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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偷凤不成失把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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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一点儿线索都没了吗?”
  柳如琴摇头:“我这里,已经没什么知道的了。”
  卿木泽握拳,柳如琴说的应该是实话,但却让她觉得十分不甘心。明明其中之一的当事人就在面前,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那,关于昆仑虚的这次浩劫,你有何看法?”
  柳如琴怔住,未想到卿木泽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看法?”
  卿木泽微微颔首。在魔族攻上山时,昆仑虚上所剩几人对此毫无察觉这点,她相信柳如琴必然也会有所疑虑。面对卿木泽的咄咄目光,柳如琴似有些退却之意,显然有想说却不能说的话憋在心里。
  “我因受姊妹触犯天规的牵连,贬谪为凡世的五大家仙,有些话着实不能说,请莫要逼迫我了。”
  柳如琴语气里尽是无奈,神情中也不免掺满心酸。虽位列仙班,却也身不由己,种种束缚加身,一言不慎,必会惹祸上身。
  经她提起,卿木泽才恍然忆起。这柳如琴的姊妹因与凶神雄虺后代相繇结合产下一双女儿而受到天罚,柳如琴因知而不报受到牵连。当时的她正在昆仑虚修行,受到几位师傅的保护才一直平安无事。如今,昆仑已沦陷,几位师傅也已经自顾不暇,无人庇护的她不得不受困于这天规之下,接受了惩罚。
  “抱歉。”卿木泽欠身。
  “……不如,去找找我们大师兄吧,当年五师兄羽清音同他走得最近,也许他会清楚这两人的下落。”
  柳如琴思索,犹豫着说道。
  卿木泽朝她一拱手:“多谢相告。今日多有打扰,望柳仙恕罪。”
  “我只是一个被贬之人,不必这般尊敬。你我也算是在昆仑虚共同生活了一段年月,平辈相称吧。”
  “好。多谢柳姑娘。”
  辞别柳如琴,回头望了一眼那残破不堪的小庙后,卿木泽着姚澜媚离去。
  昆仑虚这一劫带来的不仅仅是那些看的见的伤害,还有许多看不见的伤口在溃烂发脓。
  卿木泽抿紧双唇,曾经受到那四位上神宠爱的徒儿都落得如此下场,天界还真是执法如山,冷酷无情。
  柳如琴姊妹那件事情会有这种结果,也是因那位雄虺后代相繇不是个沉默老实的主,险些挑起巨大争端,几乎闹得三界尽知。惹怒了天,必然要受到惩罚。但此事尚不值得派出司法天神,天帝却授命二郎真君毁相繇肉身,困其元神于洞庭湖君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到如今,卿木泽也仍觉得这惩罚似乎太严重了,更何况就连柳如琴都受了牵连,得了不小的惩戒。
  卿木泽她,其实不是很懂这天界的律法与规定,也不是很理解天的决定。
  因姚澜媚一直是狐狸样,卿木泽只能寻找凡世位置偏僻,人烟稀少的驿站附近的茶楼歇脚。抱着姚澜媚坐下后随口点了肉包和稀粥。为掩人耳目,卿木泽都是自己先吃几口,再把包子掰成小块喂给姚澜媚,看起来就像是带着宠物出行的普通旅人。大概。进食完毕,二人便沿着人迹罕至的林间小路行进,却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一树一狐走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
  “喂!木头人!”
  姚澜媚终于耐不住这无聊的气氛,打开了话匣子。
  “既然那个蛇女让我们去找她大师兄,那为什么还要在人间逗留啊?”
  卿木泽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姚澜媚,摇头。
  “我们见不到那位大师兄的。”
  “为什么!!”
  姚澜媚索性停下脚步,扯着嗓子问道。

  ☆、 狐媚卷 章三十七 

      “首先,你不是仙,我不是神,所以我们无法上天去见他。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他如今担任四方神之一的孟章神君之位,乃龙族之主。地位相差甚远,我们根本见不到他本人。”
  是啊,她们怎么可能见到那位身负逸群之才的龙神呢。那位大师兄,可是比陵光神君还难以见到的四方神之首啊。
  “他是谁,为什么不能见?”
  姚澜媚根本没听进去卿木泽解释的话,只抓住了一点问题。
  “整体实力与四方神另外三人不相上下,是曾在昆仑虚拜师修行的那九人中最强的青龙。”
  “不认识。”
  姚澜媚一脸不悦,气得尖嘴巴两侧的长胡须上下拂动。卿木泽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无奈摇头。姚澜媚那个大表哥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师长。
  “你大表哥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三界内的常识,恐怕是不想让你离开青丘,以此保护你不受伤害。”
  但有一点又让卿木泽想不通,这般迷糊天真的姚澜媚是哪来的勇气独自一人离开青丘去找姚冶的呢?
