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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境魑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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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朵伊知道夷盟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了,立即对竺漓杀了暗杀令,她豢养的死士领命后便开始实施杀人计划。
尽管竺漓寝殿外的守卫都是夷盟精挑细选的高手,但是还是被早就预谋好要杀掉竺漓的坤朵伊钻了空档,她不需要让死士杀进寝殿夺人性命,只是让那小奴在送衣饰的盒子里藏了只毒甲虫……
竺漓夜里换好睡裙后就上床入睡了,那毒甲虫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嗅到了竺漓身上的睡裙的异香,沿着床沿爬上了竺漓的手臂,咬了一口熟睡中的竺漓,这种毒甲虫有剧毒,一旦被它咬过,片刻的功夫,被咬的人就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顷刻间窒息而死。
然而坤朵伊失算了,竺漓长期与花妖白栀子朝夕在一起,就连睡觉,她也是将白栀子放在衣袖里,当作最贴身的宝物来看待,灵妖栀儿的花瓣花汁能解毒,如果长期与白栀子待在一起,身体受花妖散发的清香熏染,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对毒物产生抵抗力。
没多久,暗地里观察她的那个小奴走到她床前,试了试竺漓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断气了,她以为竺漓死了,抬头朝屋顶学着夜鸟吹了一声口哨。为了以防万一,坤朵伊早就命几个死士悄悄爬上了竺漓寝殿的屋顶,他们听见口哨后便迅速揭开了寝殿的屋顶上的砖瓦,从屋顶上吊着绳索下来,将竺漓的尸体吊上了屋顶,装进了马车里,带出了王宫。
坤朵伊担心夷盟会不惜一切让竺漓重获生机,早就给死士下令,不管人是否已经死掉,只要将她带出了王宫,找到了偏僻的地方,就立即用大火将她烧成骨灰,就算夷盟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一堆骨灰重获鲜活的生机。
好在竺漓在颠簸的马车里醒了过来,她还未睁开眼睛就听见马车里两个守着她的杀手的对话,听出来了,他们是要带她去草原上用火烧她,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竺漓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硬逃命只会白送死,她闭着眼睛继续装死,努力思索着自救的办法,她闻到了衣袖里栀子的清香,这个时候除了栀儿,还会有谁能救她呢?
马车颠簸着,车里面的人都被颠得前仆后仰,竺漓借机翻趴在了衣袖上,悄悄地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希望自己的血能唤醒栀儿,鲜血流在了衣袖上,很快就渗透进了衣袖里,白栀子被鲜血染红了,期望着被“伏魔曲”所伤的栀儿能从昏苏醒过来。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夜色中,竺漓被一个死士扛下了马车,他们早已在荒凉的草原雪地里准备了一堆柴火,用火油浇在了柴堆之上,竺漓眯缝着眼睛看见了这情形,看来栀儿是醒不过来了,再不抵死反抗恐怕就要葬身火海了。
就在他们将竺漓扛到了柴堆之上的时候,竺漓从柴堆里爬了起来,吓得那些死士以为是诈尸了,有两个的死士竟吓得大叫了起来,带头的那位倒是镇定,大吼了一声:“别慌!管她是人是鬼,只要一把火烧了她,就没事了!”
