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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桃次)-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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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破涕而笑,丢开人头飞也似的扑到他怀中,“我就知道,就知道……”说罢奉上甜甜一吻。“记住哦~我的名字是瓦上霜……白虎清华瓦上霜!”
紧那罗带着劳工离开韦尔斯,按照瓦上霜的指点,前往“圣山”塔西罗尼亚。
沿路队伍不断壮大,奴隶与贫民纷纷加入到这支赤贫的军队。瓦上霜甚至还搞到不少战马和武器,帮紧那罗建立起了象模象样的正规军,他们一路向西,沿路受到众多势力阻挠、攻击,可带来的结果却是使这支年轻的军队不断成熟、壮大。扯下韦尔斯堡的一字军旗,当中又加了漆黑的一道竖线,白底黑十字成了他们的旗帜,紧那罗的黑十字军就此诞生。
紧那罗没有接受手下的建议,他不称王,不抢领地,他要这支不足万人的队伍存活下去,他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军队目前能干什么。他要兄弟们都活下去!
进入圣?塔西罗尼亚山脉后,瓦上霜必须要回清华门复命,洒泪而别的刹那,紧那罗似乎也感受到某种似曾相识的心动。
月光?断?史克尔这个名字从此消失,紧那罗和黑十字军的则在这片烽烟四起的大陆上迅速崛起,创造着新的传说,多年之后,这支骁勇善战的军队将加入到神王军“八部众”中,在世界末日来临之时与黑暗中的邪恶力量展开殊死战斗……
而在万里之外的孔雀帝都,就在史克尔逃离帝都当天,另一场悲剧也在上演。
奉春江飞鸿之命,武思勉率军围住翰林院,自称奉旨缉拿乱党,要将三百翰林卿绑送元帅府盘查诘问。
众大人闻讯皆赶赴议事堂,大家都清楚,武思勉摆明了是受春江飞鸿指示,妄图趁乱控制翰林别院。不管是否从命,顺者昌逆者亡在所难免。翰林诸卿出身稷下,人人武功高强,当下有血气方刚者提出动武,“宁可战死,不愿受辱。”说着就要去准备武器、铠甲。
“诸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首座欧阳多闻忙起身阻拦:“不要中了春江飞鸿的狡计,倘若反抗,武思勉大可诬蔑我等造反,名正言顺的加以屠戮,进而殃及稷下。我等死不足惜,怎可教宇明公蒙羞九泉?”沉吟良久后,他放出话去:“倘无圣旨,恕在下等不敢从命。”
片刻后,院外传来武思勉气急败坏的叫骂:“翰林诸卿听着!一刻钟内在不出来,老子就活活烧死你们这群书呆子!”
没人答复,悠扬琴音却悠然的响起,不急不徐的飘出高墙外,那清雅的琴音,正是对刽子手们刺骨的嘲笑。武思勉脸色铁青,开始还道是欧阳多闻作怪,再后来竟又加入了箫管之音,三百翰林卿就这样用自己的方式,温文儒雅的直面死亡,即便是无情的烈焰,也在这从容不迫的气度前黯然垂首。
“呸!自己找死,还拉着别人垫背。”武思勉毫不犹豫的丢出了火把。
“哟~挺不错的篝火嘛。”郡王府天台上,大瘟皇与春江飞鸿相对而坐,望着翰林别院内外的冲天大火举杯小酌。“如果烧的是稷下学宫,定会壮观百倍……”“呵呵,王爷不必心急,本座不远千里赶来此地,就是为了对付阴阳明镜那老巫婆!上次给她逃出‘八百万神魔都天破劫’纯属侥幸,绝无再漏网之理!”
春江飞鸿红光满面,举杯高声道:“只要除掉学宫一脉,先生就是孔雀国师!”
