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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锈_青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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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乘侧着身子把姜瑜的手放在他腰上说:“坐稳”
姜瑜两手收紧,肖乘发动车子。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呼而过,大概半个小时到达医院。
医院门前依旧是人来人往。
姜瑜下来把头盔还给肖乘说:“谢谢,我进去了”
“等等”肖乘拉开羽绒服衣兜的拉链,掏出一个小塑料袋举在姜瑜面前。
小塑料袋里装的是两颗茶叶蛋。
肖乘把脸埋进羽绒服衣领里声音听着发闷:“饿了就吃这个先垫垫”
肖乘把话说完就走了,姜瑜看着手心的茶叶蛋楞了半晌,他一直把茶叶蛋放在口袋封着口,现在还有余温。
可能是天冷,一点点的余温在手心里感受格外强烈。
姜瑜把装着茶叶蛋的小塑料袋握在手心走进医院。
姜瑜很久不来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看到姜瑜都挺惊讶。
其实她们私下里八卦的时候也偷偷谈论过姜瑜是不是不当医生回去继承公司了,白书淼偶尔听到告诫了几句,小护士们看着白副主任穿白大褂的清隽背影一阵感叹:我们痴情的白副主任,眼看着就这样为情消瘦了下去。。。。。。
其实,白书淼最近是因为筹办出国的事情太忙了。
白书淼来到姜瑜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出国了,半个月后”
姜瑜笑着说:“恭喜你,好好深造,学有所成。”
白书淼坐在姜瑜对面。
阔别半月,此刻面对面的交谈白书淼突然觉得姜瑜变得有些陌生。
眉宇之间浅淡的郁气柔和,眼底是平淡的笑意。
之前准备了很多话想说但真见了人又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
有什么能说的?说多了又有什么用。
姜瑜问:“有计划去几年吗?”
“没有,如果顺利可能在那里定居”
“哦。。。美国?”
“恩”
姜瑜笑了笑:“挺好的”
白书淼说:“这次走了,估计以后就不回来了”
“嗯”姜瑜点点头:“注意安全”
白书淼看着姜瑜问:“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上次工地体检时的那个人吧”
姜瑜短促的皱了下眉,声音冷了下来
“是”
“对你好吗?”白书淼脸上有淡淡的笑意视线在姜瑜桌角上的小塑料袋停留。
姜瑜也不自觉去看,嘴唇紧抿。
气氛沉寂下来。
白书淼坐了一会终于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姜瑜”
姜瑜看着他,他眼神温润像是第一次遇到时对姜瑜笑着说“欢迎你”的模样。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祝福你能遇上一个给你幸福的人”
白书淼说完深深的看了姜瑜一眼关上了门。
姜瑜默然垂眸看着桌子上已经凉透的两颗茶叶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
齐悠心里乱糟糟熬了一上午眼睛紧盯着手表终于等到下班时拿起包包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刚出电梯门就看到贺显站在黑色轿车旁边讲电话,齐悠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还没迈脚,此时贺显正好抬头——
“齐小姐”
贺显长得英俊加上身板修长挺拔,一身西装标配称的气质文质彬彬。
齐悠硬着头皮走过去:“。。。贺律师”
贺显笑意温润:“齐小姐好”
齐悠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那个。。。贺律师是有什么事吗?”
