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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鬼眼谁有鬼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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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云为了躲避过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索性也跑到摊位前,与拓麻站在一起,看着他胡翻乱倒腾。
“怎么,你想投桃报李,也送我点什么,拿不定主意?”王行云很随意问道。
“唉唉唉,这个好适合你。老板老板,把那个放在柜台最里边,透明盘子上自转的小盘子上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瞅瞅。”拓麻猴急地指挥着哈气连天,正挥着扇子看他在自己的摊位上,胡乱翻腾的精瘦老板,把他相中的东西拿出来。压根没注意王行云说了什么。
王行云没在意自己的话被忽略,也向着展示柜中,拓麻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第132章 番外二:碧玉莲花(8)
那是一个浅紫色和淡绿色为基调,其中不均匀地混杂了白色、黄色、红色和粉色,雕工流畅,开孔与暗纹,处理得颇为精妙,被雕成一小片祥云形状,只有成年人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小把件。
“小伙子,好眼力,这是今年异军突起,莫名其妙就火了的盐源玛瑙。这是祥云锁,苏工,质量绝对有保障。”精瘦老头摇着扇子,摇头晃脑道。
“怎么卖?”拓麻把小祥云放在手掌心,翻来覆去地仔细看,越看越喜欢。
“150”老头痛快说道。
“一个?”拓麻瞪着大眼睛追问道。
“一克150”老头解释道。
“这……玩意,这么精贵?”拓麻不太懂,也不敢乱议价。他生怕惹老头不高兴,万一脾气上来了,连生意都不做,他可亏大发了。
拓麻无助地眼巴巴地瞅着王行云,此时无声胜有声。
王行云被他瞅的头皮直发麻,只得拾起了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乖巧地躺着的云型小把件,放在自己手掌心里边看,边用手机的强光打。
“质地均匀,水头足,是好货老板。能讲价么?”王行云语气淡淡地问道。
“货比货,比三家。年轻人,这是好货,我放在柜台最里边,就是怕别人看见想买,但我又舍不得卖。你要真心想要,就150一克拿走。我是看你们两个娃娃顺眼,才愿意拿出来给你瞅一瞅的。”瘦老头摇着扇子,眯着眼,慢条斯理道。
“不讲价,买买买!”拓麻扒着王行云的胳膊,探着脑袋跟瘦老头说道。
最终拓麻用手机付了款。拿着瘦老头帮他拴好绳子,做成一个拴着棕绳,呈钥匙坠状态的盐源玛瑙祥云锁,越看越满意。
“来,投桃报李,小的送给王员外的定情之物。价格低廉,无法跟员外的赏赐相比拟,但重在心意。你就是我心坎里飘呀飘的小云朵呀~~~”拓麻不正经地把钥匙链放到了王行云的手掌心,嘻嘻哈哈地跑前面去了。
王行云手心里握着那颗质地光滑,略带冰凉之意的‘定情信物’,抿唇低头笑了笑,就小心翼翼地把那过于小巧的钥匙坠,放到了贴身的裤兜里,追着在公众场合又跑又跳,扰人清静的青年离去。
再回到胖老板店里的时候,沉香碧玉莲蓬的手串,早已串好。
王行云从老板手里接过,抓起拓麻的手腕,把手串缠了上去。这次的松紧度很合适,不勒手,也不至于太松,造成手串随着手臂的剧烈摇摆,甩脱出去的情况。
老板见大客户终于满意了,吊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许,端着茶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这手串,除了价格死贵和能辟邪开运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寓意?啊,之前已经说过的,这是员外赏赐给我的定情信物不算。”拓麻戴着手串,颇有点不适应,边晃荡手腕,边歪着头问道。
拓麻了解王行云,正如王行云格外了解他一样。他直觉,这个手串,远没有表面上所能看到的那么简单。
比如,据他的了解,王行云是一个绝不会因为莫须有的‘好运气’或者‘坏运气’而兴师动众,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而折腾的人。
莫不是,这个手串里,有什么特别的机关或者玄妙之处?拓麻抬起手腕,盯着那颗菠菜绿的碧玉莲蓬,胡想乱想到。
一直到两人驱车回到了家种客厅的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拓麻还在盯着那个莲蓬发呆。