匆匆赶到翰林别院的倾城只看到了满地瓦砾,烧焦的房椽、梁柱兀自冒着清烟,孤零零、空荡荡的匍匐在着焦土上,仿佛古代巨兽风干的骸骨。暮色将近,几只春燕好奇的落在废墟前,叽叽喳喳的争论着,不知是否在慨叹沧海桑田的巨变,这一切,在它们眼中不过是兴衰迭代的寓言。
掬起一捧焦土,那如此浓烈的,是血与火,信念与抉择的气息,触景生情,倾城随口作出四句感怀诗句。
春风撩暮过王城,落日吝晖冷画屏,
燕子无心解人意,腥风血雨亦归宁。
三百翰林卿魂归火海,劫后余生的帝国将相也重新登上饱经兵火洗礼的金銮宝殿弹冠相庆,静候擢迁事宜。
“从一品大将帝国独立军团长埃尔?科波拉救驾有功,擢枢机右相,拜紫衣侯,加奉十五万石。
“皇叔飞鸿公剿匪平乱,居功甚伟,特擢枢机左相,兼元老院首座,加奉三十万石。
“参政官叶卿至诚至孝,孤身救驾功不可没,特擢枢密左使兼首席翰林卿,拜天香君,加奉三万担。”
内无可柬之臣,外无可战之兵,飓风过后,帝国朝野军政体系顷刻崩溃,身在风眼的倾城清醒的认识到,“重新洗牌的时候到了,要想掌握王牌,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实力!”
枢机卿一拆为二,位居其下的枢密左使明升暗降,翰林卿只剩下他最后一人,所谓首席,更无任何意义。至于这“天香君”的封号,也不过是多了几担奉廪钱粮。
钱粮……灵光突现,倾城脑中浮现了一条思路,一条将自己送往帝国之主的晋升之路。
“恭喜少君~”一脸假笑的春江飞鸿走过来庆贺。
“噢?”
“今日喜蒙陛下赐奉擢升,少君若有所思,想必正计划大展宏图,哈哈哈哈。”
“哪里!”不好意思的笑笑,倾城低声答道“翰林别院遭了火,在下正在想今晚住在那里才好…”见春江飞鸿脸色微变,他忙又补充道:“当然,宏图也是有的,先师颇有资财,尽数留给在下~反正留着也没用处,就先,哈哈哈哈~就先盖栋大房子好了!”
“果然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君筑好了金屋,接下来就该藏娇了吧?” 春江飞鸿陪着干笑了几声,不再把倾城放在心上。
第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孔雀历121年。
3月的朱雀外海残冬固执的盘踞着大陆,却无力将触手延伸到海岸线。早春的阳光涂满难得温顺的大海,仿佛平底锅中摊开了蔚蓝的煎蛋,海鸥定是嗅到了香味,锲而不舍的盘旋在海面上空,盘算着如何才能美餐一顿。
隶属于新?雅兰斯黑胡子联合商会的巨型商船——泥鳅丸——就航行在这只巨大的煎蛋上。
实在是个倦怠的午后呀,“泥鳅丸”也打起了瞌睡,做起停泊在风平浪静的港口,舒舒服服整修一番的美梦,或者干脆退休——毕竟是旧式战舰改造的老家伙,已经不再受到主人欣赏,否则也不会被领主胡克不负责任的以泥鳅命名罢。
与泥鳅丸相比,水手们显得格外憔悴。整整三个月没有女人没有新鲜蔬菜没有淡水澡的航行,朱雀香料、白虎皮货、新?雅兰斯土产龙骨换来了昆仑瓷器、生丝和红茶……都是利润百倍的紧俏货——还有那个半路捡来的穷小子。
“嘿!奥森大叔,说谁呢?穷小子?鄙人可是堂堂昆仑学者哦。”穷小子不高兴了,无视商人头领奥森怨毒的目光,昂然走上甲板,面向大海美美的打了个哈欠。“还没开饭?我要吃鱿鱼丝拌黄瓜、奶油鱼生还有……”
“什么也没有!”矮胖的奥森愤怒的跳起来,高度绝不比怒火逊色。“混小子!黑胡子商队中没人敢吃闲饭,你也决不例外,甲板还是大海,自己选一样!”拖把和水桶早就准备好了,如果不想打扫甲板,身后虎视眈眈的大力水手们会毫不客气的把他丢进大海。
