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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桃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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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兵贵精而不贵多!你看,海滩上那群流兵散勇,准是杂牌军出身!”胡克信心十足。
於是,“新.雅兰斯独立军团”开始“包围”谜之流兵散勇。
“胡克船长!”
“胡克老大!”
“天哪!真的是你!”
“耶,怎麽……是你们!”流兵散勇怎麽与独立军团竟是一家人。
“原来‘杂牌军’是你的部下呀……”星期五作恍然大悟状。
(海滩上) “什麽?!母亲驾崩!”水月脸色苍白,旋即铁青。
“你……”一把抓住格兰特的胸口,“骗我!”
“事实就是事实,杀了我也无法改变!”大凶剑客无奈的苦笑。
“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公主殿下失踪後不久,女王就病了……”
“住口!她生病与我何干?”水月冷笑,“我是帝国第二军统帅,是堂堂“迦楼罗王”,少提什麽公主!”
“本来该是新任女王,可惜,你没能回京即位,现在是春江金鹏殿下摄政……”格兰特桀傲的反讽道。
一脚将他踢飞,水月俏脸凝霜,“春江金鹏算什麽东西?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说著抽出长剑,狞笑著走向格兰特。
“不过是替人卖命,杀他何用……”龙之介忍不住劝阻道。
“你又是什麽东西,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水月不买他的账。
“我不是什麽东西,可他毕竟是你孔雀军的人,而且又受了重伤……”
“我也不是什麽东西,但龙之介说得对,还是放过他吧!”倾城也表明了立场。六亲不认的水月毕竟不是疯狗,再怎麽著,她也舍不得连倾城一起咬。双目中的愤怒惊疑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失落与悲伤。
仰望苍穹,水月神色怆然,海滩风大,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倾城为她难过,陪在身旁;龙之介不想打扰他们,扶著格兰特悄然离去……
“对不起。”
“哦?”
“借你胸口用一下。”
茫然间,伊人入怀,温香软玉紧偎胸前,尚未销魂,强烈的痛楚自肩上传来;低头细看,清泪无声无息流下……
紧紧咬著倾城肩头,水月默默哭泣……
“很可笑吧,虽是母女,我对她却没什麽感情。”怀中人喃喃自语:“十年前,我在兰铃拼死作战,等到救她出困,你可知道……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麽……” “什麽?”
她说:“恶梦果然应验,‘魔鬼’救了我。’你听听,这是身为母亲该说的话吗?”水月委屈的抽泣著,“可现在……她不在了,我却伤心的……真恨自己没见她最後一面……那一刻,她或许对我好些……”咬紧倾城肩膀,水月强忍住哭泣。
拉起水月,倾城猛地站起身来。
惊异得望著她,泪光中,水月觉得倾城不再是倾城──银白的眸子就象自己(水月里)的发色一般闪亮……
“跟我来!”拉住水月的手,他大步飞奔。
跳过蜿蜒的小溪,穿过连绵的花海,夕阳下,倾城与水月飞驰在新.雅兰斯无尽的草原上……
直到贝迦古城上空的断崖处,他们才停下脚步。
“?”水月迷惑的望著倾城。
“看!那夕阳!”倾城指著落日。
“看到了……”
“荣光之落日,很美吧!”
是啊,可惜黄昏已近……”
“那就是你的母亲呀!她在望著你呢!”
对著夕阳,倾城用力挥动手臂,大吼:“女王陛下,请等等,水月殿下有话对您讲!”
落日仿佛真的听到了他的召唤,凝滞在天边,期盼著什麽,尽力发散著所剩不多的余辉……
“快!”
“母亲……”
“大声些!”
