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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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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海螺状,回环弯曲,似能收声的法宝。
“我知自己讲什么大家都未必信,于是当日多了个心眼,带上了我赵地的法宝,能不被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修士察觉,进而录下他们的话。”
他将那法器直直地摔在地上,那精美的事物瞬间破裂。
殷王的话语也从其中传来。
那是一个极威严也听着自视甚高的声音,晋仇在听见它的第一刻就想起了十年前。
殷王坐在高位上,漠视着他全家的生死。
只是殷王现在失忆变成了晋赎,声调因感情而略变,才让他对晋赎不至太反感。
殷王在听到那声时就看到了晋仇表情的变化,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那法宝中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赵子,你与魏轻愁近日如何?”,殷王问。
赵射川的声音传出:“已按王的吩咐去做了,魏子并不曾怀疑。”
不曾怀疑什么,难不成魏子中的药与殷王有关,众人看着殷王,唯恐他出手毁了那物。
殷王太庚自己却也有些怔住,赵地那法宝在做的时候想必就怕有人会在半途将它毁掉,因此只有摔在地上将它先行毁掉才能将声放出。这样不管旁人听见了什么,面对已毁的宝物都只能叹息。
他当然无法再毁掉已坏的宝物,此时只好听着那声音。
只是没想到以前的自己竟是如此不设防,平白让这种声音流出。
物中的声音在继续。
“按着孤说得去做,魏地迟早是你的。”
“诺”,赵子回道。
声音也在这里戛然而止。
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看殷王的脸。
连隐藏在暗处的申无伤及黄无害二人都不敢动弹,他们无疑是不知这一切的。
殷王做私密事时,从不叫他人看见。
元伯是第一个开口的,他那张带着婴儿般圆润的脸庞微微扭曲。
“你这贼人,只让法宝录这一段,才几句话就想将王上代入其中,妄图让王上背负算计自己臣子的骂名!真是狼子野心啊!可我那日也在殷地,王上明明不是这般说的!”
瞎话,元伯心中暗骂自己,他在殷地根本没听见过方才那些话,只是赵子上次去殷地,他的确也在,但没听赵子与殷王的对话。
他这几年经常去殷地,碰见赵子一次很正常,而赵子这十年来也只去过殷地两次,这两次他都在殷地。
足够证明自己听见过那段对话,毕竟王上不会在这种关头出来说他撒谎。
可他家王上,元伯越想越不对劲,王上要真知道自己说过那种话,怎么可能容忍先前那般发展。
他定是不知的,搞不好真如楚子那老女人说的,王上是失忆了。
可王上失忆,不知有多少宵小会趁机下套,他当然得站出来维护他家王上。
“王上问魏子如何只是听说魏子身体不好,且王上当时已看出魏子许是借病来掩藏对晋仇的关心。王上当然不放心,便派赵子探查。只是赵射川你当时便心怀不轨,王上说出许魏地给你那话只是诱你,怎能想到你现在竟借此要污蔑王上!”
元伯说得极为激愤,只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瞎讲。
魏莹一听他这话就着了,“你这颠倒黑白的贼人,你敢发誓吗?”
“我怎么不敢发誓,只是你又敢发誓吗!”
“我当然敢,只是没必要!有本事你先发誓!”
魏莹这话直跟和小孩儿叫板一般,但元伯的年纪的确是孩子。
“我元伯对天发誓!方才所说无假!否则叫雷劈了我!”,他敢说这话是笃信雷不会劈他的,老天那么多事,没必要专找他的麻烦,他方才起誓又不曾定契,老天才不会管他。
魏莹方要说他发的誓不够规范,就看见空中闪过一道雷。
直直地砸在了元伯面前。
☆、魏有大泽(十九)
“哈哈哈”,晋仇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
不是魏莹,魏莹看见元伯的脚边砸下了一道雷,此刻正有些怔,还带点儿后怕的感觉。
虽然那道雷明显是故意擦着元伯的脚边走的,并没有伤害元伯的意思,还是叫众人感到些许不真实。
“元伯的谎话真是张嘴就来啊,把老天都惹怒了。”,有修士嘀嘀咕咕地说。
但元伯显然不想让人非议他,在那声音发出的第一刻起,第二个声音就注定不会响起了。
人群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修士的死尸,面相颇为可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嘴,正大张着,里面却没有舌头。
只有一截血乎乎的肉块钉在他的头上,一切都发生的很快,但这无疑是元伯做的。
“先前你们多话便该遭人惩处,赵魏两家皆是沽名钓誉之徒,贯爱背后出手,我元伯却不同,你要是在我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舌头便不要再放到嘴里了。”,他那张脸板着,虽有些稚嫩,但没人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在场能来的修士们其实法力都不低,但法力再如何,也绝不敢跟元家这种数万年的大修仙世家犯冲。
元伯虽年小,元家手下的人可都不差。
方才那个倒下去的修士在修仙界也算是小有名声,也还不是在一瞬间就被人杀死割舌。
多嘴是要付出代价的,与晋有关的赵魏两家一向不管这些,修士们在其大婚上便也想说什么说什么。但今日元伯也在场,他们早应该想到元伯不喜欢这些。
元伯的不喜欢是能让一个拥有千年基业的家族瞬间覆灭的大事。
更何况殷王不说话,这代表着殷王默许了元伯的做法。
大泽霎那间寂静了下来,连鸟都不敢飞过这里。
晋仇耳边却有些吵,那是混元大神在言语:“我方才的雷劈得怎么样,是不是特漂亮,还带着黄色微光的。”
晋仇知自己跟混元的对话没有他人能听见,便道:“你为何会想降雷?”