“别瞎看乱琢磨了。这个莲蓬里,真没什么机关或者特别之处。仅仅是材料和雕工,皆属上佳而已。如果你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王行云顿了顿,似乎是有点犹豫,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说出口。
拓麻靠在沙发上,揪住站在沙发扶手一步之外,王行云的过膝短裤边缘,使劲地摇晃:“接着说,接着说,别有所顾及。磨磨唧唧地不像个爷们。”
王行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手串,附带的特别之处是……沉香可助你入梦,莲蓬可助你辨别眼前的事物——是梦境,还是现实。你的工作性质,就是长期潜伏于形形色色人的梦境之中。
我虽常跟你一同梦中行动,但术业有专攻,我的自身能力有限,并不能有更多的帮衬。再加上,你自己在睡梦中,也会不由自主的流连于虚幻的梦境之地……我有点担心,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你,会在有朝一日,遇到麻烦,而分不清自己面对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这只碧玉莲蓬,在工匠雕琢好之后,我特地委托了店里的岳道长,做过法事开过光。现在,如你所见,它是一支莲蓬;在梦境里,它的时间会发生扭转,变为一朵盛开的莲花。多多少少能协助你,明辨虚伪,找到回来的路。”
王行云平日里话少事儿多,但这些并不能证明,他是一个不善于言辞,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是不想,也懒得跟别人好好说话而已。
这次正是因为拓麻的一再追问,他想着,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一次性,全部把自己想表达的,都说清楚才好。于是,无比珍惜嗓子的他,竟然破例,一次性说了这么一大长串。不仅他自己被震惊了,连作为提问者的拓麻,也都惊诧不已。
再次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这一串沉香为主料,菠菜绿碧玉莲蓬做佛头,双边陪衬南红玛瑙做点缀的金贵手串,以及难开金口的王员外,一口气说这么多令人动容的隐喻的时候。拓麻如果昧着良心说不感动,那绝对是no zuo no die,惺惺作态呢。
王行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借口要去洗车,顺便去趟4S店给闷骚的座驾做保养,就匆匆出门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王行云走后,突然变得空旷和寂静下来。
拓麻有点不适应,就磨磨唧唧地打开了电视,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他再次抬起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王行云却依旧没有回来的倾向。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脸皮比南极冰山还要厚的王员外,意外脸皮很薄啊。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竟然不好意思到直接离家出走了。唉……可怜我孤苦伶仃。晚餐……只能叫外卖了么?”
拓麻自然自语了半天,终于腻味了一直玩手机。他跑去冰箱那边,打算找点吃的。一打开冰箱门才想起来,中午出门前,他已经在厨房和客厅的区域,找过一轮吃的了。收获除了那包卡在沙发缝隙的豆干,空无一物。
折腾了这么一轮,拓麻也累了。他拿着手机和移动充电宝,扭身穿过客厅,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中午出门之前,他并没有叠被子。反正现在也有点困,拓麻倒是省得要重新把叠好的被子展开了。他脱了鞋和袜子,换了团成一坨,塞在床边的睡衣,腿一伸,屁股一落床,躺进了被窝里。
职业家里蹲一组的睡意,是无穷尽的。拓麻抱着手机躺着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的世界,亦真亦假。他有些无聊地站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全新场景中,微微叹了口气。身旁红衣红鞋红发带,带着骇人鬼面具的萝莉,似乎是刚睡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周身的铃铛,叮铃铃地响个不停,吵得拓麻直皱眉头。
一抹幽幽地绿光,从拓麻手腕上绽开。红衣萝莉‘咦’了一声,好奇地攀着拓麻的手臂看去。
他纤细惨白的手腕上,端端正正地带着一个珠子发黄的手串。手串散发着淡淡幽香,甜而不腻。在两个红艳艳的小巧圆珠子的簇拥下,一支小巧玲珑的莲蓬,颤颤巍巍地探出了头,迎着小萝莉的目光,勇敢地晃了一晃。