“母亲──”凄苦的呼唤声震四野。
“母亲──我是小迦啊!您可听的到?不是魔鬼,我是您的女儿!真的是您的女儿啊……母──亲──”
母──亲……
母──亲……
母──亲……
呼唤早已化为哭泣,回音却还缠绵不绝,在天地间回荡……
似乎感应到了女儿的思念,火红的光辉爱怜的抚摸著伤心的少女;秋风里,落日下的明月遥望夕阳……
几天过去了,水月还是无法从丧母之痛中恢复过来。倾城没再劝她,该劝的早就劝过了,让她静一静也好。
上次的海盗事件後,胡克与部下重逢。大家都厌倦了朝不保夕的海盗生活,干脆住进了贝迦城,不想再离开新.雅兰斯。
“格兰特与爱剑“阿吉”都被龙之介救上来了。不打不相识,我们反而成了好朋友。孔雀军自然不能留下,格兰特也得回稷下。
几天来一直在修理战舰,随时准备启程。胡克不记前嫌,主动相助,贝迦族人也热情相待。当然,我也有帮忙……虽然大多是倒忙。
说到龙之介,我们还蛮合得来。接触久了,自然而然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仔细想来,他还算我第一个真正的朋友呢。胡克更像大哥,水月呢?说不清楚……”
…………………《倾城日记》孔雀历8月13日
“老实说,你究竟是几月的生日?”倾城紧张地盯著龙之介。
”那个……九月初十,怎麽了?”龙之介一脸警惕。
“九月初十?噢~太好了!”倾城激动的手舞足蹈,“终於有人比我还小,我可以做大哥啦!”
“大哥?你?”龙之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绝对不行!”
“嘿嘿~北条老弟,大哥这厢有理了。”
“休想!”龙之介决不妥协。
“算了,我叫你阿介好咯。”
“阿介?好熟悉,我娘也这样叫我……”
“伯母还好吗?”倾城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身世。
沈默。龙之介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深渊。良久,才说道:“早就过世了,十一年了吧,我八岁的时候。”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儿……”
“没什麽,都过去十几年了。再说,对我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
“好事?”
凄然一笑,龙之介缓缓道:“你不知道,我父母都是遇难而亡。不是天灾,是人祸。遇上海盗,都死了,就剩下了我!”
“……”倾城默然,他没想到龙之介有如此凄凉的过去。
“父母死了,我非但没有哭,连伤心都未曾有过;相反,我还很高兴,兴奋的大声欢呼。因为,我终於自由了。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知道吗?我整整八年没见过太阳、月亮;没见过花草,没见过暗室外的一切!我是天生的囚徒!!”
“为什麽会这样?难道……”
“为什麽?很简单。我的爹娘,根本就是亲兄妹!我天生……就见不得人啊~只能生活在阴影中……”
倾城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不管怎样,不该出生的我,却偏偏活下来了,偏偏又是在素重礼仪的书香豪门。”
“肮脏的种子见不得光,只能被藏在暗室里,八岁了都没学会叫爹娘。可怕的暗室,暗的我第一次见阳光就被刺瞎了左眼!我的生命足足比别人晚了八年,作了八年猪!不!比猪都不如──猪还有抬头远望的权利,可我,除了墙壁看不到别的。”龙之介语气平缓,倾城却听的毛骨悚然。
“可是……你最後毕竟还是自由了啊。”
”你是说那次航行吧?实话告诉你,他们不是带我旅行,而是想把我扔进海里淹死!我长大了,越来越不方便藏了……他们不忍心亲手杀死我,又怕假手他人泄漏了私情,只好把我放到小舟里,抛到海上自生自灭。正因如此,我才幸免於难。远远的,亲眼看著海盗击沈了他们的大船,从此做了自由的流浪者……”
“吃了很多苦吧!”
“嗯,不过我很满足。只要自由,我就满足了……”
“叶子,你呢?你的童年一定比我幸福。”
“也许,我也是自幼父母双亡,不过族人待我都很和善。长老,义父,还有女娲娘娘都很关心我,从没吃过什麽苦……我是个不太求上进的人,对我而言,最完美的生活当然是随心所欲,当这不可能实现时;能随遇而安也是福气,如果连这也作不到,随机应变也好。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苦处。我从小就没有朋友,那种孤独,不是亲人所能填补的。”
“我们都是孤独的可怜虫……”龙之介叹道。
“是呀,两个可怜虫应该成为朋友。”
“同意!!!”
