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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境魑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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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告诉他我取魂珠中奇毒的事情的?他知道我每月要喝人血的事吗?”竺漓看着栀儿严肃地问道。
“是他逼问我的,他不知道你每月要进食人血的事,我没有告诉他。”栀儿看着竺漓严肃的脸,低声回道。
“他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吧?”竺漓看着栀儿委屈的模样,轻声问道。
“没有,他只是嘱咐我,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让你安心等他回来。”栀儿看着竺漓低声回道。
“你照顾我?你别再给我惹是生非就好,这些年你为了打听我哥哥魂魄的下落,不择手段干的那些勾当,我都清楚,你次次都说自己会改,会收敛,可你次次都瞒着我继续犯错。栀儿,我哥一定是投胎去了,你何苦折腾呢?”竺漓担忧地看着栀儿说道。
“我打听过,他的魂魄没有进入轮回道,我怀疑是有人将他的魂魄囚禁了起来,不然他就算不去投胎,也会来找我们,你就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用我的方式找到平朔的下落吧。你可以为了你的心上人付出一切,我也可以为了我爱的人不惜一切。”栀儿含着泪委屈地回道,但她并未告诉竺漓,南宫画雨写信的时候落泪了……
第097章:碧魂珠照漓人
“你打听的消息未必就可靠,小心那些明面上说是帮你的人,暗地里利用你。你是太思念我哥,才会失去理智。你听我的劝,不要再执迷不悟。”竺漓忧虑地看着栀儿劝道。
“我执迷不悟?那你呢?这些年你一方面想报仇,一方面搜寻五方神器的下落,你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么?你的恨,你的爱,你何时放下过?你等了他十年,为了他独守寂寞,到头来就是为了拿两件宝物换他一夜倾顾吗?”栀儿不甘地看着竺漓问道。
“我是恨梵涅,是想报仇。但是我搜寻神器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我娘害了狐族,我希望自己能为聚齐五方神器尽一份绵薄之力,弥补我爹娘犯下的错误。我总觉得我娘临死前生下我,可能也是希望我能帮她弥补她的遗憾,聚齐五方神器,能保为天下苍生渡过今后的大劫难,我爹娘如果知道我在做这些事,他们一定会欣慰,一定不会后悔相爱后生下我。画雨信上说,让我等他,我等他便是,十年不来,等十年,百年不来,等百年。”竺漓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南海,对栀儿淡然回道。风掀起她背后的长发,她身上还残留着南宫画雨的吻痕。
“那夷盟云耿呢?你是否爱过他?”栀儿走到竺漓身旁,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低声问道。
“云耿糊涂,错爱了我。”竺漓没有回答栀儿的问题,只是看着窗外的大海,轻声叹道。
此时在忘尘崖上,在灵虚宫的大殿内,南宫画雨已经当上了忘尘崖的仙尊,而他的师父姜尘漷已经仙逝,南宫画雨带着五方神器去见他的时候,他强撑着身体,将护佑苍生的重任交给了南宫画雨,便昏死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临终前交代过,让南宫画雨誓死守护五方神器,三界有大难,只有五方神器才能平安保护三界苍生渡过此次浩劫。
