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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锈_青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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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带着小女孩走进去,贺显找地方停好车,身后突然一阵骚动,贺显不自觉回头看,路边的超市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车厢大开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正抬起脚下的箱子。
男人前面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冲男人不满的说:“小心着点!里面都是易碎品摔坏你负责呀!”
男人应该是说了什么,那妇女脸色稍缓,抬起眼望了一眼贺显停在路边上显眼的宾利才转身进了门。
贺显收回视线,抬脚进了米线店。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修文。肖乘和贺显有点关系的,有人发现么?虽然有点隐晦。。。
第49章 起始
可能是在医院憋坏了,小孩儿一进去就跳脱起来,一蹦一跳的走到前台那里眼巴巴望着姜瑜。
店小人多,前台正忙着结账,姜瑜把桌沿上放着的菜单拿下来说:“你看你要吃那个?”
“谢谢姐姐”小孩儿笑着接过来低着头认真看,姜瑜等她说话的时刻冷不防脖子后一道温热的气息,姜瑜后背一僵侧过身。
贺显笑意融融,温声说:“点好了?”
“没”
“这里人挺多”贺显弯腰对小孩儿说:“选好了么?”
小孩儿纠结一会儿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指点在菜单对贺显说:“就这个吧”
“好”
起身问姜瑜意见,姜瑜说:“和她一样吧”
贺显点头说:“好,你先带着小娇去坐吧”
等贺显点完餐回来的时候,姜瑜正和小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娇看起来很喜欢姜瑜,也不管姜瑜有没有回答,想到什么就和姜瑜说,一会儿聊她什么时候住院的一会儿又说她上幼儿园时某某个玩儿伴,姜瑜不擅长聊天更不擅长应付孩子,幸好贺显很快回来,小娇立马转移了聊天对象。
聊了一会儿,三份米线上桌,服务员夹出一份问:“哪位不加菌菇?”
姜瑜一愣,反射性的去看贺显,只见贺显下巴一抬。
“她”
服务员把那份米线放在姜瑜面前,接着把剩下的两份放好。
“请慢用”说完转身去了别的桌。
贺显把烫好的筷子递给小娇一双,接着递到姜瑜手里,姜瑜接过垂眸看着米线升腾起的热气。
小娇夹起一筷子,呼呼的小口吹气,贺显抿了一口汤,眼神惊讶的抬头看姜瑜说:“没想到这么小的店味道却是不错,汤很好喝”
“恩”姜瑜拿起筷子拨了拨上面的蔬菜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菌类?”
“哦,这个啊”贺显语气淡然的回道:“之前和姜董聊天的时候他有提到”
姜瑜没吭声,等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说:“贺律师有心了”
两人之间是氤氲而起的淡淡白雾,视线蒙了一层雾气,看不清彼此神色。
贺显注视着她说:“你的事,我一向记得清楚”
他的声音像是也沾了这湿润的雾气,似真似假分不清。
姜瑜一笑而过。
。。。
因为有个小孩儿,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小娇身体不好,吃过饭就开始犯困,贺显结完账把小娇横抱在怀里往外走。
只不过一个小时,天色也已经很黑了。
因为是大学城的原因,加上这里小餐馆和超市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流的确不少。
姜瑜和贺显并肩走在一块,贺显抱着小孩儿说:“我去开车”
姜瑜“恩”了一声问:“要不要我抱她?”
贺显笑了笑说:“没事”
贺显停车的地方不远,差不多四百米的样子,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贺显掏出钥匙,姜瑜站在副驾驶旁边,贺显解锁,轿车“嘀”的响过一声,灯光微山,就在这闪过的一瞬间,姜瑜视野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姜瑜抬头去看。
什么都没有。
路上都是结伴而行的朋友或者牵着手的情侣。
姜瑜眨眨眼,开始怀疑那一刻看到的身影是错觉。
拉开车门,坐进去。
贺显把小娇送回医院之后,姜瑜也下了车,但没直接去停车场开车,而是去了办公室把那个信封拿了出来带回家。
回家洗完澡,姜瑜靠在床头点了支烟静静的抽,期间姜凯东给她打了个电话,无非是说城景最近事忙又处于紧张时期。。。
城景,永远是他的借口。
姜瑜全程无话的听完,半晌,那头的姜凯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等事情结束。。。我就去向你妈妈道歉”
姜瑜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声音像结着冰渣。
“人都死了,道歉有用么?”