孔雀历119年8月1日,四神大陆上流传千古的两位传奇英雄“神王”叶倾城与 “风之子”北条龙之介结下永生不谕的友谊。
夜澜人静,幽灵似的白影推开窗子钻进倾城的卧室。“呼噜~~~呼噜~~~”倾城抱著枕头睡得正香,丝毫没觉察到有人入侵。白影站在床前,盯著他可爱的睡脸,悄悄伸出了魔爪。
“小懒猪!快起床!”肆无忌惮的践踏了夜行人准则,她嚣张地大吼大叫,纤手也落到倾城可怜的耳朵上。
“哎呦!好痛!”捂著惨遭虐待的耳朵,倾城愤怒地睁开睡眼。
“水月!”
“嘘!不要吵!我这可是秘密行动~”竖起手指要他禁声,可水月嚷的比谁都响。 “到底是……”
“别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两人潜出贝迦城堡,来到海边,悄悄溜上孔雀战舰。
“呜~呜~呜~”号角声划破宁静的黑夜。当被惊醒的水手愤怒地冲进传令室时,发现了手执号角的倾城。
“别瞪我,是她的命令。”倾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水月。
“从现在起,我春江水月接管本舰,全体船员听著!立刻启航,重返孔雀!”
一番周折之後,水月以暴力控制了战舰,缓缓启航。
“叶子~叶子~你去哪儿……”远远传来龙之介的呼唤。
“阿介!告诉胡克大哥和巴哈姆特老先生,就说我有急事,不辞而别,请多包涵……”海风送来倾城的答复。
“一路顺风──”龙之介驻立海边,望著远去的战舰,惘然若失。
(战舰上) “怎麽突然急著回去?”倾城搞不懂水月究竟发什麽神经。
“怎麽不急?我可得把孔雀女帝的宝座抢回来,那是母亲留给我的!”
“那也不用连夜启航呀!”
嫣然一笑,水月大声道:“我以孔雀军统帅之名宣布,本舰正式命名为‘倾城号’!”
“耶?!”
“傻瓜!八月十五是你的生日哦。明天一早我就把‘百灵城’抢回来送给你作礼物!”
虽很感动,可倾城毕竟还保持著理智。
“我们只有两个人,怎能与百灵的千万守军抗衡……”
仰天长笑,水月傲然道:“我春江水月一人胜过千军!!”旋即又补充道:“你呢,则赛过万马。我们合起来就胜过千军万马咯!”
无可奈何的苦笑,倾城默认了她的疯狂。
(卷一 终)
第一章 无瑕公主明镜心
(孔雀历119年8月16日百灵城守府?天台)
“百灵……又是百灵……繁华依旧……”眺望远方,倾城感慨无限。
水月失踪,女帝驾崩,金鹏王摄政……一系列举目震惊的变故似乎与这港口城市毫无关系。正如同每日进出的船舶:进也罢,出也罢,港依旧是港,湾依旧是湾……不为来而喜,亦不因去而悲。百灵人也学到了这种处变不惊,水月的进城竟出乎意料的顺利,不但没受到丝毫阻碍,招待还堪称热情──毕竟她曾是百灵的守护神。
第二军撤回凤凰城,水月身在旧日行宫,却无法拾回昔日的心情。“繁华?麻木不仁的繁华!”
“如果我站在‘百灵’城楼大呼造反,公开声称讨伐春江金鹏那老混蛋,你猜百灵人会怎样?”
