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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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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只在京地待了一日,如今却是没有印象了。”,晋仇道。
郑悟段并无觉得奇怪,可能他自己也不大记得京地五百年前的样子了。
“当时京地不是我的,京地的修士也和现在不一样,他们规规矩矩的,身上沾染着无尽的刻板。崇修你未记得实属正常,毕竟死板的人大多死板得差不多。”,郑悟段嘴边含笑,这句话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晋仇也不想猜他的意思。
殷王却是问了一句:“郑地是从晋地分出的,刻板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郑地也是从晋地分出的,连同赵魏一般,殷王虽未同晋仇谈过这些事,但晋仇在他说出这话的瞬间察觉到,殷王很在意他们几家之间的关系,很在意,哪怕是失忆了都对这事极为提防,或许这就是殷王带他离开魏地后又来郑地的关系。
他本人倒是不大想来,郑地与赵魏不同,对晋地并不太忠诚,身上更没有晋侯献下给他们的约束。晋仇摸不准郑伯的意思,郑地的局势都较为复杂,他原是不想趟进来的,却未想殷王要趟进来,且是这种探究的方法。
“晋侯献时,先将赵魏分出,再将我郑分出。当时殷王阏商初即位,殷地对天下的统治疏松,殷王年小,晋地的主人又是晋地史上最伟大的晋侯献,殷王当然觉得危险。便命晋侯献将晋地的几大势力一一分出。当时赵魏分出的地极小,如今却大了些。郑地分出的地较多,可也比不上晋地,这些年来经过列祖列宗的开疆扩土,总算是大了一些。只是还脱不掉晋地带来的那些习气。”
郑悟段拉紧马绳,片刻后又将马绳松开,放马自己去奔驰。
“赵魏是晋侯献要分出去的,明面上是殷王命晋侯分地,实际上根本就是晋侯自己要分,还不知秘密交代了赵魏什么事呢。真是”,他回头看殷王的方向,冲殷王那边撇了撇嘴。
看他的意思他要是殷王肯定也会将晋地灭门,殷王说晋地反时天下人都相信的确是晋地反了。
这可以说明一些事,最少晋地以前的确是做过危害殷王的事。但危害的不是殷王太庚,而是殷王阏商。
“郑悟段,你说这些不怕殷王听到?”,殷王道,他还顶着晋赎的脸,料定郑悟段不知道他就是殷王,而郑悟段就算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毕竟殷王要是想伪装,世人皆没有拆穿他的资格。
方才郑悟段所讲之事殷王的确是有些在意的,正如讲的那般,他父殷王阏商初即位时,不如晋侯献有威慑力,当时先王已死,晋侯独大,放到谁身上都会觉得极有隐患。
于是赵魏从晋分出,郑亦随后分出,明面上说是削减晋的势力,实际上根本是晋侯献强求他父去做,只可惜当时立了誓言,再想反悔都反悔不得。
他前几日曾看过当时的符契,看过只觉棘手,幸好他不是他父亲,他现在所处的局势也要比他父亲强上许多,只是混元的事都掺杂在其中,他又失忆了,怎么想事情都充满了危机。
似乎从一万年前开始,混元大神就开始厌恶他们殷家,是执掌天下的时间太长了吗,殷王不知,他只是看着晋仇。
晋仇有些事知道的要比殷王多,比如赵、魏、郑与晋地的关系,赵魏在分出去时的确立了契,在契的约束下两家不敢做出有违晋地的事。郑地却不然,正如太叔所言,郑地摆不掉从晋地带来的习气。
可郑地,“郑地是在赵魏分出两千年后出去的。”
