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装O的Alpha做个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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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迫于突然到来的多方压力，发了公告说被诽谤污蔑，装模作样地发了律师函，还声称公司的法务需要与发文的俞正浩交涉，了解详情。
　　这事儿俞正浩不是第一次遇见，因此毫无惧色，本来他还担心这群学生可能会怕，结果当他与这群孩子聚在一起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他们如果怕，一开始也不会选择站出来了。
　　这次连许一树也跟着到了，说自己毕竟也算一个证据，跟着他们一起，也安心些。
　　“KB那边不愿意有其他回应，说顶多派一个法务来与我们接触，这一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俞正浩对着几人说。
　　他们了然，在约定的地方等。
　　俞正浩跟他们说，KB请来的法务，说不定都不会是什么团队高层，可当他们来到指定地点时，却没想到会碰上熟人。
　　“江星澜？”
　　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人站在他们面前时，认识他的几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
　　江星澜在导师的引荐下来了KB，因为自己业务能力不错，在一众实习的法务里最为出色，原本他对接处理的都是公司内部的事，结果刚闲了两天，就被派了出来。
　　法务组的总监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但他现在被公司其他的事儿弄得脱不开身，索性叫了江星澜来。
　　只告诫他注意说话的分寸，有什么事都先打打太极，把情况了解之后再上报法务组，由一整个团队来考虑应对。
　　他也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几人。
　　江星澜其实早就对梁言没了其他想法，不过现在骤然见面，因为与之前不同的身份问题，还是稍显尴尬。
　　不过毕竟关系没闹僵，他礼貌地跟几人打了招呼。
　　尹同光还在心里默默比较江星澜和赖秋彤到底谁更A，目光装作不经意地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在心里十分肯定地给了自己的女神一个冠军。
　　而双O恋这一对因为有外人在，也没那么腻歪，看上去倒也正常。
　　只有对此一无所知的许一树，指了指面前这个礼貌绅士得近乎有些不近人情的Alpha，小声地发问：“你们……认识吗？”
　　尹同光连忙两三句话说明了情况。
　　“哦哦。”许一树认生，好不容易才跟季秋他们熟悉起来，既然说了是朋友，他这才试探地伸出手来，“你好。”
　　“你好。”江星澜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与这个看上去似乎有些懵懂的Omega握了个手。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Omega，还不太明白这个陌生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在他并不急，看了一下表，笑着对几人说：“既然是你们，那有些话也好说得开。我看现在大家都有空，我朋友的餐厅就在附近，不如一起去吃个饭？那样也好些。”
　　俞正浩没想到来的是他们的熟人，自己正好又有事，干脆说了两句就提前离开。他对季秋放心，也知道他有分寸。
　　他挑的地方果然不远，是一家掩映在高楼中的西餐厅，闹中取静，人不算多。
　　许一树一直觉得不好意思，但来都来了，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江星澜确实会说话，也可能是因为只是实习法务的原因，不像KB官方人员那样刻板或是冷冰冰。
　　服务员上来给几人点了单，气氛从一开始的尴尬，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大概认识的缘故，话题没有一开始就切入进去，尹同光会打趣，季秋会暖场，赖秋彤负责补刀，而那两个Omega，许一树听着他们说话直笑，梁言则盯着刚上来的食物发呆。
　　季秋侧头看他一眼：“言言？怎么了？”
　　梁言摇摇头说没事。
　　他没什么忌口，江星澜说的这家店他也来过，还不错。
　　他看着面前的牛排，肉被煎得刚刚好，上面菱格也很漂亮，滋滋作响，每个部位都恰到好处。
　　怎么看都是主厨的得意之作。
　　梁言用小刀切开，被牢牢锁住的汁水与肉香一起逸出来，连带着淡红色的血水。
　　血水。
　　他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梁言不知怎的，忽然涌上来一阵没来由的反胃，他下意识一惊，反应迅速地转过身，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扶着季秋，埋在他怀里干呕了两下。
　　大概是动作太得太突然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梁言还连带着咳了两声，这才稍稍缓过来。
