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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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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尝试着向匆匆行过的路人们求助,却很快感受到了预想中的冷漠,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或许是这些年,街头上借口求助的行骗实在是太多,又或许是他现在衣冠楚楚的模样实在不像他口中那般无助……
但事实就是,在这场仓皇无助的逃亡之中,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
江离一边求助,一边朝着城北的方向走起,他顺着街道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一直没能得到他期望的帮助。多年所受的教育,叫他怯于开口向路人乞讨财物,哪怕仅仅是足够乘坐公交车的一两块钱。
走到精疲力竭时,江离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一边摸着身上空无一物的口袋,一边注视着面前停停走走的公交车,每一辆车,都能将他捎到离家更近的地方,他却被挡在了离门最近的地方。
这一路上,江离一直在被不停地拒绝、拒绝、拒绝,人类的冷淡漠然,简直叫人不禁战栗。
江离叹了口气,打算稍作歇息之后继续朝着城北走,然而就在这时,江离的眼前突然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掌心向上摊开,上面放了两枚硬币。
江离顺着手臂一路朝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张令他留恋不舍,又令他紧张战栗的脸。
“是我的错,忘了在家里给你备些钱,从家里走到这儿,走了很久吧?”殷遇平静地向江离道了歉,然后将硬币放进他手心里,“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城北了吗?”
“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去,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你说的那家店,前一阵在城南开了家分店。麻小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就想着先给你送来……你想去哪?我陪你吧。”
江离抬头望着站在眼前的殷遇,一时不敢接着话茬。
殷遇见他不语,便伸手在他头顶摸了一把,神情温柔:“走吧,想去哪里都可以,去完之后,我带你回家。”
Chapter038
一片黑暗之中,意识渐渐回笼。
江离耳畔依稀传来了喧闹的人声,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泣和愤怒的呼喊,而后,是一个女人痛心疾首、强忍悲愤,却在一片嘈杂中清晰可辨的斥责……
“……警方在城郊一处下水管道内发现了数十具女性残骸,所有的受害者生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虐待,并被残忍地杀害后分尸,凶手将受害者的遗体沉尸于此,甚至没有做任何的掩饰,手段极其残忍性质极其恶劣,令人发指!“
——奇怪……
——我这是在哪里?
灵魂仿佛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才得以顺利回到躯体,扛过了最初的那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和困乏感,对身躯的控制权逐渐归位,江离动了动身子,缓缓地睁开了眼。
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待目光适应了这片黑暗,江离这才后知后觉地分辨出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熟悉的装潢陈设,属于那间殷遇亲手布置的婚房卧室。
——是了,之前逃跑失败,他被殷遇带了回来。
江离侧过头,将视线投向声源处,那里同时也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卧室里那台存在感十足的70英寸液晶平板电视机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目前,警方正在积极展开搜查工作,据悉,下水管道内的尸体已经有部分高度腐烂,我们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从下水道传来的恶臭……”
