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有鬼眼谁有鬼脸-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果,我想找一个空旷无人,不容易被路人或游人,发现的地方,做什么胆大妄为,不被世俗社会所接受的事儿——比如,藏个东西,或强吻、壁咚、做其他出格的事儿,对刚才先出门的那个高个子帅哥……注意点形象,你的口水快流下来了……我只是打一个方便你理解和回答我问题的比喻。这个艺术街,有什么适合的地方么?”拓麻神情放松,似很随意地问道。
苏苏抿了抿被笑得起了褶皱的嘴唇,思索着开了口:“你说的地方,798艺术街其实还蛮多的。但是,既适合藏东西,又适合强吻,还让被害人求救无门,挣扎无果的地方,我知道的,仅有一个。就是七星南街,道路旁的废弃工厂的旧址。好像是,一个又矮又破的砖房。地图上完全没显示,只有常年生活在这里人,才能知道。祝你好运。”
第172章 烂尾楼停车场
七星南街在苏苏的手绘地图的指引下,并不难找。但距离花间集,即现在王行云和拓麻所在的位置,也并不太近。需要横穿整整两条主要干道,再抄一些荒无人烟,满地石块和塑料垃圾的无名小路,才能到达。
拓麻这种神经很粗的糙汉倒无所谓,反正他自己的房间被糟蹋的,也快跟垃圾场差不太多了。反倒是比较有原则的王行云,虽然没当时表现出什么强烈反抗的情绪,但眼尖的拓麻,还是看出了他一闪而逝的瞬间微妙表情。
最后,在拓麻的强烈建议下,他们还是决定不抄小路,选比较绕远,但不用那么纠结地穿越于脏乱差垃圾堆小路间的宽敞大道。
手机地图显示的最佳路线,是从小径先出来,回到刚才他们所在的主要干道,顺着原路往回走,一直退到刚到艺术街时,王行云泊车的,用烂尾楼改造的天然镂空停车场。然后,从烂尾楼,半开放式的一层横穿而过,会遇到一面近期在网络上大火,由人气艺术家绘制的一整面墙的嘻哈风街头喷绘。墙的后面是新围好,当做露天活动场所的一块地。绕过被圈好的范围,从一堵矮砖墙翻过去后,就能到达七星南街。
寻找七星南街的过程并不周折,只是拓麻紧跟着王行云的后背,从烂尾楼改造的镂空停车场一层穿过去的时候,总觉得穿堂风贴肉而过,凉飕飕的,吹得毛孔都闭合了。在楼内背光位置的甬道深处,隐隐传来若有似无,幅度和频率,都略耳熟的,叮铃铃的铃响。铃响似远及近,像移动的海浪,滚滚而来。声音也从一开始的轻风细雨,变为声势浩大,铺天盖地,颇有规模和阵势的铃声的海洋。
拓麻一开始,仅把微弱的铃声,当做了风吹过烂尾楼暴露于外的钢筋和水泥缝隙的声音,并未放在心上。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并似乎从远处,不断地向着他和王行云所在的位置快速移动,他才突然醒悟般,彻底慌神了。
“王员外,你听到了么?有什么东西,好像从那边过来了……声音还特别大,噪音特别多……像是摞在一起,栓满了银铃的云塔。”拓麻快行几步,从紧跟着他的脚步,变为了与他并排而行。
“王员外?”拓麻忙着整理自己乱糟糟的思绪,并没有把视线放在身旁王行云的脸上。见问过一遍后,对方并没有反应,这才发觉不太对劲。从进了这个阴冷的车库后,王行云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什么细节,似乎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让原本正常无比的真实世界,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偏差。
比如,只会在梦中出现的铃声,以及,仅会在梦中才会感知到的,超越身体极限的战栗和冰冷。
以及,对他毫无回应的,彻底渐行渐远,不会回头的王行云。
“我明白了。”拓麻停止了追逐的脚步,停靠在一个外面的光,勉强能穿透破败的墙壁,照耀到他浓密发顶的空地。他望着已逐渐偏离视线范围,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变为混入黑暗中的,一个无关紧要色块的王行云背影,听到自己凉凉地说道。
