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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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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盖得严严实实。
  “大熊熊好懒,还没起床!“迹杺儿第一个反应过来,纯真地言道。
  “咦?大熊熊昨晚和这个哥哥一起睡吗?”一名穿小红衣小男孩奇怪地看着那在烬渊怀里男子,虽然只能看到后脑勺但却能知道是一名男子。
  “哈哈哈哈~~表哥晚上居然不敢独自睡觉!”另一名穿蓝衣服的小男孩捧腹大笑起来道。
  “迹杺儿,郁晚,凤羽,左灵,颜晦你们给本公子出去。”烬渊顿时一个头大,连忙赶客。
  “大熊熊别睡了,陪我们玩啦~”红衣服的小男孩大胆地脱去鞋子打算爬到床上,完全没有介意烬渊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躲在烬渊怀里的殿雪尘感觉到什么,浑身一寒,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更为深埋到烬渊怀里。
  “左灵你干嘛!不许上来!”烬渊一愣,惊恐地看着那摇摇晃晃爬上床的男孩,他翻身压到殿雪尘身上,将其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
  “大熊熊的床好软哦~”红衣小男孩好不容易爬上烬渊的床,开心地蹦跳起来。
  “左灵快下来!”颜晦突然扯住左灵的衣领,将其生生拽下来。
  “坏颜晦!干嘛扯我!”左灵拍拍屁股,不满地看着那蓝衣服的小男孩嘟囔起来。
  “那个哥哥肯定在给表哥侍寝!你不能上去打扰的。”颜晦那小小的手托着腮,一副渊博的样子般言道。
  “颜晦哥哥,什么是侍寝?”一个较小的小男孩含着手指头,好奇地问道。
  “郁晚你这笨蛋这都不懂,侍寝就是不穿衣服□□觉呗。”颜晦用力一敲那小男孩的脑袋。
  烬渊听着那群小孩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自己,他嘴角抽搐,突然冷下口气威严地言道:“马上出去,不听话就打屁股,明白了吗?”
  “明白!”一群小孩立刻收起讨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屁股,逃跑一般飞快地冲出房间。
  烬渊立刻下了个结界才安心地长吁一声,要怪只怪自己昨夜忘记在房外下结界才让这些小孩能轻易进入,他温柔地将怀里的殿雪尘捞出来笑道:“清安,连小孩子都知道你和我睡在一起了。”
  殿雪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有些力不从心地提掌朝烬渊拍去,而烬渊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禁锢胸前,眸中满是得意之色。
  “莫气~”
  殿雪尘冷哼一声便推开烬渊轻喘着坐起来,冷冰冰地道:“起来了。”
  “好啦好啦,下不为例。”烬渊憋笑着将殿雪尘抱回怀里宠着。
  二人晨浴更衣后才在那群小屁孩的鬼吼鬼叫中走出房。
  “啊?是尘哥哥!”迹杺儿惊讶地捂着嘴巴言道。
  “尘表哥?”颜晦也愣愣地看着殿雪尘,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笨拙地跪下来稚气地行礼道,“颜晦见过司主。”说着还扯了扯其他孩子的衣角。
  其他四个小孩子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来,弱小的身体害怕地颤抖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行礼道:“见过司主。”
  殿雪尘冷漠地看着五个小孩子,言道:“起来罢。”
  “谢司主。”五个小孩子规规矩矩地起来站成一排,一句话也不敢说,被这冷清傲然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最小的郁晚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殿雪尘。
  “我陪你们来玩游戏如何?”烬渊走到小孩子面前笑道。
  一句话打破了那压抑的气氛,小孩子突然便充满活力欢喜起来围着烬渊转,郁晚抬起脑袋弱弱地问道:“大熊熊,我们玩何?”
  还没等烬渊想出来玩什么,一名小侍出现在面前,打破了那温馨甜蜜的气氛,那小侍目不斜视地向殿雪尘作揖行礼:“启禀司主大人,今日凌晨,魔族主君澍携一众魔族将前些日子散播魔族的魔书残卷烧毁。”
  殿雪微皱眉心道:“偌漪,你是说澍主动将魔族手中的魔书残卷烧毁?”