两千年,晋侯献一共活了六千多岁,郑地分出的时候晋侯献已衰弱,而殷王阏商正是强盛起来的时候。
晋地仗着当年的局势对殷王阏商做出了威胁,而殷王阏商不会善罢甘休。
他命人秘密监视着晋地,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他的确找到了,晋地当时被晋侯献发展得颇强,却也存在着一个问题:来自底下众人的分权。
最想分权的一家当然是郑伯,郑伯早已羡慕能分出去的赵魏,他趁着晋侯献衰弱,便也提出独立的打算。
晋侯献年老,只得答应。同时,郑地并未如赵魏那般立了符契。
殷王阏商并不知符契的事,但他知道晋地分出赵魏是为了使自己的实力在分散聚合中强盛,而晋当时既只分赵魏,说明他只有分赵魏的能力。如再分出一些,他自身的实力便会大受影响。
殷王阏商当然知道这点,可两千年前晋侯献既然想分,两千年后便没有说不分的权力。
那是晋地衰弱的开始,说起来,它只强盛了那几千年,用那几千年的时间也未驳倒统治天下万年的殷地。
“崇修,你觉得晋地所立的规矩怎么样?”,太叔郑悟段问。
晋仇摸不准他对自己的态度,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郑伯身上没有如赵魏一般来自晋的束缚。
他只得小心着,“晋地所立的规矩是我从小便遵从的。”
“哈哈,我知晓,你是晋地的崇修道人,怎么可能不受晋地的规矩。只是你知我郑地的人都怎么想吗?”,太叔悟段问。
他重又拉起了自己的四马缰绳,任马在空中狂奔,掀起一道道云层,劈天而去,漂泊而不知返。
“郑地的人我未全看过,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我看京地的人,都已不太守法了。”,如果守法,绝不可能做出方才那般在街上公然叫喊,疯魔,只为一见太叔的场面。
晋地的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妹妹晋柏当年喜欢凡人,还要求那个凡人也要守礼呢。他亲眼见过,有一日那凡人的姿态不端,被他妹妹晋柏呵斥了一顿,此后便不敢再犯。
晋柏一向不喜晋地的规矩,但对有些规矩,却是觉得极为合理,也极为呵护的。
“崇修,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太叔郑悟段道。
他已驱马来到了京地的正中,他所居的地方,然后马便停住。
晋仇驻足远眺时,愣神了片刻。
只见京地正中起了围墙,此处方圆不知几里,墙高五百丈,直冲天际。其高,人居地而不能望其顶。其厚,四人平躺相连不足道。端的是宏伟壮观的景象。
只是,这明显逾越了,不是逾越了殷王所住的殷地,而是逾越了太叔自己的兄长,郑伯郑悟段所居的郑地。
晋的中心叫做叶周,魏的中心叫做大泽,郑的正中却还是叫郑,那里才是郑地最重要的位置,据晋仇所知,一个地方绝不会随意更改自己的城墙规模。
他见过郑地的围墙,郑的城墙虽高,但绝无京地这么高。
“太叔,不知郑的围墙现在有多高。”,晋仇问,他感觉自己要卷入郑的兄弟相争了。
太叔从马上下来,踩到云上,踏着云一层层地向上走,“郑的围墙还是老样子,不足三百丈,你也知道,对于修仙界来说,城墙并不是太重要,大家都是修士,城墙拦不住什么,设城墙也只是跟凡人学的,这样建得好看,却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没有实际价值?就算没有实际价值,太叔悟段此举也是逾越了,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京地的城墙明显超过郑的太多,而郑伯竟然允许太叔这么做了?