贺显点了点头说“的确有”
“其实今天请齐小姐吃饭除了叙旧外还想给齐小姐介绍一个人认识”
齐悠略显惊讶的看着贺显。
贺显抱歉的说:“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事情匆忙没来得及和齐小姐说明白”
齐悠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有点意外。。。”
更多的是好奇
贺显接着说:“其实是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表弟,前几天刚在城景转正不过被调换到了市场部,对业务也不熟悉,这不今天刚好遇上了你就想着请你给那小子讲讲该注意的,省的那小子出错”
齐悠了然的“啊”了一声呵呵笑起来说:“贺律师太客气啦,这么点小事,我作为前辈肯定是要帮着新人的,这事你尽管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显笑着道了声谢接着问齐悠:“那齐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
齐悠豪爽的摆了摆手迅速的回答:“都行,我不挑”
贺显笑了笑:“那就好,已经定好位子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啊,好的”
齐悠和贺显并排坐在后座,贺显对司机说了声:“走吧”
轿车缓缓行驶,经过刚才的谈话齐悠也不再拘谨,笑盈盈的和贺显聊了几句公司的琐事,贺显静静听着不时点头或者发问都拿捏的恰到好处,齐悠对贺显的好感瞬间增加了不少。
贺显和齐悠没聊几句车子就停在一家装潢雅致的西餐厅门前。
刚进去餐厅,齐悠大老远就看到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正向他们招手对的笑容灿烂的少年。
兴许是少年俊秀的长相和阳光的气质,餐厅里有不少女人偏着头向这里看。
贺显和齐悠走过去,少年站起来笑着叫贺显一声“哥”然后乖巧的站在一边听贺显介绍齐悠。
贺显侧身对齐悠介绍说:“这就是我那个表弟,名字叫叶昭平”
叶昭平伸出手,露出一口洁白牙齿对齐悠笑着说;“很高兴认识前辈,我叫叶昭平”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叶昭平和贺显的关系。
第20章 夜色 回应
齐悠握住少年的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贺显笑着说:“快入座,我们点餐吧”
齐悠坐在贺显和叶昭平的对面,点过餐叶昭平主动问齐悠关于业务的事情,齐悠对叶昭平印象不错笑呵呵对的为他解答。
齐悠问:“你多大了?看着年纪很小呢”
“22啦”叶昭平看着齐悠瞪大的眼睛笑嘻嘻的补充说:“我上学比较早”
“哦。。。那你这么小能进城景学历肯定很高吧?”
贺显在旁边笑着插话:“昭平很聪明,是耶鲁的高材生”
叶昭平也不谦虚说:“谁让我基因好呢”
齐悠看看贺显,想想也是。
贺显轻轻笑了一下说:“也对”
齐悠眼睛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了转然后盯着叶昭平疑惑的问;“。。。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我看你有点眼熟呢”
叶昭平对齐悠粲然一笑:“那我和齐姐很有缘分啊,我看齐姐也觉得很眼熟呢”
刚好菜品端上来,贺显说:“我们先用餐吧”
叶昭平不再说话拿起刀叉,齐悠摇摇头也不想纠结了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
姜瑜在医院门口看见肖乘的那一刻是有点惊讶的。
上午分开后一整天也没再联系,一出医院大门就看到肖乘还是那身黑羽绒服牛仔裤单腿撑着摩托车向这里看。
天色擦黑,寒风中呼出的白起依稀可见,姜瑜把被吹的凌乱的头发拢了拢,走过去。
“没活儿了?”姜瑜问。
“嗯”肖乘低声应了一声问:“吃饭去?”
“去哪儿?”
“你说吧”
“。。。。。。。”姜瑜想了想说:“还去那家吧”
肖乘楞了一下继而心领神会:“好”把头盔递给姜瑜说:“上来吧”
姜瑜接过头盔坐上去,顺势抱住肖乘的腰,他那羽绒服不知道穿了多久,姜瑜不经意间摸到了他后背部位的羽绒结块的凸起。
那家馄钝店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可能因为天气更冷了门上又挂了一个军绿色的厚厚的门帘。
肖乘停好摩托车挑开门帘,姜瑜跟着他走进去。
热气扑面,一阵暖意。
冬季夜晚的馄钝店还是很热闹,肖乘和姜瑜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桌子坐上,姜瑜望了望,没看到之前那个小姑娘,该是在厨房里忙活。
“要吃什么馅儿的?我去点”
姜瑜想了想回答:“和上次一样吧”
其实上次吃的什么馅儿的她都不太记得了,印象最深的是他掏出那个破手机递给她的那一瞬间。
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一直回想起来。
看也没服务员过来招呼,肖乘起身去点。
头顶的灯泡还是那一只,蒙一层浅黄色油斑,姜瑜有点出神的想,这个灯泡到底用了多少年了。
再低头,余光中瞥到站在点餐窗口的肖乘,窗口里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女孩,笑盈盈的脸上有些许的惊讶。
是之前那个女孩。
女孩和肖乘笑着交谈,肖乘长得高壮,不知道是女孩娇小的对比还是灯光的影响,肖乘站在那里显得更高大更强壮。
姜瑜淡淡的看着,她想,他们肯定还是用姜瑜听不懂的方言交谈。
女孩说:“你好久没来啦”
“有点忙”肖乘问:“还有三鲜的吗?”