竺漓言语迟钝,也跑不快,被死士抓了起来,绑住了手脚,又被他们扔在了柴堆上,夜色中,草原上的白雪闪着蚀骨的寒光,竺漓一边喊着栀儿,一边在柴堆上挣扎,眼睛盯着一个死士手里点燃的火把……
就在那死士准备将手里的火把扔到柴堆之上的时候,远处飞来一把剑,一剑刺过那位死士的手臂,将他手中的火把打落。
紧接着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坐着一个人,死士们知道有人来救竺漓了,害怕任务不能完成,几个人冲过去与马背上的人打了起来,受了剑伤的那位死士也顾不上手上鲜血直流的伤口,捡起地上的快要熄灭的火把就狠狠地扔向了柴堆。
马背上的那位人下马来与那些死士厮杀了起来,浇透了火油的柴堆瞬间就被飞来的火把点燃了,很快,竺漓就被火海包围了,夜色太暗,她看不清是谁拼了命在就她,原本就中了虫毒的她,再被浓烟再一熏,整个人就恍惚飘忽了起来,好似看见了死亡。
忽然,栀儿醒了过来,她站在火堆之上,穿着一身血红的衣裳,对着火堆吹了吹,妖风四起,卷起草原上的积雪,积雪飞落至火堆之上,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栀儿解开了竺漓双手和脚上的绳套,竺漓面对着栀儿,心里欢喜着,没想到栀儿真能醒过来,又救了她一次,只是竺漓注意到,栀儿那原本清秀干净的脸上多了一块红色的印记,就在她的额头中央,一块酷似一片花瓣模样的血色印记。
第058章:聚散不安天命
在栀儿的助力下,那位来救竺漓的恩人杀光了那几个死士,当竺漓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终于认出他来,她万万想不到是东丘平朔,只是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伶牙俐齿的竺漓了。
“东,东丘……”竺漓惊讶地看着东丘平朔沾了血迹的脸,半天喊不全东丘师兄这几个字。
“我知道,知道你要叫东丘师兄,别勉强了,我懂。”东丘平朔心疼地看着如今这个变得痴痴呆呆的竺漓,轻声回道。要知道他可是了解这女子的脾性,曾经的她是那样活泼伶俐,如今却连一句完整的东丘师兄都叫不清楚。
“你,你……”竺漓想问东丘平朔为何失踪了这么久,又为何会忽然出现,可是心里再急切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嘴里还是半天表述不出来。
栀儿沉默地站在竺漓身旁,闷声用她的纤指弹落着竺漓衣服上和发丝上的白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你们赶快跟我上马车吧,我带你们离开屠巨国,带你们上忘尘崖。”东丘平朔快速地回道,栀儿听了他的话,就按照吩咐扶着竺漓往马车那边走去。
“南,南宫……不……”竺漓被栀儿往马上推着,她扭头看着身后的东丘平朔着急地说着,想要告诉东丘平朔,南宫画雨不让她上忘尘崖,她们不能跟他回忘尘崖。
“南宫画雨不带你上忘尘崖,我带你去就行了,你安心跟我走就对了,别有顾虑。我东丘平朔担保你上忘尘崖以后没人敢赶你下山来。”东丘平朔还是以很快地速度回复了竺漓,竺漓很惊讶,他竟然全都猜对了她想要表述的意思,她更惊讶的是,东丘平朔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不再畏惧他的大师兄南宫画雨。
竺漓被栀儿推拉着进了马车里,东丘平朔用三匹马拉着马车,他独坐在马车外,驾着马车,行驶在夜色茫茫寒风凛冽白雪皑皑的北漠草原之上。
竺漓忽然觉得东丘平朔变得有些怪怪的,她不安地坐在马车里,拉着栀儿的手,栀儿看着竺漓安慰道:“别担心,你不是一直希望能上忘尘崖吗?他承诺带我们去,我们就安心跟他走。南宫画雨做不到的,他能做到,我们应该相信他,感激他。”
竺漓看着栀儿的双眼,她发觉栀儿也变了,不但额头多了块血色花瓣印记,就连眼神里也多了些许冰冷的东西,以前的栀儿满眼都是甜甜的笑意,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天真地看着竺漓,而如今,栀儿的眼神看起来多了些许复杂的东西。
马车穿过了雪域草原,进入了沙漠里,竺漓实在是困顿了,可是上次在沙漠里遭遇劫匪的事还刻在她脑海里,她害怕再一次遇见危险,一对大眼睛忽闪着,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安心睡吧,有我在呢。”栀儿看着竺漓倦怠的双眼,轻声说道,说完便用双臂抱住了竺漓,让竺漓靠在她怀里入睡。