“太叔,郑伯是如何想的?”,晋仇问。
太叔不在意地从云上跳下来,直直向地面冲去,他那说话的声音渐渐被风盖住,可还是传了出来。
“京地都给我了,还在意城墙做什么。”
的确,京地是极重要的位置,它比郑还要大,郑伯既然敢把京给太叔,说明他对太叔极为放心,或者说无可奈何,他是控制不了太叔的要求的,也只能照做。
如此,京地这么重要的位置都给出去了,那么城墙的规模,再谈又是何必呢。
“郑伯太叔之间定会出事。”,殷王给他传音,晋仇听着这话。
“我们不该来郑地,郑地迟早要出事,且看样子,会将我们牵扯进来。你来郑地可能有你自己的打算,但我实在是不愿趟这浑水。”
这事真的是浑水吗?晋仇知道定然是浑水,这浑水是否对他有利他也是不知,只是心中多了份不安罢了。
随着太叔郑悟段进了京地的围墙,墙自行打开。
此间又是另一番天地,阁楼叠起,商馆不断,远处光影闪幻,一副极为繁华的样子。
人们所穿也大都为广袖宽袍,灵气环绕于周围,一派仙气。
只是大家见了太叔与墙外的人并无什么差别,也都是放下手中的事。
高喊道:“太叔来了!”
“太叔,见见我家的女儿吧!”
“太叔,我家小女可否嫁与你做妾?她虽修为一般,模样却还可以。”
“太叔,见见我家小女吧,她实在是喜欢你啊,喜欢的要发狂,直是得了相思病!”
太叔从他们中间走过,说来也怪,这帮人虽然嘴上都叫着太叔的名字,却没有人敢靠近太叔,唯恐太叔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喜,太叔也像是知道他们不敢靠近自己,所以悠闲地在街上走着,行走在他后面的晋仇与殷王跟着他。
明明晋仇的相貌要胜于太叔,却没有人看晋仇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郑地篇参考了《郑伯克段于鄢》,还有《叔于田》、《大叔于田》。
其实从人物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源,但改动还是有些大的。
很多地方加了个人意愿,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做说明,大家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说。
嗯,之前也有在文中藏一些东西,比如晋仇找到他爹晋侯载昌那书的方式是来自许慎《说文解字》,册府掌柜之所以叫陆元龟是历史上那本叫《册府元龟》的书。
文中只用我,不用吾这个称谓是因为殷商时没有这个称谓,这称谓是周朝开始有的,殷的确是用“我”字居多,而且我想把一些称谓的使用留给自家儿子……
这些地方我觉得都没必要说,因为跟正文的关系不大,我强行写出来的话,以我的脑残程度,很可能会写错一些东西。毕竟我常犯错误,知识储量也不够。
《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我还是喜欢的,也很想用另一种方式写出来。大家估计一眼也能望出此篇有原型。但还是不要把它跟历史上的那个故事相比较,因为我会改很多,有些地方会改得不那么好。
对不住大家了……
☆、京地逸闻(五)
京地的人心中明显是只有太叔的,太叔走在街上,大家便都不去望周围的地方,更不可能望太叔之外的人,太叔就是他们眼中的一切,除了太叔,他们看不见任何人。
哪怕你是以仙风道骨的姿态名闻于天下的晋崇修,你也不可能在郑地人眼中留下光彩。
晋仇甚至相信,就算殷王现在显出他的本来面目,这帮人也不会多看。
这并不是说在场众人真的无视晋仇与殷王的容貌了,而是他们知道,在太叔面前,直视其他人是对太叔的极大伤害。晋崇修固然好看,却也只可看一时,再加上又非郑地人。
两相比较之下,还不如一开始就无视晋崇修,毕竟太叔才是可以喜欢一辈子的人。
对于郑地修士来说。
“太叔,能尝尝这种果肉吗?新从楚地的山上弄来的,从摘下到放在这里还不足一刻钟的时间,端的是新鲜无比。”