女孩撇撇嘴有点不高兴的仰头看了看吊牌说:“有呐”
肖乘说:“要两份三鲜,两个牛肉馅饼,一份凉拌”
“你带了朋友?”
女孩微微瞪大了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探出头往窗外望:
肖乘没来得及回答,女孩探出的脑袋让他侧了一下身,不经意间就看到那边的姜瑜正勾着嘴角看向这里。
女孩的视线和姜瑜刚好对上,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女人。
肖乘唯一一次带来这里的女人,长得太出众,隔了一个月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那女人竟然还对她笑!
女孩暗暗瞪了姜瑜一眼把脑袋收回来声音板板正正:“谁呀这是?”
心里有个声音疯狂抗拒叫嚣——
接着她看到肖乘难得局促的低声说:“我女人”
“多少?”
女孩迅速垂下头眼角发红,胸口起伏两下憋着声音说:“32块!”
肖乘掏出钱放在桌子上就回了座。
姜瑜靠在椅子上看着肖乘不说话。
肖乘看了姜瑜一眼就移开目光,视线上下飘忽一会最后又转过头对姜瑜说:“怎么了?”
姜瑜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停顿了一会就变了。
“多久能好?”
肖乘略惊讶的看着姜瑜:“。。。得等会”
“哦”
周围是蒸腾的热气和熙攘的食客,悬在头顶的灯泡投下虚虚晃晃的影。
等了一会,肖乘问:“那鸡蛋你吃了吗?”
姜瑜睫毛上下阖动落在一排阴影,低声说:“吃了”
“午饭呢?”
“当午饭吃了”
“。。。。。。”肖乘短暂的蹙了下眉:“你怎么吃这么少?”
姜瑜没接话,她觉得没必要回答。
肖乘也不再说,他隐约觉得说多了她要烦。
馄钝一会被端上来,不是那个女孩是个中年男人,似乎也和肖乘熟悉,肖乘叫他一声“东叔”
男人临走前瞟了姜瑜一眼笑了拍拍肖乘的肩膀。
肖乘没笑开,但是表情明显是高兴的。
姜瑜低着头拆筷子,习惯性的左右看了看找烫水,肖乘伸手把筷子拿过去,从身后拿过水壶倒一茶杯把筷子放进去烫一烫递给姜瑜。
姜瑜默不作声的接过来。
。。。
两人吃晚饭出来时也才七点。
一碗馄炖吃的身上暖烘烘的,撩开门帘出来也感觉不到多冷。
姜瑜觉得有些撑对前面推摩托车的肖乘说:“走走吧”
肖乘:“好”
把摩托车重新停好,走到姜瑜身边问:“去哪儿?”
姜瑜走在前面说:“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没有”
偏僻的小地方,藏在偌大北京城的一角,隔开了游人如蚁的观赏区和城市楼房。
前面几步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墙边堆满了纸盒和啤酒瓶,一只野猫从啤酒瓶堆后面跳出来轻盈落地,回头冲他们叫了一声迅速跑掉 。
肖乘和姜瑜并排漫无目的走。
两边的路灯明灭不定,有几盏已经完全漆黑。
夜色愈浓,天空像是黑色幕布,月亮缓缓升高,两人越走越空旷。
“你工作累吗?”
寂静中,姜瑜的声音和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不累”
语气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轻松欢快。
肖乘问:“那你呢?”
“还好”
这对话极其熟悉的重复。
肖乘侧着脸:“你还记得一个月前来这里的时候你问我什么吗?”
一个月了。
姜瑜短暂的晃神,时间过得真快。
姜瑜心不在焉的问:“我说了什么?”
肖乘低下头。
“嗯?”
