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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上太子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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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跟前那宫女也跟着皇帝身旁的那名宫女一起退出了门。
“你又怎么了?去了趟康王府,又跟儿子置气了?”皇帝软着话,哄着庄妃。
庄妃气冲冲地来到皇帝跟前,猛地一下,坐在椅子上,一点儿也不顾及平素的优雅形象。
一落座,她便恼火地霹雳啪啪地数落御承的不是:“这个儿子,我是教不了了!跟我这个做亲娘的说几句话怎么了?你是没瞧见他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多跟我说一个字都嫌烦!”
“承儿向来有自己的想法,朕不是让你别逼着他做不愿意的事么?他有分寸,计谋不在你我之下,不用咱们瞎操心。”皇帝没有被庄妃的坏心情影响,说话仍旧细声细语的。
在儿子那里受了气,来夫君这里,夫君也跟着儿子一个鼻孔出气,这怎不让庄妃恼怒?
“反正你们父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就我笨,参不透你们的想法。”气鼓鼓的,她咬了咬唇,直接将唇上那红艳艳的胭脂给咬得覆在了雪白的牙齿上,格外醒目。
皇帝见此,也知道,庄妃估计又跟儿子在康王府闹腾了一阵,而且看这情形还是庄妃落败。
“承儿究竟说了什么?让你这般动气?”皇帝耐着性子问道。
庄妃这才将自己在康王府与御承的争辩给悉数道了出来。原本以为皇帝会顺着她的心意数落儿子几句,也好让她顺顺心,却不料皇帝居然满口赞同儿子的作法。
“果不愧是朕的宝贝儿子,心思缜密。就照承儿说的做,朕再派些人手保护那独孤九成。”皇帝心情大好,比之前吃石榴时还好。随即,他又派自己的贴身太监喜公公去靖王府传旨。
﹍﹍﹍﹍
靖王府
御墨正站在水池边儿,一手端着装满了饵料的瓷碗,一手抓了饵料往池中撒去。
但见得,池中的红色小鲤鱼正攒动着,摇着小尾巴游得欢快。
“王爷,喜公公来了。”
御墨的随身小厮朱全急匆匆地跑来,轻声对御墨道。
小喜子?莫非宫里又出什么事了?想到这么,御墨脸上有点儿不耐烦。他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儿,二皇兄出了宫,他不必帮着忙前忙后,这宫里究竟又什么事情能扯到他?
思绪飞快地转动几圈儿,御墨那张英俊的脸上表情微微有了变化,浓眉轻拧几下。要说二皇兄出了宫,现在大家伙儿的视线应该都放在大皇兄身上才对,这会儿怎么想到他这个闲人了?
如今除了大皇兄,还能有谁会注意他御墨这个闲散亲王?
看来,不是大皇兄,便是庄妃在父皇面前吹了什么风儿,要给他找点儿事情做。
“去,就说本王不在府中。”话一说完,御墨继续喂着自己的小鲤鱼,惬意得很呢。
朱全有些为难,又道:“王爷,怕是不行,那喜公公手里捧着圣旨。您这回是不出面不行。”
圣旨?的确麻烦。
要说是口信儿,他御墨大可藏着不见人,没听到也就罢了。可这父皇硬要大摇大摆地弄道圣旨进靖王府,即便他不在王府,人家不是会派人四处找他?
嗯,看来这王府还真不能呆,罢了,出去散散心。
“让他在王府等着,本王指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御墨说完这话,便将自己手中的瓷碗给了朱全,自己则抖了抖一身淡黄的蟒袍,优哉游哉地往靖王府后门去了。
朱全前去正厅回喜公公的话儿。
这会儿喜公公手里捧着圣旨,急巴巴地四处张望着,见御墨半天没出现,脸上甚是焦虑。
“公公稍作歇息,王爷此刻不在府中,我也派人去找。”朱全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喜公公一听,着实急了:“不在府中?没听人说王爷外出啊,早朝时不还见着王爷了么?”
