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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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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仙……?”他难得迟疑。
    总管也不知说什么好,本着早点完事的心理,没等他决定,就刷刷写了上去。
    梅慕九:“……”
    梅慕九:“不用如此着急。”
    站在一边的秦衡萧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宗门山峰又是在何宝地?”总管赶紧发问。
    “还在找。”梅慕九迅速回答。
    总管总觉得自己做完这件事要减寿百年。
    生怕这人又要拿薄册说事,他苦着脸,从怀里掏了个令牌扔给梅慕九。
    “此乃宗门令牌,开山立宗后将它置于山门,则天下皆知此山为你宗门,且玉墙留有痕迹。七天内,请宗主尽快寻找宝地,过期不灵,天道不认。”
    梅慕九被天下皆知四个字震了一下心神,随即镇定下来,将令牌放好,与总管辞别。
    这事做完,梅慕九却觉得更加沉重,宝地哪是那么好找的。六大天宗就已将世间得知的仙山占去了多数,其他无数大小宗门也瓜分了这片大陆,再找一个,谈何容易。
    回去后又翻看了半天《乾天宝地录》,皱着脸逐个确认了归属,梅慕九想,是不是得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小世界之类的秘境,也好开辟一点新地盘。
    “这书不是这么看的。”看了许久的秦衡萧冷不丁道。
    “嗯?”梅慕九还没回过神。
    不再多说,秦衡萧直接上手,竟直接将书撕开,撕成奇怪且不规则的形状,接着在地上摆出了一个极像阵法的形状。
    刚一摆成,白光骤起,地上竟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地图。
    梅慕九讶道:“这是……”
    秦衡萧不说话,看上去有些紧张,梅慕九心下了然,立即又放出了几个法器防止人查探。
    见防御周全,小徒弟才放松下来:“我的义父,不是人。“
    梅慕九:“……”
    秦衡萧不理他:“上古时紫气在蓬莱凝聚,月圆之日承帝流浆而得道,化为人形,从此以蓬莱人仙得名,自成一族。但蓬莱一族人数过少,又远居东海尽头,常人极少得见,所以世间只当传说。时至今日蓬莱族人早已失散,混于人世,但传承一代一代从没断过。义父就是蓬莱人仙的后人,承载着无数年的传承。”
    说到这里,他见梅慕九也只是稍有惊色,方才继续说下去:“他精于阵法与卜算,也对乾天了如指掌,书肆里的藏本除去他自己所作,也多是家族收藏。除去有缘之人,无人会买。还有一事,也说给师父吧,义父捡到我时就为我占卜过,当时便得知在这两天会有一个人来收我为徒。”
    “……难怪。”梅慕九心中五味杂陈,又有点恍然大悟。
    “这几年他虽未让我修炼,却教了我许多事,书肆里的书我全都学过。”
    秦衡萧难得说这么多话,说完便又缩在了一边。
    梅慕九鼓励般地摸摸他的头,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天易八卦法决》看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大事。他分出一丝神识进入虚弥戒,带出了一本《天易太虚法决》,两本法决竟是上下两册。
    “这法决还是玄明幼时从一个通幽宗门的小弟子那儿骗来的,倒是眼光毒辣,挑了这样一本上古仙法。”梅慕九心里感叹。
    把两本法决和地图收起来,梅慕九笑道:“先给你洗髓,明天我们开始修炼。”
    闻言,把自己缩在阴影里的秦衡萧立即抬头,双目也仿佛有了光一般。

  ☆、第五章