  “不对……”姚澜媚否定道。“那个人说只有我才能救大表哥,所以才让我一直活着的……”
  卿木泽讶然。
  这么无情的话是什么人对她说的?
  “那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但他经常来青丘见大表哥。”姚澜媚似有些迷茫。“当我发现娑罗双树开始枯萎时,他突然出现对我说‘姚冶命悬一线,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听到娑罗双树之时,卿木泽脸色一变,心中惴惴不安。
  “之后呢?他让你做了什么?”
  姚澜媚和姚冶这两人是血亲,若姚冶有性命之忧,如果卿木泽没猜错的话……姚澜媚口中的“那个人”是想一命换一命。
  “他让我吃下了娑罗双树的种子。”
  姚澜媚并不懂这其中有何深意,单纯地叙述事实。
  “你居然吃了娑罗双树的种子!?”
  卿木泽忽然抓住姚澜媚两只前爪,面上是难以述说的憎恶,心中充满了对那个未见之人的痛恨,对方定是个残忍冷酷之人。
  “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姚澜媚有些为难,吞吞吐吐道:
  “他一直带着奇怪的面具……不过我记得他那双紫色的眼睛。”
  紫眸,居然是魔族!?
  知道这些后的几天里,卿木泽变得十分沉默。姚澜媚吃了娑罗双树种子这一事实让她忐忑不安。若是不采取行动,姚澜媚的生命就会……
  她们二人继续在凡世漫无目的地游荡,时而出现在集市,时而躲在森林深处。在森林里,卿木泽时常头依树干,闭目凝神,似乎是在聆听树木交谈的声音。而姚澜媚耐不住无聊,经常冲到花丛中,挥舞着前爪追逐四处飞舞的蝴蝶,玩累了,她便躺在软软的草地上睡去,过着暂时没有什么烦恼的生活。
  卿木泽确实是在与树木们交谈,不断询问有关有着紫色双眸戴着面具的魔族男子的消息。然而线索始终非常稀少,可见对方不是普通的魔族。此人引诱姚澜媚离开青丘去找姚冶定是乃别有用心。而且他让姚澜媚吃下娑罗双树的种子,很明显是要利用其来“养魂”。这“魂”必然是和姚澜媚有血缘关系之人,除了姚冶,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恐怕姚冶已经遭遇了不测。
  若是姚冶已死,那同样下落不明的姚冶的五师兄——羽清音现在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卿木泽走到姚澜媚身边弯腰将其抱起,并用手理顺她背上杂乱的毛发。虽然这小家伙不是只很机灵的狐狸,也不是个很可爱的女娃,但却是卿木泽生命中所遇到的重要之人。若是没有姚澜媚,她也不能从昆仑虚的那场浩劫中活下来……
  所以,卿木泽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姚澜媚就这样受人利用而死去。
  “……所以,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白泽身穿素白布衣,手托一盏清茶坐于木凳之上,姿势标准,一脸正色。
  卿木泽在气场上矮他一截,弱弱地点头,复又开口补充解释道:
  “这天界,恐怕只有您的医术与知识才可以救这小狐狸一命了。”
  “……”
  白泽半闭一只眼,小抿一口茶水。卿木泽看着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静静等他开口,但白泽似乎并不想给她回答。
  “这之后的百余年时间里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卿木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不禁忐忑起来,紧握的手心溢出汗水。
  “我对姚澜媚说要带她去找姚冶,但事实上,”卿木泽咬住下嘴唇。“我一直在寻找和那个紫眸面具的男人有关的消息,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之中,我偶然查出了当年的羽清音和姚冶之间的一些事情。”
  “哦?”
  听到这,白泽那正经到诡异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饶有兴趣地等卿木泽继续说下去。
  “姚冶是为救羽清音,神念俱灭。”
  “那按这发展,你已然不用担心姚澜媚会被那个魔族用来复活姚冶。他即已神念俱灭,万骨成灰,换做是谁都无法让其重生。”
  “是。”
  卿木泽虽然嘴上应着,但她能感觉到这其中的诡异之处,所以才会将姚澜媚托于羽清音,和他订下契约保护小狐狸周全。
  “你选错了人。”
  白泽无声叹息。
  卿木泽一怔,抬头看他。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一阵喧嚣。
  “白泽!救救涅凰!!”