南宫画雨登上仙位,故一阁升为忘尘崖第一大弟子,纵然他心底不服南宫画雨,纵然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收拢了忘尘崖的人心,可到底是南宫画雨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奔走在三界,聚齐了五方神器,如此功劳,谁也不敢不服。
夜深的时候,忘尘崖上的灯火全已熄灭 ,唯有灵虚宫大殿内还闪着烛火,南宫画雨独坐在大殿内,看着碧魂珠里的竺漓,看见她孤零零地躺在她的床榻上,她辗转反侧,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南宫画雨凝望着碧魂珠里她的身影,私心猜想,她是不是在想他……
“画雨,师父不管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仙位,就算这十几年,你在山下已经结了尘缘,有了妻儿,这一次你也必须为了忘尘崖,为了三界苍生舍弃他们,你聚齐了五方神器,说明你是它们的有缘人,也只有你能唤醒它们,三界有大难,你得带着五方神器去闭关修炼,与其合为一体,用你的仙术驾驭它们,让它们能在灾难降临的时候,将自身的能量发挥到极致。为师被魔魂吞噬了仙骨,为了不让他魔化我,早已自断仙根,留着半口气等你回来。你是为师从山下抱回来的孤儿,你的爹娘都死在了妖怪手里,师父只希望你能怜悯苍生,能完成师父的遗愿。”南宫画雨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姜尘漷临死前对他的嘱咐。
白天的时候,南宫画雨在端详碧魂珠时,忽然发现他竟可以通过碧魂珠看见山下苍生的景象,他试着用意念去控制魂珠里面的景象,他想看看南海边的那家酒肆里的女子是否安好,没想到没多久,他真在碧魂珠里看见了她的身影。
“明日天亮后,我就要带着五方神器去山后的‘尘缘窟’石洞里去闭关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灵活使用这些宝物,只有驾驭了五方神器之后才能出关,不知道是十年,还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尘缘窟,尘缘枯,听说在里面待久以后,会慢慢放下自己的尘缘,若我放下你了,你会恨我吗?若我放不下,我还能驾驭这五方神器吗?难道就没有一个法子,让我既能爱你,也能守护苍生?也许进了‘尘缘窟’后,我的疑惑便会解开……”南宫画雨看着碧魂珠里的竺漓,心里黯然哀叹道。
忽然,南宫画雨看见碧魂珠里照见的竺漓在扯着丝被,侧卧在床上,双手紧紧地将丝被抓进怀里,像是在抱着她心爱的人的魂一样,深情而温婉,南宫画雨黯然地看着魂珠里她的模样,难过地闭上了眼睛,看似离她很近,却不能抱她,明明贪恋她的缠绵,却要转身放下她。
竺漓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一夜,南宫画雨坐在灵虚宫的大殿里,看着碧魂珠里的竺漓,一夜未眠,他知道,这样下去,恐怕就算他进了“尘缘窟”闭关修行,也很难有所修为,因为他一看碧魂珠,就能看见碧魂珠里映照出的竺漓,可他又必须带着五方神器进“尘缘窟”,他觉得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最残忍的折磨。
清晨里,南宫画雨带着五方神器走进了“尘缘窟”,一进尘缘窟,发现里面的墙壁上刻满了心诀,修仙断尘缘的心诀,看来不只是南宫画雨难割舍尘缘的羁绊,历代仙尊都过不了这一关,所以才会在石窟的墙壁上用剑刻下心诀,让自己每天抬头就能看见心诀,淡忘尘世的儿女私情,好修成正果。
背了几遍心诀后,南宫画雨的心终于平静了些许,他开始按照先人留下的古书上面的记载,一边修炼,一边研究开启五方神器的秘诀,为了逃避碧魂珠里照见的竺漓,他决定先研究其他四件神器,最后再研究碧魂珠,忙起来的日子,时光如白驹过隙。
七年后的冬天,日暮时分,海边的风格外冷。
竺漓坐在酒肆门口的凉亭里,一边煮茶一边看雪,习惯了寂寞,她越来越享受这种孤独,海风掀起她的长发,雪花飘进大海里,她的心绪也跟着那些雪花融化进了湛蓝的海水里,她喝着茶,却不知道有人在看她……
