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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桃次)-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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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前者,无错可以不理会,可对于后者,他却没法视若无睹。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参加剑道考试,因为倾城曾经警告过他,绝不准触摸金属武器。想当初史克尔兵变之时,在命运塔避难的无错就是因为接触武器后狂性大发,杀死了侮辱无心的叛军。此事一直是无错的心结,故而对姐姐们不准玩刀弄剑的安排,也就毫无怨言的接受。
可现在,他实决心当着倾城的面大出一次风头,让所有人都见识他彩虹。春江无错的实力。
有倾城在场,想来也不会闹出大乱子。
为此,无错特别广发了英雄贴,把游侠联盟的小弟兄和平素里瞧他不起的师兄全都请来,在花园中开了个秘密擂台赛,届时由他本人坐镇擂主之位,谁不服气,就他妈的上来一对一打个痛快,好生出口鸟气。
因为这个,无错才会兴冲冲来找倾城。阁楼里只有小迦一人,倾城办公未归。无错等了片刻,正百无聊赖,无意见看到一白发老者负手卓立大图书馆天台之上,若有所思的注视着那耸向天空的真理塔。
无错大感好奇,还当他是某位学官,当下翻窗跳出,顺着脚手架爬到天台上,毕恭毕敬的问那老者:“老人家,您这是看什么呢?”
白发老人头也不回,淡然道:“害人的妖女。”
无错一愣,心想,真理塔里住得分明是师祖阴阳明镜,稷下无人不知,这老家伙出言不逊,摆明了是来找茬的。立刻警惕起来,手也下意识的移向腰间木剑。手刚刚触到剑柄,一道凛冽的寒气已然扑面而来!等他回过神来,一道白练也似的华光已经抵住了咽喉,剑气破体而入,不由得汗毛倒竖。
从拔剑到制服无错,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从始至终,白发老人非但没回头,甚至连手指也未曾动过一根。
那条白光仿佛游动的幽灵,兀自悬在空中,紧紧贴着无错的咽喉,只要那老人心意一动,顷刻间便叫他身首异处。
无错长这么大,也算见过不少能人了。可即便是柯宇明、倾城这等剑圣级的人物,也不会这一手人剑分离的绝技。无错更知道,古往今来,唯有一派剑技可以达到这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境界,那就是传说中神妙无双的东方古仙术……飞剑!
“华夏御剑术……你是昆仑的剑仙!”无错战战兢兢的问。
白发老人傲然一笑,朗声道:“老夫昆仑大瘟皇,剑本凶器,何足凭以飞升?不过是一介湖海散人罢了。”
“哈呀……不管怎么说,你的飞剑可是……呃,真厉害。”无错咽了口唾沫,连大气也不敢喘。
大瘟皇见他害怕,微微一哂,沉声道:“宝光,回来!”那名为宝光的飞剑陡的一震,无错一缩脖子,低头再看,飞剑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错少年心性,也不管大瘟皇本是敌人,拍着手连声叫好,满脸艳慕之情。大瘟皇看在眼里,会心一笑,心道:“这孩子倒也乖巧,看起来也很聪明,若非为了大计,真想收他做传人。”
无错又问大瘟皇那剑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怎么会飞?修炼的是哪门仙术?大瘟皇心情不错,竟和颜悦色一一答对。
“这剑名为宝光,乃是采集五金精英融以北海缅铁,以三昧真火潜心修炼了三百年方才通灵的宝贝,端得是天下间头一等的神兵。要说我的师门,哈哈,小家伙,可别吓着了,老夫正是昆仑五大剑派之首,驭剑通天宗第三十三代传人!”
“不是吹牛罢?”无错忍不住又搬弄起毒舌本领,“我看你妖里妖气,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仙人。说什么天下第一神兵,旁的不提,我见过名剑,远胜宝光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牛皮吹得可太大了,大瘟皇脸色骤变,无错知道要糟,慌忙道,“你……你要是不信,我这就拿来给你看。”
大瘟皇乃是魔道泰斗,平素最是心高气傲,对自己的仙术法宝,也自视甚高,否则又怎么与明镜为敌?如今竟被一个毛孩子小觑,无论如何也不肯咽下这口气。当下板起脸来,阴森森的道:“那就拿出来让老夫开开眼哪?小子,怕是吹牛罢。”
无错也是个死要面子的脾气,当然不肯退缩,昂起头大声道:“谁吹牛啦!老家伙,你等着,我这就去拿剑圣春江水月的阿修罗魔剑给你看!”