“太叔,能否接受我的花?”,一个小姑娘怯怯地凑上前来,仰着头瞧着太叔郑悟段。
她那脸颇为水灵,一副年幼无知的样子,经过人群往这边走时还险些被挤到。
幸好此地离郑悟段极近,在太叔的眼皮子底下,是无人敢做出损伤别人一事的。如此,这小姑娘竟幸运地走到了太叔旁边,使太叔看了她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不知怎么的,她说完那句话后就从晋仇眼前消失了片刻,晋仇再去看,只发现那小姑娘已被人送到了远离郑悟段的北边商铺旁,那地方不仅看不见郑悟段,连郑悟段的声音都极难听到。
“崇修在看什么?”,郑悟段问。
旁边人又开始夸起太叔的声音是多么好听,有些人也将眼神放到了晋仇身上,似乎才注意到晋仇在郑悟段身旁。
“听闻那就是晋地的少主。”,一些窃窃私语响起。
“的确是晋地唯一存活下来的少主,晋崇修,他的风姿我五百年前就在郑地见到过,晋侯的儿子总是长得不错的,只是偏要谋逆殷王,他们一家啊,也是活该如此。”
“嘘,小声些,你就不能给大家传音吗?不怕被听到。一个晋崇修还不至于让太叔来接,他可没那个面子。”
“他没那个面子,殷王的使臣有那个面子啊,殷王将晋仇发配来郑地,本就是派了人同他一起来的。”
那刻人群似乎有些寂静,殷王使臣这个名字使他们都吃惊了下。
很多眼神往殷王身上望去,晋仇注意到殷王的眉又开始皱了。
皱得很紧。
晋仇往他身边挪了挪,挡住了他身上的部分眼神。
太叔貌似注意到这点了,便笑笑,接着道:“方才那个小姑娘的花甚美,只是今日我还要陪殷王的使臣和崇修,不知大家可否散了,花我日后再细看,事也日后再说。”
他话说完,在场的修士们便都不再言语了,晋仇注意到,他们开始去干之前他们在做的事了,仿佛太叔从未出现过,他们也没必要为了太叔而在这里停顿。
只有那些小小的声音传来,说着什么太叔真温柔的话。
太叔可能的确很温柔,晋仇随太叔加快脚步,下一刻就到了太叔所住的地方,这里离方才的地方隔得颇远,少说有几百里,但一个修士真想走又能走多慢呢。
晋仇要想走快时,也是可日行千里的,只是他从未试过。
侍女们在门外等着太叔,太叔住的地方极大,服侍的人也很多,但太叔的眼中没有他们,他只是带着晋仇他们一起去了自己的书房。
太叔这种喜欢如凡人一般打猎的人竟然会带客人来自己的书房。
晋仇起初还有些不相信,但看着太叔很自然地拿书给他们看,便也未讲什么。
“你是否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这种人也会来书房?”,太叔坐在椅上,自觉地将主位让给了殷王,眼却是看着晋仇。
晋仇看着他的眼,“太叔有何事?”
“无事,只是后日想约你一同去打猎,快过年了,我还未给兄长准备礼物。”,太叔托着自己的下颚,看着晋仇,他似乎很爱看晋仇。
爱看到晋仇都替他担心,毕竟殷王在侧,太叔的举动很危险。
“不知太叔与郑伯到底关系如何?”,晋仇问。
太叔一点儿都不好奇晋仇会直接问他这件事。
“我与兄长关系很好的,你不要看外面传得腥风血雨,那些都是假的。我兄长很疼我,你看,他连京地都给我了,其他人想要可不会有,他只舍得把京地给我。”
京地,京地是姜氏硬从郑伯手中要来的,明面上说什么要郑伯相信弟弟,实则是为太叔培养势力。这事传得到处都知道,晋仇当然也知道,他还知道太叔一开始要的不是京地而是制地,可惜制地的位置太过重要,哪怕太叔与姜氏一同对郑伯施加压力,郑伯都未曾同意将制地给太叔。
而作为替换,京地落到了太叔的手中。
如今太叔竟然说郑伯是主动将京地与他的,委实可笑,晋仇不笑,只是没必要笑罢了。
“太叔要送给郑伯何物?”
“白鹿角,我前阵子就看上了一匹鹿,之所以未猎捕只是为了养大它,再在需要它的时候将它杀死。马上要过年了,总不能在回郑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兄长会不高兴的。”,太叔诡异地笑了笑。
晋仇看了眼殷王,“白菘是如何想的?”
