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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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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摩尔唇角勾起讥讽的冰凉笑容:“没错,隼钦宁已经到了,可要同去迎接?”
楚瑜站了起来,眸光略沉,微微一笑:“好。”
右贤王到了,琴笙也出现了,这是巧合?
呵……
……*……*……*……
王帐前
隼摩尔领着人向王帐走去的时候。
一辆缀满了宝石却又装饰着各种诡异骷髅与羽毛的马车前呼后拥之下,缓缓地也在王帐前停下,一道穿着织锦长袍的人影缓步从马车上下来。
他一走出马车,就让人感觉空气阴窒了一下,五月的阳光都略显得有些凉薄了。
浅金色的长发懒散地串着宝石编织成了松散的辫子落在身后,耳边挂着一串雕刻成骷髅模样的红宝石,看起来阴森鬼魅,而略显削瘦的白皙面孔上,深目高鼻,他生就一双异色的金银妖瞳让人只觉得望着就觉得很不舒服。
但却不能不承认,这一位右贤王周身缭绕着一种妖邪之美。
而最让楚瑜觉得诧异的是,虽然这位右贤王与左贤王气质截然不同,一眼看去就是两个人,但是他们却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右贤王隼钦宁的面孔看起来削瘦而阴翳,而左贤王看起来却是典型的草原上的霸主的嚣烈。
楚瑜下意识地看向站在她右侧前方一步左右的隼摩尔,心中有了诡异的猜测……
“啊,我亲爱的孪生弟弟,许久不见,真是让人怀念啊。”隼钦宁看着隼摩尔领着人走过来,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来,声音沙哑而惑人。
楚瑜一听,忍不住眼角一跳,心中颇有些错愕,这才想起传说里赫金人的左右贤王似乎是兄弟,但是当时她不过也只是以为皇族之间多少都有血缘关系的,没有多想,却没有想到他们不但有血缘关系。
而且居然真是……孪生兄弟?!
隼摩尔盯着来人,没有搭理对方伸出的手,脸上露出个冰冷的笑来:“巫王殿下没有将我烧死在贺兰山下,大约心中很是遗憾罢,怎么不用你神通广大的巫术咒杀本王?”
隼钦宁挑了挑眉,笑容放肆而阴鹜:“贺兰山下有汉人的贼探潜入作乱,本王不过是围捕奸贼,怎么了,我亲爱的弟弟是承认你勾结汉人图谋不轨么?”
“放肆!”
“来放你娘的屁!”
一番毫不客气的对峙,几近撕破脸,双方的人马瞬间剑拔弩张,纷纷拔出了长刀,气氛紧张。
楚瑜在一边听着,心头感慨,果然是草原上的套马的汉子,就算是皇族,一言不合就撕逼开砍,哪里像中原皇室,心里恨不得操翻你祖宗十八代,连对方家里的土狗都要做成红烧狗肉,脸上却依然笑吟吟地,满嘴之乎者也的虚伪。
这时候,垂下的王帐门帘忽然一开,里面走出来一道被侍女们簇拥着的窈窕女子身影,娇艳的女子,面容细白,鼻尖挺直,生了一双灰蓝的冰凉眼瞳,像是天边阳光落下时美丽灰蓝的天空,她淡淡地扫过面前剑拔弩张的人群:“两位王爷是打算就在长生天神祭典前厮杀一番,玷污天神么,如果我没有记错,北王,也就是我们的右贤王殿下还是大巫王,这点规矩都忘了?”
长生天神祭奠的前后数日,皆不得见血,见血即是辱神,会被各个部落群起攻之。
隼钦宁看着从王帐里出来的美人儿,金银妖瞳微微眯起,含笑一抬手,示意所有人都收回了手里的刀剑。
“旭旭,许久不见,你果然出落的越来越美丽了。”他沙哑的嗓音说出赞美的话语,听着异常的真挚。
旭旭看了他一眼,神色却有些复杂,只是淡然地垂下眸子,朝着他点了点头,又朝着隼摩尔微微一笑,转身又回了帐篷。
隼摩尔抱着胸,讥诮地看着在大公主那里被冷遇的隼钦宁:“呵呵,真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你的虚情假意么?”
