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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丫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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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她近来。”屋里传出了秦烨温雅磁性的声音。
屋内,墙上有字画;墙角有花瓶,还摆有几件精致的红木家具,既不华丽也不简单。进了屋的白倩就象个进了老师办公室的学生,低头敛目的站在靠门处,既没行礼也没出声。不是白倩端现代人的姿态,而是她到了秦府从没见过所谓的主子,今个又事出突然,她一下子就没想起奴见主时该有的规矩。
看着进了屋就象个木桩样处在门口的白倩,秦烨感到些许诧异,但也只挑了挑眉。“抬头回话”
听到吩咐抬起头,当对上秦烨炯炯的目光时,白倩心头不禁一颤。好俊雅的男子;好锐利的眼神!受不住对方如x光的眼神,白倩忙转开了与秦烨相触的目光。
秦烨则紧紧盯着白倩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白倩小声问,脸上一副纯真无邪的样子,大眼睛还眨啊眨的。
嗯,这丫头居然装傻。“你昨晚几时入厕、几时回房的?”秦烨接着问。
“半夜时,我觉得肚子疼就去茅房了…,完了我就回房了。”白倩很自然的回道。
秦烨见面前的小丫头答得一点不害羞,不由觉得白倩有些与众不同。“如厕前后可否遇到什么异常之事?”秦烨进一步问道。
“没什么异常的…就是遇到了大牛歌他们。”
“你和张大牛很熟?”
“不熟…昨天下午才认识的……”白倩如实回道。
“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秦烨再次追问。
“真没有”白倩答得干脆利落。接下来,秦烨又问了几个关于细节的问题,白倩也一一做了回答。尽管白倩的神情坦然平静、答话简洁明了,但秦烨还是觉得眼前这个梳着双鬟髻、大眼睛、樱桃嘴的小丫头并不象其表现的那么纯真烂漫。尽管疑惑依旧,可一时也挑不出线索。秦烨只得抬了下手,示意白倩退下。
“嗯”白倩还是没想起离开时要行礼,应了声就忙去开门。挥袖开门间,带着花草清新的风吹了进来。瞬间,秦烨在风中嗅到有别于花草清新、淡而清烈的异香,再闻时,那异香却消失了。
大牛已经走了,白倩只好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尽管方向没记错,可中途还是绕了几个冤枉圈,谁让这秦府是富家大户呢,到处是院落屋舍、假山花圃。再转个弯就能走出内院时,白倩看见一对主仆迎面走来。为主的穿一身绣有富贵牡丹的玫红色丝段,螺髻高绾、金钗步摇、柳眉杏眼,虽已三十多岁,但容貌身姿仍有几分娇艳。为仆的十五、六岁,蓝花布裙、圆脸圆眼、头上也梳着双鬟髻。白倩见为主的女子一脸怒气,怕冲其霉头,便住脚站在路边,想待其主仆过了再走。
正文 第七章 被掌掴
秦府内院正堂,秦汉扬当中而作,身旁一妻二妾赵、黄、柳三人分坐两边。秦家三公子秦耀跪倒在地。一脸怒气的秦汉扬将手中茶盏重重摔在地上,手指着秦耀大声吼道:“来啊,把这孽子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闻言,坐在末位的姨娘柳氏花容失色,一头跪到秦汉扬脚边哭求道“老爷……老爷……耀儿已知错了…念他年少不更事,经不起那小骚货的勾引,罚他静足,关他半月,他以后定不敢这般胡闹了。”
“不敢了?前个为争舞姬和人在青楼斗殴;昨个偷家里的古玩当了去赌;今个干脆直接把中院的丫头弄进了房里。他还有什么不敢的?…”还没数落完,秦汉扬便捂住胸口猛烈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通红。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见秦汉扬犯了咳,秦夫人边安慰边赶忙拍打秦汉扬的后背,黄姨娘也忙倒了杯水端到秦汉扬的唇边“老爷……喝口水消消火,可别气坏了身子。”
“爹……儿知错了,儿不敢了,以后再不敢了。”跪在地上的秦耀见他爹被气得不轻,也慌了起来。屋里正乱时,转去叫人的管家秦浩带着两个家丁走了近来,见情形不对,忙又遣了人去请大夫。
“秦管家,先把三公子带回他院里闭门思过,没老爷的允许,不准踏出院门半步…黄姨娘,同我扶老爷回屋。”交代完,太太赵氏和黄姨娘一边一个搀着秦汉扬走了。
看着儿子被下人带走,柳姨娘掸了掸裙上的灰,领着丫头、一脸不悦的向自己的院走去。半途上,见个脸生的丫头见了自己居然不上前行礼,柳姨娘憋在心里的气一下就爆发了。紧走两步,柳姨娘指着白倩的鼻子训问:“你哪院的丫头?见了主子不知道要行礼吗?”