“你已经回来了,大小姐?或者说,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梦貘?”拓麻尖锐的嗓音穿透了滚滚而来的铃声。穿透力极强的音波,好似打破了某种禁锢,带来了整个建筑物的剧烈摇摆,让站在其中的拓麻脑中一片眩晕。
“你的反应,还真是,预料中的无趣啊。”软糯的萝莉音替代了刺耳的铃声,从漆黑的甬道中缓缓而出。
“醒醒,拓麻,快醒醒!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倒下去了?”低沉的男音回荡在耳畔,久久不散。喷洒于鬓边,一呼一吸间带来的点点暖意,渐渐让意识一片混乱的拓麻,稍稍睁开了眼。
“恩?王员外,你刚才不是走了么?我跟你说话,你都不搭理。害得我一个人,站在一片废墟中,100%的要牺牲自我,拯救人类,倒霉催救世主的姿态。”拓麻用力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后背却意外地温暖一片,。待他再仔细辨别,才发现,他与冰冷的水泥地之间,还隔了一层,还带着余温的王行云的皮夹克外套。
王行云单漆跪地,一手托着拓麻枕在他膝盖上,被汗浸透的脑袋;另一只手为保持两人身体的平衡,勉强用一只手掌,撑在地面之上。
“我这是……怎么了,王员外?”额头、两鬓和头皮上,湿漉漉的感觉,并不好受。拓麻在王行云的搀扶下,勉强抖着腿站起了身,并抱着肩膀,哆哆嗦嗦地披上了对方递过来,还带着体表余温的皮夹克外套,一步一缓地走出了阴森森地刮着无尽小风的停车场。
“本来我走在前面,你跟在后面。但走着走着,一向聒噪地你,却在半道上没声儿了。我倍感意外,就边走边问你话,却发现没人响应。扭过头,才发现,你倒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不省人事。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轻易挪动你的位置,但这被临时当做停车场使用的烂尾楼内,又冷又暗,实在不适合长时间停留。我只能先把你挪到了有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先看看情况,尝试着叫醒你,再随机应变。”王行云的脸,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长长的睫毛根部上,坠了一滴汗珠。要不是距离太近,大概并排一起走,也不会发现。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么?”拓麻盯着王行云睫毛上的那滴汗珠,呆呆地问道。
“声音?除了呜呜的风声,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怎么,你听到了什么声音?”王行云疑惑道。
“我听到了……好多铃铛聚集在一起,使劲摇晃发出的,特比吵闹,震耳欲聋的声音……然后,我听到了那个很久没出现过的,那家伙的说话声。她说我,预料中的,特别无趣。恩,我想……刚才的一瞬间,我可能是突然被她召唤,然后睡过去了。”拓麻敲了敲脑袋,搭着王行云的肩膀,又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那堵喷满了鬼画符和各种彩色图案的,嘻哈风街头喷绘的围墙。
第173章 七星南街
街头喷绘的艺术围墙,高度大约有两米五至三米,长度受弯度影响,无法准确地通过目测来推断,不过,至少也有十多米。这面墙的面积,少说也有三十多平方米,全部由一个当代艺术家,短时间内完成并展出,确实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前期规划、准备和喷绘完成。随着口碑的累积和在社会上引发热议,原本只算是大胆尝试的围墙,变成了炙手可热势绝伦的香饽饽。不仅每天前来围观拍照的群众人数不少,更多很多有影响力的名人,慕名而来拍照和上传照片,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让由此而成名的喷绘艺术家,创作的激情更加满满。并准备借着势头,把围墙的面积继续扩建,在原有作品的基础上,继续延长喷绘作品的广度。
