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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倾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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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自然不会告诉刘渊,他是怎么知道的。事实上,他假装天真地和说道:“你爹爹是丞相啊,丞相要进宫赴宴,他疼你,自然会带上你的啊,这个,还要问么?”
听了段誉的话,刘渊略微有些失望。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一如你所言。”
段誉不由地抽了抽唇,看来,这锦绣公主还真找了个人家脱不开的理由啊?看来,这真到了年晚的时候,段誉去,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谁是螳螂,谁是蝉【二】
可是,段誉原本就是来搅局,而且顺便帮刘渊支招的。锦绣公主和炎凌珏想打刘渊和段青茗的主意。段誉就得把这一潭水给搅浑,而且,越混起好,越混越好。总之,对于段誉来说,锦绣公主和炎凌珏无论打什么主意,段誉都要设法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落空才行。
哼哼,锦绣公主和那个不自量力的炎凌珏,想做那只捕蝉的螳螂,可是,他们哪能知道,后面,还有自己这只黄雀跟在身后呢。
是的,这一次,段誉就要炎凌珏和锦绣公主知道,究竟谁才是螳螂,谁才是蝉。
段誉坐在马车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水。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刘渊似乎欲言又止,看那神情,显然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段誉抬起头来,有些关切地望着刘渊蹙起的眉,轻声地问道:“我听人说,这皇宫深似海,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啊,这寻常人物,可是进不去的哟,能进去的人,代表的,可是身份,是一种荣耀啊……”
段誉望着刘渊的眼神,成功地黑了下去,他这才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自顾自地说道:“可看刘渊哥哥的样子,似乎不想去?”
刘渊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望着段誉澄澈的眼神,认真十分地说道:“不瞒誉儿说,是的,我是真的不想去。”
是的,世人皆知,皇宫之中,流金浮凸,金壁辉煌,能进入宫廷,更是常人毕生都无法想像的荣耀。可是,对于这份荣耀,刘渊非但不想要,更不想近身半分。而这一切的起因,都皆因为那个一向对他纠缠不休,而且不知道羞耻的锦绣公主所至。
要知道,这进得宫去,应酬烦,装笑烦,虚伪烦,应付锦绣公主,则更烦。各种烦加在一起,刘渊只要一听到要进宫,头立马的,就会大起来。而且,刘渊得到消息,锦绣公主已经说动了皇后,会在除夕之夜暗示皇上赐婚。那样的话,刘渊就真的成了继牛柏之后的准附马了。
所以,刘渊是不愿意去的。可是,刘直也说了,皇上一直称赞刘渊的才华,所以,想见见他,并特地嘱咐了,除夕之宴,一定要带他去。帝王欣赏,原本就是无上的荣耀,世人想求而不得。可是,刘渊一听这话,就觉得变了味一般。而且,他知道,帝王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注意一个白丁呢?
所以,帝王注意到自己,这其中,肯定有锦绣公主和皇后的“功劳”。这二人,一个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自己,而另外的一个,则是心心念念地想要拉拢自己,然后,在皇子之争之中,为大皇子炎凌珏赢得自己的筹码。
可惜的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一点都不稀罕。刘渊非但不稀罕,而且,他对于所有的靠拉关系而得来的荣耀,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兴趣。
可是,看着刘直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他偏偏没有办法反驳,更没有办法推辞。眼看着,刘直笑吟吟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刘渊却有一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一种感觉,就象是一只兔子,被人逼着往前走,明明知道,再走几步就是陷阱,可是,却不得不一头钻到陷阱里去。
想到这里,刘直忽然苦笑起来:“誉儿,哥哥的思想很怪是不是……别人趋之若鹜的,哥哥一定要拒之门外,而且,却不一定有用,是不是……”
段誉摇头,他望着刘渊,认真地说道:“刘渊哥哥,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爹爹如此,姐姐如此,你亦如此……”
刘渊微微笑了笑,不说话。
段誉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唉,看来,这长大了,也会有麻烦的啊,不想见的人,不想去的地方……”
刘渊望着段誉,却没有说话。他是想听段誉究竟想说什么。又是在暗示什么。虽然,刘渊并不相信段誉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度过难过,可现在的问题是,在相府之中,根本无从倾诉,日日如履薄冰的刘渊急切地,想要找个人倾诉,不求解决,但求纾解。
段誉抬起眸子,望着刘渊,忽然声音细细地说道:“刘渊哥哥,被强迫的事情,真的很难让人忍受啊……起先,我并不知道,可是,现在的,我却真的明白了,明白了你的难,还有你的不堪忍受……”
刘渊微微地挑了挑眉,段誉竟然明白了?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淡淡一笑,却不再说话。
段誉看到刘渊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他顿了顿,这才继续下去:“刘渊哥哥,你还记得我府里朱上岑么?就是洒扫的那个小丫头啊……”
刘渊其实并不认识什么小岑。可是,看着段誉神情认真的样子,他不由地点了点头,顺着小岑的话接了下去:“小岑怎么了?”