  “回禀司主,据消息汇报,确实是主君澍带领众魔将魔书烧毁,还放出言论说魔族不许修炼魔书法术,更是命令魔族将此事忘却,不得再提。”
  “澍?”烬渊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大熊熊?”迹杺儿紧张地看着那烬渊和殿雪尘
  “杺儿,今天到此为止。”烬渊语气温和,但却不容置疑地言道。
  “哦。。。。。”迹杺儿有些忌惮烬渊突然正经的样子,本是颇为任性调皮的她也乖乖点头。
  “偌漪,你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回。”殿雪尘看了看那几个小孩子,从容淡然地吩咐道。
  “是。”偌漪点头,然后又道,“今早接到巽司主的消息,让司主到未名居一见,说是魔书正本有消息了。”
  “知道了。”殿雪尘和烬渊对视一眼,看来应该是行且舟的事。
  【驿塘·未名居】
  未名居上头的门竟已被紧锁,看来是已不开业有一段时日。
  幼冥想着莫非是行且舟偷懒,便用灵钥解锁。推开门时,迎面而来的那种压迫感让他一愣,随后飞快地冲着那来源奔去。
  房中依旧是昏沉沉,如同时刻都铺陈着雨雾,弥漫着湿气。幼冥能看见床上坐着的行且舟,灰蓝色的发丝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不知神色。
  直觉告诉幼冥不甚对劲,若搁平时,这行且舟应是做怪扮鬼地来吓唬他,就算自己不屑一顾也是笑嘻嘻地上来讲这说那,说是生性疯癫也好,装疯卖傻也好,反正他毫无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师父。”幼冥先是试探地唤了一声,见他毫无反应,便继续道:“我没有拿到寒髓鳞。”他眼神清明,直截了当,不带一丝做作。
  行且舟看着,嘴唇动了动,然后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幼冥握紧拳头,这三个字费劲了他好大的力气。
  行且舟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不可抑止地双肩都在抖动,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
  “有何好笑的。”幼冥对他这副样子虽早已习惯,但还是不满地皱起眉头。
  “嘻嘻......有何好对不起的?”
  幼冥忽然发现他嗓子都哑了,即使是平时就这一副装怪老头的模样,但也不至于至此,不禁疑惑:“师父,你怎么......你?!”
  他见行且舟嘴角忽然淌下血迹,连忙上去扶着他,惊异地发现那身体热得几乎要灼烧皮肤,不禁大骇——寒髓鳞性阴,向来行且舟要它便是这缘由了。
  “咳咳......”行且舟捂着胸口,嘴角的血迹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他身体没有了力气,整个靠在墙壁上瘫软着,手不一会儿也垂了下去。
  幼冥拿了丝帕去擦好,眼下也是手足无措,说不出一句话。
  行且舟见他如此,嘴角依旧是弯弯的,哑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除了寒髓鳞,没有别的办法吗?”幼冥想起素子枯的话,便这样问道。
  “嘿嘿......”行且舟低低地笑出来,带着些有气无力,然后忽然停住冷声道:“没有。”
  幼冥脸色立即凝固,又听见行且舟笑道:“是不可能的。”
  “都现在了,师父能不能别开玩笑。”幼冥只觉堵着慌,几乎要火山爆发。
  “咳咳......把为师戴在衣服里的那镜子拿出来......”行且舟见此便终于开口说了正事。
  幼冥心中一顿,而后竟有些紧张地伸手从他胸前的衣襟中去掏那银链,摸出来的时候心跳顿时加快——那是与色渐一模一样的圆饰,掩藏在银盖下的镜子也是珠联璧合的同为一体。
  上次回来他未将这事说出,是因为有素子枯等在,而这次却又是不敢。
  “帮为师把头发......梳起来。”
  幼冥一怔——他从未见过行且舟那藏在灰蓝发丝后的脸究竟是何样,这事虽从一开始就是好奇的,但这几百年来也形成了自然。
