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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守仙归-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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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候捅破那层薄膜。
    “修真之人最初会想要得道,悟道。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修为亦或者境界的提升?
    譬如无情道,修无情道者要斩断自己的七情六欲,成为无情无欲之人。但是斩断七情六欲之后的他还是之前的那个他吗?那么即使他得道了,能够与天同寿又如何?真正的他在他斩断七情六欲之后便已经消失了。那么得道的还是他吗?
    在我看来,即使他们得道了,也是舍本逐末。没有意义。因为一开始,你不是为了得道而得道。不是为了追寻道而舍弃‘我’。
    所以我的道就是顺从我自己的心意。大道三千又如何,抵不过我自己的心意。人不应当被道所拘束。”
    ……
    方恪听完之后微微一笑,从来只有悟道没有听道。是以他听完之后有触动却没有太多,因为这是叶于时的道而不是他的。更何况叶于时此时的道也还不是完整的。
    这时候头发也已经梳好了。
    叶于时收起梳子看着莲台外被俘虏隔开的阴煞道:“鼎中的时间流逝和鼎外不同。你在鼎外仅仅过去差不多半个月,我和掌门等人却已经困了三月有余。所以我们此时在鼎中待了两个多月,鼎外大概只是过去六日左右。”
    方恪有些惊讶。
    “原本鼎中难辨方位,但幸好有了这个。”叶于时将煞旗递到方恪手上道:“我们可以节省许多用来寻找的时间。”
    二十多天后,他们找到了有关森罗剑诀的壁画。也就是这个鼎中世界的天涯海角。
    说是壁画,其实不过是十三道剑痕。方恪站在这鼎壁之前犹如一只小小的蝼蚁在望天。而这十三道剑痕就仿佛划破天空的闪电。
    不知是何人何时在此劈下这十三剑。
    方恪一眼望去双目感到一阵刺痛,那些剑痕仿佛活着一般朝他劈来。方恪闭目缓缓神,走到第一道剑痕底下开始看。这一次刺痛感消失了,反而觉得很舒畅。这道剑痕在他眼中变得很顺服很完美。他走到了第二道剑痕下面……
    第七式,浪淘沙,第八式,水到渠成
    ……
    很快的,方恪便看到了第十一式,万法归一。这是他已经掌握的最后一式了。很简单他看过去了。
    然后是第十二式森罗万象,他站在剑痕底下。感觉到了凝滞感。这一式,他已经练了很久了一直不通。
    而现在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这道剑痕是他的幸运。
    方恪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这道剑痕。
    万道剑光齐齐劈来,劈,挑,截,刺……动作不一,形态各异。森罗者,宇宙万物也,万象者亦是宇宙万物与景象。森罗万象,囊括宇宙。
    方恪若有所悟,闭上眼他提起手中剑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演练。
    时间一日一日的流逝。
    叶于时入迷的研究璧山原始之初的纹路和壁画。有上古时期人族的祭祀场景,也有屠龙的场景,就连种植和畜牧也有。
    更多的时候他在画符或者是打坐。
    期间他会看看方恪,有时候方恪在苦练,有时候方恪在沉思或者是沮丧的靠坐着鼎壁,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起身握剑。
    叶于时没有上前去,这方面他帮不了他也不能帮他。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方恪沉默的看着那道剑痕。没有再提起手中剑而是开始极其冷静的思考。量变的过程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质变。
    他看着其中蕴含的剑意,明明不过是一剑。它呈现的却是万种变化,甚至是万种剑意。那这剑意的本质是什么?
    它的本质是一。
    方恪握着手中剑缓缓劈出一剑。
    一道剑痕出现在了这道剑痕之旁,一般无二。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为森罗万象。
    终于,方恪走向第十三道剑痕。然后他挥不出手中剑了。根本无法提剑,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式的剑势是从而而起从何而收。他又如何能够挥出这一剑?
    太阿和计掌门给的剑诀都只有十二式。那么这第十三式是什么?