大瘟皇此行就是为无错而来,本打算一见面就动手挟持,可一听是阿修罗,心中不觉一动。
魔剑阿修罗名列四神八大神兵之一,天下皆知,可春江水月出手从不留活口,世上见过这魔剑的,恐怕还没有几个活人。
大瘟皇一听魔剑之名,也不由起了贪念,心想“人剑两得不是更好”?当下跟着无错下了天台,来到阁楼前。
本想跟他一起穿窗进屋,刚一接近就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卷来,仿佛浊浪排空势不可当。大瘟皇为之一凛,“难道这就是魔剑的杀气,当真是旷古绝今的凶器!”
无错谎称等倾城,盗了魔剑,趁小迦不备逃出阁楼,方想招呼大瘟皇,只觉得脖子一紧,人已凌空飞起,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只觉得耳畔风声虎虎做响,也不知飞了多久,待到双脚落地,睁眼一看,竟然身在一栋尚未完工的高楼之上,八根锁链锁着八扇黑洞洞的窗子,一直延伸到视野之外。极目远望,帝都三塔仿佛三头独角巨兽,黑夜汹涌而来,将夕阳的余辉推向地平线。
无错本能的意识到知道遇上麻烦了,虽然不知道大瘟皇为什么绑架自己,却决非为了与自己比剑那么简单。
“老老实实呆在这儿!”把无错丢下,大瘟皇转身欲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道:“把剑给我。”无错刚想反抗,大瘟皇轻轻一拍他的额头,立刻混身乏力动弹不得,仿佛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大瘟皇劈手夺剑,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剑和他的手掌分开,就像长在一起了似的。用力一扯,无错痛得哇哇惨叫,手掌也撕裂般的剧痛,火辣辣的灼热感从剑中涌出,经由掌心传遍全身。这种古怪感受,无错以前手持金属武器时也曾经历,可都远不如今次那么强烈。阿修罗魔剑一如炽热的火碳,烫得他叫苦不迭,心情也越发烦躁、恐惧,真恨不得挥剑乱砍一通,驱走莫可名状的恐惧。
大瘟皇见他一脸痛苦,还当被自己吓着了,当下放弃夺剑,脸色也分外柔和。“娃娃别怕,乖乖在呆在这儿,过几天老夫自会送你回家。”
无错瞪着眼睛缩在一角,心道:“这老贼知道我是太子还敢绑架,难不成是想造反?不成!我得赶快通知倾城姐姐才好。”
大瘟皇见他眼珠儿骨碌碌乱转,面色一沉,威吓道:“别打鬼主意!中了我的定身法,狮子老虎都得束手就擒!”
“连狮子老虎都要诱拐,老贼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贩子哦。”无错忍不住出言讥讽。
大瘟皇也不跟他斗嘴,一招手,大厅正中呼得升起一道火焰,面目狰狞的俱引大步自火中走出来。“看着他,万万不可有大意!”吩咐了俱引后,大瘟皇离开了楼阁。
无错壮着胆子打量火轮鬼,越发觉得他丑陋可怖,缩在一角,大气也不敢喘。害怕归害怕,逃跑的心思可没打消,想了很多法子,却无一可行,怀中魔剑仍在散发着热流,一波波的输送到全身经脉中,不禁生出了血液都在沸腾蒸发的错觉,整个人都仿佛在迅速融化。无错只当是大瘟皇在自己身上下了妖术,虽感害怕,却也不太担心,毕竟在达成目的之前,老贼不会杀他。
过了片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部分自由,手脚虽然不能活动自如,却已经有了触感,与方才那麻木不仁得感觉大相径庭。无错心中窃喜,“说什么狮子老虎也得束手就擒,原来老贼是在吹牛皮哩!”