懒洋洋的擦拭着眼镜,穷小子丢给奥森一个不屑的白眼儿,“区区小事别来烦我。”
“……鱿鱼丝拌黄瓜、奶油鱼生……鱿鱼丝拌黄瓜、奶油鱼生……鱿鱼丝拌黄瓜……妈的,惨遭殴打后饿着肚子干活,世上可还有更悲惨得遭遇?”踢开拖把,年轻人迎着海风点燃最后一支香烟。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正如脚下光滑如镜的甲板,干净的让人心慌。
“嗬!蛮行啊!”奥森端着餐盘钻上甲板,在少年身旁坐下。“鱿鱼丝拌黄瓜、奶油鱼生,还有正宗的新?雅兰斯葡萄酒,只有付出劳动的人才能真正品尝食物的甘美啊,年轻人。”
示意他放下托盘,年轻人没有说话,一丝不苟地吐着烟圈,视线则由远方拉回到掌心的不锈钢打火机上。黑T恤,红白格子棉布衬衣,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普普通通的黑色旅行皮鞋,无边水晶眼镜没有破坏他的俊美轮廓,时常挂在唇角的淡淡冷笑恰到好处的修饰出年轻人的桀骜不训,20来岁,风华正茂,一切的普通营造出卓而不群。
“这个孩子不寻常”,当初带他上船时,奥森就有预感。
那时候,他远不如现在神气。徘徊在昆仑海港的他与肮脏的牡蛎霸道的海蟹浑然一体,像只撕破翅膀打落凡间的堕落天使。
那时候,他穿着黑布斗篷,脏得不能再脏,虽也背了旅行包,唯一的作用不过是想把自己由乞丐提升为流浪者。
那时候,他和现在一样不可一世,似乎认定了自己是出巡的皇太子殿下,褴褛的只是微服而已。
“我要上船,去朱雀。”他就这么不可一世的走到奥森面前,不可一世的宣称自己刚刚离开学校,一文不名。
“可我还是要上船。”他正色的说,“因为我没体力游过大海。”事实上,他不但要免费坐船,还要每天吃最精致的海鲜,除此之外,他也根本不会游泳,晕船晕得死去活来。想到他晕船时的惨状,奥森就说不出的开心。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让他留了下来。居住在次元裂缝彼端的“谜都”人素以神奇著称,奥森认为他也有不同寻常之处,身为胡克领主手下的内务总长、第一参谋官,奥森从黑胡子海盗时代开始就注重招募人才,想当初,北条龙之介就是他最先推荐给胡克的。
奥森并不因此而满足,他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到死之前,永远不会心满意足。
“五分钟内清理完本该打扫一上午的甲板和仓房!有了他,我们就是四神打扫甲板效率最高的商队。无论从实用还是炫耀两方面,都有相当高的价值——看吧,黑胡子商队连甲板清洁工都是世界第一,其他方面当然也无懈可击。”这样想着,奥森决定说服他留下来。
“以后就跟着我们,做个快乐的商船清洁工吧!吃住免费,还有一点工钱。”这么说当然是不行的,人家毕竟拥有皇太子的气质。
“我说,这么久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决定这样开始。
“雷烽。”年轻人用字正腔圆的朱雀官话道出名字。
“啊哈,真是个好名字!年轻人就该像暴风雨般富有朝气。”大口喝着朗姆酒,奥森又问,“为什么去朱雀?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总不会是去参军?”
“当然不是!”雷烽开始厌烦这种谈话方式,以每分钟30转的速率拨弄打火机。
“之所以要去,自然有必定要去的原因。”
“原因?说来听听?”