这圣旨久久颁不出去,岂不误了皇上的大事?
“公公还真说对了,王爷今个儿早朝后就没回王府。许是跟着哪位大人喝酒去了。”朱全还真会瞎掰,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御墨那滑溜调教出来的属下真就差不到哪里去。
喜公公摆出了自己身为御前当红太监大总管的谱儿,扯着尖尖的嗓门儿,使劲吆喝:“赶快去找,赶快去找!”
“是,公公。”朱全巴不得此刻找机会溜呢,喜公公这吩咐不正和他的意?
喜公公的话音刚落,朱全便迈开步子,飞快地溜了。他得赶着去跟自家王爷会面,贴身保护王爷呢。
﹍﹍﹍
话说御墨从靖王府后门走,想避开宫里的眼线。却不料,他居然在自家后门遇到个人,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三皇弟这是预备去往何处?”御承就堵在门口。
说来也巧,这御承也是刚刚来,竟然就正好拦截住了自己这兄弟。
靖王府东西南北四个门,除了南门是正门以外,还有三个侧门。
御墨为避宫里的人,自然不可能走正门,但不是还有三个侧门可以走么?御承为何就知道御墨要走西门,并恰恰好地准时出现在西门堵住了御墨?
看来,御承的心思,果然不光是放在御轩身上,对于御轩身边儿的人,他也没有漏掉。对于御墨的行事作风,他也做了了解。真不愧是做大事者,心思缜密,面面俱到。
御墨看到大皇兄出现在自己面前,心知今儿是走不掉了。他也不心急,一脸的平和,还漾着温和的笑意。
“大皇兄今儿个有空来小弟的靖王府,怎么也不先行通知小弟?亏得咱们兄弟心意相通,都走了这西门,要不然就错过了。小弟正准备出去选两只雀雀儿回来玩玩儿。”御墨仍旧是人前那副游手好闲之状。
御承笑道:“三皇弟果然好兴致。为兄也是闲来无事,不如我兄弟二人一同去那鸟市逛逛?”
“大皇兄满腹韬略不做大事,跟着小弟一起逛鸟市,岂不太过奇怪?哈哈哈……跟大皇兄开个玩笑,大皇兄不介意吧?”御墨看似不经意地道。
“怎会?为兄是那般小气之人么?”御承说着便要友好地伸手去搭御墨的肩膀。
两兄弟正说笑着出门,前方已经有随同喜公公来靖王府颁旨的禁宫侍卫找来了。
“末将见过两位王爷!”
那几名侍卫快步冲将过来,弯腰垂眸,拱手抱拳行礼。
御墨不言,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
御承也不开口,只是随意地望了几名侍卫两眼。
侍卫们半晌等不到两位主子发话,终于开口道出下文:“皇上派喜公公前来靖王府颁旨,喜公公这会儿就在前厅,请靖王爷移驾前去接旨。”
御承听罢,满脸遗憾地对御墨道:“看来今日是逛不成鸟市了。为兄告辞,改日咱们再约。”
“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正好我们兄弟撞上了,自然一同出去玩儿上一阵。想来父皇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要交给小弟,顶多也就是颁道圣旨来训斥小弟几句罢了。走,大皇兄索性与小弟一同前去前厅接旨,待小弟受训完了,我们再出去玩上一日。”御墨心想着,这大皇兄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罩顶就想溜?
那可没这么容易,他御墨走不了,大皇兄也得作陪是不?
近来御承连番使计绊住御墨,以御墨的头脑焉能没有察觉?
此番自己脱不了身,御墨决定,干脆自己趁机也拖着大皇兄。这样一来,即便自己无瑕分身接应二皇兄,至少也能帮助二皇兄绊住一个劲敌。
平平都是兄弟三人,不知这御墨为何自小就跟御轩亲近,而对御承却隔了一层心思。要说御轩的处事作风,比御承更为狠觉冷酷,御承时常还好说话些,至少在御墨面前是这样。
或者,这御墨也是个怪人,面儿上看着亲和无害,事实上心中也有一杆秤。
当下,御墨挽留,御承本不愿留下。然而,又觉得这么走了,着实也不妥当,遂点头应下。
两兄弟一到正厅,便见穿着淡紫色内侍开衫长袍的喜公公手里捧着一道亮晃晃的圣旨,左顾右盼地找人。
那喜公公见御墨露面,笑意立即浮现那张不男不女的脸上,尖着嗓子就喊:“哟哟,靖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让奴才一路好找。快快,接旨吧!”