　　“言言，言言？”
　　季秋被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拿了纸巾，生怕他再难受，还端来了桌上的柠檬水，小心地拍着他的背，又是搂又是哄的，见梁言确定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江星澜倒不觉得吃到了什么狗粮，也没觉得这两人在他面前秀恩爱会难受。
　　就是……
　　这家店算是他的几个私藏的店之一，店主他认识，无论是环境服务还是餐品都没得挑，他来之前还专门打过招呼了，说务必能招待好。
　　他开始怀疑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教养一向极好的江星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色，他迟疑地看着对面餐盘上精致的食物，斟酌着问道：“……有这么难吃吗？”


第60章　验孕
　　梁言也觉得尴尬。
　　他刚想摆摆手说没事；　刚喝了口季秋递过来的柠檬水；　觉得好些以后，正准备拿起刀叉继续；　可是刚插起一块切好的牛肉；　一闻到那个味道，刚刚才压下去的不适感又在喉头翻涌起来，梁言几乎又想干呕；　连忙抓着季秋的手，捱过这一波。
　　“肚子有点不舒服。”他用力抿了抿嘴唇，把餐盘稍稍推远了一点；　“不是店的问题。不好意思。”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江星澜关切道；　“如果实在难受我就先送你们回去；　有空再约出来也行。”
　　梁言摇头；　似乎闻不到半生的肉香，胃里就要好受得多，他吸了口气；　朝江星澜抱歉地说：“没事。”
　　然后重新找来服务员；　点了一道清淡的热菜。
　　季秋一直捏着他的一只手，掌心微微发烫。
　　江星澜还想坚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
　　“真没事。给你添麻烦了。”
　　梁言刚说完这一句；　身旁的季秋像是明白了他的抗拒，默契地接口道：“嗯嗯，大概是昨晚的烤肉不新鲜；　言言今天又没睡好。”
　　“还有个挺不好意思的理由；　”季秋替他说了；　“毕竟本专业是临床，等小病小灾落到自己头上时，通常就有些讳疾忌医……”
　　梁言没反驳。
　　讳疾忌医倒是真的。
　　越是知道身体机能和疾病原理，越是不想面对各项检查，不想面对医院。
　　这句话还算挺有说服力，江星澜见梁言没有异议，就不再坚持。
　　梁言心中松一口气。
　　当然比起这个理由，更重要的是，他又联想起了这几天，自己不太寻常的一些症状。
　　服务员很快换了一道清淡少油的菜端上来，上面还挤了新鲜的青柠汁，梁言鼻子嗅了嗅，之前堵在食管里的那阵烧灼感倒是减轻了不少，甚至还有了些开胃的感觉。
　　要说之前一直犯困还说明不了什么，可现在的症状加起来……
　　季秋傻，他又不傻。
　　梁言垂着眼吃饭。
　　可是，应该不太可能才对……
　　见梁言的确没事，餐桌上的人都放心下来。
　　大概由于法务是江星澜的原因，这顿饭吃的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要是忽略掉方才梁言的插曲，和现在的讨论，几乎可称得上非常和谐。
　　赖秋彤挑着把事件的大概对江星澜说了，这与他之前在公司里听见呃有所出入。她没告诉江星澜季旸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贵公司曾经也出现过类似情况，在抑制剂还是1。0版本时”。
　　江星澜真就按公司说的那样，只是了解了基本情况和对方的诉求，一涉及到敏感的话题也不逼问，他们不愿意说就主动跳过，基本没造成什么尴尬。
　　许一树虽然还不太清楚江星澜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但还是非常谨慎地替季秋隐瞒着他是个Alpha的事实，席间大概是怕自己说错或者露馅儿，一直保持紧张的沉默。
　　他严肃地板着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眉头紧皱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同时放在他身上，看上去竟有种奇怪的和谐。
　　“那就说到这里。”又聊了一会儿，在确认暂时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友好沟通后，季秋朝江星澜笑，“虽然是朋友，不过立场不同，有些东西也只能点到为止。”
　　季秋说得很直白，脸上的表情真诚又无辜，好像他真就是这样一个天真又单纯的Omega。
　　江星澜无意辨认季秋是不是真如表面那般，既然话说道这里了，他也不可能再往上凑：“行。我会回去跟公司交涉的。”
　　他习惯性地又客套了一句：“也还好是你们，要是换成别人，我可能更难交差。”
　　季秋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点点头照单全收：“是呀。”
　　说来可笑，一群学生竟然在这里讨论着有关某间制药大厂和事关众多Omega的临床试验。
　　江星澜早就悄悄结了账，走到门口替他们叫车。
　　季秋、梁言和赖秋彤一个学校，只有许一树跟他们的方向都不同。
　　他帮三人叫好车后江星澜准备礼貌地再叫一辆，吃饭时就没什么存在感的Omega，现在亦是如此。