“反正就是非去不可。”少年的口气冷漠中透着焦躁,看得出,他是个疯惯了的家伙,乏味的航海让他打心里不痛快。
奥森遗憾的耸耸肩膀。
为什么非去不可呢?这愚蠢的冷兵器时代有什么可留恋?特别是朱雀。朋友?同在一个世界的人们尚且不能坦诚相处,两个时代的人又怎能拥有真正的友谊?可他还是不止一次的想起倾城和龙之介,然后会心一笑,暖洋洋。
当然还有柯蓝。对于禁忌之恋这一古老命题,雷烽得不出结论,阅读该方面的专业论文也罢,咨询心理医生也罢,都没得到值得一提的启示,绝望中他决定把这个问题还给活着的伦理学家和精神分析大师们,或许某天一觉醒来,问题已经被时间打败,就像可否生吃西红柿。
懒人自有懒法子,聪明人忙去吧。在这之前,他迫切需要的是摆脱百无聊赖的生活,让日子变得精彩起来,正是基于以上心理,他才下定决心返回朱雀,寻找过去的朋友。此即快乐本身,勿需任何理由画蛇添足。所以,对于奥森的提问,他没法作出让对方满意的回答,更懒得解释。
“倒是说话呀。”
“有什么可说的?”叭——雷烽拨开打火机,蓝荧荧的火苗自防风罩内探出摇曳的额头,仿佛阳痿患者的男根。
“如果没有原因,我为什么大老远的跑来?我决定去朱雀,就足以证明原因存在,能否说清只是技巧问题。”颇为得意的瞥向奥森,自认为聪明练达,竟能清晰阐述如此高深的道理。
“这算什么狗屁解释?”愤愤的举起酒瓶塞住隐居于虬髯中的大嘴,奥森大口喝酒,把骂人的冲动连同酒精一起压入膀胱。
“你呀~最好别做什么淘金梦,现在的朱雀可不是个好地方。”奥森决定直截了当的说明招募之意,“说点别的,快速打扫甲板,哎,怎么办到的?”
“这有何难?”雷烽轻快的吹起口哨,拖把立刻笔直站起,伴着《蓝色多瑙河》悠扬的旋律姗姗起舞。
“喏,如此而已。”雷烽饶有兴致地欣赏奥森因极度惊讶而大大张开的嘴巴,目光肆无忌惮的扫射着藏在舌后的两颗龋齿、酒气蒸腾的喉管。
“我是魔法师,打扫清洁未免大材小用。”他胡乱引用着格言,“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黑。”
百灵港口终于出现在海天交接之处,为了送雷烽,泥鳅丸特别多航行了一天。“嘿~别皱着张苦瓜脸,吝啬鬼,让我帮你干点什么,算做免费旅行的报答。嗯……附近可有海盗?嗤~怎么不来打劫呢?傻瓜!”
“去你的!谁敢打劫新?雅兰斯的船?海盗?我们是海盗的祖宗!”
“海啸又如何?”
“海啸?开什么玩笑!这种天气——啊~~老天!那是……”顺着雷烽的目光望去,奥森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凹陷下去,仿佛海底突然洞穿,大量的海水被瞬间搬运到星球另一端。没有任何预兆,深沉的旋涡闷声闷气地出现了,形状酷似一枚巨大的惊叹号,海水吞吐翻腾,洁白的浪花搅拌着死亡的气息,引力亦随之而来,固执的抓住方圆十几海里内的一切漂浮物,狼吞虎咽的嚼成碎片,咽下。
泥鳅丸恰好位于“惊叹号”尾部,舵手们奋力矫正方向,船桨、风帆、吼叫、哭喊、咒骂全上阵,泥鳅丸依旧宿命般地滑向旋涡。
与喧哗的猎物们相比,那诡异的旋涡格外岑静。没有夸张的滔天浪,没有暴躁的飓风,如果其他伴随喧嚣的海难代表了死亡,恬静的旋涡则是衰老本身——结果也是死亡,却没有携带生灵跨越生死临界的激动,慢慢的,安安静静的,不知不觉间被推到黄泉路口。
三艘更大的货船已经被旋涡吞下,水手们明白,泥鳅丸同样难逃灭顶之灾。“喔——魔旋涡……”甲板上只有雷烽还保持着冷静,喃喃自语的同时,他把烟蒂塞进空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丢向大海。
“风暴临近,抬起头,我看到,积压天边的云层,泛红、透明……”
“你想干什么?”奥森惊讶的发现他正试图跳出船舷。
“想消灭旋涡,就要制造一个更大的!”雷烽平平展开手臂,仿佛正面对大海祈祷祝福,声势浩大的魔压就在双臂之间堆积开来,越积越厚。
“来吧——林间的恐惧,田野的寂寥,请充斥天上地下每处角落,阴森,可怕,陌生的光,以铜器的暗泽映亮云霄,逝去,上承天帝的气息,披火红之鳞的巨大光鱼,黑暗中搅动的硕大形体,这里,云雾弥漫的海域,游动于阴晦云涛之中的,是名为破坏的伟力!以暗黑皇太子之名——禁咒?世界大蛇之咆哮!”