“漓儿……”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熟悉,竺漓一回头,发现是夷盟云耿,他脸上的胡须和眼里的流光,让他看起来有些沧桑。
“你怎么来了?”竺漓诧异地看着夷盟问道,想了想,猜测一定是栀儿将她的住址悄悄告诉给了夷盟,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生气,愈发觉得栀儿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十七年不见,你就不想孤吗?七年前写给你的信,也不见你回一封信给孤,孤的漓儿何时变得如此心狠了?”夷盟看着眼前的竺漓凄然笑着问道,他发现岁月好似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十七年前你说过,给我自由。你忘了吗?我不是谁的漓儿,我改名字了,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风十四,你可以叫我十四娘。”竺漓压制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漠然看着夷盟,冷声回道。
“不管你认不认孤,你在孤心底永远都是孤的漓儿,你是自由的,孤不是来找你回去的,今日是你的生辰,孤带了好酒来,不知漓儿可否愿意赏脸陪孤喝几杯?”夷盟看着竺漓温声说道,眼神里饱含的情义,让竺漓只能转过眼光去躲闪。
“生辰?我好像从来都不过生辰。不过今日好像格外冷,陪你喝几杯也无妨。”竺漓一脸江湖气,说话都带着客套,让夷盟觉得好生分,不过她总算是答应肯陪他喝几杯,他也就满足了。
此时在尘缘窟里闭关的南宫画雨恰巧看见了碧魂珠里面的竺漓和夷盟重逢的画面,他原本已经冰冷平静的心,一刹那间又乱了起来。
第098章:尘缘窟尘缘枯
栀儿在竺漓的厢房里早已经摆好了酒菜,在趁竺漓和夷盟还未进来的时候,她在酒里下了一剂药。可南宫画雨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碧魂珠里的竺漓和夷盟身上,他看见竺漓和夷盟坐在海边的凉亭下煮茶看雪……
“漓儿,酒菜备好了,在厢房里。”栀儿走到海边的凉亭下,看着竺漓说道。
“厢房?在大堂里设宴就行了,为何要在厢房?”竺漓只觉得孤男寡女在厢房饮酒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南宫画雨性情高洁,那一夜他们抵死缠绵后,竺漓就不再为了打听梵涅的消息而单独见哪个男子,因为她不希望南宫画雨误会她。
“大堂里吃酒的妖怪多,还是在你的厢房清静。快去吧,酒菜都摆好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好好喝一杯吧,大堂里的生意由我来照看。”栀儿极力劝道。
“十几年不见你,如今在漓儿眼里,孤好似一个陌生人,好似一头狡猾的饿狼一样,漓儿都不愿私下与孤喝酒了。”夷盟知道竺漓在顾虑什么,他并不知道栀儿在暗地里推波助澜,他也没想过这次见到漓儿以后,一定要挽回她的人,他只是单纯地想见见她。
竺漓认为自己的酒量已经可以跟夷盟匹敌了,毕竟十七年酒肆的老板也不是白当的。竺漓不愿让夷盟失了面子,起身请他进了酒肆,上了楼,来到了她的厢房里,栀儿心里早有预谋,待他们二人都进去坐下后,她便离开了,还将房门关严实了。
“漓儿,别怪我,东丘平朔临死前交代过我,让我一定要阻止你与忘尘崖的人交往,那一夜你与南宫画雨痴缠,他走后,你就痴等着他,希望他有一天能回来兑现他的诺言,可平朔跟我说过,忘尘崖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我不希望你再等下去了,夷盟才是真正能给你温暖的人,他为了你放弃了屠巨国的王位,你以后就跟他过吧,至少他不会让你孤单寂寞……”栀儿一边走在酒肆的长廊里,心底一边黯然叹道。
“今日是漓儿的生辰,孤先敬漓儿三杯。”十七年未见,终于见到她,夷盟心底欣喜不已,连喝了三杯酒。