  白泽应声站起朝门口走去。
  虽是万分紧急之事,门口那人言语却未乱,气息也稳,但旁人能看出他心中的焦急慌乱。
  “这是被谁所伤?”白泽抓起受伤者的手腕探脉,又检查其伤势,面上不是很担忧。“回神,陵光?”
  怀抱涅凰的陵光神君的视线在前方对焦,看着白泽微微语塞。
  “我并不认识那人,但我却知是因谁而起。”
  白泽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凤绝尘,羽清音。”
  白泽早已料到便不会惊讶,而一边的卿木泽却十分震惊,白泽扫了她一眼,无奈摇头:
  “你选错了人,不该选择羽清音。”
  陵光神君见他转向别人,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涅凰,欲抽出手拦住白泽。
  “无碍,不会死的,姚冶并非要伤及他性命。”白泽唤来那小童,吩咐其为涅凰上药。“而且,羽清音就快消失了。”
  姚冶暂时不会伤害涅凰的性命,因为他还不知道羽清音已经不是羽轩阁阁主了。
  确定涅凰没有生命危险后,陵光神君心中重石得以落下,整个人也恢复了往常的淡然自若。
  “涅凰的安危与羽清音有何关联?”
  白泽朝陵光神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笑意将他的问题搪塞过去,陵光自心领神会此刻不好深究多问,便住了嘴。
  “姚冶?”
  听到这名字卿木泽愈加动摇,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慢慢升起。
  “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你这个现实。”
  白泽站在卿木泽面前,伸出手扶住她的双肩。
  “……姚澜媚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
  卿木泽垂下头,身体微微颤抖,她不想相信白泽的话。白泽将她揽入怀中,想要尽力给她一些安慰。
  “最初就已经注定,难以挽回。”
  他的话语里满是无奈,还有内疚。姚澜媚的死,凤绝尘和那个人难辞其咎,而早已预见这些的白泽却也不能做些什么。必然发生的事情,他也已无法阻止。如今此番结果的种子早在最初的开始便已种下,事态的发展也不是白泽能插手扭转的了。
  “我不相信……”
  一向沉着稳重的卿木泽此刻却欲溃不成军。
  她不信,绝不相信,就算是神说的话,她也不相信。
  那只杂毛狐狸明明那么粘人,那么笨拙,那么有活力……从来不知疲倦的姚澜媚怎么会死呢?她不是曾经扬言不将卿木泽折磨至死便绝不罢手吗?
  有关姚澜媚的一幅幅画面才眼前交相辉映,在卿木泽脑海里反复描摹,在她的记忆里刻骨铭心。
  卿木泽还记得,死脑筋的姚澜媚坚持认为鸟会吃肉,因为乌鸦变成的妖怪就吃人。与其说她太天真,不如说她根本没脑子。有关这类的事情在她们二人游荡于人间时经常发生,卿木泽只能耐着性子为她解释,修正她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但唯一无法修正的,让卿木泽苦恼已久的,就是姚澜媚的审美观。在她眼里,唯一正常的美就是双性的九尾天狐姚冶,而其他的都是丑。
  就连卿木泽,在姚澜媚眼中都是“不堪入目”的,真是可气又可笑。
  姚澜媚不仅个性让人头疼,做事也十分让人抓狂。凡事不经过大脑思考,怎么想就怎么行动,时常惹祸,害她们在凡界险些暴露身份。
  明明只是狐妖里的杂毛小鬼,却非佯装成游刃有余的大妖怪。
  明明不胜酒力却十分贪嘴,几杯下肚就开始不受控制,甚至乱用法术化成人样扑倒了卿木泽……
  明明只是个蠢到被人利用的傻瓜,却心甘情愿地为救别人赴死。
  枉费卿木泽为了救她这般奔波,居然就这么死了……?
  姚澜媚,真的死了……?
