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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守仙归-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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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如此……
    “若雪,”那人淡淡的道。“为师告诉你,下棋最重要的便是落子无悔。下棋如此做事做人也是如此。”
    落子无悔,她不是早已做好准备了吗?商若雪面上哀戚之色渐渐消失,留下的是如冰雪一般的寒霜。悔之无用,那就不须悔。
    商若雪眼底的红色渐渐褪去,化作一片清明。
    她身上的气息瞬然一变。卡住她的许久的瓶颈已然突破了。
    墨歌恭祝。
    商若雪却只是微微颔首,道:“掌门闭关走火入魔,已然仙逝。…传令下去,太行屡屡挑衅天山犯我边境,行事极度枉顾人伦,我天山弟子岂能坐视不理。天山与昆仑暂结同盟,共抗太行。”
    “遵令。”
    待墨歌带着伍韵维的尸身离去,商若雪才对着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道:“你也该立即离开天山了。”
    这时太阿才显出身形,银发黑衣,如斯俊美,如斯木讷。商若雪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只是这种欣赏不是对人。而是仿若见到品级极好的灵器。知道太阿从不介意这些,她才敢如此表露。在短短几日的相处中,她已然明了这位众人眼中方恪的依仗是多么的好懂。人若是聪慧,必然会变得难懂起来。可他并不是人。
    商若雪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悬崖道:“我与方恪之间不过是互利互惠,他答应我的既然已经做到。我也不会失信。望天山和昆仑能够和平共处,共抗外敌。诚如他所说,太行野心勃勃,妄图学凡界陋习建立帝王朝廷。唇亡齿寒,昆仑若败,我天山也危矣。
    而三大陆既然已经破除禁锢,三族共处的景象便已经不远了。我们两派同为人族又无仇怨,自然不应该同室操戈。这些道理我都已明了。望您能够将此言带到。这是我天山的诚意。”
    太阿听着,面上没有丝毫波澜。然后转身欲离去。
    却又被商若雪叫住。
    商若雪看着太阿,脸上带了几分担忧般无比诚挚的道:“我派中剑诀,您是否已经全部阅毕?对您修行是否有益?”
    见太阿黑沉沉的目光中没有丝毫起伏,她又道:“似乎您对于好些剑诀都有些苦恼的样子。”
    “失礼了,我确实有特意注意这些。仿佛您对人的七情六欲十分迷惘?”
    商若雪看着不语的太阿,红唇微勾淡淡道:“只是您本是剑灵,没有七情六欲又是怎么生出的迷惘?”
    “还有一事,不知方恪是否知晓?您是剑灵,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凭借己身得道。我斗胆猜测,若无剑主加持,您必然又会陷入沉眠。我不知道您和方恪怎么没有结契。但是既然没有结契您为何不另择他主却又一直守护在方恪身旁?您的迷惘又是因谁而生?”商若雪一句一句问来,眸底波光闪闪。
    太阿幽幽的看向商若雪,依旧无甚波澜。
    商若雪却是笑了。接着道:“您为了方恪独自前往妖府,为了方恪出手…甚至在黄海之上进行生死之战,弃您最后的族人与不顾。您难道别无所求?”
    “听起来好令人感动。”太阿颔首,面无表情的道。
    商若雪并不气馁反而笑道:“您难道不觉得您的语气和方恪太相似?或许您有所求,只是您自己还不明白为何而求。”
    “有道理。”太阿点头,但平静的表情说明这些分明在他心中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商若雪这时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但方恪身旁却已经有了叶于时了。他身旁既然已经有了叶于时,为何还不放你离去让你另择他主?这岂不是很自私?”
    “汝在离间。”
    商若雪嫣然一笑,坦然承认道:“对。可惜看您的表情,您还是不明白。我这番话自然也白说了。方恪算计我,我若能让他吃瘪一次定然会很开心。更何况,天山需要您……是以您是否愿意留在天山?无论您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太阿冷冷的看向商若雪,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愚者自然也就见愚。”
    说完太阿转身即走,他已经不想听这些废话了。
    然而商若雪在其身后道:“若有一日,方恪需死您可愿意代他去死?人之七情自己都搞不懂,您更加不懂。但弄不清自己心中所想岂不是很可悲?”