“我从小到大都不曾过生辰,以前我不明白为何别家的孩子都有生辰,而我没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带我回家的那天,娘肚子里的妹妹就没有了,我的生辰就是妹妹的祭日。后来我知道这些了,就更是不会给自己过生辰了。夷盟想要跟我喝酒叙旧,也不必找这个理由。我风十四绝不会薄了夷盟的面子。”竺漓给夷盟回敬了一杯酒,冷声回道。
尘缘窟里的南宫画雨看着碧魂珠里面的景象,他只能看见竺漓和夷盟相互敬酒的画面,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他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这让他的心更是慌乱不已。
“好,好,孤再敬漓儿三杯,愿岁月有情,愿红颜不老。”夷盟的心是欢喜的,可是见漓儿对自己如此生分,又有些悲伤,只能借酒浇愁,希望酒过三巡,他能有勇气说出他的心里话。
“愿夷盟长生永世,坐拥天下。”竺漓也回敬了夷盟三杯酒。
“天下?孤已经不是屠巨国的夷盟了,葛儿成亲了,孤将王位让给他了,阿兰娜三年前病逝,孤现在是孤家寡人,心里惦念着孤的漓儿,想来看看她。”云耿自斟自饮起来,黯然伤神地叹道。
竺漓看着云耿凄然淡笑的神态,那可是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哥哥,只叹造化弄人,他们竟有过一段短暂的夫妻情缘,如今看他,竺漓也不知道该如何待他,是视他为哥哥,还是视他为曾经的情郎,好像都不太合适,往事席卷心潮,竺漓的情绪也变得极为低落,与云耿对饮了起来。
南宫画雨看着碧魂珠里竺漓微醺的神态,看着她眉间的感伤,他多希望伸手去触摸她的黛眉,去拂散她眉间的忧伤,可他只能隔着碧魂珠痴痴地看着她……
只是云耿和竺漓都未曾料到,他们最信赖的小花妖栀儿,竟然在这桃花酒里下了一剂催情药,饮过此酒,不论是神仙,还是妖魔,都会意乱情迷。
“漓儿,别再等他了,栀儿说他走了七年,再没有回来过,漓儿何不珍惜眼前人?”云耿只觉得今夜的桃花酒格外醉人,才几杯下肚,他就觉得人有些恍惚,浑身发热。
竺漓也好像有些醉了,她觉得有些蹊跷,平日里她喝半坛桃花酒都没事,今日才饮几杯酒,人就好似有些恍惚,她不打算喝下去了,担心自己醉酒后会失态,她站了起来,可还未站稳,就差点跌了一跤,坐在他身边的云耿见状,及时将她一把拉入了怀里。
当看着怀里的醉美人,云耿已经在催情药的作用下蠢蠢欲动,他原本就是深爱着漓儿,加上药力的怂恿,他再也不愿放开漓儿了,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贪婪地强吻住了她的唇。
南宫画雨在尘缘窟里看见了碧魂珠里面的这一幕,狂乱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的画面……
“你喝多了……”竺漓怀疑这酒有问题,在她还有一些理智的时候,她使尽浑身力气从夷盟的怀里挣脱了出去,可她根本站不稳,只能双手扶着酒桌的边缘绕开云耿。
云耿已经无法清醒,他满眼欲火,站了起来,企图抓住竺漓,可竺漓围着圆桌努力地躲着他,夷盟绕着圆桌追她,才几步的纠缠,就将她抓入了怀里,此时药效已经深入血液里,竺漓不再躲闪了,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竟把他看成了南宫画雨,她竟娇娆地双手勾住了云耿的脖子,主动将脸凑到他唇边,娇蛮地吻住了他的唇……
云耿哪里受得住竺漓这般赤裸的挑逗,他集压了十七年的爱和情欲此刻全部喷涌至胸膛里,在他身体里的每一根血脉里沸腾,他边深吻着她,边拦腰将她抱起,将她抱到了屏风后的床榻上,如猛虎般快速褪去了她的衣裳……
当滚烫刚硬的爱震颤在竺漓湿滑的寂寞里的时候,她不禁用双手死死抓着夷盟的胳膊,朱唇微启,声声嗔叫了起来,他们在帷帐里翻滚缠绵,如此赤裸的交融画面全部映照在了碧魂珠里……