梅慕九先让伙计抬了桶香汤上来。这桶香汤价值上百上品灵石,雕刻繁复的木桶是一个实体的聚灵阵,可以维持香汤内药料效果的持续与灵气的丰富。不少家底丰厚的修士入住时也会唤上一桶,但用于给人洗髓却是几乎没有的事。
    伙计抬上来前也以为是梅慕九要享用,却看见是那个还未修炼的小孩正在脱衣服,不禁极其艳羡地看了好几眼。
    芬芳的香气在屏风内弥漫,梅慕九不受其扰,冷静地往木桶里倾倒丹药。他从戒指里又挑了几十瓶丹药出来,将有拓宽筋脉,吸收灵气,巩固修为等效果用得上的丹药确认可以混杂后便全倒了进去。
    秦衡萧光溜溜地在一边等着,看着他不要钱般地倒这些珍贵的丹药,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感动。
    “可以了。”梅慕九感受了一下桶里沸腾的灵气,满意点头,又把秦衡萧拽进了怀里“现在给你拔针。”
    魏先邪为了帮他掩盖灵根,给他在颈肩处埋了一根针。这根蓬莱仙兽长牙磨成的针,在隐灵阵中熏染了百年,是天下最好的隐匿神物,既可掩修为,也可改灵根,且虚境下几乎无人能看出古怪。
    秦衡萧默默地坐在他怀里,平静的小脸上隐隐有些紧张。
    梅慕九抚慰般地摸摸他的头发,温声道:“可能有些疼,忍一下。”说罢,按照魏先邪教的法子,先用神识包裹住小孩的全身,继而一寸一寸地如蚕丝般细细密密地缠住筋脉与丹田,直到确认可以护住每一寸才全神贯注地慢慢接近长针。
    秦衡萧被这细密的交缠爬得全身麻痒,痒得像有一千一万根头发在搔他的血肉,他咬紧牙关,身体都发颤了,却还是一声不吭,稳坐如山。
    拔针就在一瞬之间。
    魏先邪此前再三嘱咐要快准狠,梅慕九谨记此言,趁秦衡萧还在对应麻痒时,神识裹挟着灵气精准迅速地将针拔了出来,如一支神祗射出的羽箭,只余一道迅捷微小的白光一闪而过。
    “唔。”饶是坚强镇定如秦衡萧在这一刹那也忍不住闷哼出声,尽管在梅慕九织成网的神识中他的筋脉只是微微颤了颤,并不疼痛,但在这一刹那间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的畅快。他仿佛已然毫无重量,浮于天地之间,风也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又仿佛曾经的日子都有一座大山压在肩头,方才才骤然消失。
    梅慕九看他闭着眼,眉缓缓展开,嘴角上扬,也知道这孩子是曾经学的知识在针去掉那刻爆发了,在变异灵根的再生下,还未修炼的他已然先行顿悟。
    “果真是极好的资质。”梅慕九心中感叹一句,并不着急,盘腿坐在一边,分出一只手给浴桶加热,另一只手则一甩,一张地图便出现在手中。
    一个浑身□□的小男孩双目紧闭地盘膝坐在地上,左边是一个可容两人的浴桶,浴桶左边一个俊美的男人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地图。这奇怪的场面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
    子时,打更人从楼下经过,锣声在寂静的夜里悠悠荡荡,秦衡萧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父。”
    梅慕九将地图收起来,递给他一粒洗髓丹。
    “服下,进去吧。”
    秦衡萧点点头,吃下丹药,然后被梅慕九先行拎起来,放进了木桶中。
    “口诀都还记得吗?”梅慕九问。
    “记得。”
    “嗯。”
    简短的对话一瞬而过,秦衡萧熟练地闭眼打坐,梅慕九微笑着给他护法。通常人们洗髓后要过几天才开始修炼,可是梅慕九觉得秦衡萧却已经不需要拖延了。他在魏先邪的教导下已然在精神方面修炼已久,理论倒背如流,兼之上好的灵根,再加上他倾倒的丹药,大可一边洗髓一边修炼。
    水始终温热,灵气像一场小型飓风般不断涌入这小小的隔间,在顿悟与修炼下,一夜一晃而过。
    小吱睡了一个好觉,从床上跳下来,拖着长尾巴蹿上了屏风。
    “吱吱吱?”