说罢,也不等隼钦宁回话,转身便潇洒地转身领着自己的人马离开。
隼钦宁拦住了自己身边脸色阴沉遇上前的卫士们,一双妖瞳落在了楚瑜纤细的背影上,扯了扯唇角。
楚瑜似能感觉背后有人看过来,忽然转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明丽的眸里不见丝毫惧色,只见幽冷和讥诮。
隼钦宁兴味盎然地沙哑轻笑了起来:“呵呵……。”
……
是夜
“你真的确定三爷真的在这里?”水曜满脸不爽又别扭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他容貌妖娆,此刻特意穿了一件女人的衣衫陪着楚瑜躲在一处大帐不远处的小帐边上。
那大帐里一片纸醉金迷,乐声悠扬,皆是各部族的首领们在里头聚会。
楚瑜墨玉眸里有些阴翳,轻哼一声:“你要是不信,可以不来。”
“可你为什么不叫三娘或者……。”水曜不服气地道,想了想,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女人,不知道你骚起来,连女人都不如。”楚瑜盯着前面,心情阴沉,没兴趣应付他。
“你……。”水曜妖娆的眼角一挑就想发火,却被楚瑜一把捂住了嘴,趁着人不注意,就往隼钦宁的帐篷方向拖去:“走!”
……
帐篷里灯火摇曳。
一道人影懒洋洋地斜靠着软枕,似笑非笑地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白衣人说话。
“白,你手下的人,还真是有趣,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你说我是将那轻狂的小子头砍下来呢,还是让马儿撕裂他的身躯,不过说来,他有一双不下于你的漂亮而迷人的眼睛,若是挖出来泡在药水里也很不错,不是么。”
白衣人垂着眸子,正端着碗送到自己的唇边,忽然抬起眸子,对着他微微地勾了下唇角,他的笑容清冷而惑人,一贯幽深莫测的眸子忽然似染上了惑人的笑意,诱得隼钦宁忍不住就想要靠过去。
却不想,白忽然一抬手,手上的药碗劈头盖脸地直接“砰”地一声砸在了他的头上,药水稀里哗啦地流淌了隼钦宁满面。
------题外话------
==到一百票儿,有二更哟。
==hoho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想要看三爷眼含水光,娇不胜衣喘息着的样子……( )
☆、第十六章 绿帽子
隼钦宁一个激灵,梭然站了起来,抬手利落地用东西擦去自己满头的药水还有那些药水里试图往他皮肤里钻的诡异活虫。
“白!”他看了眼白衣人,却见对方眸光里寒光陡现,森寒无边的逼压之感迎面而来,隼钦宁僵了僵,几乎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但随后他却见白衣人神色淡漠地闭上眼,那种被全然蔑视的感觉让隼钦宁异色的妖瞳里闪过怒意,但脸上那种被腐蚀一般的痛意让他不得不压下心头怒意,愤怒地掀了帘子出去处理。
“看好了人。”
“是。”门口的侍卫恭敬地颔首。
隼钦宁一离开,白衣人便低低地咳嗽了起来,他闭了眼,脸色略有些苍白地靠在身后的软枕上。
空气里一片静谧。
好一会,他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幽凉如水:“既然来了,就进来罢。”
帐帘子缓缓地被人掀开,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而门口的侍卫却仿佛睁眼瞎一般,任由两道人影进了帐篷。
水曜一看坐在华丽大食地毯间的白衣美人,不禁一阵激动起来,也再顾不得自己身穿女装的‘委屈’,上前就单膝着地行礼:“主上!”
他们找的好苦,终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王!
琴笙看着水曜,略略点头,声音有些疲倦的温和:“这些日子辛苦了。”
水曜眼里隐着激动,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得自己身后传来楚瑜冷淡的声音:“水曜,你先出去,我有些事儿要和你家主上谈一谈。”
水曜一顿,却还是顺从地起了身退了出去。
他虽然也有很多想要问自家主上的,但是他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看着水曜依言离开,琴笙琥珀色的妙目里闪过一丝幽光,看向楚瑜微微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越来越像个掌门了,能让他们听话不容易罢。”
楚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墨玉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总不比千里寻夫难。”
琴笙略一顿,抬起妙目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一身赫赫人打扮的人儿,目光如有实质一般从她脸上缓缓掠过,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去:“小鱼,你瘦了,黑了。”
也变得更坚强了。
他轻叹了一声,略带了一丝涩意。
楚瑜却忽然略一屈膝,在他面前蹲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却没有完工的木梳,手掌微开,将手放明丽的眸子里闪过锐色:“告诉我,为什么,我等你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为什么明知道她似火煎,那些奔赴贺兰冷月冰原的日夜里每一刻都是煎熬,还要竭尽所能地维持冷静,去面对所有的旨意与挑战,他却还是不声不响地,不留一字地离开?