天快亮的时候,马车顺利地穿越了沙漠,来到了北漠边境的小城,找了家客栈歇息。
而此时,刚从阿兰娜寝殿里离开的夷盟,回到了竺漓的寝殿,才发现寝殿的屋顶被人揭开了,雪花正从屋顶上飘洒下来,而他挚爱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坤朵伊已经将所有夷盟能查到的蛛丝马迹抹得干干净净,还在王宫内放开了传言,说是夜里值夜的小奴看见了有妖怪从竺漓寝殿的屋顶将她掳走了……
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夷盟强忍住了内心的失落和痛苦,他心里清楚,竺漓一直想离开他,虽然派出了一队人马出去寻她,但他也做好了找不回她的心理准备。
两天后,东丘平朔带着竺漓和栀儿离开了北漠,来到了南边,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后,他们又赶着马车继续奔走在上忘尘崖的路上。
夷盟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深情的心,两天了,派出去的人马都回来了,果然如他所料,他们没有寻到竺漓的踪迹,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幻想,这下彻底破灭了。
夜里,夷盟坐在竺漓平日里睡的那张床榻之上,拿着酒壶喝酒,人越喝越醉,越醉越是痛苦,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身影,从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抱起满身是血啼哭不停的她,到最后一次抱她吻她,从小到大,他最清楚她经历的所有磨难,在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桑兰很多次都想丢掉她,可是她太乖了,乖巧得让人心疼,别人家的婴孩不是夜里啼哭就是闹脾气要人哄着抱着,可是竺漓却从来没有闹过桑兰,从云耿带她回家的那一天起,每天夜里她都是乖乖地睡在桑兰身边,从不哭闹,白天也是自己睡在小床上咿咿呀呀,不哭不闹,如果饿了,就使劲地啄自己的小手,有时候桑兰不想喂她,可是见她独自睡在那里使劲地啃着小手吞着口水,她又心疼起这可怜的孩子了……
因为知道竺漓的身世,云耿自小就惯着她宠着她,他觉得,如果连他都不疼她不护着她,这世间恐怕再难有人爱她了。可是如今,他的漓儿好像并不想接受他深沉而抵死不悔的爱,她有心上人了,她走了……
夷盟越想越难过,举起酒壶,将酒壶的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倒酒,却发现酒壶里的酒又被他喝光了,他心底的痛无处发泄,就拿这空酒壶撒气,狠狠地一下将铜酒壶扔在地上,门口伺候他的小奴听见了动静,跑了进来,却被他怒声赶了出去。
他抓起床榻上竺漓消失之前穿过的衣裙,将衣裙捧在了自己的怀里,嗅着衣裙上残留的体香,闭上了双眼,忍着泪,忍着心痛,幻想着她还在他的怀里……
“夷盟这是何苦呢?一个半妖半人的小女子而已,何以将堂堂的草原之王折磨得如此痛苦不堪?整个草原,甚至整个北漠,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你又何苦放不下这女子。”自称是老道仙的梵涅手持拂尘,着一身灰白色的道衣,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满脸都是痛苦的夷盟低声叹道。
“你一个修道之人,你懂什么?你爱过一女子吗?”夷盟见是梵涅来了,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了下来,鄙夷地看着梵涅问道,自从知道漓儿喜欢上了南宫画雨之后,他再看任何修道之人,都觉得心里是不痛快的。
“老夫老矣,红颜乃祸水,老夫只一心修道,望成仙之后,解救苍生于水火。夷盟是天命所归,将来必成大业,切莫被这儿女私情扰乱了心绪。”梵涅漠然看着夷盟,低声劝道。