话带着尖刺,扎在两个人的心口,她只觉得痛快。
姜凯东突然无声,半晌哽咽着,用带着疲倦的声音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要是有你妈妈的一半我也放心。。。”
话音未落,电话先挂断。
指间的烟不知觉染到尽头,姜瑜浑然不觉直到烫到手,姜瑜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再拿出一根,点上。
猛吸一口,嘴里发涩。
这烟是她翻箱倒柜找到的一盒,放的时间久了,有点潮。
软哒哒的,烧起来味道也变了。
脑子也像犯了潮,沾了湿气儿,黏糊糊的浆糊一团。
什么都不能放久了。
时间一长,都会变。
从量变到质变,模样变,心也变,没准哪一天就变得你认不得了。
一根烟抽完,姜瑜又拿出一根点上,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窜出来,她瞳孔里映出两星火苗。
火苗被姜瑜的清浅的呼吸扑打,扭曲了形状,像是在跳动、在挣扎、在求饶。
姜瑜轻吹一口气,火苗瞬间扑灭。
“呵——”
她笑。
“轰隆——”一声闷响从天际传来,姜瑜抬头望过去。
——夜风起,远处雷鸣渐近。
**
老宅。
把吴博士送走,张管家倒了杯热水站在门边,把身上外面沾的凉气散尽才开门进来。
姜凯东闭着眼问:“外面下雨了?”
“没,估计也快了,远处打闪呢”
“前几天好后的天,今天突然阴了,该是下春雨了”张管家说着把姜凯东的被角掖好,站在床边低声问:“老爷,熄灯吗?”
姜凯东眨眨眼,张管家拿过遥控器把灯熄灭。
“老爷,疼的时候叫我”
“嗯”姜凯东疲惫的应一声,就在张管家要关上门的时候突然要求:“把窗帘。。。拉开一点”
张管家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一道缝。
“再大一点”
姜凯东盯着床头,张管家一点点的拉,直到姜凯东喊停。
“老爷,这外面有闪——”
姜凯东闭上眼说:“没事,你去休息吧”
“诶”张管家应了转头又不放心的重复说:“老爷,疼了按铃,我就在隔间守着”
姜凯东没吭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头柜。
雷闪越来越近,蜿蜒有力像是劈开天际,闪光一瞬而逝混着隐约的灯光从敞开的窗帘里透进来,照亮姜凯东皱纹纵横交错脸和倦怠无光的眼神,顺着他的眼神一路映过去,最终停在床头柜上摆放的相片上。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为生计忧愁,相处和谐快乐,又拥有鲜活的生命和强健的体魄,当年的他们无疑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姜凯东视线逐渐模糊,看的久了,相片里的女人似乎有了变化,巧笑倩兮的模样渐渐收敛,嘟着嘴对他说:“凯东,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顷刻间,电闪雷鸣,轰鸣作响,仿佛有两只猛兽在夜幕嘶吼相杀。
姜凯东突然瞪大眼睛,脸瞬间涨紫,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倒吸气,不可自抑的全身颤抖。
“哗啦——”
大雨倾盆而下,硕大的雨点打在落地窗上劈啪作响,姜凯东全身僵直却抖若筛糠,一道雷鸣而过,照亮他血红的眼睛,他咬牙,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眼看着手指将将触到床铃又不受控制的变了方向,碰倒床边的水杯,但地面铺着厚重的地毯只发出小小的一声闷响。
接连的闪光,姜凯东的脸反而越来越白,呼吸紧绷急促,肺部突然高高的膨胀,他眼睛死死盯住相片,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嘶吼。
“——蕙贞!!”