为什么就算当时若不得已,但以他的能耐明明可以留下线索,让她能追寻他的踪迹,不必夜里失眠都是他散去无影踪的噩梦,他却不愿留下任何线索,任由他们茫然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打探他的消息。
是的,不愿。
曜司有他们的特殊联系追踪方式,他却不曾启用。
他不是轻狂的人,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让她辗转反侧,夜难成眠,相思煎熬,如今她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说服她的答案。
否则她绝不轻易原谅。
琴笙一顿,看着面前的容颜俏丽,眸光冰冷却又隐着火焰的炽烈与锐利,像那一尾悠哉的慵懒小鱼儿,终于从深海里浮出了水面,露出她华丽漂亮的尾鳞,尖利的锐齿。
他最美丽的鱼儿,仿佛要跃出龙门一般,散发着明媚而耀眼的光华。
他抬手,轻轻抚摸过她的眉眼,若是可以,他依然希望她仍然只是他捧在手心的那一尾慵懒娇俏的小鱼儿。
“鱼,你不该这时候寻来的。”他妙目幽暗而晦涩,凝望着面前人儿的眉眼,轻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奈,却又隐着喜悦。
楚瑜心凉了凉,有些艰涩地扯了下唇角,深深地看着他的妙目:“你我时隔这些日子不见,这就是你想要与我说的话么?”
她闭了闭眼,忽然一抬手,摸过那只扔在角落的银碗,送到他面前,冷声道:“告诉我,你在喝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琴笙瞳孔略一紧,下意识地就想要抬手拍掉她手上的东西,厉声道:“放下!”
楚瑜却忽然站了起来,唇角勾起讥诮的笑:“怎么,这玩意儿有毒是么,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元毒之体?”
琴笙蹙眉,妙目微眯,似有幽深莫测的浓雾笼在琥珀眸上:“乖,小鱼,把那东西放下来。”
下一刻,楚瑜却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冷道:“水曜,进来。”
门帘子一掀,水曜便走了进来,他一直在外头警戒,一进来便觉得圆帐里气氛不对。
他习惯性地看了自家主上一眼,只见琴笙神色淡淡,目光却有些阴郁,看不出喜怒,只是一双妙目看着他,让人心惊。
楚瑜却面色冰凉地道:“去给你家主上把把脉,看看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水曜闻言,心中一惊,看向琴笙,果然见他神色有些太过苍白,眼下还有一圈不是太明显的暗青,衬着他潋滟的唇色,让琴笙的容貌看起来多了一份阴郁惑人的艳色,却让水曜不禁心惊。
“主上……。”水曜上前几步在琴笙面前跪下,要去为琴笙把脉。
琴笙却妙目一眯,眸子里的幽雾弥散开来,一双锐眸子里锐色陡现,无边的压迫感如银瓶乍裂,危险感迎面逼迫而来。
水曜瞬间就僵住了,几乎下意识地做出闪避的动作,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哪里还敢再伸手去为琴笙把脉。
楚瑜大大的墨玉眸里寒光乍现,忽然将手里的碗朝着水曜扔了过去,厉声道:“水曜,给你主子把脉!”
水曜犹豫了起来,却在接住了那只碗,闻言上面的气息时,脸色微变,抬起眼看向琴笙:“主上,请您让属下把把脉。”
琴笙只淡漠地扫了水曜一眼,随后看向楚瑜,对上她锐利的大眼时,却垂下了长睫,淡淡地道:“小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回去罢。”
话音刚落,楚瑜便听到圆帐外远远的传来赫金人的声音:“北王殿下!”
隼钦宁沙哑惑人的声音也帐子外响了起来:“嗯。”
楚瑜他们都是有武艺在身之人,所以还隔了大老远就能听见了敌人的声音。
水曜一惊,立刻压低了声音道:“我先出去应对。”
说罢,他将那碗收好,身形一转,迅速地退出了帐子外。
楚瑜眉心一拧,看着琴笙平静淡然的面容,长长的睫羽在他苍白的容貌上落下幽幽莫测的阴影,她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像是有些不太认识面前之人的错觉。
那种感觉让她心中发凉,那些凉意渐渐酝酿成怒火,她忽然冷笑了起来:“三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右贤王是个荤素不忌,只对美人感兴趣的巫王,就你这副姿容,不要说女子动心,就算是男人也能迷惑罢。”
她几乎口不择言。
琴笙眸光微寒,却唇角微抿,神色依然平静慵懒。
楚瑜眼底却闪过锐色,忽然上前几步,单膝在他面前跪下,一把握住他的玉骨搁在自己的左边心口。
掌下的熟悉的柔软让琴笙梭然一僵,他几乎下意识地绷紧了背脊。
楚瑜却弯了大大的漂亮墨玉眸,几乎整张脸都凑压到琴笙的面前,一脸无辜轻声道:“琴笙,你了解我身上所有的部分,我的心,我的身体,可我也同样了解你的所有表情,所以……我来猜猜看,你刚才在生气,是因为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对么?”