    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变快了。
    悄无声息的溜走了半年有余。
    方恪每日提着剑站到剑痕底下,沉默的看,沉默的想,然后沉默的离开。再没有挥出一剑。
    终于有一天,他走到叶于时身旁坐下。拒绝了叶于时递给他的酒囊,笑着对叶于时道:“终于到这一天了。我的修为停滞不前了。”
    就好像有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没有落下的时候提心吊胆落下之后反倒松了口气。方恪笑的眉眼弯弯,眼底有些许沮丧。但是并没有绝望。
    他不认为他永远参不透这一剑,哪怕他现在仍旧一无所获。
    说完这句话,他就坐在叶于时身旁看着叶于时画符。
    “这是戈字符。”叶于时手指轻轻的在空中写了一个字。灵力瞬间聚集,目之所及的阴煞瞬间消弭。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而已。就如此可怕。
    “戈,兵器。”叶于时道:“当人类开始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时,人和动物便有了区别。而最早的工具,就是武器。”
    所以戈字符拥有其余符箓比不上的力量。这种力量是符合天道的。
    只是方恪脸上却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微妙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什么。
    “于时,你制符时。是怎么判断起笔和落笔的?”方恪问道。
    叶于时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道:“符箓本身是字符。而字怎么写是历经许多年的变化,最后约定俗成。先撇后捺,先横后竖。你看到那个字,你就知道它是怎么写的。符箓也是如此。”
    方恪沉吟片刻,再次走到那剑痕之下。
    他挥不出这一剑就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剑是怎么挥的,因为剑招里面没有规定是先挑后刺还是先劈后截。剑招是变幻无穷的,没有所谓的约定俗成。
    ……
    方恪第一次和叶于时说修为的时候还是带着希望的,那么又过了半年之后。他就是焦躁的。
    他真的能够看懂那一剑吗?他能吗?他能够突破吗?能吗?
    凡修习森罗剑诀者大都停留于元婴期,已知的最高修为是乐正长老——出窍中期。
    但他们都只练到十二式。
    或者他就只能止步于此了。难道他就只能这样了吗?方恪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答案是未知。他不知道。
    如果他只能止步在这里,该怎么办?如果他永远看不透这第十三剑……或者,真的有第十三式吗?
    是有第十三式的,这一式就在他眼前。他看不懂,不代表不存在。
    方恪又一次闭上眼,缓缓神。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叶于时。怔忪的出神。
    叶于时看向他,他却一无所觉。
    “你想收徒吗?”
    方恪回神,看向叶于时露出询问的笑容。
    叶于时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然后道:“你可能不知道,王洛阳他们都还没有拜师。其中还有几位拒绝了长老们的收徒意愿。看样子,他们把主意打在你这儿。”
    方恪挑了挑眉,眼底露出几分笑意随即又黯淡了几分。
    ……
    然后叶于时开始偶尔找方恪聊天,天南地北,符箓术法,剑修体修。各种体系都聊。
    方恪负手而立仰头看着这道剑痕,眼底的焦躁已经消失了。
    留下这十三道剑痕的人,显然是一位大能,修为至少在合体以上。既然有人修炼了森罗剑诀,打破了那层壁垒。他能够成功,那他为什么不能?
    他比其余人幸运太多了,至少他还能够看到眼前这一剑。所以他更加不能放弃。
    ……
    悄无声息的时间又过去了半年。叶于时已经画完了他纳虚戒指中的所有草纸。又炼出了数不清的法器。
    而从他们入鼎时算起,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鼎中除了他们还有两人,但那两人此时已经找到了出鼎的方法。离开了鼎中世界。
    出来时也是九死一生,伤痕累累。款冬然跌落了一层境界。但商若雪的境界反而提升了,离出窍仅有半步之遥。若非之前被方恪重伤,只怕她如今已经是出窍期了。
    文竹殷看着他们两人显得有些惊喜:“入鼎容易出鼎难。你们能够活着出来实在是十分不易。”
    寒暄了一会儿,几人的目光又全部落在鼎上。
    他们出来了,可鼎中还有两人。
    文竹殷意味深长的笑道:“阳鼎要积蓄足够的灵力才能开一次,而积蓄这些灵力需要耗费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每次阳鼎开启的时间都是半年。”
    若是在这半年之内方恪和叶于时没能出鼎。那么他们就只能等几十年以后或者是几名合体期修士联手。
    但几十年以后他们还活着吗?怨气集成的阴煞和信念之力都是具有侵蚀性的,根本不适合修士修行反而如同剧毒。
    短暂的待个三五年,有灵力隔绝,修为护体或许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若是长久的待下去,就是大能也受不了。更何况,外界的二十年相当于鼎内的六十余年。
    一旁听到文竹殷此话的王洛阳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几分。
    方师叔你们可要尽快出来啊。
    
    第214章 森罗剑诀【二】
    
    当夜,在妖府举行酒宴之时。易容成为绿发妖族的王洛阳悄无声息的潜出府邸。和赫连彤接头。
    赫连彤皱起了眉头看向王洛阳道:“方师叔他们并不知道闭鼎的时间……我们都知道掌门说鼎中有师叔的机缘,但若是师叔因为机缘而耽误在鼎中该如何是好?”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样的忧心忡忡。
    “能做的都做了,我们只能等待。我们要相信他。”王洛阳道。
    然后他又问:“门派中如今形势如何?周师叔有消息了吗?”