“。。。没什么”
“哦”姜瑜应了一声停下脚步。
“怎么了?”肖乘问
“抽根烟”姜瑜从口袋拿出打火机。
她站在一棵树下,地面上灯光影照中的树影簌簌斑驳摇晃,光斑闪烁不定。
外面的风有些大,姜瑜背过身点烟,肖乘从后背抱过来,一并箍住姜瑜点烟的手。
火苗停留两秒钟被风吹灭。
他说:“刚吃了饭,别吸烟”
他们站在逆风里,肖乘的温热的呼吸和着冷风擦过姜瑜的脖颈,一阵酥,痒的感觉顺着脖颈流窜全身。
姜瑜身体发软,靠在肖乘怀里。
可能因为太瘦,她似乎很怕冷,穿的厚厚的,伸手抱住还能感觉到过分的纤细。
就像早上吃的白面馒头,看着鼓鼓囊囊的一个,手指随便捏两下就能发现其实只有那么一小块。
跟她的人一样。
唇边的脖颈白皙的过分,灯光下他看到那附着上面的小小的细碎绒毛。
夜风冷,肖乘却燥得冒汗。
姜瑜把手放下,肖乘侧着俯过身来,紧紧压上来。
四目相对,一黑一白的鼻尖近在咫尺。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温度滚烫一瞬间隔开凌冽寒风。
姜瑜两边的碎发轻轻浮动,扫在肖乘的脸颊,肖乘抬手拨开将碎发别在姜瑜的耳后。
四处沉寂一片,那只野猫也不见了。
肖乘的声音低沉,带着成年男人特有的沙哑:“我问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问过我什么”
问过他什么呢?
姜瑜想,两人相处,她说了多少句,问了多少句。。。。。。
“你再问一次”
肖乘说,你再问一次。
她问了什么来着?
姜瑜看着他,与他对视,并不开口。
她听到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凑过来用嘴唇蹭蹭她耳廓。
“你知道的。”
你记得。
月色沉寂如同大海,皓月清辉洒落人间。
“我现在再回答一次。”
就这一次。
轻声的呢喃低语辗转唇齿间还来不及辨认清晰——
姜瑜突然压过去堵住他到嘴边话,肖乘猝不及防迎来一个热烈的吻。
带着决绝,带着狠唳。
肖乘紧紧抱住姜瑜,唇齿间磨合分离,分离磨合,直至交融如同一体。
她能感觉到腰间的力量不断箍紧,再箍紧,仿佛要把她也揉进血肉里。
化作乌有的语言,消迹在夜色中。
三两个路人走过,嘻嘻笑着指指点点后跑开。
谁都不在意。
各自有各自的意义。
等气喘吁吁的分离,肖乘捧着姜瑜的脸,大拇指来回抚摸姜瑜的耳鬓和额角。
沙哑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说:“你呢?”
你呢?
容忍,观望,生命无法自控,心甘情愿的沦陷直至磨损自身。
这不是她想要的。
“你呢?”他看着她再次询问。
他其实不需要回答和验证,却时刻需要姜瑜的回应。
他语气末尾有某种期待,期待她的回应,给予同等的表达与肯定。
等来的是愈来愈冷的风和长久的沉默。
肖乘松开手,刚才热烈的拥吻和内心悸动的喜悦被风吹了凉。
风越来越冷,他忽然也感觉冷了。
姜瑜把掌心里捏变形的烟捋了捋,一只手挡着风点上。
深深吸一口,吐出,灰白色烟雾夜色散开。
“回去吧”
姜瑜说,回去吧。
角落里夜出觅食的野猫,在远处发出呜呜的深沉叫声,姜瑜循声望过去,透着薄薄的烟雾,一条漆黑的小巷,空洞无着让人惶然。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到留言真的好没动力啊。。。
今天更一万字,晚上记得来看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1章 姜母 旧事
姜凯东来电话让姜瑜回老宅。
姜瑜原本先拒绝但是想了想还是去了。
成年后的姜瑜和姜凯东很少有争执,一个因为愧疚一个因为淡漠,一道巨大鸿沟横隔在两人之间,谁都跨不过去。
姜凯东依旧亲自煲汤,姜瑜沉默着喝了小半碗后姜凯东开口说:“下周是你妈妈的忌日”
姜瑜放下汤匙:我知道。
“那……”
“我去就好,你身体不好,别去了”
姜凯东声音严厉:“小瑜!”
姜瑜像是被激起怒火一样突然抬起头冷声说:“那你想怎么样?”
“和寻常家庭一样作出一副和和美美的样子去看她吗?”