海水服从了年轻统治者的意志,紧贴着魔旋涡外围,以相反的方向急速转动,迅速构成一个恰好相反的旋涡,推斥力激起龙卷风,数十丈长的巨大水柱冲天而起,仿佛海面之下潜伏着十万头远古巨鲸,正在将全世界的海水吸进肺泡,虔诚的奉献给天空。“泥鳅丸”被骤然产生的离心力远远抛开,侥幸逃脱大难。
“哈哈~海神保佑!小子,托你的福,货和人都保住了。”上岸后,奥森笑眯眯的拍着雷烽的肩膀再三感谢,还送给他一张“黑海豚”令牌。从此以后,无论他想去哪里旅行,都可以免费乘坐新?雅兰斯的海船。
水手们也奉上万分崇敬的目光,简直把他当成了海神化身,争抢着请他去百灵最好的馆子喝酒。雷烽全部推辞了,目光始终注视着魔旋涡。
魔旋涡绝非普通的海啸,促使旋涡产生的巨大能量,来自于魔压的流动。魔压——魔力产生的材质——宛如空气般充斥着世界每一处角落,既不能创生,也不能消失,魔法师所作的一切就是借助神明或其他力量尽可能多的聚集魔压,通过咒文、符印等方式转化为魔力。魔力发射完毕后再次散为魔压,遁入空气之中,如同水与冰的相互转化。
一般魔法需要的魔压不大,附近的空间就足以提供,可当法师发动的是禁咒时,本地的魔压储蓄就显然不够了,因此,任何禁咒的发动,都必须事先通过另外一个前奏法术开启无数条传输隧道,以便将远方的魔压输送过来。而当这个禁咒的威力异常可怕时,远处被大量抽走魔压的地方往往产生奇异的自然现象——刚刚的魔旋涡就是其中之一。
根据魔力性质的检验,雷烽断定——有人在使用黑暗系最高禁咒?恶魔吹着笛子来!
在这个世界上,会使用恶魔吹着笛子来的人,究竟还有谁呢?匆匆套上隐身斗篷,挎上无限背包,雷烽飞快的冲向大海,纵身跳入即将消失的魔旋涡……
早朝后倾城和同僚们寒暄了好一会——大抵是些修缮公馆,新聘奴仆之类的话题。战乱刚刚结束,侥幸活下来的大臣们大大破了财,当初逃难时顾不了许多,只能带些金银细软,庄园地产却都遭了兵火,奴仆家将也大多席卷财物逃了个精光。仰止殿内(供大臣们上朝前后休息的外殿)唉声叹气此起彼伏,大臣们个个愁容满面。京都的官宅沦为废墟,家眷只好暂时留在乡下别墅,有心重修府邸,手头却又拮据。
刚刚朝上有人提议国库拨款修缮,内务大臣贝隆二话不说,绷着脸捧上帝国财政收支表,笔笔血红的数字呐喊着入不敷出,大神庙和动乱几乎将国库掏空。
倾城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托宇明公的福,他确信,“飞黄腾达的日子终于到了!”既然帝国财务司一毛不拔,满座公卿只得放下面子去借钱,倾城早就通过“魔武科文”下属情报部调查清楚,大臣们酬款的途径不过两条:同僚接济,或向城中的富户、商人、大奴隶主借贷。
满座文武大多面有菜色,大家彼此彼此,这第一条不足以解燃眉之急。第二条倒倒还可行,与做官的不同,孔雀帝国的巨商们对买屋置地不敢兴趣,手里随时攥着大把金币以便钻空子投机。自古民不与官斗,投机商又个个修炼的狡猾赛狐狸,自然不肯放过结交权贵的良机,借点钱不成问题。
倾城决不能容忍投机商的介入。早在三天之前,他就通过稷下学宫庞大的民间关系网放出一个假消息。
* 机密文件,泄露者诛九族!* 因帝国财务严重赤字,不得不借助民间资助,征用一部分富户的财产充入国库,以便尽快治愈动乱创伤,恢复帝国经济,确保国泰民安。为此,帝国财务司近期将对全城公民财产进行秘密调查及评估,以便酌情征用。
12个时辰后,京都上下大小富户全部得知了这道“机密文件”,人人吓得面如土色风声鹤唳,纷纷谎称躲避瘟疫举家逃亡,一夜之间十室九空,帝都城内只剩下了穷光蛋!与此同时,倾城则大张旗鼓地盖起了“叶公馆”,奠基那天爆竹劈里啪啦震天响,大摆流水宴席款待全城公卿百姓,笙歌舞乐通宵达旦出足了风头。至此,倾城终于达到了目的,即便傻瓜也知道:“天香君倾城殿下乃方圆八百里天字第一号暴发户!”