白倩心中一惊,不知自己怎么把眼前这位夫人惹毛了,但对方口中的“行礼”却提醒了她:这是个主奴阶级分明的时代,仆见了主必须行礼问安,否则将被释为不尊,是会遭受处罚的。想到这,“见过主子,给主子问安。”白倩忙曲膝行礼,生怕自己遭受责难。
“哼……攀高踩低的奴才,是不是瞧你三公子遭老爷恨了,就不把我这姨娘放在眼里了!?说…你哪个院的?”柳姨娘气势汹汹地接着问。
“我是绣房的…”白倩答。这是白倩到古代后头一次领受奴被主欺的委屈和悲哀,但她心里明白,必须要忍耐。
看官们千万别觉得白倩的屈从是逆来顺受,要知道个体对于社会来说是如蝼蚁般微渺的。任你思想再超前、任你意识在先进,一旦沦为了主尊奴卑的封建时代的奴后,想求平安生活的话,就必须适应并遵循这个时代主尊奴贱的社会准则。从未感受过父母亲人的溺宠、从小就要学会听话懂事乖巧…不完满的经历造就了白倩如水般的品性。也正是这如水般柔韧的品性才让她在面临之前种种不公、重重危机时得以安身立命。
“绣房的!我打死你这个绣房的小骚货!”柳姨娘一听白倩说自己是绣房的就炸了,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
“啪”一声,白倩脸上立刻显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白倩万万没料到,平白无故的,她居然就被人迎面掴了掌,眼看柳姨娘回手又要一巴掌,白倩拔腿就跑。任白倩先前想的是要忍气吞声,被莫名其妙地被扇了一耳光后,她一时间也毛了,好在白倩脑中还有一分清明,没还手打回去。
“给我站住…”不理身后柳姨娘的叫嚣,白倩一口气跑出了内院。
“疯跑什么?成何体统?”身后一声低沉的呵斥如一盆冷水浇醒了冲动中的白倩。猛地刹住脚,转身一看,原来呵她的是管家秦浩,他身旁还有刚盘问她的二公子秦烨。
“怎么回事?”看到白倩脸上清晰的指痕,秦浩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问。
“没什么……”白倩低下头,答得有些心虚
“谁打的?”秦烨冷冷地问。
“姨娘打的。”白倩不敢再隐瞒,如实回答道。尽管感到左脸已经疼得火辣辣了,可她却不感用左手去捂,生怕被人看到她左手腕处的伤口。当然也不能用右手去捂,那样不仅琪怪而且会让人更注意她的左手。
“小骚货…贱胚子…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柳姨娘领着丫头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赶到跟前,一个巴掌又向白倩甩去。“柳姨娘请自重,这可是中院,她也不是你院中的丫头。”秦烨一面说一面用玉骨扇隔开了落向白倩的巴掌,眼里尽是不满之色。
“哟!咱家二公子怜香惜玉呢?可这对象是不是弄错了!等哪家的千斤小姐愿意过门了,二公子再细心呵护也不迟!”被阻了势的柳姨娘很挑衅地嘲讽道。
秦烨闻言,一对星眸冷冷地盯住柳姨娘,清雅俊秀的脸也罩上了一层寒霜。被秦烨箭般锐利的目光一盯,柳姨娘原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就蔫了。
“秦管家你说…这贱奴见了主子竟敢不上前行礼,该不该罚?”知道自己惹不起这秦家二公子,柳姨娘立刻把炮口对回了白倩。
“是这样吗?”秦管家问白倩。毕竟柳姨娘是秦老爷的妾,好歹也算半个主子,白倩遇其后是必须行礼问安的。在福利院长大的白倩不仅有水般柔韧的品性,还拥有水般玲珑的心思。听到秦管家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她又怎能错过,“秦管家,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内院,以前也没见过府里的主子。今天见了姨娘没马上行礼问安是奴婢的不对,可姨娘表明身份后,奴婢赶紧就行礼问安了。”听了白倩的回答,秦浩并没发言只是望向柳姨娘,一旁的秦烨则是一脸玩味。