  他把那圆饰放在一边,从床头阴沉木柜上拿来那把梳子,以及那黑色发带,他扶着行且舟转到一侧,而后便从他身后缓缓梳着。竭尽全力,他便按着那规整的审美,有些拙手拙脚地将那一袭头发梳在一块,连通前面遮挡住脸庞的刘海一起,变成了一束密集的柔光。
  弄好后,他轻轻地扶着对方转过身来,那完整地显露在视线中的脸庞让他忽而陌生了,也同时惊艳。
  那双眸子是嫁妆般的胭脂色,如凝固了的妆粉,常年在阴翳处的肤色白到诡异的透明,衬着那细长的鼻翼尤为高挺。而最让幼冥惊愕的是那横贯左眼的疤痕,即便是历经千百年略有消淡,细看来依旧触目惊心。
  行且舟见他发愣的模样,又是无奈地噗嗤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幼冥去拿那镜子。后者不得已将无数疑问压在心底,将那镜子拿起来,小心地打开——就算是他这石头心也看得出来,这是行且舟的宝贝。
  忽而,镜子从幼冥手上浮起来,碎镜中景象逐渐化作丝缕灰色的灵气,破镜而出,然后缭绕在行且舟周围,如同另一个替身从镜子中走来,赋予了新的力量——不过片刻,行且舟原本惨白到失真的脸孔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那悬起的镜子静静地落在榻上——刹那,行且舟忽挺起身体,那镜子便飞回他手上,重新戴于脖颈。
  他掌风化玄,两股黑气萦绕着胳膊,口中同时到道:“不要靠近!”
  听闻他的警告,幼冥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倚在房间的另一角,奇怪地看着此时的行且舟。只见他浑身正在慢慢地被一层黑色的灵气覆盖,而那黑的灵气下又隐隐浮出白色的光圈,正在那孕育的力量下隐隐颤抖。
  叱咤灼光,若风驰电掣,幼冥只见那行且舟的额心印出了一个奇怪的图腾——那图样中央是一个极小圆圈,四周如魔爪般散去,最终绕城一个小圆——终究那小孔随着后者愈发快速的运气而闪光。
  他不知道那是何,在印象中,行且舟成日便将自己关在屋里,而他也很自觉地没有问起。行且舟教过他许多法术,但他从未见过此时这般,让他不清也摸不透。
  “师父?”
  幼冥见那骇人的灵气终于消散后,便打算上前细看个究竟。却不料刚要靠近,行且舟忽然睁开了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挥袖构成一道防御,然后移形换影般飞离榻上。
  骤然,床榻碎成了灰烬,大力地将那身后的墙壁都震得粉碎,烟尘弥漫中那白衣如出淤泥之莲,纤尘不染。
  素子枯手指上那锋利的灵光依旧,直指那床榻,他面上的笑容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阴冷刺骨:“先生这才是真正的魔书法术罢,本司今日有幸见到。”
  “好久不见。”紧随而入的烬渊熟络地打起了招呼,他身边是殿雪尘一脸淡然。
  行且舟嘴角笑意阴森,额头上的那图腾渐渐地消失,仿佛融进了身体里:“大仙们说的不错,嘻嘻。”他虽依旧是笑嘻嘻的,声音却无了以往的阴阳怪调,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犀利如刀的语气。
  素子枯方想说何,却见幼冥上前一步看着自己,眉头微皱,声音带着些疑惑和泠然:“你跟踪我?”
  他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澄澈得只印着自己的面容,本想到嘴边的话绕了一个弯,然后才转出来:“小石头,这件事到时我会解释。”
  “冥儿,这没小孩子的事,一边去。”行且舟挑起那淡淡的眉毛,略成的八字状似有道不尽的忧愁。
  话音未落他便双袖一甩,巨大的玄灵向两侧冲去,还带着黑色的羽翼翩飞,那羽毛如同无数道尖针钢刺,成功地封锁了烬渊和殿雪尘的两侧突袭。
  这是便是魔族之魔化,族中《御书》有言:“千年之后,修行得道,即可魔化带羽。羽坚而融灵,法道增力。”
  “果不其然,魔书六层的效果便是如此。”烬渊肯定道。
  行且舟笑而不言,轻勾手指,一本灰尘满布的书籍便忽然出现在手上,他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看着三者:“众大仙不是很想要这个么?”