    赫连彤摇了摇头,低声道:“太行派的那一条线为了保密,都是单线联系。唯一一个有名单的便是方师叔。如今他入鼎之后,太行的线就全断了。
    最近太行有大动作,但是派出去的暗桩没有一个传回话来的。吴七长老说太行一线他猜测方师叔全部交给了周师叔。但是周师叔人却已经失踪许久了。田菁光说方师叔曾经对他说过周师叔遭到了太行派的伏击。如今我们猜测他已经被太行派虏获。
    不然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呢?”
    ……
    被众人所惦记的周立德,确实就在太行。而且是在太行内部却不是被虏获了,而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他在太行做什么?他在太行带孩子。
    一间明亮的大房子之中,摆着许多列横排的木制床铺。这种床铺有些类似大通铺,但却比大通铺长的多也窄的多,四面都有栏杆围着。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个婴儿。
    这间房子中总计有三百多名婴儿。一哭百应,叫这里的女修修士着实明白了什么叫做苦不堪言。用柳酒的话说,她宁愿上战场也不愿意在这里再多待一天。但幸好这里有了柳酒,有了她的符箓给其余女修带来许多便利。比如施下隔音符。
    周立德就是混在这里的杂役之中,时不时去哄哄哭泣的婴儿们。
    这些孩子,全部都是太行派抢来的孩子。周立德单手抱着一个孩子哄着,脸上还带着笑容。
    柳酒走过来,看着他怀中的孩子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道:“怎么一到你手上就不哭了?”
    但是她摸小孩脸的动作却是轻的不能再轻。
    “这样我这么一个独臂人在派中才算是有点用啊。”周立德憨厚的笑了笑。
    柳酒看了一眼周立德空荡荡的左袖道:“结成元婴之后,你的断臂会再生的。”
    这时候,一个小孩又哭了起来。柳酒皱着眉头看着一名修士匆匆赶过去,然后才离开这所房子。
    周立德放下孩子,摸了摸脸。目光沉沉……
    柳酒出了门,却在院子中看到更多的孩子。
    刚会走到五六岁都有。他们悄悄的自以为隐蔽的看向她。天真却又怯弱。
    柳酒离开的步伐更加急促了。直到她御剑离开这个地方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到这些孩子无法不想到那些跪伏在地上哀求他们把孩子还给他们的父母。他们一次次的磕头,哪怕额头早就血肉模糊。
    这些孩子……柳酒闭了闭眼。是太行的罪孽。为什么,为什么太行派会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比起屠城,这个结果已经好太多了。”祝师兄是这样告诉她的。
    不敢置信,无法置信。难道他们太行派真的会屠城吗?她竟然也无法否定。柳酒狠狠的抽了一记空鞭发泄。
    却在这时,迎面碰见了韩箜一行人。
    韩箜的目光从她手中的鞭子缓缓移动到她脸上。
    “柳师妹。”
    柳酒看着韩箜和江沉舟冷笑两声直接离开。根本不欲多言。
    韩箜和江沉舟等人,先去的并不是柳酒的出来的那个四合院,而是离得并不远的一处演练场。
    这处戒备森严的演练场内,一排排一列列身着藤甲黑袍的修士在演练着。齐刷刷的呼喝之声。一切都好像很正常,但是却是反常到了极点。
    因为令人震惊的是这里所有的修士年龄的跨度,有一些方阵的修士已经如同成人但面容上还能看出稚嫩。有一些就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但是有更多的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
    他们甚至还没有一些大人一半高,却拿着小号的刀枪剑戟斗志高昂一遍又一遍的喊杀着。但他们甚至不明白他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就被教育成为了一种模子,脑中只有服从和战斗。
    从他们眼中便可以看出他们对太行的忠诚还有对左丘的崇敬。
    韩箜一行人是来视察的。
    江沉舟和韩箜并肩而立,他身旁还站着文戈——这原本是冷长老的位置。
    韩箜看了一眼文戈。文戈弯着的腰更弯了,整个人佝偻着像是一个大虾米。
    韩箜从这些方阵面前走过,偶尔驻足观看偶尔询问两句,拍着那些少年单薄的肩膀鼓舞几句。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还有骄傲满意。
    但不过是一个转身,韩箜看向江沉舟的目光却更深了。他深深的看着江沉舟道:“我会如实告知大人的。”
    待韩箜走后,文戈站在江沉舟身旁微微躬下背,他看着这些未来的太行弟子。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欣慰而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这寒意让他感到害怕,但他却也不明白他为何害怕。
    “大人,这里面不但有太行弟子还有一部分是掳来的小孩……”文戈试探一般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眼神瞟向个子最矮的那一列方阵。虽然是掳来的,但是竟然已经完全分不清他们和太行弟子的区别了。
    江沉舟似笑非笑的看向文戈道:“难道我不知道?还需要你来提醒我?”