御墨没有搭腔,直接跪地准备接旨。
旁边儿,御承也跟着跪了下来,毕竟喜公公手里捧着的圣旨便代表了皇帝,皇帝驾临,御承焉能站着?
喜公公见御墨恭恭敬敬地跪地接旨,这才放心。因为临出宫前,皇帝就曾交代,说是御墨极有可能跟御轩通了气儿,不会乖乖留在靖王府遵从宫里的安排。当时皇帝就曾交代喜公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御墨,将御墨给整进宫里。
现在,喜公公庆幸自己终于快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了。于是,他赶紧摊开圣旨,念了起来。
“太子离宫,朝中大事旁落无人,今悉数交由靖王处理。着靖王即刻进宫,与朕商议国事。”
“就完了?”御墨正听得起劲儿呢,竟没有等到下文,不由愣愣,抬头疑惑地问向喜公公。
喜公公念完了圣旨,已经将圣旨重新卷好,弯身递给御墨。不见御墨来接,反倒见御墨一脸怪异地望着自己,喜公公忙平赔笑道:“可不就是这些?靖王爷,接旨吧。”
御墨没伸手去接圣旨,倒是自顾自地起了身,并语气坚定地道:“这圣旨,本王不接。”
“你!”喜公公一急,差点儿吼出来,但很快压制了火气,找回了属于自己身份该有的口气:“靖王爷,您想抗旨不尊?”
一旁的御承赶紧起身,过来相劝:“三皇弟万万不可如此忤逆,快,将圣旨接了。”
“父皇明明知道小弟不对朝政敢兴趣,还故意召小弟进宫议政,并将原本太子的公务交给小弟?这实在说不过去。定是有人乱在父皇面前进言,故意整我。”御墨小气吧啦地道。
御承笑道:“看你把你急的,不就进宫议个政?”
御墨转头对御承道:“大皇兄才是治国能手,父皇放着大皇兄不用,往靖王府下这么道圣旨,岂不是故意刁难小弟?要不这样,皇兄与小弟一同进宫,将那些恼火的事务早些处理好,我们也好出去逛鸟市?”
喜公公递着圣旨的手,递了半天没人接,这会儿已经酸了。
“靖王爷,您就别难为奴才了。”喜公公见硬的不成,便说了软化话儿,希望赶快将手里的烫手山芋交出去。
御承见事情有点儿僵住了,再说了,现在他手头也确实没有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压下来。倘若他不帮御墨,也似乎不太好。
“也好,为兄便与你一道进宫。”御承终于答应下来。
御墨这才接了旨,谢了恩。
不过,御墨可没准备那么快就往宫里跑,在靖王府又是洗洗刷刷,又是更衣沐浴的,直接折腾到了午后才进宫。
御承真是服了这个三皇弟了,哪儿像个干大事的人?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就整个是一纨绔王孙公子。
待御墨和御承两兄弟到御书房,皇帝已经等得不耐烦,靠在龙坐上打盹了。
喜公公凑近皇帝的耳边,轻声唤了声:“皇上,靖王爷来了。”
皇帝也没真睡着,只是眯眼打打盹儿罢了。其实,御墨和御承两兄弟进来时的脚步声,他刚才是听见了的,只不过没打算主动开口罢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帝,九五之尊,制服不了二儿子,难道在温和的三儿子面前也不能耍耍威风?
