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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鬼,我害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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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怀君埋在泥中一动不动,心中也是和躯体一样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不要紧的吗……
  没得到他的回答,谢林开始挖他埋在土里的身体。感到他的动作,林怀君从土中抬起一只手朝他摇了摇,意为:你先过去一下,等我从土里起来,收拾好自己你再过来。
  但显然谢林没明白他的意思,见他抬起那只手摇了摇,立即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活生生把他从泥坑中拽出来。
  对望之时,两人都怔了。
  林怀君顶着满脸满身的泥,内心崩溃,面如死灰。
  见谢林拉着他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自己,林怀君很悲伤的闷闷道:“别看了。这个盗洞修的真的不好,我明明不胖的,就蹲在旁边拔草居然就塌了。”
  末了,他更悲伤道:“我的救命恩人告诉我,我从前是跳崖才导致失忆的,刚刚我埋在土里仔细想了想,突然有些想不通。我当年到底是鼓起怎样的勇气,才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你说,我那个恩人救我时,我会不会陷进土里挖不出来?”
  

☆、夜探古墓(四)

  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 谢林把水壶中的水倒在丝帕上,往林怀君脸上一擦一片雪白。
  他的动作很轻,从方才把他从泥坑中拉起来,到现在为止; 谢林一下都没笑过。
  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林怀君有些感到很不安:“你……会不会嫌弃我。”
  谢林为他擦脸的动作一顿; 温声道:“我怎么会嫌弃你?”末了; 他握着手中的丝帕往林怀君额间一点,点出一个雪白的圆点:“道长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林怀君低下头:“没有什么。”
  勉强打理一番后; 林怀君是暂时能见得了人了。抖抖衣角的泥土,他在手中燃起一团火光。
  火焰一亮两人头顶射下的月光顷刻间暗淡不少。林怀君往四周照了照,只见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条修建得颇为宽敞的走道。
  走道修建极为精美; 墙角刻有滚滚卷云,墙面上还有大幅大幅的飞天壁画。
  林怀君与谢林对视一眼; 道:“我想的果然不错,将军墓中的东西果真不曾被他毁去。”
  末了他仔细端详四周:“可这里应该不是主墓,我们四处走走看吧。”
  正欲转身往右手边走,谢林就一把拉住他:“道长古墓中有许多机关; 大意不得。我们还是往左边走吧。”
  林怀君被他拉着,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发现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由纳闷道:“怎么?难道右边有什么?”
  谢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容拒绝的拉着他就往左边走,边走边道:“没什么; 只是单纯的看右边不太顺眼。”
  他越是这样,林怀君对右边就越是感兴趣。可看看谢林的面庞,他还是强忍下回头的冲动,与他肩并肩的一同往前看。
  这条走道很黑,也很长,两人仅凭林怀君掌心的一团小火焰照亮周围,除此之外入目皆是漆黑一片。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不说话,墓道中自然是安静的可怕。
  为了让他跟自己一起走,谢林方才把一手搂在林怀君的腰间,此时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他的手指悄悄动着,很小心的用食指隔着衣裳在他的腰上写字。
  感受着他的小动作,林怀君连忙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分辨他写的是什么——别说话,别回头。
  才感觉出他的意思,林怀君后颈处突然一凉!
  仿佛在有谁正对着他的后颈吹凉气。
  他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身体也微微有些僵硬。谢林让他别说话,恐怕是告诉他不要惊动后面的东西。至于别回头,只怕……是怕他一回头就和某样东西正对上了!
  要知,很多非人的东西,最喜欢的就是尾随在一个人身后,只要它尾随的那个人回头,一来肯定是会被吓到,二来若是一旦回头就和它脸对脸,到时候阳气就保不住了。
  林怀君从前经常听墓中有很多非人的东西,他虽然信,可从不相信自己运气那么背,一进来还没走两步就能遇到。
  可现在事实证明,他是真的背。
  身后的某样东西似乎又贴上一分,离他离得更近了些。
  感受着后颈凉凉的冷气,林怀君心中毛毛的。这倒不是怕,毕竟这种东西他见得实在不少,况且这个也没有多厉害,就算不用他出手殇微剑也能自行收服。可现在不知为何谢林不让出手,便只能任由这个东西一点点靠近过来。
  天知道,林怀君要多克制自己,才能不回头就是一拳!