江离意识到,方才扰人清梦的喧闹声,是电视里的新闻报道。
他没能成功地逃离这里,没能回到他原本的世界里去。
液晶电视散发出的荧光忽明忽暗,电视前端坐着的唯一观众,也在这光线中变得深邃。
江离动了动睡得僵直的身子,脚一扯,拴在脚踝上那根纤细坚韧的链子便被弄出了响动——被带回来之后,殷遇就用一根细长的铁链将他栓在了床上。
铁链发出的声音,惊动了电视机前沉默的观众——殷遇回过头来看向江离,那张向来过分好看的脸在浸在昏暗的光影之中,宛若神祗。
“要喝点水么?”殷遇缓缓走进,手里端了一杯温开水,身上披了一件外套,看起来没有半点儿侵略性……
“……要。”从殷遇托扶在身后的手上借了点力,江离坐起身来,就着殷遇递到嘴边的杯子,润了润嗓子。
随后,他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视节目之中,随着记者的镜头去回顾那段噩梦般的记忆。很难去准确地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亲历了整个过程,见证了所有的虐杀和死亡,他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事件唯一的幸存者。
明明知道所有的事实,见证了死难者所有的痛楚煎熬,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待在这间屋子里,透过冰冷的电视屏幕,看着警方通过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和现场的勘验,来推断猜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当她们的尸体被发现,当这件事最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场旷日持久的噩梦,终于走到尽头,于漫漫长夜之中迎来了黎明的曙光。那些令人窒息、令人惊恐、无法依靠自我去终结的一切,终于借别人之手画上了句点。
而后,他所要面对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的丈夫,他曾经鬼迷心窍地想要托付一生的那个人。
殷遇的外貌是极具欺骗性的,对待江离又有着十足十的耐心,就好像不会生气一样,即便是那天他逃出了这里,殷遇从公交站台上将他带回来时,也似乎不曾生过气。
直到那根细白的铁链缠住脚踝,江离才意识到,殷遇生气了。
Chapter039
在这个世界上,每对夫妻处理矛盾的方式,都不尽相同。但总结起来,方法不外乎那么几种——殷遇将江离带回来之后,便直奔卧室,他一只手将江离固定在床上,另一只手打开床头柜,翻出一条细白的看不出材质的锁链,一头拴住床脚的柱子,另一头捆上了江离的脚踝。
江离自然是挣扎反抗了的,他不可能老老实实地任由殷遇将他绑起来,也怪殷遇平日里对他太好太包容,仿佛不会生气一般,这种错误的认知,给了江离一种能够在这个男人面前耍脾气和任性的错觉。
然而殷遇轻而易举地就止住了江离所有的挣扎和反抗,毕竟是手上染过血腥沾过人命的人,要制住一个不算拼命也没有带什么觉悟的挣扎,再容易不过了。
殷遇伸出手轻轻地摩挲江里的后颈:“知道吗宝宝,谭东的一招一式,都是从我这里学去的,你见过他动手的样子的对不对?所以你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江离几乎是在殷遇的话音刚落之时,就瞬间想起了谭东是怎么在那个废弃的繁育基地里“仁慈”地夺走一个个女孩鲜活的生命。
在江离看来,那样所谓的仁慈,也是他近来频繁的噩梦中挥之不去的一部分。
于是乎,在殷遇揪住他后颈软肉的瞬间,他立马乖觉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僵直着身子任由殷遇用那细白的链子牢牢地锁住他的脚踝。
而后,殷遇将人压在床上,亲吻他的唇。
那是一种近乎凶狠,带着发泄意味的吻,就像是在惩罚江离这一场不乖顺的逃亡。
对于殷遇来说,他与江离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一次的意外,两人曾经有过短暂的接触,干干净净的男孩,带着蜂糖炒板栗的甜美气息,在他的世界里久久地弥漫着。
却也仅限于此了。
他未曾想过越界,也不想他满身的血污沾染江离。
直到在那个破旧的繁育基地里重逢,记忆里男孩染上了鲜血和绝望,误入了他所在的世界,殷遇再也找不到说服自己放手的理由。
可江离竟然想要逃跑!想要摆脱这一切。
对于江离的出逃,殷遇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淡然,如同表面波澜不惊的深海,里面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潮——他怎么能逃?他怎么敢逃?!