“一呼百应?”倾城相信水月在百灵驻军多年,应该颇有号召力。
水月摇头。
“那……把你当疯子抓起来?”倾城依常理判断。
“还是错了。你太不了解百灵了”,水月再次摇头,“告诉你罢,答案很简单……”
“到底会怎样?”倾城越发好奇了。
“没人理我。他们不会响应,也不会反对,只会视而不见。无论你做出何等大逆不道或惊世骇俗或造福万民之事,他们都不会注意。”
“冷漠、麻木、事不关己不闻不问,这就是百灵人的心态。对于号召者,这种民众恰恰是最无可救药,令人悲哀而倍感无助……”水月闭上眼,掩去了眸子中的痛心。
“可是……百灵人很和善啊~”倾城喜欢平静安乐的百灵,对百灵人的印象也不差 ──谦恭和善,很像昆仑家乡人。
“和善?不错,的确和平!和平到战争来了,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伸头挨刀子!善良?的确善良!善良的近乎愚蠢,善良到你要自杀,他们会替你递刀子随便挖好坑等着埋!”冷笑一声,水月向这繁华的都市大声宣战:“百灵是座死城……没个性,没骨气的死城!”
看似繁华的百灵为何会如此颓废?和善的百灵人怎会麻木不仁?倾城不明白。
他不知道,孔雀人在大贤者阴阳明镜的指导下,赖远古文明,短短百余就自废墟中建起了强大的奴隶制帝国。然而,他们拥有的仅是古代科技遗产,文化和艺术却没继承下来。
短短百年,对于精神文明的建设、文化的积累与沈淀毕竟太短暂。港口城市“百灵”又是新兴都市,文化底蕴更是浅薄。没有核心文化,谈何向心力?孔雀民族混杂,大部分居民都是外地移民,缺乏统一的民族观念。孔雀帝国又是全四神唯一禁止任何宗教传道的国家,信仰贫乏成了全民族的隐患。
女帝驾崩后朝中大乱,正说明了统治力度薄弱,政权极不稳固。连基本的忠君、正统、顺继思想都不健全,才会由先帝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弟“金鹏郡王”摄政,打破了女帝继位的传统。而民众对于谁做皇帝更是漠不关心,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官就是城守或总督,一个管民,一个管军,至于皇帝,谁也管不着。而各地城守和提督的任期又是终身制,基本上就相当于藩王或者节度使,这显然削弱了皇帝的实际统治权,种下叛乱的恶因。春江水月的十万第二军驻扎在凤凰城,明里是戍边,暗里是监督各地军政,镇压兵变和奴隶起义。
水月失踪半月后女帝病势,金鹏王在京即位,第二军副统帅易水寒接到消息后,当夜急令戍卫部队撤出白虎边境,各大港口和主要都市的驻防军也赶回凤凰城集结,昼夜备战。迫于第二军的压力,金鹏王只要暂缓称帝,以摄政王的身份总理全国军政,同时秘召易水寒进京。
就在这动荡不安的初秋八月,水月和倾城也开始登上了四神历史舞台,并将扮演最重要的角色。
“那么,还有更好的城市吗?”倾城不想再谈论“百灵”。
“当然有!要说军力最盛,万众一心,当然是我的不死鸟之都‘凤凰城’!”水月满脸得意,“回到凤凰,我一定会给伪孔雀政权点颜色!”