世人皆知历代的殷王都是天之骄子,天向来爱护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降下雷来,莫非混元已想彻底放弃殷王。
晋仇觉得不像,混元虽表面上看殷王太庚不顺,但也不像会对殷王降下天罚的样子。
混元却是笑笑,“别想那么多,我只是看元伯长得招人喜欢,想看看他的反应。”
混元不笑了,不笑的混元大神言语时仿佛不在晋仇身边,而是在旷远又寂寥的上亿年前,或许更远。
这才像是他的本来面目,先前的那些笑声只像是强行模仿世人的欢愉。
晋仇不做声,只看着元伯那张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的确是一张招人喜欢的脸,如果他有弟弟,应该就是元伯这种样子。
不过他晋地实在是有不了这种人,他要是真有弟弟,应该也是像晋柏那样冷漠疏淡,即使关心你也不讲出来。
元伯在质问魏莹,“我既已发誓,下一个发誓的便该是你,总没有我发誓你却不发的道理。”
他并不知魏莹讲的是不是真的,如果魏莹讲的是假的,雷不劈魏莹,魏莹也像是真的。
关键在于雷会不会劈魏莹,他在赌。
如果雷不劈魏莹只劈他,那众人定会相信他说的是假的。可如果雷也劈了魏莹,他便可说魏莹也有假。
而魏莹现已比元伯更有说服力,只要她不被劈,或不发誓,计划当然还可以继续走。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愿发誓。
可殷王太庚的声音传来,他道:“魏莹,你也需发誓,还有赵子,你们皆该如元伯那般。”
魏莹的手抖了一下,所幸她的手在赵子手中才不至于被人发现。
赵射川正在安抚她:“发誓吧。”,他抚摸着魏莹的手,示意魏莹不要乱了阵脚。
晋仇有些想看混元的举动,但他看不见。
也不知混元看出他的想法没有,下一刻,混元的身躯出现。晋仇看到了自己的脸,混元竟用了他的脸,只不过那张脸很严肃很冷漠。
一点仙气也无,反而带着腥风血雨。
这不像是混元大神,如果混元大神真的造化了万物,怎会带着如此重的血腥气。
殷王太庚的身上都没有血腥气,明明殷地的功法是以鬼神为己用,极易造杀孽,可殷王要比混元大神干净的多。
“怎么,你嫌弃我。”,混元大神说。
晋仇知道混元为什么笑得没有人间气了,哪怕是顶着他这张据说是修仙界最像清风白雪的脸,混元的戾气都挥之不去,这样的混元怎么笑。
“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样。”,晋仇道,他不准备对混元说谎,毕竟混元什么都能看出来。
他那些猜疑混元当然也知道。
“当然和你想象中不一样,所以你给我捏张脸啊。带些戾气不要紧,要是能用小的戾气把大的戾气遮住就更好了。”,混元倚在空中不知名的地方,他瞳孔幽深,眼里只有晋仇。
“为什么让我捏,世上多的是能帮你捏张好脸的人。”,晋仇道,他侧视着赵射川那边,想看发生了什么。
魏莹已在发誓了,赵射川和她同时发誓。
混元明显也看着,只是嘴上还在和他说话。
“这世间你最得我心意了,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不过六百年前我问过一个问题,只有你支持我啊,所以我也可支持你。”,混元笑着,只不过眼神有些不明。
赵射川与魏莹的誓已起完,几乎就在最后一个字落音时,带着蓝色尾翼的巨雷降下。
这一道也没有击中人,只是落在大泽的水面上,大泽的灵气竟瞬间消耗了尽一半。
谁都能看到那灵气瞬间的落差。
在场所有人都惊诧地注视着大泽的水面。
“啧,殷太庚现在放出的雷跟我差不多。”,混元嘀咕了一句。
“殷王吗?方才的雷是他放的?”,晋仇问,他听着混元那话,就知混元只是在随口说。
“嗯,我也放了,两道雷加在了一起,蓝色尾翼是我的,最先出现的那半截是他的。”
晋仇不说话了,他没有问混元为什么放雷,或许对混元来说这只是个乐子。
他只是对殷王的雷感到有些棘手,或许殷王要比他想象的厉害些,这意味着他的复仇之路会更困难。
下意识看了眼殷王,却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晋仇立马扭过了头。
“你不该看他,方才你那苦瓜神情会惹怒他的,到时候没好果子吃。”,混元说,他的声音很悠长,远得像在天边。