  如同卿木泽在昆仑虚经历的那场无尽业火,燃尽一切,不留痕迹,只余灰烬。
  

  ☆、 狐媚卷 章三十八 

      “人死不能复生。”
  此刻何种安慰的话语都是多余,失去了重要之人的伤痛不是旁人几句话就可以安抚的。
  卿木泽紧握双拳,眼中一滴泪也没有。
  “这道理我懂。”
  “那我就不再赘述。”
  白泽对如今能努力恢复冷静的卿木泽刮目相看。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女子,心中定然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姚澜媚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却未曾就是一蹶不振。
  多半是已有了决定。
  “继续说说你们之后的经历吧,你和姚澜媚。”
  白泽颔首,似有了然。
  “也许还有活着的你还能为姚澜媚做的事情。”
  不能让她的死变得毫无意义。
  纵然生死之事已无法扭转,活着的人却还有可以去改变的事情。
  纵然悲伤难以言表,被遗留下的她却还有可以为姚澜媚所做的事情。
  纵然无法再与那只杂毛狐狸携手游览凡界,她仍可以选择继续陪着她,无论何地。
  而在告别这世间之前,卿木泽要亲眼看着将姚澜媚牵扯进去的那一切终结。
  她要阻止那个男人达到目的。一定。
  传说,帝女曾命仪狄造酒进贡给夏禹。有记载为证:
  “*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遂疏仪狄而绝旨酒。”
  “说这做甚?陈年旧事。”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毛躁的头发随意地束成一缕,面容被过长的额发挡去一半,只露出半眯的左眼。他一身鸦青色破布衫,脚踩褴褛草鞋,散发着如同那些街旁巷角食不果腹的乞丐般的寒酸气,右手还抓着盈满醇香的酒坛。
  “……其实,我只是在给小狐狸普及历史文化知识。”
  卿木泽双手架在狐狸样的姚澜媚腋下,将她提在半空中。
  她并不是在怀念酒神仪狄过去的光辉事迹。
  仪狄苦笑,提起酒坛仰头畅饮。
  “昆仑山的神树不远万里跑到凡界来做什么?”
  仪狄依靠酒坛作为身体的支点,斜着身子看着卿木泽,面上始终带着一抹醉酒的红晕。卿木泽背对着仪狄盘坐于草席上,头顶上方翠绿的柳枝随风翩翩而舞,空气中掺杂着花草的甜味,与馥郁的酒香。
  “不知仪狄大人近来可曾听说过有关凤凰或九尾天狐的传闻?”
  “哈哈哈。还真把我当个神啦?”仪狄俯首大笑。“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散仙,地位尚不及那被凡人供奉的‘五大家仙’,你能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
  卿木泽转动身体,跪坐于仪狄面前,态度依旧毕恭毕敬。
  “非也。大人是掌管造酒的仙,三界之内凡是对酒有需求的神祗神兽,难免都要与您一见。”
  “哦?”仪狄眼中含笑。“你要问的是谁?”
  “姚冶和……羽清音。”
  卿木泽重点要找的人是姚冶,但真正跟酒会扯上关系的其实是羽清音,所以她才最后说出他的名字。
  “你说的这两人,”仪狄思忖后说道。“我的确与其中一人是熟识。”
  卿木泽双目一亮。
  “羽轩阁阁主,羽清音,乃我门下常客。”
  性嗜酒且好美酒的羽清音,怎么可能不认识仪狄呢?
  虽然桃源乡不似凡世那般昼夜分明,但此刻窗外也已接近黄昏,白泽与冷静下来的卿木泽又继续相谈许久。
  “然后?”
  卿木泽就是从仪狄口中得知羽清音担任羽轩阁阁主之事的吧。
  “仪狄将羽清音所在之地告诉了我,但……”
  卿木泽双手捧着白泽递过来的茶盏,微微垂下头。
  白泽挑眉:“但?”
  卿木泽攥紧手心,欲言又止,纠结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在后来继续流浪的路上,一个自称‘未央’的少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替某个人传达口信。”
  “未央?”
  白泽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位名为未央的少年一身灰黑长衫,面若傅粉,惨白如纸,他朝抱着姚澜媚的卿木泽微微一鞠躬,缓缓开口:
  “吾家君上嘱咐小人传话给两位姑娘。”
  卿木泽在发现的那一刻便已进入全身戒备,她并未答话,双目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少年并非凡界之物,既非神也非仙,其气息源自幽冥地界,再看那双红中泛紫的眸子,怕是身份不简单。
  未央苦笑,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物件置于手中呈于卿木泽眼前。卿木泽并没有要接的打算,姚澜媚却张嘴将其咬了过来。
  是一封书信。
  “这上面有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的气味。”
  卿木泽犹豫着从姚澜媚尖嘴接过信打开,快速扫了几眼后,迅速合上。
  “上面说了什么?”