“哼…她都承认见了主子不马上行礼问安是不对…我没打错吧!?”柳姨娘瞟着秦浩,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既然姨娘已经罚过了,就让这奴才回绣房做事吧。”秦浩躬了躬身,声音不带起伏地说道。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柳姨娘领着丫头扭身走了。
秦浩虽为管家,但非奴籍,而是秦汉扬的同宗兄弟。以其为人正直、处事稳妥在十六年前做了京城秦府的管家,成为秦汗扬的左膀右臂。四年前,秦汉扬不慎染上肺病,秦浩又竭力扶助大公子秦彦、二公子秦烨顺利接管了秦家生意,他如今在秦府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柳姨娘扭身刚走,白倩就看见一个家丁领着老、少两名男子朝他门走来。
“二公子,留大夫来了,我得跟去看看老爷的情况…肖丫头是绣房的,有什么事就吩咐她。”转过身,秦浩又吩咐白倩“以后机灵点。正好你在绣房当职,你就陪二公子去绣房办事。吧”
路上无话,白倩跟着秦烨很快就来到了绣房。
上午巳时过半,绣房正是人来人往热闹的时候。刺绣是古代丝织品最主要的装饰,这也就繁衍出了绣娘这一专署女子的行业。古日朝的女子无论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还是穷家小户的婆娘丫头均会一手绣活。从某种角度来说,绣活的优劣已经成为女子的第二张脸面。绣品也是秦家的生意之一,除雇有专职的绣娘绣制高、中档绣品外,秦家还把低档的绣品分发给愿意挣钱的女子,只要交有定金,不限身份。这也是为什么上午绣房里如此热闹的原因。
绣房为前后个三间房的小院,前厅后库。平时韩梦玲就在前排的正房发、收绣品,姚金花和武晨则前后来回负责仓库物品的进出。而白倩就在前排靠左的屋内核对帐本。秦烨毫不理会在绣房进出的女子看到自己时、艳羡或含春的眼神,自顾自的穿过前排正屋向库房走去。
看着女子们在秦烨身上徘徊的目光,跟在其身后的白倩不由得就有了种前世和女友们一起看偶像剧的感觉。看来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这是不分古今不限男女的。
姚金花正在库房里按要求拿取所需的绣线、绣布,听到门开声,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跑了出来。当看到白衣飘逸、清俊温雅的秦烨立在门处时,她不禁看愣了神。
看金花的反映白倩知道她以前也没见过秦二公子,忙解说道“金花姐,这是二公子。”
“见过二公子。”姚金花不愧为县令之女,虽略有失神,但听到白倩的解释后立刻从容大方的向秦烨施了礼。
“你忙你的。”对姚金花吩咐完,秦烨直接进了右边的屋。白倩想了下也跟了进去。刚秦管家可吩咐过她要陪二公子到绣房办事,在秦二公子离开绣房之前,她还是乖乖的做一回随从,除非二公子叫她离开。免得又错了哪条规矩。
在绣房当职也有一个多月了,白倩却从没进过绣房的仓库。进了屋,白倩才知道虽然后库和前厅的横向距离一样,但纵向距离后库则明显多过前厅。屋里摆有很多排象现代超市货架的木架,上面整齐叠放着各式绣具,不过只看到前几排的是绣线、中间的好象是做好的绣品、后面的就看不到了。不知道二公子走到哪两排木架间去了,白倩看到有做好的绣品,便走过去顺手拿了个蓝色绣花的小圆帽翻弄起来。帽子很小巧,应该是给三两岁小娃带的。白倩正百无聊赖的用右手食指顶着那小圆帽转圈圈,身后就响起了带着戏谑的声音“你还挺会玩的!”