无错少年心性,心里一高兴,脸上就露出了喜色,俱引看在眼里,不免起疑,瞪起牛眼,瓮声瓮气的喝道:“笑什么笑?再笑老子把你烤成童子鸡!”说着一甩脑袋,火轮忽得一声飞了过来,贴着无错的头皮擦过,兜了个圈子,又回到俱引手中。
无错吓得大声惊叫,下意识得去摸头发。定身术的效用还没完全褪去,手臂抬起两寸,就再无力动弹。
俱引见他害怕,得意的咧嘴一笑,示威似的举起火轮,朝着窗外抖了两抖,又有两枚脸盆也似的火轮分了出来,连着原本那枚,一并在空中飞舞盘旋,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无错看得目瞪口呆,心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学会这个法儿,定要演给姐姐们看……可比烟花精彩多了。”一念至此,无错心头巨震。一条死里逃生得妙计,立时浮出脑海。遂壮着胆子冷笑道:“嘿,你这丑八怪,不过是学人家马戏班子抛些火球罢了,在城南城隍庙,三个铜板就能看吞刀吐火,比你那三脚猫的伎俩强了不止两、三倍……简直十倍、百倍……”
俱引大怒,探手擒住无错孔雀顶头,提到空中,粗声粗气的说:“胆敢小觑本大仙,小杂种,胆子倒不小!好!我便演些功夫给你开开眼!”说罢丢开无错,一挥大手,那火轮忽得一声飞将过来,无错想躲,哪还躲得及,竟被当头套下!
“疾!”俱引手掐灵诀一声断喝,火轮仿佛有了零星,兀得火光大盛。无错吓得肝胆欲裂,还以为会被烧死,竟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俱引哈哈大笑:“我还道你胆上生毛,原来不过如此……给爷爷出去飞一圈罢!”说着一指窗外,那火轮带着被禁锢的无错,应声飞出楼外,绕着碧落黄泉之阁楼盘绕飞舞,那轮勒得虽紧,无错身在空中,却也吓得半死,手舞足蹈,嚎啕大哭,好不可怜。俱引看见了,反而拍手大笑,连道“有趣有趣”,尽情折磨无错。
正方兴未艾,但见窗口探进一条粗壮多毛的手臂,下一瞬,又冒出了那罗延的毛脸,怒冲冲的道:“俱引,别再胡闹!欺负小孩子算什么好汉!”
面对比自己高壮上一大截的那罗延,俱引也不得不收敛凶性,忿忿的收回火轮,那罗延救下无错,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显然吓得不轻。方想安慰,无意间发现他裤裆湿了一片,嘻嘻笑道:“小家伙,运气运气,吓出了童子尿,胆子定还完整的很。”
无错羞得面皮涨红,挣扎着爬起来,恶狠狠的啐了俱引一口,骂道:“丑八怪!不得好死!”
俱引气得暴跳,想抓无错,却被那罗延拦住。无错趁机缩到一角,不再言语。偶尔窥视两人一眼,忖道:“我费了这么大心机表演活人烟花,倾城姐姐定会找来。那叫俱引的虽死不足惜,大猩猩倒是好心肠。嗯,待会儿不妨替他求情。”想到得意处竟忘了凶险,窃笑不已。
无错失踪,倾城并没意识到是遭人绑架。天子脚下,又是学宫内院,若说有人敢堂而皇之的绑架皇储,未免太匪夷所思。他所担心的,是无错与魔剑阿修罗同时失踪这个事实。
无错不能接触武器,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当初在倾城的剑道结业式中,无错又以自创的七彩霓虹剑技惊四座,虽然拥有举世无双的剑道天赋,可也被列为了本部最年轻的危险人物。
之后不久,史克尔叛乱,无错无心姐弟避难命运塔,被暴乱分子堵在密室中,无错仅凭一把短剑就把一群凶暴的壮汉全部杀死,那血肉模糊的场面,就连事后赶到的倾城也触目惊心。而那时的无错,还没学过任何武技,只是个十四岁的普通少年。
明镜曾影影绰绰的提到无错与“剑精”有关,对此倾城并不明了。他与无心,都只能履行身为长兄长姐的责任,禁止年幼的无错与任何金属兵刃接触,避免这座年轻的活灿被杀气引发,做出追忆莫及的事。
