恐惧,让他们最终再也不敢造次,安安分分地窝在自己的小绣坊里。
只是,人的心,岂能就被这么束缚?
她是湘南商场霸主出身的柳家女,怎能就此甘心?
如今,机会来了。
看着面前一脸淡漠的琴笙,柳二夫人咽了咽口水,琴家家主余威仍在,但那种对权力的欲望让她还是咬牙上前低低道:“琴……琴笙,琴三爷?”
太过安静的男人让她几乎不敢直呼其名,甚至低声下气。
却依旧没有人搭理她,柳二夫人的脸皮快撑不住了。
琴笙却忽然动了,他搁下手里的粉彩瓷杯,在柳二夫人等人期待又隐含畏惧的眼神下,他转身轻握住楚瑜的手,温声道:“小姑姑,我想喝酸牛乳。”
柳二夫人:“……。”
琴大老爷:“咳咳咳,大男人喝什么牛乳!”
其余众人:“……。”
……
楚瑜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那些目光里的试探、防备、厌恶如此的熟悉,呆在这里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
她对低头看了看琴笙琥珀色澄净明丽的眸子,忽然觉得这堂上一片污浊的空气里,这双眼睛倒是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她反手握住琴笙的手,笑眯眯地道:“嗯,姑姑也想喝酸乳。”
琴笙温然颔首:“嗯。”
这一次他没有加上太多让楚瑜吐血的定语,干脆地起身牵住楚瑜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楚瑜握住琴笙的那只手,那些目光里全是震惊、错愕,甚至惊恐。
琴笙居然会主动去握住一个女人的手,而且……居然有人敢反握住琴笙的手!
所有琴家的人都知道琴笙有多珍视他的那双手——那双拨弄出百鸟来朝之音的琴神之手,那双绣出天机之绣的手!
曾经凡是被那玉骨手的美丽诱惑而生出冒念头的人,不多久全都因为各种‘意外’断臂削腕,只是从来没有人怀疑到那神仙般的人物身上。
但他们是琴家人,心中岂能没有数,只是从不敢往外说。
楚瑜将所有人的震惊目光收在眼底,心中爽极,对着众人恶劣地摇了摇手:“再会,诸位。”
就是这么个手势,瞬间惹怒了一直沉默着的沈三夫人,她梭然拍案而起,冷声道:“琴笙,琴三爷,你就这么抛下我们这些长辈,带着这个贱婢离开,你何时竟堕落到如此地步?”
沈三夫人心中也不是不惧琴笙的,但敢在琴笙面前摆脸,一来是她记得娘家侄女沈芝诺是怎么落到如今还躺在床上吐血的地步的。
且不说亲疏有别,沈三夫人袒护沈芝诺,就是她那女先生的清高孤冷的性情,也最看不得那些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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