  许是感受到他的僵硬和不自在,谢林步伐突然一顿。林怀君不知他是何意,还以为能出手收了后面的某个东西,哪知脑中的幻想还没结束,谢林搂着他腰的手突然移到他的背上,另一手立即抄上他的膝弯,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后颈的冷气突然不见,林怀君的身体却是突然僵硬了。
  硬着头皮看看谢林的脸,谢林难得不笑,好看的眉头异常凝重。
  他也在看林怀君,就这一团小小的火焰对视一阵,林怀君浑身的窘迫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一颗心却立即跌到谷底。
  他看懂他眼中的消息:不要说话,不要往后看!
  方才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林怀君却突然懂了。因为他们身后,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指的自然不是刚刚吹冷气的,而是指从林怀君在手里亮起火焰的那一刹那多出的那个“人”。
  方才没发现,是因为它躲在两人的影子中。
  而现在,它就尾随在两人身后。
  两人停,它就停。两人走,它就走。永远都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对于这段距离,林怀君想:它恐怕不想他们发现它。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真的太聪明了。
  为什么说它聪明?因为一旦鬼气太重,掩藏不了的,只要靠近林怀君,殇微剑就会发出警告,那么它的行踪就会暴露。
  是以它才一直保持着这段距离。
  会是墓主人吗?默默靠在谢林胸口上,林怀君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疑问。
  四周极静,唯有谢林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墓道中发出声响。
  抱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走到一处拐角。
  谢林突然将他放下,趁着那个东西还没跟上,凑在他的耳边悄悄道:“道长快走,一会我再过来找你。”
  林怀君没有耽误时间,只是深深看他一眼,狠狠点头悄声道:“自己小心,我在前面等你!”说罢,再不耽误的飞快顺着前面的墓道疾步跑开。
  身后没有什么声响,也没有什么异动。但林怀君相信,既然谢林让他先走,说明他自己有能力对付那个东西,用不着自己插手。
  这边的墓道也很长,前方似乎连接着一个墓室,林怀君一边急速奔跑,一边从背上拔出殇微剑做好战斗的准备!
  几步迈入墓室后,他手中托着的火光立即大盛!顷刻照亮整个墓室,杜绝被非人的东西趁黑偷袭的可能!
  整个墓室繁华巍峨,除了林怀君自己外空无一人。
  小心警惕的又进几步,无意抬头之际,他的眼睛突然瞪大!
  

☆、夜探古墓(五)

  墓室的正前方; 也就是林怀君抬头看过去的位置,安放着一个高达三丈的石像。
  石像雕刻精美,从衣饰到五官工艺都发挥到极致。
  这座石像是一位男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相貌极其清俊的男子。他莫约十七八岁; 眉目如画静俏淡漠。
  哪怕只是石像,甚至他的眼睛中根本一丝神采也没有。但林怀君感受到的; 是一种静。一种不论有多少的烦恼; 只要踏入这里,心中都会莫名平复下来的静。
  手中的火焰稍稍黯淡了些; 他抬着头缓缓走近那座石像。走近了才发现石像雕工虽然精美,但人物穿的衣裳却很是简单。
  林怀君想:只怕是此人一向节俭吧。
  仰头端详了石像的脸一阵,林怀君发现这张脸他明明不曾见过的; 却不知为何感到异常的熟悉。
  可惜熟悉归熟悉,但看了半晌也没法回想起在哪见过。轻轻摇摇头; 林怀君莫名的觉得脑袋有些眩晕,便握了拳轻轻锤了锤眉心。既然看是看不出此人的身份,那唯有在四周找找,看看这个墓室中有没有介绍这尊石像的信息。
  松开微握的拳; 他将视线从石像身上移到附近的墙上:这个石像出现在这里,又修建的如此雄伟壮观,只怕他就是将军墓的主人。
  但是……将军墓将军墓; 既然是柳玄英一个大将军的墓,墓主人的相貌怎会……如此静雅?至少在林怀君的意识和梦境中,柳玄英不论怎样都该是一个颇有阳刚之气的热血男儿!
  ——除非要么墓地是他的; 石像却不是他的。要么墓地和石像,都不是他的!
  脑中刚有了这个想法,不等他的步伐和视线任何一样东西移到墙边,亦或是看清墙上的东西,林怀君手中原就蓄势待发的剑猛地朝后一挡,一个金属样的声音就立即在空旷的墓室中响起!
  有东西攻击!