　　“我自己回去就好……”他犹豫地开口，“不用帮我叫车。”
　　江星澜晃了晃手机：“已经接单了。”
　　“真不用……”
　　“行吧。”他叹口气，“那你先上车，我让司机开到我学校，在前面路口刹个车，你走回去也能近一点。行吗？”
　　“……好。”
　　江星澜看着他的模样，产生了今天的第二次自我怀疑。
　　“我看起来很凶吗？”
　　“没，没有。”
　　那不然你看起来这么怕我？
　　…
　　赖秋彤回了自己的宿舍，而梁言和季秋因为住在校外，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
　　季秋看了一眼梁言的脸色，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走过来勾着他的手。
　　“言言，冷不冷？”季秋虽然这么问，却还是先把自己的围巾给梁言裹上了。
　　梁言摇了摇头：“还好。”
　　季秋拽着他走，两人回家的路上要穿过学校的小吃街，时间不算太晚，还有不少店都开着门。
　　这条街尽头的一家奶茶店算是两人常常光顾的，不用排很久的队，味道也不错。
　　季秋担心他今天没吃饱，连问了好几次要不要买一点夜宵填填肚子，梁言拒绝后，他又指着那家店：“那要买喝的吗？”
　　这次梁言答应了，跟着季秋一起进了店。
　　两人走过去点单，梁言扫了一圈，点了个不常喝的。
　　“柠檬百香果。”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买，加上人生得好看，老板见他面熟，善意提醒道：“这次店里刚进的百香果有一点酸哦，你看要不要按照你之前的口味点焦糖奶茶——”
　　“不用。”梁言没抬头，“就这个。”
　　等两人拎着奶茶离开店，才刚走到人少的地方，季秋就叫住他的名字。
　　“言言。”季秋想了一下，“是因为要考试了所以心情不好吗？”
　　梁言的背脊一僵，站在原地。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季秋应该也看不出。
　　可没想到这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他发现了。
　　这人到底是蠢还是不蠢。
　　梁言随意地嗯了一声。
　　考试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过完了，对于季秋这种天才学生倒是无知无觉，还在忙KB的事，而梁言还是实打实地每一门都看了书复习过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剩最后一门了。
　　季秋拉着他走，梁言在后面戳了吸管啜着喝，咬着百香果硬硬的籽，水果的酸味儿都在口中洇开。
　　两个人都乖得不像话。
　　他们穿过学校的后街，有一些学生认出了他俩，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两人习惯了，都没管。
　　大学城里学校之间常常有各个学校来串门的，毕竟医科大Alpha多，资源也算优质，不少其他学校的都时不时过来联谊。
　　在经过最后的转角时，梁言看见有个怀着孕的女Omega，正勾着自己的伴侣一起买东西。
　　梁言看着那个女孩子发了一会儿呆。
　　毕竟Omega的发情期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之前有些反对O权运动的人就觉得，这种体质就适合做生物本能该做的事，毕竟发情期的Omega如果有自己的伴侣，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怀孕实在是太正常的事了。
　　但社会大环境还是以体谅为上，如果Omega在大学期间怀孕，在预产期以前仍然可以照常上学，甚至还规定同学应该义务照顾因怀孕而行动不便的Omega，而对方的Alpha也可以选择在陪伴自己的伴侣生产后，继续修完学业，完全不影响后续学分。
　　更有些比较厉害的，甚至可以提前修完学分。
　　不过祁城医科大绝大多数都是Alpha或者Beta，换而言之就是单身狗比较多，整个临床医学院Omega都没几个，更别说怀孕了。所以这一幕在学校里基本上就见不到，只存在于一些Alpha的想象里。
　　是啊。
　　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自己去宿舍找季秋那次是不小心开了生殖腔，但最后对方抱着他清理了很久。
　　难道真的运气这么背吗？
　　两人进了门，季秋把灯打开，等梁言换好鞋。
　　不知不觉间梁言居然已经把那杯茶喝了快一半，把杯子放在一旁后，他坐在沙发上发呆，又开始不自觉犯困。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
　　梁言觉得自己现在脑子一半困倦一半清醒，困倦是因为完全控制不住，清醒则是因为有些东西还没能想清。
　　可对方的双臂都很温暖，不过分地环着自己，好像只是在告诉他，你可以依靠我。
　　梁言听见他叫着自己的名字。
　　言言，言言。
　　这个名字没多少人叫，除了父母就是跟自己关系最好的尹同光。
　　当时季秋自来熟，自顾自的就叫上了，梁言觉得无所谓，就随他去。
　　现在听起来，每次季秋叫自己的时候，最后的尾音都放得很轻，稍稍提起来，带着撒娇似的软糯。
　　跟别人都不一样。
　　梁言放松了些，头倚在他的肩上，也伸手抱住了他，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担心放假了我会走？”季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看你今天回来就不怎么开心。”