“我做不出来”
姜凯东声音喑哑脸上逐渐浮现出痛苦神色一只手紧紧按压住心口艰难的说:“你不要一遇到你妈妈的事情就这么偏激!当年很多事……”
姜瑜蹭的站起来,无法压抑的怒火和愤然:“所以呢?所以你想说什么?你出轨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说她的死和你没关系!?”
“你……你……”姜凯东苍白的脸憋的通红按在胸口的手越收越紧突然瞪大眼睛挺直身子开始抽搐。
姜瑜一瞬间白了脸色跑过去扶住姜凯东,大喊门外的张管家,张管家闻声赶过来看到姜凯东的吓得手足无措颤着腿要跑去门外叫人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姜瑜用力掰着姜凯东的手厉声说:“来不及了,快叫车过来送到医院,打电话让医院的人准备好!快!”
“哦,哦,好!”张管家连连应了好几声跑出去叫人准备车,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医院。
门外的保镖冲进来帮着姜瑜把姜凯东抬上车。
车速飞快,很快就到了医院,医院已经准备好,就在门口等待,车子一来马上就送去了抢救室。
姜瑜本来想去换衣服做手术,但被白书淼拦在门外。
“你看你现在这状态怎么手术?里面的都是专家能解决的,别担心。”
白书淼这一提姜瑜才发觉她的手一直在颤,幅度很小但是虚软无力颤的不停。
中途白书淼被叫进去帮忙,姜瑜坐在外面的排椅上瞪着眼发呆。
张管家在楼道里握着拳头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姜瑜被他念得头脑发昏;头靠在墙上脑子一片空白。
大概等了很久,抢救结束。
白书淼先一步出来对姜瑜说:“放心,没事了”
胸口突然松懈下来,姜瑜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谢谢”
白书淼摇摇头说;“我先走了”
“好”
白书淼离开后,姜凯东也从急救室推进病房。
姜瑜和张管家跟着过去。
一个下午两个人都守在病房,张管家让人带了饭菜过来姜瑜也没动几口,快傍晚的时候姜瑜让张管家先回去,张管家一开始不肯但是在姜瑜的坚持下还是回去了。
临走前安排了护工过来替换姜瑜。
姜瑜让护工先睡,自己守在姜凯东床边。
她一直直到姜凯东身体不好,但是从来没有和他这样争执过。
这是怎么了?姜瑜想。
她自己都想不通。
都多少年了,她还是这样。母亲的事情就像是个炸弹,平时放着也就放着了,但是轻轻一碰就要爆炸。
姜瑜看着姜凯东脸,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嘴唇都发了白。
沧桑疲倦,被疾病折磨的一张脸。
她见得太多了,仍旧心酸。
“对不起。。。。”握住姜凯东粗糙的手,喃喃低语。
***
姜瑜是姜凯东28岁那年出生的。
28岁的姜凯东还是年轻气盛怀抱着满腔创业梦的青年人,凭着一身孤勇就和邓蕙贞出来闯荡。
那时候也正赶上好时候,创业政策好,再加上姜凯东有颗灵活的商业头脑和独到的眼神,看准了房地产业,拉着几个同学就投了进去。
三四年之后就小有规模,公司做的越来越大,姜凯东身价也跟着不断上涨。
大大小小的破事儿也跟着来了。
邓蕙贞也不是不担心,只是姜凯东做的太好了。
作为丈夫,他体贴温柔,对她无微不至,甚至比之前更好,对女儿也很是宠爱。
好是好,可是陪伴的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看到那个短发的女人,邓蕙贞才知道,有种好,叫做补偿。
那个女人和邓蕙贞是完全不同的,邓蕙贞贤淑文静,话很少,时常安静不善交际喜欢自处;那个女人,一眼就能看的分明了。
单纯豪爽,眼神里还带着年轻女孩似的没有心机的固执倔强。
笑起来灿烂阳光,浑身上下都带着蓬勃的青春生命力。
这大概就是姜凯东想要的。
邓蕙贞和他的爱情来得太水到渠成,反而失却了深刻入骨的激情,唯一深刻的大概只有年轻时那一场无知果敢的私奔,剩到如今也只有淡然如水的余味。
姜太太她做的太久了,但就算有一天她不想做了,那也不能让那个女人捡走。
更不能让姜凯东称心如意。
邓蕙贞做不出市井泼妇的模样,也不屑于因着姜凯东失去一个女人的尊严。