段誉一听刘渊竟然记得小岑,他顿时来了兴趣,他身子向前倾了一点儿,望着刘渊,有些神秘,又有些怜悯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岑啊,因为哥哥滥赌,所以,被逼着去相亲,说是相亲,其实就是变个法子,要将小岑卖了。帮他哥哥还他的赌债,你想想,好好的女孩子,谁愿意去做这个事啊……”
看刘渊听得入神,段誉更加来了劲了,顿时,他一边做着手势,一边指手划脚地说道:“可是,她不想去。可是,又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于是,就装作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可是,就在去相亲的前一晚上,我却看到她在院子里,偷偷地用冷水淋自己,当时,我吓了一跳,还想去阻止呢,结果,她说不用,还继续淋。到了最后,她就发了高烧,大病了一场,结果呢?这相亲的事情,就黄了。真的没了。”
段誉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刘渊的脸色,他心道,我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你若再不明白的话,可真的笨到姥姥家了。
看到刘渊若有所思的眼神瞟了过来,段誉连忙喟叹道:“哎哟,这大冷的天,我只在外面晃了一会儿,就冷得浑身发抖了,更别说去泡冻水了。可是,事后的时候,小岑告诉我,有的时候,为了不得不做的选择,就要付出不得不付的代价……”
为了不得不做的选择,就要付出不得不付的代价?
听了段誉的话,刘渊眼皮子一跳——对啊,他可以选择去,或者生病的啊?
对,就是生病,即便好好地病一场,也不能真的给扔到那个鬼地方去啊,更何况新年同贺,若是皇后怂恿帝王赐婚的话,那么,他的苦难,可真的开始了啊!
望着茅塞顿开的刘渊,段誉不由地开始偷笑,这个刘渊啊,还真傻得可怜,竟然连这种办法都想不出来。
只不过,看刘渊的样子,似乎已经开窍了。这样也好,年晚的时候,锦绣公主的计策,八成就要落空了。
眼看着,段府就到了,刘渊和段誉在门口告别。原本,段誉是想请刘渊进去坐坐的。可是,刘渊却推辞了。一句话说白了,他还是急着回去实施段誉的计策。
刘渊想好了,先假装半推半就地同意,稳住爹爹,不让他发火,然后,在明晚——也就是除夕宴的前夕,大病一场。
一如段誉所说。为了不得不做的选择,就要付出不得不付的代价。
为了这个选择,刘渊愿意付出必要的代价……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噩耗
雪,还在下个不停。
原先的纷纷扬扬,已经变成了而今的雪片儿凌空飞旋。那雪,轻如羽毛,大如羽毛。落在树上,屋檐下,只不多时,已经在原先的洁白之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段誉站在段府大门巍峨的牌坊之下。静静地看到刘渊远去的背影,原本一直浮在脸上的,浅浅淡淡的,却也干净纯真的笑容,蓦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脸上,犹如成年一般的狡黠,还有诡异。此时,他仰望着不停地落雪的天际,洁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沉的微笑。
好了,刘渊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他自己够不够醒目了。自然的,也和他对自己够不够狠,有着绝大的关系。
而段誉,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淡淡地说了几句话,淡淡地讲了一个别人的故事,然后,就躲到一边,作壁上观了。
眼看着,刘渊的马车转了个角,再也看不到了。段誉这才在门房撑起的雨伞下,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院子。
眼下,将近年关了,刘蓉的禁足,还没有完全解除。虽然,段正对刘蓉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地不管不问,可是,段誉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刘蓉。
其实这样也好,再过一段时间,杜青鸾就要进段府小住了。杜青鸾的这一小住,很可能就会变成长住,然后,她再变成段府的女主人了。
而刘蓉自然的要靠边站了。可是,在那之前,段誉必须要从刘蓉的身上,搜刮一些东西出来。最起码,刘蓉把持段府的这么些年里,她吞掉的东西,要吐出来才行。
可现在,段玉兰居心叵测,是段誉乐于看到的。而刘蓉一日不出院门,就不可以兴风作浪,这些,才是段誉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在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和段青茗说说,放刘蓉和段玉兰出来了。
因为,人都齐了,这好戏才好开场啊!