    梅慕九朝它嘘了一下,小吱便安安静静坐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伙计送了午饭上来,小吱连忙跑过去接。伙计看着只有自己小腿高的猴子,抽了抽嘴角,自己把托盘放在了桌上。
    在小吱吃下第二个灵果时,秦衡萧体内的灵气才停止了运转。梅慕九赶紧把他抱了出来,拿块大毛巾裹着,又抱出隔间。
    秦衡萧此时极其清醒舒畅,被这样当幼童抱着,羞红了一张脸,挣扎着要下去,梅慕九嘻嘻笑着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不愧是我徒弟,一夜功夫就炼气二层了。”
    “……”秦衡萧一动不动如遭雷劈,无法从被人亲了的震撼中走出来。
    饭后又讲解了几处疑虑,教了几句法决,梅慕九便放着徒弟自己感悟,自个儿坐在一边观察地图。
    “北有破北天宗,南有帝泽与玉仙,西有玄琅,东……观禅天宗。阴海之下的阴圣不必考虑,南北西则都权势滔天,只有东边堪可发展。”梅慕九仔细打算着,按他所想,修佛的宗门总归是不好明争暗斗的“东边仙山,还有一处,在东海蜃楼迷仙幻境之中……他人至今从未找到过此地,而我却有地图,这山,注定是我的。”
    决定了地方,梅慕九轻松下来,终于想起那两本原是上下册的法决。
    上册法决便是玄明一生所修的道,梅慕九都翻看过才明白,上册修杀,下册修仁。只修上册,心中存恶,只修下册,则成愚善。
    “不过,却也不是不能只修一册。”梅慕九心道。这法决靠的无非是心志坚定罢了。
    “玄明啊玄明,此本开篇便已说过——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梲之,不可长保。金玉盈室,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圣人之言,如何可视而不见。”
    低叹两声,梅慕九端坐参悟。
    他决意从头悟起,将玄明悟错的路重走一遍,掰回正轨。顺便将两册合为一册,如此便能生出一本新法决,更通透,更交融。
    而另一边正在修炼《天易八卦法决》的秦衡萧,眉间的沉郁之气正在渐渐消散,不知不觉间,整个人竟覆上了一层微光,如一块夜中白玉般润泽清亮。然而光芒很快便也随之消散了,一切又回归了平常。

  ☆、第六章

梅慕九袍袖一卷,三人便与楼船共处云端。
    这艘全为龙骨结成的楼船,长十一丈,宽两丈。船沿形若长城,船上建楼两重,高六十余尺。因是飞舟,无划桨,但船首、中、尾各扬起了三面百尺高帆,其余还有十面小帆,被风涨起,快如流星。
    这艘飞舟起源于阴海的游海地宗,他们的宗门流连海上,千艘大船相连,在无边阴海上随波逐流,能工巧匠因此顿悟,建造了飞舟。
    梅慕九盘坐于船首,衣袍与黑发飘逸,云蒸雾绕中仙气满溢。
    “长船过星汉,江河一指间,快哉!”
    他抬起玉白手腕,手指一点,前方云雾两散,开出一条通透长道,山川江河一览无遗。
    小吱尾巴盘在高高的桅杆上,亦是兴奋不已地叫着。
    秦衡萧盘坐在舍内,熟读法决,时不时看一眼梅慕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师尊潇洒自如,令人艳羡……然,我很快便能与师尊并肩而立。”
    这样的疾行也足足到酉时才抵达东海之滨,楼船飘然落于海上,竟一丝水花也未惊起,只荡出几圈温柔的涟漪。
    斜阳低垂,云层积在海平线上,如海浪卷上苍穹。夕照轻艳绮丽,东海一时如坠幻境,摄人心神。
    “美则美矣……”梅慕九定定看了半晌,终于拿出地图,手指点出一滴血,滴在幻境之处。神识催动,鲜血染红的那一点红光大作,楼船自发动了起来,剖水而行,直往红光处游去。
    许久后,船已驶入深海,孤月高悬,星河浩瀚。
    海面越发寂静了。
    梅慕九翻开《阵法三千决》,将秦衡萧唤到身边:“就在附近了,破阵,就交给你了。”
    秦衡萧自修炼《天易》后,阴沉之气便渐渐消散,此时听此任务,也只是微笑点头:“我可以的。”