“别净给孤扯这些破道理,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帮孤算算,孤何时还能再见到她,你如果算不准,孤就治你一个蒙骗君王的死罪!”夷盟一手握着竺漓的衣裙,一手指着梵涅老道高声说道。
“夷盟这就是在为难老夫了,老夫怎可……”梵涅正想推搪,不愿回答夷盟。
“你住嘴!别跟孤废话!你现在就算,算不出,或者算不准,孤就杀了你!”夷盟怒声打断了梵涅的话,他正窝着一肚子的怒火,这梵涅老道这回是撞到了火焰山的喷口了。
梵涅也不曾料到这夷盟的脾性如此狂躁,动不动就要杀人治罪,与平日里那个沉稳智谋的夷盟差距甚大,看来那女子真是他的心病。
梵涅沉默了片刻,看着夷盟满眼的怒火,低沉着声音答道:“天境要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再次出现在你身边。”
“哦?是吗?天境是什么地方?”夷盟终于得到了答案,心里稍许安慰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点,只是他并没有听明白梵涅的意思。
第059章:狐外婆的谎言
“天境乃三界至圣者才能到达的地方,如果天境要下雪了,便是你们重逢之时。夷盟大醉,老夫就不叨扰了。”梵涅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低声回道。
“好,你退下吧。”夷盟不想再刁难这老道,闭了闭眼,宣他退下。
梵涅离开后,夷盟便闭上眼睛倒在了床榻上,侧身背对着寝殿的门口,怀里抱着竺漓的衣裙,他心里清楚,这世间未必真有梵涅所说的“天境”,就算有,那“天境”也未必会下雪,梵涅这样回答他,就算是故意骗他,他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日暮时分,东丘平朔驾着马车途径一座荒山,北风呼呼地吹,南方的冬天虽不比北漠严寒,但深山里的风也还是如冰刀一样刮过马背和东丘平朔的脸。
忽然,山路拐角处的一颗老榕树下出现一个黑影,马匹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停在山路上不敢继续向前行,只是不安地嘶鸣着……
东丘平朔拔出了自己的宝剑,跳下了马车,站在路中央,看着老榕树下的黑影高声问道:“何方妖孽,竟敢挡我忘尘崖弟子的去路?”
那黑影没有回应东丘平朔,而是朝他们的马车走了过来,边走着边掀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东丘平朔才看清她的模样,原来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这位仙徒的马车里坐着的可是狐妖之后,好像还有一位花妖……”老婆婆走到东丘平朔跟前,昂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又嗅了嗅马车里飘出来的栀子花的清香,低沉着声音对东丘平朔说道。
“看来你是有意挡在这道上,想见马车里的人。”东丘平朔漠然看着老婆婆诡异的眼神,猜测道,将他斩妖除魔的宝剑横在老婆婆身前,不让她靠近马车。
“我的小孙女在你的马车里啊,我是来看我的小孙女的。”老婆婆并没有要冲撞东丘平朔的意思,她只是伸着脖子张望着马车,对东丘平朔平和地回道。
“谁是你的孙女?”东丘平朔狐疑地看着老婆婆问道。
“小狐狸啊,以前我听见过她的养父母唤她漓儿。”老婆婆张望着被帘幕遮掩得密不透风的马车,对东丘平朔回道。
马车里的竺漓听见了老婆婆的声音,她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那日泗水村消失后,她一个人奔走在山野间,路过一间破庙的时候,饥肠辘辘之时,那破庙里给了她一碗热粥汤的老婆婆好像说话也是这样的声音。
竺漓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栀儿也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将身子探出马车外,看着被东丘平朔挡在剑下的老婆婆,果然就是她。
“漓儿,我是你外婆。你可还记得我?”老婆婆看着竺漓浅笑着问道。
也许是血缘的感应,从破庙偶遇她,轻易就信了她,喝下了她递上的那碗热粥汤,再到这次相遇,老婆婆慈爱地看着她,唤着她的小名,她深信这老婆婆就是她的至亲,是她的外婆,她激动地扶着马车,要跳下马车去见自己的外婆。