然后浅浅绿光悠悠散去,由一团新的,白粉交接的光芒,从原来莲蓬所在的位置迸发而出。一朵欲语还休的淡粉色莲花,在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声中,袅袅盛开。
一时间,莲花特有的,若有似无的缕缕幽香,迎面扑来。那沁人心脾的味道,甚至一度掩盖了沉香的悠远回肠的古朴之味。
“这是……千瓣莲?竟然这么小!”红衣萝莉惊呼道。
“什么牵绊,万瓣的?我可没研究。别人送的礼物,说是在梦里能重新开花的莲蓬。我一开始,还保持着怀疑态度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拓麻盯着手腕上悠然绽放的小小莲花,满脸的嘚瑟。
“哎呦喂,哪个不长眼的,敢背着王员外送你礼物?不要命了是吧。”红衣萝莉就使看不惯他那个二世祖的的一样儿,出口讽刺道。
“额……不要造谣生事好么!这本来就是王员外送的……”拓麻无奈道。
“王员外真是大手笔,有门路。这莲花的味道,大概已安抚了刚才明显拒绝我们入侵梦中的当事人。我们快快行动吧。”红衣萝莉催促道。
“好。”拓麻轻抚了一下手腕上花开正茂,花瓣柔软细腻的小小莲花,打起精神,跟着红衣萝莉的步伐,渐渐走远了。
“碧玉莲花,花开逐梦,花败还家。此物必定不凡!”软糯的声音从门的另一端远远传来,穿门而出。
回荡在空无一人,一眼望去,仅有无数分布有序的,门的走廊中。


第133章 靠谱的战友
当把玩在指尖的女士香烟,终于接近燃尽的时刻,陈美虞才晃过神来。她心神不宁地把香烟从车窗的缝隙中扔了出去,顺手抹了抹掉落在手背上的烟灰。正在这时,她工作专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点显示着朱岩颜的大名。
是接,还是不接?陈美虞有片刻的犹豫。
但是,持续放声高歌的手机,显然没有给她安静思考对策的时间。
陈美虞一个手抖,狠了狠心,接通放在耳边,用与平常毫无区别,严谨认真地语气说道:“朱小姐,不好意思,我正在开车,接得慢了一些。对,正在前往律师事务所的路上,与吴律师约好了,一同协商上次您委托给我代理跟进的,那个宏利食品包装未经许可,私自放置您头像的侵权事件。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可是……我马上就要达到律师事务所了……好的,扥我处理完这边的事物,马上回去。”
陈美虞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飞快地挂了电话。从之前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开车的技术不错,又快又稳。但此刻,她显然是有点慌乱,连带着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发抖。
她驾车飞快地行驶在空旷的大道上,不一会儿,抵达市区,车流增多,车速放缓。可能在刚才的高速驾驶中,使她一定程度上,释放了一部分压力。在她到达‘吴式律师事务所’楼下时,她已恢复了冷静。
如果朱岩颜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者与白芷的交流中,知道了她才是幕后‘内鬼’,不可能答应让她先去办事,然后再回来。
以朱小姐急躁的性格,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早就在电话里,就直接骂开了。
陈美虞思前想后,觉得目前来讲,自己的处境还算安全。就踏实地开始工作,步入了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当事人斗志昂扬地去工作了,留下两个车后座上,大眼瞪小眼的围观群众。
“大小姐,你不是说……有需要打码的少儿不宜情节的发生么?现在当事人开开心心地上楼工作去了。咱们怎么办?独立行动,返回别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拓麻无力地瘫坐在座椅上,满脸疲惫。
“也只能这样了……虽说理论上,梦与梦之间,是彼此相连的。从一个人的视角,扩展到整个里世界,是没什么技术的问题的。但朱岩颜的梦……你们之前也去过,有较大的不稳定性,风险性高。像你这样的半吊子,多半是处理不来……唉,虽然叫他过来,会增大你的大脑承载力,但目前只能这样了。”红衣萝莉唠唠叨叨地嘀咕了半天,拓麻正在偷懒,头靠在后座柔软的脖枕上假寐,没注意她说了什么。
周遭的空气毫无预兆地一冷,原本平静的车内,突然荡起了一丝波纹,是空间发生扭曲前的征兆。
“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拓麻头皮发麻,反应迅速地抓起身旁萝莉的小手,就从狭窄的车中一穿而出。
空地上所观,空间的震荡更为显著。拓麻直对的,空无一物的虚空,凭空突然生出了一个漩涡。
漩涡越转越快,拓麻的眉头也越拧越仅,就在他刚要有所行动,来抵御这突入起来的侵入者的时候,从下了车,就开始蹲在地上拔草玩儿的红衣萝莉,终于开口道:“啊,终于来了,王员外。你的动作倒真是快呢!”