  姚澜媚想看但看不了,因为她除了自己和姚冶的名字外不再认识其他字。
  “没什么。”
  卿木泽表情愈发冷峻严肃,可见信上说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看来您已明白不能告诉……”未央瞄了一眼姚澜媚。“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
  “这也是你的那位君上说的?”卿木泽冷冷一笑,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幕后之人十分不爽。“他怎知道我就会相信?”
  “只要您继续调查有关羽清音的事,自然会相信吾家君上所说。”
  卿木泽咬紧牙关,十分愤恨。她不相信这信上所说的一切,但又无法反驳这一事实。能解释姚冶为何消失不见的,也只有这种可能。
  「姚冶为了救羽清音,已神念俱灭。」
  她要怎么将这一消息告诉姚澜媚?这根本无法说出口。
  “而且吾家君上在信中应该也已说明,若您希望某人能继续活下去,最好不要浪费时间在寻找吾
  家君上和姚冶的线索了,不如去寻找破解娑罗双树种子的办法吧。”
  “你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未央?”
  白泽手下的那小童再次过来替换茶水,并伏在耳边向他报告了涅凰的情况。
  卿木泽摇头。
  她不相信未央,但她也确实不再浪费时间在那个面具男身上,她开始不断去搜寻有关娑罗双树的事情,同时寻找着羽清音的下落。后来,她终于找到凤麟州岐山,将姚澜媚托付给羽清音。单身上路去找白泽,想求白泽救姚澜媚一命。
  “所以,其实你也该明白,我是救不了姚澜媚的。”
  白泽起身,背后投下黄昏的斑斓光景。
  由于吞下了娑罗双树的种子,姚澜媚的元神和姚冶的元神形成了共生的关系。姚冶是为救羽清音而牺牲了自己,所以需要姚澜媚作为容器为其元神提供修养的场所。那位紫眸的带面具男子早已计划好这一切,就连卿木泽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其加以利用。
  到此刻,卿木泽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从最初开始,她和姚澜媚的相遇,她将姚澜媚托付给羽清音,她会来找白泽。这一切都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干预和引导,并向其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白泽不禁佩服起这人的心思缜密。
  “姚澜媚确实已经不存在于这世上了。”
  白泽并不打算委婉地将事实说给卿木泽听,他只是淡然地将这一结果反复陈述,让卿木泽面对这一无法改变的现实。
  “没见到她的尸体,我还是不会相信呢。”卿木泽苦笑。
  所以,她才会看起来那么镇定吗?白泽心中对眼前的女子多了一分怜悯。
  “即使你现在赶往岐山,也见不到她尸体了。”
  涅凰得到很好的救治和照顾,终于放心的陵光神君从内房探头,观察着白泽和卿木泽的对话情况。
  “你也明白吧?吞下树种的姚澜媚与姚冶的复活息息相关。你不如立即动身去青丘,看看姚澜媚所住山洞前的那棵娑罗双树,若其已恢复翠绿,焕发生机,那必然是……”
  白泽稍顿,卿木泽面色如土。
  “姚冶重生,姚澜媚死。”
  以命换命,并不是只靠娑罗双树的种子就可以做到的,那个男人为了让姚冶重生,必然还夺得了其他的东西。
  一向礼节周到的卿木泽听完白泽的话后,连告辞都没说便立刻闪出房间,离开了桃源乡。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陵光走到白泽身边,隐隐感到了事态的不好。
  “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白泽扭头,朝陵光露出灿烂的微笑。
  “你家的小鸾凤,不再是‘半身魂’,终于完全‘苏醒’了。”
  陵光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白泽之前说过涅凰心志不完整,所以才生长缓慢。此刻却又说什么“半身魂”,莫非连涅凰的元神都是不完整的?