南宫画雨只觉得胸中有万箭穿心而过,他的双拳紧握,拼命压制内心的躁乱和妒恨,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心里慌乱地念着心诀,希望心诀能让他躁乱不堪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就算紧闭双眼默念心诀,他脑海里还是挤满了竺漓与夷盟赤裸地缠绵的画面,他忽然不小心背错了心诀,妒火攻心,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喷在了碧魂珠上,在碧魂珠上蔓延开来的鲜血挡住了南宫画雨的视线,他虽不情愿再看他们在床笫痴缠的画面,可又害怕再也看不见她,也顾不上自己已经念错心诀走火入魔,快步走到碧魂珠前,用身上的白衣襟拼命地去擦拭上面的血迹,可当将碧魂珠上的血迹被他擦干净的时候,他痛苦地发现,里面再也没有她的漓儿,除了漓儿,三界苍生的景象都在里面流转。
自那一刻起,南宫画雨再也无法在碧魂珠里看见竺漓了。
清晨,竺漓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睡在了云耿的怀里,她猛地推开了他的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桃花酒的香气,她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栀儿!”她猜到了是栀儿捣的鬼,因为酒菜都是她备好的,她恼羞地大叫了一声,披了件睡裙,就准备去教训任性妄为的栀儿一顿。
“别怪他,是孤让她帮孤挽回你的。”刚睡醒的云耿伸手拉住了竺漓,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她糊涂!你也跟着胡闹?!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不可能了!”竺漓转身看着云耿恼羞地回道,她以为下药的事,也是他和栀儿之间串通好的。
第099章:放不下的爱恨
“漓儿,就让孤来照顾你吧,他不会回来的,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云耿近乎祈求地看着竺漓的脸,难过地说道。
“就算他不会回来,我也等他。”竺漓漠然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夷盟,说完话就转身走向了房门,推开房门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裙,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颜面面对南宫画雨,深知自己根本配不上高洁孤傲的忘尘崖仙尊南宫画雨。
清晨的酒肆一片静谧,雇来的小奴在打扫桌凳,竺漓走下大堂,向小奴打听栀儿,擦桌子的小奴告诉竺漓,栀儿昨夜就出去了,一直未归。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竺漓轻蹙眉头叹道,朝大门外走去,屋外下着大雪,她独自走到了海边的凉亭里,店里的小奴随即给她端来了一碗“鲜血汤羹”。
夷盟在楼上的窗户里看见了海边的竺漓,见她穿得太单薄,担心她会被冻着,他穿好了衣袍后,拿了件竺漓的斗篷,便给她送了去。
“穿上,下雪天很冷,你穿得太单薄。”夷盟温柔地将绣着梨花的藕色斗篷披在竺漓的肩上。
然而竺漓并不领情,她喝了口“汤羹”,平静地看着夷盟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十几年前的一场变故后,我的血就比常人冷很多,我根本不怕冷,不然刚刚给我端来汤羹的小奴早就给我拿衣裳来了。以后你再不必担心我会被冻着,因为我不怕冷。”
“漓儿不冷就好。”夷盟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可还是温声回道,没有将自己的失落之感表露于色。
“天冷,风寒雪大,你进酒肆里去用早饭吧。我在这里等栀儿,一会儿栀儿回来了,我就进去。”竺漓看着夷盟冷声说道,眼神依旧那样漠然,好似昨夜与她辗转缠绵的人不是云耿,一夜的蚀骨痴缠并未有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别责怪她,是孤求她帮忙的。”云耿看着竺漓说道。