晋仇方要回话,就看见混元消失了。
殷王已站起。
“赵子,你意图诬害孤,可是知罪。”他站到赵射川面前。
魏莹已开始发抖。
“先前关于我兄长的事我们的确是撒了谎,他并不曾包庇晋仇,晋仇也的确是看完我嫁人便走。我与射川错了,可是王上,关于魏地的事明明是王先前交待我与射川去做的,为何现在要把过错全怪到我与射川身上啊。”,她哭着说,似乎真有无穷的委屈。
她说的话的确有很多是真的,只是殷王太庚失忆了,就算先前他真的吩咐过赵射川一些事,现在也绝不可能认。
“嘭”,地一下。
魏莹的脸破开,露出脸颊旁的森森白骨,那些带血的皮还未完全从她脸上下来,显得一切都血糊糊的。
“啊!啊!”魏莹发出震天的叫喊。
世间少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脸,魏莹一时之间毁了容,怎能不痛苦。她两颊边留下泪水,那些泪水滴到伤口处,显得她整张脸阴森而恐怖。
赵射川意图抱住她,告诉她不要怕,即使毁容了,自己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待她。
可赵射川的声音早在魏莹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时就被封住了。
他甚至无法安抚自己爱的人,那一刻他甚至后悔听了晋仇的话,可转瞬这念头又消失了。
他是舍不得魏莹,可他们已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中途放弃。
他怒视着殷王。
从赵地来的那些修士已全被控住,殷王已准备让赵子付出代价,谁都能看得出来。
“赵既不忠,便该受罚。驱赵子于北方苦寒之地,百年内休得出来。”,这惩罚不算重,但众修士还是听得心凉。
晋地已灭,赵子又被驱逐,魏子体弱,却又不知该如何。
晋仇看着殷王,他眼中不无恳求。
殷王太庚能看得出来,他当然不会对赵魏怎么样,如果他严惩赵子,今后还怎么和晋仇躺在同一卧上。
可是晋仇也该明白,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今日赵魏两家这些含着算计,意图使他名声受毁的事他可以不管,因为蝼蚁终究是蝼蚁。
即使天下修士都要造反,也不过是被他覆灭。
他无视这些蝼蚁试图挑战自己位置的挣扎,不代表他可以忍受晋仇对这些心存谋逆之人的包庇。且晋仇不知是否参与了这事,殷王暂时还未彻查,但晋仇今日对赵魏三人的态度已令他不喜。
今日的事晋仇最好没参与,否则即使是晋仇,也要付出些代价。
“魏子私藏晋仇,念其体弱,不做惩处。晋仇交与孤手,由孤决定他接下来去往何地。”
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赵魏三人今日已惹怒了他,但他可以不管,只是晋仇要使他满意。
晋仇显然也知道这点,不过心中并无恐惧,他隐隐感觉自己已把握住了殷王的弱点。
赵射川与魏轻愁今日也不算失败,胜利总是一步步堆积起的。
他相信自己能走到最后。
☆、魏有大泽(二十)
赵魏两家的结亲就这么不欢而散,但总算是成了,赵子被流放,魏莹随他一起去北方苦寒之地。
这惩罚并不重,赵地本身就位于北方苦寒处。
殷王已是给足了仁慈。
只是晋仇站在册府内得想办法应付殷王。
他想过殷王会生气,但不知是不是跟晋赎待久了,他心中并无恐惧。
册府还是他白日离开时的那副样子,陆元龟掌柜还对他笑了笑。只是这次他身边不是晋赎,而是殷王。
殷王这次连脸都没换,直接用自己本来的脸来面对晋仇。
晋仇不是很想看这张脸,虽然它很赏心悦目,但对晋仇来说只意味着噩梦。
殷王不换脸,是他成心要让晋仇看。
不过他终究给晋仇留了些面子,没有在大厅内发作。
只是昨晚还很暖的小窝现在变得有些凉。
“晋仇,今日这些事你知道多少。”,殷王坐下问他。
晋仇不看他,“我只是去看魏莹嫁人,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
“没想到。”,殷王的声音很怪,很危险。
晋仇察觉出不对了,现在的殷王根本不是晋赎,不会像晋赎那样容忍他。可两人明明是一人,怎么会差这么多。