带着浓浓侵略气息的吻,渐渐攫夺了江离的呼吸,他仿佛一条离开水面的鱼,被殷遇按在身下垂死地挣扎,因为窒息而通红的脸色,带着一种濒死的美感,好在最后一秒,殷遇抽离了在他口中搅动的舌头,将呼吸还给了他。
但这并不是结束,殷遇卧在江离身上,将他的双手虚虚地按到床头,唇齿一路往下,撕咬着江离的肌肤。
那并不是寻常爱侣之间的缠绵,而是惩罚……
牙齿撕咬着私密处的肌肤,带给江离痛楚的同时,尝过云雨的身子又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难以启齿的快感,江离想要伸手去推拒,手在触碰到殷遇发丝的瞬间又想起了男人对他的震慑,手虚停在半空中,仿佛欲拒还迎,这样的动作却安抚了殷遇暴怒的神经,他不由地放缓了动作,指腹在方才啃咬过的地方轻轻地擦拭着。
但这反而更叫江离难堪,他又羞又恼,整个人藏进殷遇的怀里直哆嗦。感受到了怀中身子的战栗,殷遇低下头落下一个漫不经心的吻,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印在江离的额头上。
指腹很快结束了辛勤的擦拭工作,长驱直入,探入了后穴之中,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搅动着,饱受侵扰的肠壁很快溢出湿漉的粘液,殷遇抽出手来,恶趣味地用手指去描绘江离嘴唇的形状。
江离皱着眉头侧过脑袋,避开殷遇的触碰,殷遇并不在意被他小小的抗拒,因为今晚的重头戏已经准备开场。
偾张的巨物轻车熟路地抵住了肛口,狠戾地瞬间没入,将江离所有的抗拒和呻吟都堵在了嗓子里。
殷遇直起身子,双手牢牢掐住江离的腰臀,将人朝着自己胯下按去,按下的瞬间挺胯撞击,凶狠的力道将江离喉间的细碎呻吟纷纷扼灭,江离伸出手,在空中虚抓了几把,似乎想要寻到可以攀附的物体,获得残喘的时间。
殷遇将手递过去,被江离反手掐住,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很快带出了血丝,殷遇却毫不在意,他优于常人的体力在此刻发挥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腰腹的运动仿佛没有衰竭期,打定主意不给江离喘息的机会。
江离的性器被夹在腹间,时不时摩擦过殷遇肌肉分明的腹部和只解开了裤头了衣料,快感渐渐积累,江离挣开殷遇握住自己的手,往下探去,想要帮自己一把,将自己从这只差临门一脚的快感中解脱出来。
谁知还没摸上,就被殷遇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不行,等着我。”
“……过分!”江离带着哭腔的指责夹杂着破碎的呻吟从喉间蹦出,哭过的眼角沾染了情欲,控诉的目光投向殷遇,却叫殷遇看得眸色更深。
下一秒,江离惊恐地发现体内恃势行凶的巨物更大了,殷遇进攻的势头遽然猛烈起来,江离被顶得不住战栗,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释放出来。
他无意识地推搡着殷遇顶弄时靠过来的身子,嗓子里发出带着哭腔的拒绝,殷遇也不愿把人逼得太狠,伸手握住了两人腹间小巧的肉柱,男人不愧是最了解男人欲望的生物,几番搓揉,江离终于释放了出来。
随着期待已久的快感降临,江离的后穴急剧颤动,生生将殷遇绞出了货,殷遇抱住浑身脱力的爱人,缓缓抽出了逞凶的凶器,结束了这一场情事。
Chapter040
殷遇有个优点,心宽,事情罚过了,就过了,媳妇儿又不是娶回来欺负的。
况且,在欲望得到充分的纾解后,因为太太逃跑而产生的低气压已经有所回升,加之被折腾得有点过儿的太太红着眼睛蜷在一片狼藉的被窝里,叫他看得心软。殷先生叹了一口气,既像是满足又带着些许的宠溺,他伸手把意图将自己往被窝深处藏去的江离捞了出来,抱到浴室清洗了身体,又更换了干净的睡衣和床单,怀抱着温香软玉一夜安眠。
前一天折腾得太过,江离毫不意外地赖了床,日上三竿都没有一丁点儿要醒的意思。在这种无关原则的小事上,殷遇向来将就他,他还想睡,殷遇就干脆将窗帘统统拉上,室内一片昏暗,任由他睡个舒坦。
看着睡得雷打不动的江离,殷遇犹豫了片刻,开启电视调小音量,坐在离床很近的小沙发上,打发时间。
会调到正在报道下水管道事件的频道,纯属意外。像这样死亡人数的案件,一经发现就会立刻引爆媒体,警方也会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侦破案件。
殷遇有点儿拿不准,那个死掉的家伙,有没有暴露过和这个地方的关系,毕竟从他来这任职到亲手除掉男人,他们之间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或许,是时候给江离挪个窝了。
不过,还没等殷遇决定好转移的地点,江离就醒了。
殷遇分了三分注意力在报道上,却还有七分放在江离身上,因而即使在电视喧杂的背景下,他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拴住江离的链子发出的声音。
随手倒了一杯温开水,起身走向江离:“要喝点水么?”