这对剑道天才无错而言,诚然是莫大的憾事,可他没有别的选择。毕竟他早已把无错当成了亲弟弟,容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害。可现在,无错与魔剑一道失踪,最大的可能,就是小太子按捺不住诱惑,偷了魔剑去向同伴炫耀。无错的剑道异能,再加上天下间的第一凶器……倾城不敢再想,立刻找来小迦,去通知萧红泪戒严全宫,务必尽快找到无错。
半个时辰后,萧红泪与闻讯赶来的无心、龙之介、雷烽齐聚希望塔魔武科文中心。面对满怀期待倾城,萧红泪回以无可奈何的苦笑:搜遍全宫也没有找到无错。
众人正无计可施,侍卫进来禀报:叶府马夫阿淳求见天香君。倾城一愣,说好了明早来接自己,怎么才黄昏时分阿淳又回来了?忙让他进来说话。
阿淳上前几步,垂手侍立倾城身旁,毕恭毕敬的答道:“主人,有个叫春江鹰扬的大官到府上拜访您,还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我只好把他带来啦。”
倾城低吟片刻,展眉笑道:“既是鹰扬王爷亲访,理应款待才对!阿介——替我迎他到客厅用茶。好生招待,但有所问,一概不知。”
“装傻呀。”龙之介笑吟吟的道:“难怪不叫老雷去接待呢。好哩,末将得令!”
第五章 月蚀
龙之介引着鹰扬郡王主仆二人到了花厅,这才细声细气打量这位皇弟。与陛下相比,春江鹰扬更显孱弱,瘦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倒。五官倒还清秀,只是眼袋乌青,面色蜡黄,时不时咳嗽,不折不扣的痨病鬼,难怪一直不得重用。
龙之介与之周旋了半晌,发现这厮谈吐庸俗可笑,话里话外,都藏不住讨好学宫一系的用心。龙之介也乐得装傻,一问三不知,自己开口,只有劝茶二字。
热茶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春江鹰扬面皮发紫,知道从龙之介这只闷葫芦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吐露真言:“天色不早,先生可否请天香君速来一见,鄙人有要事相商。呃,是关于飞鸿皇叔那边的…”然后故作深沉,不肯再说。
龙之介心想:“你早这么爽快不就得了,也省得老子陪你磨牙。”
正说话间,门帘一挑,小迦手提风灯引着倾城来到厅内。鹰扬郡王忙起身寒暄,龙之介、小迦悄然退下。两人客套了几句,倾城话风一转,笑问道:“王爷漏夜来访,可是为了皇储的事?”
春江鹰扬被他一语道破心事,脸色大变,忙假借咳嗽掩饰心中震惊,强笑道:“少君果然神机妙算,小王今夜冒昧打扰,正是为了陛下拟立皇储一事。君上想必也有所闻,飞鸿皇权对此事非常关心。据说……咳咳,皇叔今夜进宫见驾,就是为了此事。如果不出意料,明日早朝,陛下就会正式册立储君了罢。”
一席话说得倾城心惊肉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错刚刚失踪,陛下又要立储君,明天交不出人来,那就是诛九族的罪名。心中焦虑不堪,脸上却依旧气定神闲,笑答道:“陛下虽春秋鼎盛,年富力强,可江山社稷毕竟马虎不得,早立储君嘛,哈哈,也是好的。”
鹰扬郡王打量了他几眼,看不出什么心事,不再多说,敷衍了几句后起身告辞。
倾城送出门外,鹰扬郡王方要登车,忽见一红衣少女气喘吁吁的跑来,连冲倾城嚷嚷:“老大,查到线索了!这回麻烦可大啦!”
鹰扬郡王闻言心中一动,踏上车的脚又缩了回来。
“夜深了,王爷,请早回罢。”倾城面带微笑,在他背上轻轻一推,一股暗劲袭来,满腹狐疑的鹰扬郡王被推进车厢,阿淳一抖长鞭,马车绝尘而去。
“叶子,那家伙是……”
没好气的瞪了柯蓝一眼,倾城苦笑道:“还用问?飞鸿老头的探子!小蓝,你风风火火的跑来,可险些坏了大事。”
“啊?不是吧,我……我又闯祸了?”摸摸鼻子,柯蓝委屈的说,“人家是得了秘蝶组送来的情报才急着赶来告诉你,怎么又错了?”