殷王知道为何会差这么多,他是晋赎时,当然做晋赎该做的。他顶着殷王的脸,就没必要顾虑那么多,当然做他心里想做的。
“晋仇,你前几日与魏轻愁说话叫孤不要听,孤当然不会听,可这不代表孤不会在意。”,殷王的手在空中微点,一个水镜出现,朦朦胧胧,不知照往何方。
晋仇全身紧绷,晋赎开始自称孤了,那水镜中也不知有什么。
可他马上就知道水镜中是什么了。
是那天他对魏轻愁和赵射川说的话。
殷王之前明显没看过这东西,现在正仔细地看着,晋仇也看着。
水镜中的魏轻愁和赵射川都叫他少主,说着向他效忠的话,而他递给那二人谋逆殷王的计划。
那东西殷王当然看不清是什么,只有魏轻愁、赵射川和他三人才懂。
可他能感觉到殷王的怒火已在上升。
“晋仇,你可真会演戏,那天叫孤去接你,实际上脑子想的是怎么让孤相信你,再算计于孤。”,殷王道。
晋仇的心跳得很快,他看着殷王,努力改变自己的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演戏演得一直很拙劣,只有殷王才会被他迷惑住。
而现在殷王也不打算再相信他了,事情已超出他的把握。
“赵魏二人今日是按你说的做?将孤置于不义之地,让世人认为是孤要借赵的手灭魏,再惩处赵子,将赵也吞灭?如此晋、赵、魏在十年内全部消失,天下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火星着到自己身上。心中也渐生反意,意图联合起来推倒孤的统治?”,殷王冷着脸,他现在的神情和十年前灭晋地时无什么两样。
晋仇惊恐地看着,他脑海中甚至又浮现起他父亲和晋柏化身为血迹骨渣的样子。
“白菘,我。”,晋仇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到事情可能会败露,但他下意识地没去想后果,他怕自己只要想到后果就不再敢做一些事。
而现在殷王明显不会放过他,也不知会对他做什么。
“晋仇,孤的唇难道不好,你亲的时候还能想出如此多妄想残害孤的事。”
殷王的声音很低,这非但未降低他的气势,反而显得他极危险。
下一刻,晋仇感到自己嘴里多了些什么,是一支酒樽,樽中有酒。
殷王正拿着酒硬往他嘴里灌。
“白菘”,晋仇试着叫他。
但殷王只是拿着酒,拿起酒壶,掰开晋仇的嘴往里灌着酒。
晋仇听到自己的骨头响了一声,酒源源不绝地灌到他嘴中,像是永远不会穷尽。
“晋仇,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孤便叫你喝。”,殷王在晋仇耳边说着,他的声音极其漠然。
晋仇听着耳边的话,那些气吹到耳中,像是在骚动他的意识。
他的确不爱喝酒,他连茶都不愿意喝,平日里只喝水,其实水也不大喜欢喝。
但这不意味着他酒量不好,他能察觉出殷王给他灌的是好酒,只是他不觉得那是醇香,只觉得酒对修行一事有害。
他醉不了,却感觉很撑,肚腹之间像已承受不了那么多。
努力握住殷王的手腕,晋仇在抗拒着。
可殷王的举动根本不是他能停止的。
白菘,好涨。
有些疼。
他试着张嘴呼吸,却被下一刻灌入喉间的酒呛到。
“咳”,喉间很疼,晋仇试着咳嗽几声。
殷王却只是冷眼旁观,手上的动作始终不曾停过。
“晋仇,你知骗孤会招来什么吗?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是不想好受,今后多得是罪受。你的筋骨,内府便都不在属于你了。”,殷王说着。
下一刻,他屈膝顶入晋仇的小腹,迫使晋仇将酒吐出。
“呃,呕”,晋仇不自觉地张嘴,脸上已全无那股松间白雪的疏淡感,只余痛楚。
殷王看着,他其实不喜欢晋仇这样,要是晋仇乖一些,他可以让晋仇拥有很多,但晋仇偏偏想那些歪门心思,非要让他不痛快。
他的手敷在晋仇的小腹上,给晋仇揉了揉,感受着那肠胃间的痉挛。
他想起那个雪夜,晋仇被人开膛破肚,那些人把自己的手放在晋仇肚间绞着。
晋仇当时的表情与现在无意。
“白菘,停,停。”,晋仇发出微弱的声音。
惊醒了殷王,他回过神,看着晋仇,晋仇的手正握在他的腕间。
还是不该心软,心软了晋仇便要得寸进尺了。
殷王又开始之前的动作,他对待晋仇极凶狠,丝毫不像心中有晋仇的样子。
只是这次进行不久,他们的门就被推开了。
外面黄无害的声音传来:“元伯,休进,王上在办事!”