拓麻差点一个跟头栽倒了地上。
来的人,跟以往无数次中的任何一次一样,先从漩涡中伸出了修长而有力度的手。拓麻会意,连忙上前拉住王行云的略带暖意,却瘦得有些膈人的大手,稍稍用力,助他快速从漩涡中挣脱而入。
“您的默认队友,王行云已顺利入梦。因持续入梦时间较长,建议尽快返回。”
熟悉的系统音响彻大脑。拓麻按了按酸痛不已的太阳穴,与王行云四目相对。彼此默契十足,也合作已久。此刻,不需过多解释,就心照不宣地一同望向了蹲在地上,还在跟那根野草作对的红衣萝莉。
“我们直接去朱岩颜私人别墅里的办公室,妥否?”王行云显然事先得到了内幕消息,一开口就问到了接下来的行动要点上。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那个疯婆子,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上次的教训,你们还记得吧?”萝莉依旧低头拔草,对话倒是丝毫没耽误。
“上次是因为,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哥,好奇心太过旺盛,窥探了他不该涉足的领域,才发生了意外。这次有我看着,不至于重蹈覆辙。”王行云底气十足地道。
“唉,好吧。那边就是,省得你们自己过去了。”红衣萝莉抬起戴着鬼面的脑袋,冲着身旁的空地遥遥一指。
空地上,烟云缭绕之中,凭空出现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门上并无其他装饰用的花纹,连走廊里常见到的,各色的门把手,也没有。
拓麻的精神极端困倦,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看到突然出现的门,一下子激动了,强打起精神,撑开迷蒙的双眼,道:“这门气派,就是……虽然是红色,却感觉不那么讨喜和吉利。感觉门背后的东西,肯定也不是那么的讨喜。”
说罢,他也没等其他两人反映,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走近了几步,伸手推开门,逛公园般,优哉游哉地进去了。
“!”反映慢一拍的王行云,生怕门里突生变故,连忙紧跟着拓麻的脚后跟,也慌慌张张地进去了。
门里一片腥红。
拓麻刚进去,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现了问题,看什么都觉得隔了一层红纱。
等王行云也进去了,两人一嘀咕,他看东西也是这个效果,才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个屋子,或者说,是这个梦境的问题。
看屋子的大概布局和摆设,拓麻很肯定,这里肯定就是陈美虞刚刚才来过的,那个朱岩颜私人别墅里,二楼的办公室。


第134章 领便当的男神
只是现在的场景太过混乱,眼睛上又蒙着一层阻碍视线的红纱,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王行云倒是比忙着揉眼睛和抵御头痛的拓麻淡定许多。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后,就揽着拓麻的肩膀,把他带到了方便旁观全局,紧挨着窗户的墙角。
退到了墙角的位置,拓麻才稍稍晃过了神。
满眼红的视角,虽然完全没有得到改善,但此时室内发生的情形,也已让拓麻清楚的明白,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只见朦胧中,原本打扮精心,衣着考究的朱岩颜,满身满脸的狼狈不堪。她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意料外的恶战。
办公桌上,肉眼所见的所有东西,包括一尊价格昂贵的玉观音和限量版水杯,全被胡撸到了地板上。
地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一层打印着字和图的白纸,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不少张年代久远,图案模糊的照片混在其中。
但这些凌乱,在正在忙忙碌碌的朱岩颜眼中,完全不是优先整理收拾的重点。
她很忙,忙得连收拾自己狼狈的衣着和妆容的时间,都没有。
她蹲在地板上,正忙着用一块红得看不出本色的毛巾,在水桶中进进出出。
她优先擦拭清洗的东西,是一个缺了一角的巨大玻璃烟灰缸。烟灰缸的造型很新潮,是被放大过的,一片雪花的形状。只是原本干净透明的烟灰缸,此刻却占满了黏糊糊的红色。
拓麻捏了捏不太舒服的鼻子,肯定道:“好大的血腥味……她这是在干嘛?打发走了家政工,自己热衷于打扫?”
王行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绕什么圈子。哪个杀人犯会叫家政工来帮忙打扫凶案现场的?人家脑子很正常,且意识清醒。你再仔细瞧瞧,她是在用什么水清理现场?”
拓麻不敢走近看。朱岩颜这女人向来不爱按常理出牌,他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她,再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拓麻只稍稍探了个头,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道:“有股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像是稀料?”