“我跟她还有别的事要商量,你先进去吧,等雪停了,我让酒肆里的小奴送你回草原。我这里成天来往的都是各路的妖魔鬼怪,你待在这里不安全。”竺漓看着云耿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云耿忽然发现自己的漓儿真的变了很多,就如栀儿告诉他的那样,以前的竺漓需要亲人,需要爱,需要关怀和包容,而如今的风十四,狠绝冷血,可以没有亲人,可以没有爱人,可以孤身独立于风雪,不需要理解,不需要任何人的呵护。
十七年的风霜,没有改变她的容颜,却让她的心变得冰冷而坚硬。
“孤不回草原,你若嫌孤待在你的酒肆里碍眼,孤可以在你的酒肆旁边再建一栋木楼,与你为邻,日出日暮都能看看你的身影,孤就心满意足了。”云耿黯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女子,低声回道。他的脑海里还全是昨夜这女子缱绻在她怀里的时候的娇嗔模样,可醒来后的她,又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他不禁感慨,若那是一场醒不来的梦,该多好。
竺漓又岂真是冷血无情之人,她只是不愿再陷进感情的泥沼里,她压制着内心的怆然,冷漠地看了一眼云耿,对他说道:“我满心仇恨,无心与谁风花雪月。”
“孤是贴身侍卫调查过你的酒肆,你常年与三界的鬼怪来往,与他们结交江湖情谊,都是为了打探梵涅的消息。你一个女子,总是这样斡旋在三界妖魔之间,太难为你了,以后你就不要抛头露面了,孤一定会找出梵涅,将其杀之而后快。”云耿心疼地看着竺漓,轻声说道。
“你?十七年了,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才拉拢与三界妖魔之间的关系吗?你一个生面孔,恐怕没人会买你的账,他们不杀你就不错了。我劝你还是回到草原上去过衣食无忧的日子,我这辈子,不杀掉梵涅,就算变成了鬼,也不会甘心。至于儿女私情,你觉得我还会在意吗?不要以为昨晚你得到了我,你以后就必须对我负责,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漓儿了!”竺漓狠绝地看着云耿的眼睛,冷声对他说道。
云耿怔然看着眼前的漓儿,发觉自己愈温柔,漓儿就愈狠绝,他倒是要看看他爱着的这个女子到底能对他有多狠心,他一把将竺漓从木椅上抱起,抱在怀里,往酒肆里走去,竺漓猝不及防地看着云耿阴沉霸道的脸,对他吼道:“你放肆!放我下来!”
“孤放肆?孤可是曾经屠巨国的夷盟!你是孤的女人,你不听话,孤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你。”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竺漓,云耿忽然笑了起来,霸道地回道。他觉得对待他的漓儿,只能硬抢,不能讲道理。
“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一会儿有人肉吃喽……”海边浮在海水底下的两只丑鱼妖看见了云耿强制抱着竺漓进酒肆的背影,暗自嘲笑道。因为他们都见识过,曾经有凡人自以为是地想俘获风十四的芳心,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上了楼,没多久,那个人的尸体就被酒肆的小奴抬到了大堂,分给了各路的妖怪当美餐。
云耿抱着竺漓走过酒肆的大堂,直接上楼了,任凭竺漓在他怀里挣扎叫骂,酒肆里打扫的小奴看见后,一个个目瞪口呆,没有人敢插手,因为他们听说栀儿说过了,这位男子是贵客。
竺漓厢房里的酒桌已经被收拾干净,云耿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强制地将她压在身下,霸道地对她说道:“你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孤说过了,以后不许抛头露面,不许和那些妖魔鬼怪来往,有孤在,孤一样能杀掉梵涅!”