因而,就算现在知道人已经进来了,而且就在他身边儿不远处,但他还是没有出声搭话。
御墨见父皇这般态度,真想扭头就走,却被随行而来的御承给抓住了胳膊。
“三皇弟。”御承压低了嗓音,唤了声御墨,而后朝御墨摇摇头,意在劝告御墨不可造次。紧接着,不等御墨反应,御承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儿臣见过父皇。”
承儿的声音?
皇帝听到御承的声音,当即就将双眼一睁,可不就是么,居然真是承儿跟着来了。
“你不在康王府呆着,进宫瞎起哄作甚?”皇帝黑着脸,训斥了一句御承,便赶忙将视线转到御承旁边那个心不甘情不愿,脸色极不好看的御墨身上,并道:“墨儿,你愈发的不像话了。让你进宫做点儿事,你还非得将你大皇兄也拉进来。”
“父皇莫要怪罪三皇弟,是儿臣想跟三皇弟出去玩玩儿,便跟了进宫欲早些处理好朝务。”御承替御墨说话呢。
皇帝却根本不接受御承的说辞,伸手指了指自己那御案上满桌的奏折,勃然大怒:“你们瞧瞧,太子说走便走,留了这成山的朝务积压下来全给朕收拾。你们兄弟不想着帮衬朕,反倒想出宫游玩!”
一串斥责,让御承哑口无言,御墨倒是仍旧不开腔。
皇帝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将御承给打发出去,又屏退了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打算跟御墨单独“聊聊”。
御墨见御承走了,就更无心留下来了,一脸的心不在焉。
皇帝从御座上起身,走到御墨身边儿,一改之前的怒容,此刻含笑亲切地对御墨道:“你这孩子,也闲得太久了。如今父皇给你找点儿事做,你竟这般不甘不愿,真真是被你那二皇兄给带坏了。他带着青丫头出宫疯野去了,你难道也想丢下父皇自个儿出去逍遥?”
皇帝软下话来,御墨也着实不好再对父亲不理不问。纵然他不看在天子的尊颜上,也该对自己的父亲表现得尊重些不是?
“儿臣无心朝政,恳请父皇将朝务交大皇兄处理。他处理起来比儿臣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御墨好言回道。
皇帝摇摇头,一脸的为难,还饶有几分寂寞孤独,以及不被人理解的苦楚,叹了口气,道:“你们三兄弟,你二皇兄性子烈,向来不听朕的;你大皇兄也是牛脾气,认准了就是死理儿,朕劝也劝不回来;也就你性子稍微温和些,朕也就指着能给你说几句贴心话。这朝政上的事情你不感兴趣不要紧,留在朕身边儿陪陪朕也好。说不定,日子久了,耳濡目染,你便对政务来了兴致。”
“儿臣不是那块料。”御墨再三强调。
皇帝却早有准备,一般驳斥袭来,让御墨无言以对。再加之,此刻皇帝撑着疲惫的身子仍旧处理那堆如山的奏折,也着实让御墨觉得有些不忍,自己是不是太不孝顺了点儿?
随后,喜公公适时进来替御墨设了座,将御案上的奏折分了些给御墨批阅。
这一忙,就搭进去了御墨一整天的光景,直到深夜还在皇宫挑灯夜战。自然,皇帝也没有离开御书房,只不过“偶尔”疲惫了,便打打盹儿,“假寐”一会儿。
﹍﹍﹍﹍﹍
御轩和青青一行,一边儿游山玩水,一边儿四处打听独孤九成的下落。
出来已然两日,却半点儿消息也没有,这让御轩心头开始犯嘀咕。
“靖王爷可有来信?”趁着下马休憩的时候,御轩问及孟达。
孟达摇摇头,回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并不见靖王府的信鸽。想来靖王爷那边儿也没什么进展。是否要属下前去打探?”
“不可。殿下和太子妃都在宫外,势必引起各方力量的窥视。两位主子身边儿就我们两人保护,若你再走,我一人难保不会出差池。”秦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在他看来,主子的安危才是要紧的。至于说宫里有没有动静,凭着太子殿下的手段,那些都不成问题。
御轩也道:“既然出来了,便不要回宫。”
否则,下属一回去,岂不将众人的视线又引向太子宫?