“倒也不是你的错。”倾城解释道,“只可惜,有些不该说的话,落到了春江鹰扬耳中。若是他不太笨,理应据此揭穿我之前布下的假象,要是传到飞鸿郡王耳中,得知了学宫的虚实,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出倾城所料,春江鹰扬上了马车,病恹恹的脸上立刻泌出一丝诡笑。
“尘先生,果然如主公所料,学宫方面的反应相当敏捷啊…… ”
黑暗中有人答道:“王爷说笑了,若连这点斤两都没有,主公又怎能把大计托在他们身上?赌江山乃是一掷千金的买卖,但凡主公策划的,都是包赢不输的买卖,还用得着瞻前顾后?”
“先生所言极是,鄙人杞人忧天,非有意对主公存疑。”
“你敢么?”那人尖刻的反问。
春江鹰扬嘴角抽搐,目光闪烁不定,强颜一笑,回避了这个危险的话题,转而说道:“皇叔突然决定全力支持立学宫派控制下的无错太子为皇储,本就不合情理,而学宫的情况却明显与我们事先猜想到得慌乱情景并不吻合。
“双方的反常表现,暗喻了某种妙不可言的变化,那就是,围绕着册立皇储这件事,利弊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具体原因不详,可鄙人敢断言:假如明日早朝皇叔提出册立储君的议案,那么,学宫派将会很难堪!
“其次,为了避免这难堪的局面发生,学宫派应该正在采取紧急的补救措施,并取得了一定进展。方才柯姑娘很可能正是出于这层原因,才急匆匆的来找天香君。
“对此,皇叔仍然一无所知,而对该状况的了解,无疑正是我们这些局外人掌握的筹码,尽管对具体情形一无所知,可并不影响以之博取最大的利益。”
“说得好,”那神秘的尘先生淡然道:“难怪主公在满朝文武里偏偏挑中了王爷您。这封信你拿着,善后时自有用处,至于其他的,王爷是聪明人,该晓得随机应变。”
“主公的意思是……”
“意思?呵呵,没意思!只是这帝都城的夜景未免太寂寞,上峰很想让它变得更热闹,更精彩。”
“谨尊主公懿旨!”
“春江飞鸿那头,自有我们的人应付,学宫嘛,就更加万无一失,此间事一了,你见机行事即可,至于往后……若有需要,我自会与你联系。天色不早了,王爷,后会有期。”
微风拂起车帘,月光踱了进来。春江鹰扬侧目窥伺,却发现尘先生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悄然离去。身旁的座位上,空自留下一捧洁白、细碎的玉沙。
指尖捻着细砂,春江鹰扬无声无息的笑了,挑开窗帘,把一口浓痰吐进擦肩而过的夜幕。今夜,学宫、贵族两派的实力天平将再次发射功能倾斜,此时此刻,只需他轻轻一推,就会改变帝都政局。
回到府邸后,春江鹰扬屏退下人,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匆匆写了一封密函。
一刻钟后,亲信将密函送到王府总管文正英手中。文正英展信一看,“夜长梦多”四个大字宛如四根铁钉,刺的眼睛生痛。
文正英不敢怠慢,携信来到书房。春江飞鸿看罢,也大吃了一惊,却又揣摩不透“夜长梦多”四字到底有何用意。沉吟半晌后,问文正英:“你看鹰扬这信,是否与皇储一事有关?”
“怕是跑不掉的。”文正英一手摇着折扇,在堂前踱起了方步。“且不管鹰扬郡主如何晓得王爷大计,既然他肯送信示警,足以证明是站在王爷一方。‘夜长梦多’,想必是提醒我们小心学宫群小,这里头,可有点玄机呀!”
春江飞鸿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难道老仙长那头出了岔子?”