“是勾兑后的草酸。草酸本来就是还原剂,能将不溶于水的三价铁还原为能溶于水的二价铁。是清除已干涸了的血迹的最佳小帮手。”王行云抿了抿唇,言之凿凿道。
“哎呦喂,看不出来,养尊处优的王员外,竟然是家居洗涤界的扛把子!”拓麻啧啧道。转而又想到,他身为无药可救的洁癖重度青年,熟悉各种洗涤用品,也是理所应当的。就收起了敬畏之心,满脸的深刻同情。
朱岩颜的手头动作并不快,显然已不从事家事劳动许久。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颤抖不止的双手,将缺角的雪花烟灰缸清洗干净。
“要不要打个赌,她接下来会清洗什么东西?”拓麻贱兮兮地开口,朝着与他肩并肩的王行云,努了努嘴。
“必然是那把出力最多的菜刀了。”王行云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语气平淡地答道。
果然,在水桶里清洗完毕,又用纸巾擦干了烟灰缸,并放回原处的朱岩颜,转身就捡起了静静躺在她脚边的一把不锈钢菜刀。
“溅满血迹且少了一个角的玻璃烟灰缸,到处散落的A4打印纸,以及明显使用过度,连刀刃都微微卷起的菜刀。再加上这宛若bad end即视感的满眼红纱的视觉效果……估计不用你出马,派个傻子来跟我搭档,都能推断还原出事件真相。”拓麻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调侃之意十足。
“看来,当初助理陈美虞,在玫瑰信封上,做的小手脚,真的派上用场了?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别人的不幸。”王行云盯着茶几附近,某张铺落在地面的A4打印纸,缝隙中露出的低下压着的,画着玫瑰图案的信封的一角,喃喃说道。
“陈美虞在装那一大打写着朱岩颜黑料纸的信封上,做了手脚?没有啊,当时是我亲眼看着她从后备箱的黑电脑包里,拿出了这一摞纸,然后换了个信封而已,没做别的手脚。”拓麻努力在晕沉沉的脑子中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浑身名牌的助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信封做手脚。
“我只是打了个比喻。她并没有特地在信封上做什么手脚,只是故意把信封的封口,保留原状,没有折下去,方便文件的滑落和意外掉出而已。”王行云淡淡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屋里,靠近茶几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掉落的纸呢。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朱岩颜为了方便清理溅在地面上的血迹,特地铺上的呢。”拓麻恍然大悟道。
“看现场的这个样子,大概是两人在争吵中,其中一人失手打落了那个放置在茶几边缘的信封。里面装的东西,瞬间如雪花般洒落的到处都是。白芷更是百口莫辩。怒急攻心之中,朱岩颜顺手拿起了手边的烟灰缸,用力一挥。事后,她可能也后悔了,但已无力扭转现状,只能硬着头皮,先处理了白芷的尸体,再返回这里,清理现场。”王行云说得轻松,但越握越紧地手关节,不堪重负地在此时发出的‘咯咯’声响,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行了别勉强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反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要是大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让她自己到现场来看。咱们走!”拓麻一把挥开了王行云互相紧握的双手,弯下腰看了看。除了两只手的指关节,互相被另一只握的有点发红外,并无大碍。他稍稍松了口气,大手一挥,从他们站立的窗边靠墙位置,凭空多出一道,与这个房间原本就存在的门,遥遥相对的另一扇,样貌普通,仅把手是一片火红的门。
二人不再多话,刚要转身开门出去,站立在距离他们的位置,不到5米直线距离,正忙着在桶中清洗菜刀的朱岩颜,突然动作顿了一下。她动作迅速的把鬓边一缕乱发,别到了耳后,脸上的表情,既冷峻,又疯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为诡诞的视觉效果。仿佛所有悬疑剧中,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女主角。
“谁在那里?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们就藏在这个屋子里面。快给我出来!”面目狰狞,宛若夜叉的女人,双手握着菜刀,神经兮兮地围着茶几到处走。
“我咧个草,这是什么情况?王员外,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一直乖乖地跟你在角落里站着,什么也没干啊!”拓麻一脸欲哭无泪,再加上朱岩颜诡异的脸,越靠越近,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
“嘘,别说话,放轻呼吸。慢慢地倒退着,从你背后的那扇门出去。要是太紧张或是害怕,就闭上眼。你本来就很累了,现在的心绪一不稳定,就容易被意志力强大的梦的主人察觉。”王行云压低了声线,在拓麻耳边悄声交代着。


第135章 四分五裂的男神
拓麻头痛的要命,当下听从了王行云的建议,闭上双眼,慢慢倒退着靠近红色把手的门,背着手耐心地摸索着门把手的位置,然后轻巧地打开了门,从门后静悄悄地推了出去,也不再纠结于不远处拿着菜刀步步逼来,面若夜叉的全民女神表情有多么特效和惊悚了。
他生怕王行云自作主张地留下来继续与那个假女神,真疯婆子对峙,在自己顺利退出门扉之前,用探出门的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王行云离他最近的一边袖子:“你也跟我一起撤退啊,可别跟大小姐联合起来混弄我。跟你说,我才是男主角。男主角你懂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主角光环加持。跟我共同进退,保准干什么都有惊无险。王员外,你可不能撇下我单独行动哈。那疯婆子,连跟了她这么久,又帅又俊的男神都舍得一烟灰缸下去把头砸烂了。更可况没什么交情的你呢!”