雷声劈裂,终于撕开天际,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张管家不知怎的心中一阵慌乱连滚带爬往主房跑,拧开房门,只见床铺凌乱,姜凯东半个身子吊了下去——
室外灯光映出姜凯东惨白的脸和嘴边的白沫。
张管家全身脱力,腿一软摔在地上接着手脚并用的爬过去:“老爷!老爷——”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黑幕笼罩,夜色浓重,雨势越来越大。
张管家一身雨水泥湿,眼神呆滞的趴在担架床边,嘴里念念有词。
车速飞快,风声呼呼,车轮碾压地面雨水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瑜全身湿透,握在方向盘的两只手不住的颤抖,泪水无知觉的大颗大颗滑落。
风声雷声和谩骂声全都丢在耳后,她只不断听到那一句:“我去向你妈妈道歉”
姜瑜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猛踩油门,紧紧咬合的嘴唇渗出血丝。
别死!别死!求你了,别死——
**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其实邓蕙贞从来不是让人放心的女子。
她生来带着一份矜贵和骄傲,是外表脆弱但内心坚固的女人。
但,再强大的人,遇上爱情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当初邓蕙贞凭着一腔爱意跟着姜凯东私奔,中间坎坷曲折没有将两个人分开,想来他们两人之间几乎从没有过争吵,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说,姜凯东爱邓蕙贞是细水长流的习惯;那么,爱上那女孩,就是迟来的七年之痒。
是平淡、规律、一成不变的生活中,他再次找到激情的一个突破口。
他爱上女孩儿陌生新鲜的身体,也迷恋她直爽单纯不喑世事的灵魂。
有那么一段时间,姜凯东无比确信他是爱她的。
他在婚姻之外找到另一种真爱。
第一次与那女孩儿做ai,是在一次总结会议之后,他满身疲惫却正逢年会,他喝了酒头痛欲涨又浑身燥热无人安慰,稀里糊涂在酒店睡醒,睁眼就看到身边一丝不gua睡得香甜的女孩儿。
姜凯东认得她,是当了他两年的秘书。
他以为自己犯了大错,正苦恼自责的时候,女孩儿醒来却不吵不闹,异常冷静的说:“您什么都没做,我不赖您”
姜凯东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她,很快又转移了目光,一时无话不知从何说起。
女孩儿却光着身子爬过来,抱住他。
她转到姜凯东的面前,手指抚弄胸前茱萸,面上却没有一丝羞涩。
“我不想就这么糊涂的给了您更不想骗您,我就是得告诉您,我喜欢您”
“姜董,我第一眼见您的时候就爱上您了”
“。。。。。。”
姜凯东看着女孩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的,视线慢慢下移,扫过她的全身。
她伏在他的肩头轻轻的说:“我是处女”
女孩儿又抱住姜凯东,把他压倒,全心全意的依赖模样。
那天,是开始,也是结束。
他迈进一步,看似繁花似锦实则黑暗缥缈。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修文,不是伪更。。。
大家留言咯~从这张开始往后就是□□了,完结大概21—22万字,同时《乘桴》也一点点的存稿,估计最晚二月份开始发表。
车速九十迈,不写崩的话还是很带感的,其他不多说了。
初五或者初六吧。。。万更一天。(具体时间年后见微博和文案)
最后,别忘了收藏、留言~新年快乐!!
第50章 回忆 发言(修改)
经过三个小时的急救,等姜凯东送进重症病房时天色刚刚破晓。
张管家忍不住说:“小姐,您先换套衣服吧”
原来姜瑜来的时候太匆忙只穿着睡衣拖鞋拿了车钥匙就奔了出来,之前顾不上换,三个小时过去后背都蒸干了不少。
“小姐,你先去换衣服,老爷这里我在外面守着呢”
姜瑜点了点头说:“我换好衣服回来”
“诶”
张管家看着姜瑜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作孽啊。。。
等姜瑜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还没到医院就接到贺显的电话说是姜凯东病重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各大媒体大肆报道,要让姜瑜参加这次的记者会。