文正英方要开口,却见武思勉匆匆进来,径自来到春江飞鸿身旁,低声道:“今晚亥时三刻,稷下降魔军业已出动!”
“什么!”春江飞鸿拍案而起,“这么快就找到了?”旋即面色稍霎,故作镇定道:“不必担心,老仙长不是说早有准备嘛?管叫那些小畜生有去无回。”
“话虽这么说,可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耽误了王爷的大计。”文正英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道:“依小生之见,既然夜长梦多,咱不妨让这夜,来得热闹些!”说罢俯首在春江飞鸿耳畔窃窃私语。春江飞鸿听得频频点头,转忧为喜。
送走春江鹰扬后,倾城迅速召集学宫骨干,听取柯蓝带来的情报。根据秘蝶组通过“天使之翼”送来的急报,倾城得知,帝都八黄泉隐气大盛,有人在郊外落凤山麓布下了魔法阵,施展上古邪术,从八黄泉中吸取亡灵、魂魄,汇集到阵眼中,似乎想以此来召唤古代妖魔。听柯蓝一说,倾城和雷烽才觉察到空气中的魔压果然高的吓人。
第二条消息就更加古怪。黄昏时分,有人在城西碧落黄泉之楼阁的工地附近,目睹了一桩匪夷所思的怪事。在高达三十三丈的阁楼顶层,有斗大的火球绕楼飞舞,更有人发现,那火球中还隐约裹着个活人,虽看不清面貌,听哭喊声,分明像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的都是一件事:碧落黄泉之楼阁中的少年,八成就是无错太子了。
确定无错遭人绑架,倾城反而松了口气:至少在凶徒达成目的之前,无错不会有生命之虞。再联想到不久前春江鹰扬的来访,倾城自然而然的得出一个结论:绑架无错太子的幕后指使者,定是春江飞鸿无疑!这头牙脱爪秃的老虎,是想靠阴谋诡计东山再起罢……
所谓的册立皇储议案,不外想把学宫派逼入死境。假如动议通过,学宫众卿至少难逃保护不周的罪名,而飞鸿大可假作寻得太子以邀劳,彼长此消,损益彰矣!
“好一条毒计!”想通飞鸿的打算后,倾城暗自咒骂。此时萧红泪等人,却在就太子是否被困在碧落黄泉之楼阁产生了争执。
柯蓝绝对相信自己部下的情报,认定无错就在楼中,应该火速前往营救。
雷烽与萧红泪却表示怀疑,认为那是春江飞鸿布下的陷阱,敌方有实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劫了人去,又怎会蠢到“大放活人烟花”搞得路人皆知?分明是诱兵之计,万万不可上当涉险。
无心只关心弟弟的安危,认为管他诱敌还是陷阱,都必须去一趟!要是无错真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没脸再见父亲,更没法向母亲在天之灵交代了。
龙之介觉得他们的想法都很有道理,但是,在这争吵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依他的意思,现在该兵分两路,一路去碧落黄泉之楼阁救人,另一路则由他北条二爷领军,闯进飞鸿郡王府,也绑架上一群人质……最好能逮住飞鸿老狐狸本人。
若是不肯交出无错太子,就一刻钟杀一个亲戚儿女,看他还敢玩什么花样!
这个主意立刻得到柯蓝的赞同:“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叶子老大,你怎么说?”
倾城一抬手,场内立刻肃静下来。“别把眼睛光盯在无错太子身上。关于八黄泉的异动,大家有什么看法?”
“魔压成指数比率暴增,魔旋涡开在落凤山麓的水脉死穴处”,雷烽胸有成竹的道:“很明显,有人在召唤魔界生物。不管他想招什么阿猫阿狗,老子保证把那些魔界宠物送回老家!”