    他虽才刚开始修炼,但在阵法宗师魏先邪的教导下,却早已学习过各类离奇珍稀阵法的设立与破解,一书肆的孤本都熟记于他心中。
    翻到东海一章,秦衡萧略略一扫,便自信地合上了书。向梅慕九要了几件法器与符纸,秦衡萧便在宽阔的甲板上忙碌了起来。
    半个时辰对他们来说不过瞬息,秦衡萧汗如雨下,阵法此时只差一个阵眼。梅慕九为他输送一些灵气稳定心神,接过一面黑色小旗,飞身出船,在秦衡萧的传音下,手掌一翻,这面定海旗便刺入海中,一瞬间竟猛涨至五丈长宽。
    海浪骤然汹涌起来,无雷无电更无狂风,海浪却若万马奔腾般腾空猛落,在海浪身后,一片王都般的繁荣景象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在月光下更显迷离。
    楼船像闻到肉的凶兽一般倏然前行,竟直接飞空横跨海浪,海水劈空砸下,却连一滴都近不了船身。
    无边海面上奢靡的城市出现了,商人舞女,金银珠宝,异域香料,兼有靡靡之音绕梁而来。
    “来吧……远道而来的客人……”
    不知是哪里的声音,温柔缱倦,直入心扉。
    “这里是另一个蓬莱……甚么修炼……甚么王权……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舞女们披金戴银,香肌□□,在各处妩媚起舞。
    肥胖的男人怀里捧着金灿灿的珠宝,醉醺醺地走着,走一路,金子便掉一路。
    一个书生手里捧着书卷,翻一页,掉出一串珠宝,再翻一页,出来一位婷婷袅袅的仙子。
    “只要留下……要什么……有什么……”
    酒香萦鼻,异域的香料浓郁热烈,梅慕九还没喝酒,便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月光下异色的雾笼罩着这座海上城,比梦境更迷醉,比幻境更真实。
    秦衡萧紧紧牵着梅慕九的手,眼中清明,对这座城市没有丝毫好感,甚至还带着几丝轻蔑之意。小吱一只猴子更是不解风情,眼中只盯着沿路卖的桃子。
    舞女们争相猫着步走来,想将梅慕九扯入怀中,哪只梅慕九只是吹口气,她们便被吹出数丈之远。
    “我向来也是不解风情的。”梅慕九笑道“我方才只因酒香而醉,此地必有好酒,我等不及了。如今眼瘾已过,幻境……也该破了。”
    话音刚落,梅慕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道,此地幻境之强不能一语道破,只能斩开了。
    如此想着他手中便已出现一柄长刀,手腕一转,寒光闪过,刀身劈空斩下,直插入地,大地瞬时布满裂纹,在无边惨叫声中化为齑粉。

  ☆、第七章

这座海城顷刻间便真正化为虚无了,一切宛若真的是场梦境,只余下回归平静的海浪。
    梅慕九一手揽着徒弟,脚尖轻点,纵身回到了船上。
    幻境已破,前方海域竟泛起白雾来,在漫天星辉下弥漫开来。梅慕九双眼透过黑暗与雾,看见远处已有一点山尖在昭示着仙山的存在。
    “很快就能到了。”梅慕九笑道“去睡吧。”
    秦衡萧还未筑基,每日的睡眠不可缺少,于是点点头回了船舍。
    楼船在雾中缓缓行驶,随着微风一点一点前进,倒真有些像赏景的姿态了。梅慕九就这样依旧在船头坐着,眼中倒映着天地,沾染着星辉,灵气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日光像金粉般洒下来,海面泛起盈盈波光,白雾散去,一座巍峨高山悬在海上,一眼望不到顶。
    梅慕九伸了个懒腰,道:“到了。”
    他声音不大,但秦衡萧却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快步走到船首,眼望高山心有向往。
    梅慕九取出一匹绸缎,随着袍袖扬起,绸缎竟在空中化为一座斑斓虹桥,若空中游龙般将山与船相接。小吱欢呼一声,率先跳了上去,往前奔跑。
    此地有奇花异草,茂林修竹,清流急湍。飞瀑从天而降,怪石遍地丛生。灵气如海水般取之不尽,令人心神俱醉,神清气爽。
    “妙,妙!”梅慕九满眼惊喜,口中连叹。
    两人一猴还没将山看完,却忽听一道声音宛若从云中传来:“来者何人?”