王行云和拓麻,要翻越而过的矮墙,就是街头喷绘艺术品,继续砌墙延伸,还未完成的产物。
街头元素所衍生而成的喷绘艺术,近距离地观看和欣赏,的确震撼力十足。虽然王行云向来喜静,不太喜欢颜色繁多,线条粗狂,笔法随意而不讲究整体轮廓感,太过意识流的作品。但他站在这立体感强烈,很有20世界欧洲第一个现代主义流派,被通俗称为野兽派的浓烈风格。其中简练的线条和夸张的色彩,以及协调了街头喷绘中,夸张的字母和文字表现力,完美的将多元化艺术,融合在一起。让喜欢时尚与街头风元素的年轻人倍感惊艳,让钟情于老牌艺术的圈内人,也更容易接受。
拓麻倒是没有王行云那些略显学术派的鉴赏能力。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构图讲究,立意新奇的艺术墙,很震撼又不失活泼,算是近现代比较能拿得出手的佳作罢了。
按理说,这个知名度较高的墙壁,周末节假日,人流量应该比较集中。但或许是近期天气渐冷的原因,已经时至中午,周围却空旷异常,除了王行云和拓麻两人,并无他人前来参观。
这一情况的出现,也和今日天气的变化多端有关。原本阳光明媚的周末上午,在两人从停车场出来后,突然由晴转阴,乌云密布,还刮起了凉凉的小风,有点要变天,下雨的征兆。这一突然的状况,让很多计划多待一段时间的游客,提前准备了离去。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商业区,也人群渐散,清冷宁静了许多。
王行云仔细查看了下手机地图上的路径规划,确认无误后,选了个位置比较低矮的在建墙面,准备轻轻巧巧地翻越而过。
拓麻没有王行云的那两下子身手,望着那不算太高,却也对他来说,翻越而过不那么容易的墙面,发愁。
王行云显然早有准备。他从裤兜里翻出一双稍厚的白手套,从容地戴上。在矮墙的附近寻觅了一圈,从施工的现场,扒拉出了四五块还未铺建成墙面的干净砖头,放置在那面矮墙底部垫好,做成了一个虽简陋,但确实有用的翻墙利器。
他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常年无休,波光万丈的桃花眼,也随着眉毛的起伏弧度,朝着拓麻的方向,晃了晃。
拓麻看到难攀的墙下,竟然铺垫了一节可以踩着上去的台阶,顿时蔫哒哒的精神状态,秒回常规。三步并作两步地一跃而上,一脚踩着累高的砖头,一脚一攀,横跨过矮墙的顶部,双手再扶住墙头,支撑着身体,把踩住砖头的脚,也挪过去,最后再用力一跃,完美双脚落地于墙面另一侧的地面。
王行云在此过程中,并不催促拓麻慢吞吞的行动。等他彻底翻过去,并躲开矮墙背面的范围后,他才拍了拍因为搬砖,而沾到砖灰的双手,调整了下手套的贴合度,单手一撑墙面,轻轻巧巧就翻墙而过。
拓麻酸溜溜地看着王行云那双长腿,暗自诽谤对方的长腿,也就翻墙好使,没其他大用。可不是,个子太高,稍微矮一点的车顶,坐里面都憋屈,更别提买衣服都浪费料子。
他满脸的恶趣味,两只大眼睛,从王行云的裤脚,一直往上,把他的整条腿,从上到下,来来回回地扫射了好几遍。
王行云忙着在看手机地图,也没太在意他溜溜达达的视线和不怀好意的脸,直到他终于配合着苏苏的手绘地图,到达了一个被地图标注为‘未知街道’,却在远远的道路尽头,看到一个字迹清晰,标识明显的路标大牌子,上书‘七星南街’,才松口气般地停了下来。
他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全程都在无脑跟随状态,光顾着窥视和诽谤王行云那两双大长腿的拓麻,却没有及时的停下来。这就直接导致了,他脆弱的鼻梁,跟王行云没穿外套,略显单薄的后背,有了一次亲密的碰撞和接触。
“哎呦喂!王员外,你好好走着,停下来干嘛。撞死我了。”拓麻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两只眼雾气蒙蒙的,险些滴下泪来。