“办什么事不能给人看啊!莫非是养人了?”,元伯大咧咧地说着。
黄无害虽比元伯修为高,但是不敢拦他,元伯带来的修士们加在一切也不好对付,硬生生让元伯推开了殷王的门。
于是元伯进门时,看到的便是他家王上正在对传闻中的晋崇修施暴。
“王上,这是什么?”他呆愣地问,虽然见多识广,但元伯到底还年轻。
修士们又向来追求清心寡欲,还没人给他说过这些事情。
元伯倒是知道一些,但知道得很少,这种亲眼目睹的机会可算是没有。
他觉得王上和晋崇修的姿势很暧昧,毕竟殷王一向不喜欢碰别人,对肌肤之间的接触仿佛是深恶痛绝一般。就算是要折磨人,也是用法力操控着器物去做,哪里会像今日这般,直接自己上手。
难道他觉得晋崇修跟别人不一样?
“滚!”,殷王太庚很不喜有人打断他。
元伯活到这么大,殷王一直对他很好,从没像今日这般吼过他。
不过他也不怕殷王吼,“王上,住手吧,我看他嘴角边的血不少,不会被打死吧。”
他当然不怕晋崇修被打死,他只怕殷王日后后悔,毕竟王上看着晋崇修的眼神挺不正常的。
殷王太庚听了这话却仿佛平静下来了,他看着晋仇的脸,发现晋仇的下半边脸上都是血。
试着按了一下晋仇的肚子,就听见晋仇发出咳呛声,又吐了一些血出来,看来是内府受伤了。
他愣了下,但转瞬便起来了,“你在屋中待着,我去去便回。”
他带着元伯离开了屋子,留晋仇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元伯不解地看着他,殷王什么都不曾说。
他怕他留在原地会再对晋仇动手。
从来没有人敢像晋仇这般玩弄他的感情,他怎能不怒。其实他也愿意相信晋仇。
可晋仇的计策用得委实不高明,且晋仇还放不下自身。
今日的事,如赵子真的要和他撕破脸,控诉他为君不君,大可将那天晚上见到晋仇与他的事说出。
虽然赵子不知当时的晋赎是殷王,但不可能不怀疑,而赵子却表现地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一整天都没人把这件事说出。
殷王太庚不觉得这帮人能觉得那天夜晚出现在册府的晋仇与他没有关系。
册府并不是谁都能进的地。
可所有人都当不知那晚的事,这只能是晋仇不想他们说。
晋仇在爱惜着自己的羽翼,生怕因自己与殷王的贴近,就让世人以为他被殷王变相地对待着。
他不愿名声受损,可一个人要是放不下脸,又怎么能成功。
晋仇活该被他怀疑,殷王愤愤的想,他委实不愿承认自己对晋仇其实也充满了防备。
可能因他内心深处还是愿相信晋仇,和晋仇过些常人的美满日子。
混元大神出现在晋仇面前时,晋仇正在地上死尸般躺着,脸上毫无生气。
“要起来吗?”,混元大神问。
见晋仇不回答,混元便给晋仇施了个清洁术,转而扶起晋仇要把他搬到床上去。
晋仇中途却挣扎着下来了。
“怎么,还要喝酒?”,混元问。
他看着晋仇拿起了酒壶,开始给自己灌酒。
晋仇喝完一壶后才对混元道:“我先前不该那般。”
不该哪般?混元没问,他只是和晋仇一起喝着,他倒是不担心晋仇酒后失仪,只因这些酒实在是灌不倒晋仇。
“殷王和我想象中不一样”,晋仇喃喃自语着。
混元不回答,他就着酒看晋仇。
晋仇的眼神深处写着:我今后再也不想对晋赎好了。
就是这个意思,混元把酒咽下,觉得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委实糟心。
☆、魏有大泽(二十一)
混元活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世事变迁,他见得越多,便也越混沌。中间曾麻木过,走到麻木的尽头却又迸发了无尽的需求,无尽的可能是残害整个天地,包括他自己的需求。