  还未等对方开口,他手中的那本古籍浮起来,悬在半空,扉页扬起,似乎就在嚣张地等待人来劫去。
  忽而他一掌将那古籍拍在对面的墙上,顿时黑色的屏障起——三者立即反应过来,兵分三路向行且舟袭来。
  素子枯从最中间入手,快如闪电地切入环绕着行且舟的灵障,手中忽然甩出一把银色的长剑,顿然熠熠生辉,照耀了整间阴暗的屋子。
  行且舟见此勾唇一笑,黑羽旋身破灵而出:“这便是巽司司主的长生剑。”
  只刹那电光石火,便有几百和来回,但见这长生剑电漩星飞,舒卷风云。静似凝光,藏若掩月。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伸一展,一进一退,可谓叫绝。
  正当三对一的混战不堪时,忽一道突兀的力量锐利地切入战圈,激起刺眼得火花,生生隔离了两边的战力。四者惊愕间,但见居然是幼冥,他竟是徒手参战,那掌心的灵力爆发得高强可怕。
  “幼冥,这里不关你的事。”烬渊难得正经一次地道。
  行且舟看到他,忽然意识到了何:“冥儿,过来!”说着便要去拉他,而烬渊和殿雪尘立即包夹。
  素子枯也不能让他如愿,飞身上前就着这力道拉住幼冥。后者见是他一惊,立即收了手上的灵力,素子枯趁机将他拉入怀中,瞬间灌入了眠灵。
  幼冥对他根本无防备,直接昏睡了过去。而另一侧的行且舟见状,也知情况再下去对自己不利,他立即布下了最后的迷阵,恰是利用这未名居的结构,暂且将烬渊殿雪尘两人的攻势打住,而后旋身消逝。
  素子枯将幼冥扶在怀中,思索片刻后抱起来。他看向那墙角,便见方才那魔书静静地躺在那里。
  烬渊挥袖将那魔书以仙气环绕封锁,将其缓缓移动到面前,突然他加深灵力,千万气流自掌心爆破性般冲出,幻化做离天之凤朝那魔书吞噬而去,将魔书的黑暗之气镇压。
  三人默契地四散将整个未名居彻底搜查一边,但却毫无所获。
  “干尸嘴里的木片,以及不久前魔书散播,恐怕幕后之人便是行且舟了”烬渊说道。
  “他搞这些,对他有何好处?”素子枯表情严肃。
  “或许他这是要挑拨澍和仙族之间的关系,借刀杀人,为肆君报仇。”殿雪尘冷笑道。
  “仔细想来,确有道理。”素子枯点头同意,“本司先回去了,这件事从长计议。”他落下一句便抱着幼冥离开。


第36章 弦月之巅
  殿雪尘将魔气被暂时镇压的魔书从地上捡起来收好,抬眸便已找不到烬渊的身影,奇怪地在这未名居转了几圈,但却寻觅无果,最后踏出门槛飞离。
  烬渊虚弱的躲在门后,尽力压下那真气逆流的痛楚,血液如同落雨一般从唇边流下,他看着殿雪尘的背影远离便放下心来盘腿而坐,运气调理体内互相吞噬的离司、坎司、艮司三司灵气。
  红,蓝,紫三色凌流自烬渊头顶流窜而出,凌流相击相吞,在空气中混乱地流动,相持不下,这时那颗透明小珠子从烬渊袖内滚出来,顿时青光乍现笼罩着三道凌流,渐渐地三道凌流趋于平和,重新回到烬渊掌心。
  良久气息平稳,烬渊睁开眼眸,琥珀瞳眸闪出几分嘲讽,他提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而后将那小珠子拿到掌心。
  “没想到你倒是挺管用。”烬渊潇洒地将那小珠子抛起来,嬉笑道。
  那小珠子似乎很是通灵,自己浮于半空围着烬渊转悠几圈便躲到烬渊袖子里。烬渊笑了笑,起身离开去寻殿雪尘。