老婆婆看着竺漓笨拙的动作,发现竺漓与往日不同,当她走向竺漓,拉住她的双手的时候,她触摸到了竺漓的脉象,终于明白,漓儿的魂骨受伤了,才会变得如此迟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漓儿,你信我吗?”老婆婆心疼地看着竺漓轻声问道,竺漓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人是谁啊?她说她是你外婆,你就信了啊?”东丘平朔将老婆婆与竺漓拉开了,看着竺漓问道。
“信。”竺漓仰视着东丘平朔的眼睛,坚定地答道。
“她是一只老狐狸。”花妖栀儿能感应到妖怪的类别,她看着东丘平朔说道。
“对,我是老狐狸,还是漓儿的亲外婆,你们应该都知道漓儿的魂骨受伤了,变成如今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我有办法治好她,你们如果信我,就赶着马车随我来。”老婆婆又拉住了竺漓的手,看着东丘平朔和栀儿坦白道。
“就信她一次吧,有我和你在,量她这只老狐狸也不敢耍花招,万一她真是漓儿的亲外婆呢?”栀儿自然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医治好竺漓的机会,她看着东丘平朔说道。
“好吧,如果你敢骗我,我保证你会死在我的断情剑下,连死后做鬼魅的机会都不给你。”东丘平朔严肃地看着老婆婆警告道。
“她是我的小孙女,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护她周全。”老婆婆淡然一笑,拉着竺漓走进了树林里,东丘平朔和栀儿赶着马车跟了进去。
来到了一个山洞口,老婆婆转身对东丘平朔说道:“你就在这山洞外等着吧,我要给漓儿治病,你一个男子,不方便进去观看,让这位小花妖跟着进来就行了。”
东丘平朔无奈地看了看他们,站在了山洞口,背靠着马车,手里握着他的宝剑。
栀儿紧跟着老婆婆和竺漓走进了山洞深处,发现山洞深处别有洞天,洞外已是寒冬,山洞内却长满了喜阴的花草,还有天然会发光的萤火聚集在透明的花瓣之上,是萤火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远远望去,那聚集着萤火的透明花瓣,像是一盏盏赏心悦目的小花灯。
“孩子,躺下吧。”老婆婆慈爱地笑着,指引竺漓躺在一片红木床榻上,给她端来一小盏香茶,喂她喝下后,便扶着她,让她躺在了木塌之上。
竺漓急切地希望自己能恢复起来,她想问外婆有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可是刚吞下那盏香茶,人一落床,便死沉沉地睡去了。
“小花妖,你得答应我,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告诉竺漓。如果她问起,你就说外婆去找她的娘亲去了,你记住了吗?”老婆婆看着小花妖栀儿轻声地嘱咐道。
“你要做什么?”栀儿看着老婆婆问道。
“你先答应我。”老婆婆淡然地看着栀儿说道。
“只要你能治好她,我什么都答应你。”栀儿回道。
“好。”老婆婆淡然地笑了笑,轻轻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用忽然长出了锋利的妖爪的右手轻松地一下就刺进了自己的胸口,淡然笑着将自己胸中的魂珠掏了出来,像喂孩子吃糖一样,浅笑着将血淋淋的魂珠塞到了酣睡当中的竺漓的嘴里。
栀儿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想到外婆所说的救治竺漓的方法,就是拿她自己的魂珠喂给竺漓吃下……
忽地一下,外婆吐了一口鲜血,她怕血会溅到竺漓的身上,忙转身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倒在了竺漓的床榻边,头歪斜地靠在床沿,苍白的脸上挂着凄然的笑。忽然,外婆变成了一只老白狐,一只咽了气的老白狐。
栀儿被外婆感动得落泪了,她抱起地上死去的老狐狸,将她埋在了山洞一片兰草之下,擦干了地上的血迹,忍着心中的悲痛,静静地守在竺漓的床边,等待她醒来。
深夜的时候,竺漓醒了,东丘平朔也被栀儿叫到了山洞里,竺漓发现外婆不见了,看着栀儿和东丘平朔问道:“我外婆呢?外婆去哪儿了?”