“后日随太叔一起捕猎,五日后离开京地,随太叔去郑过年。”,他说道。太叔本未说明自己打算何时去郑,如今殷王却是擅自决定了。
太叔有些不喜,在他面前,白菘只是殷王的使臣,哪怕位置再高,他原也是没必要听命于其的。
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对他兄长之外的事都不大在意。
“如此便这般吧,崇修早些睡,殷王使臣要住在何处便住在何处,其他事我便不管了。咱们后日见。”
太叔说后便起身离开,独留晋仇与殷王留在他的书房中。
“此处无设法,不至被人偷听。”,殷王道。
晋仇了意,便开口与他说:“我们不该来郑地的,我总觉得这里不对。”
“哪里不对?”
“郑地迟早要出事,且依我看,离出事已不远了,我们真要在此,定会被牵扯进去,还是你本就打算掺和这件事。”,晋仇道。
殷王站起,他问晋仇,“你觉得晋侯载昌可想过谋反,晋侯献可想过谋反?”
这话以前他们就谈过,当时晋仇认为自己父亲确有反意,只是他不曾提到晋侯献,而是更为倾向自己父亲是因察觉殷王不尊天而起的反意,毕竟晋侯载昌一向讲究忠君,殷王既是他的君,他为何不尊。
他从小灌输给晋仇这样的道理,如不是殷王自身有问题,晋侯载昌没理由会反。
“我一直相信我父有苦衷。”,晋仇道。
殷王似有不悦,“你父有何苦衷,是因我不尊天而起反心?既如此,晋侯献当年的举动又是为何,趁我父初即位,便提出分赵魏,赵魏不是他埋下的线吗?郑即使是自己分出的,难保和你晋还有纠缠。”
他失忆之后,不是很喜欢问人一些事,原本几家之间的关系他应问申黄二人,或直接与他叔叔宋公见一面。可他对这些人都无印象,哪怕他们口中与自己发生过多少事,他也只觉丝毫不真实,一切像是假的,晋仇才是这其中真实的那一个。
他能明白自己为何喜欢晋仇,他只有与晋仇在一起才不会觉得自己缺了些什么。
可晋仇又着实让他放心不起来,晋侯载昌肯定是有意谋反,而一切可能是从晋侯献时期便开始的。
如此赵、魏、郑都可能是这阴谋中的一个。
太叔讲起晋侯献的事,可能是随口和晋仇聊,也可能是故意的,为的是通过他让殷王知晓三家的不单纯吗?
“白菘,我先祖晋侯献时确有可能心存反意,但晋侯献距我父中间隔了四代,这四代大多碌碌无为。哪怕晋侯献当年确有谋划,也无法将之变为现实。如我晋地真是从当年就开始谋划,我父又怎能落得如此下场。”,晋仇不大爱提当年的事,可这些年来他每每都要提起当年。
“晋地只有我一人了,白菘,我翻不出什么大浪,你勿要再想此事了。”,只要不想,他们就可以继续过之前的日子。他抱住殷王,试着亲了亲他的脸。
殷王不语,只是单手捧住晋仇的脸给了他一个带着侵略意味的吻。
看着晋仇红肿起来的唇,他似乎平复下来了一些。
他是喜欢与晋仇一同生活的,只是赵魏先可不管,郑地的杂乱与叶周潜藏的威胁也是要处理的。
五日后他们去郑地,还有不到十日即该过年,正月里总该解决一些事,以免牵扯出更多。
申无伤与黄无害就在书房外围待着,以京地这些修士的水平并发现不得他们的踪迹,只是对他们王上与晋仇的关系两人都不大放心。
“王上要对叶周动手了。”,申无伤道。
黄无害不以为然,“王上跟晋仇还做着这种亲密举动呢,怎会想着动叶周。”
“王上失忆,天下似有躁动,躁动与晋仇不无关系。他此时与王上亲密,只会让王上心生尽早扫平荡乱的想法。”。
黄无害跟了殷王两千多年,他怎么可能不懂这道理,先前那么说也只是逗逗申无伤。