“……要。”江离从睡梦中醒来,只觉浑身困顿疲乏不已。他这一觉睡十几个小时,睡到口腔之中都产生了滑腻的触感,昨天过度的哭喊加上久未进水,嗓子像着了火一般,就着殷遇的手喝下一整杯水,才缓解过来。
身上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挣扎和计较的心思,江离索性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进殷遇怀里,以此来支撑自己。而后,他侧头看向电视的方向,画面中女记者一脸苍白,却仍强忍着不适继续报道,似乎是个职业素养不错的记者,江离心里甚至闪现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
心中的思绪转了几转,江离发散的思维从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事上渐渐回拢,开始关注案子的进展,回忆曾经的过往……最终落到了眼前之人身上。
江离抖了抖脚上的链子,仰头看向殷遇:“这个,什么时候能拿掉?我不喜欢这个。”
“等你放弃心里那个不切实际也不该有的小念头,好好陪我过日子的时候。”殷遇环抱着他,半真半假半哄半吓地说道。
江离闻言皱起眉头,对于这个明显混淆概念的答案有些敢怒不敢言。
那之后,殷遇一直保持着一种叫江离摸不透的态度,你说他生气吧,他每次面对江离时都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嘴角眉梢都带着笑,可你要说他不生气吧,捆在江离脚踝上的链子,至今还未获准取下。
两人之间这种奇怪的相处氛围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殷遇索性不再出门,工作也统统抛到一边,将江离放到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看着守着。
偶尔,江离朝那个有如实质的方向回之以视线,总会直视到殷遇深情的目光,有时,江离也会在心中产生些许荒谬的想法——或者这个男人,真的是在以一种他尚不能理解的方式,爱着他吧?
打破这尴尬局面的契机,是来自谭东的一个电话。
电话响起时,江离正战战兢兢地坐在殷遇边上,电话那头谭东急切的声音他听得不是太真切,不过从谭东偶尔情绪激动时大声蹦出的关键词中,他大致可以推断出来。
似乎是下水管道内的藏尸被发现后,组织内部产生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殷遇沉思了片刻,缓缓开了口,引导着谭东处理目前的局面。他毕竟是被组织信任,统领一城范围内所有成员的人,当得起遇事沉重,杀伐果断的评价。
谭东能力不差,有了殷遇这根主心骨,心里很快有了章程。得到殷遇首肯后,很快付诸实践,略微有些失控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
稳住局面后,殷遇不太真诚地检讨了自己——他身为一城主控者,解决下属制造的麻烦本是他分内之事,在江离出现后,他对待本职工作确实有些不太上心,这才有了今天这堆麻烦。
好在虽说要费些事,却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殷遇漫不经心地想到。
不过,既然出了这事,殷遇就不得不结束他的看守工作,到那个打掩护的皮包公司里逛一逛,稳定一下军心。
有些事,到底还是殷遇出面更合适一些。谭东虽然已经跟了他一些时日了,到底还缺了些资历,镇不住某些牛鬼蛇神。
于是江离很快迎来了期盼已久的第二次自由,殷遇每日定时出门,归期不定,只可惜他被一根链子牢牢锁在了床上。不过即便是没有被锁起来,江离大概也不会跑,距离上一次逃跑失败的时间还不长,殷遇的威慑力又与日俱增,此时的江离,还没有做好第二次逃跑的准备。
然而世事总喜欢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予你惊喜,抑或者,可以说是惊吓。
?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最终会引起一场风暴,每件事情的存在也必然会导致一个相应的结果,下水道事件曝光之后,警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对案件进行侦查,所有与案件可能有关的人员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殷遇到底是中途才来接手,能力虽强,却不太上心,扫尾工作出现了纰漏。
事情本该在中年男人身上画上句点,不会与组织有丝毫的牵扯,而那位罪魁祸首已经随着那座废旧的繁育基地化为灰烬。他将成为一个逃窜在外的a级逃犯,永远不会被警方抓到,隐匿在暗处的组织安全,得到彻底的保障。
然而意外总是突如其来,叫人猝不及防。
大厦对面,一个店铺之中商家很少调看的监控探头,在上一次维修时,被错误地调整拍摄方向,意外地拍下了中年男人频繁进出大厦的画面。
失去嫌疑犯踪影,正焦头烂额的警方当即决定顺藤摸瓜,在这栋楼中层层排查。
查到顶楼,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Chapter041
然而这一切,殷遇尚不得知。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最难以避免的,就是那些不被期待的巧合。
警察搜楼的那一天,殷遇照常出了门。
到底是半路接手的班底,心理素质和专业技能与之前殷遇带在身边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不过嫌弃归嫌弃,既然接了手,这伙人就暂时不能出问题,起码,不能在他手上出问题。
倒不是怕出事后组织会问责,殷遇从小在组织长大,那些阴险毒辣的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了。
对于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殷遇来说,那些曾经短暂地成为过他儿时噩梦的惩治手段早已变得不疼不痒,但它的存在却如同萦绕在身边的苍蝇一样惹人厌烦。
他现在急于将江离攥在手里,可没什么兴致应付苍蝇。殷遇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收拾残局。
得知警方进入大厦时,殷遇已经坐在数公里之外的总部里了。
那一瞬间,谭东甚至不敢直视殷遇的神情,那双如同深渊一般的眸子猝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然而下一瞬,那一双眼睛又恢复了一片风平浪静的清明,叫谭东有些悚然,方才他所见的滔天杀意真实存在过吗?