姜瑜没立刻拒绝只说再推迟一会儿。
挂断电话,姜瑜在手机上键入城景两个字,页面上满满都是关于姜凯东的报道,姜瑜紧蹙眉头往下看,最后面无表情退出。
城景医院大厅。
姜瑜从宋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换了隔离衣去了重症监护室。
这地方姜瑜来过无数次,第一次觉得里面静的可怕。
除了呼吸机的声音再无其他。
姜瑜坐在姜凯东旁边,细细打量他的脸。
重病折磨多少年,曾经他强健年轻意气焕发,现在只剩下一副衰老残疾的躯体。
姜瑜握住他的手,慢慢收拢、握紧。
对他的恨意,像是溪水里一颗鹅卵石,日复一日不停歇的被溪水冲刷最后不管有多少棱角都会被打磨平滑。
她在他的脆弱面前渐趋软化。
姜瑜把姜凯东眼前的头发往后拨开,脑海中一刹那浮现出那晚邓蕙贞哭着对她告别的画面。
当时她还小,时间太久,母亲当时的脸已经模糊,但她却记忆犹新。
**
室内灯光昏黄,姜瑜隐约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她开始恐慌,抓住邓蕙贞的袖子。
邓蕙贞不由分说的把姜瑜按倒说,你快睡觉,乖
姜瑜又要起身,邓蕙贞突然暴躁起来,一巴掌打在姜瑜身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嘴里骂着,声音却软绵绵的缺乏气势,她眼里大颗眼泪急切下落,把姜瑜吓得不敢再动。
邓蕙贞一向寡淡,任谁都不曾就见过她这样的癫狂的模样。
她发作一会儿接着又不停的摇头一把抱过姜瑜,妈妈错了,小瑜原谅妈妈。。。
她爬上床,搂过姜瑜又恢复了往常温柔的样子,轻声说,睡吧,明天妈妈带你出去玩。
姜瑜缩进邓蕙贞的怀里,最终抗不过困意睡熟。
第二天一早姜瑜醒过来,然而原本承诺她要出去玩的邓蕙贞已经不见了。
姜瑜去问,吵着闹着要找邓蕙贞,张管家没办法,只得给邓蕙贞打电话,但没打通,接着给姜凯东打,姜凯东接通,问她,怎么啦小瑜?
姜瑜说,妈妈呢?
姜凯东说,妈妈就在我旁边呀。
那给妈妈接电话。
姜凯东笑着说,好。
把手机交给邓蕙贞,姜瑜叫她,妈妈?
邓蕙贞不说话,姜瑜的声音隔着电话传进姜凯东的耳朵。
姜瑜隐约听到姜凯东问,怎么不说话?
她接着叫,妈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邓蕙贞突然剧烈哽咽,接着挂断了电话。
姜瑜眨眨眼,泪水跟着涌出来,委屈的撅着嘴问一脸沉重的张管家说;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带我去?
张管家蹲下来和蔼的说,因为小姐还没起床呀,老爷不忍心打扰小姐睡觉,来,小姐先去吃早饭,等吃完早饭他们就回来了。
姜瑜乖乖的吃完了早饭,换好了一身衣服,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等。
有些画面,就像是刻到了骨子里,时间久了和血肉融为一体,酒精和尼古丁多么强大都湮灭不了。
她等啊等啊,等了一个上午,等了一个下午,等了一个晚上。
最后等到的是张管家不得不说出的事实。
他眼神怜悯的看着姜瑜,说,小姐,老爷和夫人生病了,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姜瑜看到了躺在icu的姜凯东,却始终没有再见邓蕙贞一面。
之后的日子似乎被急速的推进,姜凯东昏迷不醒,然而邓蕙贞的葬礼却等不得。
外祖母带着姜瑜完成了整个葬礼。
姜瑜一身黑衣,胸口戴一朵白色胸花,站在外祖母的旁边平静看着陆续来献花的宾客。
外祖母说鞠躬,她便鞠躬,来人有情绪丰溢的女性,悲怜的抚摸着她的头说,真是可怜的孩子。。。
姜瑜直勾勾看着那些人,眼里没有眼泪,一副仍旧懵懂无知的模样。
葬礼过后,外祖母带走了姜瑜。
不曾打骂姜瑜,也不过分亲昵,她和外祖母之间更属于一种陌生人的相处状态。
外祖母有一本相册。
邓蕙贞葬礼上的相片外祖母给的。
老宅里所有关于邓蕙贞的照片不翼而飞,谁都说不清缘由。
那本相册都是邓蕙贞,当时相机不普及,但所幸邓蕙贞的父亲是高知分子后来又在名校教学,家庭条件很好,在邓蕙贞七八岁时购得一台小相机,儿时、少年、成人。
每一个时期的邓蕙贞都是那样娴静的模样。
没人知道她生命最后怎么一番模样,姜瑜也只记得那一场告别。
后来,姜瑜在姜凯东病房里听到另一个邓蕙贞。
回忆一场,像是在窥看一场幻境,记忆沉淀太久在脑海里发酵变质最后幻化成什么,姜瑜也说不清。
姜瑜起身,最后看一眼姜凯东后走出来。
门外是等候已久的贺显,看到姜瑜说:“给你打电话没得打通,所以亲自来了”
姜瑜直接问:“什么时候召开记者会?”