倾城比如一块肥肉,满朝文武好似那饥肠辘辘的饿狗,有心分一杯羹,可毕竟倾城是个晚辈,实在放不下架子开口借钱。连日来倾城成了帝都社交场上的焦点,不下三十位位高权重的前辈拉着他的手大吐苦水,就是不肯提个钱字。若是倾城主动提出周济,诸君子则当堂变色,换上幅“贫贱不能移”的神气,转身拂袖而去。
倾城大惑不解,却见一旁的艾尔将军正交抱双臂靠着朱红柱子冲自己微笑,心中一动,忙手捧香茗上前请教。
“这帮家伙狡猾的很,缺钱不假,却绝不肯轻易受你恩惠。”一口喝干茶水,他低声接道:“不是高风亮节,他们想要的,是你主动把钱送上门去,而且决口不提一个借字。”
“白送!?”倘若如此,谁还领他的情?
“告诉你吧。”艾尔语重心长的说:“你当别人都是笨蛋?十年宦游奸似鬼,看不出你想收买人心的才是傻瓜。”
倾城低头沉吟,“为何如此呢?”他实在想不通。“收买人心不假,可是,满朝文武谁又不想建立人脉?”
“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艾尔将军轻轻弹着细瓷茶杯边缘,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立场!”
“立场……”倾城豁然开朗,“您是说飞鸿郡王!”艾尔赞许的点了头。
的确,身为宇明公指定的继承人,倾城已经成为了社稷和学宫派无庸置疑的领袖,但与春江飞鸿相比,他所掌握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一方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兵马大元帅、帝国首席宰相,另一方则是有名无实的年轻贵胄,满朝文武自然清楚该靠哪边站。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借了他叶倾城的钱,今后在飞鸿郡王面前可就无以自处了,倘若有个闪失,因之受株连丢了乌纱帽也大有可能。
“难道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倾城大为懊丧,春江飞鸿控制下的朝廷,容不得他建立势力啊。
“君上,你错了。”艾尔将军看穿了他的心思,伸出右手,用拇指与食指圈出一个小小的空心圆:“脑子够聪明,目光却也不能只有这么一点。”
“请将军赐教。”倾城忙诚心诚意地请教。艾尔将军才是你出仕的第一助力——柯宇明的遗言自然不是无的放失,他对这位大智若愚的常胜将军算是钦佩的五体投地了。
艾尔微微一笑,却又不肯就说。“出去走走吧,殿里太闷。”不待倾城答复,他率先跨出殿门。倾城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穿过五梅坊直上御道,艾尔弃了马车不乘,扶着汉白玉狮子头,凭栏遥望护城河。倾城不解其中机锋,只好必恭必敬的陪在他身旁,艾尔却又做了手势,把他赶到距自己三丈远处才罢休。
此时其他大臣也都陆续出殿,乘上候在御道旁的马车回家用膳。路经倾城时,大多就在车上拱手问好,至多停下来寒暄几句,随即决尘而去。而路经艾尔时,不论公侯将相,一律停车下马,必恭必敬的上前请安,直到艾尔多番催促,才肯上车道别。最后一辆马车离去后,艾尔转身看了倾城一眼,微笑不语。
“在下受教了!”倾城一鞠到地,抢到艾尔身前,恳切的说道:“倾城险些辜负了宇明公叮嘱,有眼不识泰山,尚请将军赎罪。”说着又上前一步,贴在他耳旁低语道:“倾城今晚将备下请罪宴,请将军务必赏光,到时还有要事请教。此外,将军的府邸也委实该彻底修缮了,就让在下尽点心意可好?”