　　梁言被他说得一愣。
　　是啊。
　　只剩最后一门了，放假也就这两天的事。
　　他刚想说自己没有，就听见季秋小声又温柔地说：“不会的。”
　　“你要是回家，我就常常来看你。”
　　“你要是出去玩，那我就天天跟你视频。”
　　“你要是有别的计划……也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就一定能及时出现。”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说到后来，对方像是久违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成安静地拥着他，又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腺体。
　　不带任何杂念，只有珍视。
　　…
　　江星澜回去之后，KB方意外的沉寂了一段时间。
　　考试月过去，他们都没有收到有关下一步的进展。
　　连俞正浩也奇怪，说这次KB怎么这么怂了，项目也不推进法务也不管，是不是打算淡出大众视野然后冷处理？
　　谁也不知道。
　　而撇开这个，梁言的最后一门考试也彻底结束了。
　　季秋跟自己班级不同，科目也要多些，今天一早上就要考两门。
　　这些天他还是会嗜睡犯困，但还能撑得住，饮食也变得清淡了些，干呕的情况没再出现了。
　　季秋两门连考，梁言则趁着这个时间先回到了住处，打开了从药店买的纸袋。
　　他一直告诫自己没什么的，自己是个Omega，这件事再正常不过。
　　所有的一切其实从一开始都是他自愿的，反而自己那个蠢兮兮的Alpha总是想得太多，又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在确认跟季秋在一起时，他就做过了许多设想，包括这个。
　　现在不过是确认一下结果罢了。
　　梁言盯着手里的试纸，和一旁的验孕棒。
　　当时他考完试去药店时，整个人都透露着冷漠的疏离感，让店员一度认为他是个Alpha。
　　见梁言买了好几种，还贴心地告诉他别担心，这个测验结果很准的。
　　他没告诉对方实情，只是沉默地结了账往回走。
　　…
　　梁言觉得自己是冷静的。
　　因为当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脸上的表情与平常无异，甚至还要镇定一些。
　　可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验孕棒——
　　嗯。
　　估计测错了。
　　梁言十分冷静地用试纸重新测了一次。
　　嘶——
　　根据做实验的习惯，一两次的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要多次测量之后才可以下定论。
　　梁言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又拆了第四张、第五张……
　　结果无一例外。
　　算了，他想。
　　大概是这个牌子有什么问题吧。
　　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冷静，却不想去看上面印迹明显的结果。
　　要不换一个牌子的试试。
　　说做就做，梁言刚准备起身换衣服，可才走出卫生间，就听见近在咫尺的玄关处传来钥匙的响动。
　　“言言言言我提前交卷回来啦！还给你买了一杯柠檬百香果……”
　　季秋兴高采烈地一边开门一边说，结果一抬头，没换鞋，只见梁言站在卫生间门口，神色间有难得的慌张。
　　季秋还来不及思考，就看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扔了好几张早孕试纸，而他的手上，是还没有扔掉的一支验孕棒。
　　无一例外，上面的结果都一模一样。
　　他的Omega怀孕了。


第61章　你愿意吗
　　这个场面其实非常尴尬。
　　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一米；　梁言还握着手里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季秋眼前，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此刻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没想着要瞒季秋，但也不应该……是这么一个方式。
　　梁言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个场面。
　　那天吃饭回来；　在路上看到那名怀孕的Omega时；　他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是想过；　如果真的告诉他；　对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开心？惊惶？或者说……生气？
　　在一片沉默中，梁言先开了口。
　　“我……”他觉得没什么好继续遮掩的了；　直白地把这个结果复述了一遍，“我怀孕了。”
　　季秋像是卡住了发条；　仍站在玄关一动不动。
　　梁言设想的反应里一个都没中。
　　这个Alpha像是傻了，手上还拎着给自己带的果茶，连眨眼都忘了；　跟石雕似的立着。