王行云被撞到的后背,也不好受。但他的注意力,显然被集中在了新发现的路标上。
找到了七星南街,也就意味着,那个藏匿着男神尸体一部分的废旧工厂旧址,近在咫尺。
拓麻也显然意会到了王行云未开口说出的潜台词。
果然,在两个人重新调整状态,集中精力,小心翼翼地边观察,边核对早已被汗水捏湿了的手绘地图的十五分钟后,终于在一条‘之’字型的道路拐角,发现了那个明显与周边建筑格格不入,大铁门紧闭,整个环境好像蒙了一层灰,许久不曾有人出入的废弃工厂旧址。
工厂的四周,稀稀疏疏地种植了矮小的灌木和泛黄凹凸不平的草皮,显然在不算太久远的曾经,艺术街的规划方,想方设法地想美化一下这充斥着破败之气的周边环境。但却因为某种原因,中途放弃,随之自然发展了。
绿化的失败,必然会让曾有过一段时间好转的水土流失状况,再次恶化,造成沙子和土,随风摇曳,让落寞的废弃之地,更加蒙尘;让这块无人问津的土地,更加没有重出大众视线之日。
这本是一件让老派国家工厂旧址,就此淡出人群,不再被人提起,它曾有过的辉煌历史,无比失落和令人惋惜的事情。但对于别有用心之人来说,却是个藏匿终极秘密,既方便取回,又不怕被人发现的,最适合埋葬已逝爱情和罪恶遗骸的世外桃源。
王行云和拓麻,小心翼翼地围绕着工厂旧址外墙,走了整整一圈,才在一个偏僻外墙的拐角,发现了那个造型奇特,被王行云一直比喻成‘喷水池’的工业蓄水池。
令人费解的是,明明工厂早已荒废几十年,断水断电都不知持续了多久。这个水池中的水,竟然还是冰冷和清澈见底的干净水。仔细侧耳聆听,工厂黑灯瞎火的院落之内,仿佛也有汩汩流水之声不绝于耳。
难道,这里还有人?
第174章 废弃工厂
拓麻趴在外形酷似喷水池的圆形蓄水池金属边缘,盯着里面似乎是刚刚才被蓄满的水,疑惑不解。
“会不会是,某次下雨过后,残存下来的雨水?看起来干净而已,这里的光线很暗,背光看不出水质的真实情况的。”拓麻猜测道,并试探性地伸手至池边,用手掌捞了半捧水,凑到唇边打算尝尝。
凑到唇边的手掌,却在中途被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掌,拦截在了一旁。
“是谁教给你测试来历不明水源的方法,是递到唇边尝一尝?即使这水真的是干净和新鲜的,这也是工业用水。能不能饮用还是其次,是否勾兑了有毒物质,都说不定,你还敢凑到嘴边尝尝?”王行云隔着手套,握住了拓麻碰过水那只手的手腕,拎到面前,闭着眼睛仔细嗅了嗅。
除了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儿,并无其他多余的味道。
王行云松了口气,放开了拓麻的手腕,顺便摘掉了已粘上了不少砖灰和铁锈污渍的白手套,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纸手帕,递给拓麻擦沾了水的湿手。
“哈哈哈,王员外,你是不是最近看多了悬疑小说和电影,总觉得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投毒陷害啊。啊!大概是那种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朕’?”拓麻笑嘻嘻地接过纸巾,随意团在手里抹了几把,擦干了手掌,毫不在意地把用过的废纸踹进了裤兜里。
微风徐来,拂过拓麻沾过水的掌心,或许是心里错觉,他莫名觉得有点痒。
“是不是大生意要上门了?手痒不是通俗说法的有钱要上门么。王员外,咱们没准要发横财了。”拓麻拉紧了外套的领口,突然觉得有点热。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披了两件王行云的外套。一套是刚下车时,从车后座顺手拿出来穿上的;另一件是现在披在最外层的皮夹克,原本是王行云穿在身上的外套。在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因为自己突然地昏倒,被垫在了身下,当做临时被褥。后来他醒来后,也就一直披着,完全忘记了要还给王行云这回事儿了。