  格挡开这一击后,攻击他的东西却再没出手,因为墓室之外铃声突然大作!——林怀君心中一惊,顾不得室内的石像,连忙持剑赶了出去!
  外面墓道两旁的火炬不知何时燃起,也不知是谁点染的。“噼里啪啦”的火焰照的整条墓道恍如白昼,叫任何东西都躲藏不了。
  明明是听到室外有铃声,林怀君才急忙出来,不曾想他慌慌忙忙的出来,外面除了熊熊燃起的火焰外再无一人。
  方才的铃声绝不是幻听,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谢林把袭击他的东西带到另一边决斗去了。
  警惕的在四周巡视一圈,果真不曾发现任何东西,林怀君便又回到方才的墓室中查询石像人的身份,以及这个“将军墓”中埋葬的到底是谁。
  重新回到室内,正前方的石像仍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毫无异常。
  看了他一眼,林怀君才将视线转到墙上。
  和刚刚一样,老天似乎就是不给他静静去看的机会。这不,才把视线投过去,人都还未走过去,墙上的字也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一个字,室外再次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打闹声!
  似是还怕他不出来,外面的人出手极狠,叫整个墓室都跟着颤了颤。
  墓室虽修的牢固,可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
  这一颤,天花板上就散下无数的沙石。林怀君的身体也跟着左右晃了晃!飞快移到墙边扶着墙勉强站稳后,一回头,见后面的石像也跟着晃动起来,一时心中一提,唯恐石像年岁太老经不起折腾轰然坍塌!
  石像晃得很厉害,每每晃动一次都惊得林怀君心道一声罪过。
  看他的晃动越来越大,林怀君索性一咬牙再不管左摇右晃的墓室,歪歪倒倒去到石像低下,想用灵力固定好他。
  没想到他今天的运气真的糟糕,左摇右晃跑到石像之下还没抬头,脚下就突然踩到一个从上方跌落的小石子,仰面狠狠摔了一跤!
  后脑袋跟地面用力接触的一刹那,林怀君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
  望着上方晃动的石像,林怀君躺在地上感受着后脑袋的疼痛感,有些欲哭无泪。
  他自己是哭不出来的,但后面的疼痛狠狠刺激着泪腺,居然还真的让他面无表情的挤出一些欲坠不坠的眼泪。
  眼泪婆娑的仰面躺在地上,视线被泪水糊得有些看不清东西,林怀君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奇特的想法——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剥洋葱,一边剥一边哭。
  这个画面感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都产生幻觉:怎么头上的这座石像也哭了……
  ……
  面无表情的望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举手擦掉眼睛里的泪水,擦完眼泪又揉了揉,这才放下手重新睁开眼睛。
  墓室还在颤动,上方石像的眼睛内,也还是流出晶莹的眼泪,划过面庞、划过下巴……最后缓缓滴落。
  一滴接着一滴,从石像的眼里涌出,又从石像的下巴处坠落。
  这样神奇的一幕,看得林怀君心里一毛,瞪圆了眼睛怔住了!
  怔了怔他才抬手又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续揉了又看,看了又揉,几次下来林怀君发现这个高大的石像真的在哭!
  这个墓室修建得极好,是绝对不存在哪里漏水。换个思维就算真的是漏水了,可哪有水不滴在石像的头上、脸上,却偏偏从眼睛里涌出的?
  静等头上的痛缓了点,林怀君连忙从地上跃起来,捡起因刚刚摔倒掉在一边的殇微剑,顷刻间退后数步!
  这个石像太过诡异,真是……等等!这会不会只是恐吓盗墓贼的一种机关?
  毕竟盗墓贼只是普通人,进墓地中盗墓已是很大胆了。若是让他们看到石像会哭,岂不是会吓得当场就崩溃,再无心去盗里面的东西?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浮现,林怀君就越想越觉得有理。哪知才等他一颗心微微缓和下来,一抬头满身的血又都立即涌到头顶!
  只见方才明明毫无神采的石像眼睛,此时此刻虽仍旧是刚刚的模样,但却能明显察觉出他在盯着林怀君!