琴笙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容,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地轻轻说着刺耳的话,却莫名地诱惑,眼底幽暗的金光微现,但最终他还是垂下眸,别开脸,淡淡地开口:“鱼……。”
楚瑜却忽然抬头,松开了他的手,却忽然扯住他的长发,趁着他吃痛略低头的一瞬间,蓦然近乎粗鲁地吮上他的唇:“唔……。”
琴笙身僵若木石,呼吸梭然粗重起来,眼底阴翳霸道的金光陡现,几乎下意识地便要夺取主权,将面前的人儿压在身下,恣意地吞噬她那娇嫩的唇瓣。
但是下一刻,楚瑜却忽然抬手大力地一把按在他胸膛上,将他硬生生地按在软枕间,低着头,一双妙目里盈满了幽幽的水光,轻喘着,笑得有些狰狞:“笙儿,你要是给你小姑姑我戴了绿帽子,哪怕是个男人,小姑姑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话音刚落,楚瑜便能感觉掌心下胸膛略僵了僵,她愣住了,抬起眸子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琴笙:“你难道……。”
她抬手干脆地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只是……
“人已经过来了,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走。”水曜一看那圆帐里的情形,对上琴笙森冷的目光,他脸色瞬间绿了绿:“属下……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的爷啊,他的娘啊,这他娘哪里是……亲热的时候啊!
楚瑜却忽然站了起来,松开了琴笙,转身就朝水曜走了过来。
水曜才松了一口气,却忽然见楚瑜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把扯过他的腰带,竟将他一把打横抱起。
------题外话------
系统:你的好友,小鱼攻已经上线,掉落技能——扒裤子。
琴笙:本尊能说什么,本尊应该说什么……
宫二狗:我喜欢,够主动。
☆、第十六章 情敵見面
水曜整个人被楚瑜扛起来的时候,是……懵逼的。
他一脸茫然地低头看了下地面,发现自己看见了楚瑜纤细的腰肢和翘起弧度漂亮的臀线,然后是……自家主上那张阴沉得能淹死一万头狼的同样漂亮的脸蛋。
他忽然觉得有点眩晕,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楚瑜细腰"翘臀"还是因为自家主上的脸。
他张了张嘴,几乎不可抑制地发出一种声调诡异惨叫声:“啊~放~我~我~不~是~故~意~放~放~放~放~我~下~下~。”
水曜觉得自己是在尖叫,但是理智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将喉咙里的声音压到了最低,最后发出来的声音非常像——
“哎,你们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好像是猫在叫春。”
“猫,那大食来的金贵玩意儿也就是旭旭大公主那里养着了罢。”
“艹,那破东西天天到了春夜里就叫春个不停,难听死了,还不如狼嚎!”
“就是……。”
远远地传来了赫金人守卫们的说话声,让水曜硬生生地把所有的声音都咽了回去。
“别乱叫,一会让人看出破绽来,我让二娘收拾得你三天下不了床!”楚瑜不耐烦地扯紧了他的腰带,免得他挣扎的时候掉下去。
虽然她有内力,能扛起比自己还要重许多倍的男人,却不代表这些扛着人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她转身冷冷地看了眼依然保持着被她按在软枕间那个姿势的人,明丽凉薄的眸子对上他那双金光幽沉的眸子:“我先回去了,三爷好好想想,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解释您的行为。”
说罢,她直接掀开了帘子将水曜扛了出去。
琴笙看着那帘子落下,遮了她窈窕的背影,琥珀色的眸子似渐染夜色,深邃如沉海,烟波浩渺,幽影不明,眸底似有异兽游过,仿佛随时会破海而出,狰狞相显,吞噬撕裂所有的一切。
他慢慢地收紧了自己的手,几乎捏碎手上的软枕。
好一会,他才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身体放松,神色有些莫测靠在软枕里,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而这头楚瑜晃出了圆帐外,摸出一个小盒子,把药粉在空气里撒了出去,随后扛着水曜迅速地往外走。
守卫们原本有些面无表情的僵木脸孔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有些惨白,他们身形晃动了一下,有些茫然地互相看了一眼,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水曜乖巧地安静地被扛在楚瑜肩膀上,然后在她肩膀上发抖,脸色惨绿,满脑子嗡嗡嗡地只盘旋着一个词——“完了,完了,我要死了,主上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以至于他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拉扯自己衣襟的时候,才忍不住尖叫:“啊——你在干什么啊!”