    太阿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商若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底却含着深思。她当然知晓她的话动摇不了太阿,但她本来就不是想要动摇他。而是埋下一颗种子,若有土壤终有一日会如她所愿的破土而出。
    当太阿御剑而行,面无表情的道:“朋友,以义合者。……高山流水遇知音?”
    然而想到方恪时常在他面前展现的疲怠模样,还有经常见色忘友般道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叶于时插朋友两刀……时常无赖唤他白眼狼的理直气壮。
    呵,太阿冷笑一声,表情瞬间鲜活起来。方恪怎么当的起高山流水?
    ……不,问题是。他为何会觉得他们是朋友?太阿忽而蹙起了眉头。
    而就在此时的太行,听闻朱掌门已死,天山和昆仑结盟的消息。太行一片震惊,几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就连萧云溢都面色一肃。那日十方一死他便知晓信笺必然被人截获,后来派出的人竟然也都接触不到朱掌门。但他以为朱掌门在天山的权威几乎无人可撼动,晚些时日他自己必然会意识到有人在阻止他和太行联系。然而还不待他们出手,朱掌门竟然就已经死了!
    死的不明不白,如此突然,如此轻巧。
    萧云溢眯起眼眸道:“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或许小看了商若雪。”
    然而一直不语的左丘忽然笑了他道:“论朱掌门的修为和他手中高阶灵器,死时却无一人察觉。谁可在他还未出手时便杀死他。即使有商若雪里应,但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丹药可以让一名与合体期只差一线的修士失去还手之力。”
    “可以动手了。”
    众人瞬间了悟。那么当时杀死他的必然是一名合体期修士,智霄已伤。去的便必定是太阿。那么方恪此时身旁没有庇护了!
    
    第240章 天道好还【一】
    
    原本仿佛后继乏力的昆仑军突然对太安城发起猛攻,本前往台安城支援的太行军后方遭到天山的突袭,整支援军掉头返回救援。
    短短几个时辰,太安城的城门竟然被攻破。若是太安城守城不出,昆仑如何猛攻也不一定奈何的了。然而太行首领却命人出城应战,导致六道城门同时失守。而太安城城主侯保保眼见城破趁乱竟然率其麾下守备军将太行首领一干人等头颅斩下双手奉上。
    侯保保此人当年率全城抵挡太行军十日,第十一日就归降太行。之后其对太行仿佛忠心耿耿,太行让他杀鸡他绝不撵狗。此时此人却卸了甲,对着他们昆仑俯首称臣。
    萧昌秋面露疑色,皱起了眉头。背主,狠辣,在她看来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小人。
    “此人可以用。”方恪道:“他既然已经叛出太行,便知太行绝容不下他了。因此他更会死心塌地的站在昆仑这边,无比的希望我们胜利。”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方恪没有说出来。
    侯保保此人确实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很了解太行的行事风格。因为太了解,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太行。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江沉舟的表哥。他听到江沉舟被下狱的消息,便知道以太行的风格必然会牵连到他——哪怕他和江沉舟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为了不被牵连,为了保住命不被太行当做和江沉舟一样的暗桩处理掉。他选择投靠昆仑。
    而方恪知道此人是个小人,于是他给侯保保去了一封信。告诉了他江沉舟下狱的真正原因。
    于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太安城短短几个时辰内破了。说到底太安城是从里面破的。
    太安城破了,对太行和昆仑来说都是头等的大事。因为在地势上来说,太安城的太安江贯通南北,是九州大陆南北之间交通枢纽,是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曾有人言“要得南陵,先攻太安;若失太安,则失太行之南。”太安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别说太行,就连昆仑对于城破的如此之快都有些措手不及。
    唯独方恪,早已成竹在胸。
    屋内此时坐着的有叶于时,朱式宇,有罗清,有上官平淑,有郑长天谢老肖长老一干人等。这次会议,将决定接下来的作战方针。
    太安城因为一江贯通南北,又名江下。后世称此次会议为,江下会议。
    而此时,孔渝青站在方恪身后,手中笔没有丝毫遗漏的记下在场之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屋中人听到方恪对侯保保此人的评语,思考之后纷纷点头道:“有理。”
    侯保保之事便算是了结。而关于太行,才刚刚开始。