拓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借用一件外套,对于洁癖患者的当事人来说,已经很勉强了,更可况是接连着两件。皮夹克因为曾被铺在地上,多少都占了些许灰尘。拓麻自己觉得没什么,可是设身处地想了想王行云的感官,还是缩了缩手。
衣服还是要还给王行云一件的。皮夹克脏了不要紧,不是还有穿在里面的另外一件干净的外套么。拓麻边脱衣服,边感叹着自己心细如麻和惊人的智慧。
他把先脱掉的皮夹克,搭在了肩膀上,然后继续解开里面那件外套的扣子。
皮夹克方便穿脱,是不锈钢拉链一拉到底的设计,脱下来的时间,总共花费不足五秒。但穿在里面的那件藏绿色的呢子外套,却并不好穿脱。
拓麻很勉强地紧跟着王行云的脚步,边走边解扣子。等他终于解开了,与略紧的扣眼纠缠在一起,死活不肯分开的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后背已出了不少的汗。脱下毛呢的外套,仅穿着一个日系浅绿色格子衫,一边肩膀上还搭着黑色皮夹克外套的后背,在废弃工厂的厂房内,却并不觉得冷。
一直担心王行云穿得单薄,被风吹感冒的拓麻,因为对室内温度的感知,而稍稍松了口气。
他重新披上了皮夹克,因为炎热,并未拉上拉链,大咧咧地敞着口,还颇为自在地解开了一颗衬衫上的纽扣,露出了一小截莹白的肌肤,随着走路的颠簸,偶尔能看到他消瘦的锁骨。
拓麻把刚脱下的,还带着他后背余温的呢子外套,搭在了一只手臂上,大松一口气地去抬头去喊理应在他前方不超过五步远的王行云。
他叫的声音不算大,但也足够响彻整片空旷的厂房,却迟迟不见有人回答。
“王员外!王行云!你两条大长腿可真没白长啊,走的也忒快了。快出了声,让双方部队今早会师。这黑灯瞎火的……”拓麻有点轻微的夜盲症,在比较很暗的环境中,视线特别不好。刚才在不知不觉间,跟随着王行云的脚步,进了空旷的砖制厂房,原本光源还算充足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昏暗。虽然室内因为隔绝了冷风,而变得温暖湿润,但人类对于看不见的恐惧,从来都是远超寒冷和干燥的外在环境的。
拓麻的胆子从来都不小。他对于未知的事物,有一种迷之冲动。即使内心有所畏惧,但依然无比向往。
就像电影、电视剧那些明知有所作为,会遭遇更多的离奇和鄙夷所思之事,却勇往直前的大多数男主角一样,比起可能会发生的非自然现场带来的恐惧,他更畏惧,因为对未知的担忧,而放弃尝试之后,带来的难熬平庸和后续的懊悔。
所以,当他在黑暗无光的环境中,喊了半天王行云,却没人应答的时候,他的内心并未有什么波澜。
比无人应答,满眼漆黑,还要糟糕得多的情况,他已经不知在另一个环境中,历经过多少回了。比起办事细心,准备周全,面冷心热的小伙伴王行云,梦貘小姐从来都不算是一个好搭档。
她满足他的好奇心,也提前告知他违规操作的后果,却从来不会给他更多的解释和建议,更不会与他共同承担好奇所导致的后果。
即使是另一种形势的纵容,他与她的距离,也始终隔着那不明为何物的鬼面,与真假难辨的各种诉求。
但王行云却不同。
拓麻站在黑暗中,感受着紧贴着后背的皮夹克所带来的暖意。消瘦的脸,在一片混沌中,不知不觉中,挂上了苦涩的笑意。
其实这件事,从始至终,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无论是从那个堆满了鸟类尸体,充斥着整个空间肠子和福尔马林味儿的远郊仓库,作为开端的,人头草泥马男神的杀人分尸事件;还是莫名其妙黑道小姐的精神状况大调研。王行云本就没有义务参与。
套用那句最流行的毒鸡汤语录: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一向冷清寡言的王行云,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一个老实本分的隔壁老王,变成有情有份的王员外的呢?