“如果你愿意的话,越早越好”贺显说:“这种事情拖越久越搞得人心惶惶”
姜瑜点头:“我知道。等我换好衣服”
“好”贺显看姜瑜走远拿出重现震动的手机接通。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冷只说了一句话,贺显低着头说:“安排好了,你准备一下吧”
**
姜瑜跟着贺显到了城景大楼会议室,一路上人们都在注视着姜瑜,早接到通知说城景的唯一继承人会来记者招待会,不论是城景的员工还是楼下食堂的大妈大爷都想看看这从没露过面的姜瑜。
姜瑜面无表情接过递过来的发言稿,垂眸看一眼,贺显说:“上面怎么写,你就怎么说就可以”
姜瑜翻着看了看最后把文件扔到桌上声音冷淡:“谁写的?”
偌大的会议室瞬间更静了。
贺显下颌微收说:“姜瑜,这是最好的说法”
姜瑜抬头看他,眼神带着刺骨的寒意:“什么叫做最好的说法?”
“人还没死呢,你说什么重新划分股权?!”
站在角落里的齐悠终于忍不住往前一步:“姜瑜——”
贺显:“现在姜董病重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公司的股票急速下跌如果再不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说法,那么城景——”
姜瑜站起来,直视贺显。
“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显眼皮微窄。
“就算城景倒闭,跟你一个律师又有什么关系?”
坐在会议室的高层纷纷倒吸一口气,有几个性格暴烈的直接推门走出去。
齐悠从角落里跑出来,拉住姜瑜小声说:“姜瑜!你怎么回事?”
姜瑜把齐悠甩开对会议室的众人冷冷说:“我不接受这个说法,要么换一个要么取消”
说完姜瑜推开门走出去,齐悠顾不上别的跟着姜瑜出去。
姜瑜走的脚下生风,齐悠跟不上一路小跑着一边焦急说:“姜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招待会拖得越久对城景越不利!”
姜瑜像是听不到,漠然的拐进厕所。
齐悠跟着进去一个箭步冲到姜瑜面前:“我知道你不想继承城景,但事已至此,你不要再这样!我拜托你快点去吧——”
话说到一半,齐悠说不出了。
她看到姜瑜的眼神冷得刺骨。
姜瑜顾自洗了手走出去。
齐悠心知说服不了姜瑜只能灰心丧气的回到会议室,贺显看齐悠一眼,齐悠摇摇头,贺显抿紧嘴唇正要开口,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一位股东突然高声说:“既然她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她”说着莫名的笑了:“反正也就这样两天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差”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人没有敢接话的,这不明摆着说姜凯东命不久矣吗?齐悠暗自瞪他一眼,又去看贺显,但见贺显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姜瑜走到半路突然接到院长的电话说姜凯东有醒来的迹象,姜瑜连忙打车回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大改。昨天贴上来的时候就觉得那里不合理,考虑再三还是改了。这样才是姜瑜啊。。。
此章节就是过渡。
第51章 梦终
刚走进住院部大厅,迎面跑过来等在门口的袁乐乐。
袁乐乐忧心忡忡看着姜瑜说:“姜主任,你快去看看。。。”
姜瑜话都没听完去按电梯,等了没几秒直接从楼梯跑上去。
眼见着姜瑜消失在楼梯口,袁乐乐长舒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院长回复消息。
姜瑜一口气冲到ICU病房门口,换了隔离衣进去,里面已经有三位专家守在那里,姜瑜问:“怎么样?”
一个教授习惯性的摇头,脑袋转到一半又停住只说:“发烧”接着说:“已经注射了退烧剂,你放心”
“我走之前还不见发烧。。。他之前有醒过来的迹象?”