这样想着,段誉又慢吞吞地抚了抚额头——看来,他穿越来的第一个新年,是绝对的,没办法过安宁了。
段誉并不知道的是,当他刚刚从刘渊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进府的时候,坐在美人榻上的段青茗,已经得到了段誉去而复返的消息。
段青茗坐在榻上,微微地扬了扬眉,有些好奇地说道:“竟然是刘渊送段誉回来的?”
段誉从晌午的时候出去,一直到黄昏前才回来,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究竟去了哪里?难道说,就只为和刘渊聊天喝茶去了?
段青茗是了解段誉的。他若真是和刘渊一起出去,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的。看现在的样子,很显然的,是刘渊在路上碰到了段誉,而段誉又恰好办完了事,所以,就送他回来了。
段誉回府的消息,仍旧是月葭带来的。因为她有一个远房表哥做门房,所以,这样的事情,很容易的,就得到消息了。
段青茗望着手里的镶银的缠丝白玉暖炉,淡淡地说道:“以后,大少爷若有什么事的,让他出去就是了。你叫下人不要阻拦——”
原本,段青茗一直以为段誉还只是个小孩子。可是,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段誉分明是有自保的能力的。更重要的是,以段誉的性子,你若是严厉管教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倒不如外松里紧。派个人暗暗跟着,不让他出事,也就是了。
月葭听了段青茗的话,连连点头称是。正在这时,宁嬷嬷来了。看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宁嬷嬷进得门来,一看到月葭在这里,连忙挥了挥手,先让她出去,自己却来到段青茗的面前,直直地望着段青茗。
段青茗知道,宁嬷嬷只要一有这种神情,就代表出事了,而且,这件事,一定不小。
于是,段青茗坐直了身体,示意宁嬷嬷也在一旁坐下,看到宁嬷嬷只坐了半边椅子,在喝下一大口水之后,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段青茗微微地诧异,可是,却没有说话。
是的,段青茗在等,等宁嬷嬷把事情说出来,然后,看看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一向神色不动的宁嬷嬷,如此的紧张。
宁嬷嬷望着段青茗,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有些艰难地说道:“小小姐……老奴刚刚得来的消息,张姨娘的孩子,没了。”
“什么?”
段青茗一听,立时一惊,她猛地起身,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手里的暖炉,当暖炉里的炭火,洒了一地,好好的暖炉,也碎成两半的时候,段青茗依旧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
张姨娘的孩子没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段青茗在昨日之前,还看到张姨娘,也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好好的。可是,为什么才只过了一晚,就得来了一个如此可怕的消息?
看到段青茗的暖炉掉了,宁嬷嬷连忙低头去拾。要知道,这段青茗,向来都是个极沉得住气的人,可眼下,一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大惊失色。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相信一样。
宁嬷嬷的神色变幻了一下,她低下头去,低声说道:“那个,小小姐啊,这事是真的,是老奴从帮张姨娘诊脉的太医那里得知的。”
段青茗定了定神,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宁嬷嬷,请你把事情说清楚吧……”
宁嬷嬷听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很显然的,在宁嬷嬷的心里,这个消息,对于段青茗来说,太过劲爆,而在私心里,宁嬷嬷是不想自己的小主子掺合到这件事里去的。
段青茗明白宁嬷嬷心中所想,她严肃地说道:“宁嬷嬷,这件事,我不能不理,而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若不是的话,怕到时出了什么状况,我都没法应付。”
听了段青茗的话,宁嬷嬷这才告诉段青茗,原来,今日午时的时候,周太医去帮张姨娘诊脉。可诊断出来的结果,却令周太医大吃一惊,因为,张姨娘的胎儿,竟然已经没了心跳。看那样子,胎儿,已然死在了张姨娘的肚子里,而她犹未知道而已。
周太医不知道怎么和段正说,恰好碰到了宁嬷嬷,于是,就告诉了她。而宁嬷嬷则不敢留,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跑回到段青茗的院子,来告诉她了。
段青茗想了想,忽然问道:“宁嬷嬷,依你看,这件事,有几成可信的?”