“二公子…”白倩忙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
“这边有很多小娃的穿戴,你选四套四岁小男孩的出来。”说完,秦烨转身向更里的木架走去。
“喔”白倩放好小圆帽跟了过去。靠里最后两排的木架上叠放着各色大小不同的小娃衣服,且是从左到右按从小到大的顺序排放的白倩翻看、比划了一番后,挑了两套淡蓝、两套嫩绿的衣服出来。秦烨从白倩手中拿起一件看了看,有些不确定地问:“会不会太小了?”
“那小孩很胖吗?”白倩问。
“不怎么胖”秦烨觉得白倩问的有些琪怪。
“那就肯定合适。”白倩信心满满地说道。前世的白倩在上小学后就学着哥哥姐姐们去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尽管前世的她没生过小孩,可在福利院却积累了丰富的带小孩、养小孩的经验。给小孩挑合适的衣服,那对白倩来说就是顺手拈来的事。
“嗯”秦烨不再多话,把衣服放回白倩手里,转身去拿了个蓝色小圆帽问:“这个,四岁的小男孩戴、合适吗?”
接过秦烨递来的小帽看了看,,又用手比了比,“好象大了点。”白倩答,然后她走到刚才转帽子的地方,重新选了顶蓝色黄花的圆帽递给秦烨,“这个合适,而且颜色和这两色的衣服正好搭配。”
看着白倩毫无拘束,一副兴致勃勃帮人挑东西的样子,秦烨觉得白倩有些特别。这重特别不是说白倩没有奴仆该有的谨慎,也不是说白倩具有大家小姐的自如,而是一种无关地位、性别的坦然。
秦烨又拿了三套别色的小孩衣服和两顶帽子堆到白倩手中“去找块布、包起来、送到我院里,我今天要了什么东西不准说出去,明白吗?”
交代完白倩,秦烨挥挥衣袖,两手空空的走了。
用布把秦烨要的东西包好,又在金花那做了出库记录,并交代了秦烨的嘱咐,白倩便拿上包袱往思琪院去了。
正文 第八章 脱奴
离开绣房,秦烨没马上回思琪院,而是到了他爹秦汉扬的院子。
“爹,可好点了?今个做么生这么大气。”看着斜靠在床头、面色苍白的秦汉扬,秦烨的神情很是担忧。
“不打紧的,缓缓就好了”秦汉扬轻轻摆了下手,一副弱弱的样子。顿了一下又问:“你大哥快回来了吧?”