“继续。”殷遇扣在桌面上的指节轻轻敲击,催促着谭东中断的汇报。
“……您不打算回去接夫人么?”谭东犹豫了一下,殷遇对江离的看中,他看在眼里,因此对殷遇此刻的决定十分差异。
“夫人和我们可不大一样,说白了,你和我,罪不容诛,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或许对他来说,我不回去他才更安全吧。”殷遇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太真诚的笑容。
……
楼下的大门被叩响时,江离没有任何反应,殷遇自己有钥匙,况且这脚踝上的链子早已经将他限制在了这方寸之地中。
直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门板被暴力破开,蜷在床上看电视的江离才惊了起来。
长时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江离红着眼睛像一只惊恐不定的兔子,死死地注视着门的方向——这样粗暴的进入方式,来人绝对不可能是殷遇。
是谁?会是谁?!
……
冯越做刑警队长这么多年,“四·九”特大连环杀人案,是他遇到过的最大的、也是性质最恶劣的案子,没有之一。
凶手具有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他享受杀戮,虐杀更是能为他带高潮一般的快感。对他的分析和侧写已经极为具体,但他们却始终抓不住这个杀人魔。
进入下水道时看到的惨烈景象,已经成为了冯队长和他的组员挥之不去的梦靥。
一日抓不到那恶魔,噩梦一日不绝。
多方查找,好不容易追踪到城南大厦这条线索,整个刑警队几乎倾巢而出,顺着城南大厦一层一层地往上搜索,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即便这样,渐渐逼近顶楼的他们依然一无所获,顶楼的双层别墅,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久敲不开,冯越最终选择暴力破开房门。破门的瞬间,十数人默契地冲入屋子,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
冯越是第一个冲进屋子的,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他进入屋子那一瞬间的感受,但冯越确信,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种认知并非真正嗅觉感知,而是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职业技能,没有任何依据来源。
但在他从业的这么多年里,他曾无数次感受过这种来自死亡的味道,这种味道甚至不止一次救过他的性命。几乎是瞬间,他就认定了这间屋子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当初江离在受到惊吓之后,对这栋别墅十分抗拒,殷遇那时还不打算挪窝,为了安抚江离,他指使下属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洗刷了一遍,下属里不乏有处理尸体的好手,为了讨好新来的上司,收拾起屋子来也是花了心思的。他们去除污渍、甚至将生活留下的正常痕迹都一并洗去,打扫出了一栋异常整洁的别墅。
但这异常的干净,反倒是让人心生怪异。
初步的搜捕并没有收获,冯越很快安排人手,在每一间屋子展开细致的搜查取证。
在搜查取证方面,专业的团队自然有着专业的优势,冯越的团队很快完成了对整栋别墅的搜查取证,但整栋楼实在是过于干净了,他们暂时没有找到能够直接给屋主定罪的的证据,但这恰恰表明屋主有重大的嫌疑——因为没有人的家会这么干净。
这种整洁一定来自于一次大范围高强度地清扫,这间屋子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冯队!快来!”下属站在楼梯口朝着冯越挥手。
冯越将目光转向了二楼,根据屋子的布局来判断,这栋别墅的主卧正是二楼正对楼梯口的那一间,卧室似乎有新的发现……
冯越摸了摸身侧的枪,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楼。
下属站在主卧门口向他汇报:“我们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受害者,还活着。”
“那还等什么,叫救护车啊!”