  不仅盯着,眼睛内部更是浮现异常的兴奋,仿佛他早已在此等候林怀君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的字数会少一点,明天的字数就恢复正常啦~

☆、杏飞梦碎(一)

  石像看着他; 他也看着石像。
  两者对视间,林怀君蓦然觉得有些眩晕,缓缓后退的脚步也隐隐有些踉跄。
  直到后背突然撞到墙面,他才知道他退的方向早已不是墓室之外。头晕得愈发厉害; 林怀君没法再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前方的石像身上,只能无力的靠着墙壁; 一手扶着头; 一手握着剑,深深的将头低下。
  修真者的潜意识告诉他这样是很危险的; 满身的直觉告诉他,石像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不仅不减,反而愈来愈烈。林怀君很清楚这样的后果; 可突如其来的眩晕几乎让他脱力,再也无心去战。
  他的修为在修真界中; 虽算不得顶尖,可也绝对是遥遥领先无数人的佼佼者。
  但此时,对上这个颇为奇怪的石像,他却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阵眩晕实在无需解释是谁干的; 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感受着墓室的晃动以及室外打斗的声音,林怀君想:谢林一定要顺利逃脱这里才是; 千万不要在这里出事……
  想起这抹艳红色的影子,还有他轻轻柔柔唤自己“道长”的声音。林怀君体内突然不知打哪涌出一阵力气,便立马握紧了手里的剑; 眉宇骤凝猛地抬头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手中原本蓄势待发的剑,突然从松开的手中砸落,重重跌到地上……
  石像仍旧是那个石像,依旧流着眼泪,默默无闻的看着他。
  若说唯一不同,值得让林怀君动容的,便是石像身上若隐若现浮出的少年……漆黑的发,清静的面,还有一身雪白的衣……
  那石像眼中的泪,与其说是石像在哭,倒不如说那石像的眼泪,都是从他眼中稀疏涌出的……
  他与林怀君隔空对望一会,突然从石像中破出,狠狠撞入林怀君体内!
  林怀君被他这一撞吓了一跳,下一刻原本昏沉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般,疼得他跌跪地上惊起一头冷汗,手上的火焰也骤然熄灭。
  闭上眼睛,眼前先是漆黑一片,随后便零零碎碎闪过很多片段。有漫天袭下的白色杏花,有紧闭不开锁住屋外万千红尘的屋门,有深夜烛光下的千卷兵书,有城门大破兵马入城的胜战……还有,杏花凋零,书卷落地的遗憾。
  这些画面有如翻看图册般从林怀君眼前走过,最后全全凝聚成一段回忆在他脑海中浮现。
  一处光线阴暗的屋中,一个莫约三四岁的白衣小孩趴在紧锁的大门上,从一指宽的门缝中拼命的在往外看。
  此时正值春季,屋外春光极好,满树的白杏挤满枝头,丛丛簇簇。
  时不时有风缓缓吹过,白杏便像散落的星辰袭得漫天满地都是。
  趴在门上的幼儿渴望得很,想要到杏树下接住飞落的花朵,碰一碰它们柔美的白色花瓣。
  白色是最纯净的色彩,不似黑色那般压抑威严,不似红色那样艳丽夺目。
  它能与万千世界中的任何颜色搭配,能单纯天真,也可拒人千里。
  “小伏!小伏!”四下里突然响起两声压低的男童音,趴在门上的幼儿清澈的眼里猛地一亮,更加拼命的挤在门上:“哥哥!我在这里!”
  门外响起一声从高处跃下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衣男童净白的面出现在门缝中。他比屋里的孩子要大上三四岁,好看的眉高高挑着,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十分活泼也非常霸气。
  屋里的孩子趴在门上,他也跟着使劲凑在门边,抬起食指放在唇上,压低声音道:“嘘!附近的人还没走远,我是趁着爷爷午休才偷偷过来的。”说着他用力的扳开被大锁锁住的门,往里面塞了几个用黄色油纸抱着的东西:“拿好了,这是爷爷从皇宫里带回来的点心。叫叫…额……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不过味道真的很好呢!今早我练完武爷爷心情好,就全给了我,我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赶紧全部给你送过来了!”
  屋里的小孩接过他塞进来的点心,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把点心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闻了一会他小心的将一包点心打开,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黑衣男童一直扳着门看他的动作,见他一连塞了好几块在嘴中,忍不住得意的仰起头道:“怎样?是不是很好吃呀!”
  屋里的小孩将点心塞了一嘴,口齿不清的狠狠点头道:“谢谢哥哥!”