    在这次会议之中,方恪说了一段话。
    “太行太傲了,孤傲且器小。是以黄海之上将天山梅欣一同列入诛杀行列,是以派韩箜上天山逼迫天山交出朱式宇。太行和天山是盟友,他却以面对附庸的姿态对待天山。器量之狭小由此可见,器小者,不足与谋。
    而其每逢败仗,败军之首领获首罪。不问情由,军法过于严苛从而失之以情。观太行可知左丘,观左丘可知太行。左丘兵行所至,喜好屠城伤及无辜平民,失之道义。封城由其把持,时间长达数年。然而太行不思如何治下,反而将城中民众当做奴隶一般。可见短视。
    如今我等与天山同时合围……先攻南陵,再上江下之北……
    我等由此行军北上。攻破太行不过是时间问题。”方恪语气平淡的缓缓叙来,将手中最后一名旗帜插入墙上的地图。
    屋内一片安静,坐在后面的青年们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围拢了过来。众人望着图上插着的昆仑旗帜,眼底明亮的仿佛被人点了一盏灯。罗清和郑长天几人坐在位置上,眉心微拢。仿佛在细细思考。
    “然而,要攻下南陵,北上何其之难。太行治军,令行禁止。往后的战役只会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更加难攻克。虽在战略上藐视他们,在战术上却要重视他们。望众位与我并肩作战。”
    众人不由颔首。
    最后方恪冷着脸,掷地有声的道:“兵出有名,师直为壮。1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2希望众位时刻铭记通天碑因何而立。”
    “好!”罗清击掌赞叹。
    叶于时看着方恪,眸底一片幽深。然后他的视线扫过几个目光尤为热烈的人,几人背后一寒。仿佛感到杀机,警戒的扫视周围一圈却并无异动。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去。
    ……
    罗清和郑长天两人走出院子,竟然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
    “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假。”
    罗清却是笑了笑,想到慎行崖上的那人不由道:“也不辜负他这般苦心孤诣了。在大局之上要有远见。这句话是他送我的,我之前一直不怎么服气。”
    当日,罗清等人离开太安城。
    会议十分机密,参与者皆是可信之人。关于行军布局之事一字都没有泄露,只是天道好还那句话即可便传遍了军中。
    毕十四轻嗤一声道:“天道好还…,确实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来的到底是什么修为?”
    那人笑了笑道:“你以为太安城真的这么容易攻下?太行会容许他人扼住自己的咽喉?谁敢扼住太行的咽喉,太行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你明日接到人,自然就知晓他是什么修为了。”
    毕十四眼眸一闪,笑了几声。
    那人忽而看了毕十四一眼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毕十四凝神看向那人道:“我连城中守备图都交出来了,自然没有想过回头。毕某往日自认为不负昆仑,然而昆仑如何对我?不过是因为方恪憎我,昆仑上上下下竟然就把我往泥里踩。枉我为昆仑出生入死,昆仑既负我我如何不能负它。”
    那人笑了笑道:“好。明日早晨,携侯保保头颅来见。”
    毕十四应下,和那人分开。回到房中,在桌前坐定拿着弓箭开始擦拭。弓弦一震,屋外另一人空洞的眼神渐渐有神,他看了一眼屋内一切正常。便静静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继续监视着。
    毕十四眼神中闪过厌恶,然后又恢复如常。只要他和方恪在一地,就会有人悄无声息的注视他,仿佛他随时会对方恪动手一般。
    实在太可笑了,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站在方恪那边?他有何错?要被如此对待?他的统领之位是靠自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而方恪不过是拜了一个好师父而已!
    夜晚悄悄降临。毕十四拿起弓箭,推开门出去。
    门外之人跟了上去,他是维法堂暗堂之人,奉堂主之命保护方大人。他们维法堂上上下下都明白这有多重要,方大人的安危是头等大事。而毕十四曾与方大人有过摩擦,一旦出现便也列为观察之列。
    他看着毕十四的身影,这么晚了毕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下一刻,背心一痛。他顾不得背后的疼痛就要吹响竹哨,已经太晚了,他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鲜血从口中涌出。
    侯保保安睡之时突然惊醒,看的床边坐着的声影。他抽出枕下的弯刀,一个挺身便要砍去。却被一只手轻轻的按住刀柄,他就连一只手指都动不了了。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来人。
    “毕大人!”侯保保惊道“你!”