“战力最强,万众一心?”倾城想起了水月的“服毒”治军法,只觉得反胃。
“凤凰城一定是最繁华,最美丽咯~”他连忙找个话题掩饰不满。
“那倒不是。最繁华的,当然是帝京;最美丽的,当然是‘开屏园’……”陷入回忆的水月悠然道:“初秋的帝都,满山红叶,最红、最香的,便是‘开屏园’的香枫了……”嫣然一笑,剪水双眸闪动着缅怀的光彩,“小时候,当我还是水月公主时,那片园子啊……可是我的天地呢。”
沧海桑田,时光如梭……
如今的“开屏御花园”不再属于水月,而公主,那儿倒还有一位……
(孔雀帝京?开屏园?雀舞亭)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对弈亭中。老者白须胜雪,鹤发童颜,堪称一代美鬓公,只可惜鹤发早谢,额头高高凸起,映着日光,兀自闪亮。
对面是位白衣宫装少女。春江王族盛产美女,那少女更是堪称一代佳人,眉目间与水月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一抹深沉。有异于宫中流行的披肩长发,少女秀发齐颈,弯弯垂着,略掩双颊,左高右低裁成优美的弧线,个性十足,加上嘴角的那抹微笑,秀丽别致中更显雍容华贵。
“多闻公不愧学宫第一棋圣,用意精微,布局严谨,小女子自叹弗如远甚!”少女举手落子,声如黄莺出谷,清脆而不刺耳,甜美而不娇嗲。
老人捻须苦笑,思索良久,方才投下一子。
“无瑕公主,今天算是领教您的厉害了,老夫殚精竭虑,尚无法阻挡公主攻势。自保尚不足,哪还称得上什么精微严谨。”
无瑕不置可否,嫣然一笑,捻起白玉棋子,轻巧的投下,稷下第一棋圣欧阳多闻翰林卿再次陷入苦思。
知道他一时半刻无计自救,无瑕不再关注棋盘,侧首远眺,目光渐渐迷失于满园香枫红叶中……
“有人来打扰了呢。”
刚刚投下一子,多闻公如释重负,恰好听到无瑕的自言自语。
“公主有事?”
“是史克尔来搅局了。”无瑕微笑依旧,“这盘棋看来要被他一刀两断了呢。”
“史克尔将军?”欧阳多闻左顾右盼,却不见侍卫长断?史克尔的踪影。
“还有九十四尺二寸远。”无瑕淡然道。
“公主言语深奥……”欧阳多闻不明白她是梦游、预言,还是在胡说八道。
“远处香枫叶抖动,根据抖动的尺寸和频率,必有人经过。每二次振动传来的间隔为零点八秒,宫中步行为此频率者应该只有史克尔将军一人而已。将军身材高大,一步四尺六,依以上数据自不难算出他据此地距离。”
刚解释完,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就自花径拐角处出现。
“王爷有事相商,请公主即刻回宫。”
歉意的一笑,无瑕道:“多闻公,未尽棋兴,尚请见谅。”
欧阳多闻赧然一笑:“公主殿下,说实话,老夫愚笨,早就撑不住了,公主手下留情,感激不尽。”
他毕竟是稷下第一棋圣,稷下才子冠统天下,说他是孔雀第一棋手也不为过。倘若今日拜于无瑕手下,颜面何在?今以残局收场自然正中下怀,心中暗暗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与无瑕下棋──那种感觉不像是在与棋手切磋,简直是在与一台洞悉己心而又绝不会失误的机器对战!
“父王还真是急性子……倒偏劳侍卫长了。”无瑕娉婷而行,不急不慢。
“哪里,倒是小姐聪慧睿智,满朝文武都佩服的紧。”
“佩服?”无瑕依然是笑,可今次的笑容有点阴森森的……
“姐姐,快来,快来!……”鹊桥边,传来了童稚的呼声。
“无错、无心,怎么了?”无瑕停住了脚步。一双小儿女奔了过来,大些的是二公主无心,小些的是三太子无错……都是无瑕的亲弟妹。
顽皮的无错抢先说,“姐姐,快来给我们做裁判。”
“裁判?”
“无错与我打赌,我说西池的鱼多,他说东池的多些……”相貌酷似姐姐的女孩无心解释道。
随随便便扫了两池几眼,无瑕朗声道:“东池大鱼一千二百七十条,小鱼六百四十二条;西池大鱼少四条,小鱼多九条。倘若蝌蚪也算鱼,东池又要多一只。”言罢转身而去,一句话随风飘来,“心有明镜,秋毫可辨;五色乱目,何不以神相观?”