“你外婆去找你娘去了。”栀儿忍着心伤,看着竺漓撒谎道。
“是吗?外婆为什么还没等我醒来就着急走了?我娘在哪儿?”竺漓看着栀儿着急地问道。
东丘平朔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出了几分,为了帮助栀儿撒谎,他对竺漓说道:“你外婆就是担心你醒来后会缠着她,她才趁你睡着的时候走的,她希望你上忘尘崖学上好的仙术,将来可以改变狐族的命运。”
竺漓想起了曾经在破庙里第一次遇见外婆的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外婆就在暗示她,一定要上忘尘崖学仙术,想到这些,竺漓相信了东丘平朔和栀儿的话。
“是不是等我上忘尘崖学到了上好的仙术,成为了狐族的骄傲,我就可以再见到我的外婆和娘亲了?”竺漓认真地看着东丘平朔问道,东丘平朔看着竺漓的眼睛,心疼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回自己的宝剑的?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还那么及时地救了我……”竺漓看着东丘平朔急切地问道,她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这会儿终于可以畅快地问出来了。
第060章:东丘兄的叛逆
“病刚好,话就这么多,上了忘尘崖,你可要牢记,不要让其他弟子看出你的妖魔之后的身份,我能保你上忘尘崖拜师,但未必能保你不受那些榆木脑袋的师弟们的排挤和陷害。”东丘平朔用右手食指弹了一下竺漓的额头,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南宫主人知道我是妖魔之后,他都不能带我上忘尘崖,你凭什么敢自作主张?”竺漓皱了皱眉,摸了摸额头,看着东丘平朔问道。
东丘平朔冷笑着挑了挑眉,笑道:“我倒要看看,看谁敢阻拦我带你们上忘尘崖……”
“你变了。”竺漓看着东丘平朔脸上的冷笑,低声回道,栀儿站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说话,栀儿心底对东丘平朔产生了一丝的好感,她喜欢东丘平朔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
“什么变不变的,你才认识我多久……”东丘平朔冷笑着叹道。
“漓儿,你不是一直想做忘尘崖的弟子吗?既然东丘平朔承诺了一定带我们上忘尘崖,我们就相信他便是了。”栀儿拉着竺漓的手劝道。
“这山洞里面温暖如春,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天亮继续赶路。”东丘平朔手握着宝剑,靠在了一块礁石边轻声说道,栀儿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他冷峻的侧脸。
“栀儿,我外婆还留了其他什么话没有?”竺漓茫然地看着栀儿,突然相认的外婆,还没有等她亲口喊声外婆,就这样分别了。
“上忘尘崖修炼仙术,改变狐族的命运。”栀儿看着竺漓撒谎道,其实外婆临死前并没有这样交代她,也许她老人家只是希望竺漓能快乐自在地活着,然而栀儿希望竺漓能够跟东丘平朔上忘尘崖。
竺漓点了点头,对栀儿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曾经第一次与外婆相聚在那破庙的时候,外婆就跟她说过类似的话语,还刻意将她变成一只小白狐,机缘巧合之下,被南宫画雨带上了忘尘崖……
天亮后,他们就起程上忘尘崖了,忘尘崖地势高,山路崎岖,为了防止妖魔随意闯入修仙重地,姜尘漷师尊出关后新设了仙阵,只有道行高深的仙徒才能顺利破解仙阵,寻得上山的途径。当然修炼高深的妖魔也有可能破除仙阵,闯上忘尘崖。
来到忘尘崖后,东丘平朔也不再让小花妖变回栀子藏起来,而是带着他们两个妖族,堂而皇之地领着他们去面见师尊姜尘漷,山上的几个仙徒看见了东丘平朔回来,还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个女子上山来了,一个个嗔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三个人,谁也不敢言语,因为东丘平朔的脸色太严峻,他的脾性比较乖张狂躁,仙徒们不敢招惹他。
师尊的仙居名为逸生阁,是历代忘尘崖的至尊仙尊平日所居住的仙址。来到了逸生阁,东丘平朔让竺漓和栀儿在门外候着,他独自先走进了逸生阁里,在内阁书屋里见到了师尊姜尘漷。
“师尊,我找到她了,十年前你交给我的任务,让我下山打听一个背上有红色树根模样胎记的女孩,您说她是狐族的后人,我经过多方查证,确认了她的身份,她现在就在门外候着。”东丘平朔看着还在书桌旁写心经的师尊,严肃地禀报道。
师尊皱了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着东丘平朔训道:“我知道你从小顽劣,但也算是一个守规矩的孩子,怎么如今做事如此莽撞?我只是让你寻她,没有说过让你带她上忘尘崖来。她是妖魔之后,十几年前,狐族与我忘尘崖结下血海深仇,你如今冒然带她上忘尘崖来,岂不是引狼入室?”