“晋仇,你觉得殷王会怎么对你?”,他问,貌似晋仇说出应对方法,他的麻烦便能少些。
晋仇在给自己灌酒,他拿着酒壶一壶一壶地灌,殷王给他留下的酒统共只有两壶,但这两壶却是喝不尽的,永远也喝不尽,就像他的路,还要走上很久。
“他不会怎么对我,我会想办法。”,晋仇道,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很难受的模样,手间的动作却一直未停下。
“我要是殷王太庚,定不会轻易放了你。”,混元说得是实话。
把一个意图谋害自己的人放于榻边是需要勇气之外的东西的,混元现在没有这东西。
但他没有,就代表着殷王没有吗?
“你可希望我战胜殷王?”,晋仇问。
混元点头,他当然是希望的,极为希望。
“殷太庚跟他爹一样,极难动情,他活的这两千年,我没看他跟任何人有过男女或者男男之间的感情。但把他劈失忆后,他却有些喜欢你了。我一直在想是怎么回事,是你们一起泡过水桶?你教他字?还是你给他剥东西吃,才让他产生情愫。但我觉得都不是,他对你的喜欢来自于他一无所有又只记得你。”
混元貌似觉得殷王很有可探究的意义。
他看着晋仇,晋仇也正看着他。
“如果真是那般,这情就是虚假的。”,晋仇道。
但殷王太庚认为这不是虚假的,他坐在册府的大厅中,元伯坐在他对面,正与陆元龟笑着谈些什么。
谈得差不多,便来问他:“王上,你是不是对晋仇有其他想法。”
其他想法是什么想法,殷王隐约知道,他点头,却不想继续更多。
对元伯,虽然众人都说他往日里对元伯极好,他自己看到元伯也觉得两人的确是认识,但认识之外的东西他觉得没有什么。
他能一直坐在这里不上去是因为他要让自己冷静,冷静下来前他不会去见晋仇,虽然晋仇做错了,但他不想对晋仇出手。
方才的教训已差不多够了,只要晋仇不再犯错,他可以当一切都未发生过。
元伯凑到他身边,问:“王上,晋崇修是不是很合人胃口。我觉得他像是王上会喜欢的样子。”
“什么样子?”
“方才陆掌柜和我说的样子,一个看上去颇有仙骨的俗人,平日里表现得很离不开王上,实际上也的确离不开,但偏偏跟王上有仇。却明知王上的身份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懦夫,他定是每日都欺骗自己,骗自己说王上只是他捡回来的人,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那么多曲折的事。这样他就能过好日子了。”,元伯笑着。
他并不讨厌晋仇,但他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谁都知道喜欢上仇人有风险,哪怕是殷王承受这种风险也需要谨慎。
“王上应放弃他的,虽然不知他做没做过伤害王上的事,但王上今天打他了啊,他说不定会不会怀恨在心。王上你这时候该把他放下了。像他这种俗人随便走走还是能碰上的,只要肯找,不出一年定是能找到个跟他一样的。那些说人性不同的话没几句是真的,世上肯定有性子完全一样的人,王上要是想找,不费功夫就能找到。”
元伯说着,他知道这么说不大好,但晋崇修是个隐藏的危害,说不定哪天就会炸。
“王上要是喜欢他那张脸,就在新找到的人身上施些法术,晋崇修是很好看,但用法力完全可以造出个跟他一样的人。还能比他听话,多好。”
元伯笑了笑,他那圆润的脸颊上露出了两个酒窝。
晋崇修长得的确很合他们王上心意,他一见晋崇修的脸就知道王上会有些好感,但完全没必要为晋崇修这种俗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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