“嘿,我猜这个正月动手。”,如果郑伯再闹出些乱子来,此事还会提前。
这话说出,他二人不再言语,只黄无害想知道晋仇到底懂不懂他们殷王的心。
☆、京地逸闻(六)
太叔与晋仇相约打猎那日,殷王并不曾跟随,他放下晋仇,回了殷地。
在那里,宋公正在等着他。
而他也的确需要与宋公谈些事并在殷地拿些东西走。
帝丘与他上次来时并无什么差别,如果硬要说,只是戒备更加森严了些,像是唯恐他人进入的样子。殷王走了一遭,对此地还算满意。
宋公正在封歌台等他,殷王不曾见过宋公,但他知道宋公想见他,作为他的叔叔,宋公早已知晓他失忆这件事,一直以来也经常相约见他,可他心有抵触,未曾应允过。
今日来殷地,主要为的也不是见宋公。
可宋公知他会来,早已在此等待了。
“我听闻有些人见长辈总是胆怯,为此会推脱不见。可你少时便没有这个毛病,失忆后也应不该有,为何总不答应我的求见呢。”,殷王方迈入封歌台,他的第二步还未跨出,宋公的声音便传来了。
殷王未说话,他只是顺着声音来的方向走去。
宋公与他说这话,也不见得是真想跟他说,大抵还是为了点明自己的位置。
与殷王阏商不同,宋公骨子里虽流传着殷地一直以来的威严,却还是温柔的。哪怕知道殷王不听声音也知他在哪儿,还是会出声,告诉自家孩子他的位置,已减省些麻烦。
殷王先前了解过宋公这人,对此无什么看法。
“宋公来多久了?”,他看着宋公问。
其实他不该这么直称宋公,宋公毕竟是他叔叔,他应亲密些。见到宋公的那一刻他也的确感到两人很熟悉。
或许是宋公与他父阏商是亲生兄弟的缘故,他见宋公的第一眼,心跳得甚至快了些,又转瞬感到很平静,平静而心安。
“昨日听闻你要回殷地一日便来了,算是昨晚到的,你失忆后见我可还有印象?”,宋公站着,他的玄袍极长,透出一股无声的压力。细看他的脸,却是和殷王相似,连瞳都是一样的幽深,只是他那如云的美髯委实太白了些。
年老已在他身上显现,他的修为不如殷王阏商,但殷王身上流传的长寿还是保佑着他的身体,可惜即便如此,他那绵长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
一万岁已太长,他就算死也无太多遗憾,只是他的侄儿殷王太庚失忆总叫人放心不下。
他听闻殷王消失,迎神碑上的名字同时消失片刻时便新生警意。
太庚是殷的第七代君王,如今看来,天已厌倦了他们殷人的统治。就像之前厌倦了夏人统治那般,殷地即将迎来大的危机。
“孤对宋公是有印象的,宋公这么急来殷地,想必也是有事。”,殷王太庚坐下,他对宋公的来意隐约知道。
如果说之前还不怎么知道,听闻了晋侯献的事也该知道些。
晋侯献掌权时,他父阏商与宋公都还不大,实力也比不上晋侯。晋侯献有野心,也知道那是一个机遇。
他不敢违抗天命,直接对殷王下手,殷地的修士们毕竟都在,他晋虽那时强大了片刻,想要拿下殷地也委实不可能。
但晋侯献可以等,他将赵魏分出,让其伺机强大,以辅晋。如赵魏能在天下取得更大的土地,晋的得胜之路便能好走些。
殷王阏商年弱,权衡利弊之下不得不从。却在拿下不尊殷的宋地时将宋给了自己的幼弟——子晏,也就是现在的宋公。
当时天下略有动荡,出现了许多新的修仙之地,许多微小的改变并未被修士们放在眼中。
“殷地的命从你父那时便隐隐改变了,你的失忆绝不是偶然,天命了新人要来取代殷。我不知能否活到那个时候,但愿是不能。太庚你觉得谁是被天命中的人?”,宋公站在风中,他的白须飞舞,一眼望去便知不久于人世。