    文戈一凛,低下了头。就在这时一列方阵中突然传来喧哗声。
    “青二十四!出列!”
    “青二十四!我叫你出列!”
    但是方阵中没有人出列,但所有人的视线都悄悄的投注在那个穿着不怎么合身藤甲的小不点儿身上。他看起来最多八岁,十分瘦小。手中抓着一面盾,眼底却带着执拗。
    那个训话的少年不耐烦了,大步走进方阵在他身上踹了一脚。这一脚并不重,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青二十四,为什么不出列?”
    小孩瑟缩了一下,眼底还能看见泪光闪闪。但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
    不论少年怎么逼问,他一直沉默的站着。直到少年终于失去耐性把他拖出了队伍。
    也就是这时,一名拿着鞭子的成年修士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狠狠抽了一记空鞭。
    小孩看向他的目光和看向少年修士的目光不同,那眼神之中几乎是带着某种恨意。
    “青二十四!说话!”那成年修士冷冷的喝斥。
    “我不叫青二十四!我姓萧!我叫萧平福,我娘说我的名字是取自平安是福……”萧平福拿着盾的手在颤抖。
    那修士脸上表情大变,一把拎起萧平福的领子把他扔到了这个演练场中央的那个台子上。
    演练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方阵都聚集到了台子前。仿佛举行某种仪式。
    一名修士走上台,他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眼睛明亮。而萧平福就站在一旁,有些害怕的看着聚集过来的众人。
    “尔等当知令则行,禁则止。军令如山。各位如今都以赤青为代号,便是军令。军令不可违。违军令者杖五十。当众行刑,以儆效尤。念其年幼,不过刚刚练气。分作十天行刑。”说完便有两名修士抬出木凳,将萧平福按在了木凳上,举起木棍噼啪打了起来。
    瘦小的萧平福,粗壮的木棍。
    场面有些惨烈,场中一片沉默。有些少年已经偷偷的移开视线,而更小一些的孩子们更像是经过了一场震撼教育,眼神直直的盯在萧平福身上。而后响起了几声压抑的啜泣声。然后马上又消失。
    然后这名修士面向聚集的众人道:“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我们太行派的未来的精英弟子。如今天下大乱,妖魔入侵,人族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动荡。而造成这一点的正是昆仑派……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举世伐其,乃是替天行道。凡我太行弟子,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兴我太行……
    而你们就应当是期而致,使而往,令则行,禁则止,宪之所及,俗之所被,如百体之从心。【注1】如此我太行之军,必将所向披靡!
    ……”
    “是!”人群再次斗志激昂起来。眼底满满的战意,目光不再落在萧平福身上。更小一些的则是一脸懵懂的跟着呐喊。其实他们哪里听得懂这些呢?
    文戈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便被江沉舟支使去做其余事了。
    江沉舟站在一旁从头看到尾。那个修士从台上下来后立刻走到了江沉舟身前。
    “大人有何吩咐?”