“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还一心想上忘尘崖学仙术,您也曾答应过她,如果她助我们忘尘崖的弟子除掉了北漠妖星,您就收她为女弟子,当时整个忘尘崖的弟子可都听见了您对她的许诺。她为了吹‘伏魔曲’助师兄杀北漠妖星,险些丢了自己的小命,还有她身边的小花妖,也功不可没,我今天带她们上忘尘崖,就是让您兑现承诺的。”东丘平朔丝毫不畏惧师尊的教诲,反而话里带刺,教训起了师尊姜尘漷。
“听你的意思,你说的那个狐族之后就是上次在灵虚宫里承认自己是女子的竺漓吧!你还让她带着花妖一起回到了忘尘崖?我还以为她在除魔的路上死了呢!想不到她还活着,想不到你竟如此任性妄为!”姜尘漷怒了,扔下手中的毛笔,瞪着东丘平朔训道。
“原来师尊果然无意收她为徒,当初许她跟我下山除魔,就是估摸着她会丧命途中,我也想不到您竟是这样言行不一的人。如今她们就候在门外,您如果拒绝收她们为徒,不愿兑现承诺,也不愿承担自己曾经犯下的罪错,那我东丘平朔也不再稀罕做忘尘崖的弟子,我会选择带她们下山去投靠魔道。”东丘平朔冰冷地看着姜尘漷,威胁道。
“大胆!竟敢威逼为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们?!”姜尘漷大怒,朝着东丘平朔怒斥道。
东丘平朔漠然看着姜尘漷说道:“师尊若想杀了我们,以此来掩盖您的罪行和假仁假义,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们三个对付你一人,就算打不败你,保命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只怕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让大师兄知道了真相,让整个忘尘崖的弟子都知道师父您老人家的过去,到时候就不是杀了我们三个就能掩盖您的污点这么简单了。”
“我的过去?你知道些什么?”姜尘漷对如今这个心性大变的徒弟东丘平朔很是失望,没想到他此次下山除魔,妖魔倒是没杀掉一个,他自己却好似入了歧途。
“师尊的过去很精彩。”东丘平朔盯着姜尘漷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回道。
姜尘漷扭头不再直视东丘平朔的眼睛,看了看门外的两个人影,冷静了思虑了一下,无奈叹道:“你这个孽徒,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带你上山了。”
“是么?你后悔了……”东丘平朔冷冷地问道。
姜尘漷看了看东丘平朔冷冰冰的眼神,无奈地闭了闭眼,忍住了胸中的怒火,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不语。
可东丘平朔并未打算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冷眼看着姜尘漷追问道:“你这一生,除了后悔带我上山,还做过别的后悔的事没有?”
“逆徒!我可是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师父!”姜尘漷实在忍无可忍,无奈瞪着东丘平朔斥道。
“那就恳请师父收下门外的两位女子为仙徒。”东丘平朔不依不饶地回道,言语中虽然措辞是用的恳求,可他的眼神却是咄咄逼人的。
可奈何这东丘平朔还真就是姜尘漷的软肋,他闭着眼睛,强韧怒火,对东丘平朔说道:“忘尘崖一百多年前是收女弟子,我答应你,按照一百多年的老规矩收下门外的两个女子为徒弟,但是你千万不要让其他弟子知道他们两并非人族,不然我忘尘崖的声誉就全毁于一旦。”
此时,南宫画雨听闻几个弟子说东丘平朔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女子去找师尊了,便疾步赶到了逸生阁,刚走到门外不远处,便看见了竺漓和栀儿,此时已是傍晚,忘尘崖上的冬天也是极度寒冷的,北风呼呼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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