宁嬷嬷说道:“依老奴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段青茗望着宁嬷嬷,却不说话。那个周太医,把一个姨娘死胎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嬷嬷,而不是主子,这本身不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么?
所以,段青茗怎么能相信周嬷嬷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宁嬷嬷明白了段青茗的意思,她解释道:“回小小姐的话,那个周太医,以前曾经多次帮小姐诊脉,而且,他原本是老奴的姐妹介绍来的。忠直可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段青茗沉吟了一下,这个周太医为人耿直不假,可他竟然和宁嬷嬷认识,倒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不过,也多亏如此张姨娘的事情,才能第一时间传过来,也好让段青茗有个应对。
段青茗想了想,问道:“对了,宁嬷嬷,周太医有不没有说过,究竟为什么,这个胎儿会死在娘肚子里呢?是因为外力,还是因为张姨娘的本身呢?”
外力,就是外来因素造成的问题,而本身,就是张姨娘的身体问题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张姨娘疯了【一】
要知道,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而且,刘蓉还在府里蹦跶,所以,张姨娘自从怀了这个孩子之后,可以说是事事小心,处处如履薄冰。疑神疑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之下,遭了谁人的暗算,又或者说,有了什么闪失。生怕自己的肚子有了个什么闪失。而且,这张姨娘的小心,绝对传染了约大数的人,就连她身边的小丫头秋儿,都变得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
这些,可以从上次被段玉兰推了一下之后,张姨娘和秋儿的反应之中就不难看出。现在,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没了孩子的话,真不知道,她会在急怒之下,情绪失控,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所以,这孩子没有的原因,段青茗是一定要知道的。
毕竟事情太过突然,所以,就连宁嬷嬷,也因为张姨娘的事情,变得有些失重,可经过这一番问话,她的情绪,已经从最初的忐忑之中恢复过来。听了段青茗的话,她微微侧头想了想,低声说道:“据周太医说,张姨娘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是有人作怪。”
段青茗的眸光,变得深邃了一些。
有人作怪,那就是外力的缘故了。那么,究竟是谁,令张姨娘没了孩子呢?
刘蓉,还是段玉兰呢?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已经没了,段青茗要怎么样才能平复张姨娘的情绪,让她不至于在失控之下,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宁嬷嬷其实想的和段青茗一般。毕竟,前几天,张姨娘还来过这里。而段青茗还口口声声地说道,只有张姨娘自己,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段青茗多多少少的,要被张姨娘忌恨也说不定。眼下,段府里,并不算是太平,虽然,刘蓉不再作怪,可她对段青茗的恨意,并没有减少。所以,宁嬷嬷是非常担心因为张姨娘的事情,会再生出对段青茗不利的风波出来。
它嬷嬷有些担心地望着段青茗,仍旧低声说道:“周太医说了,胎儿,已经在昨天彻底死去了。张姨娘现在没事,不等于一直会没事,或者明天开始,她就会腹痛难忍,这死胎若是不生出的话,张姨娘的生命,都会有危险的。”
段青茗沉默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无论段正,还是张姨娘,对于这个孩子的期望都非常的高,现在,孩子没了,真不知道,段正又将会怎么的伤心。可是,无论怎么伤心,大家都必须面对现实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某些平日里,某些原本非常微妙的东西,就变得非常的重要。
想到这里,段青茗微微叹息了一声,她望着宁嬷嬷,低声说道:“依嬷嬷看,这事情要怎么处理才好?”
段青茗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而且,还是一个嫡出的小姐。按理说,姨娘失去孩子的事情,不应该由她出面的。可而今,也唯有她,才能好好地处理此事,所以,这件事,即便是段青茗硬着头皮,即便是她冒着名誉再次受到损失的危险,都绝对不能够对张姨娘置之不理的。
可是,这事情,又要从何处入手呢?