    “那个孩子说他姓萧?”江沉舟问道。
    修士几乎马上一凛,他并非是江沉舟的直系。而是韩大人派来的。但派中谁都知晓江大人管的是什么。俘虏,暗桩……还有叛徒。
    而萧平福就是掳来的那一批孩子,但是之前并没有人知晓他是姓萧。毕竟抓来的南岭萧家那一批孩子现在还关着呢。
    修士几乎是立刻就道:“我马上就把人送到地牢。”
    江沉舟点点头,很是漫不经心的道:“往后,像是这种不听话的。就都送到我这里来吧。毕竟,地牢太大了,人少难免寂寞。”
    “是。”修士在心底暗骂了一句,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江沉舟是个小人,更是一个阴狠的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他对左大人的忠诚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是以,他越爬越高,将众人踩到了脚下。明明以前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狱卒一类的人物,现在却连穆长老都被他一脚踢了下去。
    
    第215章 森罗剑诀【三】
    
    江沉舟仿佛来了兴致亲自领着人将萧平福抬到了地牢。
    地牢总是阴暗潮湿的还弥漫着一股子铁锈一般的血腥味。青石板铺成的地砖上有一些陈年累积的暗色。
    抬着萧平福的修士之一就是演练场那名青年,名为王雪涵。他还是第一次到地牢来。跟在江沉舟身后,王雪涵打量着地牢的环境。
    狱卒待的地方还算是正常,但刑堂里多得是你没见过的刑具,这些刑具清洗的十分干净,或摆或挂在刑堂之中。刑堂之中还能听见暗室之中传来的呻吟声和斥骂声。
    刑堂内有许多狱卒来来往往,手上都拿着一根细长的铁钩。钩子很粗。他们的衣裳是纯黑的,他们看到来人只是抱拳一礼便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只是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阴沉沉的气息。有几个人明显是小头头的人物迎了上来,看到江沉舟便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十分刺目。
    “大人,您来了。您坐,您坐……”其中一个人弯腰弓背的对着江沉舟大献殷勤,一眨眼的功夫刑堂内就摆出了一张和地牢格格不入的桌子,摆上了灵茶和灵果。
    萧平福被人从王雪涵接过去直接扔在了地上,一个狱卒用钩子给萧平福翻了个身,仔细探查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嘀咕这板子打的不够专业。
    这时候那狱卒头子过来轻声询问原由之后。走到江沉舟身旁恭敬的接过江沉舟的茶杯一边为他添茶一边小心问道:“大人,是将他和那些萧家余孽关在一起吗?”
    江沉舟接过茶水沾了沾嘴唇,才慢条斯理的道:“关在一起好让他们互相照顾吗?”
    他说这话时,面上还带了一分笑意。
    那狱卒头子马上赔笑着道:“属下愚昧,属下愚昧。”
    说完立马转身对还在翻看萧平福的狱卒道:“把他关到萧家余孽旁边的牢房去,关的时候让那些小子看到他的脸。但是关押他的那间牢房一定要记得设下隔音符,不要让他们有交流。”
    王雪涵听着这话,感觉到了其中饱含的恶意。谁知这时候一直好像已经晕过去的萧平福突然一把抓住了江沉舟的袍子,恶狠狠的盯着江沉舟喘息着道:“我,我见过你!就是你……你抱走了平安……把我妹妹还给我!”
    萧平福原本的怯弱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他盯着江沉舟的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仍旧对着敌人龇牙咧嘴的幼兽。
    狱卒一惊,马上钩子就探了出去,这时候那粗壮的钩尖带着寒光。谁知却被江沉舟轻轻一拂袖挥开,他伸出手将萧平福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
    “原来你见过我啊,那你一定要记住了。”江沉舟轻飘飘的道,他的手比起萧平福的大得多。他白皙的手指按着萧平福的骨节轻轻巧巧的掰开,王雪涵听到了令人齿疼的断骨声。
    萧平福死死的咬住下唇,竟然没有哭喊。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江沉舟。
    江沉舟直起身目送狱卒将人拎走。
    期间萧平福一直死死的盯着江沉舟,就像是要将这个人一寸一寸的印在脑海里。
    江沉舟笑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讥诮道:“你既然来了,也随我去看看朱式宇吧。”
    一路穿过就是用来关押犯人的铁牢了。这铁牢已经存在上千年了,全部是铁木所制,便是元婴修士也难以撼动分毫。
    王雪涵走在两排牢房之间,在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目光之下听着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因为那一双双仿佛带血的眼睛都紧紧的跟随着他身前这个人。
    这些囚犯,大都是昆仑人。
    他们对江沉舟都是恨之入骨
    王雪涵悄悄的打量江沉舟的背影。这个人在门派之中向来是独来独往,没有一个交好的弟子。门派之中厌恶他的人有许多,但惧怕他的人更多。强掳婴孩的计策就是他献出的。
    饶是他自认为上过战场已经足够心硬看到那些哀求的父母也会有些不忍,这个人是怎么献出如此阴毒的计策的?