“金鹏王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月下荒山,一堆篝火旁坐着倾城与水月。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处,只好露宿荒山。有水月在,自然百邪不侵,万无禁忌。但倾城还是不喜欢这种凄冷的气氛,随口找了个话题。两人闲聊,总比听野狼叫春强。
“春江金鹏?嗤!”水月一脸不屑,“无能之辈!脾气倒是好的很的,从不得罪人。”她对摄政王的评价极低,尽管是她的亲舅舅。
“不过……”提起金鹏,水月难免忆起往事。
“我这位舅舅倒生了一双巧手呢。”
“巧手?”倾城兴致来了。
“对!你知道吗,我的木雕技术,就是他传授的呢……”
“你的木雕师傅吗?那一定堪称一代巧匠。”倾城本来以为水月的木雕是无师自通,没想到竟有这番来历。
“当然!他是朱雀百年难见的木雕艺术家呢!”水月一脸中肯,“还有建筑和绘画,也都算得上大师!”
“这种人作国王?”倾城觉得有点滑稽,“一个毫无领导才能的人,能够一改孔雀女帝继位的传统,行开明之治吗?特别是在这种动荡不安危机四伏的形势下?”
倾城的预感很准,木匠终究是木匠,金鹏王果然没有做皇帝命。两年后,金鹏王朝崩溃,随即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孔雀内战,朱雀大陆烽烟四起。金鹏王没能成为继往开来的一代名君,无可奈何的作了时代更迭的牺牲品。
作为皇帝他虽然很失败,但身为木雕家,金鹏堪称一代大宗师。
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是,其惊世遗作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不仅成为人神共仰的绝代杰作;也是神国建立的重要基石。
然而,倾城自己也不知道,阴差阳错,历史也使他出现于金鹏王朝的历史舞台上,并充当了卫道者的角色,与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兵戎相见。
用脆弱的肩膀,支撑着动荡的帝国,上演了一幕历史悲喜剧……
“孔雀历119年──120年,外戚春江金鹏摄政,史称“木匠王朝”
──后世史书(皇宫御书房)
春江无瑕推门而入。书房内,身着金袍的中年人背对房门而坐。
“父王……”
金衣人身材不高,五官清秀,相貌与无瑕有几分相似。桌上堆满乱七八糟的书,各式刻刀,一堆木屑,奏章和笔墨却丢到茶几上。手中持着一小块木头,正专心致志的雕刻,精力过于集中,对无瑕的到来毫无知觉。
“父王……”
“嗯,来了?”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的工具,春江金鹏示意无瑕坐下。父女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却有点儿尴尬……
“父亲大人,今次又有何难题?急着找女儿来。”
尴尬一笑,春江金鹏不得不承认身陷困境,需要聪明的女儿来出主意。
“还不是皇族派和学宫派争权夺势,相互弹劾,吵得头痛!”
“为了枢机卿之位?”
“两派人都想争,现在局势不稳,两派都得安抚……你说说,该怎么办?”
冷笑着,无瑕的轻蔑忍不住自嘴角露出:“政治这东西,不那么好玩儿吧!相比较而言,木雕要单纯多了。”
“说这些干什么,还不快想想办法!”春江金鹏脸涨得通红,却又不得不装作对女儿的讽刺视而不见。
“身为国君,固然要面面俱到,尽量争取朝臣支持,但若不能在关键时刻表现一下魄力,何以振君威?”
“说的轻松,小丫头懂什么君国大事!”春江金鹏不想再听女儿教训。
“的确很轻松!”
“你……”
“的──确──很──轻──松!”无瑕高傲的逼视着父亲,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不敢与女儿凌厉的目光对视,春江金鹏忿然移开目光。“枢机卿乃国之重臣,你说该委派给哪个派系?一个不好,叛乱、兵变都有可能。”
“谁也不给!”
“什么?”
“给我!”无瑕语出惊人。
“你?!你作枢机卿?不行!”金鹏断然拒绝。
“这是最好的办法!”无瑕毫不退让,“我不属于任何派系,又是贵族,由我来任职,一不会影响势力均衡,二来还会大大增强父王您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绝对不行!枢机卿总理国事,位高权重!你年少识浅德望不高,担当不起!”