楚瑜一把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地冷道:“闭嘴!”
“什么人,扛着什么东西!”一道厉喝响了起来,同时火把也晃荡了过来,将他们所在地照得一片灯火通明。
两人动作齐齐一顿。
水曜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冒出来了不少赫金人的侍卫,而且看服饰打扮应该是赫金人的右贤王,也就是北王隼钦宁的人马。
楚瑜把水曜直接扔了下来,顺带将他推到了自己身后,看向围住他们的人,笑了笑:“啊,真是抱歉,好像来错了地方。”
隼钦宁的侍卫们一看,但见一身华丽女装的娇艳‘少女’正拉着自己的衣襟,一脸‘娇羞’地躲在娃娃脸的少年身后,他们脸上不禁露出了然的邪笑来。
“他娘的,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我们巫王殿下的禁地么,居然敢到这里来撒野,把那小娘们交出来。”
水曜那张娇艳的脸孔一看就不是赫金人,细皮嫩肉,分明是中原女子的模样,那副失魂落魄扯着衣襟的样子瞬间让男人们都起了邪心。
楚瑜大眼里锐光幽闪,站了起来,手也摸上了自己腰间的刀:“我们是左贤王殿下的客人,你们要留下人可以,先问问我手上的刀,再去问问左贤王殿下。”
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们闻言,顿时一僵,面面相觑,其中又有人暗言确实在白天见过楚瑜跟在隼摩尔身边。
此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在做什么?”
一众侍卫立刻让开一条路,让隼钦宁领着一群黑袍巫师们走了进来。
隼钦宁棱角分明略显削瘦的面孔上还沾染了水渍,他妖异的眸子掠过楚瑜,忽然微微眯了下,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是你?”
他对面前个子不太高的少年有些印象,应该就是曜司里的领头人物之一,也是那个令琴笙一言不合,抬手就用那药砸了他满头的对象。
楚瑜看着隼钦宁,简直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冷笑了一声:“见过右贤王殿下,或者我该唤您巫王殿下,还是南王殿下,听说您的巫蛊手段真的很是了得,很是能蛊惑人心,让我这么个外乡人都如雷贯耳,什么时候能露一手?”
她近乎无礼,将隼钦宁看成卖艺人的口吻让隼钦宁身边的巫师们都愤怒了起来。
只是隼钦宁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金银异瞳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瑜,似笑非笑地道:“本王想我们也算交过手,本王一直都很好奇能护着本王亲爱的弟弟脱离险境的是何等人物,想来就是阁下罢?”
楚瑜见他倒是一点不避讳他派人围杀隼摩尔的事情,便挑了挑眉,也干脆地道:“正是在下,有何贵干?”
隼钦宁看着她那双锐利又明亮的墨玉眸,又看了看她身后一脸茫然的水曜,忽然心情变得不错,他轻笑了起来:“没什么,你们走罢。”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放行。
楚瑜也不去理会周围那些敌视的眼神,转身就走,结果没走两步,一转脸,发现水曜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抿了唇角,折回去几步,不耐烦地踢了水曜小腿一脚:“水儿,还不走,等着在这里被人扒光了吃干抹净么?”
水曜这才反应过来,身子一缩,目光却狠狠地扫过将目光盯在他身上的男人们,扯着衣襟赶紧跟着楚瑜离开。
看着楚瑜他们走远,隼钦宁身边的一名戴着兜帽的中年大巫师上前一步,目光阴沉地看着楚瑜离开的方向低声道:“巫王殿下,倪灵大巫师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被他们这些人掳走,要不要……。”
“不必,倪灵那老东西想要背叛本王,就要有承受噬心扭筋碎心之痛的准备,何况他未必能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自裁而死了。”隼钦宁异色的妖瞳微眯,笑容冰凉无情。
“王的巫术天下无敌。”那大巫师闻言,脸色僵了僵,立刻恭敬小心地道。
隼钦宁笑容渐深,一转身向琴笙所在的圆帐而去。
“我王。”圆帐门口的守卫们见他过来,都立刻恭敬地行礼。
隼钦宁淡淡地随口问:“没有什么异常罢?”