宁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依老奴看来,小小姐还是避避嫌吧,这种事情,并不适宜您出面的。”
是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段青茗强出头的话,到时,免不了会被人抓住把柄,又惹出什么灾祸出来。
段青茗的眼神,陡地变得凌厉起来。
明天就是除夕,段玉兰在这个当儿没了孩子,这明摆着,就是有人不让大家好好地过这个年呢。在这个时候,若是段青茗听之任之的话,那么,可真遂了对方的意了。
段青茗想了想,说道:“段玉兰呢?”
这种伤人子嗣的缺德事情,不是刘蓉,就是段玉兰,舍你非我。可眼下的这一段时间,刘蓉被带下病搞得精疲力竭,正四处求医,处处问药,被这病几乎折磨疯了的她,想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段玉兰了。
段玉兰这几次都对着段誉和段青茗出手,可次次都没有成功,眼下,保不住又是段玉兰出的损招,好让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原本,年关将至,段青茗已经保持沉默,想在过年之后,和段玉兰算一下总帐的。可没想到的是,她的沉默,却换来了段玉兰的变本加厉,看来,若不趁机教训一下段玉兰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宁嬷嬷答道:“二小姐这两天非常沉默,话少了,人也出现得少了,今天一天,都几乎足不出户。”
段青茗微微冷笑起来:“那就是了,这件事,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
既然是段玉兰留下的烂摊子,那么,就让段玉兰自个儿去收拾吧。
段青茗朝宁嬷嬷招了招手,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宁嬷嬷听了,登时喜忧参半地说道:“小小姐的计策很好。可是,眼下的问题是,若这二小姐一天不出门,这事就扯不到她的身上去啊。”
段青茗淡淡地看了宁嬷嬷一眼,说道:“嬷嬷莫不是胡涂了,这段玉兰可以不出门,可张姨娘能出门啊,你让张姨娘出门,‘故意’撞上段玉兰,也就是了嘛。”
宁嬷嬷听了,眼前一亮,道:“对啊,这事若是成了的话,张姨娘一定会恨死了二小姐,到时,就不会迁怒到其他人的身上了。”
段青茗微微地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了。
将这事推到段玉兰的身上去,听起来,好象不难,可是,也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毕竟,这事儿,是段玉兰做下的,她自己心怀鬼胎,想必这几天,都会躲着张姨娘的,一直到东窗事发,她都不会轻易出现。
虽然,张姨娘是可以找上门去,找段玉兰的茬子,可这事儿,还是需要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段青茗刚才已经帮张姨娘找到了。现在,就看张姨娘如何利用也就是了。
宁嬷嬷看到段青茗叹息,眼神也是黯了一下。
这世上,总有些人,以天下大乱为乐,以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为乐。刘蓉是,段玉兰亦是。
以前,刘蓉作怪,段玉兰虽然跋扈,可年纪毕竟还小,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现在,段玉兰虽未长成,可心思之阴毒比之刘蓉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更令人头痛的是,段青茗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作为姨娘的刘蓉,却不能这样对和自己有手足之亲的段玉兰。所以,这也是段玉兰逐渐变得毫无顾忌的最重要的原因。
屋子里的光线,渐渐地黯了下来,逐渐地,近距离地,看不清对方的脸。
因为被交待过,所以,几个丫头都没有进来。宁嬷嬷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她摸索着站起来。想去点灯,可是,她因为脚下不稳,刚刚起身,就是一个踉跄,几乎差点儿跌倒。段青茗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她低声说道:“嬷嬷坐好了,我来就行。”
说完,段青茗走上前去,将蜡烛点燃了。她并没有回到美榻上去,只是转身,来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子。
窗外的雪,仍旧下得很大。大片大片的雪片,倒旋着,从迷蒙的半空之中落了下来,有几片,甚至落在段青茗的眉毛上,脸上,很快地,段青茗的脸上,便覆盖了一层轻霜。她伸出手去,将飞旋的雪片接在手里。忽然轻声说道:“这场雪,可真大啊……”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张姨娘疯了【二】
雪下得很大,来年的收成必定就好。可是,在这冰雪之天里,却是那些佃户和贫农们最难捱的时间,他们本身就吃不饱,穿不暖的。这大雪一样,少不得,又有许多人又会在街头,冻死,或者是饿死。
由这雪天,段青茗又联想到了来年的雪灾。以及她刚刚投出去的,那大笔的银子。
早半个月前,庄子里托人带信来,说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等屯积冰雪,来年,就是第一场水了。所以,那冰雪,已经在盐咸地里,堆出了老高。就等积雪化水,这可以说是来年之后,盐咸地的第一次改造。
可也仅仅是第一次而已。所有的重头戏,都还在后头。为此,段青茗还着实费了些心思。想法子凑齐了灌溉所需要的第一笔银子,只等着来年开春,积雪融化的时候,再灌溉成水,将盐咸地化为良田。
因为有段青茗的嘱咐,所以,然后,用不了几年,就又是段府之中的又一笔大的收入。原本,段青茗这样的人,就应该为了家中的大计而奔波,可现在的她,却被府中这些尔虞我诈的小事,搞得脱不开身,你叫段青茗怎么能不郁闷呢?