她不是孤单无助需索感情的女人,她还有姜瑜。
这是她全部的依靠和寄托。
她日益寡言沉默,隐藏自我,试图全身心投入到花草和姜瑜的身上忘记姜凯东的背叛。
原本以为就算时间漫长但这种生活一直延续也能安稳,等到姜瑜再懂事一点,再长大一点就陪她出国读书也好或者旅行也好。
但偶尔也会质疑自己,每天夜晚入睡前看着镜子,眼泪就这样无知无觉落下来。
她内心不断被损耗,不断的衰退,她害怕自己在这种煎熬中衰老死去。
她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性情暴烈,无法甘愿。
姜凯东外出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越发的长,对于自己甚至是对姜瑜越来越疲于敷衍和应付。
很偶然的一次,她无意知晓姜凯东出差的目的地,她对姜凯东从不追问和探查但这一次却像是心血来潮就想去看看。
她甚至有一点好奇,姜凯东和那个女人相处时是怎么样的姿态模样。
邓蕙贞原本没有想要带上姜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带上了。
她想,姜瑜年幼,懵懂无知的年龄,这就算是一场旅行。
其实她自己都界定不了这算是一场旅行还是一场暗地的确认。
她在闷热潮湿的南方茶亭看到出差的姜凯东。
对面的女人还是当年的样子,只不过褪去青涩逐渐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张照片里,小小的照片,偷拍的角度,一头清爽短发对着旁边的姜凯东笑颜如花。
照片里的姜凯东也在笑。
小记者坐在她对面,也笑着和她谈价钱。
这一次,照片里的人像是从那张小小的二维照片走了出来,光明正大变化立体,介入到她的生活。
吩咐侍应生带给姜凯东一句话。
带着姜瑜回到北京,生活一切如旧。
姜凯东在第二天就赶了回来,神色不见慌张只是一种愧疚的难堪。
姜凯东和她说抱歉,不住的说抱歉。
坦诚他和那女人的相识相交最后还是说抱歉。
除了抱歉再没别的。
邓蕙贞无意听他和别的女子的爱情。
邓蕙贞问姜凯东,是否想过离婚。
姜凯东楞在原地,脸上表情一变再变,震惊,侥幸甚至是喜悦?
大起大落之后姜凯东灰白着脸说“想过,但是我不会离婚,你大可放心。”
邓蕙贞不解的问他:“为什么我大可放心?当你第一次选择向我撒谎的时候这段婚姻就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时间漫长,她已从开始的愤怒绝望趋于平缓从容。
邓蕙贞和姜凯东对视许久。
最后姜凯东挫败的移开目光。
她理智的过分。
邓蕙贞说,我知道你对姜瑜仍有宠爱,一旦我和你离婚,我不能保证姜瑜的归属权是我,等姜瑜长大,我们再协议离婚。
姜凯东指尖颤抖渐渐感到无法自容,坐在椅子上把头垂下来。
抱歉,真的抱歉。
邓蕙贞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日渐老去但仍旧有魅力的男人。
她说,我要的不是抱歉,一句抱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抚慰,我只希望你能顾及到姜瑜,把孩子安排好,不要让她受伤害。
邓蕙贞眼角通红眼睛却干涩发疼。
忧虑和结局她已经不在意,她和姜凯东不是日益无法共存并且时常造孽互相指责对方甚至揪斗咒骂的夫妻关系。
他们只能在这种漫长沉默和假装糊涂中彼此损耗,最后等待转折。
达成协议,一切都安置好。
这种畸形的关系一直延续了两年。
直到姜凯东患病,直到那个女人坐在她面前。
那女人一脸憔悴,完全不是当初张扬肆意的光鲜模样。
邓蕙贞问她:“你就这样来找我,不怕我伤害你吗?”
女人摇摇头说“你不会,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
邓蕙贞笑了笑等她开口。
她怯怯的告诉邓蕙贞,她怀孕,昨天知晓是个男孩儿。
邓蕙贞抿一口茶,温和的笑着问她,姜凯东是否知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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