拓麻站在黑暗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莫名的开始焦躁不安。
可惜我不会吸烟,要不,这环境,这氛围,这顿悟,多适合来一根解解乏。
拓麻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暖意洋洋的后背,却突然感觉有稀稀疏疏的风划过。
他头皮一紧,思索着刚感叹这个有年代的砖制厂房,密不透风呢,就突然后背来风了。这架势,不是门开了,就是后背有人。但外面还是大白天,他刚跟着王行云的脚步,进来的时候,记得很清楚是带上了门了。如果刚才有人开门进出,带进来了风,那肯定也会有光,不可能是凭空起风。
他脑子转得飞快,身体的行动却赶不上脑子。凭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而来,直奔着他的后背和肩膀而去。
拓麻顿了顿,也没多想。脚都没动一下,就直接原地蹲下了。
第175章 书生脸艺术家
比起拓麻坚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出乎意料的直接行动。静悄悄的在黑暗中走来,打算拍一拍意外来客肩膀,问问情况的人,反而被突然在眼前消失的人,吓了一大跳。
他的呼吸粗重且急促,显然被吓得不轻。
拓麻蹲下后,勉强打开了手机上的通用手电照明功能,这才将这个黑了咕咚的砖房内景,看了个大概。
砖房不算高,目测不超过五米。或许是闲置太久,室内很潮湿,原本水泥铺垫的地面,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痕,被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草,趁虚而入,一簇一簇的长得还算茂盛。但或许是不太透光和缺乏直接的水源,野草的规模止步于裂缝的尽头,并没有占领所有的室内区域。倒是墙角的蘑菇,顺着木质结构的柱子,攀岩而上,茂盛而生机勃勃。
将室内看个大概,拓麻才突然想起,比起这些砖房内的死物,还有一个敌友身份不明的喘气的,在他后背的方向站着。
拓麻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就蹲着的姿势,往前蹦了一部,与后背的人暂时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握着充当手电使用的手机,一脸谨慎地转过身来。
陌生的来客,长了一张还算友好的清秀书生脸。他的个头不算高,甚至比拓麻还挨了几公分,可身材比例保持的很不错,看着倒是格外顺眼。
“你是附近的游客,来探险?”书生脸满脸的兴味,像是对着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兴趣盎然。
拓麻一手握着手机,借着光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废弃工厂砖房里的男人,打了个遍。发现他两手空空,且并无恶意后,就稍稍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地‘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刚才的提问。
明显被嫌弃了的书生脸,并未因为他敷衍的态度而退缩,反而更加热情地套近乎道:“你一个人来的?是听到了有关这个废弃工厂的什么传闻么,所以才过来探险的?”