    “嘘。”毕十四轻声道:“声音小点,要是把人招来可就不好了。”
    他握着侯保保的手,将弯刀抵在侯保保的颈上。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侯保保忙不迭的点头,又因为喉间的弯刀唯恐动作过大伤到自己。显得十分滑稽。
    毕十四眯了眯眼,问道:“城中是否还有暗道?不要想骗我,我是问除了你告诉方恪以外的暗道。”
    侯保保悚然一惊道:“你,你是太行的……呃”
    毕十四见其脖上血痕,才复又松开弯刀。
    侯保保此时面上却没有了惊惶之色,反而强自镇定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太行的暗桩。看来我侯保保今日难逃一死了。”
    毕十四眼神一利,便要说些什么。然而侯保保看见毕十四的表情,瞳孔猛的一缩面上露出绝望来。竟然直接迎了上去,弯刀的利刃瞬间割破了他的咽喉。
    毕十四急忙收手,然而已经晚了。他神色晦涩的看了一眼侯保保,他没想到侯保保知晓他是太行来人后竟然会是这般表现。
    毕十四再无犹豫,直接用弯刀割下了侯保保的头颅。
    次日清晨。
    “吴长老已经到了五行山下。”方恪拿着纸条对叶于时道。“但如今的五行山如同铁桶一般,连一只蚊子进去恐怕都要被探查一番。太阿应该已经收到信笺直接由天山去往太行了。我们也动身。”
    叶于时颔首。
    就在此时,两人神色一动,听到一女子尖利的惊叫。
    “大人,侯保保死了!头颅被人割走了,且有一纸条……凡叛太行者,皆当如此。太安降兵皆惶惶不安。”
    “师父!派去监视毕十四的谢石青死了,毕十四不见了。”王洛阳道,面上有痛色。谢石青往日都是行保护方恪的职责,他们也算是相处过的。谢石青是挺腼腆的一小伙子,擅潜伏和追踪。
    也正是此时,毕十四见到了太行来人。
    那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毕十四遍体冰寒。在威压之下几欲颤栗。
    
    第241章 天道好还【二】
    
    太安城内已经戒严起来,马蹄声和士兵齐整的步伐声混在一起,夹杂着灵兽的鸣叫。
    叶于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已经开启的防御阵法。等方恪将命令下完之后便一把抓住了方恪的手,一瞬间两人已经跃上楼顶。一同跃上楼顶的还有十余名一直在暗中保护方恪的人。同时影藏在城中各个角落负责保护方恪的人都动了起来。方恪身旁如今有来自各方的保护者,仔细数数绝不下于百人。因为无论是谢老还是上官平淑等人都明白,为了昆仑方恪绝不能死。
    方恪反手握住叶于时的手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叶于时看着城内的巡防眉梢轻轻的皱起,他对着方恪右后方的一名中年修士道:“为何毕十四还活着?”
    中年修士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叶于时竟然知晓他的身份,他是罗清派来保护方恪的人。他也知晓叶于时为何有此一问,于是惭愧的弯腰道:“大人怕杀死毕十四会寒了一部分人的心,毕竟…”
    叶于时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微微一笑道:“既然他不出手,为何没有人通知我毕十四没有死?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
    中年修士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大人怕您……会出手杀死毕十四。这对您名声不好。后来毕十四和谢老等人走的十分近……”
    叶于时没有再问下去,面上表情淡淡却让中年修士感到几乎窒息的压力。
    方恪回来挥手示意中年修士起身道“传令下去,命城中所有修士按战场时一般八人一组结阵,落单者生面孔一律擒下。”
    而后他又看向叶于时道:“他们的目标定然是我和太安城。那么定然有些人是要暗中行动的。把他们逼出来。他们的修为定都在元婴或者之上。可以吗?”
    叶于时点了点头一丝丝如同墨线一般的痕迹从他指尖溢出,飘散在空中。墨线如絮,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红色。方恪闻到了其中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就要制止他。叶于时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对着他微微一笑。方恪微微撇开头。叶于时才松开手。
    “你说来的人会是谁?”方恪问道。
    叶于时答道:“如果我是左丘,萧云溢此时定在城中。”
    方恪眼睑颤了颤,然后道:“其实我挺要面子的。但是你还记得月桂城吗?”