  ****
  夜幕而至,无边无际的天际中一轮清月,三两疏星,千年不变,万世不竭,安静地俯瞰着这个轮回的世间,能去一人前世,但却无法得知一人来生。
  在阳界东陆之尽,东海之滨,那是一片水泽青隰之地,名为轻泽。轻泽之地被东海倒灌,为湿地,流沙堆积成分裂的山丘三角洲,高高低低,其数量不胜枚举,而在那轻泽与东海相接之处有一块红色的石块,呈玉玦之型,一道绚烂七彩的光束从天而降与其相接。
  顺着光束往上百尺便是一方净土弦月之巅,那是一个大理石浮空平台,平台形状宛若一轮弯月,倒是与空中之月相得映彰,而那弦月之巅上只有一座精致的三层阁楼,略显空寂。
  弦月之巅常年响着优雅的箜篌之乐,如仙音待月,若空谷传响,但却不知乐源何处。忽而白光由天而落,幻象成真,一身水蓝的殿雪尘自白光中走出。
  其实殿雪尘还是初次到这儿,他环视四周,由心而发的熟悉之感令他惊讶,似乎他本就属于这弦月之巅。目光触及那十步之外负手而立的橙衣男子,对方的身影早已烙在心上,他快步上前轻声唤道:“杯黎。”
  对方转过身,确实是烬渊之貌,英俊的面庞带着一抹不同寻常的笑容,可那眼眸却是如暗夜一般的漆黑。
  “谁。”殿雪尘瞬间寒气直逼。
  “美人心里想着谁,本座便是谁。”对方优雅一笑,缓缓而道。
  那男子本是烬渊之貌,忽的青光一闪,待万籁俱静之时,又变为一副平凡书生之姿,头戴方帽,身着布衣,手执纸扇,他行礼作揖道:“本座名唤千面,原为东海鲛人,如今是这弦月之巅的护法,美人有礼。”
  书曰:东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万年沉居,修炼化形。
  殿雪尘冷漠地看了一眼这名书生便不再理会,他兀自走到中央的石桌边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桌上的一盘棋。
  千面只觉自己被当成装神弄鬼之徒,略有不满地解释起来:“本座名唤千面,自然有其道理。”
  看殿雪尘依旧不理会自己,千面思索片刻便诱惑道:“美人可知这弦月之巅的阁楼里是何?”
  殿雪尘像听不到一样,浑身的清冷傲然如同疏离尘世的冷月。
  “这弦月之巅可是当年神族虚影道人的地盘,听说阁楼里藏着太古十剑。。。。。”
  “清安。”烬渊那温和含情的呼唤从那殿雪尘身后传来,也打断了千面的喋喋不休。
  他们相去五步之遥,如玉盘一般的冷月照耀着相立而视的二人,带着几缕青云的羞涩。月下相会,令人心动,一生一世,浮浮沉沉,只为一眼温柔。
  烬渊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千面身上,掌下起势随时准备夺去对方的魂灵,冷冷道:“你是谁。”
  “本座为弦月之巅的护法,方才那美人口中所念的便是你罢,杯黎?”千面摸摸下巴围着烬渊转了几圈打量起来。
  “滚。”冷漠冰寒的话语从烬渊口中道出。
  千面不自然地轻哼一声便道:“还没本座温柔。。。。。。”
  同时感受到两道冰冷似箭的目光,千面讪讪地笑道:“本座走便是。。。。。别那么恐怖嘛~美人,下回本座再给你讲讲太古十剑的故事。”话音落那千面便像是逃命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雪尘落到烬渊面前,淡淡一笑,洗尽铅华呈素姿,动人心神:“你也知我在这儿?”