  “哎哎哎!你慢点吃呀,当心噎着!”男童从门缝里看到他狼吐虎咽的样子,极亮的眼里似乎有水光闪了一下。
  似是想到什么,他突然握紧了拳头,怒道:“你告诉我!这群死奴才是不是又没给你送饭?”
  屋里的小孩吞咽的动作一怔,没敢说话。他不说话,男童小小的拳头又紧了几分,稚嫩的脸上也满是怒气:“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能习武爷爷他不喜欢你也就算了。可这些人,他们是什么东西?也配糟蹋府里的主子?”
  末了,他像是撒气一般的踹了一脚紧锁的门:“小伏!你相不相信哥哥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将军,一个比爷爷还要厉害的大将军?”
  屋里沉默许久的孩子大声道:“我相信!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听着这声比自己还要稚嫩许多的声音,男童咬牙道:“等我长大了,成为一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封侯封王,成为我们梁国最大的倚仗,那时我一定救你出来!毕竟我若有那样的成就,在朝中的官职超越爷爷,我放出你他就再没法阻止了!”
  听他说今后一定会救自己出来,屋里的小孩很期待的抬头道:“那哥哥,你一定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将军啊!”
  男童骄傲的扬起头,朗声道:“这是当然啦!试问,我柳玄英何曾失败过!等我救你出来,我们就一起骑马去我打下的领地,游山玩水吃遍所有最好吃的东西!”
  屋里的孩子很感动:“哥哥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
  男童听了大笑一声:“那是!爹娘当年还在的时候曾对我说‘玄英你是哥哥,做哥哥的一定要保护好弟弟’。我一想,可不是么,我是做哥哥的,自然要保护好弟弟。”
  脑中的画面断断续续放映到这里,林怀君头上的疼痛稍稍减轻。
  闭着目在原地盘腿打坐,他心底突然明了了许多。
  这个石像上附着的少年,并不是想要害他,而是想通过进入他的体内,把自己的回忆告诉他。
  也许,初到这个村子的第一天,他做的那个梦就是这因为这个少年所致。
  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想要自己帮他。
  墓室外的打斗声平复了有一段时间,渐渐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墓室中的寂静。进来的人似乎很急,林怀君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有一团光亮在慢慢靠近自己。
  “道长!”一声熟悉无比的呼喊,接着一人就突然突然蹲在他的身边。林怀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妖致的脸在幽幽的火光中,显得有些担忧。
  “放心,我没事。”顿了顿,看着他极黑的眼睛,林怀君又道:“你呢?”
  谢林蹲在他的身边:“我也没事。道长你的身体里……”
  林怀君伸手拍拍他,示意他不必着急。谢林果然很听他的话,止住还未说完的话,静等他的解释。
  林怀君解释道:“我想他或许就是‘将军墓’的真正墓主。现在他暂时依附到我的体内,是想告诉我他的一些记忆。”
  谢林显得很有耐心:“他想告诉你什么?”
  林怀君道:“现在我只看了他的一段记忆,还未把他想说的都看清,不过若我猜的不错,我想他才是君伏,而寂尘……恐怕就是当年横扫天下的大将军,柳玄英。”
  听他说完,谢林却并未表现的有多惊讶。
  林怀君看了他一阵,忍不住问:“你不惊讶,难道是早就猜到了?”
  谢林笑了笑:“也不算猜到了,只不过我当时有这么一个猜测而已。毕竟道长呀,你看看寂尘的样子,再想想今夜我们在祭坛附近看到的那块石碑上的字。”
  林怀君想了一阵:“字?什么字?”
  谢林道:“一个‘柳’。将军墓中的埋葬的先不说究竟是谁,可是这个‘柳’也不一定非是指柳玄英,也有可能是指他的弟弟。毕竟哥哥都姓柳了,弟弟还能姓什么?”
  静静听他如此解释一番,林怀君显得有些沉默。
  是了,哥哥都姓柳了,弟弟还能姓什么!
  林怀君就想着梦里柳玄英叫他弟弟君伏,就真的忽略了君伏的姓氏,很傻很天真的觉得君伏就是君伏,有‘柳’字的,都是在说柳玄英。
  ……
  说真的,在谢林没指出这个问题时,林怀君觉得一切正常。
  可等他指出来后,林怀君突然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一直是个很耿直的人,耿直到心里怎么想,肢体就怎么做。
  如今他心里想“没脸见人了”,放在腿上的手便立即有了反应——双手遮脸。
  谢林凝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林怀君盘腿坐在地上,默默捂了会脸,捂了一会才把脸微微抬起:“可一开始初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承认墓里埋得是柳玄英?”