    “阁下又是?”梅慕九镇定回问。
    山中寂静片刻,梅慕九突然低头,只见从矮木中竟排着队钻出十余个小腿高的小人来。他们大眼有神,络腮胡垂胸,戴着帽子,穿着蓝衣,倒有点像技艺人家做的玩偶。
    秦衡萧奇道:“醉山客?”
    为首的小人更是惊异:“你这小儿也识得我们?”
    “义父为蓬莱后裔,曾经和我说过阁下一族。”
    醉山客亦是鸿蒙之初由第一壶烈酒幻化成的生灵,酒神为他们塑造了体魄,从此便开始了修炼。然而最开始也不过只有20个族人,由于体型性格等问题,懒于开枝散叶,一直隐居在各个仙山之中,如今也只剩这十五个了。
    “原来如此,竟是半仙的义子。”醉山客啧啧称奇。
    梅慕九礼貌地说明来意,醉山客打量一会儿,说:“我们前任山主早在数万年前飞升,曾留言无论是谁,但凡能入此山,便为此山之主,可我们却依旧要考验你一番。”
    “但凭吩咐。”
    “是这样的……”醉山客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还好有络腮胡遮去大半“我们一直在山中看守,如今仙酒已不剩多少,实在难以度日……”
    他们依酒而生,没有酒便宛如行尸走肉。
    梅慕九笑道:“这却是好办。”
    语毕,他纵身飞至瀑布前,手中现出一把剑,寒光四闪,却见飞瀑竟被他生生割去了三分之一。他在空中抬手挪移,将此部分瀑流生生插入另一侧绝壁之上,接着拿出一块巨大的极品灵髓放在顶端,口中念决灵气便疯狂涌入。
    不过片刻,此瀑流竟直接化为了灵泉。
    梅慕九还未停手,竟又倒入了一壶瑶池仙酿。这壶仙酿被放在了虚弥戒最不显眼的地方,甚至还用了最好的容器和隐蔽法术,是玄明最得意最珍惜的收藏,要被玄明得知如今被随意倾倒,只怕要气得吐出血来。
    如此一倒,灵瀑渐渐泛起了金光,酒香已浓郁起来。
    醉山客们双眼发光,争先恐后跑到潭边,直接埋头喝了起来。喝得肚子滚圆方才抬头大喊:“琼浆玉液,琼浆玉液!”
    然而这还不算真正的酒,梅慕九只是为他们做了一个永不停息的源泉,在醉山客的超绝手艺下,一壶壶仙酒指日可待。
    醉山客们此时已激动得双眼发红,磕了头认了主就头也不回地取酿酒法器去了,再管不了其他事。
    梅慕九摇头失笑,捏捏秦衡萧的小手:“我们再逛逛。”

  ☆、第八章

“起!”梅慕九站在山下口中喊道,一座怪石堆成的山门随即缓缓立了起来,一条条纹路慢慢浮现。梅慕九手里拿着毛笔,飞身上去,在牌匾上书上“伏仙”二字。最后一笔落下,再将宗门令牌一掌打进牌匾之中,霎时令牌便若坠入深水般隐入了山门,山体微震,山门已成。
    梅慕九落到地上,发觉自己只需心念一动就可以看到山中每一棵树的叶子,每一只觅食的蚂蚁,抬手间甚至可将山在海上移动,至此这山方才算真正认了主。
    一边感受这座山的奇异之处,梅慕九一边又在门边立了个石碑,沉吟片刻,刻上了御神二字,从此世上仙山又多一座御神山。
    “俗就俗吧……也算个呼应了。”新任宗主已然对自己的取名能力不抱任何期望。这一切都做完,他又翻了许久《虚空易位息隐法》,结合《阵法三千决》,与秦衡萧一同给御神山加了几层隐匿阵法,把幻境也结得愈加稳固。