  白泽没有理会陵光的疑问,喃喃自语。
  “羽清音就要死了……”
  和那个时候所预见的,毫无偏差,不知是喜是忧。
  羽清音,这个结局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处:战国刘向《战国策·魏策二·鲁共公择言》)


  ☆、 狐媚卷 章三十九 

      距离羽清音被踢出羽轩阁解除阁主的身份,已过多日。
  本来无论精神或者物质都很富有的羽清音,此刻便只剩了手中一把白色羽毛扇。没了家,也没了“娃”(涅凰),就连过去的“老相好”(姚冶)都被穆……风绝尘给咔擦掉了。
  俗话说,*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如今的羽清音真的是连只野鸡都不如,受尽风绝尘的压迫与禁锢,毫无自由可言。这对风流成性,个性放荡的他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的酷刑。更何况他因为发生的这些混乱,尚未理清心绪,此刻只想逃离风绝尘身边,试着一个人冷静下来。
  但对方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风绝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专门捆绑神仙神兽的锁链,细心仔细地铐在他的手腕上,但凡人无法看到这法器,所以对他们行走人界毫无影响。凤绝尘处理得十分妥善且一丝不苟,羽清音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破解这锁链,最后只好妥协,跟着风绝尘四处游荡。
  除了担心涅凰和姚冶的事,羽清音还多了一丝对自己的不安。他时常下意识地去摸胸口,不知现在这枚相思豆能撑到何时。他已经失去了羽轩阁的依靠,再也得不到续命红豆。也就是说,当身体中最后一颗红豆消磨殆尽之际,便是他命终之时。虽然涅槃重生并不是他自己的意志,苟且偷生了这么久,他还真的没思考过有关死亡的事情。
  本非真正的活着,他便得过且过地苟延残喘,直到遇到穆惜白……一切才开始发生改变。而从遇到姚冶开始,涅槃前的记忆开始不断被唤醒。
  “在想什么?”风绝尘伸手夹起一片竹笋放入羽清音碗中。“多吃些,近来你好像瘦了。”
  “没什么。”
  羽清音单手撑着下巴,望向酒楼窗外。吃再多也没有用,他消耗的不是身体,而是生命。他微微勾起嘴角,浅笑。
  “两个男人每天/朝夕相对,真是恶心啊。”
  风绝尘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听到这句话。
  “呐,师……风绝尘,没有我的这几百年,你是怎么解决个人问题的?”
  羽清音饶有兴趣地盯着风绝尘,想要从他脸上的细微变化中捕捉到些有意思的表情。
  关于男人那方面的需要,不可能一直忍着不处理吧?
  羽清音很好奇这个家伙是怎么度过这几百年的。正因为风绝尘是他的凤师傅,是高高在上的凤神大人,所以羽清音很难想象他会跟其他人做那种事。
  发乎情,止乎礼。
  这句话用来形容风绝尘再合适不过。过去他们二人的肉体关系,是由羽清音主动“勾引”才促成的。
  如果没有羽清音,凤绝尘会一个人界解决吗?真的很难想象风绝尘一个人解决的样子。
  “你以前就很受女神仙和女妖姬们欢迎呢。这百年内,没找个相好什么的?还是……您只好龙阳?”
  风绝尘停下手中的碗筷,抬眸看他,反问:
  “听起来你这些年似乎没少猎艳美色。”
  羽清音垂头大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好歹我们共同在羽轩阁生活了一阵子,居然还对此装糊涂吗?”
  风绝尘沉吟,冷着脸徐徐道:
  “清音是个多情人,爱好不分男女,广纳百川,真给为师争脸。”
  羽清音谦虚地回以笑容,打马虎眼:
  “师傅言重,言重了。只是徒儿的业余爱好,打发时间而已。”
  他本以为能得到些有意思的八卦,未曾想却触及了自己的风流史,引起凤绝尘的不悦。
  饭后,凤绝尘走在前,羽清音跟在后,一同朝城外走去。羽清音心中虽有疑问,却不想冒然提出,以免再触及这位凤神的禁忌。二人出了城走在荒郊野外,凤绝尘始终不发一语,而羽清音脑子里早已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开来。
  凤绝尘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带他到这么孤僻的地方来?莫非这家伙是想野……
  “……”
  凤绝尘仿佛听到了羽清音的内心之声般,忽地止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怎,怎了?”
  羽清音吓得险些跌坐在地。
  “到了。”
  凤绝尘视线飘向身后的破败村落遗址。羽清音目光移去,不禁愕然。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三三两两破旧草屋静默地坐落于这处荒凉的土地之上,四周树木荒芜,毫无生气,甚至连一丝鸟叫虫鸣都没有。这种诡异阴暗的地方,真的适合落脚吗?凤绝尘并没有要寻求羽清音意见的意思,径直走向其中一间茅草屋,一甩衣袖带起清风,转眼间,脏乱的破草屋就变得简单干净。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寒酸,但却像是能给人住的地方了。凤绝尘推门而入,羽清音来不及说什么,只好跟随他进去。
  他们两个人明明需要好好谈一谈,双方却都不愿意先开口。
  虽然人在一起,心却还未靠在一起。
  羽清音随便找地方坐下来,带动手上的锁链一阵响声,四处观望的凤绝尘不觉痕迹地扫了他一眼。
  “唉。”
  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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