　　梁言敛下眼；　打算先收拾一下卫生间。
　　他转身，刚要往回走；　就听见玄关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　季秋猛地关了门。
　　他大概是没注意力道，加上被穿堂风一吹，门关上时；　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紧接着；　梁言觉得自己被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罩住了。
　　而信息素的主人也把手中的东西全扔到一边；　冲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季秋释放的信息素没有攻击性，也不会压得他难受，相反的，它像是无形中一种温柔的力量，带着慌乱的安抚，裹住自己。
　　“你……”梁言想问季秋干嘛突然放出信息素，“我东西还没收。”
　　季秋却置若罔闻，甚至用了点力，干脆一手托着他的背，一手将他的双膝抬离地面，打横抱起，走了几步，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沙发上。
　　除了周嘉鹏那件事后，季秋都刻意地遮掩着自己的气味，不知今天是怎么了。
　　梁言完全无法拒绝，这个人演Omega习惯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但本质属于Alpha的东西还是没变的，比如力气和压迫感。
　　更何况满屋子都是他信息素，梁言陷在沙发和他的双臂之间，置身其中，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可信息素也能泄露出主人的内心，梁言这才迟钝地发现，季秋是在紧张。
　　对方紧张得没法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又怕惹自己不开心，这才讨好地把信息素放出来，而自己还在默默冷静。
　　察觉到这一点的梁言，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手也在微微发抖。
　　…
　　季秋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可他不敢。
　　心里的开心还没能探出头，自责又愧疚的情绪却先涌了上来。
　　那是他的言言呀。
　　他会不会没有准备，会不会手足无措，以后要会怎么样，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怎样的震撼，有没有生自己气……等等生气这个可以先不考虑。
　　总之，季秋心中千回百转，却只抱着梁言，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那是他的言言呀。
　　他的言言，身体里有了他的嫩芽。
　　季秋的手上又紧了一分，可很快又怕让对方不舒服，这才重新松了力道。
　　…
　　看见季秋慌成这样，梁言反而开始渐渐冷静下来。
　　他微微低头，看着还在沉默的人。
　　季秋睫毛长且翘，小刷子似的贴在自己身上，漂亮的半张脸埋在自己腰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冬日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
　　这人平常看上去总是一惊一乍的，没在一起之前还整天跟那些Alpha打太极。
　　但其实心思温柔得很，又细腻，还有担当。
　　梁言忽然心中一动。
　　他觉得这人就像一只小猫，常常不知天高地厚，可有时候当他的举动却像是用软软的肉垫轻挠着他的心，变得酥酥麻麻的。
　　他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对方发抖的指尖。
　　“这么慌？”
　　季秋听见他说话了，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答了什么，立刻开始大力摇头：“我没有！言言你听我说！”
　　于是梁言最开始的那一点郁结也散了。
　　自己大概也是急了，居然还想过季秋会有别的什么情绪，会不会不愿意要孩子，会不会生气或者觉得太快……
　　现在看来，他还是跟之前一样。
　　明明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开心。
　　想到这里，梁言甚至还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你没慌？实话？”梁言把脸拉下来，冷冰冰地说。
　　季秋果然被吓到了，但又不敢像之前一样撒娇，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过了两秒，才又怂又认命地说：“我错了言言！我慌的！”
　　见梁言脸上的表情好了一些，季秋连忙继续说：“我会从头负责到尾！什么都听言言的！”
　　梁言等他说完这句才开口：“继续说。”
　　“我怕你……”
　　季秋顿了一会儿，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怕你难过，怕你生气，怕你后悔。
　　怕好多好多东西。