    此时,在遥远的仙居府玉墙的角落里,一行文字悄然显现:伏仙幽宗御神山。
    而各个宗门也都接到了外事弟子的报告,帝泽天宗宗主张默海看着东海蜃楼幻境六个字良久,终是冷笑道:“不过世间传说,一个幽宗,岂能收服仙山,怕是虚张声势弄虚作假,不用管了。”
    梅慕九宗门已定,心下大慰,只想在山上好好逍遥几日,自然也不管外界是如何说道的。东海尽头与世无争,是隐居的好地方。
    梅慕九栽了不少梅花,又盖了几间房子与石亭,清晨在山顶参悟天地,再时不时找醉山客讨一杯酒,点拨点拨秦衡萧修炼,或陪着小吱看鸟,他想,世上再也不会有如此的神仙日子了。
    秦衡萧亦是如此。
    他修行《天意八卦法决》,遍阅诗书与圣人之言,还自学了琴技,向醉山客学了丹青。十岁的年纪,已然有了一些风骨,少年的骨架也日愈成长,颇有些以后俊美风流的样子。
    石亭依水而建,花草绕亭盛放,秦衡萧端坐在亭内,白袍墨发,悠然抚琴。
    “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他心中自有篇章,手下弹得却有些不成曲不成调“难,难……”
    又这样弹了片刻,弦蓦地断了。
    秦衡萧愣了愣,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先学透了心斋。”
    这样想着,他无奈起身,拾起放在一边的剑,寻了处阔地练了起来。只不过才刚刚修炼六个月,他现在就已经有炼气四层的修为了,颇为神速。梅慕九认为他适合修剑,便找了把好剑给他,嘱咐每日练剑五个时辰。
    他闭着眼,一边努力使每个动作都正确,一边背诵着早已倒背如流的法决。
    每一次将法决再念出来,都有新的体悟,梅慕九称这就是温故而知新,秦衡萧深以为然。
    此时梅慕九坐在竹林间,分出的一缕神识关注着秦衡萧,见他剑术越加熟练,不禁宽慰地笑起来:“这悟性,谁比得上呢。”然而才刚刚笑完,却又焦虑开来“但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有宗门要来寻山了,得再找些人来入我宗门才行。”
    “先往北走吧,阴北群山应当有很多机遇。”梅慕九打定了主意,细细算了时间,决定了启程的日子。
    入夜,梅慕九在庖屋做饭,秦衡萧端着碗在正厅等。
    他定定地看着梅慕九忙来忙去的身影,心中暖洋洋的,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浅笑着。他没见过别的师徒是怎样相处的,但时常听说很多师父对徒弟都是非打即骂,当仆人一样使唤,也有的关系十分淡漠甚至根本不管徒弟。像梅慕九这样每日陪着自己说笑,丹药法器不论品质需要就给,三餐还自己动手做的,也许世间唯此一人。
    想到这里,秦衡萧被“唯此一人”四个字震了一番心神,看着梅慕九的眼神更加热切起来。
    梅慕九仿佛察觉到了,回头笑道:“怎么,饿狠了?”