“嗯,德妃姑妈华诞前,大哥定能回来。”秦烨答道。
“喔…最近朝里朝外的局势都不太平,你大哥又不在,家里家外的、你多费点心,有什么事就和你瀚叔商量。”歇了口气,秦汉扬又哑着声音嘱咐道:”秘库、你要派人看牢了,一定要保证五天后顺利交货。还有就是跟耀儿的那个丫头,打发她去花楼。刚出了绣房监守自盗的事,现又有人敢钩引小主子,叫你瀚叔一定好好立立家里的规矩。”
……
“二公子…二公子…”思琪院的院门半开着,伸头看了看、见没人,白倩不敢贸然进院,只好拉开嗓门、脆声声地喊起来。
刚拐上通思琪院的林茵小道,秦烨就看见白倩在自己的院门处探头探脑,后又听到白倩黄莺般的喊声,秦烨不仅微笑起来。嗯,这小丫头怎么象只兔子似的。
“二…”
“进去吧。”一声“二公子”还没喊完,白倩就被秦烨春水般温润的声音吓了一跳。白倩心想:这二公子怎么老喜欢在人家背后出声的!拍着胸匍转过身,白倩忙曲膝行礼道“二公子,您要的东西我送来了。”
“嗯”秦烨推开半敞的门走了进去,白倩也就跟在后面进了思琪院。
“这个拿去。”进屋放下包袱欲走的白倩听到秦烨的吩咐后,忙走了过去。
“这个…叫我拿去…是吗?”看到红木茶几上就摆着个小瓷瓶,白倩有些迟疑的问。一看那样式的瓷瓶,白倩就知道里面装的是药。
靠在藤椅上的秦烨只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表示白倩没会错意。
“谢二公子。”回了谢、行了礼,白倩刚把瓷瓶揣进怀里,先前在门外见过的那少年端着个大食盒走进了屋来。
“二公子,午膳到了。”少年一边向秦烨禀报一边把食盒放到一旁的桌上,并麻利地取出饭菜、碗筷摆起了桌。
“今天做有栗子鸡吗?”秦烨问少年,仍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嗯,做了,还做了您爱吃的卤牛肉。”少年笑嘻嘻的答。
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只脚已跨过门槛的白倩忍不住停了脚,转过身、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最后又转回身向外走去。
“站住,你想说什么?”屋子里传出了秦烨的询问声。
只走了几步的白倩听到秦烨问话便走回屋门处。又曲膝行了个礼,白倩平静的说:“二公子,如果您的栗子鸡里用的栗子是板栗的话,那在吃这道菜时最好别同时吃牛肉,否则容易出现呕吐、身体不适的情况。”
白倩的话让秦烨感到很意外,想他也是用毒、制毒的好手,怎么就没听知道栗子、牛肉不能同食的说法。
“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陪公子学艺十年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为什么栗子、牛肉不能同食?”没如少年般直接对白倩的话表示不认可,秦烨只是凉凉地问。
其实白倩也说不清为什么栗子、牛肉不能同食,她只记得前世看的报纸,上面是这么说的,而且她也的确亲眼见过因吃了栗子烧牛肉而出现呕吐、头晕等身体不适的事情。情急之下,白倩只好扯谎道:“小时候听奶奶说的。”
”哧…“站在桌边的少年笑了出来。秦烨闻言也撇了撇嘴。
“下去吧…”秦烨向白倩摆了摆手。
白倩心里那个憋屈啊!她觉得自己管那闲事干么?反正栗子、牛肉就算一起吃了也死不了人,顶多有些身体不适。自己出那风头为哪般?还讨个没趣。
“放开我…我不走!放开我…我要见三公子…”还没走出内院,白倩就听见一个凄厉的女声由远及近的向她这边过了来。
“我不走…我不去…放开我…放开我…”尖利的女声就象扎进耳膜的细针,值刺得人耳发疼。
武晨!看清被两个家丁架住胳膊、披头散发、穿戴零乱的人竟是武晨后,白倩不禁在心中惊呼了起来。
“三公子…三公子…我不去…”家丁架着不停哭叫、挣扎的武晨快速从愣怔着的白倩身边走了过去。