他方才去冲洗药物太过匆忙,并没有来的及细细布置,但这里的守卫一贯是最严苛的,应该问题也不会很大。
守卫们立刻道:“没有!”
隼钦宁却忽然顿住了往圆帐里走的脚步,随后转脸轻嗅闻了下空气,神色忽然阴沉了下来。金银妖瞳里似有阴狠的光芒闪过,随后忽然转脸看向楚瑜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王?”侍卫们看着隼钦宁的表情异样,他们心中都瞬间不安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位右贤王最厉害的手段就是巫蛊,又是当年赫金大祭司唯一的亲传弟子,所以有巫王的称号,若是惹怒了他,都会死得极为凄惨。
隼钦宁没有理会他们,只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圆帐里,看向那依在软枕间的修白身影。
“你见过你手下的人了,你不是答应本王绝不与他们联系么,你是要违背你发下的毒誓?”
琴笙面色淡漠地闭着眼,幽冷地道:“本尊答应你绝对不与人联系,却不代表能阻止他们找上门来,你带着本尊来到大帐的这一天,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隼钦宁愣了愣,目光阴沉地细细看着琴笙,这几乎是自己从在冰原上得到他这么多天以来,他与自己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这让他原本愤怒的被背叛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不少。
“白,你的声音,真好听。”他在琴笙面前蹲了下来,妖瞳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却忽然留意到琴笙的薄唇略显得太嫣红和水润。
他并不是个雏儿,忽然瞳孔微缩,抬手就向琴笙的下巴捏过去:“你的脸——。”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琴笙,就忽然感觉整个手腕一麻,一股子痛意顺着他的胳膊肘蔓延上手臂。
他低头一看,便见琴笙的玉骨手正以一种优美却狠辣的姿势捏着他的手肘一处大穴。
琴笙甚至没有睁开眼看他,只漫不经心地道:“就算没有了内力,本尊要你死,也并不难。”
“你就不怕本王把你的手脚都打断?”手臂的剧痛却让隼钦宁妖瞳里泛出异样的光,他恍若不觉痛楚一般。
琴笙微微睁开了眸子,他甚至未置一词,只是唇角浮起清冷莫测的笑:“好。”
隼钦宁对上他幽暗如深渊的琥珀眸,却只觉心头不寒而栗僵,好一会,他才沙哑地笑了起来:“我怎么舍得呢?”
他顿了顿,又盯着琴笙不甘心地低声问:“那个小子真实姓名叫什么,可是金曜,听说他一直都是跟随伺候在你身边的爱将?”
琴笙闭上眼,收回手,如老僧入定一般地打坐。
隼钦宁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忽然很想摸上去,却最终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又坐在了他的对面,摸了一只酒杯,倒了酒慢条斯理地品了起来。
也不知是在品酒,或者品人。
只是每次目光落在琴笙的唇上,他妖异的瞳里闪过纷杂的冷光。
……*……*……
“我要被你害死死了……要被你害死了……。”水曜拉着自己的衣领,一脸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
楚瑜却置若罔闻,只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我要被你这条咸鱼害死了,呜呜!”水曜妖艳的脸孔都有些扭曲:“你要是早点走,就不需要拉着我打掩护啊!”
他并不傻,也大约知道楚瑜为什么拉着他穿女装,还把他扛起来。
可是……
“就说了让你快点,快点,那妖人的地盘布置了重兵防守,他一回来咱们就得正面撞上,你就算饥渴,也好歹等咱们把主上救出来罢,这下可好了,你要还我清白!”水曜一想起琴笙看他的眼神,就几乎恨不能把自己掐死,不,把这条咸鱼掐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楚瑜当着自家主上的面做这种事,是故意的!
楚瑜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忽然幽幽地道:“他……的内力呢?”
水曜:“你是故意的吧……!”
楚瑜却忽然抬起脸,目光里都是寒意和复杂:“三爷,他没有内力了!”
水曜梭然瞪大了眼:“什……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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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
☆、第十七章 复杂 二更
“刚才我压过去的时候,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点能抵抗的内力。”楚瑜抬起手,轻声道。
所有的武者都不太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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