“有,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他的手指一直在动”
姜瑜低头看姜凯东,此刻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没半点要想过来的样子,姜瑜抬头对三位专家说:“辛苦了”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好”
三位专家出去,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姜瑜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握着姜凯东的手放进被子里,可刚握住的那一刹那她分明感觉到了姜凯东小手指刮过她掌心的动作。
他动了。
但各项数据又没什么变化,姜瑜呼吸都放缓的等待了一会儿。
再没了动静。
姜瑜叹了口气,安静的守了半小时才出去。
走出病房换下衣服,姜瑜打算去对面的粥店喝份粥算晚饭,这一天过得匆匆忙忙,她还没有吃过东西。
天阴冷,一阵阵晚风带着初春的寒气吹拂过来,姜瑜裹紧身上的外套推开店门。
这时间吃粥的不多店里人很少也安静,姜瑜点了粥,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灰扑扑的天一点点暗下里,粥放凉了也没喝一口。
北京污染严重,空气不干净天也不干净,蓝的不透彻,总也像沾了脏东西,看得人憋屈。
晚上的时候倒是全都感觉不到,黑漆漆的一片,连颗星星也难找。
。。。她记得云南的天很蓝。
夜色也美,风吹起来都是温柔的。
哪里像北京,冷的时候风吹在脸上像是挨刀子。
姜瑜收回视线,垂眸看桌上没一丝热气儿的粥,突然觉得身上也犯冷。
脑子里却像是被注了热水融化被刻意冰封的往事。
她在一片荒凉中待的太久,久到她不论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荒草狼藉,她一度认为自己就此停滞困在原点,可偏偏遇到了肖乘。
偏偏是这个人,偏偏是他。
看着傻乎乎的一大个儿。。。还死心眼,也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辞了工地的工作大概还去送煤气了吧。。。或许还有别的,姜瑜轻笑一声,看着楞,门道却挺多。
兀自笑了一会儿,笑意渐渐淡下,起身离开。
桌上的粥一口没动,碗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淀粉膜。
姜瑜回了医院又关上隔离服进了病房,姜凯东高烧不退,她预备守一夜。
姜瑜坐在床边看姜凯东。
他呼吸功能丧失大半,以后就算醒来也离不得呼吸机,准确的说,是离不开病床了。
姜瑜静静坐着,窗外的月光投进来,浅淡洒在她的后背。
夜,越来越深,姜瑜眼皮越来越重,慢慢闭合上,头垂下去。
姜凯东眉心一动,嘴巴微张,呼吸机的声音掩盖一切。
他似乎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张嘴要对那人说话,可是说不出口——
**
挂断电话,通过一段高速公路就跨过了北京城。
姜凯东沉默的开车,邓蕙贞坐在副驾驶垂着头。
姜凯东从后视镜子里看她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她今天难得化了妆,衣服鞋子到发型皆仔细打理过,像是要出席一场盛宴的重视。
气氛诡异尴尬,姜凯东越发不自在。
邓蕙贞倒先开口,那孩子几月大了?
姜凯东哽了一下说,七个月了。
邓蕙贞静了半晌,姜凯东没敢去看她的脸,只听她拉长了尾音,哦。。。过得这么快了。。。
是啊,姜凯东说。
路越走越窄,路面坎坷不平,姜凯东减速慢下来。
邓蕙贞眼神放空望着前面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听说是个男孩儿?
姜凯东心下慌乱,猛踩一脚油门才呐呐的说,是。
那可恭喜你了。
姜凯东忍不住去看她,只见邓蕙贞却是带着无声的笑意也向他看过来。晨光从邓蕙贞身后打过来,衬着她妆容之下掩不住的苍白脸色和倦怠眼神,仿若日间出行的鬼魅一般空有躯壳失了灵魂,笑容冷得渗人。
太久没敢正视她,却像是忘了她的模样,此刻看在眼里像是分别数年的陌生人。
姜凯东不自觉的又说,对不起。
他对她的歉意如此真诚,倒让她吃吃发笑。
邓蕙贞又是那样诡异的笑着说,你对小瑜好,就是对我的补偿。
我会的。他连忙应道,我这辈子都疼爱她。
邓蕙贞听了,神态恍然,半晌声音轻飘飘的:我记得。。。那年我跟你跑出来的时候,你也这么对我说。。。
姜凯东头越来越低,身体僵硬,脚踩油门一阵猛冲。
她仿若未见,接着说,你说你这辈子就爱我一个。。。以后不让我吃半点苦。。。
邓蕙贞轻笑一声,葱白手指扶住额头回想一般慢慢转过头问姜凯东,你后来还说什么,你还记得么?
车子行驶过一条条偏僻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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