　　季秋的头越埋越低，连太阳都不耐烦地在他后脑勺上洒了个圈儿，想听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梁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见被阳光照着的他的后颈。
　　他索性用手指勾着季秋的下巴，半强迫地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说说，怕什么？”
　　冬日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季秋眼底有些红，眼中映着自己，瞳仁清亮。
　　“怕你……不要我。”
　　季秋嘟嘟囔囔地补完了剩下的话。
　　“……”
　　梁言看着目前的形势，总有一种错觉。
　　好像怀孕的不是他，是季秋。
　　自己才是某个不愿意负责的混蛋，而大着肚子的季秋只敢小心翼翼地求着自己，让自己别不要他。
　　梁言差别没被自己脑补的这个情形笑出声。
　　但无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是梁言自己主动要求的，只有这个Alpha跟个傻子一样，从一开始就带着歉疚，喜欢了还不敢说，更别提现在这个情况了。
　　“言言……”见梁言不说话，季秋有点慌，出声道。
　　“不许道歉。”季秋的语气太紧张，梁言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先一步堵住他的话，“你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季秋于是连嘤都不敢嘤：“噢……”
　　“我也没有不要你。”
　　梁言咳了一下才说。
　　脸上带了点红，大概是被季秋的信息素裹得太舒服的缘故。
　　季小秋这才快乐起来。
　　抱都抱了很久了，结果这人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要打个申请：“我……我能抱一会儿吗。”
　　梁言无奈：“你说呢。”
　　如果我拒绝你就不抱了吗。
　　于是季秋这才放松了一些，重新跟个八爪鱼一样黏着他。
　　梁言最终也释放出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与对方的交缠在一起。
　　意思不言而喻。
　　察觉到梁言的举动，季秋这才十分谨慎地把话题给绕了回来：“言言。”
　　梁言没说话。
　　“……你喜欢小孩子吗？”
　　梁言忽然觉得有点莫名的羞耻：“还好。”
　　“那我……”季秋忽然换了一种语调，试图让气氛活跃一点，“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
　　梁言默默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
　　是。
　　可惜人是个弱智。
　　梁言觉得自己施舍给他的感动从来不能超过一分钟。
　　季秋恢复了元气，先从梁言身上下来，找了条毯子给他裹上，在梁言“我只是怀孕并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眼神下，把给他买的果茶递到手上，再一个人去卫生间收拾好了方才的兵荒马乱。
　　下午两人都没考试，季秋开始在网上冲浪，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梁言要看，又不让。
　　还不到五点，他还嫌学校附近东西不太好，亲自跑了个老远，开始琢磨着怎么照顾自己Omega的饮食了。
　　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却仿佛充满干劲。
　　其实心里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也有很多话想说。
　　但梁言放出信息素的那一刻，他又觉得，还有很多话可以慢慢说。
　　不对，有一件还是要先讲明的。
　　季秋忽然想到。
　　于是他溜回来，走到梁言面前，欲言又止。
　　梁言皱着眉头看他。
　　“言言……”季秋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我特别笨，又老是惹你生气。”
　　一个大二就能破例进至少是研究生起步实验的学生，一个智商远超学校同年级的所有Alpha的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说自己特别蠢，还笨。
　　他的声音中有喜悦，有慌张，也有别的什么。
　　“虽然这句话现在说好像很糙，也没有其他准备，但我还是想问你……”
　　季秋微微垂着眉眼，抿着唇，两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勾在一起，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耗尽他太多勇气似的。
　　“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本科内所有学分修完，S班是直升的，我在研究生之前会抽出时间来陪你，你别担心。”
　　“你所有的意见我都尊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对，马上寒假了，我可以申请提前到附院实习，不会离你太远。”
　　“我……我每天给你买你喜欢的奶茶，要是你喝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