眼看,已近正午,御轩打发两个下属牵马继续往前走,找间客栈落脚,自己则和青青飞身往天虞山而去。
秦羽和孟达两人见两位主子的身影越行越远,不由都在疑惑:这出来几日,主子们每日正午都要独自离开一个时辰,也不骑马,只管施展轻功飞了去,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这般神秘?
来到天虞山,刚好是午时。
青青走进那池清潭,摒弃所有的杂念,打坐练功。
御轩本来是要与她一同进潭的,可是他没习过百玑宫的武功,也没有玄玉丹护体。一进了寒潭便会浑身僵硬,血液冻结,掉入潭中动弹不得。试过几次之后,他也就不在坚持,远远儿地站在岸边那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之下,静待青青练功完了出来。
望着远处,潭水中央,那烟雾缭绕之处,静静坐在水面归然不动的倩影。
她正眯着眼,神情淡然,就跟睡着了似的,那双芊芊玉手轻轻地搭在双膝上。一眼望去,竟比仙女更要美上万千倍。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等的耐心,愿意安安分分地坐在这里等着一个女人。这期间,他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儿的不耐烦,反倒是嫌弃这一个时辰的光景太短,让他不及看够那抹令人万分着迷的倩影。
自从知道了她的秘密之后,每日午时,就成了他专享的福利,可以静静在这里欣赏佳人。任凭他怎么看,都没有人打岔。别说,他往常竟不知道一个女人专心致志的模样,那神态,竟比她本能无瑕的容貌更吸引人。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青青走出寒潭,便见御轩坐在树下眼巴巴地望着她露出陶醉的笑容。
“回神啰……”她调皮地张开五指,白玉般的小手在他眼前晃啊晃。
御轩脸上还含着笑,缓缓地站起身来,很有默契地与青青一道往她的小茅屋走去。
山上的风,轻轻地吹着,带着青草特有的清香味儿,十分宜人。
进了茅屋,喝两杯冰凉的山泉水,果然通体舒畅,只是有点儿饿了。
“往常你来山上都吃什么?”御轩表示怀疑,这山上有股子阴寒之气,鸟兽很少,又不见庄稼,她都吃什么?
青青笑道:“我又不整日在此。我每日也就来这里呆一个时辰罢了,要吃东西回家吃就行了。师父他老人家喜欢吃素,半山腰上有大块空地蔬果,山上还有些野果子,足够他老人家享用了。”
“我怎就没见有菜地果蔬?”御轩疑惑,自己都来了山上好几回了,视线所过之处除了树木便是野草,没见半颗庄稼。
青青莞尔,没搭话,直接迈步往东南方走,尽头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后,在御轩还没看仔细时,她已经飞身下了悬崖,不见了踪影。
“青青……青青!”
御轩从没这般焦急过,扯着嗓子直喊青青。没见回应,他便不顾所以地,纵身便要跃下,却不料被悬崖下突然飞上来个小石子,速度相当快,若非他躲避及时,身上指定被砸出一个窟窿来。
这时,悬崖下传来青青悦耳的嗓音:“你若下来,就上不去了。”
“你还好吧?”语气都有点儿不确定了。他望了眼下方的悬崖,黑乎乎的不见底,他确实没有把握能安然来去。刚才是因为担心她才顾不得许多。
现在听到她发话,他渐渐地冷静下来。想来刚才的小石头是她丢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跳崖。
“呵呵呵……”青青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听起来格外清晰,就跟纯净的山泉水流过耳畔一样,有种镇定人心的作用,让人浮躁的心顷刻间归于宁静。随后,又听到她如是道:“放心吧,这儿是我的菜地,我能怎么着。”
御轩吐了口郁结在胸口的紧张气流,终于找回了平常的淡然表情。
不多时,青青两只手上各抓了大把青菜飞了上来,笑嘻嘻地道:“这木耳菜的叶子煮面最是好吃。”
看到她安然上来,他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真正地放回肚子里。
“我怎不知天虞山还有这等地方?你前几日为何都不带我从这边上山?”回想起来,她每日带他上山,走的似乎都是同一天路,从东面山侧上来,还有南北西三面他没有涉足过。这天虞山的秘密说不定就藏在其余三面之中。
青青知道御轩在想什么,坏心眼儿地任随他发挥想象力,也不跟他解释,只调皮地道:“你若想去其他几面山,自个儿去呗,我又没拦着你。”
事实上,东面是阴寒之气最轻的一面山,也只有那面山,御轩才能上来。其余三面,即便有她作陪,他也上不来。
御轩不知内情,见青青这般言语得意,不由在心中叹道:这不废话么?他若自己能在天虞山上来去自如,还用得着见天儿地担心她一不高兴了藏到这里不见他?