“年少识浅?”无瑕冷笑,“不是我目中无人,论见识谋略,统筹策划,我春江无瑕若自认第二,谁敢自称第一?”
金鹏无语,这的确是事实。身为无瑕生父,他对这个女儿的畏惧、猜疑远远超过了自豪。
“任你为枢机卿,别人会骂我任人唯亲……”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的道理谁不懂?父王,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被一眼看穿,金鹏尴尬难当:“胡说!难道我别有用心?”
“怕我抢了你的王位才是真吧!”无瑕一针见血,击中要害,“毕竟女帝是孔雀的传统~别忘了,当初飞鸿王叔可是倾向于由我即位呢。”
“放屁!我堂堂金鹏王还怕你个黄毛丫头吗?”金鹏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黄毛丫头?”无瑕眯起眼睛,而凶狠的寒光仍无法扼抑,自双目射出。
“真的不怕吗?!”
“当然!”金鹏色厉内荏。
“那么……”无瑕接着问道:“另一个黄毛丫头春江水月,你怕不怕?”仿佛猛然堕入了噩梦,金鹏脸色苍白。
“你也就是我爹……哼!”无瑕狠狠摔上房门,拂袖而去。
第二章 稷下红莲
(新?雅兰斯海滩)
“明天你就要去孔雀……我现在不太方便,不好送你……”格兰特与龙之介并肩而坐。
“不必了,说来真的抱歉,你的手……”龙之介一直都在为自己出手太狠而后悔。
“不是你的错,是我目中无人咎由自取。假手也不错啊,满灵活的。”弯动了几下手指,格兰特笑着安慰他。
“是呀,贝伽高科技很了不起呢,像真的一样。”口中不经意的附和者,龙之介心里却在大声呐喊:“是的,真的不是我的错,我是无罪的。他真的不怪我,我要相信,他真的原谅我了。该死的负罪感,快滚开!”如此一来,他似乎轻松了很多,心里也舒服了些。
“不是我的错……”心神不定中,脱口而出。
“什么?”格兰特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
“没,没什么。”龙之介忙掩饰道。追求绝对自由的他,不容自身有一丝桎梏。这种对自由的狂热也包括心灵哪怕是心中的半点愧意或后悔,都让他难以忍受。为了驱散这种负面情绪,他总要说服自己相信:“我是正确的,我给你机会了……我是无罪的,不须自责的……别怪我,不是我的错。”
“明天你就走了,我还得留下疗伤。若是见到稷下的学者,请转告他们,我一切都好,只是暂时有事不能回去复命,请勿挂念。”
“好,一定转告。”
“另外……这个给你。”格兰特犹豫再三,终于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长布包,打开。
“光束剑?!为……为什么?”视剑如命的格兰特竟会把最心爱的武器送人 ?'…99down'龙之介不是倾城,否则一定能嗅出那份凝重与悲壮。
“我想……阿吉……可能更……更喜欢你……”格兰特高举长剑的手有些颤抖,堂堂铁血男儿竟流下了两行英雄泪……
望着手中爱剑,仿佛与恋人生死离别……
“不会!你……你别乱想……”这回轮到龙之介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解释劝慰。
“你别看不起她,阿吉很乖,很听话,又不会若麻烦……只要每天用细绢纱擦拭一次就行……要是……要是没空……两天一次她也不会生气……”
格兰特说不下去了,低下头,紧握拳头,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情绪却不愿为他所制,任性的自由发挥起来。
“我真的不能接受。”龙之介暗自叫苦。
“你……你没有绢纱吧……我……给你,我有很多……”用力张开抽挛的左手,格兰特费力的想从怀里掏出什么。右手的义肢还没完全调试好,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他而言,却很吃力。
终于掏出了一方木匣,格兰特小心翼翼的打开……接着是两层防水纸,然后又是一个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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