    随着墨絮扩散,城内开始起风了,温度骤降。
    ……萧昌秋站在城楼之上,看向远处楼上的飘来的墨絮,墨絮飘到她身上一阵威压袭来,她不受控制的下意识也释放出威压。顿时她身周的墨絮亮了起来,萧昌秋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禁喃喃道:“神符之上是什么?”叶于时在符道上已经走的太远了。远到他们只能仰望。
    铺天盖地的墨絮将整个太安城覆盖其中,就仿佛下起了一场黑雪又仿佛城池蒙上了一层层黑纱,顿时暗了下来。墨絮穿透屋顶,墙院,穿透穿着厚厚盔甲的士兵,从灵兽的翅膀上轻轻穿过。
    引得不少人驻足仰望,却被身旁人提醒。而后一切照常。
    只有一间民房之中,毕十四看着那墨絮一惊。这时他身旁那名相貌普通的修士皱起眉躲开一片墨絮道:“我见外面那些修士和此墨絮接触无碍,却不知此中是否暗藏玄机?”
    就在说话间,一片墨絮悄无声息的贴在了毕十四身上。顿时一阵威压如同实质一般压在他身上,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毕十四顿时提起威压与之对抗。
    与此同时,在城中四五个方位发生在毕十四身上的事情再次上演。
    站在城楼上的萧昌秋手中旗帜一挥,这些地方便被包围了起来。
    “该死!停下!这鬼东西就是想要你们泄露气息,然后就会被神识探查到我们的位置!”那人低吼道,然而已经晚了。他狼狈的想要躲开墨絮,却不过是徒劳,下一刻他也被‘点亮’了。此时他已经知晓,他的暗桩生涯要结束了。
    毕十四面色难看的道:“既然已经如此,我们不妨化暗为明。有萧长老在,我们又有何惧?”
    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的墨絮嗖的一下,瞬间燃了起来。整个太安城都被一个恐怖的威压笼罩起来。整个太安城都被点亮了。可惜晚了那么一点,若是此人早点出手或许毕十四等人就不会暴露。
    一点寒芒朝方恪袭来,还未燃尽的墨絮瞬间聚集挡下了这一击。
    就在此时方恪他们面前那楼房之上出现了一个他们都熟悉的身影。而脱逃的毕十四等人也跃上了楼顶。
    “神符?不……神符之上。”萧云溢看向叶于时道:“原来你在。”
    萧昌秋看着城中情形,面色阴沉下来。最坏的情形已经出现了。孔渝青等人侥幸的想法也被无情的打破。
    太行派来的人竟然真的是萧云溢。而且萧云溢竟然放下作为一个大前辈,合体期修士应有的‘风度’潜入城内来杀方恪。
    除了合体期,谁能在合体期修士的狙杀下不死?
    方恪身前站了了许多人,最前面的就是那名中年修士。
    他们本没有想过此生会直面合体期修士,但他们手中的武器依旧握的很紧,手没有一丝颤抖。他们早已视死如归,那么即使对方是合体期修士又如何?
    而城中士兵也已经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
    方恪看了看挡在他身前的叶于时,又看了看恨不得用血肉之躯把他遮住不让萧云溢看见的其余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散开。”
    “大人,恕难从命。”几人头也不回的压低声音道。
    “你们站在我前面碍事了。我要砍萧云溢莫非还得先砍了你们?散开吧。”方恪道。
    然而平日言听计从的这些人,一个个却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甚至还有一个人闷声道:“说的就好像大人您能够砍到萧云溢一样。”
    呵呵。方恪冷笑道:“周立德,你真是很会说话。很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多谢大人夸奖”周立德头也不回的答道。
    太行派的一副听萧云溢指挥行事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他们的脸色的不自然出卖了他们。
    他们若是有心理活动一定是这样的……‘这群昆仑人在干什么?妈蛋没看见他们这些大活人吗?竟然还有心情斗嘴?都什么时候了!原来不止方恪嘴巴贱,他身边的嘴巴都贱!
    就在此时,萧云溢衣袍一挥。直接挥开了缠绕在他身旁的墨絮,和周立德等人。
    轰,彭彭接连几声巨响。周立德等人如同破麻袋一样被抛起,然后狠狠的撞上后面的房屋然后跌落。
    他们在地上爬了两下,竟然已经站不起来。而萧云溢身后的几人纷纷出手,欲要杀死他们。
    一道墨絮结成的符挡下了他们的攻击。
    瞬息之间,这边的屋顶之上只剩下方恪和叶于时两人和屋檐上的血迹。
    方恪的面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毕十四看见了,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他看着方恪一边向前迈了一步一边道:“你现在让他们撤出太安城或许还能留下他们一条小命。”
    笃!笃!笃!