“知道了。不跟疯婆子硬碰硬。你在门那边等我,很快就过来。”王行云习惯性地抿了抿唇,轻轻拉起拓麻拽着他一边袖子的手,推回了门里。在拓麻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带上了门。
被关在门后的拓麻,惊讶地最大大的张开,两只眼睛瞪得老圆:“我擦,什么情况?我这我这乌鸦嘴,王员外真抛下我自己行动了?!大小姐,大小姐?快点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叫什么叫,王行云都说了,他很快就回来。你头很疼吧?还不趁机消停会儿。”软糯的萝莉音,从门的另一侧嗡嗡传来,回声绕耳,余音绕梁。
拓麻这才发现,那扇有着朱红把手的门扉之后,竟然是熟悉无比,布满一扇扇紧闭门的走廊。
“先别管我头疼不疼的问题。你老实交代,你跟王行云说什么了,指使他留下来与那个疯婆子对峙?”拓麻一手紧紧按着太阳穴,一头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到了有着冰凉触感的地面上。
红衣萝莉摆了摆手,坠在袖子上的铃铛配合地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她倍感冤枉,道:“我哪敢指使王员外去做什么啊。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安排和决定。我只是给了一点建议,希望能通过这次行动,从朱岩颜的口中,套话出来——天知道这个疯女人,到底把我要找的人,藏到了哪里。”
拓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忍不住追问道:“什么?人头草泥马男神,早就死透了,你还要找他?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先别急着否认,我先声明,即使你有,我也会平常心看待你。不就是个特殊爱好么,人生在世,谁没点情有独钟嘛。”
红衣萝莉嗤之以鼻道:“我先前只说我要找这个人,可没说只要活的,不要死的。王员外为人处世,可比你严谨多了。在请他过来这边前,我简单跟他说了下情况。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要尽快搞定的。看他这么积极主动的样子,啧啧,多半还是为了你,我怎么能狠心拒绝?”
拓麻被红衣萝莉托人办事,还一副‘是你们自己愿意’的神逻辑逗笑了。他挥了挥手,不打算继续跟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但该问的事,还是要继续追问的。
他嫌坐在地板上,又膈又凉,就撑起身站起来,抬手间,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又出现了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浅蓝色海军条纹的懒人沙发。
拓麻美滋滋地脱了鞋,躺了上去,舒服地直叹气。他在肚子里快速地打了个草稿,悠悠然开口问道:“若王员外顺利地从朱岩颜口中,得知了人头草泥马男神被抛尸的地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红衣萝莉抬手摸了摸面具的鼻子,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前往那个地点,然后把他找出来啊——当然,还是要劳烦你们前去。别瞪我,我的实体并不方便行动。你要知道,如果我自己去,带来的麻烦,可比你们想象的,多多了。”
“你总是这样,从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如此,神神秘秘,躲躲闪闪的。指使我干这干那,却连个告知实情的诚意都没有。”拓麻略感无奈道。
“不是我刻意隐瞒,而是还不到时候。我保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把隐瞒的一切,都一一告诉你的。”红衣萝莉扭捏道。
在拓麻与萝莉絮絮叨叨,你来我往的对话中,时间过得飞快。
不多时,只听开门声一响,满身血污的王行云,从那扇甬道中最靠里的,拓麻刚出来不久的,有着朱红色把手的门中侧身而出。
“王行云!你受伤了?”拓麻吓得连声音都开始随着他的手腕一起抖,腿上也没闲着,颤颤巍巍,连鞋没顾上穿,光着脚丫踩着冰凉的地面,一路狂奔着冲到了王行云的面前。
“快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伤到哪里了?大小姐,我就说,不能让他单独行动……你是不知道他那个臭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遇到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全身而退都难,更何况从她嘴里套消息。”拓麻急吼吼去查看王行云的伤处,见他的衬衫纽扣,解起来太麻烦,索性两只膀子一使劲儿,衬衫上的白色小纽扣劈了啪啦地掉了一地。王行云被血迹浸湿的胸膛,展露出来。
拓麻对着那粘了一层血,而变为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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