拓麻正忙着拨弄手机,打算先联系走散了的王行云,对这个喋喋不休的书生脸,腻味不已。
“其实这里是我的私人工作室。没灵感的时候,我就会自己过来,找找灵感,碰碰运气。要是遇到前来探险或者亲亲我我的小情侣,就顺道吓唬吓唬。惊吓别人,也激励自己嘛。不过,遇到被从背后拍肩膀的情况,第一反应是蹲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啧啧啧,小哥儿,你的反应很有意思,有兴趣给我当私人模特么?待遇好说,没准还能一炮而红呢。”书生脸笑得腼腆,遣词造句,也显得格外真诚。骗骗涉世不深的小年轻,倒是容易。但对付拓麻这种喜怒无常,睡眠质量常年很差的神经病,却是屁用都没有。
“私人模特?需要以工作的名义给你露胳膊露屁股么?薪资多少,有没有五险一金和日常双休?你很出名么,这么无责任的空头许诺真的好么?还有,你这样的落魄艺术家我见的多了。与其绞尽脑汁的惦记着坑蒙拐骗小鬼头,还是多出点力气,用来对付你自己的金主吧。老板高兴了,你才能有钱继续高兴啊。”拓麻奚落着笑得真诚,却总想找机会跟他动手动脚的书生脸,皱着眉翻弄着电话簿。终于在W打头的联系人里,找到了被标注为‘王员外’的电话。
倒不是他故意疏忽王行云,不常主动给他打电话。两个人吃住几乎都在一起,即使一起出趟门,也是他开车,他坐车,没什么机会需要电话联络。关系走得太近,倒是一时半会儿忘记了,还会有需要用到电话联系的情况。
电话很快被接通,王行云显然也正在找他,接到电话后,首先松了口气,才开口道:“我都给你打了四五个电话了。你是没听见,还是又手欠调成了无振动的静音?再不接电话,我就扔下你自己先去找东西了。”
拓麻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为了防止无良的推销电话打扰他的睡眠,他习惯上床准备睡觉后,把手机调成全静音。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睡醒,打算王行云开车的路上,再补补觉,就一直没调回来。手机一直没什么机会用到,刚才又一直揣在裤兜里,直到需要用到手电的时候,才拿出来。手机什么时候响过,是不是有未知来电,全静音的模式下,都不会特地震动或者提示。
也不怪乎,王行云到处找不到他,手机也接不通,才会一接通电话,就大大地松口气。想来,他是真的担心,缺心眼还到处闯祸的拓麻,再出什么意外吧。
“呦呵,小哥儿,你果然不是自己来探险的,跟另一位走散了?这好办,我片厂房,我熟悉得很呢。来来来,不当我私人模特也不要紧,我从中牵桥搭线,祝你们成功会师。就当刚才黑洞洞的,我为了吓唬你拍你肩膀的补偿好了。”书生脸笑得淳朴而真挚,跟拓麻恶心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那边有其他人?”王行云的手机还未挂,听到拓麻周边有其他人的说话声,警惕地问道。
“恩,有,刚才迷路的时候遇到的。他应该比我们进来的早,说是在这鬼地方找灵感的艺术家。张嘴闭嘴的要找模特儿。我倒是觉得,没准儿是个毒瘾发作,找地方来一根儿的瘾君子。恩,长得倒是人五人六的,就是不知道躲在这鬼地方,图个什么劲儿。”拓麻并不避讳书生脸,嘴角上刮着一丝浅笑,想什么就说什么。
“唉唉唉,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说话都这么狠毒。我都没怀疑你们光天白日,两个大男人,到这破旧工厂的矮砖房里干什么,你倒是先血口喷人,怀疑起我的工作来了。跟你说,这都是为了艺术!”书生脸或许是急的,也可能是被拓麻毫无遮拦的发言气的,脸颊通红,嘴唇也不自然的被牙齿咬得紧紧的,呼吸更加紧凑不顺畅。
要不是他面相看着很年轻,拓麻还真会以为,这是个有着常年心脑血管疾病,呼吸格外费劲的老爷爷呢。
第176章 要死的艺术家
书生脸的喘息,越来越急切,让原本握着手机,很随性地跟王行云拌嘴的拓麻,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王员外,那个书生脸的状态,不太对劲……他的脸色很红润……额,红润的有点过头了。喘息很急,明明没人阻碍他呼吸,却好像……喘不上气了?唉唉唉,他倒下了,额头上出了好多汗,手很冰凉,还有点抽搐。这怎么办啊,是不是毒瘾犯了?”拓麻打开了听筒的公放键,搭着王行云另一件干净外套的手臂,慌慌张张去扶突然倒下的青年。
“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过去。”话筒另一端的王行云,已开始顺着原路返回。为了尽快到达拓麻的地点,他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和通话的公放,边在阴暗的厂房内快速奔跑,边跟拓麻保持通话,以便确认这边的情况。
“就在刚进入厂房的大铁门附近。我忙着脱外套,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