“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的身子是吗?我给你……”竺漓痛恨云耿这般对待她,觉得他和其他那些贪图她美色的妖怪和凡夫俗子是一个德行,奈何她能杀那些浪子,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杀掉云耿,她看着他满是欲望的眼睛,竟自己用苍白的手扒掉了肩上的衣衫;眼睛里却满是冰冷和恨意,她知道从昨夜起,她就再也无颜面去见南宫画雨,她如今这么做,算是在自暴自弃,觉得云耿就是想要占有她,她给他就是了,全都给他,命都是他救的,这副皮囊也该是他的。
云耿看着竺漓双眼里的绝望和悲伤,忽然松开了手,亲自帮她将衣衫拉了上去,黯然地对她说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孤不是要你的身子,孤……”
忽然,云耿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他恼羞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竺漓悲伤自弃的模样,他明明就是想要得到漓儿,不仅想要她的身子,还想要她的心,哪怕只能得到其中一样,那也是好的。
“你下去……”竺漓冰冷地看着身上的云耿说道,云耿慌忙从她身上翻下,意料之外的是,竺漓顺势压到了他身上。
“命都是你救的,身子自然该是你的,这是漓儿欠你的……”竺漓压在云耿身上,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像个冷眼狐媚的娼妓一样,卑贱地伺候起了身下的男子,她只觉得自己想要清白地等着她最爱的人的这个祈愿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荒谬的笑话。
可是云耿听了竺漓的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彻底伤了她的心,他的行为让漓儿觉得自己贱如娼妓,可是这不是他的本意,在他心里,他的漓儿是世间最美艳高贵的女子。
云耿双手捏住竺漓的双肩,轻轻将她推开,自己难过地穿衣下床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就下楼去了,他知道当初那个听话乖巧的漓儿再也不会回来。竺漓扯了丝被盖住了自己的身子,在床榻里侧蜷缩着,忍着满心伤痛,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丝被,发了疯一样想念着她爱着的那个男子,她恨自己,恨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栀儿捂着半边脸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竺漓的背影低声说道:“我查到他的消息了。”
第100章:师尊出关之际
竺漓从床上迅速地坐了起来,下床走到栀儿跟前,有些气愤地看着她问道:“谁的消息?你昨夜又去哪儿疯了?你为何要在桃花酒里下春药?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你不能再和忘尘崖的人有纠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云耿那么爱你,几十年都没有放下过你,为了你,他抛弃了整个屠巨国,他才是你应该爱的人。你知道吗?我打听清楚了,南宫画雨当年离开你就直接回忘尘崖,凭借着五方神器当上了忘尘崖的至上仙尊,他闭关修炼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出关,你却还在痴痴等他!他不值得你这样爱他!我昨夜听一个江湖上的朋友说,在忘尘崖附近看见了梵涅的踪迹,我连夜就追了过去,想打探消息的虚实,又怕他趁我们追去之前逃掉了,他打伤了我,我亲眼看见他逃上了忘尘崖!”栀儿一手捂着半边脸,情绪激动地回道,眼里闪着泪光。
竺漓虽然心里对栀儿有埋怨,但这些年从未真正责罚过她,不管她闯下什么样的祸事,她都会极力帮她将事情摆平,这世间,朝夕陪伴她的人只有栀儿,她们就像亲姐妹一样。栀儿的世界很简单,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分得清清楚楚,但有时候容易被居心叵测的妖魔利用她的单纯。
“把手拿下来。”竺漓盯着栀儿的脸,对她说道。
“云耿走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他带着他随身的侍卫离开了,你赶他走的吗?昨夜的事,与他无关,是我擅自主张在你们的酒里下药的,你该不会认为是他和我串通好的吧?”栀儿没有将手拿下来,而是幽怨地盯着竺漓的眼睛问道。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我是赶他走了!你把手拿下来!”竺漓怒声回道,猛地将栀儿的手拉了下来,看见了她脸上的一块伤口,好像那块皮肉被什么野兽撕咬掉了。
“是谁伤的你?”竺漓心疼地问道,看着栀儿脸上的伤,心里对她的怒火一下子全没了。
“是梵涅!南海里的小虾妖和几个鱼妖告诉我,说有妖怪在忘尘崖山脚的石洞里看见了梵涅,我连夜就追了去,可我进石洞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梵涅的踪影,而是在石洞里的一块岩石上看到了一滩奇臭无比的腐肉,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没想到那腐肉突然从岩石上飞了起来,猛扑到我的脸上,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觉得脸和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疼得我慌忙使劲推开它,推得满手都是脓血和腐肉,他吸了我的血,你看,我的脖子……”栀儿边回忆道,边拉开了自己脖子上的衣领,让竺漓看她脖子上的伤口。
竺漓低头仔细看了看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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