艾尔将军闻言大笑,眼中满是欣慰之色:“有烤红薯招待,晚宴当然不能错过,至于宅子嘛……哈哈,就拜托君上了。”
与艾尔将军道别后,倾城思索刚才的对话,一面朝马车泊位走去。小迦远远的见他过来,忙乖巧的跳将下来打开车门,牵着倾城的手,欣喜的钻进温暖舒适的香车。马夫扬起长鞭,在早春和煦的阳光中抖出干脆利落的啪啪声,两匹骏马踏着整齐的碎步,车子不急不许的游弋在宽敞平整的御道上,除了马车刚启动时那声震动,空荡荡的宫门外只闻细腻绵长的车轮滚动声,马儿偶尔咻咻的吐口气,听来倒也俏皮。两人就偎依在温柔的宁静中,各自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小迦这次回到帝都后,一门心思的作了倾城的小跟班,时时刻刻形影不离。不但同进同退同乘车同吃饭,就连睡觉也在一张床。为此倾城还苦恼了很久,跟她说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大道理吧,小丫头根本不懂,若是绷起脸子命令她去睡小床,人偶姑娘倒也听话,也不争辩,乖乖的抱着锦衾绣枕走人。可每每下半夜趁着倾城好梦正酣,小丫头又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悄悄潜伏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被子倒头就睡。而当倾城午夜惊醒时就会发现浑身上下刺骨的冷,脖子酸痛如针扎,仔细一看,小迦早已将被子全部卷走,好似结茧的蚕,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揽着倾城的颈子睡的正香呢。
倾城哭笑不得,只好再把她抱回去,可刚入睡她一准又溜回来。若是倾城发火或警告,小迦就委屈的推说自己惯于梦游,醒后一概不知。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倾城只好任命,干脆遂了她的意,每晚相拥而眠。说来也怪,自那以后倾城睡的特别香甜,以前总有午夜噩梦,大叫着水月的名字惊醒的怪癖,自从抱着小迦入睡后,不知何故,再也没作过任何噩梦,甚至连水月的倩影也极少出现在梦中了。
倾城认为这不是个好征兆。他不允许任何人取代水月在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事实上却是,无论他怎样努力的思念水月,她的影子却无可挽回的渐渐模糊,而小迦单纯可爱的笑脸则自心灵之湖的水底浮现出来,渐渐清晰,直至与水月的印象重合为一。
倾城知道自己没有忘记水月,这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移情别恋——倘若如此倒还简单,问题在于:尽管相貌、性格差之甚远,而在他作为对于情人的独有的、细微的感受上,小迦竟然与水月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差别。偎依时温柔的触觉,打喷嚏时娇憨的模样,发脾气时嘟起的小嘴,甚至连打哈欠时眼睛眯紧的程度也完全一致——这些,恰恰是倾城无处次细心观察的结果。
无论他怎么排斥,对于小迦的感情却每日俱增。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他对自己的定力一度充满自信,以前对柯蓝、阴阳明镜、风姿?萧红泪等等拥有神奇魅力的美貌女子都能完全免疫,现在倒好,竟对个傻里傻气的小姑娘动了心。每次小迦与他拥抱而眠,对方都能很快的入睡,可自己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看着她天真的睡姿,唇角满足的微笑,倾城就会情不自禁的冲动,男性特征也理直气壮的挺身而出。
“真是活见鬼!”叹了口气,倾城蜷缩成一团,免得被小迦发现自己生理异状惹来尴尬,睡的好生辛苦。
出于防微杜渐的打算,倾城开始刻意与小迦保持距离,虽然依旧形影不离,态度却格外冷淡,如非必要,绝不主动交谈。
“君上,如果喜欢小迦小姐,就赶快确立关系吧。”
“要是无此打算…嘻嘻,小弟可就不客气啦。”
和“魔武科文”的头头们聚会喝酒时,手底下的小子们时常说些疯话,惹得他满心不高兴。
只有柯蓝明白他的心思,背着倾城下了一道禁令——严禁在他面前提及小迦。毕竟是当初F&S的精英,“魔龙大战”中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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