  谢林道:“道长曾经说过,柳玄英和君伏的关系很好,他最亲的弟弟死了,对于他来说这不就等于,自己最后的念想,也和他一起进了坟墓。”
  

☆、杏飞梦碎(二)

  又与谢林随意说了些话; 林怀君重新将方才用来捂脸的手放回腿上,闭上眼睛去体会柳君伏的记忆。
  谢林则跟着坐在他的身边,提防着四周。
  这一次的记忆,仍旧是和刚刚一样的阴暗屋子。
  若说不同; 便是原来只有三四岁的白衣小孩,此时已有六七岁的模样。
  夜晚; 屋里很黑很冷; 一丝光亮也没有,只能模模糊糊在屋中辨认出大物件的轮廓。
  柳君伏抱着膝盖坐在门缝边; 清寂的白裳在无际的黑暗中显得有些凄凉。
  他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淡漠孤傲的眸子平视着门缝外。
  他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隐隐有些偏了; 外面才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沉重迟疑,伴着铠甲摩擦的声音; 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松下来。
  门缝中渗出的月光被人挡去,柳君伏原本冷漠傲气的神色骤然一变,终于抛下与自己年纪不仿的神态,回归一个正常孩童的样子。望了一眼外面; 他清澈的眸中亮晶晶的,连忙从地上起来冲外面喊道:“哥哥!”
  此时的黑衣男童已是十岁少年的模样,褪去昔年的稚气与无忧; 变得杀伐果断,隐隐明确了此生的抱负和理想。他面容俊美,眉宇高高的昂扬着; 足够的轻狂,也足够的刚烈。
  脑中的这张脸虽然还比较年少,却已能依据他的五官辨认出,他,就是寂尘。
  虽然,与现在毫无相似之处……
  看看他昔年的样子,再想想现在的他,林怀君心中有些伤感,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微微弯曲。
  谢林似乎是一直都在看他,发现他颦了眉,曲了手,便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拉住他的手。
  感受到他的安慰,林怀君心道一声谢谢,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十岁的寂尘,也就是柳玄英穿着新兵铠甲,怀里抱着一个深色的包袱。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难过。
  柳君伏感觉出他的难过,在门后道:“哥哥能参军打仗,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明日就要出征了,你怎么反倒是不高兴了?”
  柳玄英上前一步,抬头从门缝中看了一眼他,难过的低下头:“我走了,你怎么办呀。”
  柳君伏在门后笑起来,用充满稚气的声音答复他:“爷爷他只是不喜欢我,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是他的孙子,他不会为难我。”
  柳玄英“嘁”了一声,抱着包袱用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门:“他是不会对你怎样,但因为他不喜欢你,府上的下人们肯定会亏待你。”
  柳君伏明明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懂得却比平常人要多的多:“哥哥你是随军出征,又不是驻扎边境,等你们打胜战回来了,不是又能来看我了吗?”
  柳玄英踢门的动作一顿,嘟囔道:“要去一年多呢……一年的时间,还不知道你要受多少苦。”
  柳君伏道:“有哥哥的这句话,无论受多少苦,我都不怕了。”
  屋外柳玄英噎了一下,握紧拳头撇开脸喃:“真是个笨蛋。”
  柳君伏隔着门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有。”柳玄英扬声道:“我只是说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一语毕,柳君伏微微笑出来:“哥哥穿这身铠甲真好看。”
  知道他故意把话题岔开,柳玄英却还是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让他前前后后看个遍,这才道:“这次爷爷让我在军中当一名小士兵,说是这样凭军功上去,比凭家势上去的更得军心。你说我穿上这身衣裳很好看,那等我成了大将军,岂不是要把你迷晕了?”
  听着他的话,柳君伏道:“哥哥不管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末了,他眼中有些哀伤:“要是我也,我也能像哥哥一样,生来就是习武的天才,爷爷也就不会不喜欢我,觉得我丢了咱们家的脸。”
  柳玄英冷嗤一声,用手敲着门提示他看着自己:“谁说你丢了咱家的脸?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许你习武不行,但在别的地方是个天才呢?等我这次随军回来,封了官职看谁还敢这样说!到时候别说是爷爷,就是你自己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这话说的,已经是很护短了。
  纵使柳君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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