“肖逍、肖逍,告诉三公子我被卖到惜玉楼了,叫他一定要来救我!…肖逍,听见了吗?…去惜玉楼救我啊!…”绝望中的武晨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白倩,声嘶力竭地向白倩叫喊起来。
“肖逍…听见了吗?……肖逍……”武晨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白倩都没有回应武晨的呼唤。从刚才武晨的哭喊和今早梦玲听到的消息,白倩判定:昨晚武晨是和三公子在一起,且是在内院,凑巧昨晚秦府进了贼,这两人便被搜查贼人的护院家丁们给堵上了。
白倩象被施了咒般,傻傻地望着武晨消失的方向。这就是这个时代作为卑微之奴的境遇么?主子说打就能打,说卖就能卖。奴人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也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刹那间,被人作奴挑选、出秦府被搜身、柳姨娘任意打骂、武晨挣扎哭叫的情景在白倩脑中交替出现,如同一把利刃一下下剥离着她重生后包裹在孤独怯懦情绪外的乐观和知足。
梦玲、金花正在吃午饭。见白倩进了屋,梦玲立刻跑上前,“脸都肿了,疼吗?快用冷水敷敷”说着,就跑去拧了把湿巾子敷到白倩脸上。“先前屋里人多,我也正忙,没注意到你的脸,刚听金花说你的脸被人打了,我还不信,谁打的?”望着梦玲眼中的关切、感受着透皮而来的湿凉,白倩差点落了泪。这个有对翦水双眸的女孩对她真的很好,如姐姐般关照、提点着她。尽管白倩知道梦玲眼中的她是那个已经魂归的肖逍,但白倩还是打心底感激梦玲。
“肖逍,先吃饭吧。”金花端来了白倩的午饭。
“嗯”白倩应了一声。梦玲和金花的反映让她低落的情绪好了许多。
“我刚回来时看到武晨了,她被两个家丁架着走的,她叫我告诉三公子去惜玉楼救她。”坐下后,白倩用手捂住脸上的湿巾,慢慢说道。听了白倩的话,韩、姚两人都没吭声。其实午饭前她俩就知道关于武晨和三公子、武晨被卖进青楼的相关消息了。
屋里的三个女孩都陷入了沉思,不知是在唏嘘同伴的遭遇,还是自己的将来。
“你被谁打的?”梦玲先开口打破了屋里几人的沉默。
“柳姨娘”白倩答。
“你怎么惹上她了,听说那柳姨娘是这府里最厉害的。”金花叹息道。
“是不是凑够三倍买我们时的银两给主家,我们就可以脱奴了?”没心思探究柳姨娘怎么个厉害,白倩问出了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是普通奴籍的话,只要给主家买奴时两倍的银两就行了。可我们是官奴,除了要给主家买奴时三倍的银两外,还必须有非奴籍的人同意去官衙替我们做保。”金花先答道。
“关键是我们要去哪弄那九十两银子?我记得那天秦管家买我们四个时是给了官差一百二十两银票的。”梦玲的话让三人又沉默了起来。
梦玲和金花都曾为官家小姐;白倩又是从现代社会穿来的;她三人对于脱奴的渴求那是要比由于家穷而卖身成奴的人强烈得多的多的。可现实情况是,她们每人每月都只有二百个铜钱的月银,一千个铜钱才能换一两银子,九十两银子,那是要攒上三十七年半才攒得齐的,所以知晓脱奴细则的梦玲和金花都已将脱奴一事看作是水中月、镜中花了。只有白倩,在接连受了被柳姨娘掌掴和武晨被卖之事的刺激后;反倒在心里下了一定要赚钱脱奴的决心。
晚上,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黑幕中璀灿的星海,白倩想起了前世那段等待心脏供体的日子里,自己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卧床休息。每当夜深人静无法入睡时,她也这般坐在窗前仰望夜空。可那时即使天气晴朗,夜空也是不明媚的,似乎总有层淡淡的朦胧阻挡着天、人之间的对望。
带着植物气息的风从窗外吹来,吹动了武晨买回挂在床头的风铃,也吹回了白倩飘远的思绪。究竟怎么才能赚到九十两银子呢?