这雪,扑天盖地,这雪,笼罩着整个苍穹,段青茗怔怔地站在窗口,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年后的那个灾荒之年。
虽然,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已经做了十分周到的准备,可是,段青茗却知道,这准备是,却是远远不够的。
是的,她能预知一定年限的未来,可是,能力所及,却也只能拯救自己最亲的人。至于其他的哀鸿,至于其他那些在这一场灾难之中无辜死去的人,段青茗却真的是没有办法顾及到了。就在昨日,段青茗用十分隐晦的措辞,递了一封信给炎凌宇,大略地说明了这一场雪灾可能造成的一切后果,当时,炎凌宇有些怔怔地应下了,别的,却什么都没有说。而今,也不知道,他究竟准备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段青茗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这世间,最无力的事情,莫过于你明明知道那即将来临的一切,可是偏偏的,却没有办法阻止。
是的,段青茗真的是无能为力。
宁嬷嬷站在段青茗的身后,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这很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是的,明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了,在没有大年三十的年限来说,过了明天,就是新一年的开始。
终结,其实就是开始,开始,也不一定看到终结。
没有年三十的年头,叫做短年,也叫做缺年。这种年限,数年才有一次。却因为这种必然的轮回,而预示着来年将有一场无法预知的灾难。
这世人,很少有人能预测到未来。可是,大多数的人,却存在着侥幸的心理,又或者说,明年,会是特殊的一年,例外的一年呢?又或者说,明年的一年之内,会轻轻松松,会平安而过呢?
虽然,这只是一种想法,一种担忧,可是,同样的,却没能冲淡新年的气氛,时光飞逝,转眼间,这一年的尽头,就到了跟前了。
屋子里,被蜡烛的柔光笼罩着。段青茗的身上,象是被蒙了一层淡淡的光环一般,柔和无比,却也璀璨无比。
风,从敞开的窗子处吹来,凌厉如刀锋一般的利刃,割得段青茗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她的衣衫,随风飘摇,看那样子,似乎整个人人,都要乘风归去一般。
宁嬷嬷轻手轻脚地走到段青茗的身后,将一件大氅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关切地提醒了一句:“小小姐,你身子弱,不能这样吹风的,小心会染了风寒。”
段青茗苦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段青茗的计划,宁嬷嬷早已吩咐了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府里就会传出张姨娘失胎的消息,而这个消息,肯定会和段玉兰扯上关系,而无论段玉兰怎么否认,她都将再一次为了自己的阴险,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在整件事之中,最无辜的,要算是张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还没有出世,就已经夭折。不是上天,而是人为地剥夺了他出生的权利。
雪,还在下个不停。
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段府之中,忽然传来刘渊染了风寒的消息。根据带来消息的人说,刘渊昨日外出之后,回来就直嚷着不舒服,连接喝了几碗姜汤,都无济于事,这一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就开始高烧不退,而今仍旧病在床上。
丞相府之中,只有刘直是真正着急的。乍一听到刘渊生病的消息,他就寻医问药,马不停蹄。结果呢?御医来了一茬又一茬儿,药方开了一堆又一堆的。到了最后,刘渊还是昏迷不醒,而且,高烧不退。
当这个消息,传到段府的时候,段青茗微微惊愕,似乎不明白刘渊为何会突发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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