“我倒觉得不可轻敌。”龙之介道:“这魔压的变动,远比当初末日真理教召唤八歧大蛇还来得狂暴。”
“哎呀!别疑神疑鬼啦!”柯蓝又跳了起来,“让我告诉你们答案罢!”说着戴上天使面具,发动“感应超能力”。
几乎可见的脑电波,追踪着八黄泉冤灵的轨迹,来到落凤山西麓,一处林间古井处……
在那幽深的枯井中,早已充满了高浓度的幽灵,而在井底,一汪赤红的符水,倒映着天上明月。
柯蓝收敛心神,借助天使面具的脑波强化水晶,把心电感应波凝成一条细线,潜入符水,窃取魔物资料。
施法者已经在井内布下了多种极厉害的结界,可那些针对法术的禁锢,对不在同一次元的脑电波毫无用处。
柯蓝心安理得的把符水过滤一遍,却连一丁点魔物卵或胚胎的迹象也没发现。
“难道是故弄玄虚来骗人的?”她暗自纳闷,正狐疑间,发现一只手按上了自己天灵盖,是雷烽,正在施展“读心术”,把元神送到柯蓝识海中。
两人本是同胞,血浓于水,对于这种外来的信息,纵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柯蓝也就安然接收。
在柯蓝的引导下,雷烽也使自己的意识来到了古井内。与柯蓝相比,本就是魔导大师的雷烽,却更加不能理解“目”睹到的境况。
他算了又算,魔压明明都在向井口集中,呈纯能量体的亡者灵魂也都被井内符水吞噬,可却找不到那孕育中的魔物到底身在何处!
柯蓝不能长时间使用感应超能力,只得无可奈何的收回脑波。
怪事发生了!柯蓝倒安然无恙,雷烽却猛地坐直身子,脸上血色尽失,冷汗淋漓而下,两眼无神,瞳彩渐渐涣散,仿佛将死之人。
柯蓝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他的遭遇,快又火速把脑波射出,引导被抛在水面的雷烽的元神,全力逃出。不料那符水竟施放出强大的引力,咬住雷烽的元神不放松,一口口吞噬!柯蓝倾尽全力,却阻止不了雷烽滑向死境。
心急如焚之际,恍然明白过来,正在吸收雷烽元神的,竟是漂在水面上的那弯血色月影!
说来也怪,那月影只对雷烽有所吸引,对柯蓝却视若无睹,也亏得如此他们才能与之僵持不下。柯蓝有心求救,却无暇分神开口,而且她也知道,雷烽的灵识之所以被拘留,因为那种“灵魂出窍”的法门隶属于魔法一系,就算有人能元神出窍助一臂之力,也免不了与雷烽陷入同样的下场,只有使用脑波探测的自己,与魔法一点关系不沾,才幸免于难。
手心一暖,似有另一道元神潜入感应之桥,电光火石间以抵达雷烽遇难之处。柯蓝大惊失色,忙用心电感应告戒那蓝色元神不要自寻死路。不成想人家并不理会,径自锁住了雷烽那奄奄一息的黑色元神,就在同一时间,另有红、白两道元神经由同一路径潜入,加入了营救的阵营。
三道元神一道脑电波同时发力,柯蓝但觉心中一震,雷烽的灵识终于逃出生天!睁眼一看,柯蓝这才发现倾城正握着自己的手。若不是他及时以生命之蓝、守护之红、毁灭之银三元神出动营救,雷烽恐怕已经成了植物人。
“他妈的!我知道了,是月亮!”略显疲惫的雷烽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查被砰然作响。柯蓝奇怪的瞟了他一眼,很想问他是否蟑螂变的,刚刚才死里逃生,这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难怪我们在水下找不到魔胎,小蓝,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柯蓝耸耸肩说:“废话!我又不是妖怪肚里的蛔虫,当然不晓得。小雷,那妖怪与月亮有关系?”
“的确有关。”雷烽沉声道:“所谓的魔胎,根本不在水下,而是在月光中,那投在水面的月影,就是它藏身之处。”
“如此说来,春江飞鸿一党想召唤的妖魔,就并非来自魔界,而是来自月宫才对。”萧红泪道。
“月宫?难不成是嫦娥仙子?”龙之介搔头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柯蓝瞪大明眸,拍着桌子叫道:“没错,准是玉兔精!”
话音方落,雷烽、龙之介大笑,倾城目光投向窗外,凝视着空中残月,若有所思。
“老雷,今天是什么日子?月亮有点不对头。”
“咦?我看看……啊,果然有些怪异,才初九月牙儿就弯成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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