“冯队,人没事……哎,你进去看看吧!”下属推开门,示意他进去。
冯越不明所以地挑起眉头,踏进了卧室。
获救的受害者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眉目俊秀,身材瘦削,见冯越推门进去,不安地站起了身。
冯越注意到,获救青年身上穿了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双腿裸露在外,双手抱臂,抿着唇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冯越。
青年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双腿上,留有许多暧昧的红痕,凡经过人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青年曾经经历过什么……冯越皱起眉头,忍不住爆了粗口,以往和别的同事交流时偶尔也听到这样的事件,但这确实是冯越经手的第一件涉及男性监禁性侵的案件。
跟着冯越进门的人不少,众多的目光投在青年身上,即便不带恶意,也叫他难以承受,他惨白着脸,往床的方向退了一步,牵动了脚上链子的声音,冯越朝着响动的地方看过去,只见青年的脚踝上,系了一根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拴在床柱上,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察觉到青年的不自在,冯越清了清嗓子,让下属都退出去:“去去去,看什么看!活都干完了吗?”
青年闻言,抬眼看向冯越,那个神情冯越并不陌生,他曾经在无数个经他的手救下的受害者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
有个正准备退出去的女同事见状,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过去罩到了青年身上:“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们是来救你。”
青年沉默许久,最终反手扣住了罩到身上的警式外套:“……谢谢。”
Chapter042
冯越等在门口,等一份鉴定报告,同时,也在等一个答案。
他那位叫陈静的女同事,一路陪着被解救的受害者回到了局里。
不知是因为陈静第一个上前安慰,还是因为陈静与施暴者截然不同的性别让他感到安全,那位名叫江离的受害者,对陈静表现出了不同于支队另外一部分人的信任和依赖。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冯越便嘱咐陈静暂时放下别的事情,先专心陪在江离身边,带他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在冯越第三次抬起手表看时间的时候。陈静终于出来了。
“怎么样了?”冯越连忙问。
“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创伤后应激障碍没得跑了。”陈静顿了顿,“头,这孩子是下水道案件唯一的幸存者。他对那些现场照片的反应剧烈,甚至在恐惧所有和我们侧写出的形象相似的男人,或者说,绝大多数男人。”
“绝大多数男人?”
“在这个案件里,加害者显然不止一个,但是可以确定基本上都是男性,他经历过什么你应该猜得出来,排除陌生男人,也不奇怪。”
“那你问出案子的情况了吗?他有没有说起过这个凶手的去向?”
“死了,凶手已经死了。”
“什么?!”冯越难以置信:“怎么死的?怎么就死了?!”
他们追查了那么久,排查了那么多线索,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幸存者,眼看着案件要有突破性的进展了,却告诉他,凶手死了?
“这个可信吗?他不是PTSD了么?说的话可信?”冯越点了根烟,不太能够接受眼前的现实。
“就是PTSD了才具有参考价值,起码证明他不是帮凶。”
“凶手是怎么死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据说是被清理门户了……”
“哈???”冯越一把抓下脸上用于维持他支队长气势,撑场子用的墨镜,一脸的难以置信,“那尸体呢?尸体在哪儿?!”
“头,你还记得上个月那个等到烧成灰了才被发现的犬类繁育基地吗?”
“你别告诉我……”冯越一脸的心如死灰。
“据说,就是死那儿了。”陈静叹了口气,“那个地方说好听一点儿,地处城郊,人流量少,繁犬基地放在那不扰民。可说白了,就是荒山老林里的废弃建筑物,八百年都不会有人路过一次,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建筑物都烧成废墟了。”
“操!”冯越抓着手里的墨镜就想摔,但电光石火之际突然想到这好歹是好几百块的东西,撒手的前一秒撤了力,手在空中划出一个较为优美的弧度,而后揣进了兜里,“咳咳,那什么,有没有说是什么人干的?”
陈静摇了摇头:“他没说,只知道是个组织。”
冯越沉默了片刻:“繁犬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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