算了,现在这小妮子拽得很,他还是别助涨她的气焰了,省得她骄傲的小尾巴又得翘上天了。
“你摘了这些叶子,是想煮面我给吃?”他为此,深邃的黑眸里荡出一朵朵幸福的小花花。
青青咧开嘴,眼里光芒闪闪,没理会他,绕过他的身边儿,径直往小茅屋去了。
御轩快速跟上去,便见青青熟练地生了火,拾掇好锅碗,动作利落地烧水煮面。
“你还会这些?”看到这小妮子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他得慢慢地探索这个不为人知的宝藏才行。
青青放了些柴火进灶里,便起身舀水洗菜叶。
好机会,这项工作他会了!御轩赶紧上来帮忙,掐叶子,洗叶子,还真是有模有样。
“人说君子远庖厨,你不避讳?”青青挑眉,贼兮兮地道。
御轩也回得高兴:“我更喜欢夫唱妇随,爱妃愿意洗手作羹汤,做夫君的自然要打打下手。”
“真服了你,这么件小事,你也要在嘴上占我便宜才甘心。”青青无奈地道。其实,她并不排斥他这样言语风流,毕竟这样的他看起来比较和善,还颇有几分可爱之处。
不多时,两人的劳动成果出来了。
热腾腾的面条摆在眼前,御轩心里好不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吃到自己亲手参与煮出来的饭菜。
“你不吃?”青青见御轩愣在那里,随意问了一句,之后便自个儿先吃了起来。
御轩漾着狗腿式的笑容:“以后我们每日都来加餐,可好?”
这家伙,居然恋上了这种二人时光。
“你这顿都还没吃,就想着下顿了?心眼儿倒是不小。你也不尝尝能不能吃?说不定难以下咽呢。”青青见御轩这样,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眨眼间,所有的烦恼消失殆尽,此刻只醉心于享受眼前的美食。
幸福是一种心态,一种感受,得来如此之简单……
“怎会不好吃?我闻着都香。”御轩赶紧表明立场。话落,拿起筷子,以风卷残云之速解决面前的大碗面条。一口气吃完,他才想到自己还没要到答案:“你不反对,便是默许了?”
075 爱妃坏坏,太子玩邪恶
这日,丞相府内父子四人关在书房正商议要事,突然下人来叩门,说是有个陌生人要见百里追日。
百里追日没有吭声,只是用安抚的眼神稍稍瞟了眼在座的父兄们,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便起身起开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露出相府小厮的身影。
“人在何处?”百里追日一贯的冷沉音调。
那小厮哈着腰,恭敬地道:“是个生人,门口的护院不让进,现在还在大门口候着。”
此时,房内的百里追月和百里追情也走到了门口。
不等百里追日发话,百里追情便率先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个子挺高,长得也壮实,看起来像个习武之人。”小厮细细道来。
百里追情和百里追月相视一眼,心中有了猜测。莫非……莫非是上回青青提过的,原本庄妃身边儿的得力侍卫詹贺?那日青青轻描淡写地说过,说是将詹贺笼络过来为太子所用。
这些天也不见这号人物造访,他们三兄弟还差点儿将这人给忘了。
“大哥?”百里追月轻唤了声百里追日,欲让百里追日早做决断。
百里追日方才心中也在想着什么,陡然被老二打断,也不慌忙,迎面朝小厮吩咐:“将人带到书房。”
小厮前去传话,百里三兄弟重新进屋坐回了原位。父子四人没有再议论什么,都坐得笔直,目光平视着门口,等待来人。
“詹贺见过相爷,见过三位公子!”