  烬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握上殿雪尘的手道:“此处离月近,清安会在。”
  “若不在呢?”殿雪尘失笑道。
  “那继续找呗~怎能把娘子弄丢。”烬渊宠溺地轻刮着殿雪尘的鼻梁,微笑着牵起对方的手将其带到平台阑干边上。
  仰观清月,俯看繁华,看遍灯火通明的尘世,沾染一身月华,以荒火阑珊,付笑一生。
  “方才你怎会突然不见了?”殿雪尘疑惑道。
  烬渊内疚地将殿雪尘抱在怀里,解释道:“发现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来不及通知你便追出去了。”
  “有何发现?”殿雪尘抬起脑袋。
  “莫急,只不过是个好奇心重的小妖罢了。”烬渊无奈地看着殿雪尘言道,怀里的男子总是以公事为重。
  “当真?可有审问?”殿雪尘皱起眉心紧接着追问起来。
  “没事的,对了,那魔书如何处置?”烬渊宠爱地捏了捏殿雪尘的鼻子笑道。
  “明日将其放到司痕,七日后自会被吞噬。”
  “当年毁魔书要八司之力,不是那么容易。”烬渊担忧道。
  “无妨,我检查过,这本魔书虽然是内容是真的,但不过是复刻版,只需放到司痕。”
  烬渊看着殿雪尘那正儿八经样子,突如其来地吻住殿雪尘的嘴唇,撬开对方的牙齿风卷残云般长驱直入,虽已吻过多次,但每次亲近都让烬渊一阵怦然心动。
  殿雪尘完全沉溺在对方柔情似水的吻里,情不自禁地勾上烬渊地脖子认真地回吻,晚风徐徐,下方便是灯火阑珊,繁花一世,偌大的天地仅剩弦月之巅相拥而吻的相爱之人。
  良久,烬渊放开几欲窒息的殿雪尘,温柔地抚着对方微红的脸蛋轻声道:“我爱你。”
  殿雪尘靠在烬渊怀里轻喘着,双颊是如桃花般的红粉,撩拨心弦,他低柔地说道:“回去罢,夜深了。”
  “好,我们回家。”烬渊横抱起殿雪尘从弦月之巅飞身而下,在茫茫空中悠然而落,前世的缘,造就今世的相遇。
  三万五千年前,弦月之巅的相遇,注定三生三世的刻骨缘起。


第37章 望穹崖处
  【巽司·风满楼】
  “他醒了否?”
  “启禀司主,还未有。”
  “下去罢。”
  “是。”
  素子枯刚吩咐完,见那小厮出了去,一转头便看见榻上幼冥竟不安分地翻了个身。眼下,他心里已然有数,便上前坐在榻上,拍拍幼冥的脸道:“该起了。”
  幼冥皱着眉头睁开眼,迷蒙的眼眸正与他撞到一块,怔了一下后立即坐起身来,凌乱的发丝还来不及梳理。
  只见他定定地看了素子枯好一会儿,忽然揪住后者袖子,神色竟带了些责怪的阴戾道:“师父呢。”
  素子枯转了转身,正对着他道:“他逃了。”
  “到底怎么回事。”
  素子枯抓住他的手握紧,缓声道:“你且听我慢慢说,可好?”见幼冥毫不犹豫地颔首,他便接着道:“你可知你师父为何叫你搜集这么多东西。”
  “有些是炼药,有些是要练上古法术。”幼冥皱起眉头。
  素子枯笑着伸手去抚平那纠结的眉心:“是练魔功。”
  幼冥露出迷惘的神色——他根本不知素子枯所说为何,或许他在几百年中曾经听过,但应也是一闪而逝罢了,他向来不关心此事——而他这副样子则清晰地落在素子枯眼中,倒成了琢磨的意趣。
  “你可知魔书向来是仙魔两族的敏感话题,而你师父的魔功便是出自于此?”素子枯温声道,一言一语都是平和:“你师父练功时额心上有黑色`图腾,那便是修行魔功最好的证明。”
  幼冥看着他,神色依旧是寻常那般波澜不惊的平静,似乎那些魔书魔功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他此刻这番认真听,也都是因为说话者是素子枯的缘故:“所以呢。”
  “毁去魔书,乃仙族必行之事。”素子枯难得的用这种似笑非笑地神情看着他,“你师父所修的魔功也必须卸去。”
  “师父为何要练魔功。”幼冥眉心有点皱起。
  “若连你也不知晓,我又如何得知。”素子枯无奈道。
  幼冥神色一转,眸光似是凝聚到了某个结点:“那你们为何跟踪我。”