前世,她要为自己的心脏移植术设法赚钱;今生,为了自由她还得设法赚钱。看来前世今生、她都是个劳禄命。叹了口气后,白倩把自己会的且能在这里用的技艺梳理了一便,冥思苦想了很久后,她决定用上等粗绒线钩露指手套出售。
今天在绣房的仓库里,白倩恰巧看到了这里冬天用来护手的绣品其实就是类似前世四指并拢且不露头的手套。那样的手套虽然保暖,但却不方便写字、做事。加上白倩还听厨房的王婶说过京城的冬天很冷,结冰下雪是常事。既然京城的冬天那么冷,即使有炭盆、火盆之类的取暖用具也肯定是赶不上现代社会的暖气、空调的,所以白倩认为有弹性、五指分开且露指头的漂亮手套肯定会有极好的市场。
白倩就是要卖个新、特、奇,而且每对的利润不能低于五百铜钱,只有这样她才有希望摆脱奴这一卑贱的身份。
白倩计算过,古日朝的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个铜钱。九十两银子就需要她卖出一百八十对手套。她估计五天能钩出一对手套,那么一百八十对手套就需要她花上三年左右的时间。但现在她每月只有二百铜钱,其中一百用来日常开销,只剩一百能买绒线。这样算下来,想三年赚到九十两银子的计划就要推迟。不管怎么说,目标有了,实现目标的步骤和计划也有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准备和实施了。
第二天,白倩起了个大早。拿着昨晚画好的样图跑到外院的造办房,她花十个铜钱请房里的学徒用木头削了两根粗细合宜的钩针,又跑去帐房预支了六十个铜钱,加上原先还剩的二十个铜钱,八十个铜钱共买了四两上等的粗绒线。
看着摆在桌上打磨光华的钩针和天蓝色的绒线,白倩觉得在胸腔里欢腾地是满满的信心和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白倩除了完成对帐的差使外,其余的空余时间都用来钩织手套了。虽然左手手腕有伤,但对她钩支手套并没多大影响。
第一对手套白倩是比照自己的手支的,用了不到二两线、花了四天的时间。根据第一对手套成形后的尺寸和针数,白倩进行了对其增大所需尺寸、花式及针数的计算。在白倩心中,手套最主要的销售对象是富家大户里的老爷、公子,这些人不但有钱,更重要的是他们舍得花钱尝试新鲜事物,所以手套的花色一定要针对这部分人群的身份和喜好来设计。
正文 第九章 又被二公子召见
七月初七这天,秦府上下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因为过节,除了一些必须的差使,府里放了奴人的假。这可乐坏了府里年轻的姑娘们。跟着大家吃巧果、喝巧芽汤,到中午又投针试巧;傍晚摘树叶沐浴、用凤仙花染指甲;天黑后摆果拜月。感受着周围人那份过节的喜悦,白倩过了前世、今生的头一个七夕。
同天,宰相府,水清阁。看着斜靠着美人榻看书、面无表情的完颜钰,苏雅绯小心的问:“小王爷,今天感觉如何?”
“嗯,无碍了……”完颜钰边看书边说。
“那就好,那就好……不想那软魂散的余毒也如此霸道,幸亏小王爷吉人天相,中毒后能及时饮下处女血,不然……”
“不燃什么?”完颜钰不悦地打断了苏雅绯的话。见完颜钰要动怒,苏雅绯忙住了嘴。
“李家那漏网的小崽子有下落了没?”放下手里的书,完颜钰一本正经的问。
“还没有,下官还在全力追查。”
“哼,你都追了几个月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不是说那小崽子得了怪病,这么明显的线索怎么都还找不到人?”显然,完颜钰对苏雅绯的回答有些不屑。
强压住新中的恼意,苏雅绯陪着耐心道:“下官一直在让手下秘密追查。只因当初太子在朝上向皇上说既然是个生了怪病的小娃儿,那就别追拿了。所以现在只能暗里寻找那小孩,时间上是得长些。”见完颜钰没再表示异议,苏雅绯换了个话题说道:“禀小王爷,今早收到烟州急报,因定远将军而获罪的那些被充军到烟州的罪犯发生暴乱,当场被剿杀十人,只有一人下落不明。”听到烟州报来的消息,完颜钰眯了眯狭长的凤眼,阴阴地问“什么人?”
“原盘州总捕头肖虎,此人曾是李齐风十分赏识的部下。”苏雅忙绯答道。
“查查他家眷的下落,派人盯住”
“小王爷放心。这点,下官一早就吩咐下去了。”
“嗯……多派些人,把京城的四门和大街小巷盯紧了。如我料想不错,那肖虎很有可能事先接到过李齐风的消息,知道那金牌的下落。要是那样,他一定会拿金牌到京城或来京城取金牌,
所以一定要在他到京城后的第一时间将其抓获,以免横生枝节。”
“小王爷说的是,下官定在京城撒下天罗地网,那肖虎只要进了京城,量他插翅难飞。”苏雅绯胸有成竹地说道。
“嗯,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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