殷王太庚出生时,整个殷地都极为欢喜。殷王阏商那时已整一万岁,按他的修为,世间少有女修能给他生子。
殷地心急,宋地同样心急。殷王阏商不光自己拼命想着如何有子,宋公也在努力,为的是有子后能过继给殷王阏商。
可惜一无所获。
后来是怎么办的?宋公记得是天中出现了一道雷,落到他兄长的足下,地面劈开,上面写着:自废修为可得子嗣。
于是殷王阏商自废修为,有了殷王太庚。又八年,宋公同样有了自己的子嗣。
他这侄儿委实被殷地看得太重要了。从生下开始,殷王阏商便无一事不顺着自家儿子。
走到每处更是让其随身跟着,唯恐有个闪失。
虽然因此养成了些许自大的性子,却无人觉得这有什么。加之太庚天性聪颖,于修仙一事上极有天赋,年纪很小时便超过他父阏商。在殷地的历史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当时不管殷王还是宋公都觉得先前对天的怀疑可能是假的,天并无厌倦殷,只是给他们一些磨难。
却未成想天会降下道雷,直接将殷王太庚劈失忆。
宋公知道这不是偶然。
殷王也知不是偶然,他甚至知道天新选中的人是谁。
“孤已有了猜想,十年前灭晋,天护了晋仇,孤失忆见到的也是晋仇。万年前晋侯献就开始为此铺路,世间除了晋,再无威胁。而晋只余晋仇一人。”,殷王说道,他神情无任何变化,仿佛今早与晋仇的惜别只是假的。
“太庚你知晋仇有鬼,为何还倾心于他?”,宋公问,或许这才是他的原意。
殷王有喜欢的人,他们乐见其成。但这人不能是晋仇,他人看来殷晋只是有仇,却不知晋隐藏的危险。
殷王无论如何不该给晋翻身的机会。
“孤自有打算,还有几日便到正月,到时叶周之人便会彻底消失。郑地人也会消失。赵魏被困。以晋仇的能力,绝无翻身的机会。”,就算这些地在,晋仇也无翻身的机会。修仙界是靠实力说话的,晋及与之有关系的诸地哪怕加在一起都不是殷王一人的对手。
他为何要怕晋仇,哪怕知道晋仇潜藏的危险极大,他也不认为晋仇能将他怎样。
说来智谋在有些实力面前,委实不堪一提。
就像晋仇前阵子妄想联合赵魏破坏他的声誉,也还是无法再进一步做到什么。
天哪怕厌倦了殷,殷也绝不会在他殷太庚手中败落。
宋公罕见地叹了口气,“你喜欢晋仇。”
殷王沉默,他是喜欢晋仇,但这不意味着他会被所谓的情爱蒙住心智。晋仇闹得再大,顶多也就是像他先祖晋侯献那般。
他允许晋仇小打小闹,只因他对晋仇极为容忍,同时又极为相信自己的能力罢了。
“晋仇的事孤自有打算,宋公无需知晓。”,殷王道。
宋公垂首,半晌后道了句:“勿要使他害你。”
“不会的。”
殷王转身,不再看宋公。不知宋公以前对他怎样,如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方见宋公时还有抹触动,如今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只是宋公的身体,殷王能看出他将不久于人世。
希望宋公离去前他能恢复自己的记忆。
封歌台上风极冷,殷王的身影消失,宋公独自站在那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申黄二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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