  他口中的“你们”正是他与烬渊、殿雪尘,素子枯看着那双直而不讳的黑眸,于是笑出来挑眉道:“你经常帮他收集些奇怪之物,这本就蹊跷,加之这次又要艮司的寒髓鳞,而寒髓鳞作为练功炼药的辅助,其他人可能没注意,但我记得魔书上记载有。”
  幼冥抿紧唇不言,那视线渐渐游移到别处,那神色有怀疑、担忧以及苦恼的复杂。
  “可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中?那时便觉得你师父诡异,不似常人,不料现在成了真。”素子枯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可知道前段时间阳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干尸之案?那些干尸口中都含着刻有魔书内容的木片,还有最近魔书残卷四散在魔族之中,这一切恐怕都是你师父所为,毕竟真正的魔书是在他手上。”
  然而素子枯并未将殁零与干尸身中三阳道经法的事告知,这件事,比行且舟用魔书为祸民间更为棘手。
  “你怀疑我。”幼冥忽然说出这句话,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不知情绪。
  素子枯顿了顿,而后握紧了他的手拉近,认真道:“你说何,我都信。”
  他的声音在幼冥耳里一直冥冥中有一股无可逃脱的魔力,磁然中带着动人的柔和,如溪水潺潺,直到回了神,他才开口道:“你所言那些,我都不知晓,但如若你有半分欺假,诬陷师父,我不会放过。”
  原还是有一人在这石头身上有寸许之地,即便只是那在他看来虚无的师徒之情。于是,素子枯带着似是苦涩的笑将幼冥抱进怀里,对方动了动,而后便没有反抗地伏在他肩上。
  静谧压抑下来的气氛让素子枯不好受,他轻轻拍了拍幼冥的脸,言道:“你师父定是有苦衷,他既对你如此好,也定非恶者。”
  “你看到那镜子了?”
  被问及此,素子枯露出了然的笑意:“那和月声的恰是珠联璧合,些许你师父以前与他相识。”
  幼冥腾身而起,刹那后忽觉自己失态,但依旧道:“去找他。”
  “我知道。”素子枯温柔地让他重新坐下:“我正欲带你去找他一谈,但此行并未保证会有何用处。”
  “会有的。”幼冥蹙眉,他只是纯粹的希望能有行且舟的消息,眼下的每一条线索都会让他心情起伏。
  “你师父平日可是通过那黑曜石与你联系?”素子枯忆起那次他要拔自己头发之前做出的小动作。
  “师父曾造一白灼石,与这是双生,不知有无带上。”幼冥如实说来。
  行且舟逃走后,他与烬渊、殿雪尘也搜过那未名居,但除了那些香草何线索也没有,故想必是被带走了。
  “这是否可以找到他。”
  幼冥摇摇头:“只可用于传讯。”
  素子枯搂过幼冥靠近自己,低声道:“你师父的事,眼下我也毫无定论。”顿了顿,而后道:“不过为了某个小石头,至少竭尽所能罢。”
  “嗯。”幼冥呆呆地点点头。
  “对了,你可知民间的百鬼夜行日?”素子枯柔声闲聊起来。
  幼冥听此神色一动,他知晓那百鬼夜行日乃鬼节百年一度的盛会。
  鬼族乃五族中最为神秘且怨灵最强的一支,这鬼族的成年仪式便是男女相分成数组,以自相残杀,最后求得精炼之种族。而每百年一度的百鬼夜行日是释放怨灵之时,此百鬼乃鬼族中的元首百鬼,即族中年岁最为悠远的百位代表,绝大多数出自三大家族。
  “那百鬼或行于街,或藏于林,千姿百态,待游者发现,若能将其名唤出,便给一弃怨珠,集起一百颗这珠子后便能得到那夜百鬼的灵佑。”素子枯继续说道。“灵佑至今为止还未有得到者,据说是奇特得很,倒是值得一看。”
  幼冥颔首,神色飘忽起来:“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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