    ……
    江沉舟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拎着带血的鞭子走到了这地牢之中属于他的房间。
    这间房间是间石牢,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江沉舟坐下,将鞭子搁在把手上。按了一下某个机关。
    石门缓缓关上,将这房间和外界完全隔离。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的房间,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也传不出去。
    江沉舟靠在椅背上沉默的坐着,半眯着眼一动不动。直到这一刻,江沉舟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手指上还沾着没有擦净的血迹。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某个时刻。
    江沉舟袖袍一动。他脚底下的那面石板轻微的咔嚓响了一声。竟然露出几个黑黝黝的洞口。
    江沉舟手再一挥,几面铜镜悬浮在洞口之上,铜镜上可以看到洞口之下的景象。
    铜镜中的景象都是黑黝黝的,并不清晰但可以看见有人影在动。如今已经是半夜时分,牢中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几个牢房的都努力的靠近,然后是青年的声音和稚嫩的童声交互响起。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朱式宇的声音响起。每一次江沉舟折腾他一番之后,便会让人将他送到牢房养伤。不要让他‘死’了。这时候狱卒对朱式宇的看守是最松的。
    而且……这个时候知道他在这石室里面,是没有人敢打扰他的。那些狱卒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避开石室这一块区域。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1”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个地方的童声同时响起。
    江沉舟毫无波澜的眸子终于现出一抹柔意。
    “今天这一篇是凡界之人做的文章,我认为有些地方写的很好。……就如同我们现在,虽然困于小小的囚室之中,但若是心怀天地便可见天地,心若自由你便是自由的。”
    ……
    “所谓练气,就是聚气于体……”
    就在这时石室响起了敲门声。
    江沉舟手一挥,石室内又恢复了原样,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黑暗的石室。石门打开,进来的是做过伪装的周立德。
    “还有两百多名婴儿没有嵌入玉牌。”周立德一见到江沉舟就道。他说的玉牌是特制的一个小手指指甲盖大小的玉简,很薄。上面记载着某位被掳来孩子的特征,父母姓名和所在地。
    他们将这玉牌用独特的仿佛嵌入婴孩右臂。这是唯一能够证明这些孩子身份的东西。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方法,他们不能让这些孩子真的成为太行的工具。更不能让那些父母真正的失去这些孩子。是以这是他们埋下的火种。
    待有一日,起码他们会知道自己真实的姓名。
    而更大一些的,已经记事了的孩子。地牢就是他们保护所。一个除了他和周立德,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保护所。
    江沉舟唇角微勾自嘲的笑了笑,有吃有喝,有人教导,有灵丹供应,有什么不好?
    那又有什么好呢?算盘怎么可能打的这么响,大家心知肚明。这只是他对方恪许下的承诺。
    “你的身份……真的不用告知朱式宇等人吗?”周立德突然有些含糊的说道。
    江沉舟眸光一利,冷冷的看向周立德道:“我有什么身份需要告知他们这些阶下囚的?”
    周立德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这句话本就不该问。因为答案他自己也明了。
    身为一个暗桩,首先你要忘记自己是个暗桩。真正的把自己摆在敌人的方位来思考,来活着。要活的比敌人还像敌人。就没有心虚,没有恐慌,没有忍不了。
    骗过了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商若雪已经出鼎了,但还是没有方大人的消息。”周立德换了个话题道。
    江沉舟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冰冷的仿佛不带一丝人气。他看着周立德道:“你在怪我当时没有知会你们?”
    周立德笑了笑道:“有点。……虽然我知道你当时的反应是对的。及时作出判断,保全对门派最有益的一方。毕竟当时有掌门在,方恪一定不会死。我相信若是有一日,有一个人活着能够比你活着更加有益。你会毫不犹豫替他去死。……或许,这就是我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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