来人满身的男儿气,倒算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果然是詹贺!
三公子虽还没有出声,但不约而同地将俊气的眉毛轻轻耸了耸。只有丞相百里荣浩不清楚这号人物,更不知道詹贺来此所谓何事。
不过,百里荣浩也约莫能够猜测得出,这个名叫詹贺的男子定然是被自家三个儿子所知悉的,否则那三兄弟不会让个陌生人来书房。是以,此刻他也不需要大惊小怪,静观其变即可。
“此前听太子妃力荐詹侍卫,称詹侍卫有勇有谋,甚是欣赏。不过,詹侍卫乃庄妃身边的人,怎会突然投靠太子?”百里追日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这席话是疑问,还是什么。
事实上,这话也是其余二公子想要问的。大哥一问了出来,其余两兄弟也静待詹贺的反应。
却见得,詹贺一脸坦然,道:“属下与太子不常接触,但太子的为人属下佩服。然此番归属太子麾下,并非因为太子,而是为追随太子妃。”
“太子妃?”百里追月和百里追情两兄弟一听,不由相视一眼,脸上都是不信之色。自家小妹能驯服这等彪形大汉?往常这詹贺是庄妃的得力心腹,便是跟太子对着干的角色,居然也能因为他们的小妹倒戈相向?难道小妹的影响力在太子之上?
詹贺没有解释太多,只因此前青青曾交代过对于某些事情需要保密。
是以,对于相府三公子的质疑,詹贺只是神色如常地回了个:“是。”
相府三公子听罢,脸上除了好奇,便是深深的质疑。他们的小妹到底有哪点儿本事,竟能让詹贺这等堂堂男儿甘愿为之躬身俯首?
倒是百里荣浩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家女儿肯定是出卖了太子,因为就他所知,自家的宝贝女儿至始至终似乎都对太子颇有微词。说不定,这回女儿是又在给太子使绊子。
“太子妃答应了你什么要求?封王拜相,她没有那等权力。”百里荣浩冷冷地道。
詹贺闻言,脸上明显地闪过一抹惊讶,心想,这相府的人确实太不了解太子妃了。但是他现在不能说,既然太子妃有言在先,他自然不会多嘴。
“相爷言重了。詹贺若是冲着权势地位而来,断然不会至今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凭他的身手,凭他的脑袋,若真想飞黄腾达,早就在庄妃的隐蔽下平步青云了,又焉能如此默默无名?
詹贺这番话,不仅让百里家的三公子吃惊,就连一家之主百里荣浩也露出满脸的讶异。
“既如此,你为何愿意突然倒戈?总该有个缘由。”百里荣浩很快收起了脸上的惊讶表情,沉声问道。
詹贺四两拨千斤:“属下自当清楚相爷心中会有所顾虑,但是属下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只要相爷相信太子妃,便可以相信属下。属下对太子妃绝对忠心无二!”
百里家的父子四人,听完詹贺的话,不由面面相觑。
稍后,百里追日破天荒地,敛住了脸上所有的怀疑和疑惑,放声大笑:“哈哈哈……”
百里追日的笑声很爽朗,很干净,立刻打破了现场有些沉寂和怪异的气氛。
紧接着,老二百里追月和老三百里追情也漾出了欣赏和愉悦的笑容。
百里荣浩捋捋胡须,眸光闪烁中,心中不禁叹道:这詹贺,果然是个人物!
笑声方歇,百里追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詹侍卫此番前来,可是为了京城命案?”
“不错。太子妃命属下查找京城几桩命案的凶手,属下费了些时日总算不负所托。只是……”说到这里,詹贺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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