    “……没。”
    “很快就好,今天给你煲了鸡汤,以前在市集买的老母鸡,还好没坏。你现在长身体,要好好补补,等会儿吃鸡腿,在我们那儿有句话是吃什么补什么,你现在还是太瘦……”
    梅慕九全然不觉自己仿佛那只被煲了的老母鸡,喋喋不休地唠叨着,犹如养了个儿子。实际上,在他心里,十岁可不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他哪管什么修炼啊早熟啊什么的,只知道这孩子跟了自己,把生命与前途都交给了自己,就要对他负责,让他好好地成长好好地活着。
    秦衡萧手里捏着筷子,一点也不觉得梅慕九啰嗦,在身后听着这些话频频点头,双眼都笑弯了。
    但他面上乖巧,心里却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唯此一人的师尊,只能是我的。”

  ☆、第九章

又过了几个月,秦衡萧终于学完第一章法决后,梅慕九才终于决定动身。其实原本他敲定的日期还要再往后一段时间,但秦衡萧悟性上佳,提前参透了第一章,梅慕九便顺势改了日期。
    至于小吱则还在闭关修炼,梅慕九便拜托了醉山客关照一下它后,就带着徒弟出去了。
    这次梅慕九有意将行程放慢,多感受一下当世的生活,出了东海后便没有再用飞舟之类的代步工具,只买了辆马车慢慢赶路。他本来以为秦衡萧多少会有点疑惑,或者不能吃苦,但一路上小孩都从未吭过一声。
    而自学了《虚空易位息隐法》后,师徒二人在隐藏修为这方面愈加高明,一路上倒真如两个凡人,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此时大雨倾盆而下,路边茶舍四面透风,行人在里面坐的坐站的站,挤得满满当当。梅慕九和秦衡萧坐在中间的圆桌上,和一个彪形大汉拼桌饮茶歇脚。大汉一身壮硕肌肉,凶神恶煞,硬是让小桌周边空出了一点余地。旁边几个书生都挤得胸贴背了,仍不敢靠近一步。
    梅慕九看这个场景,觉得有些好笑,他倒觉得这个大汉应该是个好人。而那大汉看着同桌这两个神仙般的人,也是心中啧啧称奇,不禁主动搭话:“这位公子,我看你也年轻,这小孩儿应该不是你儿子吧?”
    秦衡萧鼓着腮帮子,边努力咽下梅慕九死命塞进去的点心,边抢话:“他是我师父。”
    “敢为阁下是哪个门派?”大汉顿时以为这也是位人物,连忙继续问道。
    梅慕九笑道:“无门无派,四处云游罢了。”见大汉愕然,又回问道:“阁下必也是个英雄好汉,不知师从何处?”
    大汉一愣,长叹了口气,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长戟往地上狠狠一插,凑近了道:“在下无畏派三代大弟子,武长君。”梅慕九和秦衡萧不了解武林的弯弯道道,倒是茶舍里一时间骚乱了片刻。
    武长君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在意,继续道:“前段时日,我被派去别地做任务,一路上只听说门派被人攻破,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而掌门及一脉亲传弟子全被掳去了,余下的门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我快马加鞭回去一看,果真是……”
    武长君眼睛微红,嗤笑道:“我打听了那伙贼人的去处,循着蛛丝马迹跟到了这里,总要去讨个公道。”
    旁边一个书生这时也不怕了,既同情,又是讶然:“可你一个人……”
    “我武长君顶天立地,手里有家伙,多少人也不怕。我此刻能在这里大声说这些话,我怕什么!”
    又一个书生问:“可我听一个说书的说,那伙人有妖术,能呼风唤雨,毁天灭地,可怕得很。”
    听到这里,梅慕九心里一沉。
    他记得修真者之间早有规定,决不能参与到凡世间,更不能对凡人出手,不知是哪个宗门的人这样不守规矩。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把那伙人上下八辈儿问候了一遍,大雨才渐渐小了一些,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武长君拿起长戟,手一翻,戴上一顶笠帽,向众人抱拳告辞。
    梅慕九看他毅然前行的孤影,不禁站起身来。
    秦衡萧不解道:“明知打不过,只是送死,为什么还要这样鲁莽地去?”
    “因为他想讨个公道。到底年轻气盛,我们一同去吧。”
    梅慕九撑起伞,牵着秦衡萧走了出去,远远地跟在武长君后面。
    “师父为什么要管?”秦衡萧有些不满,他一向对外人很冷情,此刻见梅慕九想帮一个陌生人,瞬间吃醋了。
    梅慕九嘴张合几下,终是没有解释。他一是欣赏武长君,二则还是想带着秦衡萧做点好事,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一回。修真使人凌驾于凡人,不仅长寿,还能有通天之能,随随便便就能使一个人改变。玄明就是一个好例子,这次毁了无畏派的也是个例子。他只想让秦衡萧多点爱心,不求当一个好人,至少别变坏。就像他小时候,父母带他出去会给他钱让他放进乞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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