    接连十余支弩箭射在毕十四身前,其中一支正好在他迈出的哪只脚要落下的位置。
    毕十四抬着脚,他看向弩箭射出的方向,屋檐挡住了那人的身影,只有箭尖依旧对着他仿佛再说他若有妄动便要他死。而就在四周,无数冒着寒光的箭矢都指着他。昆仑的大阵已经布成,他一人之力也破不了阵。毕十四下意识看了一眼萧云溢才朝着昆仑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王洛阳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萧昌秋的旗语已经布好了阵。只是……王洛阳看着屋顶上的方恪。内心无比的焦急……他们这个阵法即使再强大也无法护住他师父,因为萧云溢和他们离的太近了。而萧云溢太强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方恪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才发现原本倒在地上的周立德又站了起来。他皱眉正要说话却发觉周立德另外一条手臂已经齐根断了化作一片血肉。方才因为周立德倒在地上他竟然没有发觉。
    方恪不知道他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只是周立德感觉到他的目光后死忍着疼痛咧嘴扯出一个笑容道:“大人,无碍。待我结婴,就都好啦。”
    方恪转过头来,看向面无表情一副高人风范的萧云溢。
    他无比认真的看着萧云溢道:“您真的很不要脸啊。”说着方恪缓缓拔出了手中的剑。
    太行派众人脸色一变,杀气骤放。方恪这厮竟然敢如此侮辱萧长老。
    而萧云溢只是看着方恪手中的剑道:“颜,竟然在你手上。”
    颜是智霄的剑。智霄将自己练成了剑,也早已和剑心意想通,是以此剑相当于智霄的半身。
    
    第242章 天道好还【三】
    
    萧云溢原本平静冷漠到极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道:“可惜了。”就是不知道这句可惜了,是可惜这把剑还是可惜方恪就要死了。
    因为愤怒,方恪并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周立德的两条手臂皆是因他而失。周立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修的又是刀,如今以他的修为要想迈过元婴是何其艰难。
    虽然感到愤怒,方恪却依旧冷静。因为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明白愤怒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的目光扫过周立德,孔渝青,扫过王洛阳和场中众人。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焦急,看到了担忧。他明白,若是可以他们恨不得替他去死。他们仿佛认为他比他们所有人的命都要重要一样。
    这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理所当然。
    他们是为了昆仑,也不仅仅是为了昆仑…而舍生忘死。
    但是他不能让他们代他去死,因为他们将自己的命托付在他手上的时候。他的肩上也担着同样的责任。如果你连自己的属下朋友伙伴都护不住,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将命托付给你?
    命没有高贵重要之分。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每个人都同样重要。
    毕十四脸色此时十分难看,原本俊俏的脸庞扭曲起来。他想起自己在萧云溢的威压之下几乎颤栗。又看着此时依旧面容沉静的方恪感到了万分的憋屈。这个人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有多厉害?难道他以为他可以战胜合体期修士吗?他竟然还敢拔剑,简直可笑!
    毕十四张口欲言,他已经想好了一大段话来羞辱方恪。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方恪是多么的虚伪,多么的无耻,又是多么的无能。他们选择了方恪是错误的。
    然而就在此时,方恪转头看向他冷声道:“闭嘴。”
    毕十四张开的口不知怎么就闭上了。……待他反应过来时面色不禁铁青的几乎扭曲。
    而也是这一刻,原本倾注在合体期修士身上的目光又移到了他身上。所有人都仿佛突然发现了这名背叛了他们的叛徒一般。毕十四在这些人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的熟悉面孔。
    他们看着他目光中是不可置信,是惊愕,更多的是憎恶。曾经他们上阵杀敌,他看到他的目光是尊敬崇仰。
    毕十四在这道道目光之中,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慌。这恐慌令他想要逃离。随即这种恐慌却又化为了愤怒,他们凭什么这样看他。是他们先背叛了他投向了方恪!
    突地,他脑中一阵刺痛。识海之中一把银芒直接搅得他识海天翻地覆,几乎崩溃。
    “啊!”毕十四突然惨叫起来,从屋檐上滚了下去。仍旧挣扎哀嚎。
    方恪道:“凡叛昆仑者,皆当如此。”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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